THEFOOL

”为什么只是想甩个男朋友……哈……就会遭遇这种天罚啊……哈……如果……时间能倒流,回到30分钟前……我这回……哈……绝对会仔细考虑清楚的!啊……”(6.12)

一个身着校服的女子,在火光与爆炸中,亡命地奔跑。她步伐踉跄,身形也有些不稳,时不时还惶恐地仰望天空。今天难道就是世界末日吗?整齐的道路不断被撕裂,楼房也被摧毁成土砾堆。天空,是最为怪异的景象,巨大的魔法阵盘踞着,倾泻而下毁灭性的流光溢彩的魔法榴弹。

时间回到30分钟之前,那时候沈萱正在那颗枫香树下伤感抒怀。

“你看那朵云,那是我心里难受的形状。我的青春,随风而去看似自由,却孤立无援。……不过想想明明是我要甩别人,我有必要这样过分伤感吗。”沈萱暂停了喃喃自语,有开始陷入沉思。

“雨果说‘沉思就是劳动,思考也是行动。’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而此刻,我思考的,我的心愿,我的意识,又能给我的世界带来那些改变呢?欸……那边的天,怎么有什么东西在闪吗?”

正胡思乱想的沈萱突然注意到一些异样,远处,教学楼的后面稍稍远一点的地方,云层之上的天空,似乎有一个豌豆大的金黄色的光点,极小却很刺眼,它的亮度远胜于傍晚里的启明星,何况这还是在正午哪来的星星?她盯着大概看了3,4秒,光点突然炸开,迸发的光亮让沈萱下意识的闭了眼。再看睁开眼的时候,展开成了一个富有神秘主义感觉的金黄色图行。一个巨大的圆形图案,外圈边上挤着一圈小小的不知名的文字;往内就是一环一环的较大的各式各样的符号交错排列,有也有简洁的,其中有一两个像希腊字母,有一两个像五线谱上的音符,但它看上去没有一点像人类使用的符号,让人无法理解甚至有点恶心;然后最中心则是一个简洁的六芒星。这个像中二病笔记里的魔法阵一样的东西,明显的有一股魔幻的风格。看着这“诡异”的符号,沈萱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犹如撞见了毒蛇的小老鼠,那似乎是刻在基因上的恐惧。那种被捕食者觊觎的感觉,让沈萱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额头边上渗出的冷汗,在警告着她,快离开。

仅在她害怕的这一秒,一条赤红的光以目不能及的动作划过天空划命中了教学楼。闪光、爆炸、音浪、碎石,整个场景根本没给她反应的机会。破旧的铁栅栏被震得噼啪作响。沈萱呆滞在原地,无动于衷。嘈杂的人声给出了最快的反应。放眼望去,阴霾的天空已经被刚才魔法阵五颜六色的亲戚随意霸占了。五彩的光影像极了烟花,在这此刻营造的不是节日的氛围,而是敲响了死亡的丧钟。现在,她昔日的同学们已经开始从宿舍出来四散奔逃。本能已经不允许她再站在这里等死了。往停车场那边的后门望了一眼,保安已经将后门大门打开跑得不见踪影了。她只想逃跑,脑子里已经没有余地去想其他的任何东西,恐惧在刺激着她肾上腺素分泌的同时也占据了她的大脑。弹幕游戏里的场景被直接搬上了现实生活里的天空,显然,没有掩体能抵挡这些华丽“魔弹”洗礼。尽管不是所有的魔法炮都有刚才砸在教学楼上先锋的气势,但它们最次砸断几棵大腿粗的行道树也是随随便便的。就算直接落地上,也会在地上咬出深深浅浅的坑来。

沈萱很快逃离了学校。但这并没有始她的处境发生任何改变,四周依旧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编织bgm。经历过短时间的冲刺,现在她的脑子已经没那么刚才那么混乱了。她尝试观察,“空中轰炸”的边界究竟在何方。然而结果却很绝望,但凡目光所能企及的地方,都是威胁人生命的炮火轰鸣。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尼玛的这种鬼玩意应该怎么办啊!楼都给炸垮了!我还不如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尽管内心台词很丰富,沈萱紧咬着嘴唇,一脸气急败坏的表情,她手捂着腹部,刚才跑的有点太急了,现在只好尽量快的走着。总之一直往一个方向走,迟早能走出这地狱吧。她抱着这样救命稻草一样的想法。不过更大可能她还没走出去就先被炸死了吧。走城外的方向,往空旷一点的地方至少能躲避建筑物带来的二次伤害。

周围的建筑被持续不断地破坏1得很厉害,但现在在能看见的地方却并没有看见任何的死伤者;或被掩埋,或尸骨无存。只能庆幸自己居住的地方只是一个小城市,而她的学校所在地放也较为偏远。如果周围不是工棚,而是已经建成的高楼,沈萱四周的场景可能就从好莱坞动作大片变成了恐怖灾难片了。没有人知道真的到那个时候,还能拿出力气逃跑吗。本就稀少的人烟,也许是一种救赎。不过更应该庆幸的还是,都5分钟了,爆炸的轰鸣从来就没有断过,她居然还没被炸死。

时间仍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她还活着。想到这里,她真心的笑了。赶紧看了看上空有没有可能有魔炮飞过来之后,她庆幸的加快了脚步。这不长的时间里,她已经走过了两个街口了。前方不断出现的弹坑与爆炸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离安全还相距甚远。她小跑着,很快就到了第三个街口。而这个时刻,一辆从左侧飞驰而来的丰田凯美瑞突然刹住了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剌出来尖锐的噪音,一个30来岁穿普通西装的男子尽力的靠向打开的车窗,冲她喊“快上车,载你一程!”遇见求生的机会,沈萱果断大步跑向后车门。她一眼瞥过那位好心的司机,他的神情也和她一样的急切又惶恐。拉开车门,一步上车,同时也顺势猛地带上车门,“大叔,开车。”来不及调整坐姿,她已经先喊出了声。此时干脆利落的沈萱,根本不像她自己。司机毫不犹豫,一脚油门猛踩,一招加速起步,汽车渐渐飞驰起来。她慌忙地在车上坐稳。“没事吧。”司机问,“没事……就是在外面炸得……全懵逼了。”她不断的喘着粗气。“你还能开开玩笑,看来是真没啥事儿。”“大叔,你有往城外开吗?”“不知道,我没多想就从公司开车逃了,至少我一直没敢往城里走,楼说垮就垮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我来的路上外面到处都是爆炸,总之,先出城看看吧。”“好的,这种情况的话,也只能先这样了。帮我看一下两边,提醒我一下好吧。”“嗯,没问题。”

现在沈萱在车上缓了一会儿,终于有了可以松一口气的感觉,也让她体会到了刚才一直遗忘的疲惫与紧张感。两次深呼吸之后,她勉强拿出精神,努力朝窗外看。右侧各色的残影高速向后飞驰,在车摇晃的同时,沈萱也清楚感受到视界剧烈的晃动,可能是为了躲避路上的坑洼或者天上的的榴弹,这每一次都让她的心揪紧到一团。从后车窗看,马路上从来没有幸免于难,到处被砸出了路障一样的大坑。车窗外仍不停歇的传来爆炸的轰鸣。只要随便望望,就能轻易的看到飞沙走石魔炮轰击的电影特效。而常常触目惊心的爆炸,也往往近在咫尺,无一例外都把沈萱被吓得目光呆滞。她看这车窗里的自己,那是一副胆小鬼和爱哭鬼的难看表情。不安的情绪一直在酝酿,她已经无法把目光从车窗移开了,也说不出一句话。尽管这副样子蠢极了,但懦弱无助的眼神仍小心翼翼地注视着车窗外这个充斥着痛苦与哀嚎的大地和软弱无为的自己。

前面的司机大叔也察觉到她渐渐的一言不发。

“孩子,你放心,我们都走了5分钟了,没问题,叔叔对这个,自个儿的车技还是很有信心的。”

突然的一句话浇熄了车里的不安气氛。她转头看着那个专注于路况的背影,大叔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谢谢你,大叔。”“没什么的,大妹子,我只是做了每一个善良的市民都会做的力所能及的小事而已。”

大叔的声音虽然有些勉强,但已经足够了。能听见他这样说,我的心里真的安心了很多。我有点庆幸,即使在世界末日也还能遇见像大叔一样的好人,能可以稍微依靠一下了。我再次望着窗外,就算是如此世界末日的场景,有了好心路人的帮助,就算是这个不中用的自己也能够多少有勇气去面对了。望着窗外,听着耳边起起落落的爆炸声声,我意识到我与死神已经是面对面的距离。我想,我作为一个高中生的生活是否就再也回不来了呢?我想起了小语,一个人害怕的丢下你逃跑了,真是对不起了。要是你能躲过这一劫的话,我们是否还有机会在这里,这个地方,一起去简单的玩一玩呢。愿你平安无事,小语!然而现实是如此恐怖,我眼前,被爆炸扬起的尘土已经完全无法在空中散尽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硝烟吗。路上,我已经看见一些不幸的“人”了。现在胃里有一些难受的感觉,我晕车了吗,我又会在什么时候和他们一样离开这个世界呢。我不敢去想,我立刻把这个念头扔出九霄云外。我会死……什么的,对现在活着的我来说……是实在的恐惧。

现在路边的景色已经不同于以往了,从前好好的大楼从中间被贯穿了一个大洞,上了年纪的老树被粗暴的扮成了两节,爆炸后汽车静静地燃烧着,空气里难受的气味在无声地控诉着。我想这个场景是否还缺少一点,无助者的悲鸣呢?在我居住的这座城市是没有看到的,它平时就像一座空城,毁灭性的灾害来临之后它就变得更加死寂了。相似的景色不断的再我眼前重复,我没有向司机大叔搭话,我无法把注意力从离开这个世界本身拿开。保持这样的高速,我们又走了多久呢?3分钟还是5分钟?我已经隐隐看到了前面中国石油的红色加油站了。我们已经到这座城市相当偏远的地方了。

她们的车,正渐渐远离这个城市,可即使到了这个位置,头顶的魔法阵依然没有消停过。不得不说司机大叔的车技确实厉害,他敏锐地观察,迅速的躲闪,几度他为了躲避这些嚣张的魔炮开上了人行道。如果就一直这样开下去,说不定沈萱真能离开这块是非之地了。

嘭!

加油站发生了爆炸。

她对突然的强光立刻做出反应,蜷缩在后座上,冲击波与爆炸声接踵而来,沈萱感到了眩晕和耳鸣。爆炸过去了几十秒,沈萱开始清醒过来。她慢慢的抬起头,车窗玻璃已经被拆掉了。沈萱战战兢兢把目光挪向司机的座位。她其实已经看见了四溅的血。

“叔叔。”

……

“叔叔!”

“叔叔你听得到吗?”

现在又回到世界末日了……她右手捂着嘴,呜咽的声音,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副驾驶的椅子上,慢慢地撇见大叔俯面倒在方向盘上,鲜艳的血液从方向盘上不断滴落。死人是不会回答她的。她闭上眼睛,挤出的泪是因为害怕还是难过,都不重要。不要给自己思考的机会,转身推开车门,她逃走了。与逃离学校一样,她竭尽全力想活下去。而这一次,死亡就发生在身边。

此刻的天空沒有陰霾,因為在蠻不講理的魔法陣面前,一切遮掩都显得毫无意义。刚才,她还会警惕地张望天上是否会有魔炮炸向这边,但渐渐的她气力也只够歇斯底里地逃跑。除了双腿的无力感,沈萱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顾虑其他任何事情了。她仅仅是喘着气,不断的喘,不停的跑。但是她又跑出去多少米了呢?一千米?两千米?这个缺乏锻炼的躯壳又能坚持多远呢?

摔倒是迟早的。她一步踩滑,身体已经完全无法做出反应了。沈萱几乎是以五体投的姿势摔在地上,再用力她也没能站起来,活像个牲口似的趴在地上。她全身都已经麻木了,只感觉眼冒金星,血液在身体里乱窜,视线里都。她披头散发喘着粗气,眉头紧锁,再次尝试睁开眼,但强烈的剧痛感使她马上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个像狗一样羞耻的姿势保持了多久呢?是3分钟还是5分钟?虽然很难受,但在这段羞耻时间里,沈萱强迫自己,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苟延残喘……撑着树,她勉强站起来。缓了2,3秒,纤弱的小手无力地拉开了校服的拉链,被秋衣包裹的瘦小身躯,渐渐显现出来。她一脸愁容的叹息这副弱不经风的小身板。“要是我再长点肉,现在的状况会好的多吧。”娇小点的身材虽然可爱,但胸部明显也一贫如洗。“但是我这么矮,长壮了应该会很难看吧(*σ´∀`)σ”想到自己壮实的样子,沈萱自己也笑了。“加油沈萱,你应该还能再撑一会儿。”用校服的外套,沈萱粗略擦了擦身上的汗水。把衣服往地上使劲一扔,她轻装上阵,再次踏上逃亡之路。

一个身着校服的女子,在火光与爆炸中,艰难地奔跑,踉跄的步伐,摇晃的身形,时不时还惶恐地仰望天空,这难道就是世界末日吗?道路的破碎不堪,楼房也成为土砾之丘,天空……挂着巨大的魔法阵。虽然,逃亡的小女孩的耳边,魔炮的轰鸣声依旧。但比起魔法阵刚开始侵略的时候已经零星了许多了。也许,不用等逃出生天,这里的炮击就会停下来吧。但谁说得准呢,如果不到魔法阵的边界就不算绝对安全。这可是与自己性命攸关的事,她没有丝毫怠惰的理由。周围的廉租房小区也越来越稀疏了,这里已经算是城市边缘了。她跑过下一个街口,“太累了,先走一小段,这里就快出城了吧。”

事实却与之愿唯,天空的魔法阵再次躁动起来。抬头看,那个头顶的巨大法阵伙迸发出了幽红色的诡异光芒。它不仅明亮,还透露出恐怖的精神压迫感。冷汗渐渐浸湿沈萱的额头。幼稚的脸上布满了惨白的绝望。这个家伙里离得太近,也太大了。

“完蛋了,这下无处可逃了。”沈萱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累死我了。”她眉间的绝望却没有减少半分。

流星,如果全都是流星,那样我多幸运。至少现在,可以许愿。至少明天,可能实现。我不愿意草草了结,在这个遗憾的年纪。我想留一半的心情去祈祷,谋求最珍贵的美,路过我的世界。我会把它锁在脑海里,然后不再会孤寂。在夜里,没有呜咽的回忆。而回忆,没有后悔的余地。

她眉间的绝望没有减少半分。浩大的“流星雨”毫无保留的呼啸而下。大地为它们敞开了怀抱,空气的震动在沈萱的耳边焦躁着。她无助地侧躺在地面上。她把脸埋在膝盖上。她不知道该向谁求助。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她在喃喃自语。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壮烈的交响月乐已经开始。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她的喃喃自语是如此微不足道,更显得可怜且令人嫌弃,在这样宏大的音乐会中。

天空中最大那颗“流星”,那张狂不羁的赤色坠落了,坠落了。在离她的面前百米开外的位置,在她的眼前。热浪席卷而来,犹如千军万马般的气势,吹卷走所及的一切。而沈萱,就像一个破烂的人偶一样被轻易地抛起,被随意的摔在地上。

昏迷,

休克,

死亡?

可惜这个命大的女人离死亡还差一小步。但如果就放她这样放着不管的话,一会儿自然就会GAMEOVER。沈萱已经休克了,现在是真的什么也做不了。故事到此就完结了吗?仔细看刚才的爆炸的中心,那里似乎有个人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此剧烈的爆炸,就算有人也应该变成灰烬了吧。爆炸已经过了十几秒,随着火焰的散去,被烈焰包裹的人影渐渐能看得清楚,居然……真的只是一个“人影”。她具有一个人所有的特征,却几乎是透明的,只是被周围的火映照得通红。这灵体一般的状态,比起鬼魂更多像是天神下凡,给人有十足的庄重威严之感。和风的服装,盘绕的羽衣,素直的长发垂及后背,耳鬓上还有一对像角的发饰。这套装束在加上她超脱尘世毫无人间质感的面容,即使是透明的,也有十足的威压。这种圣神不可侵犯feel,多少应该和神灵有些关系吧。不过这位可能的女神唯一残念的一点就是……Bcup啊,身体残疾啊这是。不过现在她的眼睛似乎没用任何生气,进入了宛若壁画的沉睡状态。下一秒她眨眼了,这就像画龙点睛一样,她眨眼了!她睁开双眼那一刻,以此为中心她的全身开始蔓延淡红的光芒。然后,复苏的她悠哉地伸了个懒腰……

“呀呀呀……突然得到的信息量有点大啊,以我聪明绝顶的脑袋都要缓一会儿呢,趁现在先看看周围的情况吧。”现在她的表情完全轻松随意,刚才仙风雅气都没了影儿。但不管哪种风格,美少女都与周围火焰加爆炸的背景显得格格不入……

“神灵”伸出右手,闭着眼,仿佛欣赏音乐的样子,用人无法理解的方式,感知这周围的环境……

“哇,这里明明是城市吧,竟然这么荒芜,人们都已经去避难了吗?应急工作做得很不错嘛。”突然,她脸色一变“不会吧,居然有个倒霉鬼……麻烦啊!只好去看看她的状况了。”

然后?……这个神……她就,飘啊飘?的,朝沈萱的方向飘去。

她一皱眉,“这下麻烦了,这小家伙一次被炸掉了半条命啊,”她挠挠头“可是我根本不会救人啊……”

“反正这里也没有其他人……要不,就把她放这不管了得了。”可爱的脸上露出了贱萌的笑容,不过,只是瞬间又平复了“不过这毕竟是我撞到她了嘛,还是得救她一命。”

她跪坐在地上,轻轻的把沈萱扶起,小心把她安放在自己半透明的腿上。探出右手,她透明的手轻轻的扣紧沈萱的手指。从后颈扶住她的脸庞,这位温柔的“神明”突然停下,端详起她的脸。“蛮可爱的孩子呢,年纪轻轻,死了怪可惜的,我就勉为其难的救你一命吧!”

她的眼神突然严肃。“神”温柔的吻上了沈萱的嘴唇。明明是虚无的发丝,却如真的一般依附在沈萱的胸前散开。吻,还在继续,她们紧扣的右手开始出现点点光芒,细如雪花,缠绕,盘旋,收缩,结成一条微光的丝线,将她俩的手腕连在了一起。吻,还在继续,“神”的脸从嘴唇开始,慢慢地有了颜色。淡粉色的唇瓣,压迫着沈萱的发绀的嘴,温柔的气息微微刺激鼻唇沟。她淡白的脸颊也已经显现,慢慢多了红润。她小心翼翼地吮吸着怀里的花朵,不知不觉又把这可怜的女孩轻轻地抱紧。随着吻的继续,沈萱破烂身体的伤口上燃起了微弱的淡蓝色火焰。它安静地燃烧着,恢复着她的的伤口。“神”慢慢离开她的嘴唇,“好了,契约完成了,接下来就等她慢慢恢复了。不过为啥我的契约非要接吻不可吗。头疼,这种事我真的应付不来。”她终于轻松的表情,再没有多么威严,反而还有几分孩子气。

“你醒了!”

沈萱睁开眼,一个漂亮的红发少女埋头看着她。她的和善的微笑总让人觉得很安心,沈萱舒了口气。

躺着还蛮舒服。

她放下心打量起这看上去比自己大3,4岁的小姐姐……

“啊……”她惊的一下跳起来,“鬼啊!”然后跑开了。

“站住!”她一脸无语的表情。

沈萱乖乖的站住了。

“很失礼诶,明明是我救了你吧。你居然说我是鬼。”

“那为什么,你的腿……是透明的。”她怯生生的质问。

“这……只不过是,我的身体还没构筑完成罢了,再说没有腿就一定是鬼吗!我是鬼还救你干啥,我不吃了你?”(你刚才不是已经吃过了吗?)

“这……那你究竟是什么生物?”

“嗯……我应该算是精灵吧,被天上那个魔法阵召唤出来的。”

“啊?那不就是你把我炸伤的咯!”沈萱感觉自己被耍了一样。

“不不不,不是……不过实际上也是……”

“啊!”

“不不不,你先听我说完。虽然,直接砸到你的是我,但是,并非出于我的意愿。我在落地之前我并没有任何意识。这个你能明白吗?”

“不明白,完全不明白,我现在脑袋很乱!我想静静。”她一展愁眉,也许是因为刚才失血过多,脸色也十分惨白。

“没事,你尽量听我说就好,希望可对你有所帮助。看这些魔法阵,”她指了指天上,“与我无关,我不知道是谁,通过这些法阵把我召唤出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是受害者。这样,你可以理解吧。”

“哦……不能!”稚嫩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她们两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沈萱先开了口:“虽然是第一次相遇,姐姐你真的是我见过长得最漂亮的人,俗话说相由心生,我可以相信你吗?”

“嗯……好吧我明白了。”琴里走上前去,轻轻抚摸她的头,“放心吧,我,姑且算个好人大姐姐吧。”

“谢谢……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契约,说来有点玄。我与你缔结了个契约,你分享到了我的自愈能力,然后活了。”

“说的,真简略……”

“说那么复杂干什么。”

沈萱看看了自己周身,的确衣服上有许多划破的地方,皮肤却没有任何伤痕。

“谢谢你救了我,精灵小姐,我叫沈萱。”她勉强地微笑伸出手。

精灵的表情虽然表情严肃,但她还是礼貌握手了,“你能明白就好,不过也是我害你受伤的,对不起啦。五河琴里,请多关照(よろしく)。”

“这样说来你,怪不得你的衣服有和风的感觉呢,原来是来自日本的精灵小姐姐。”

突然附近又传来了令人怀恋的爆炸声。沈萱有些害怕,“这魔法阵没完没了吗,琴里小姐,你知道它们如何停下来吗。”

“首先这不是衣服,这是我的灵装,我用灵力编织的。然后,这魔法阵估计还得有两个钟才停得下来。逃跑到不用,我可以让他们的落点偏离我们。还有,我想我来自的日本应该不是你以为的日本。”

“等等,等等,信息量有点大,那些详细的事情先别管。总之,和你在一起的话我就不用担心我被这些‘魔炮’炸死了吧。”

琴里点了点头,“没错。”

“OK,现在我可以和你闲聊一些有的没的话题了。”沈萱终于安心了,从前愁眉不展的表情一下子烟消云散。

“对于这些事情你莫明的容易接受呢。”

“我都死里逃生过一次了,多亏了琴里,能不死就已经很幸运了,感觉在死亡边上徘徊过一次就什么都能接受了一样。”

“这样啊。那一边走,我和你随便聊聊吧。你知道平行宇宙理论吗?”

“……→_→”

“那我简单解释一下,在我了解平行宇宙理论里,有四层平行宇宙,不管那种都有可能会有一个与你生活中的地球差不多的地球,发生着完全不同的事,甚至那个世界的物理规律都与现在的常识完全不一样。而我就很有可能是来自某种对你而言的平行宇宙,你甚至可以简单的称它为“异世界”。可能,魔法世界就在一个与你无限远的地球上;电影里的恐怖罪犯就可能另一个泡沫宇宙中;像番剧中一样只能在二次元里发生的事情就可能发生在这里的另一个维度里。我不知道是哪一种可能性,但我的确穿过了魔法阵来到到了一个新世界。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我只是通过信息被复制于此处。否则,不好解释我为何会以灵体的形态出现。当然,这也有可能只是穿越平行宇宙的代价。关于,搞出这些事的人的目的,又有重重的可疑之处……”

“停停停,知道这些东西的主要用处是什么呢,感觉很难懂的说。”

听到这里,琴里似乎被吓到一小下,但她立刻控制住自己表情没让它流露在脸上。

“只是闲聊而已没什么重要的,我感觉你会感兴趣吧,沈萱。”

“琴里应该是个很厉害的精灵吧!但……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高中生罢了。我们来说一下更轻松的话题,可以吗?”

她的脸上又闪过一丝动摇,“我在我的世界只是个普通的火焰精灵而已,并说不上比其他精灵厉害多少而已。”

“嘛你就不用谦虚了,你又能把我这个半死不活的人救活,又能轻易的规避那个夸张得不行的魔法阵,稍微想请你帮个小忙。”

“什么小忙。”

“能带我离开这片区域吗?”请求的时候沈萱没有忘记面带微笑。

“……我拒绝,这不就是把我当伞用吗。”(¬_¬)

(*゚ロ゚)“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啊,琴里,我并没有随便利用你的意思,我如果活逃出生天,日后我也愿意尽我所能帮助你的。要是一直待在这里的话我可能神经衰弱了。我求你了琴里,帮人帮到底好不好啊。”她做作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几乎快要哭了出来,一把抱住了琴里,“救我啊,好心的精灵姐姐啊!”。

比沈萱高半个头的琴里,再次抚摸着她的头,不耐烦的说“好啦,好啦!鼻涕都快流出来了,你至于吗。我肯定会帮你不过现在还不能离开,而且不用等以后,现在我就需要你帮忙。你和我待在一起就行,我会保护你的,等我弄完事情我一定带你离开就是。”不自觉的,她又流露出了温柔的眼神。

等沈萱变得正常了,琴里准备问她一些情况“好了,让我先了解一下情况。首先,我们处于城市的什么位置。”

“我们这里并不大,这里已经是城市的边缘地带了。”

“那我们先往城中走,我要确认一下受灾情况。”

“这种时候,不逃离受灾区域吗?”

“你和我在一起还怕什么啊。再说,我不是说有事情要做吗。又不是只躲过灾害就行了,你不吃不喝能活啊。即使碰到性命攸关的事情也不能慌,冷静才能更好的存活。”

“嗯,嗯,我确实害怕得不行,全都靠你了琴里。”她点着头。

“你现在身体感觉恢复得如何?”

“你的契约真厉害,已经完全好了,只是肌肉有点酸。”

“那是你平时缺乏锻炼的原因,既然你没事了那就赶紧上路吧。”

她俩并排着向城镇中央进发,不过以他们的速度得好一会儿了。

现在,虽然有了绝对安全的保障,名为“五河琴里”的精灵通过契约维持在身旁,但是,就算周围看不见爆炸,偶尔传来的爆炸的低鸣也时时刻刻提醒她现在发生的是一件多么恐怖的灾难。不久前惊心动魄的场景她都还历历在目,能活下来完全靠的是“运气”两个字罢了。

“你们这城市有多大啊。走了这么久了没什么变化啊。”

的确,虽然有曾经工整的道路,但路两旁全是待开发的空地,有时还能看见被毁坏的工棚,这确实是城市边缘再熟悉不过的场景了。

“我当时是坐一个好心大叔的车来的,不过大叔他……”

“嘘……”琴里用食指摁住了她的嘴唇,她没打算让沈萱说下去,“告诉我,你做了多久的车。”

“十分钟左右吧,走了可能十来公里的样子。”

“……没有交通工具真是麻烦。”抱怨完了,“沈萱,路我们只能一步一步走过去了,我不会放慢速度的。我没叫你跑已经很仁慈了,不准反驳我。”

“嗯……知道了。”

沈萱拿出手机,虽然是无信号,但不妨碍看时间。现在是3点45分,就在刚刚,魔法阵消失了。一瞬间就消失了,仿佛就从没在天空中出现过一样。但它存在过这件事,活着的人是不会忘记的。今天,它让一个普通的日子变成了受难日。经过两个小时的累积,脚下的柏油马路都已经大变样了,楼房也就只剩一点残垣断壁。一路上她们都还没见到过尸体,但说不好是人太稀少的原因,还是根本就留不下尸体。

“等等!”

“怎么呢,琴里?”

“稍微有点事情要做。”

她径直朝左边走去,沈萱也跟了上去,但要小跑着才跟上她的速度。走了50米左右,琴里停了下来。那里有一具俯面伏地的男人的尸体,地上尚有血迹。

琴里好像在观察,的时间不算太久,就几秒的样子,她转身离开。同时,一个响指,她背后的尸体,就那一瞬间,被夸张的火焰吞噬了。

和电影里拙劣的特效不同,当真正所谓的魔法出现在眼前时,沈萱已经目瞪口呆。当人体在你眼前,以超出科学解释的状况突然剧烈燃烧,这种未知力量所带来的震撼是难以言表的。

“不用太吃惊,对于炎的精灵来说这挺正常的。走吧,继续赶路吧。”

渐渐靠近城镇中央,有不幸死于灾难的人就渐渐被发现了,有完整,也有只剩个膀子或腿的。一路上只要琴里发觉了,就一个个全都被火焰清理了。明白琴里都是跑去烧尸体后,沈萱也就再也没跟去看了,只老实的在原地等待她。她对于琴里的凭空打火的把戏十分好奇,尤其是火焰出现的那一瞬间,半米高的大火映在眼睛里都是一闪一闪的,但她更讨厌尸体。权衡了一下后,她选择怂着好点。

“沈萱,街上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不要因为失去家人太过于悲痛。”

“啊?”沈萱一脸茫然。

“……,你该不会忘记了吧。”

“不好意思,被你救了以来,我的大脑都还处于当机状态,我的确忘记了我爸了。”

琴里没有看她“我不想跟你说话,你是笨蛋吗。我真是瞎操心。”

“你放心,我家里……情况比较复杂,但不会让你担心的。嗯……尽量。”

“哦,这样啊。那你自己调整好心态。”

“琴里,你看,我看见我的学校,再往前面走就是城镇的中央区域了。”

“本来处出于礼貌,按理应该刮夸奖一下‘啊,真是不错的校园呢!’之类的,但这个……现在这个样子都成了土块,卓实在难以想象它原本的样子,我就不瞎说了。”

“无所谓啦,我反正不喜欢我们学校,炸了好。”

“唉……”琴里默默地转过了身。“说正事,你带我去服装店看看先。”

“可是我觉得,我们学校都这样子了,服装店也没法子幸免于难吧。”

“都这种状况了,我难道是去逛街买衣服?你再跟我开玩笑吗?我去废墟上翻垃圾,看能不能捡到能穿的衣服,我总不可能穿这一身非现实的衣服到处晃吧。”

“对哦,我都习惯你这一身了。”

“这种常人难以接受的事情,你能不要习惯得那么快吗。”

“往这边,离我们学校2千米左右的地方就一条商店街,那有很多服装店呢。我们平时和朋友也会经常去逛逛。服饰的种类也是蛮丰富的,就是有点小贵,我一般只看不买。”

沈萱领路时也不忘聊起家常,琴里只是默默的听着,并不想搭理她。

遇到这号人也是牛逼,都世界末日了还跟个没事人似的。这种情况不是高人就是笨蛋,显然她是后者。

虽然心里在碎碎念,但琴里并不算真的多讨厌她,只是救了一个对世界没用的笨蛋有点遗憾罢了。

不出所料,商店街也是直接被炸成了渣渣。“这里……我尽量通过残骸,辨别一下店家的位置。”走了几十米,“应该是这里了,我按照街道的距离判断了一下。”

“嗯。”琴里两步跳到了废墟上,她轻易就拧起远超过她自身的混凝土块,像丢小石子一样,抛出了身后。

“哇,出现了,怪力筋肉女!”

“你gun,我只是使用了精灵之力,我可没有一身夸张的肌肉。”

功夫不负有心人,琴里挖掉了大量的混凝土之后,成功找到了商店的小货仓,的确尚有一些衣服幸免于难。她挑出了大小合适的,把这为数不多的资源用一个仓库里的袋子收集起来。“接下来你能找到鞋店吗?”

“根据刚才的衣服,我判断这家店确实是‘艾琪吉’,所以鞋店的话应该在……”一边说着沈萱跑到了一个废墟旁,“这里,琴里!”

这个家伙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还真有天赋。

琴里带着复杂的表情,慢慢地走过去。如上次一样,她成功的找到了鞋子的所在。

“萱,过来一下。”

“什么事?”沈萱老老实实的过去了。

“脚抬起来我看一下。”

“干什么?”她听话地抬起了左脚。

琴里猫着腰,扶助她的小腿,看了一下鞋。

“鞋子不像衣服,大了小了都不行,我得看过你的尺码。”

“我也要鞋吗?”

“你要裸漂?”

“对哦,现在不存在回家换一套这个这个说法了啊,我除了身上这一套就没衣服穿了。琴里虽然看起来凶巴巴的,原来这么为我着想啊。”她笑得像个才几岁的孩子。

“……”琴里在废墟翻找着合适鞋子,边把话题扯开,“有买内衣的店吗,这里。”

“这个……没有哦,这条街,要在那边再靠近商业街一些,那边才有内衣店。”

“再往城里走一些吗?”除了鞋,她还意外收获了几双袜子。

“嗯,再往里走十几分钟吧。”

为了保险起见,我先将就着换下装好了。

她从袋子里翻了一件纯白吊带衫和天蓝色的牛仔短裤,搭在肩上,然后拿了双黑色匡威的高邦休闲鞋和双白色长袜。

琴里仔细打量了四周,连成片的废墟堆,七零八落的断木残枝,空气中还嗅得到浓厚尘土味,剩下的除了微弱的风声全是一片死寂。拿着衣物,琴里走到一块刚才扔到一边的方石边儿上。动一动意念,灵装就覆上了浅浅的一层火焰。一个不留神的瞬间,都化作淡红色的光粒子特效消失不见。她就赤条条的站在那里,把裤子和鞋先搁地上,准备穿上衣服。

一旁的沈萱很吃惊。

真羡慕琴里的身材,平滑的曲线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紧致的皮肤白嫩到能反光,加上非现实主义感的红发,我毫不怀疑她是从神话里走出。好漂亮……

戳,戳。

哇!她的身体好软啊!这个触感……棒极了!我感觉到了,在皮肤下巧妙隐藏的紧实肌肉。呀,好羡慕!呀,好嫉妒!

“你一脸猥琐的表情戳我的腰干什么,你是三十多岁的废材大叔吗?”

“对不起,有点忘我了。我只是觉得琴里的身材好棒有点羡慕罢了,唉。”

“这样啊。这身体是我自己塑造的啊,稍微弄得好看一点也很正常吧。另外,就算是同性,被你用那种眼观盯着……也会感觉很不舒服啊。”

“啊?我的眼神真的很下流吗。抱歉,我只是被惊呆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嘛,这种事有什么大惊小怪。我再怎么说,也是个精灵,你看我的魔法都没有特别吃惊,看我的裸体那么痴迷干嘛。”穿好了裤子,她坐在石块上掸掉脚上的尘土准备穿鞋。

“我知错了,这还不是你颜值太高惹的祸。不过琴里,这样里面挂空真的好吗,感觉好色情啊。”

“……你是智障吗,我也没办法啊!你不自己说的内衣店在商业区吗!只好暂时将就一下了啊!”

“哦,哦……”

穿好了衣服,整装待发。琴里花了点功夫,运用火焰和建筑渣里的钢材做了一个简陋的手推车,简陋到只有骨架和轮轴。不过到也能搬东西。她那个大口袋放了上去。

“走吧!”琴里说。

“我推啊?”

“不然呢,车都是我做的。再说,锻炼一下对你也有好处。”

“这也能叫车?”

“有得用就不错了,快走吧。”

傍晚将近,两位少女推着破烂的推车,孤零零地走在空无一人的城市废墟里,风扬起些许尘土,在夕阳的衬托下把悲凉的气氛染得绯红。凹凸不平的路上,推着车,显然有些笨拙。

“唉,你真是。推个小推车都推不好,磨磨唧唧的。接下来这段换我了。”

推车足够大,能够让她们两个身材瘦小的女孩宽裕的一起行动。

“哇~琴里大好人!我终于能休息一下了,路太难走了,可把我累坏了。”

“少说那么多废话了,接下来还要推着这破玩意儿走很远了,保持速度。”

天色越发昏暗,看样子在在过不久,太阳就会完全落下。沈萱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安,晚上要在哪里休息呢?

“有活人。”

“嗯?”

“萱,前面有幸存者出现了。”

“真的吗,琴里我看不到啊。”

“嗯,但我能探知到,萱。”说着她从大带子里去了个小口袋,装了些东西,“拿着。”,递给了沈萱。然后把大袋子打了结藏进废墟的缝隙里。碰的一声,小破车被插在了废墟上,似乎被琴里当做了标记。

“你藏起来干什么?”

“以防万一,我懒得再去收集这些东西。另外,我们两个女的能找到这么多东西有点……稍微有点多了。”

“难道你打不过他们?”

琴里一副关爱智障的眼神,“不想跟你多说,自己想去。”

走了没几步,果然视线可见之处真的出现了几个人影。那边的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她们,朝这这边跑了起来。

“怎么办啊,琴里?”

“没事,大家都是幸存者而已,又不会怎么样。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

“你尽量少说话,别犯傻暴露了我精灵的身份。”

“……”

“用这种眼神看我也没用。”琴里板着脸提醒她。

“喂!”远处的人朝她们喊话,听声音是男的。她们有四个人,有三体型高矮不一的胖子,还有一个看起来有点羸弱的瘦高高少年。

“嘿!”回应他们的是沈萱,琴里无奈的捂住了眼睛。我给你说的,感情你一句都没听懂是不是?

他们加快了速度迅速地跑了过来,“你们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里面最高的那个1米8几的胖子说了话。

“没事,我们并没有受伤。我们刚从城外逃过来?你们呢?”琴里抢在沈萱开口之前先回答了他们。

“我们有许多人躲在商场的地下停车场逃过一劫,现在灾难过去了,我们大家决定分头出来收集资源,看看有没有其他的需要帮助的幸存者。”

“那太好了,我们正孤立无援呢。能带我们去你们的地方吗?我叫南琴里,这是我的好朋友沈萱。”琴里露出了她与沈萱在一起的时候不曾有过的灿烂笑容,微笑,smile~沈萱看在眼里,心里……百感交集,但她克制了自己脸上的表情,配合着琴里,“你们好。”

对于她俩的自报姓名,几个小伙子也礼貌地介绍了他们自己。那个一米八的胖子说:“我叫冯彪,这是李贺,张远,冉程先”他依次指了他身边胖、胖、高的三人。“你好。”李贺清晰地回应了她们的打招呼,而另外两人则有些腼腆。再看他们的眼神虽然有些躲闪却一直时不时的瞟着琴里,刻意的一副没有盯着她看的样子。不论是她杀马特的红发,还是精致可爱的脸,都有让人挪不开视线的理由,沈萱注意到了这点。虽然所有人都盯着琴里看让她多少有些挫败感,但人家毕竟是精灵,天女下凡,比不了、比不了。

“嗯,我们正好要回去了,我们找到了幸存者大家也会高兴的。再怎么说也不能把你们两个女孩子扔在这里啊,天都快黑了。”

“那就谢谢你们了。”,“谢谢啦。”她们道了谢。

“没事的,我们来给你们带路。”

果然,她们已经离城市中央很近了。没走多远就来到了冯彪所说的商场。

“到了,就是这里。往这边走。”冯彪打破了一路上的沉默。

与城市边缘不一样,这里的高楼大厦有一些还留着一点点没被魔炮轰击过的残骸。就比如这个商场,它西北角的部分,三层楼的玻璃都还完好。然而再往上就像被折断了的铅笔一样了。还有南边部分,完全被渣土淹没了。像这样的建筑,远处看得见的还有7,8栋,在这个偌大的废墟城里,它们的身影鹤立鸡群。在那些地方会不会有这样的幸存者聚落呢。

“王叔叔,我们回来了!我还遇到了两个幸存者呢。”

听见冯彪的呼喊,一个40岁出头的男人回过头来,“真的吗?还有其他幸存者。”他没有留胡子,面容仪表都十分整洁,甚至还穿着一身平整的西装。从他的脸上感觉到了不输20来岁小伙子一样的精神气,但也比年轻人多了些稳重。

他显然注意到沈萱她们俩“你们好,可爱的两位小姐,来到这里你们可以暂时安心休息一下了。大家同为幸存者,我们都会帮助你们的,一起相互努力地活下去吧。”

“感谢上帝,能遇见你们这样的好心人。的确在这种情况下,互相帮助才能活下来,但是我和我的表妹急切的想去寻找重要的亲人。恐怕不能接受你们的好意了,请允许我们在这里休闲一晚,明天就离开。实在是打扰了。”琴里优雅的鞠了鞠躬。

“打扰了。”沈萱老实的配合着琴里。虽然,琴里自然出口的说谎技巧有点令她吃惊,这和她这几个小时认识的琴里完全不一样。明明在我面前动不动就骂我笨,骂的那么凶,你居然装乖!我好气哦。

“恕我直言年轻的小姐们,最坏的可能性……发生了这样的的灾难,活下来的人真的少之又少,就这样毫无准备的去找人可不是理智的行为啊。”

“是啊,可是人有时候,就是会像个笨蛋一样,去做一些感情用事的事情呢。正是在这种时候我更要照顾好我的妹妹。”

他笑了,以那种中年大叔独有的慈祥笑容,“那就没办法了啊。”

“就你们两个女孩子,我觉得不妥。很容易遇到危险吧。”冯彪突然插嘴。

“我们可是很厉害的。”沈萱反驳道。

我去,什么我们?你不就是个累赘吗?琴里在心里吐槽。

“就算你们比较能干,可毕竟还是女孩子啊……”

“你这是性别歧视!”

艹!明明刚才还挺老实的,现在怎么又多起嘴来了。我该制止一下她了“萱,不要这样态度跟别人说话。”

“嗯?”沈萱反应了一会儿,“好。那我不说了就是了。”

“……”看见沈萱被呵斥,冯彪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了,大叔我有一些事情想请教你。能占用你一点时间吗。”琴里又一次使用了她活泼的笑容。

“好啊,关于外面的情况,大叔我也有一些事情想找你们了解一下。小彪你帮她们准备一下睡的地方。”

“好的,葛叔。”

“萱,你也去。”琴里对她耳语。

“我也来帮忙。”

一边这样说着她朝冯彪追了上去。

“那个……其实说来我们还挺走运的。”

“嗯?你指什么?”沈萱疑问地“仰望”着旁边高大的少年。

“这个商场啊,负一楼的超市,一楼的服装,二楼的家具,都有很大一部分没有被破坏。从安全楼梯还可以很方便的穿行。所以当初逃到这里不仅躲过一死,还有这么多物资与善良朋友,说实话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感觉能与大家一起坚持到最后的样子,之类的。”

“想什么呢,这个时候相信政府就好了啊。我可不信这是世界末日,相信过不了几天军队就会赶过来救我们的。”

“略现实啊,就不能有点末日求生的那种浪漫的想法吗?”

“那是中二吧。”

“……我竟无言以对。”冯彪一脸苦笑,“好了到了。”

“这边就床品家具区。你自己挑喜欢的用吧,不要铺一个人占多套就行,帮你表姐的也拿上。拿不下就叫我,行吧。”

从楼梯走到二楼,推开安全门。虽然商场的窗户都被打开了,但现在已是黄昏,若大的商场整体上还是昏暗阴森的基调。脚踩在地板上,回音特别清晰,再加上能听到窗口细微的风声,沈萱不自然的冒了冷汗。

“放心……我没有那么矫情。”她的声音有些许颤抖。

“好像没什么底气嘛。”

家居这一层,有规律的零散摆放着一张张宽大的双人床。为了方便销售在床上摆放整齐的各色各样的枕头被子,平常在豁亮的商场里看着到没什么。而现在,没了人气,没了灯光之后就有了说不出的诡异感觉。人本能地抗拒着的违和感。

“……”真不想说自己是被吓的。

沈萱没有说话,就在最近的床边,径直拿了两条毯子两套被子果断离开了。

“走吧。”

“还真是啊,我还以为你会挑很久呢。”

“谁会啊,这都什么时候啊。”

我哪儿敢啊。沈萱的内心是崩溃的,这里诡异的气氛是什么鬼嘛!

他们正要离开,沈萱仿佛感觉就在附近,似乎有人在。手正要放在门把上,她还是回头看了一下。昏暗的商场里,虽然只能看见暗色的轮廓,慢慢扫视下来,一切都理所当然的安静,但沈萱却觉得有一丝违和感。再看自己身边就只有冯彪一个,为什么会有一种还有其他人的感觉。

“怎么了?”

“没事,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往了拿似的,我们走吧。”

沈萱回到了负二楼的停车场,琴里正在和那个中年人一本正经的商量着什么。她可不想一直抱着这么大一坨东西。

“琴里,我把被子拿下来了。”沈萱扯了扯她的衣角。

“哇!”

意外的,琴里发出她从未听过的尖锐可爱的声音。沈萱都被吓了一跳,就连对面的稳重大叔都惊了。但琴里立刻冷静了下来,把沈萱拽到了一边,低声地问她。

“你干什么!”

“我只是叫你啊……”她轻声回答。

“那你别扯我衣服啊,我里面是空的啊。”

沈萱一脸无关紧要的表情“你有那么敏感吗。”

琴里一脸嫌弃“你管我,记得别拽我衣服。”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等在远处的大叔打断了她们。

“没事,没事。只是那个笨蛋又犯傻了罢了。”

“哼,”沈萱一个人默默的嘀咕,“你才笨蛋呢,你敏感我怎么可能知道。真是色情的精灵。你这个**,**,***(素质三连)鬼知道你这个破烂经历过什么!”沈萱默默的拿出手机。剩余电量17%,信号无服务,滑动解锁,12月12日18:36。虽然捧着一大堆东西但这丝毫不影响她摆弄手机。

看来着就是最后的电量了,解开锁,她点开便签,麻利地打着字,心里着实生气。这个精灵可真是牛逼坏了。咋态度这么恶劣呢。我稍微有点不对,就嘲讽开骂走起。就你有脾气我没有脾气啊。看我把你都记下来。

“真是个麻烦的精灵,肆无忌惮地就说我笨,这种人真臭屁。你难道就很牛逼吗?真是把你牛逼坏了。就我们两个时就算了,我还指望你活呢,就忍了。当着陌生人,你还这样,根本不考虑我的感受吗。哼!自大狂,说不定哪天你就被邪恶科学家抓去做实验了。最好……是做一些恶心的实验!比如……把你和猪杂交看看。看能不能生个猪八戒什么的。……”

写到这里突然停下了手,想象了一下,琴里抱着一个猪崽的样子。忍不住的她笑了出来。

“哈哈哈,那你不就成了猪妖怪的妈了吗?想想就好笑,你这个死猪婆。要是哪天遇到这些善良的科学家就好,我就去提供线索,说不定还能赚不赖的一笔。长得漂亮了不起啊,还装成熟,还不是个小女生,胸都还没长大呢,装个急吧大人。你见很多世面吗?日本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你头上那个吊毛。我艹!不要太杀马特哦,红毛欸,你哪根筋不对会去染这种瘆人的发色哦!还去勾引人家大叔,让我去干活。你的下面tm就那么饥渴吗?你这个用下半身思考的**、烂**!不得好死的东西,咒你咒你咒你!”

保存。沈萱长舒一气口。宣发完心中的不满,沈萱就一脸不爽的老老实实蹲在一旁等她。没过5分钟,对话结束了。

“让你久等了。”

“没事,这些东西又不重。”沈萱微笑着表示毫不介意。

“嘛,走吧我带你去大家休息的地方。”说着琴里从沈萱手上拿过了那些杂物。

走过一个拐角,就看见形形色色的人在准备休息。能听见一些聊天的声音,但不是很多。大家都在各忙各的谁也不干涉谁,也有人已经开始躺下休息了,还能听见些许的鼾声。车库里昏黄的灯下某种不由言说的气氛充斥着。她们找了个远离人群的位置,这里灯光很弱,几乎看不清彼此的脸。打地铺的工作无声的进行着。

这一切简单的准备完成后,沈萱精疲力尽的瘫倒在自己亲手准备的小窝上。

“别睡,别睡,快把衣服换了。”她准备了宽松柔软的衣物准备当做睡衣。

“不~要,都世界末日了还换什么衣服啊。我把外套脱了就是了。”

尽管迷迷糊糊地,沈萱却意外麻溜地两下就脱掉了外衣裤子。逃生的疲惫终于在这一刻逼近极限,想要好好睡一觉的愿望无比强烈,就算是坚硬的地板也无法阻拦。琴里静静地看着这个普通的女孩子倒在自己的手臂上沉沉地睡去。看着她可爱的睡脸,心里难得动起了想要恶作剧的念头。但还是作罢,毕竟还有很多事要做了,怎么能一开始就累了呢。

夜里,沈萱做了一个梦。她梦到自己小时候,心爱的娃娃丢了。怎么也找不到,她伤心的大哭。后来,娃娃又自己会来了,还带来了娃娃一家。她高兴坏了,笑的合不拢嘴。

早上,沈萱被琴里叫了起来。简单吃过幸存者们为她们准备的早餐,就匆匆的收拾东西出发了。

“等等,我也和你们一起去行吗?”(6.13)

连琴里也很吃惊,这个叫冯彪的小伙子的这个举动。

“等等,你是否搞清楚了,我们现在正要去做一件像笨蛋一样的事情喔。”

“我明白,你们这就是在作死。但即使是自己作死的人我也不想视而不见,我觉得我还可以再努力一下。在路上,也许我能帮到你们,也许就能劝你们回心转意。你们就当我动机不纯好了。”

“哼,不错的觉悟呢。”琴里稍微有些高兴的扬起嘴角,她记住了这位大胆的高高壮壮的善良青年。“嘛,我们也没有限制你的权力。腿长在你自己身上,我们走吧萱。”

“你让他跟着好吗?”沈萱小声的耳语。

“无足轻重,只是我稍微麻烦一点,多保护一个笨蛋罢了。”

“我也是不理解,谁给他的勇气啊,梁静茹吗?”

“既善良用勇敢还有些笨笨的人有时候还是会有的啊,”说着她把脸撇到其他地方,“好了,不用太在意那个傻小子了,我们好好赶路。”

听到这里沈萱便不再说话。反正是你自己麻烦,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反正无所谓。

“看到那座最近的大厦残骸了吗。”琴里指着东边的位置。

“嗯。”

“先去那边看看吧,看哪里有没有这样的幸存者群落。”然后,她有回过头对冯彪说“小子你自己跟上啊,你要是迷路了,我会毫不留情的嘲笑你的。”

“在怎么说,我也不会追不上你们两个女孩子吧。”

琴里一个人急匆匆地走在最前面,沈萱可跟不上她几,她要死要活的全力维持着现在的速度。冯彪有不可能把她扔在后面,就陪着她一起走。

“让我来拿吧。”他主动地伸出手。

“真的吗?那谢谢了。”沈萱开心的把琴里分配给她的那一份东西递到了冯彪手上。“这下轻松多了,我们加快点速度吧。”

“嗯,没问题。”

现在这个废土城求生小队扩大到了三人,同样的微风,同样的扬尘,同样的日光,今天的旅途,感觉稍微舒服一些了。

“呐,沈萱。南琴里她为什么总给我一种很威严的年上的感觉啊,莫明地觉得好成熟啊。明明我感觉她没比你大多少吧?”

“女生的话一般都比较早熟吧。另外她只是长得很年轻吧,琴里至少是一个二十二三的社会人士。”

“真的假的!没想到南琴里小姐那种样貌,居然还是一个经历了社会磨炼的成年人。”

“那是,你不觉得她作为未成年太高了些吗?”

“不不不,这只是因为你比较矮吧。”

“好过分!我一米58还叫矮啊?”沈萱不满的用拳头捶打他的肩膀。

“哎呀,哎呀,别打别打,我错了,我错了。”

“那你说,你哪里错了。”

“我……”这个问题一出,冯彪脸色都变了,“我哪里都错了。都怪我太笨,我活该,我活该,好吧。”

看见他慌张的样子,沈萱笑了。“哈哈~你的表情好有趣。”

看见她这样,冯彪也只好,尴尬的,笑一笑。

他们用了近两个小时,径直走到了东边残楼处。这里原来是政府大楼,看起十分大气宏伟,但并没有修多高也就5,6层的样子。现在,它被破坏得只剩下残垣断壁,仅能为流浪者遮风挡雨的样子。看着石壁上雕刻的花纹,能想得到它原本的样子有多华丽,但现在只不过是废石堆罢了。

“哦,原来这里是政府大楼啊,看到这独特的墙壁我才想起来。”

“什么?我去,白跑一趟,我们走吧。”听到沈萱的话琴里无奈的抱怨。

“为什么?”

“因为这里什么都没有啊。政府大楼既没吃的喝的,也没有什么能用的东西。谁会来这里啊。”

“喂!喂~”突然废墟里传来了声音。

“啰,你看。”

“……”琴里露出了本章唯一、一次尴尬的表情。

那个人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身上黑色西装蹭着很多灰,看起来脏兮兮的。脸上也是,在眼前才分辨出,他就是一个平常27、8岁男性,带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样,身体也有点羸弱,感觉不是很健康。

“请问,你们有吃的吗?我从昨天开就没有吃过东西了。能分我一点吗?”他弯着腰乞求到。

“有的,你别担心,我这就给你拿。”冯彪立刻就开始翻包里的食物和水。

“谢谢了,真的太感谢了。”

接过东西,他慌乱地打开包装袋狼吞虎咽。在等待这个男人消灭饥饿的时间,琴里并没有像他们俩一样看着别人不雅的进餐的样子,而是仔细打量起这座废墟。

“实在太感谢你们了,你们真是大好人。没想到这种危难时刻我还能遇到你们这种善人,真是太走运了。这一定是我平时积的德。”吃饱了以后他的声音感觉有力了许多。

“没什么,用一些食物就能拯救一个人的性命。这种情况相信换谁来都是同样的选择吧。不用感谢我们,感谢上帝吧。”见他已经吃完了,琴里开始与他对话。

“话是这么说,但是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向你们表示感谢,真的十分感谢。”

“我们边走边说,我们也有一些情况想向你了解,希望能帮我们的忙。”

“一定。”

“你为何要躲在那里,现在大白天的。”冯彪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唉,我也是刚刚醒没多久,做天逃跑可累坏我了。那诡异的灾害结束后我就开始寻找别的人。找了好久没有遇见任何人,而且不知不觉就到我工作的这里了。我看天已经快黑了索性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唉,起来就这样了,饿死我了。”

“哇你在这里工作,你是什么很厉害的人吗?”冯彪很吃惊。

“不是,我只是个小小的公务员而已。”

“那也不错啊,那可是铁饭碗,工作又轻松。”

“没有的事的时候是比较闲。但该忙的时候,还不是忙得手忙脚乱,就只是假期很公平没有加班而已。”

他们两个相聊甚欢,那眼镜男时不时还会回头朝沈萱琴里这边看看。感到了视线的轨迹,琴里自然的也注视这他。眼镜男的眼神却没有丝毫慌张与动摇。她觉得这个人并不简单。

想想冯彪,完全就被我的威严唬住了。而这货,竟然无动于衷、视而不见?琴里思考着背后的原因。琴里问沈萱“冯彪那个家伙是话这么多的人吗?”

“应该是吧,我开先和他说话时,他还蛮健谈的。”

“那个家伙是不是自来熟啊。”

“应该是吧,回想起来似乎就是这样的样子。”

随着远离那座政府大楼,开始渐渐遇到一些“拾荒者”。他们在废墟中寻找这一切可利用的东西。而他们开始收寻“拾荒者”这样一个两个的捡,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二十多个人。当然不可能带着20多个人到处跑。琴里在发现他们的时候就留给他们少量的食物与水,告诉他们去下一个建筑大残骸处,在那里等他们。从沈萱口中得知,那里应该是本地最大最高级的酒店的残骸。在寻找幸存者的路上,凡是遇到比较暴露于表面的超市废墟一样的地方同行的人就停下来散开寻找食物。在这段时间偶尔也会遇见同样来寻找食物的幸存者。琴里也是同样的做法。一方面这里等等说不定就会有幸存者过来找资源,另一方面也补给一下资源。散开之后,就可以有机会运用琴里的非人力量,沈萱也会帮她打马虎眼。在这样的操作下,得以有了足够施舍众人的食物。

“我说,我们之所以出来到处溜达。该不会就是在救助这些难民吧?”沈萱这一上午可累坏了。

“没错,就是那个该不会。都到这个时候了,就算智商如你也应该看出来了。”琴里会心的一笑。

“大姐,我的圣母大人。我也是难民。你要救人能不能不把我带出来!”

“非也非也,你看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跟我瞎掰的谎话一模一样。我要保证和我说的话一致啊。”

“……话是这么说,我可是个普通人,我很累的啊!”

“唉,帮助他人不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吗。你慢慢就会体验到帮助别人的快乐了。”琴里对她报以亲切地微笑。

“我没那么伟大,我不想当雷锋,你放过我吧。我真的很累啊。”沈萱苦苦哀求。

“现在是不可能的,你都出来了,下次放过你,好吧。”

沈萱轻轻叹了口气,对于这无奈的现实啊。

越接近目标,所遇见的难民便越发的少,同行的几人也不在做停留,开始直奔酒店废墟。为何说同行的几人,路上有遇到一个疑心重的中年妇女,和一个胆怯的13岁男孩,壮大了这支难民队。当然看见了琴里他们的正直善良的行为之后,即使是那位大妈不安的心也完全相信了他们是好人。可爱的男孩子也对这正义的举动投以崇拜的目光。对此事件,当事人琴里都保持微笑着作出如下回应

“唉,没什么啦。我们本来的目的是为了寻找生死未卜的亲人,但是路上遇到了遭受同样苦难的伙伴,怎么能忍心不帮他们一把呢?”

又是临近黄昏,她俩再次来到了似曾相识的场景。足够近时,那边的人似乎辨别出来她们。

“我们在路上遇到的小天使姐姐真的来了。”

“啊?”这边的沈萱一头雾水。“他们说的‘小天使姐姐’该不会就是你吧。”

“嗯,应该是吧。毕竟都往这里走,出于好奇也应该会交谈一下吧。所以难免催生一些奇怪的称号。”

哗~伴随着嘈杂的奔走声,废墟里涌出了一大片人。显然他们救的人应该没这么多,看来这故事已经传开了。比起直白的事实,当琴里的善举在难民间被相互确认时,难民对于她的善意也空前的夸大,被冠以“天使”这种名号也不是完全想不到。不如趁此成立个琴里神教也不是不可以呢。

周围的人嘈杂地对她言说着感谢之情,围观的也叽叽喳喳的议论着。而琴里,并没有显得特别慌乱,她清楚的明白此刻该做什么。她随意找了块垫脚石,好让这里一百多人都能看见她。琴里竭力的呐喊。

:“大家可不可以先听我说两句话!~”

多数人显然明白了她的用意。

“太好了,”她调整呼吸,运用上高亢成熟的音线。“其实我并没有做什么特别了不起的事情。只是在这个特别时期才显得这样的举动尤为珍贵。所以我接受大家的善意的感谢!”她深深的鞠躬换得了满场掌声。“但感谢的话也请到此为止。因为我们,还远没有度过灾难危机。在这里大家都知道,我们昨天遇见的是何等恐怖的天灾,曾经的家园都付之一炬,我们还远没有度过危机。我能做的也仅此而已。”讲到这里,琴里默默低下了头。

“这已经足够厉害了,就算说不上彻底拯救了我们,但也是解了燃眉之急啊!在这样的时间你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就已经是大家英雄了。”

“是啊,你的善良是我们有目共睹亲身经历的啊。”

“对啊,善良的小姐姐已经是我们的英雄了!”

“英雄!英雄!英雄!……”

台下的呼声如雷,琴里这才慢慢抬起头来。“谢谢大家的赞誉了。但是,我们应该冷静。不能因为解决了今天的温饱,就忘乎所以地沾沾自喜。盲目地宛如孤魂野鬼一样游荡在废墟之上必然不是能生存下去的方法。但同样,我们也不需要轻言放弃。就个体而言,一人之力固然弱小,但好在我们并不孤单。看看你的周围,我们也许并不认识,也不熟悉,更不了解,但希望和求生欲会将我们紧密地团结在一起。没有人能一个人活下去,也没有人需要一个人活下去。上帝并没有放弃我们,只是我们需要等待和忍耐。马上,来自我们同胞的救援,来自政府的救援,来自五湖四海世界各地的救援,都将会抵达我们的身边。没有人需要放弃,也没有人应该放弃,凝聚在我们周围的力量将会同我们一起度过难关。活着的人是永远不会被天灾所打败的,苦难与折磨只会使我们变得更强。我们始终相信,迈过凌冽的寒冬,迎接我们的将会是崭新的未来。”琴里简单的鞠了鞠躬,人群就沸腾了起来,或许说这样沸腾才称得上是人群才对。

“但同时我们要清楚一件事!”如同魔法一般,大家就慢慢安静下来听她要说的话。

”只是徒然的等待是不能让我们坚持到援助滴答滴。我们的食物显然不能维持多久。”她指向商场的废墟,“那里曾是繁华的商场,原来在那里的超市尚且较完好的保存着,我们可以在哪里撑过一段时日。我身边的这位就是少年那个商场里出来的幸存者。”然后,冯彪就被她拽了上来。“顺着我的话说。”她这样低语。

“啊~那个……”冯彪支支吾吾的开口了。

他慌慌张张说了一堆,概括起来一句话就是,那里真的有很多资源样子。说完,琴里赶紧把他赶去“台下”去了。

“大家今天赶到这里,身心都比较疲惫了,何况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今天就先忍耐着,大家先在酒店里好好修整一下。明天就带上有用的资源,我们向商场出发,OK!~”

“我们绝对相信我们可爱的天使小姐姐!”不知道是谁带了个节奏。

“天使~”“天使!”……大家都跟着喊了,看来起哄真的是人类的本能。

沈萱在下面看得是一脸懵逼。我去!这群人都疯了吗,瞎几把吼啥呢。我们救的那几十个就算了,那些p都不知道的跟着一起吼是怎么回事啊?这群人怎么看都很危险吧。琴里不就是随便说几句话吗。琴里就是琴里啊,我比谁都清楚她绝对不是什么天使,虽然她自称是精灵来着。

经过琴里几分钟的声情并茂的演讲,这群人也愉快的散了。只剩下她们俩,沈萱终于可以吐槽了。

“人聚在一起就变成疯子了吗,这就是人来疯吗?”

“哈,”琴里被她逗乐了“你这是什么说法,这可不叫‘人来疯’啊。其实说白了,人这种软弱的生物很多时候都要依靠他人呢。现在毕竟是个非常时期,他们也需要一个偶像呢。”

“我不理解,要是我,绝对不会像他们那么愚昧。他们明明才刚认识你。怎么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呢。”

“你不了解也正常,总有一天你会恍然大悟的,他们不是相信我,他们只是想跟着我这么说而已。”

看见她默默的认真思考的样子,琴里偷偷的帮她顺了顺头上的毛。

“决定了,我以后绝对不要变成那副愚昧样子。我一定要保持自己理智的判断,以免被类似你这种人给坑了!”

“你少血口喷人啊,我又没坑人。”

“嗯……我知道,但要是有人有坑人的打算,我想我一定不会被你这种拙劣的演技骗到。”

“好好好~但大家不都说,人生如戏吗。”

“别摸我头。”

“好好好。”

琴里悄悄欣赏她烦恼的样子,笑意悄然于眼角,不用再过多嘴了,顺其自然就好,她这样想。看着她,望着她,慢慢的进入梦乡,听见,枕边的呼吸声渐渐均匀,琴里终于可以享受自己一个人的时间。望着天花板的裂缝发呆?要以这样的方式打发时间吗?她侧身看到酒店的墙壁也免不了几道狰狞的缝隙。琴里有些看得出神了,堕入了名为回忆的深海。

某个平行宇宙,东京。

不久前,长期以来的精灵战争终于结束了。现在的她也就不用再当司令了,但琴里依然在拉塔托斯克里做其他职位,现在主要还是在研究以前关于精灵的事情。虽然已经不用战斗了但这个组织似乎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回想这几年真辛苦啊,只是过了数月,当初的疲惫感已经忘得干干净净了,很难想象自己是如何坚持下来。嘛,现在琴里已经19了,既然有工作她就没打算再读大学了,当一个平凡的社畜也不错。

琴里高兴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这是她如今平静生活的日常。

啊,终于下班了,文职工作真是无聊透顶。我真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破组织下的一个分支小机构会有这么多文件?你TM5张A4居然就是为了给长岛区三号宿舍院里增加一组休闲健身器材。亏我TM还看这么久,你一开始就这么说不行啊,这么件小事都要这样审至于吗?回想起原来我当司令的工作都没这么累啊。嘛,不过回家就可以好好休息了。虽然吵了点。

一个人回家的路上了,琴里就如同所有刚加入社会女孩一样,为摆脱了今天的劳累,为回家后舒适单纯的笑着。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琴里。”回话的是在厨房里忙碌的十香。

“就你一个在忙啊?”

“没办法啊,四糸乃今天和同学去玩了,晚上不回来吃饭。然后就没人帮我忙了,你知道的。”虽然聊着天,十香手里可没有闲着,她熟练的在灶台操持料理,手上的动作干练迅捷。

看见这属熟悉的场景,的确自从自己正式工作以后,家计这些事情就不知不觉就到了十香手里。

“辛苦你了十香。”

“琴里你怎么啦,突然这么客气,我每天就打打工在家反正也是闲着没事干呢。我倒是想和士道一起上大学,但我脑子太笨根本考不上。”

看见她残念的样子,“嘛,没事的我哥他反正每天都会回家的。又不是见不到他啦。”琴里在玄关放好外套和背包,“你先忙一会儿,我再来帮你。”

“不用了,我马上就收尾了。你休息一下就来吃饭。”

“那好吧。”

在客厅边上,琴里就能听见她们叽叽喳喳的声音,美九最近送了一款叫卡坦岛的桌游过来,说是外国很流行。结果这几天下班就能总是看见一群人在自己家玩桌游。

真是一群闲得慌的人,如此自然的打扰别人家,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心情吗?

挂这死鱼一样的表情,琴里并不想理她们打算默默上楼去换上居家服。

“哟琴里,你回来啦。”明明在专注玩游戏的耶俱矢,突然来了一句。

“啊~”她消极回应。

“琴里,要不要一起?”七罪这样问。

“不用啦。”一如既往,她径直往自己的卧室去换衣服。

轻轻的甩上门,她仰面扑上自己的大床。深深的呼气,咸鱼琴里正试图缓解自己的疲劳。明明这种时候,就应该好好和朋友一起玩玩放松一下,为何提不起来劲呢?一副好死不活的,她拖沓地把衣服在床上蹭了下来。只穿着内衣,琴里懒洋洋的打着滚,用全身的肌肤享受自己家nitori床垫的柔软。推开半人大小的海豚布偶,琴里就想躺着,白腻的肩膀在床垫上压起浅浅凹陷,Bcup的贫瘠被内衣紧紧的聚在胸前。她扭头看着衣柜,就这样赖在床上不起来是不行的。琴里努力地换成了鸭子坐的姿势,就这样打开衣柜找要穿的衣服,纯白的胖次在屁墩儿上勒出了印记,往下看看,也确实有一些浅浅的臀线了。琴里腾出手简单的调整了一下,“感觉,这条胖次好像有些紧了啊,好勒,看来总算开始长身体了。”琴里麻溜地换上衣服,“吃饭,吃饭啦。”从房间里出来的琴里显得稍微精神些。

一来到楼下,士道已经回来了。

“士道君,要不要来玩一把卡坦岛?”

“抱歉啊,七罪,下午刚做了实验,我吃完饭就要去处理实验数据,不能陪你们玩了,不好意思啊。”

“嘛,有工作的话也是无可奈何的,加油哦士道。”

“谢谢了,我会全力去干的。”

“哥,你回来了。”恰当的时机琴里向他打了声招呼。

“嗯,琴里,今天工作如何啊?”

“除了有点累以外一如既往的无聊。对了,十香今天有做新学会的麻婆豆腐哦!”

“真的?太好了,回家就能吃到十香准备的热腾腾的饭菜真好啊,好期待。辛苦了十香。”

十香正忙着摆盘,当然有大家在帮忙就是了,“士道不用这么说,毕竟一直以来都有受到士道很多的照顾呢。好了已经,大家来吃饭吧。”

“我开动了”众人。

餐桌上的气氛十分融洽,再这不多的休息时间里,士道很乐意和大家说说话,热闹却不嘈杂。说来惭愧,如今的生活美好又平淡,大家开心的聚在一起,吃着饭,聊着天,我无心附和别人的话,心里却想回到以前浴血奋战的日子。好不容易拼来的和平我这种想法这么说也不对吧。我望着地板的文理渐渐出神。

“琴里你怎么了?”

“没事,哥,突然想起工作时忘了一些事情。”

“现在是吃饭的时间,再怎么说也不用把工作带到饭桌上。要是累了就好好放松放松。”

“嗯,知道了。”嘛,明明大家都很开心我些太不在意气氛了,再去和那些魔头打一架什么的想想都怕的要死。看看来一直坐办公室果然不适合我,得找机会出去玩玩调整一下心情。我还能记得那张原木色桌子的纹理,但我已经不觉得当时华丽的盘子盘子里都盛了些什么菜了,也想不起大家在聊些什么,反正也不重要。还有,十香的菜倒是很好吃,记忆中她的料理技术已经越来越高明了。

好想再尝一尝十香烧的菜啊。琴里这样想,然而现实是,残破的城市与受难的平民交织的无解困境,如何解决这些问题都没个B数呢。还有身边这个家伙的话,放她一个人的话和杀了她有什么区别。十几岁的人了,既没常识,脑袋又不想事,简单的工作都笨手笨脚,你说你会点啥。万幸还算比较听话,不会给我添麻烦。使劲摇了摇头,过去的都过去了,别再想那些事了,那是另一个世界的记忆了,我现在在要做到,是做好五河琴里,我绝不希望,在我双手能够得到的地方再有那样的悲剧了。哥哥,我……你曾经的温柔,我会好好继承的。

小心的,琴里里蹑手蹑脚的下了床,静悄悄地离开。来到酒店外,灾后的城市月光成了唯一照亮道路的光源。运用感知确认了四下无人之后,她以精灵的速度开始奔跑。能欣赏到最纯粹的夜空,这也算是一种报酬吧。天上的星不仅为琴里指明了方向,在这失去了灯光的废墟之上繁星得以展现它全部的魅力。没想过还能再见到这么美丽的夜空呢,泪润湿了琴里的眼眶,但也仅此而已。在琴里跑过的路径两旁,总有一团团无名火冒出来,就像白天的火焰一样。在这苍凉空旷的死城里,它们是引路的烛光。

凌晨4点,琴里忙完了自己的事情,悠闲的往破酒店走,哼着歌。

“あの日見渡した渚を

今も思い出すた

砂の上に刻んだ言葉

君の後ろ姿

寄りだす波が足元をよぎに何かおさらう

……”

哼着歌的时候她把双手放进深深地衣兜里。在路上,熟练地摸出香烟。

“啧,这个味道还真是怀念啊。这大概是唯一不需要沈萱,我也能从废墟里找到的东西了吧。”

叼住烟,琴里清脆的一个响指,烟便方便的自己点燃了。一息过后,淡淡的大量烟雾从琴里的鼻尖呼出,融入到昏暗的夜色里。

“在这异国他乡抽着陌生的烟,这感觉……很微妙啊。”她捏了捏自己那贪恋烟味的鼻尖,“这味道还可以啊,这叫什么啊。”拿出烟盒看了看,“娇子。这种设定还真方便,能看懂中文。”

“嗯……既然拿都拿出来了,就再来一根。”

把烟揣兜里后,琴里把抽出来那根暂时摆到右耳背后,虽然头发是种阻碍,但丝毫没影响到琴里的动作。但这件装饰品放在这位人偶小姐的耳朵上怎么都有些不搭。抽上了烟的琴里立刻情绪就高涨起来,随意的叼着烟,悠闲的摆着手,虽然是漆黑一片,给人的感觉却像在散步一样。

两支烟过后,琴里来到水源,洗了把脸。“呀!这种冰冰凉的感觉!真爽!”她仰头抹掉多余的水滴,“今天的月亮真亮啊。”

估摸着时间,琴里开始继续往酒店赶。到了之后,酒店静悄悄的,她蹑手蹑脚的回到了沈萱的身边。小心地翻上床,琴里才喘了口气,她安静的思考着明天要干些什么。

第二天,随着大部队走了一小段,琴里找到冯彪,叮嘱他“好好带大家到大叔哪里,这么简单的事别搞砸啊,注意点啊。”

“没问题,我会好好做的。可是那你们呢?”(6.14)

“我们有自己的事要做,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你,多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再见。”说完就走。

“可是……”

然而,琴里并没有理会,她头都没,仅仅是背对冯彪,渐渐走远,挥挥手作别。

“再见了,冯彪。”

“再见,沈萱。”

沈萱的微笑告别对比之下就显得十分有礼貌。礼貌告别之后,沈萱转身去追琴里,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他挠挠头。

“琴里你干嘛走这么急啊。”

“你不懂。”

“你怎么了?”对于这样稀奇的词语,沈萱有些担心。

“这样。比较酷!”微微侧脸,琴里向她露出一半邪魅的微笑。

“……我去,……你是认真的?”

不同于昨日的天气,天空堆叠的积雨云已经摇摇欲坠。没有谁想要淋雨,两人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步。虽然琴里一个人推着自研手推车,但毫不影响她的速度。

“话说,看你刚才拿出手推车的地方。前天放的时候绝对不是这里吧。”

“我前天晚上的时候,有些事情,顺便就搬了。”

“嗯……这样啊,快下雨了我们能找到地方避雨吗?”

“让我看看,”琴里集中注意力,“前面有个地儿勉强凑合,我们朝那儿走吧。”

“不过,”琴里又说,“我们还好,冯彪他们就惨了。他们那么多人一起走,现在肯定还没走到吧。”

“哈,是哦,他们肯定被淋成落汤鸡了。”

“我们快点走吧。还得要一段路呢。”琴里腾出手拉住沈萱,仅凭一只手她也照样推着破旧的手推车,加快了速度。

琴里突然就握住我的手,我是真被吓一跳,你说一声啊到是。这和你以前高冷的人设不符啊。我尽量掩饰住惊慌感应了一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琴里拽着我的手,应该是比我高的原因吧,她的手掌也比我来的宽大。我的手被琴里牢牢地捏在掌心,她有点用力过头了。但手被包裹的温暖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爸爸妈妈的感觉,明明天天在一起生活来着。嘛,虽然现在突然换成了琴里。希望他们都还好吧,尽管我自己都不报什么希望。还是希望你们活着吧。不过,妈妈住的地方有没有发生灾难也说不定。

“好就走快点。”说着,琴里不自觉有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好好!我知道了,轻点儿,疼。”沈萱也握紧了琴里的手,尽力跟着她的步伐。

她的手心如此温暖,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骨感,凹凸的掌骨和柔软的血脉。这样牵手的感觉还不错诶,虽然都是女孩子的说。我什么时候能找到这样牵着我手的男神呢?想象一下,如现在牵着我的不是琴里,而是一个帅哥。唉!可惜。

暗色的天空,渐渐开始飘起了毛毛雨。

“就在前面了,我们快点。”

“哦,好的……呀,别拽。”

果不其然,雨确实下大了。但入初夏的雨不可能有盛夏的雷雨般的气势了。辛亏如此,即使只是一点断壁残垣也足够她们俩遮风挡雨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没有谁挑起话题,气氛就显得贼无聊。琴里把左手插进兜里倚在墙上发呆,而沈萱则蹲着观察房檐水滴滴落。

“你就不能说点什么,作为一个年长者,不是应该在这种尴尬的时候缓和气氛吗?”

“你想说些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一路上我有说过很多话吗。”

“……我有点开始怀念冯彪了。你以前到底是怎么生活的啊?人是需要交流的啊。”

“我也是第一次见不说话就会死的人。我跟你无话可说。”

“艹,下nmb的雨,我先在才知道走不了路巨无聊。”百无聊赖的沈萱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幸好我关了机,现在正好拿来听会儿歌。”

黑漆漆的屏幕上渐渐出现了Android这个单词,很快开机完毕,指尖飞舞,解开了锁,剩余电量14%,无服务,6月14日,13:25;打开网易云音乐,滑动列表,沈萱考虑着放哪首歌好一些。不过欣赏这种淅淅沥沥的雨景,还是放舒缓一点乐曲合适些。随她点下播放,舒缓的前奏吉他巧妙地插入了润湿的空气中。

风吹落最后一片叶~

我的心也飘着雪~

爱只能往回忆里堆叠~

给下个季节~

忽然间树梢冒花蕊~

我怎么会都没有感觉~

整条街都是恋爱的人~

我独自走在暖风的夜~

多想要向过去告别~

当季节不停更迭~

却永远少一点坚决~

在这寂寞的季节~

“我去,下了雨还真的有点冷欸。”呼的吸了一下鼻子,沈萱抱怨着。

艳阳高照在那海边~

爱情盛开的世界~

远远看着热闹一切~

记得那狂烈~

窗外是快枯黄的叶~

“你说是吧,琴里,这种天气你也会觉得冷吧?”

感伤在心中有一些~

“琴里?”

我了解那些爱过的人~

“咦?你怎么哭了。……不是吧,这首歌这么伤感的吗……”

“这种……”琴里用力眨了眨眼“这种曲风,我在日本,没听到过啦。”她用食指掸掉渗出眼角的累水“下雨天和音乐,果然很搭。”她冲她笑笑。

“嗯……啊,是啊。”

这下麻烦了,这音乐我关也不是,不关也不是,我只好尽量不朝她看好了。就让你自己伤感一会儿吧。

“你知道的,有时候……”其实擦掉泪水之后琴里并没有再哭,但她止不住的捂住了眼睛。无声的呜咽全部被淹没在雨声中。半身倚着墙,她把左手插进了衣兜里,压抑自己抽泣的鼻息。“就是会突然想起一些难过的事情……之类的”

“我没事了。”当这首个歌单曲循环过又一次后,琴里把手都放开了。

听到琴里这样说,沈萱才转过头去。她很吃惊,她看见的是美丽至极的悲伤,少女红着眼,眼神里透露着内心的脆弱。那种软弱的颜不应该属于琴里,这可怜兮兮的样子,这种想要抱住她的冲动,高冷的人设已经崩塌了吧。

我去,你这叫没事啊……你这一脸故事好吗?我得趁现在把手机给关了才行。

“沈萱,休息了这么久,一会儿雨停了要努力赶路,把差的补回来哦。”她勉强用平常严厉的神情说到。

“嗯。”在这对话时间里她赶紧把手机关了机。

沉默地过了45分钟,雨停了。她们加速向下一个目标体育馆前进。

“这一路上怎么没有向昨天一样遇见人啊。”

“……拜托,我们在那里等雨停等了近一个小时好吗。都下雨了谁会出来乱晃啊。”“可雨是刚开始下的,不至于一个躲雨的都没吧。”

“等到了体育馆,到底有没有有没有,有多少人,一切都知道了”

体育馆,在远处看上去完好,当沈萱真正来到这里,才发现体育馆只是空有骨架,已经千疮百孔。两人在体育馆面前停下了。

“怎么了,不进去吗。”

“先去旁边地下车库看看。”

刚到入口他们就听到人声。

“有人吗?”

在入口处,她们只能看见昏暗的一片,向车库里呼喊过后,她们不紧不慢走了进去。一开始只有自己的脚步声,但很快就能听到模糊的交谈。显然下面真的有人,她们加快了步子。真正进到车库以后这里人群的数量足有几百人。但说实话这个车库是真的大,前面转角的地方就停着一整排大巴都显得绰绰有余。

车库里,人们分散的坐着。有35成群的小声的聊着天,也不乏2个人说着“悄悄话”的,但最多的,就是一个人失魂落魄发呆的。他们无一例外的靠在墙边,车边,以及柱子。这样的排列对于她们在车库里穿行造成了困难,尽管说话的人很多但并不吵闹。

“沈萱~”

“你听,是有人在喊你吗?”琴里回头对沈萱说。

“什么?”

沈萱停下脚步,“沈萱~”,的确有人在叫她,她转向声音的方向,那是——她一路小跑。来到叫她的人的面前,她停在那人面前。

“爸!你居然还活着!”

这个稍带胡渣的男人脸色突然明朗,“我~去!我的笨女儿,你这说得都什么话,你好像很盼着你爸死欸!”看得见他寸头下亮堂的额头因为过于开心而皱起了眉。有些犹豫过后,他还是在女儿的脑门上用指节狠狠的敲了一下,就像平常她犯错时一样。“你单说一个“爸”字多好啊。”

“呀!好痛啊,爸!”

沈萱看着这个男人,这个名为沈林,读作父亲,朝夕相处最熟悉的男人。她好像突然患上了失语症,她从未如此仔细的看着父亲的脸。沈萱想,是这样吗?父亲脸是这样吗?2天没见,为什么我会觉得如此陌生,这种感觉……

“爸?我……你是真走运。”琴里一个人在小声的嘀咕。看见父女二人重逢的场面,十分想吐槽,但……又不合适,对吧。

她揉了揉眼,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话说回来。爸,你怎么来体育馆的。”沈萱觉得眼睛有些难受。

“我当时来看比赛来的。”他笑了笑,挠挠头。

“啊?我在学校上课,你居然在,看比赛。”不只是声音,沈萱的肩膀也在颤抖。

“那个……足球赛……难得在我们这,举办一次,我就……特意请了个假罢了。”这个球迷装扮的37岁的大叔,腼腆的笑着……

她咬着牙,说不出话来。

“笨蛋老爸!”她一个猛子死死抱住沈林把脸埋进了他的胸前,“工作认真点啊,为这点破事请假!你可是成年人啊!”她用尽力气一拳一拳地捶到沈林的后背,本应如此。

“痛痛痛”

本应如此,却用不上力气。

沈林轻轻抱住女儿“别打了,萱子,爸爸着把老骨头受不起啊。”他像从前一样,用右手轻轻拍打女儿的后背。他听到,怀里女儿的话中还带有眼泪的声音。

……

沈林轻轻地梳理起女儿齐肩的乌黑短发,“好了吗?这么大的女娃了,别一直赖着爸爸哦。”

“……哼,才不会呢,你那么邋遢。”说着沈萱推开了父亲。

她转身就发现了一直在一旁四处看风景琴里,“对不起啊,琴里。突然就把你晾在了一边。”她三个大步走向前去向琴里道歉。

“没事啦,”琴里揉揉她的头顶向她示意,“你们父女重逢多难得啊,不用在意我的。”

“萱子,这位是?”

“琴里,她是灾难发生的时候我遇到的好心的姐姐,多亏她救了我一命。”

沈林眼睛睁得老大“真厉害,感谢你救了我家女儿。说实话那个时候我一个大男人都吓的发抖。真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救了我家的小笨蛋。真的很感谢。”

“没什么,只是在作出思考前身体就先动起来了,然后,结果就那样了。”琴里大方的一笑,“别说你了,我自己都被吓到了。”

沈林礼貌的微笑:“再次郑重的感谢你。”他向琴里鞠躬,“琴小姐,既然你和萱子一起来到这里,这几天她一定受了你很多照顾吧。”

“没什么,没什么,沈萱她也帮了我很多忙的。另外,那个我并不姓琴,我叫南琴里,你就向沈萱一样叫我琴里就可以了。”

“咳,不好意思啊,琴里。”

沈萱看不下去了,扯了他的胳膊:“爸这是你吗?你不是一直都吊儿郎当的懒散样吗?”

“别瞎说,那是下班了。我上班的时候都是很正经的。要是一直都是上班的状态,你爸早就累死了。下班了可不得放松一下吗。”沈林一副浮夸的生气表情。

“你那是什么奇怪的表情,你以为你是哪里的小混混吗?老爸你早就不在那个年纪了,你难道没点自觉吗?所以我才这么看不惯你啊。”

琴里看着这边3句不过就要吵起来的父女:我该怎么说呢,你们……沈萱你这个蔑视眼神……好熟悉啊~这是食物链吗……

“等等你们二位!”琴里的强势介入,阻止了他们的争吵,“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相声?”她嫌弃的摊摊手,“我可不希望现在的状况是sbX2”

“不好意思,琴里……我有些太激动了。”沈萱低下头,沈林的诧异全都写在脸上“萱子,你这是咋了,你居然会主动和人道歉了!”他一排脑门,“琴、琴里,你太厉害啦!我家那个倔妮子……居然肯听你的。”

“老爸你啥意思啊!”

“别别别、萱子爸说错话了。”

“嘛,只是作为救命恩人她肯听我一两句劝告而已。”琴里摇摇头。“接下来说点正事,……沈叔,这里的情况大概是怎样的情况。”

沈林用左手按摩自己的左上额头,思考着情况,组织着语言。

“额,我想我还是很幸运的吧。虽然这里是一个运动场,但很神奇的是,刚好昨天因为某食品公司赞助了足球比赛,在这里存放了一大批商品,所以即使发生了那样神奇的灾害,在这里幸存的人们也吃喝不愁,这批食品能支持半个月……”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信息的。”琴里突然打断了他说话。

“哦,这些都那个体育馆的负责人说的,辛亏还活着一些官方人员,我们大家只要安心的等待救援就好了。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那当时的伤亡状况呢?”

“……嗯……,这只是我的推理,他们派人上去过,去体育场上。然后就把入口封死了,想必结果应该是……惨不忍睹。这里没有高楼大厦,灾难带来的伤害不会被废土掩埋。而残酷的事实是会给大家带来恐慌的,除此之外没有理由要封锁的理由了吧。我当时靠入口近能跑出来也是万幸,老实说赛场上上万人,这儿也就几百人。而且体育馆一大半都炸没了。我离开之后是个啥情况想想都害怕。”

“沈叔,很感谢你提供的信息,接下来我和萱还要去下一个目标,那里是……”琴里以眼神向她询问。

“汽车站。”

“对,我们接下来马上要动身去车站那里。”

“等等,为什么要走?要去干什么啊,你们两个女孩子?别跟我说,你们要去救人哦。”

“只是我个人有些事比较在意而已沈萱只是陪着我并不需要她做什么”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你一个人是打算做什么啊,我好言相劝,看你去做这种难以徒劳而且还有可能有危险的事情阻止你才正常吧,你毕竟有恩于我们一家。”

“nocare沈叔,我心里有逼数才会这么干的,我们都是成年人,我还是很理智的。”

沈萱主动为琴里说话“爸,琴里比你厉害的多,我亲眼所见,你完全没必要担心,说实话她比你靠谱多了。”

“我……不是,这不只是能力的问题啊,她一个女生……”

“不不不,你打住、爸,像你这样的废材大叔琴里能打十个。”

“我……得得得,我陪你们一起去行不?我到要看看你有多厉害?”沈林对琴里说。

“没问题啊,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这样还好一些。”

“女儿都被你带跑了,我也不可能胆小的赖在这里吧。”沈林苦涩的一笑,“还有萱子,你夸别人就夸别人,干嘛非要连带着损老爸我啊。”

“事实而已,你本来就是这样害怕被别人说啊。”

决定好了,转眼他们就动身出发。沈林说“你们这么着急干甚,你刚到体育馆都还没休息一下了,这就走不要紧吧”

“没事,走路又不是什么累人的活有啥好休息的,呆在那里无所事事才叫浪费生命吧!”

“我的天,遇见这么大的事你都是这样的从容,真不敢相信你只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孩子,说老实话,经历过这样不和常理的灾难性事件,就算是对生活有丰富阅历的人也不一定能如此镇定,因为人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是天生的,现在处于慌乱才是常态吧。不过另一方面,你们年轻人接受现状的速度确实比较快,这也是你们年轻人的优势吧。内心强到这种程度,我这个中年大叔都有点崇拜你了,就更别说我家萱子了。”

看来话痨这个属性是遗传啊。

本来沈萱与琴里搭话就比较少,正好如果不是有沈林在,路上的气氛就压抑多了。在沈萱看来琴里与其说是淡定,更像是漠不关心,那就好像下雨打雷一样,感觉她看来就只是天气而已,任性却又毫无疑意义,对于她造成不了任何影响。这种超然的淡定就显得冷酷无情,甚至有一些讨厌。出于这个原因,她有些忌惮与琴里闲聊。何况琴里本来也说没必要说这些可有可无的话,安安静静的赶路更好,更有效率。所以一路上想说话却又害怕的样子正是她的心情。说话难受,不说气氛难受,“爸,不得不说这是你干的少数还算有意义的事情之一。”

当然这话她只是在脑海里说说罢了。

“不过我有些好奇啊,你是学生还是已经工作了?”

“我中学就开始打工了,高中毕业就去工作了,所以其实我出入社会已经很久了。”

“较早接触社会吗?的确,更早进入社会有更多的时间给人去历练与适应,但相应的风险也是有的,我觉得琴里你这种成功可能还有天赋上的问题。我要是现在把萱子放出去散养,她可能会被别人吃得连渣都不剩。”

话说道这里沈林自顾自的苦笑,“唉,不得不说,我这个父亲当得不称职啊。女儿都这么大了也都还不怎么懂事还是一副小孩子脾气。”

“就是因为你老是这样唉声叹气我才看不起你!你就不能拿出点干劲。“看见他一皱眉头,沈萱突然向他抱怨”自从妈跑了以后你就总是叹气,你以为光是叹气就能改变现状吗?”突然的一句话把现在的气氛敲了个粉碎。

“啧,我知道你妈当初走了是我的问题,但我正和别人说话,你干嘛又突然提那些事情?这没有关系吧!”

“怎么没有关系啊!我每次看到你那唉声叹气的样子就烦。你好歹是个男人,总是跟个娘们儿一样,你以为你是林黛玉啊。有哪个父亲在孩子面前不是顶天立地男子汉的样子啊,而你倒好,每次回家就工作累伺候主子烦苦大仇深的絮絮叨叨。你对你自己的苦瓜脸没有自觉吗?”

”不是萱子,我承认,爸爸确实有絮叨的毛病。但你突然插嘴打断别人说话种总是不对的吧。再者说,你不能老拿以前那些陈年烂账来压我吧!”他挠挠头,“我知道确实是我没有尽到做丈夫的责任才害你妈跑了。但忘了那些好吗,往事再提,那只是和自己过不去。我一直都在想弥补你,但你不要总是一副动不动就要跟我吵架的样子。吵架除了搞差我们父女之间的关系,有什么用,你说是不是。”

”我不听,我不听!你总是有一大堆说不完的大道理,说了那么多也没见你搞出什么名堂,还不是那张苦瓜脸。”

“你又这样说,你的家长我会都去吧,你的班级表演我都在吧,哪一次你捅了篓子我不是同一时间跑去学校的?我努力的一面你为什么不看。谁都会有累的时候,我每天上完班很累啊。爸爸是人不是神,谁他妈还没有些怠惰的时候啊!”

沈萱不说话了,撇开了脸,就走到一边,十分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我的事我确实有错,我刚才话也说的冲了一点。爸爸给你道歉。但是一码归一码,你刚才的行为太不礼貌了。你也和琴里道个歉。都说家丑不外扬,你这样闹,何必呢。”

但沈萱依旧置之不理。看见了远处的瘦小的背影,沈林就也说不出话了。

“琴里对不起了,我们家里的关系其实不太融洽,让你见笑了。”

“哈哈,应了那句老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嘛。没事,青春嘛,这都是。”

路还是要赶的。在城市的尸体之上行走,速度根本快不起来,不断的赶路就显得尤为重要。沈萱与琴里他们隔着一小段距离,她偶尔会回头看看情况。几次之后,琴里确定不用担心沈萱了,就没再看了。这几天来与琴里一起的跋涉看来很有效果。

没有交谈的路上,时间被拉得漫长,这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好情况,但意外的令同行的所有人都很满意。如此怪异的安静气氛,让人心情烦躁,但几个当事人却视而不见。在灾难面前所以生命都是平等的,它针对的不单单是人类,所以这里但安静是绝对的,没有虫鸣,没有鸟语,没有人言,又因为被夷为平地,甚至连风声都没有。

我喜欢在走路的时候思考。因为,如果不做点什么,很难进入那种思考状态不是吗?所以在步行的时候,在上下班或是外出的时候,我总是把手机好好揣进包里,专心致志的走路。我在这里长大,在这里上学,在这里工作,城市里的每一寸都有我的脚印。我总是埋头思考,路上的店面的装潢,老板的样貌,坂道上凹下的每一块砖,都能凭脚步完全记忆下来。就算抬头,视线也都是虚的,仅依靠本能躲避过往来的行人和车辆。这便是我走路的习惯。

日子久了,时间长了,就走到哪里都是如此。如今,已是异国他乡,我还是改不了这坏习惯,但值得兴奋的是,头一次知道了钢筋混凝土踩起来的感觉倒也还是脆脆的沙沙作响。我孑然一身来到这里,这头两个夜里就都不禁想起了往事。结果白天又挂念上晚上所想的,还不想叫别人打扰,这样想来甚是矫情。结果便又是自我厌恶,便又回到了回忆往事的死循环里。

哥哥与我并无血缘关系,但十几年的朝夕相处,我们和别的亲兄妹并无两样。士道与我都不是在意这些小问题的人。但青春总是会有毕业的时候,考上了大学,他戴上了黑框眼镜钻进实验室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就好像一夜长大的感觉,不知不觉我以为,我和哥哥之间已经有了些隔阂。老实说就是以前其他精灵插入我们的生活的时候,我都没担心过什么哥哥被别的女人抢走了之类的……一般没有。因为那时候的感觉是对的,独处时的氛围是对的,毫无疑问那就是我最爱的最熟悉的哥哥。但是现在他变了,以前都是他牵着我的手一起长大,但现在他却突然离开了。这变化之快我甚至没有察觉的他何时从我手中溜走。仿佛他原本就只是远远地守望着我。明明大家都能像从前一样和已经长大的哥哥亲切攀谈,可我自己心里却有一道坎。

“哥。”我在再他开门的瞬间先叫住了他。

他看着我,还是他平常疲惫的眼神。“怎么,琴里。”

“周末有空吗,我们好久……”

“陪你出去玩是吧。”他反而先我一步开了口。“下周二下午的时候我有空,那时候我带你去游乐园吧,你周二有空吗?”

“……啊,好的,那就这样士道!我们说好了!”

“嗯,吃饭去吧,十香应该把饭弄好了吧。”

“是啊,十香姐现在手艺越来越娴熟了。”

我当时真的开心极了,从星期五到星期二我好像一直都在兴奋地做准备,现在的我虽然觉得完全没有什么好准备的,但当时的我似乎却还觉得时间不够用。确实,好像在老哥上大学以后都再没有两个人一起出去玩过了,这样想来已经时隔一年多了。过了一个焦心的周末,又迷迷糊糊上了一天班我终于等到了星期二。一到午休时间,我换好衣服,就匆匆往电车站赶,路上索性我还是电话请了个假,本来是约地方见面的,我还是想直接去实验室把他捉来好一点。毕竟一开始做实验的话,士道就进入了六亲不认的状态了,这点还是可以确认的,我好歹是他亲妹妹。

大学,我是没机会上了,也就只有来找哥哥的时候才敢名正言顺的来参观一下。我以前以为这里会是那种人人手上拿本书的样子,结果和高中的差别除了少了校服也不算太大。一样的社团活动,差不多的校园风景,熟悉的出双入对往来的男女,欠的就只是脸上不一样的表情。这里也不是我第一次来了,我回忆着我唯一记得的路,去往哥哥常待的那栋偏僻的实验大楼。

“琴里,你怎么来学校了,不是在车站碰头吗?”

我和哥哥在半道上就遇到了。不过他的话听起来并没有责备的意思,我松了口气:“我怕你做实验太专注。”

“怎么会,”他爽朗地笑了,“我不是都和你约好了嘛,今天我没有安排实验啦。”

“骗人,从实验楼走过来的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我看实验数据而已,我今天可连实验的准备都一点没做啊,真的就是只是用一下电脑。”

“嘛,反正你记得有约就好。我们赶紧走吧。去车站。”

“好,好。”

我和士道并排的走在大学朴素的行道边,不知为何,我刻意拉开了20公分的距离。明明就自己这样做的,心里却怪难受的……我想我也许应该缓和一下气氛,毕竟……我做这种行为,似乎在宣称对他的不信任。士道也许在思考说什么才能化解其中的尴尬。所以,我主动打开话题的话,应该要好一些吧。

“话说,怎么想起去游乐园的。我以为你会叫看电影之类的,我们好像都不是特别会在意游乐园来着。”想想,兄妹一起去游乐园确实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以前出公务,一起去了一次,之后的战斗就变紧张了根本就找不到闲工夫去玩什么的。圣战之后,老哥钻进实验室之前倒是有些机会,但那时候所有人也没谁提要出去玩什么的,毕竟时间还很多,好好想想圣战之后似乎连一个庆功的宴会都没有自然而然就进入了日常的曲调里。

“回来的路上在十字路口那里看见游乐园的大广告。然后,一回家你就问我,我一下就想起游乐园了。看来这广告打的还是有点用,我还以为网络时代街头广告就没意义了。”

我注视的士道的侧脸,他说话的时候也是一直盯着路的前面,当他说到‘大广告’这个词时撇过眼看了我一下,说着‘然后’的时候又慢慢把头转回去了,也回到了之前一模一样的状态。结果其实就只是单纯的因为广告。但他这样说我接不了话啊,我再问点别的什么吧。“你总是窝在实验室,现在现在还记得怎么去游乐园吗。”

我话音刚落他夸张地转过身盯着我,眼神里稍有一些戏谑“我亲爱的妹妹啊,你哥又没变傻,我们小时候也去过很多次了吧,那游乐园有没搬地方呢。”

但是他一边吐槽我,又又慢慢回到了专注走路的状态,我大概有些生气吧“谁叫你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我以为你已经忘了怎么生活了。”

“我都叫你在车站等了,你觉得我不知道怎么过去吗。但你都来这里了,索性打个的过去吧。”

这次他连看都没有看我,语气极平稳的解释着,我也同样回他“打的很贵诶。”

“不差那点钱。实验经费很多。”

……

这里我的记忆断裂了。我能想起来的下一个场景,是这一天的13点35分,那时我用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士道在离我稍远的地方接电话,我们正在游乐园的门口,我手上拿着票。正是因为他说要接电话我才想要拿起手机看一下时间的。那天是阴天,天气不是很热,体感温度大概在27度左右,是很舒服的天气,所以即使是周二,门口还是有许多的人,当然没有节假日那么拥堵。周围其实比较吵,但我还是能断断续续听到,哥哥那里应电话的声,“嗯,是我。”,“啊。”,“先……”,“知道了”,有些我听得清,有些只听得一两个字。但是挂电话的最后一句是我唯一听清楚的一句“我马上过来。”它似乎被放大了好几倍,在嘈杂的人声中都显得格外刺耳。他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向我走来,就好好像一切无事发生。

“有点小事。我必须得去一趟。抱歉今天不能陪你。”

他的语气,正常到不能再正常了。

“哼、没事,反正又是实验室的事吧。你不玩票给我,我叫四糸乃她们过来。”我刻意做出夸张的生气的表情。

“嗯。”他把票递到我手上,片刻不停的就转身走了。走了一段距离,又和我挥手作别。我记得很清楚,那时他的脸上还挂着微笑。

我没想到,这竟然是我们兄妹间最后一次的面对面相处的时光。

吱隆,吱隆。在废墟之下似乎有什么异响。

“又什么声音。”

“不用担心老鼠而已。”

“哦。”听琴里这样说,沈林想,也的确只可能是这样了,老鼠还是厉害啊。

“欸,琴里。”

“怎么?”

“你觉得我家萱子是什么样子的,我已经有些搞不清楚了。是因为她妈离开的时候造成的心理问题吗?当时,我自己也比较消沉,确实没能顾及到对她的伤害。那时候她的反应没有现在这么强烈,我就没在意。到头来,不尽责的事,迟早会遭报应吧。”

“心理问题有些言重了吧,感觉最多就是任性叛逆一点而已。不过看你的样子,应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你一个人也是足够辛苦了。沈萱给我的印象嘛……并没有你眼中那么糟糕哦。但她好像在你面前的时候特别容易激动,应该是你们父女两之间的心结吧。其他地方,我觉得作为一个普通高中女生来说的话在正常不过了。”琴里适合的做出礼貌的微笑。

沈林稍稍一愣,“那还行,我生怕再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过错。有你第三方的看法我心里安心多了。上班的时候都忙,一下子闹了灾,有时间去思考这些事了,又害怕是不是会再见不到……就发觉亏欠了她许多。我气走了她妈,工作也不是很能干,生活给不了优待就算了,连关心她也做的不够。”

琴里默默的撇开了脑袋,度量一番,又说“人嘛,都有能力的差异,做不到的话太责备自己也没有意义,稍微反省一下就好。沉沦在悲剧之中确实有些气人,我也有点明白沈萱的意思了。”

“也不是这样,有干劲的时候吧,就让自己忙。努力工作,为萱子做很多事情。但有坚持不下来,隔一段时间就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想管,自顾自的玩。玩两天吧又自责。就陷入了反复的死循环。不知不觉,为之好几年。”

“也是啊,坏习惯总是改不掉啊。我完全理解呢。”

“嘶,”突然沈林倒吸一口凉气,“一不小心就抱怨起自己的事情了。失礼了失礼了,我不该提这种话题的。”

“没事,没事,别这样想。灾难本身就是人间悲剧,受害者的我们相互倾诉一下,吐吐苦水很正常。这时候,太过在意平时的礼貌反而有些不合适,本身就是非常时期嘛。”

“也是啊,这种时候就应该众志成城万众一心才对。唉,要不说我无能呢,你看你这么年轻,长得又漂亮,又有能力临危不乱的。我都30好几的人了,还混在普通职员一个……”

“等等,大叔。这话题怎么又绕回去了。单纯数落自己而不改变的话,没有意义哦。”琴里不自觉的在吐槽时流露出有些生气的样子。

“噗……琴里,你的表情。感觉你人设崩塌了。”沈林一边解释一边憋着笑。

“过分,我在劝你好吗!”琴里默默的撇开了脑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说话直了点,我的坏毛病了。看着太可爱了,忍不住想吐槽一下。”

“真的有那么违和吗。”

“额,也许是你本身脸长得太可爱了吧,所以感觉不出来你很认真的样子。的你刚才的表情确实太戳人了。”

“以前,有哥哥喜欢管这些闲事啦。我的确不适合这种角色。我自己大概也清楚。”

“那你哥哥真是个平凡而伟大的人呢。毕竟在生活中做一个好人真的太难了。”

“嗯,毕竟是我值得骄傲的哥哥呢,我的夙愿就是想成为哥哥那样的人。”

“偶尔做点好事很容易,但如果说一生行善,那真的太难了。你还是不要太勉强自己。”

“不。这就是我的梦想。我哥他,大概自懂事以来,就从来没考虑过自己吧。穷其一生他是在帮助周围的人。被他所感动,被他所拯救的人太多太多。将自身置于人外,却活得比谁都像人。虽然他的人生谁都模仿不来,但正是因为这样,才让我无比憧憬。”

“唉,有一个厉害过头的长辈确实是一种压力啊。”

“你觉得从哪里开始做,才好开始追赶我哥的脚步啊。”

“我觉得,先需要一个温暖的微笑吧。我猜测,你哥的笑容应该就很打动人。”

琴里想了片刻“确实,那我应该怎么做一个温暖的微笑呢?”

“用你习惯的方式就行,你本来就天生丽质嘛。不过别板着脸就行,你生气的样子只会让男人更兴奋而已。”

“呵……”琴里也开始反击“你也别在那里挤眉弄眼了,你现在这个角色还真是合适啊。”

“角色?你觉得我现在什么形象啊?”

“流氓吧。没其他可能性了。”

“你这一脸严肃的表情……认真的?”

“嗯,不然嘞。”

“为什么?我现在都一把年纪了还是小混混的样子吗……”

“感觉不到你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成熟与稳重吧。而且,你虽然自称大叔大叔的,但看上去还没那么老,反倒是正值壮年吧。”

“不行不行,看来,等熬过这次浩劫后,我要改变自己的形象了。”

“有什么必要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你现在的的个性也不坏吧。”

“……那你刚才还说我像流氓。”

“话是这么说,但我觉得这种随性自然的性格也没什么不好。”

“这样啊,原来琴里喜欢这种带痞气的坏小子风格啊!”

“……你要如何才会得出这种结论啊,收回前言,果然你这种烂性格还是改掉好了。”

“好好好,”他笑着附和,“谨遵教诲,一定改。”

***

我看着父亲和琴里走在前面,看着他们平常的聊天。现在的他,只是在平常不过的大叔而已。灾难之下,他远没有我臆想的那样窝囊废。难道是我恼怒的那些点,是我太过于苛责吗?我不这么认为。他平日里很多时候的行为,真的令我想当恼火,不负责任有懒懒散散,当然也不是总这样,可隔三差五反复无常的,又不是几个月忍忍就过去了,5年啊。我真的是约到现在,越是和他无话可说。逢年过节经常性的不在家,要去这里吃饭那里吃饭。喝醉酒了你就别回来了啊,我不睡觉的啊。爽的是你麻烦的是我啊,还吐到地板上!以前还三天两头的把女人带家里来。不过现在我年龄大了,他多少知道收敛了,至少是趁我不在家的时候搞的这些狐狸精,也算进步了不少。算了,算了别想这废物了,想到他就来气。装模作样!

这十米的距离,或许就是我与父亲心的距离。沈林,这个男人从来没有真正怀有过“当好一个父亲”的觉悟。当我意识到我爸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家伙这一事实的时候,我也就不想在给他什么好脸色了。我是真的真的想不起什么美好的回忆,越想脑子越乱,我还是先冷静一下好了。

“你有什么难言的苦衷说出来吧,我可以作为倾听者。”

我刚要停下自己的妄想,似乎听到有个女孩在对我说话?我仔细的看了一圈,周围没有人啊?

“不会吧,我已经到出现幻听这个地步了吗?”

“并没有哦,我不是幻听,而是类似于琴里那样的灵体一样的存在。不过能暂时当做我们俩的秘密吗?我很愿意倾听你心里的孤单,或许我还能帮你。”

然后我们简单的聊了一会,我觉得心里舒畅多了。她是一个很理智,很会倾听的人,她总是及时的回应我,严谨的为我理清思路。看来也些灵体什么的,都还蛮厉害的。但或许就是因为他们厉害,才能成为这样也说不定。

“要缔结契约吗?我从琴里那里听说,誓约对你们帮助还蛮大的。”

“现在吗,我想等到真的帮到你之后的,毕竟无功不受禄……来着。”

“我相信你,从直觉来说。而且你愿意听我吐苦水,和我聊天,我已经好受多了。而且契约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不过已经结过誓约的人还能和别的灵体缔结吗。”

“可以一对多的,但我们只能多对一,就有点像函数那个样子。那我就多谢你了,你都说道这个地步了,我也不好拒绝。那么请遵照我的指示,请您伸出手吧。”

“不需要亲吻吗?”

“誓约的意义对于每个人都不同,也许亲吻对琴里有什么特别意义,但我并不是那么在意亲吻。我的契约反而比较真实,在纸上签个字就好。”

“那哪里去找纸啊。我身上可没纸。”

“……我的说法可能有些不太对,你伸出手来。”

“嗯”

***

“大叔。沈萱,似乎在自言自语的样子,你不去看看她真的好吗?”

“额,她碎碎念的样子我已经习惯了,她就是讨厌我到,‘宁愿自言自语都不和我说话而已’这个地步而已。”他笑得活像个‘坚强的人’。

“唉,大叔你真的蛮不容易的啊……”

虽然看不见,沈萱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那种感觉不像肉体……对,就像是昏迷的那个时候隐隐感觉到的琴里那样,有一种似有还无的感觉。虽然琴里并未提及,但昏迷的时候,她脑子里还是能确认到一种认知‘通过亲吻,契约缔结’。而现在,她的手上出现了有微小光亮的细线。细线缠绕折叠,然后,咻的一下,变成了一张发黄发的便条。

“哇,这么神奇吗?”

“额……本来现在的状况就够神奇的了吧。不过现在呢没有笔,所以可能稍稍有些疼。”

话音刚落,沈萱只觉得食指被什么东西叮了一下,恍才看到手上才发现已经渗出血来。

“其实并不怎么痛啦,我反而有些在意,你是怎么做到的。”

“每次你在意的点好像都有点怪,就像琴里会点火一样,我也会些小把戏罢了。嘛,接下来就麻烦你在这个便条上签一下名就OK了。”

“嗯,没问题,不过我的字写得不是很好看啊。”

“……这不总要签名就没问题了,无关乎书法的好坏。”

自己的名字,作为一个高中生来说,不知道写过多少遍了,她熟练的在纸上落下名字。

“好了,接下来呢?”

“已经完成了,契约!”

她手上的便条,只眨眼间,便完全散作极细微的光粒子,如都抖落的烟蒂一样在空气中消散得无影无踪。

“真是太感谢你了,沈萱。说实话,没有契约的话,要在三个人面前隐身稍微有些困难呢。”

“嘛,没什么,互相帮助嘛。你反正也能陪我说说话。琴里说话又老实遮遮掩掩的,我还有很多好奇的事想问你呢。”

“好的,我一定知无不言。不过我想先问一下,你对现在的状况知道多少呢?”

“琴里告诉我,她通过天上的魔法阵从平行宇宙穿越而来,是火精灵,然后她就没说别的了。我当然也有问过她一些问题,但那更多是关于她自己。从她的话里看,你们就是那些带来爆炸的魔弹吧?”

“魔弹吗,倒是很形象,虽然完全不一样就是了,但确实我也好琴里也好就是你口中所称的‘魔弹’。而爆炸只是一种落地方式,在落地之前我们都还并未具备意识。”

“那是不是意味着,在这里,还有许多像你和琴里一样的精灵?”

“这倒不是,这个旅途的事故率似乎意外的高,大多数仅仅是作为能量消散掉了,而非聚集成‘类灵体’。另外我不是精灵,我是人,来自平行世界的人。”

“人?”

“如果说琴里是精灵的话我完全相信,因为我能感觉到她身上的强大。但我只是一个人罢了。不过现在,就应该说鬼更合适。”

“鬼?!!”

“毕竟是类似鬼的那种状态了,但我并没有死啊。”

“我有点不懂你在说什么了。”

“怎么说呢,那个魔法阵并非传送门。被它召集来的并非物体本身,而是类似灵魂一样的东西,具有原物的意识的灵体而已。”

“嗯,这个样子看来确实有鬼那种味道,只是去掉了阴森恐怖的那部分。”

“……可以说理解的比较到位了,但还有麻烦的事就是,这里对于们来说就是一个异世界,仅靠我们自身没办法恢复能量,没有能量就无法维持自身的存在,所以与本地人缔结誓约就是解决问题的方法。额……不过强到琴里那个地步可能会不一样。”

沈萱愣了一下:“有多强?”

“任何时刻,只要她发现我了,只要她愿意,她就能一招彻底杀死我。”

“那你是什么强度啊?”

“嗯……很强的普通人的鬼魂的强度吧。”

“……好弱啊你。”

“我强的是隐身能力,我本体不强啦,但我可以保证即使琴里也不可能发现我。”

“你这样说我理解了。对了聊了这么久还没问你名字了?”

“……不过,倒也是我叫NAO,,沈萱你直接叫我NAO就可以了。”

“好的NAO小姐,以后就叫你NAO了。不过你为什么对我们这么清楚啊,我叫什么一类的你怎么都知道?”

“这个嘛,我一路上都小心的隐身跟着的。”

“……我去哦·,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个商店哪里,你和一个男孩去拿被子那里,我本来在那里休息的。因为刚刚觉醒意识没多久。就很好奇一男一女拿着被子干什么?然后就看见琴里了,一下子发觉遇到一个流逼的人物,然后自然要跟着你们走啦。”

“完蛋了。丢脸的事都被别人看完了!”

“没事的。我都和你都签订誓约了,就不算外人了。我这里也有一个小要求。”

“什么?”

“我也像琴里一样叫你‘萱’,没问题吧。”

“我还以为什么呢,名字而已随你喜好叫吧。我有一个问题,那天不是有很大场面吗,除了你和琴里还有别的存在吗?”

“啧,我也想过这个问题遗憾的是,现在并没办法给出答案,目前这里有太多的因素影响判断了。首先那天的魔力爆发,是这里残留了大量相同的能量元素,想要隐藏起来太容易了。然后因为一直在琴里身边,也不敢有谁靠过来吧,风险太高了。”

“你能像琴里那样构筑身体吗?”

“能,事实上,那就是获取能量的必要步骤。而且我现在也正在做,大体明天就能完成,十几天就能把全部细节完成了。你现在看不见呢是因为我隐身了。”

“我能看看你的样子吗?”

“有点困难,琴里还在呢。”

“你和琴里有什么过节吗?”

“不是,你无法断定,她是好人还是坏人,何况她还很强,是能杀我的存在。所以我完全不放心她。”

“她不是坏人吧,毕竟她还救了我来着。”

“仅凭这一点?这不能说明什么,坏人就不能救人吗?”

“坏人的话还救人干什么?”

“坏人也分很多种,不是一定要双手沾满鲜血才叫坏人,那些只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会做一些损人而利己的事难道就不算坏人吗。只要违背良心违反道德从而伤害他人或损害他人利益,这种人难道不应该叫坏人吗。‘坏’用来形容人,只是衡量品德而非人性。从气质来看我也不觉得琴里是一个杀人魔,但我没有办法只凭两天的观察就能说她不是一个‘坏人’。所以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还能有什么可能性,我和她相处看来,她确实只是一个精灵啊。”

“那只是她自己的说法。在我看来比起超凡脱俗的精灵她更像一个人。人是一生都在说谎的生物,你问问自己,有多少才次口是心非的时候?根本不计其数,甚至习以为常是不是?”

“……”

“你刚才自己也说,她对你没有完全坦诚,还有很多藏着掖着的。所以你又为什么要对她完全信任呢?”她顿了顿又说,“我不是非要把她塑造成一个坏人,我目前觉得她好人面还是偏多的。但我们和她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很强大。在强者的世界里,我们也许只是家畜。嘛,这只是一个比喻,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不能因为她救了你,就完全放下防备吧。总得……多了解一下她的为人,不是?”

“你这话倒是在理。但琴里不仅救了我还分给路上遇到的人食物,引导众人去物资丰富的商场废墟。这些不能说明她是一个善良的人吗?”

“这些,她只是在做政客、明星、商人一样的事情罢了。完全可能她只是想获取民意、积攒人气、博得口碑。”

“可是她做这些干什么,她又不是政客、明星、商人。”

“对啊,她做这些干什么呢。作为一个普通的好人,她做的事情未免太多了吧,救助平民是政府的职责吧。所以,难免让人怀疑她另有图啊。这颇有故意为之的嫌疑!”

“确实,现在还处于灾难之中,她这忙里忙外的毫无所图确实不和常理。”

“我其实只是劝诫你慎重一点,小心一点,并没有什么恶意。这两天我一直跟着你们,确实有发信一些奇怪的点。根据你的描述,我开始更加怀疑了。仔细回想一下,从你遇到琴里开始,她就是一直在做一些费力不讨好的事。首先是救你,然后也许你不清楚,在你拿被子的那段时间,她与那个中年大叔在商量物资与今后生存的事情。紧接着,第二天一早,她就带着你去救路人。你们先往政府大楼废墟方向走,但是那边并没有什么人。然后向酒店废墟放向,这回就遇到人了,一路上她还不忘搜刮粮食,好让遇到的每个人都能分得到。等他他们聚在酒店,就让与你们同行的那个少年,一起把他们引导到商场废墟。然后你们又马不停蹄的往下一个方向,也就是体育馆走。看见体育馆没有问题,就一刻不停的离开,朝下一个废墟前进。也就是说自打她出现以来,她就在一刻不停的救人或者为了救人而行动,不给自己丝毫休息的机会。如果说仅仅是因为她是个好人,未免太过病态了吧。所以当我们把整个事件连起来之后,她另有所图心理是不是非常明显。果不其然在晚上,大家都睡着的时候,我发现了更大的疑点。”

“什么疑点?”

“琴里在晚上的时候根本没有睡觉,原因很简单,我们作为灵体不需要睡觉。所以你猜她在你睡着的时候干了啥。”

“不想猜,我睡着了哪里知道啊?你说。”

“跑酷。”

“跑酷?”

“对我根本没办法追上她,所以我不知道她具体干了什么,看起来就像是跑酷,跑过的地方还会留下一小团、一小团的火焰。”

“火焰吗?”

“对,那火焰就像恶魔的脚印一样,在她经过的时候燃起,然后随着她离开就慢慢燃尽了。”

“恶魔吗?你的意思是琴里是恶魔?”

“不是,这只是可能性不是吗?我们可以怀疑她但我们不能因为她像一个恶魔,就笃定她是一个恶魔。在判断坏人时我们理应慎重,这样才对吧。只要她还没有露出她的狐狸尾巴肯定她是一个坏人,这些都只是推测,判罪则要讲证据,不是吗?”

“确实,但不可否认琴里现在身上的疑点确实挺多的。”

“但是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就来了。如果不是坏人,自然一切安好。但倘若她是,那么就麻烦了。虽然不知道她藏着什么样的坏水,但她只要一动念头,就能弄死我们,如碾草芥。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目前的情况就非常危险了。我们所有的行动就不得不慎重,只要我们会影响到她的目的,立刻就会被排除掉吧。那么最简单的清理方式……”

“死……”话一出口,沈萱赶忙咽了回去。

“对,死人是最安静的。所以目前先慎重的观察一下吧。我真希望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听过nao的分析,沈萱确确实实的体会到了恐惧。睡觉的时候,她是有意识到琴里不在的,但想着她可能只是去散散心;毕竟近白天她看起来就很有心事是样子。催促她赶路的时候,琴里的确很着急,当时自己甚至不能理解她为什么那么慌张。以及她的表现,她似乎有什么不能说的话似的,老是藏着掖着,经常用呵斥来遮掩过去。越是回忆琴里别扭的地方就越多,她深藏不露的恶意究竟在什么地方呢。一时她哑口无言。

“但现在并非也束手无策,我还有一些能力可以帮助到你。你可以猜测一下,我最擅长的事是什么呢。”

“是暗杀吗?”思考着谜之声完美的隐身能力,以及她冷静的思维。

“没有那么恐怖,也没那么厉害。暗杀普通人的话确实可以,但别说琴里就是是同等水平我也暗杀不了。我最擅长的是侦查啦。所以,我们还有机会,只要摸清楚她的目的的话。我拥有的视野分享能力可以向你也就是我的誓约约者展示我的视野,虽然不能一直保持,但是我会传递关键的信息给你的。齐心协力的话,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请相信我。”

“嗯,既然如此的话,就拜托你了!找出事实的真相吧。”沈萱不假思索的说。

看着沈萱现在这个样子,说不担心是假的。她现在,就好像身边真有人陪着她说话一样,脸上有表情,手上有动作,我这个不是人的精灵都瘆得慌……这情况有点过于严重了啊,我必须得提醒一下大叔。

“喂大叔!沈萱在那里自言自语嗨的过头了,你是不是该去看她一下啊。”我指了指身后沈萱的方向。

他回头盯了一会儿,“额……确实如此。”他踌躇了半晌,下定决心走过去。半道上,沈萱突然转头盯住了他。没想到她先开了口。

“你过来干啥啊,你不是在很开心的和美女聊天吗。”

沈林只好笑脸相迎“不是,萱子啊,我看你一个人老在那儿自言自语我担心你嘛。”

“哼,我不要你担心。我自言自语碍着谁了吗,没有你来烦我,我特别开心。”不管是表情还是话语都显得决绝又毅然

“不是,咱好好说话……”

“不要!你走。”

他也看出沈萱现在没有半点想说话的意思,“得得得,我走,我走。”

“这样就够了吗?”看他灰溜溜地回来,我有些尴尬的问了下沈林。

他又笑了笑“至少她还很精神地把我赶回来了不是。”

“额……”这似乎也有点道理啊。

“我觉得吧,对孩子也不能太苛责,可以接受的条件下更多的是提醒她,给她一些自主的权利,这样比较好,我就是这样的教育观念。你觉得呢,琴里。”

我想了想,“又不是我的女儿,你爱怎么养怎么养啰。”

“怎么你想要萱子做你的女儿吗?”

他刻意露出一脸坏笑,我决定义正严明的回击他。

“请不要突然自作聪明的插入黄段子。另外,实际上也是一点都不想。要突然多出个那么大的女儿,怎么想感觉都会很麻烦。而且,我一点都不想和你这种猥琐的大叔扯上关系!”

“那你对我家萱子那么关心是为什么。”

看见他臭不要脸的模样渐渐有了想打人的冲动,“是这种抄袭自家哥哥爱管闲事的性格还真是对不起了呢。”

“别别别,我可没这么说。玩笑而已,玩笑而已。”他的神色多了一丝慌张。

“那就好好赶路。我们最好在天黑之前赶到车站。”

“话说回来,去车站干什么?”

“你不会想露宿街头吧。”

“直接在刚才体育馆休息不行吗。”

要想隐瞒所有人的话可能太麻烦了点,而且家伙估计可不像他女儿那么好糊弄了,实话实说好了。“我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麻烦的事。有的话就顺便解决一下。”

“不会吧,你能干什么啊。”

“你老是这种表情小心我打死你哦。大叔你可知道人不可貌相这个道理?”

“额……”

“沈萱不是和你说了吗,像大叔这种货色我能打十个哦。”

……

“真的哦。”我刻意摆出十分凶狠的表情。

“我错了,看来你是认真的,饶了我吧。”

看来有效果,太好了。不过为什么潜意识里感觉他似乎在敷衍。

“不过……”

他似乎还有话要说。

“就算是这样你能做的也不多吧。”

我不假思索的说“没办法,谁叫我偏要想做这种人呢。”

“厉害,在自我羞愧的同时,我由衷的感到敬佩!”

看见他的十分正常眼神我竟然觉得很新鲜……想想也是,我以前周围也尽是一群习惯了异常事件的异类罢了,怎么说来有点难受呢。

“我想问一下,你崇拜的活雷锋哥哥,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说实话很难想象呢,因为……”

我突然发觉……似乎遇到一个了不得的话痨啊!停不下来啊这人,老是抛出新的话题。值此世界末日时刻我们安静的享受一下末世的苍凉与寂静之感不行吗?我倒不是不善交流,但我不善bb啊。

“你就不能歇会儿再说,先安静的享受一下行走的旅途不行吗?”

我顺便回头看了看,天啊,沈萱又开始一个人自言自语了,平常我没怎么注意,她一个人在后面走着都是这种状态吗?人这种生物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说话欲望。这家父女简直了。

“行的,没问题。我觉得你这话说得很对。有时候上班的路上我也在想,周围特别吵。本来上完班……”

“我打你哦,你故意的是吧。”我TM……

“好啦,好啦,故意逗你的。我不是那么讨厌的人,我懂你的意思。我答应你,先安静一会儿完全没问题。”

此刻,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家子人心可真大,只要小命沒事就一切OK是吧。该发脾气发脾气,该吹b吹b。可以说是真正热爱生活的人了。不过,後面的路程他倒真的安靜了,太好了。說实话不是比较熟的人,老是找我喋喋不休的话,真有点应付不来。倒不是讨厌别人搭话,只是自己不是很擅长表达,所以在大家面前干脆保持沉默做一个安静的美少女就好了。好在,在我表达能力到极限之前,我有成功阻止这个话痨大叔。

几乎已经是黄昏了,我们终于到达了車站。当我看见这里已经形成了有组织的难民集中点时,不禁在心里松了口气。到目前為止,這一圈走下來這個城市已經是完全摸清楚了。能有这么多人站出来,组织起难民们,实属不幸中的万幸。这样我就不用帮什么忙了,接下显而易见问题,要调查一下我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了,也就是该试着找找这次灾难的原因了。一般根据经验来说,这种蹊跷的大事件十有八九都是人为的。这个异世界的大门如果真是自然形成的,那可太神奇,大自然还真是闲得很呢。在通道内部的是候,我就已经具有了一定的意识。而且在其中,我还感觉到许多其他意识的存在,强弱都有。但是,直觉上我感觉这绝对不是一个传送或者召唤用的法阵。而且,根据沈萱的反映来看,我会说中文。然后关于契约,那些知识就像是突然长出来野草一样,不仅记忆深刻而且繁杂,这个法阵写入这么多知识,而我原本的记忆却有明显的片段性缺失。这多余的东西让我很怀疑,我是不是我。这很有一种小说里被造物量产的既视感。另外,非要说是跨位面传送用的话,对现世造成的损害未免也太大了。但说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叫我们一堆灵体过来就有点迷了。那怕是实验阶段,对城市使用也很不人道。根据周围人群的表现,这里也并没有发生战争,排除实战实验的可能。恐怖袭击?会魔法的恐怖分子?有点扯!秘密实验或是隐藏的魔法师?嘛,虽然和其他人交谈过基本上可以判断这是一个纯科学的世界。但目前了解的情报确实太少了,要调查一下才好做进一步的判断。但是最大的问题是,调查的方向嘛……异常事件最麻烦了……虽然我本身在原来的世界也是异常……

“琴里吃晚饭啦。”

一声呼喊,打断了我的思考。我看见沈林手上拿着一些饼干,还有水。

“哪里来的这些?”

“从车站附近的商店废墟里弄出来的。车站的人组织起来把食物和水都收集起来了,然后再按时分发。看来这里和体育馆情况也差不多嘛。”

我看见沈萱还在窗口边发呆,“萱,过来吃晚饭啦!”

她这才回过神来“好的!”

沈萱太过安静我都有点不适应了。我真的应该高兴吗,她和她爸这个关系……不行,我本来就不擅长这些人际关系,何况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已经两天了,我还没有发现一个同类,在法阵里的时候我可是感觉拥挤到不行,这个状况确实有点不可思议呢。前两天晚上都在处理尸体,今天的话,就好好找找我的同胞们吧。至于她们父女两,在这种状况下,好好交谈的话应该会慢慢和好吧。正好把他们支开!好的,就这么干吧。

我们安静的享用过寒酸的救济餐之后,我决定找沈林谈谈。

“沈萱现在的样子我有些放心不下。你出现之后,与我之前的感觉完全是两个人。按理来说老爹劫后余生应该高兴才对,你们两这状况,太过了吧。”

“这些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都感觉到无能为力了有时候。”

“这样逃避也不是办法,现在反正什么也做不了。我今晚稍微避开一下,你们好好谈谈。怎么说,这种事情我一个外人也帮不上忙全靠你自己努力了,你明白吧大叔。”

“确实,趁着这个劫后余生空出来的时机,多多少少应该正视这个问题了,不能再拿忙当自己的借口了。”

“这么尴尬的气氛,我的好心情都被你们搅黄了。明早我再来找你们,今天让你们父女两个人好好相处吧,明天见啦。”

“嗯,明天见。”他微笑着道了别。

走的時候我看了一眼沈萱,那傢伙居然又在发呆。嘛,希望他们父女两点关系能有所缓和吧。避开他们的视线我独自来到外面,感知周围没有人后,我便运用能力,唤出羽衣,飞向第一个打算调查的点——我落下的地方。当时的时候沈萱也在,我没办法立刻开始调查,而一路上又没有感知到其他的存在,只有先从自己开始看能不能有些蛛丝马迹吧。

很快我便发现了我当初砸出来的大坑,幸好标志明显不然,在这千穿百孔的废墟中找个坑是何其困难。感知一下吧,先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异常。

“那个,那边的小姐,能打扰一下吗?”

这毫无疑问是在叫我了吧,诶?为什么背后有人存在我却没感知到了……

我转过身,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是比较可爱的那种外貌,又留着碎刘海,具体年龄有些难判断,有一点矮,估计才一米六5左右。但他眼睛很有精神,各自小说起话来却很有几分硬气。

“你有什么事吗?”我问他,他渐渐朝我走来。

“只是好不容易发现同类,上来看一下情况打听点消息。”

“为什么我没有发现你?”

“隐藏气息这种事应该不难吧,虽然你并没有这样做。一般来说为了谨慎想我一样做的人会多一点吧。”

“……”我考虑着他的话,确实如此,对于我们这些异类来说,什么样的能力会出现都不奇怪呢,毕竟这事件本身就已经足够奇怪了。

“不好意思,刚才说错了一点,我们现在不能算是人呢。”

“有什么关系啊,你想了解些什么,直说”我冷冷地看着他

“全部!”他冷冷地回答我。

“我去,你这样说你指望我从哪里说起呢?”这家伙回答得还真是干脆啊。

“也是啊。”他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仿佛突然松了口气,展露出洋溢着暖意的脸,“有些欠考虑了,我也是刚做了一副形体不久,嘛你大概,一开始就找到签订契约的人了吧。”

“这倒是,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我就说怎么都没有同类的气息。连一点灵体的味道都没有。”我有些不适应这突然的转变,自己说话也没办法变得刚才冰冷。

“我觉得倒不是这个,那些家伙只是躲起来了吧,毕竟灵体的状态太好藏了一点。只是我一天受不了什么事情都不做,所以意识刚清醒我就找了一只小鸟,牵连契约。”

“什么可以和动物签契约?”可以有这种操作吗,为什么我不知道。

“契约给我们的不只是一种概念吗,我们脑内的意识有没有明确只能和人签订契约,我就先和小鸟试试啰,又没有什么损失不是。”

“确实如此,但一般来说契约这种东西理所当然会想到人吗?”

“我们这种像鬼一样的状态和人打交道不会很麻烦吗。何况这里半个人都看不到。所以先试一下动物不是顺理成章嘛。”

话说到这里,我突然发觉,我与沈萱的相遇简直是奇迹。我拯救她的同时,她也给了我生命,整个过程太过自然我甚至没有丝毫察觉。怎么我就碰巧和她撞到一起了,又刚好撞了个半死呢?嘛,奇迹这东西我早已见怪不怪了。

“我叫樱井智树。”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伸出了右手,“五河琴里。”听到熟悉的声音我习惯性的打着招呼。

“嗯……现在大致的情况,我们也相互了解了一下,我觉得……你现在最要紧的应该是找件衣服吧。毕竟也是有了实体,看你这树叶子……不知从哪里开始吐槽好。”

“我也想啊,但是……从哪里找啊这里啥也没有……”

“嘛,没办法,我帮你吧。”幸好我记性不错,当初和沈萱找衣服的地方我还记得。

“对了,你会飞吗?”

“额……你是说,飞吗?”

“算了当我没说。”看来飞并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我们跑过去没问题吧。”

“好的,let’sgo!”

一边跑着我问他“怎么样,这个速度跟得上吗?”我感觉的出来他与我的实力还是有一点差距的,便只是半速奔跑。

“还好啦,就是感觉蛋蛋凉飕飕的。”

“……你刚才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是吗?”我有些疑惑。

“蛋蛋凉飕飕的?这句?”

“你在淑女面前说些什么呢。”我差点摔个踉跄。

“我只是照事实说话啊,不然跑步还能有什么感觉啊。”

他似乎还理直气壮的样子,我该不会遇上一个流氓吧,似乎又摊上麻烦事了。

“到了就是这里。”

“可是这里不也是啥也没有吗?”

“翻一翻,就会有了。你能搬得动吗?”我一边翻开石块一边试着询问他。

“我试试啊,”樱井决定拿身前的石板试试手,“远比我想象的轻欸!”

“欸,琴里。这是一个正常人能拿起了的重物吗?”

看见他疑惑的样子,我大概明白了“你慌什么,你刚才跑步的时候没发觉那不是正常人的速度吗?”

“???”

“简言之,你先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你不明白吗?再说你契约也签了吧,自身是不是人心里没点b数吗!”

“我以为契约只是提供一个身体而已……真是厉害啊这个契约!”

言表之间,他已经从疑惑变为了惊喜。看来,在他原来的世界最多就是比平常人强一点而已,现在的水平都能让他讶异的话,哪怕他是一个变态也可以放心了。

不多时,我们就翻出了衣服,只不过……对是女式的。

时间过去了很久……

“奇了怪了,这里就没有一家店卖男装吗?”

“好了好了,琴里。虽然我很惊叹你这堪比挖掘机的掘地速度。但这毕竟是我的事,我也不好太麻烦你,我就勉强穿一下女装吧。没关系的。”

“话是这么说,但我为啥感觉你的语气和表情有一丝猥琐呢。”

听到我这样说,他似乎哽咽了一下。那一瞬间,表情似乎也有一丝变化,看来是变态已经无疑了。“我再翻最后一块,这里也没有的话,只好万策尽了。”

于是,我成功阻止了他的变态行径。继搬开石头之后,我再一次见识到了他惊讶的表情。嘛,我自己都没希望能翻出男装呢,运气意外的好呢,能找到男装店。虽然这里的衣服青春气息来说对他来说还蛮适合的,毕竟肤白脸嫩的,但是不知为何我会有种违和感。就像……

他的外表完全不符合他的内心。而且,构造的身体是自己亲手完成的。是选择以前熟悉的样子,还是用自己期待的样子,结果不言而喻。我自己也做了一些小的改动,对于外貌,我想谁都会多少有一些地方不满意吧。自然,很不满意的人也应该会有的吧,重生……对有的人格来说,也很不错呢。等等……

“咧!你居然直接当着女孩子的面换衣服啊,你脑子坏掉了吗。”我下意识的红了脸。

“没办法,小姐。这里一点遮蔽物都没有,我也没有办法呀。”

“你好歹离我远一点,或者被过身吧!而且正面看你的表情好猥琐呀!明显是故意的吧!”

“没有,没有的事,你看,我表情正常得很。”他立刻掩饰掉刚才的表情。

我艹这和刚才完全是两个表情吧,你当我瞎啊,和这种人争只有我吃亏的。“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先穿上裤子吧。”我有点气愤的背过身去。

“好了好了,我已经穿好了,没事了。”

短短的相处时间,我已经体会到这个变态的恐怖之处了。唉,心累。现在我要怎么解释这个变态的问题呢……他要是和那对父女撞在一起,估计应该会变得更麻烦吧。不,估计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吧。

“走吧。”我对樱井说。

“去哪儿,要干什么。”

“我打算调查这个传送门现象。”

“那这是要去哪里,你打算去哪里调查?”

“不知道,本来想从我落下的地方开始调查的,看有没有一起落下什么。结果你也知道了。”我冲他摊摊手。

“虽然你打算做这么无聊的事,但我勉强还是可以认可的。可是!你这个方法我不认同。太无语了,你难道打算直接瞎几把找线索吗?”

“这当然不可能,这不是遇见你了吗,这也算是线索之一吧,有啥可分享的吧?”

“那如果那个地方没有我呢?”

“掘地三尺找找物证呗。我也不是什么专业的。”

“难得到了异世界你这么无聊的吗?”

“那我问问你那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呢?”

“……美少女?”

“去死!”看见他这夸张的猥琐笑容,我毫不犹豫给了她一脚。当时他飞出了足有5米远。(用手比划)我一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给我好好说话,我可不介意弄死一只虫子,你这个变态。”

“对不起,对不起,别激动。我好好说话,好吧。”

“好,这样就好多了。我们讨论一下前几天的那个魔法阵的话题吧。我来开头,毕竟我又不是什么刁难人的反派角色。”果然吓唬一下就乖多了,“你让我想一下从哪里开始说吧。起来,我们坐着好好说话。”

我先正坐在地上,看见他坐好了,我开始叙述“我这边的信息不是很多。契约我知道,但我却不知道契约可以给人以外的生物结合。现在想来,是我对契约这个词想当然了。然后关于之前世界的记忆到都还记得。关于记忆你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嗯,没问题。”

“然后是关于法阵,这个我一概不知。关于我们来这里的原因,目的,以及是谁召唤的我们等等相关的一无所知。还有关于能力,比起自己的世界我明显感觉到变弱了。”

“变弱了吗,我这边倒是感觉充满power。然后,你那些法阵相关我也一点不知道。有这么方便的身体,又死不了岂不是应该好好来享受生活。我觉得吧,一定是我们平日里做的好事太多了,神大人才会吧这样的福利给我们。”

听见他如此乐天派的发言,我的内心异常平静。

“你这也乐观过头了吧。看看这儿的样子,这事情造成了如此大的破坏。这根本摆明了有什么天大的阴谋。我不知的你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但是那个魔法阵在我看来,那十有八九是人物产物而非神迹。倘若,这是一个跨越多个位面,多个世界的……当然这不一定是阴谋。但这一定会是一个可以改变好几个世界的计划,而我们则是最直接的参与者。被卷进这样的计划……我实在乐观不起来!”说着说着,我竟有些激动。

他莞尔的一笑,“但你要理解,有些事急不来。就算如你所说那是天大的计划,你又做些什么,能改变什么。你可能在你原来的世界举足轻重,但我们在这里,我们对于这个世界是一无所知的,相当于鬼魂一样微不足道的存在。这个你不要忘了。”

看见他突然正经起来,又突然地反驳得我无话可说。

“不过你的做法我也不是不赞成,趁本地人还没来打扰我们,事先调查一下确实可以。但是,怎么调查,我声明我可没有任何这方面的能力。”

我开始的冷静的思考,大概是连我自己都没注意到,我自己的情绪吧。我确实没想到自己一直是一种比较慌乱的状态。这样……我岂不是还要感谢那个变态……不存在的不存在的。我还是想想调查的方法吧。

……

时间无声的溜走,我寻找这如何迈出这艰难的第一步。我驻足在夕阳下思考时,连刚才那个刚才那个聒噪的男人都安静了。趁着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我这样说道。”再怎样勉强,两个没有侦查方面技能的人,想在短时间内取得一定的成果都过于天方夜谭了。”我顿了顿,“樱井君,能够拜托你,帮助我一起说服别的幻影,加入我们吗。”我用尽量真诚的语气说。他一动不动,也面无表情。当我开始考虑,他是不是在装作没听见时,“当然,能够为美女效劳这是我的荣幸。”他开口了,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在这孤独的异世界里,若能有红颜知己相伴,自然是十足的好事了。”他戴着极礼貌的微笑,向我伸出手。这样握过手,也算勉强达成共识了吧。

“幻影这个称呼是你刚刚想的?”我们暂且算是散步吧,他便问我。我说“是啊。虽然是我随口想的,但你看,如果把自己称作鬼魂的话,未必太凄凉了吧,有没死。虽说我们与鬼魂确实像得过头了,所以退而求其次,自称幻影也还不赖。”

“来商量一下正事吧,樱井。我们应该如何寻找其他的幻影呢?我暂且的考虑是,既然我们都是从这里出现的。不然,就在附近逛逛。”

“就我们在通道里察觉到的量来说,我觉得那里都有幻影存在。只是经过空间旅行大家多多少少都会晕一下也说得通。大概只是醒来的时间不同。再加上有的幻影可能还需要适应会儿异世界,所以躲起来了这一类的因素,我们能适应,并不代表别人能适应。而且就我们两个,这都拿来分析数据,误差怕不是大过天际了。现阶段说实在的,也就只能靠天命了。”

“分析了一大堆你不就是告诉我,现在根本就无可奈何吗?”

“对啊,你自己也知道吧。你不接受这个事实我只能努力让你接受吧,不然鼓吹你继续瞎转?在超自然现象里寻求真相的人,一定是跟自己过不去!”他还一脸的意的摆出一副说了什么了不得的名言的样子。

“好了我知道了,我放弃了!这件事就随缘吧!这样行了吧!”尽管暂时成为了同伴,但是我已经开始后悔刚刚的决定了。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不就得陪着这家伙了嘛,我真的是脑袋秀逗了。再怎么样没有人,也不应该拜托这样的家伙吧……

“稍微安静一下。”

很突然的,他一脸严肃地向我比出安静的手势。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我还是忍不住小声的质问他“你不是说你没有侦查技能吗?”“它离我们只有150米不到的距离了。你的感知是有多差?”“……”的确这样算不上侦查技能,但是有必要损我一下吗。刚才还觉得家伙虽然不正经,至少性格还行。怪人的性格果然还是恶劣的才对。瞬间,我感觉到锐利的杀意,下意识的一个侧身。印刻上月光,一柄利刃携着一个纯黑的身影从我眼前一闪而过。好歹也是100多米未免太夸张了吧。现在,在没有灯光的夜里,说实话对刺客来说要占优势得多啊。我赶快看了一眼他的状况,他在我几米远的地方看着刺客消失的方向,我便问他:“知道刚才那个家伙现在在的位置吗?”“不知道,太夸张了那家伙,根本反应不过来……”他回答的声音,稍微有点干涩。“这种程度应该是幻影吧。”樱井问我。“嗯,他攻击我的时候我察觉到了那个魔法阵的气息。”“不过,亏你闪得开,厉害。”“我想大概是我感觉到他的杀气了吧。”

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是这个家伙真的很厉害了,我在想是不是该拿出全部实力与之一搏呢。嘛,不过来者是个刺客,如果他一个纯粹的防御比较薄弱的刺客的话,我或许可以节省一些底牌。

“溜吧,感觉打不过。”我冷静的对樱井说。

“喂琴里你耍我吗,我看你呆着不动还以为你能对付呢。要跑早说啊。”

他一边吐槽一边跑话音未落就跑出好一段距离,当然看他突然开跑我也紧跟了上去。“抱歉,我是比你强一些,但是现在这个挺麻烦的。”我盘算着,先逃跑一下看看这个这个刺客的本事吧,也是给自己一点时间想想对策。如果能跑掉最好,嘛,虽然没什么可能性。

琴里和樱井在常人行走都困难的废墟上飞速的奔跑着,他们并没有感觉的后面有任何人或东西在追赶。但后颈窝冰凉的杀意的确无比真实,仅这一条理由就足够促使他们马不停蹄的逃离了。没有方向的跑,如老鼠一样乱窜,空旷的废墟哪有地方供他们藏身呢?

樱井对琴里说,“我突然发觉……”他喘着大气,艰难地说着话,“这座城市不是被……大天灾给推平了吗……我们要怎么逃啊……无处藏身啊!”

“啐!没办法,只好上了。对方只有一个人,我们也不是没有胜算。”

“你怎么知道只有一个,在那种杀气的影响下,我什么都感知不到。”

“哼,那当然是因为我只感到一个人的杀意了。跑了这么久我已经确定了。”

琴里顿了一下,又说:“而且我确信……”,“来了!反向!”

两人以几乎不可能的方式,突然地逆向奔跑,而且速度依然不减。只是原本的地方卷起了两股夸张的沙尘。三道身影在废墟上交错而过。那个瞬间,琴里还顺手扔了个火球,稍稍试探了下。嘭,火球,瞬间消散成火星,发出悲鸣的爆炸声。

厉害。琴里在心里暗暗称赞了一句。此时,琴里的左脸,一条一寸多的伤口微微渗出血来。不过以琴里的恢复能力,这种伤口停留时间,一般不过一秒多一点便完全看不见了。不过这次却足足花了两秒。看来来的这个是真家伙。琴里心里又有了几分数。

“咧,你有办法让那个家伙稍微在我面前减速一下吗?”琴里问樱井。

“可以,不过我得感知到那家伙才行。而且那种家伙的话,控住也真的是一下啊,你小心点啊。”

“哼,赢了。”

她转过身双手摆好架势,减速后退的同时,雨点般的火球朝某个方向倾泻而出。她不断地调整着角度,看来面对这种程度的攻击,这个神秘刺客也得避开才行。原本漆黑一片的废墟被映照得通红。

“这一击,分出胜负。”她头也不回的朝身后的樱井指示,毕竟现在也没办法回头。

琴里握住右手,在掌前,凝聚出一个颜色和个头都不同的大家伙。赤红的废墟上,一道隐约的暗金色的影,骤然加速。琴里立刻收手,凝聚的火球也瞬间消失。就是这喘息不到的时间,身影已经突进到她的身前。

纯净的金色长发,高速飞舞在空中,与黑色紧身的衣料一同衬托出雪色的肌肤,冷血黑暗的眼神下,意外的是一张如人偶一样惹人怜惜的脸。她手中的刀刃,杀意内敛,毫无犹豫。

“给我等一下!”樱井智树用尽全身力气喊道。他的话似乎如灵言一般,真的使那少女模样的刺客凝滞了一下,但也仅此而已。一米多的刀刃瞬间没入琴里的身体。她死踩着地面然而瞬间的冲击力,依然推着她划出了两三米的痕迹。“琴里!”他声嘶地喊。

“哼,抓到你了。”琴里抬起头,脸上邪魅的笑容,犹如烈焰,张扬狂放。

尽管身体被刀刃刺穿,琴里的左手却死死捉着金发少女的手臂。

琴里毫不拖沓,右手一把抓住她整个脸,原来刚才的火球正是为此刻准备的。消失只是短暂收在右手中而已。嘭的一声巨响之后,再霸气地甩出一句:

“真是张漂亮的脸啊!”

近距离吃下这威力不俗的一击之后,刺客少女确实顿了一会儿,至少是一句话的时间。在这片刻恢复之后。琴里被一脚踹开,同时刀刃也被拔出,她的脸并没有预想的那种伤害只是脏乱了许多。樱井立刻接住已经脱力的琴里。

“你怎么样?”

这时,刺客少女已经和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她单手捂着脸,大概迟疑了一秒。少女一脚蹬地,羽翼便从背后变化出来,迅速飞离他们。她逃离的背影看起来有些摇晃。

琴里还没有缓过劲来,但是看见她离开,还是硬撑着说道“看来这一击还是挺有效果的。”毕竟整个身体都被开了一条大口子要恢复还是多少要花些时间。

“是啊。”樱井也一直盯着那纯白色的羽翼,在天空中飞远,变得分辨不清。“她真的走了。”

“太好了,放我坐着吧。我一会儿就能恢复。”

琴里欣慰的笑了,但樱井仍是忧心忡忡的脸。

“樱井君你怎么了?担心她还会回来吗?”

“哦,不是。我在想一些问题,整理好思绪我会和你说一下的。但是你被她狠狠刺了一刀,真的不要紧吗?你这上口很恐怖啊,我可不想刚认识就生离死别啊。我说不定还能做些什么,别顾虑。”

“哦……没事,我的自愈能力是真的是足够厉害,完全不用在意。”

“真的?”

“不想给你这种变态看我的伤口,去去去。”琴里小心地捂着肚子,别过身去。

“好好好,不给看就不给看,不过我重申一下,我可不是变态。”

“知道了变态先生,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先。”

樱井欲言又止,转身坐到了里琴里稍微远一点的地方。

伴着战场残余的火光,沉入夜色,两人各自思考着,静谧悄然。

“要抽吗?”琴里把打开的烟盒递到樱井面前。

“伤好了?”他麻利的抽走一支烟,“火。”

琴里轻轻一个响指,点好了他嘴上叼着的烟卷,“这个叫娇子,是中国烟,怎么样?”她轻松的踱步吐着烟圈,一边向樱井问到。

“可以,跟日本的烟是有些不一样,你哪儿来的。”

“捡垃圾捡的呗,就和衣服一样。”

“也对。”

“关于刚才的事情你怎么看。”

“……奇怪,……想不通,”樱井说“我很难理解为什么要攻击我们,做这种事究竟有何意义?如果她和我们处在相同的状况,是刚来到这个世界,那她为什么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不论她的本性善恶,这都说不通。你说是吧。”

琴里点了点头。

“那我们只能推测,她和我们的状况不一样。我试着假设了一下:一,她可能是人性或者智能受损,以至于趋向于野兽做出这种无意义攻击。二,她可能是具有一些特殊的能力,能从我们身上获取利益,比如吞噬。三,她可能被他人所役使。”

“这点我也有想到。但我觉得你有些不可。首先,你没有正面面对过她的攻击可能不太了解。真的可谓技艺高超了。要不是我仗着自己的自愈能力,那根本没有一点胜算。技巧,随机应变,我觉得她的智能应该完全没受影响。然后,我知道你肯定注意到了,她根本就是针对我进行攻击。刺客,受人所使才进行刺杀,我实际上非常倾向于你的第三种假设。当然也没办法完全排除我可能是某种珍贵食材的可能性。毕竟这些都只是猜测。我毕竟是给了她脸上重重地一击,当时我可以确定我根本不认识她,甚至和我的世界都是格格不入,我生活的世界都绝对没有那样一个人。”

她喘了口气,“但就算确定她是受人使也是没有意义的。这样新的问题又来了,幕后主使的目的了?它是如何操控刺客的呢?我们连它是幻影还是人类都不知道。很无奈只能自认倒霉被别人打了一顿。不过仔细想一下,要刺杀一个人的话,那大概是我这几天的行为妨碍到他了吧。”

“这几天?”

“也就这两天吧,魔法阵的出现对城市造成的后果是灾难性的,结果你也看到了。所以我就稍微引导了一下灾民们让他们聚在一起,仅此而已。”

“责任感爆棚啊。也就是说,幕后主使的目的是想对难民做点什么吧。你很可能会成为障碍啊,依你的行动看。所以事先除掉你。”

“这种逻辑倒是说得通,但是还是要有证据凭依才行,这些都只是推测。这次刺客来袭能够证明的,有两点,这里肯定有阴谋;我们也被盯上了。总之,从现在开始,请务必提高警惕樱井。”

“是啊,而且来犯之人还那么强,我必需打起十二分精神了。”樱井拿出自己鲜有的魄力鼓气而发。

“那么今晚就暂且休息一下吧。刚才那一路跑的运动量超大的,我估计我能一觉睡到天亮。”樱井建议道。

琴里默默的在心里狠狠的扇了自己耳光。

“我反正也不需要睡觉,你好好休息吧,我随意在周围调查一下。不会离你太远的。”

“卧槽,你不用睡觉的?”

“种族特性!”琴里稍有气愤地说完这话,便独自踏入黑夜之中。只留下樱井自己在那里略有所感,“神奇,神奇……唉。又是个不用休息的家伙。”该睡的,还是得睡。不过片刻,废墟上就鼾声大作。

晚上樱井睡的并不是很好,也许是草地不是那么舒服吧,他大概做了一个很长的恶梦,到了凌晨才睡得比较安稳。

“起来,”“起来了,sb”……

樱井迷迷糊糊睁开眼,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击打他的背后。“啊!你踢我干什么。”

“当然是叫你起来,谁叫你这个家伙根本喊不醒。”

“看得到哦!”樱井也有些不耐烦。

“H,变态。”琴里又是狠狠地一脚。

“啊~痛!”

樱井慢悠悠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走吧,今天去哪儿。”

“马上就到早上了,该回去了。”

“回哪里啊。”

“难民的聚集地,我的两个朋友还在那里呢。”

“和你签订契约的人吗。可是带普通人的话调查进度会变缓。”

“这种事情慢慢来就好,这根本不是抓紧点时间就能解决的程度吧。”

“感觉你态度转变有点大啊,昨天不是还挺性急的吗。”

“有吗,你大概记错了吧。”

“明明跑步速度都比昨天慢多了。”

“这是自然,你上班的时候会和下班一个速度吗?”

“当然不会,我会赶快回家,使劲嗨。”

“呃,你们老板会哭的,有你这种员工。”

“哈哈哈,是这样呢,一都没有升职的机会来着啊,我超不满的。”

“连你这样还妄想升职吗,快给我向那些辛勤工作的人道歉啊。”

………………………………

两人不慌不忙赶到车站之时,依然还是早上,空气还有些冰凉。琴里把之前带血迹的衣服也换掉了,幸好当初有所准备。(6.15)

“等等,琴里。那前面好像有军人。”他抓住琴里的肩膀。“不用担心我们只是普通的难民而已。”琴里十分平静,“除了契约者,还没入知道幻影的存在呢。那些只是来救援平民的部队罢了。我正担心他们迟迟不来了,花了3天才赶到吗。”

停下脚步,琴里和樱井像普通人一样慢慢走向难民区。门口附近有两位士兵在巡逻,看见作为“难民”的他们走过来连看都没看他们。

“看来我们看起来还不算太可疑嘛。”琴里小声的说。

“难道我们哪里可疑了吗?”

“你的外貌到是没问题,但是我的红头发就有点扎眼了。”

再一次,回到车站很显眼的有很多人在围观那些军人的行动,大概是在询问难民现在的情况吧。不过令琴里没想到的是,比起她去找沈萱,反而是沈萱先过来。她开口便问,“这个男人是谁?”“嗯?”琴里转过身,“这是一个比你还能添麻烦的家伙,说实话我真的不想把这东西捡回来。”

“好过分啊,琴里。这样说人家,人家好伤心的,嘤嘤嘤。不过……这样抖s的琴里也好喜欢。”

“你给我过来,混蛋,我要弄死你。”

“才不要。”樱井走到沈萱那边,“你好小妹妹,我叫英智树。”他非常绅士的伸出手,示意要握手。

“好矮啊~”沈萱下意识的说出了心声。场面一度非常尴尬……“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说出了失礼的话。我不是有意的。”

“哈哈哈,没,没事……”

“哈哈哈,活该,你这个小不点萝莉控。”

“琴里我有点事想问你,”沈萱稍稍把她拽到一边,“这个该不会是和你一样的鬼吧。”

“对啊。不,不对,我可不是鬼啊,我不是和你说过吗。”

“那该怎么叫你们。”

“幻影,昨天我想出来的名字,如何。”

“为什么?”

“我们本不存在于这个世上嘛,而且身体也是一个半吊子的存在,可以说随时消失也不奇怪。称之为幻影不是刚刚好嘛。”琴里稍有些得意。

“哦,原来是这样,我懂了。那你带来这个家伙真的没问题吧,会不会有所图谋?”

“感觉不会,一晚上相处下来,我觉得他并没有什么问题吧。”

“一晚上……原来你特意跑出去就是方便做这种事情啊。”

“欸!你那是什么眼神,这种情况我怎么可能去睡男人啊,这也太不分场合了吧,你到底是用什么眼光在看我啊。”

“哇,我怎么看,你夜不归宿,带了个男人回来,还换了套衣服。一男一女在外面呆整整一晚上能干什么啊?难到一个通宵的谈人生,谈理想?”

“我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思想这么龌龊啊。我要……“琴里卡了一下,还是决定先不说刺客的事情。“我们在调查这个事件,我想找出真相。”

“啥?……哦,行吧。我知道了,你毕竟责任重大。”

“你理解了?”

“理解,理解,当然理解啊。你是英雄嘛。英雄不可能一个人拯救世界啦,难免需要其他人的帮助。然后你就找到了这个男的,对吧。”

琴里笑了,“对啊,这次你还蛮聪明的,有点进步小姑凉。”

她用谁都听不见的声音嘟囔了句“拯救世界把衣服都弄掉了呢,我信了你的邪。”

沈萱就像生气了似的,扭头走了。

“你们在那里说什么?好像要吵起来了的样子。”沈萱一走,樱井马上就上来询问。

“唉,那个家伙……嘛,我怎么周围都是一群麻烦鬼呢。”

“有没有搞错啊,干嘛莫名其妙踩我一下啊。所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问你,调查大灾变的真相是不是一件很蠢的事情?”

“一般来说是啊,这就好像是精卫填海,夸父逐日,是很不切实际的事情。何况你既不是夸父又不是精卫,区区一介幻影而已。”

“啊!痛。”

琴里一拳打到他的腹部。“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我说过啊,我记得原话是‘虽然你打算做这么无聊的事,但我勉强还是可以认可的。’我是这样说的。”

“你不是认可了吗。”

“我是认可了啊,但这件事确实很蠢。”

“那你为啥不阻止我?”

“男人偶尔就是喜欢做一些蠢事,到死,都是如此。“

”够了……”

琴里朝他的腿上狠狠地踹了一脚,惨叫不绝于耳“啊!!!痛痛痛……”在他一个人痛得到处蹦跶的时候,沈林也过来了。

“恩人,听萱子说你回来了,我特意来看看你。”他突然注意到傍边的樱井,“这位是……”

“他啊,他是我在路上捡到的……”

“等等,我知道。”他强行打断了琴里的话,“他是你在路上捡到的一个兄弟,他在外面纯捡垃圾吃的。对吧!”说完,沈林还特得意的向琴里甩眼神。

琴里被他这奇怪的举动得逗笑了“你在说什么啊?捡垃圾吃是什么鬼啦,你还特嘚瑟。”她捂着嘴嗤嗤地笑着,“哈哈~”

沈林一阵语塞,他在心里嘀咕“原来琴里不知道这个梗啊……不过结果来说还不错了。”

“喂,琴里,你这过分了啊,每次都这样突然来个人就把我晾在一边,我不要脸的啊。”

“哈,要打招呼,要自我介绍,自己上啊,你是小孩子吗?再说了,你要搞清楚了,谁把你捡回来的。”

“别生气琴里,”沈林打算劝架,“你的这位兄弟是真的挺憋屈的,我都有点看不下去。大家都是落难的人,你就吃点亏,替我简绍一下这兄弟吧,好吧琴里?”

“嘛,劝架的都来了,这样就没意思了,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这边这个笨蛋叫尹智树,这下行了吧。”

樱井有些讶异,“兄弟你这么厉害吗,这种烂脾气都拉得回来。”

“你很皮是吧!”

琴里一动沈林赶紧把她拉住了,“别别别……”

“别当真啦,开个玩笑而已啦。”樱井冲她笑了笑,转身对沈林说“你好,我叫英智树”他彬彬有礼地伸出手。

“你好你好,我沈林。是刚才那个,沈萱她爸。”

两人相视一笑。

“兄弟多大啊,”然后沈林压低声音又多问了一句,“有何爱好啊。”

“我快三十了,你呢,”樱井也压低声音,“抽烟、喝酒、和女人。”

“我已经奔四了。”又一次相视一笑,“同好同好。”

“喂,刚刚还说我不理人……你们现在在搞什么嘛?悄悄咪咪说什么呢?”

这两人这说话的样子确实可疑得很。

沈林尴尬的笑笑,“毕竟有女士在这里,有些男人间的话题实在不适合高声讨论,对不起对不起。”

“对对,是这样的。”

“你们两个……”琴里眼神下子变了,就像看见了恶心的蟑螂,“我去找沈萱去了。哼,男人。”

见琴里走了两人说话便更加随性,“兄弟,你觉得琴里如何。”一听这话,樱井面露滑稽“沈哥,莫非有点意思?”“不是不是,英老弟,这话是我先问你的啊。”“那我觉得吧,面容啊这些,一系列的,好看是好看,但是这个性格和这个欧派啊,真是太遗憾。不是我的菜。那种女人,我觉得,只有抖M才会喜欢吧。”“兄弟说得还是非常到位的,但是征服这种性格的女人不会挺有成就感的吗,而且sm什么的只是性癖,没什么关系的吧。”“成就感,但是一般来说这种傲娇不是难度最低的那一类吗。有何成就感可言呢。”“兄弟,有些看法相当深刻啊。就这我得称你一声师傅啊。”“老哥言重了,我年少是真。只是,以往在感情方面,有所经历罢了。“”唉,我早早就成家了,失去了自由,结果你也看到了。女儿都那么大了。“”此言差异,老哥。女儿和家庭是另一种幸福啊。我说到底也没有什么什么好结果罢。想结婚没个机会啊。”“幸福啥啊,离了啊!兄dei。”“不好意思啊哥,我的错我的错。”“没事儿兄弟,都过去的事了,再提也没啥好难过的。萱子小六的时候就离了,我的泪啊,早就流干了。”每每说道这里,沈林便要喋喋不休了。“兄弟,我跟你说,这个结了婚的女人啊……”

两个老男人竟并坐着聊起了往事……

沈萱看见琴里,稍显有些惊讶,”琴里?你怎么过来了”

“没意思,和那些男的聊不来。对了,你和你爸和好了没。”

她眉头一皱“不能算和好吧。但是这样整天相处的日子,还要持续很长时间,总不可能天天吵吧。所以就没有在吵架了哦。”

“嘛,这也算长足的进步了。”

“都说了,他就没打算反省,回去了原来的生活他到时候肯定还是那样儿。”

“唉。“她小声叹了口气”好,姑且就当他什么都没做,好吧。”

“对了,还有一些事,这些军人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早上吧。怎么了?”

“只是觉得他们来得有点慢。”琴里说,“另外他们来这里没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吧。”

“奇怪的事情?指什么?”

“就是说无关于救援的,往普通人无法理解的事,这一类。”

“找很多人说话算吗,那只是在安抚大家的心情吧。”

“那要看说的什么。”琴里又说,“而且一般来说,军队不会做这种多余的事吧,真要一个一个安抚难民哪里忙得过来。”

琴里还在自顾自的说着,沈萱已经打算离开。

“我有点事出去一下。”她突然说了句。

“什么?你有事?”

“和朋友有约啦,我昨天在这里才认识的。“她看了眼琴里,”什么嘛,你那是什么眼神。”

“不是,只是意外的觉得你比我想象的要能干嘛。嘛,结交到朋友是好事啊,你放心好了,我会和你爸说一声的。”

“哦。”她应付式的应了一声,又默默地嘴里念叨了一句“果然还是有点讨厌琴里这家伙。”

沈萱并没有离开车站多远,在车站看不太清的地方,随意找了个弹坑藏在了视线之外。她突然对着空气说话,“NAO你在吗?周围已经没有别人了,尤其是琴里。”“嗨,我在的哟。”一个元气满满的女声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沈萱猛地一回头,“影身了就不要从背后吓我啊。”“对不起了,一会儿到时机了,我自然会现身的。现在,还不行。”“不是这个问题,你就不能站在我前面说话吗……”“唉,你想多了,刚开口的时候不管是哪个位置都会吓到你的。不信,下次我可以换个位置给你看。”“这样吗。总之,今天把我叫出来干什么。”“边走边说吧,你这边也走不快,我打算先给你找个坐骑,我尊贵的主人啊。”“等一下,你说坐骑,就是……像网络游戏里的那种……”不等沈萱说完,NAO就打断了她继续说下去“没错,正如主人想的那样,既然幻影之人都出现了,幻影之兽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吧。”“幻影?你也是用琴里的叫法。”“是的,我的主人,觉得很恰当就也这样用了。”

大约一路闲聊着走了3个小时,“再怎么说这也太久了吧。都快中午了。就不能,随便抓一只过来不行吗?”沈萱有些厌烦。Nao吞了吞喉咙,“我的能力确实是有限,太远真的没办法,这片附近有好几个兽形态的幻影处于刚苏醒的状态。萱,这一点请你稍微忍耐一下。”沈萱不好回答,“那还要走多久。”“这里就可以了,萱。这个距离我足够把那些牲口押过来了。远一点你也比较安全。萱,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吧。”“你这样说的话,我有点期待,幻兽的样子了。”沈萱有点高兴。“好的,我尽快。”

Nao保持着隐身,向着她预计的第一个目标,“可以的话我最好3次以内命中吧,不然感觉有点丢脸的说。”她一边飞速赶路,“YAMI来帮我。”

“应该是这里了。稍微等一下YAMI吧。”,在天际,隐约出现了“一只鸟”。随它越发靠近,却是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昨夜袭击琴里的刺客。

她缓缓落下,“再次向你表达歉意,也是当面致歉。实在不好意思,昨天的任务失败了。”她的声音虽然冰冷,却没有预想的那样杀气重重。“没事的,没事的!那家伙没那么好搞定,我的报酬也不是立刻能拿出来,多少需要一些时间准备。先着眼于眼前的事务,若是现在再有什么失误的话,那可说不过去了。”yami斩钉截铁地说“下次不会再有这样失态的状况了,老板。”,然后鞠躬谢罪。“OK,这次的要求,不要下手太狠,我还要把这些牲口捉回去交差。嘛,其实叫你来主要是为了保险。没有我的指示,先隐藏好待命,切勿轻举妄动。”“明白。”尽管,废墟之上几乎是一览无余的空旷,但是利用残壁坑洼,她几乎一瞬就隐藏好自己。Nao咋舌,“yami的动作,不管几次看都觉得神乎其技啊。那个琴里是不是强的有些变态了啊。”

Nao开始吟唱咒文,同时隐身也随之解除。受魔力散发的影响,她的白色单马尾和牛仔连衣裙都被清气流吹得飞舞,短裙恰当好处地包裹到大腿诱人想入非非。要维持着咒语,使她稍显有些吃力,但这幅认真的模样,实在有几分漂亮。

她的声音骤然高亢,“Unplusunestégalàtrois”随着这一声号令,地面上出现了半径十米的白色魔法阵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许多模糊的白色光影开始在魔法阵上聚集,间或透露出一些彩色的光,就像维多利亚瀑布溅起的灿烂的水花一样。“Deuxfoisdeuxestégale”nao右手一握,白色的浓雾被压缩到法阵中心很小的一片区域,也开始慢慢形成固定的轮廓。“yami帮我补一刀。”话音刚落,一阵黑影从法阵上掠过,“嘶……”法阵里传来类似于马的悲鸣。Nao的咏唱并没有停止,同时法阵中的模样也渐渐清晰了,出现了一匹白驹的样子,体态细长四蹄有力。又过去半分钟之后,白驹的全貌已经非常清楚了,它的双眼如蓝宝石一样有神,但最引人注意的还是,发着淡虹色光芒的额头上的角。看来这是一匹独角兽无疑了。它整个伏在地上,虚弱的喘着气。Nao用力一挥右手,魔法阵顷刻消失,独角兽的神情也一下子放松了。她上前,轻轻拍打了两下这异兽的腮帮,“随我走。”“嘶。”独角兽轻声地回应了她。它奔跑起来迅如疾风,头上的角光芒闪耀,如果不是被nao弄伤,大概绝非她的脚力所能跟上的。回程这一段路并不算短,却只花了不到3分钟。

我看着沈萱离开的背影,我总觉得她带着一种开心的感觉。就和我们这些大人呆在一起的时候不一样,似乎只要远离我们这些成年人,她就足够开心了。这样的感觉,我实在开心不起来。先去和大叔说一声吧,免得他担心。然而,纵使我在这破车站里绕了好几圈,却仍然是寻不到那老流氓的身影。……仿佛另外一个人也不在啊……这时候我的智商终于上线了,到头来那两个人比沈萱溜得还早。我去!就我刚刚和沈萱说话那点功夫,这两个家伙就跑出去没了踪影。唉,我又习惯性的叹了口气。我还是出去找找他们吧。结果我才走出去没几步,就晃眼看到了在车站塌陷的那边,有两个人影就这石头边在侃大山。我下意识的扶住了额头。我还是去说两句吧。

“哈啰,两位!在这干什么呢?”我尽量让我的表情表现得平静。

“闲聊啊,我们这两老男人还蛮说得上话呢。”

“就是啊,现在反正也没事干,吹牛皮消磨时间呗。”樱井这家伙,也跟着沈林附和。

“我说,聊天就聊天,何必非要跑出来。”我问。

沈林说“里面超嘛,人贼多。”

樱井说“对啊,而且不要看我这样,有时候讲到激动的地方,我也是会贼大声的吼的。”

“所以,我们特意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吹牛逼。”一起说。

“卧槽,你俩这么默契,又一见钟情,你们俩去结婚吧,好不好啊。我求你们了。”

沈林连忙否认“不对,我和英老弟确实一见如故,但我们也都清楚,我们算是着了女人的魔,我们是绝对不可能喜欢男人的。你说是吧。”

“对的,老哥。我们的性取向那是绝对的女,那是不可能变的,永不可能。”

“呵,”我正色道“好了,不开玩笑了。沈林,萱儿去找朋友玩去了,我给你带个话。”我在心里嘀咕,这爷俩这方面到还贼像。跑出去死嗨倒是贼积极。

“哦,知道了。”

我立马就怒了“你哦就完事儿?这就是你当爹的态度?”

“不是,我也是有一些考虑的。”

“就是琴里,这是别人的家事,你管这么……”

“你别说话,给我闪一边去!”

“哦,哦。知道了知道了。”

“你又考虑了啥了你说,感情你昨天说的话都是fp是吧。”这父女两昨天交流的是个什么鬼。

“其实,是你想啊,教育啊这个东西,它从来就不简单。人大学都还有教育学这专门一门学科呢。我呢,就一小老百姓。要说非要把萱子教育得多好吧,我没那本事。要我去学吧,看看书啊,也没那想法。我懒啊,我真的不想做啊。我知道,这应该是我当爸的责任,但我……就担不起这个责任,真的是忍不住想要逃。”

我真的遗憾这里没有一张桌子让我拍的“你有没有搞错。我暂且不提你今天这打脸的说法。拜托!你把人生下来,这就已经不是你愿不愿意,想不想的问题。你毫无准备干嘛要生孩子啊!这种话怎么能说出口?”

“我这个人啊,是这样子嘛,当初也是一不下心。我道目前为止的人生,都活得无比失败。我身为人父,教育不来女儿,甚至单纯做个榜样,也完全不行。唯一的作用,也就是个反面教材。再往前数,我当丈夫的时候,也落了个离婚的下场。我自己事后也察觉到是我的不是,就算不全是我的错吧,但大多数错的是我啊。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再往前数……”

我看着这张脸,颓废、杂乱、人到中年,他不停罗列抱怨着自己的糟心的陈年往事。我现在开始理解为什么沈萱会讨厌他这位父亲。身为社会上的人,他也许还勉强,但若是朝夕相处,沈萱怎么能忍受呢。到此,我知道这不是我能解决的问题,我应该就此打住。

我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你这么不中用,为什么不把抚养权还给她妈”

他突然看向我,“我也一开始是颓废嘛,就完全忘了女儿这事儿。后来就还是想争口气。最后是死要面子。终于到现在,万策尽了,我撑不下去了。”

看得出,他愧疚的情绪溢于言表。“我最后问你一句,你们父女俩昨天真的交流了吗?”我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交流了啊,这就是结果嘛。我能感觉到这是一次真诚的掏心窝子的人生相谈。我不愿意在让她走向失败的人生了,等出去了,我就把萱子还给她妈。行吧。”

“唉,你们的事轮不到我来管。你说行就行吧。”

说完我就转身离开了,我还是做好我自己的事情吧。其实每次这种时候,我都会试着从别人身上反思自己。但最近不知怎么呢,老是不自觉的回忆往事。我想起……

“到了。”nao示意它减速。只是几步功夫,它便换到了散步的步伐。“萱,我带来了一只独角兽。”沈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没想到这回nao竟没有隐身,她的面貌大概才20出头,身材也是匀称好看,确实是个美女,但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美女,远没有琴里那样女神般的气质样貌。随然有点惊讶,但确实是熟悉的声音,沈萱便问“现在不用隐身了?”“我释放魔法的时候是没法隐身的,要抓住的幻兽的话,必须得仰仗我的魔法。”“不过你这一身衣服怎么想,是特意搭好的……”“这衣服的话,因为我没有琴里那么强能力,我本身也没有特殊的服装,所以幻化的时候只能出来我平日里比较喜欢的一套衣服而已。本来就是便装,所以我没必要,去另外找衣服了。”“哦,原来是这样。我想近一点看那个独角兽没有危险吧。”“不用担心,很安全,不要故意伤害它就不会惹怒它。”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抚摸它的脖子,如nao所言,它还是很安分的呆着。“呀,没想到都亲手摸到了神话中的生物,心都没有多少波澜呢。”“这个,毕竟主人刚刚才遭遇很魔幻的的事件不是吗。大概已经习惯这种程度的异常了吧,”“嗯……”“那主人觉得这独角兽用来代步如何呢?很多童话里温顺的独角兽也常常作为公主的坐骑吧。不正好适合我的公主殿下吗。”nao谨慎的向沈萱建议。“公主……感觉独角兽是不是有点太熟套了。我希望稍微换一个实际作用多一点吧,我也不是什么公主。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独角兽感觉……”nao心里想,看来我又要跑一趟了,嘛早去早回吧。“没问题我的主人。也没有多麻烦的。”一听她这样说,沈萱笑了看来nao那里也不麻烦“那就拜托你了nao,辛苦了。”

“我应该做的。毕竟你为我提供了誓约呢。”她立刻解开了独角兽的束缚,看着它离开了。“那我现在就在跑一趟,请稍等。”“有劳了”沈萱开心的笑了。

Nao飞速离开,她在以精神传达了一条消息,“yami,那只独角兽没用了,做了它,这种传说生物不能出现在这个世界。”

她很快来到第二个预定地点,等待yami。

“完成任务归来,老板。”

“3Q,接下来还要麻烦你一下。”

Nao开始重复上一次的动作,一样的咒语……但这一次地面上浮现的是绿色的魔法阵。

一套流程走完之后,来,让我们看看这回抽到的是什么。有蝴蝶一样的翅膀,蓝绿相间有点像蜥蜴一样的身体……这不是精灵龙吗。

“nao这回你带回来的是啥啊?”

“这应该是精灵龙吧。”

“精灵龙?”

“因为翅膀和鳞片的关系,当它在阳光下飞行时候还会有闪光,不过它基本上没有什么行走能力落地只是为了休息和睡觉。”

“明明是爬虫动物,却和蛇完全不一样,一点恐怖的感觉都没有。”

“大概是它没有牙齿吧。他们并非是捕食者,所以大概不需要凶狠的外表吧。”

“那这个东西应该怎么骑呢?”

“我看一下,”nao转着圈打量着,“骑背上就可以了,它主要是依靠魔法飞行,骑在背上也不会影响飞行。”

“好欸,”沈萱很开心,“我喜欢这个,这个比较有个性。那接下来要怎么做?”

“嗯……”她思考着“我带你一起骑好了。不过我也没有什么驾驶经验了,哈哈。”

“那你笑个屁啊……我要下车,黑车!”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来完成誓约先。”

“它也会写字?”

“噗,唔……”nao赶紧捂住嘴。她缓了一会儿,“你意外的很有幽默感嘛,萱。”她伸手在精灵龙的额头上划了条小小的口子。“噶偶。”那龙发出了疼痛的叫声。“手稍微借我一下,我的主人。”

“滴血?”

“是的,我的主人。”

“那,那你轻点啊。我怕疼……”

“就像上次那样,一点都不疼。”

沈萱畏畏缩缩的伸出手,身材娇小的她,手掌也是如玩偶一样袖珍。如她所说,她真的只是在她手指上轻轻一点,然后渗透一点微小的血珠。但这就足够了。“现在,我的主人,你把食指放在它的伤口上。”然后她换了种口气,恶狠狠地在精灵龙身边用未知的语言说“想活命,就赶紧定下服从的契约,不用怀疑,我就是在威胁你。”精灵龙显得胆小且顺从,外凸大眼睛十分的恐慌。当两者的血真正接触的那一刻,赤色如鲜花一样印结在她与它之间纠缠,不断变化,不断盛开,最后一丝不剩的全部消散。

“可以了,恭喜主人,契约已经缔结好了。”

“好耶!”沈萱夸张的跳了起来,“我要给它取名为为——贝多芬。”

“额……”nao突然哽咽。

”……”精灵龙十分懵逼。

Nao“OK,主人。”她转头又对精灵龙说:“从今以后,你就叫贝多芬了。给我记住了,贝多芬!”

“噶偶。”

“OK了主人。事不宜迟我们来享受飞翔的快乐吧。来,我扶你上去。”她轻轻地握住沈萱的双肩,推着她到贝多芬的翅膀后面。“那个那个,nao”沈萱有些退缩,“突然真的要骑这种怪异生物,感觉……真的不会有问题吧”“噶偶。”贝多芬似乎发出了不满的叫声。“你看,贝多芬在抗议哦,我亲爱的主人,这可是你自己中意的孩子哦。“她顿了顿,”而且,还有我在了我亲爱的主人。相信我不会有问题的。“nao稳稳地扶着她的身子,她这才小心翼翼的往贝多芬的背上攀登。费了一番力气,又在nao的帮助下,沈萱这才骑到贝多芬的背上。“这个,贝多芬的背上有些凉嗖凉嗖的感觉啊。”“这是当然了,因为说道底也还是龙,并不是什么恒温动物,所以表皮要比人的体温低一些。”“这样啊,这样夏天骑起来也会很舒服了。”“欸,并不会哦。夏天的话贝多芬的体温会被太阳晒得很高哦,因为是变温动物啦。”“好过分啊!”“噶偶。”

“那我也上了。”她轻巧地一踮,越上龙背“鞍之类的东西实在不好准备,暂时只有我在你身边保护你了,失礼了,主人。”

“稍微再往前靠一点,主人。”

“哦……好的。”

她们一起调整着坐的位置,这样从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沈萱有些不习惯。

“那,要起飞了,我的主人。”

她用手臂把沈萱护在身前,同时这样也方便她施法,一条魔法制成的白色缰绳,自动地套好在贝多芬的脖子上。Nao轻轻抖了下缰绳“起飞!”

突然而来的加速度和拂面的风都让沈萱心里一慌,她下意识的向后仰,闭上了眼害怕自己会跌倒。没想到却被什么软乎软乎的东西接住了。“没事的主人,刚起飞的时候就和坐飞机差不多的感觉啦。请随意靠在我身上就好。”沈萱较小的身材刚好可以合适的躺在nao的胸前,老实说她已经记不得上次和别人这样亲密的接触是什么时候,自从妈妈走后……这不习惯的感觉多少让她的心有些紧张。从手臂上传来的不属自己的体温,既让她感到舒服,却又有些害怕。贝多芬飞行地很快,强烈的风让她完全没有办法睁大眼睛看天上的景色。沈萱不经意地望着贝多芬靛蓝的后背发呆,后背温度,手臂的温度,脖子上微弱的呼吸的触感,都让她感到安心。

时间,是否是变化的呢?爱因斯坦曾经解答过这个问题。不过,以沈萱的智商,以我们普通人的智商是否能好好认识到这个问题都说不准。不知道过了多久,现在,贝多芬飞到了云层之上。天上的风依旧很大,吹着脸上多少有些难受。沈萱勉强着睁开眼睛,看到下方大块大块白色的云,这才是真的云海,壮阔波澜。远处地面的山峦起伏,都变得像模型一样袖珍。沈萱想起来,一直没有去远处旅游的机会呢,因此也没有了坐飞机经验啊。

“在有十来分钟我们就到了,我亲爱的主人。”

“……嗯,好的。”

“噶偶。”

我想起自游乐园之后的事情。打那以后,哥哥便开始经常性的不回家。这自然是会使“家里人”们担心的,大家都有问他,他只是含糊的说,实验室好像进入什么关键阶段他最近都会比较忙。又说因为要保密什么的便不能对我们说详细的情况。但哪有实验室会如此加班的呢,又不是程序员,连我们看来都觉得他有些操劳过度了。于是大家伙合计,让我去探探情况,毕竟我是妹妹。于是,我找机会又旷了半天班,经过一番周转,我再一次来到了老哥的大学。熟悉的校园,熟悉的情景,不一样的是我的心情。

我停驻在破旧潮湿的青石板路上,我眼前的与周围腐烂的氛围格格不入的圆形建筑,就是我来过好几次的c93实验楼。我看着斑驳锈迹的铁门,颇有些舍不得破坏这份静谧。但既然走到了这里,便没有了回去的道理,我毅然按下了已是泛黄的门铃。老旧又沙哑的电铃声,此刻显得格外刺耳。我在门外,安分的等候,不一会儿,我便听到里面的楼梯传来紧凑的脚步声。然后下一刻,嘶哑的被推开了。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穿白大褂戴眼镜的男子,头发有点乱糟糟的,胡子也蓄得有些深了。但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刚进大学,或者说是一个实验室的新手。他显然不是,我亲爱的兄长。

“啊,我记得你,你是哪个……五河组长的……”

还没等我自报家门,这位我兄长的后辈竟出乎我意料的先开了口。“是的,我是五河君的妹妹。”

“哦,对对对,妹妹。我看你来了好几次了,所以有些印象。你是来找五河组长的吧。”

“是的,正是如此。”

“不好意思啊,让你失望了,因为上方的紧急任务,差不多一个月吧,组长他被临时调走了。”

我的内心反而舒了一口气“是这样啊,那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请问你知道,他被调到那里了吗?”

“这个,我不是想故意隐瞒,只是我级别太低,没有权限知道前辈们被召集到哪里去了。抱歉啊。”

听得到这样的消息我似乎还有些心情好转“这样啊,没事的,是我麻烦你了才对。万分感谢,那我就先告辞了。”

“好的,幸苦您了。”

转身离开的时候,又一次听到门扉的嘶叫,我心里的石头也落下地。我极然悠哉的惬意在翠绿的密径漫着步。心里盘算着,如何向大家解释哥哥的事情。

突如其来的小米铃声,又又又打扰到了我会家的行程。电话是十香打给我的,我顺便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三十五分。当我接通电话时,传来的却是四糸乃的声音。她说话时,时而哽咽,时而呜咽;似乎隔着电波我也能看到她啜泣的样子。我一边安慰她不要着急,一边努力辨别她所说的话。

“那……那个,琴里姐姐,我好害怕……好恐怖啊。”

“没事,没事的四糸乃,你好好说清楚,姐姐马上过来陪你,你不要怕啊。你在哪儿呢,现在?”

“我在东京xxxx医院里。今天……今天下午,我们还在看电视,十香姐姐……姐姐她突然就七窍流血,就像恐怖电影里的一样。把我吓坏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意识到大事不妙“四糸乃你别家,我马上过来,你等我一下啊。”

“嗯……嘤嘤嘤,好的琴里姐姐。”

挂断电话的瞬间,我的心跳加速到了极限。尽管在电话里,我强装镇定。但如果四糸乃所描述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我们宁静的生活也算是到头了。必须……搞快一点……但我的腿却使不出力气。我暗自骂了自己一句,你这懦夫;时隔多年,我再一次动用了精灵的力量。

当我赶到医院已经是下午4点。我再次向她打电话确认了具体位置。很快,我找到了一个人在病房门口发呆的四糸乃。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神经衰弱,我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抱住她以后,我依稀听见她精疲力尽的声音,“琴里姐姐。”

“嗯,我来了。不好意思,我稍微来得有点慢了。”

我一边轻抚她的后背,让她尽量能倚靠在我身前感到安心。我一句话也没说,我只希望四糸乃能好好的休息一会儿。而下一刻,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尽管他披着白大褂带着口罩和帽子,但是我还是惊讶地念出了他名字“士道……”

也许是我太小声了吧,他甚至都没有看我们一眼,和其他两个同事一并匆匆地走过了。我大脑一片空白,记忆到此又一次断片了。

扯得有点远了,虽然沈林这个家伙确实令人气愤,但我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现在我已经冷静下来了,我知道我可以责备他,但我没有资格处罚他。人都有自己的极限,这个道理我比谁都清楚。我是如此,他也是如此。这能怪谁呢,命运弄人吧,我能拯救沈萱的性命,可我没有能力去拯救她的生活。嘛,我的生活总是充满了无奈,这种事我早已经习惯了。

转眼之间,贝多芬盘旋着开始下落,就和上升的时候一样,nao还是把她紧紧地护在怀里。伴随着落地的那一瞬间,除了略微的一下颠簸和扬起的尘土,也没有别的什么好提起的东西了。

“噶偶。”

听见贝多芬的提示之后,nao先跳下龙背,“萱,小心点。”她扶住沈萱,支撑她慢慢地从贝多芬背上下来。沈萱左右打量,“nao,这里什么东西也没有啊。要像刚才一样让我在这里等吗。”“不,这回主人还是在比较好一点。我并不是来征服他们,而是来说服那些幻影的。现在幻影还在地下躲藏。请等我礼貌的敲个门。”

她单膝跪地,将左手放在离地面一点点高的地方,念动咒语“двеподвееравнонашест”

释放好了法术,她冲地下喊,“打扰了!能和你商量点事情吗!”

沈萱看得很是懵逼,这个画面太喜感,一个好好的大姑凉翘着屁股趴在地上,冲着土地吼啥呢?如果不是nao提前告诉她自己要做什么,这100%会被当做sb吧。

“打扰了!能和你商量点事吗!在下面藏着的小姐。”nao有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你看得到我吗?”

“当然了,我是具有特殊的侦查能力因此才能看到潜藏在地下的你。能稍微商量点事情吗。”

“什么样的事情?”

这惊呆了一边观望的沈萱,她可没想过地下真的会有声音应答nao。地下传来的声音清冷温柔,好像巴塞罗那的海风轻抚过耳畔,沈萱想象如此美好的声音背后一定是是一个高冷的美人吧。她老实的听着她们两个的对话。

Nao慢慢的解释说“关于誓约的事情你足够了解吗。关于通道和我们自身你又清楚多少呢。身为异物我们想生存在这个异世界,多少还是有些困惑吧。我是来寻求,互相帮助的伙伴的。”

“可是,难得逃到了异世界……我其实很想一个人悠哉的生活。我们又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却有自己的思维,不需要吃饭,也不需要消费,处于这样的状态我终于可以毫无顾虑的当一回neet了。”

这出乎意料的回答让她一下子蒙了“呀呀呀,不对吧,处于这种毫无顾虑的装态,来到一个全新的世界,那不就和自己的过去决裂了吗?一般来说都会尽情享受第二次人生吧。Neet是什么鬼啊,而且还有人主动找你,而且还是两个美少女,你有道理拒绝吗?”

“等等,有人会自称美少女的吗?”

沈萱的内心:等等,你把我也算进去了吗?什么鬼啊。

“难道我现在的样子不够漂亮?”

“但是自己说出来就……而且,我一个女的你用美少女利诱我干啥?”

“只有坏女孩才喜欢男人,好女孩都选择漂亮的女孩子。”

“什么鬼,你这是和等暴力的百合逻辑。说出这样的话你这人就已经没救了吧。”

“这么夸张的话,当然是玩笑啦。只是活跃一下气氛啦,如何,有没有想要加入我们冲动,欢声笑语的日常生活了解一下。今后的生活,将会是充满朋友陪伴的充实现充生活。所以还有什么当neet的必要吗?”

“才不是,朋友什么的好麻烦,neet比较好。我要当一条咸鱼,我的梦想就是当一条无忧无虑的咸鱼。如今有这么大好的机会,叫我放弃梦想,我跟你说:不可能!”

“卧槽,你那边才不合常理吧,哪有人会把咸鱼当做梦想。你又不是什么迟暮的老人,既然承载了生命,不都应该使其绽放才理所应当吗。做什么都好,哪怕你嚣张跋扈,肆意挥洒青春,都要比什么都不做好吧。”

“你又懂什么,说得你好像了解我一样,你知道我多少岁吗?”

“我当然知道,我不是说过我的能力就是看透吗。我不仅知道,你什么样子、多少岁、甚至你的能力我也看得清清楚楚。你这是在放弃自己的责任,浪费自己的才华。”

“那又怎样,在原来的世界我已经看清楚了。那个世界上究竟有多少人拥有令人瞩目的天赋,令我羡慕。可是那与我无关,我明白我倒不了那个地步,世界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所以我只想做一个咸鱼,那就是我现在的梦想。”

“人是做不了咸鱼的,你放弃吧。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自然规律,羡慕?你只是一时害怕,人的欲望是有无止境的,你不会甘心于此,你迟早会背弃你这个梦想。这个世界充不缺乏奇迹,也不缺乏创造奇迹的人,你遗失的是你那份属于人的高傲!”

“不!够了。不要吧你的情感强加于我的身上。不是每个人能在看见高山是有越过它的想法。不是每个人都敢正视血淋淋的事实。我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不可能聊得来的。”

Nao摇摇头“不,你远不知道真正的咸鱼,真正的下层在何方……那绝对不会是你想要的东西。我想说……”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你跟我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溜了。”

“别,等等!”

看见nao垂头丧气,沈萱问她“什么情况?”“跑了。一开始就失败了呢。”她尴尬地笑笑。“你是不是有些太过激动了,感觉怎么突然就吵起来了。”连沈萱都意识到了不对,nao自己也有些懊恼:“唉,没事,我这个人有点随性的过分了。主人,再给我次机会,我们找下一个去,这次理智的来。”

“没事,没事,又是找坐骑又是找人的,感觉挺麻烦你的,我却只能干看着。心里很过意不去。”

“没事,我的主人,你现在还年轻,我相信你绝对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女性。请尽量从我,从周围的人身上汲取养分吧。未来永远属于你们年轻人的。”

她唇真的眼神不掺杂一丝虚假,沈萱有点被她的样子打动了。她想,如果我在一直她的身边的话,也许她能帮我实现些夸张的梦想吧。

“那我们重整态势,马上向下一个目标出发吧!”她试着给nao打气。

“好的主人!我扶你上龙!”

Nao并没有驾驶贝多芬飞得太高,近距离的看着这死去的城镇给人更多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平静,或者说心如死灰,仿佛自己身处荒凉的地狱,仿佛已经死去。

“这次怎么飞这么低啊?”她问nao。

“总共不到5分钟的路程,攀升就没有必要了。”

“那不是快到了。”

“嗯。坐稳了,马上降落。”

老实说,在沈萱看来,这里就是现在随处可见的废墟,刚才也是,再之前也是。她很好奇,nao眼中看到的世界到底是个啥样。

“主人请就站在我身后。”她这样要求。“嗯。”沈萱老实地站到了后面。

“двеподвееравнонашест”又是一段拗口的咒文。

“那个……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这次来自地底这个声音竟主动发问。与上次相比这回是一个声音更为冷淡低沉的小姐姐。但她说的话,反而有更多的人情味。“我想你从通道里一定了解了一些基本的情况。我们所希望的,就是邀请你加入我们一起面对异世界的新生活。如果有任何疑问我一定知无不言。”,听过nao讲的话她问:“那这个加入你们是要做什么,怎么做才算加入呢?”“我也是才苏醒一两天,总之先找一点人聚在一起,我觉得才方便去探查这个世界有没有什么威胁,有几个人能相互帮助更安全一点。这里我还缔结了契约的伙伴,有本地人的帮助就能代替我们处理一些麻烦的事情,我们生存也会更方便。”“等等nao,为什么感觉你好像说得我身处的世界危机四伏的样子。”沈萱突然插话进来。“啊?”nao指了指周围的废墟,“你难道认为,这是很安全的样子吗?”。“…………”。

“那个,打扰了,你还没说怎么才算加入……”

”不好意思啊。方法了,就是和这为可爱的小妹妹缔结誓约啦。你也知道,誓约有很多好处的吧。”

”那,誓约你们是要哪种誓约?”

”随你喜欢都可以。”

”那样的话我不是随时都能走?”

”本来也没打算限制你的行动啊,都说是为了互相帮助而已,又不是什么奇怪组织,而且我旁边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普通女子高中生。正宗jk哦!”

“那就这样吧,我反正也要出来,暂时先和你们一起好了。”

”欸?你这就成功了?”因为有一些

“不然呢?”

这是,那只灵体状态的幻影已经浮上地面,第二次又看见这种想鬼一样的生命,沈萱已经习惯多了。“你们,古川由衣的斯。”她正式的打了个招呼,微微颔首。“nao”,nao举手示意了一下,“然后这为就是,”有指向沈萱,“普通可爱美少女高中生沈萱。”

“什么鬼!前面那堆完全是多余的吧!”

“那,我可以就叫你沈萱,好吗?”

“请务必这样叫,不要听她胡说,前面那堆东西都是她强行加上去的。”

“那……首先缔结誓约吗?”

Nao说:“如果你方便的话。”

“没问题。沈萱麻烦你握住我的手。”

“像这样,”她轻轻的要把手搭在由衣伸出的手上,“欸!握不住!”

“怪我没说清楚,灵体本来就是会穿过去的,请你做出握住手那个样子就可以了。”

“这样?”

“对对,然后闭上眼睛。”

沈萱闭上了眼睛。

“稍微一会儿就好。”

她感觉手上开始有些暖暖的感觉,并且这些热量开始往指尖聚集。但是,也并不算很烫,只是握着热牛奶那样的温度。这样持续了十几秒,热量一下都消失了,手上的触感是冰冷的空气。

“ok的斯。”

睁开眼,一个拥有漂亮银色长发的美……裸女!

“什么鬼!为什么是赤身裸体啦!不是说,缔结契约之后会有以前常用的衣服吗?”

“沈萱我解释一下,由衣我以前很多时候都是没有衣服的,所以才会。”

“超速了,超速了!你是在做什么才会一直不穿衣服啊!”

听着沈萱连珠炮一样的犀利吐槽由衣还有一样的平静,“因为我很长时间都在实验室的液体仓里。”

“……”沈萱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算了当我没问。”感觉好像会很沉重。

这位无表情的冰美人努力挤出微笑着说:“不用担心,我的能力可以复制出衣服的。”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上便凭空出现了沈萱的校服。

然后,沈萱的表情凝固了。单薄的上衣被她的胸部挤得满满的,因为没有内衣的关系,欧派的轮廓十分清楚,小小的凸起也看得明显,而整个衣服都被提上去了因而露出了一截嫩白色的肚皮和肚脐。下面的短裙也是,刚好勉强包裹到浑圆臀部,由衣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有能看见些什么的感觉。

“不错啊,你们的校服!”nao表示大饱眼福。

“不错个鬼啦!”,她转身指着由衣疯狂吐槽“怎么回事啊!你这个瑟情的身体!为什么人家的校服突然就变成情趣衣了啊!你就不能改一下尺寸吗!”

“可以的,我试着调一下。”罪魁祸首似乎没有意识到问题的存在。

“唉……”沈萱叹了口气,开始脱下自己的衣服,露出只着内衣的样子。她红着脸说:“内衣你也复制一下吧,这样好一些。”

“嗯。”

“咦!这边正发育的身体也不错啊!”

”nao你这个变态!”看见nao绅士的表情,她慌忙遮掩身体。

”大家都是女孩子,看一看没有关系的。”

“但你的眼神才不是这么说的,不要一直盯着看啦!女流氓!”

“才不是咧!我是在欣赏大自然美丽的艺术品啊。”

“那个,沈萱。我感觉你的内衣勒得胸部和屁股都好紧。”

沈萱脸色铁青。“哈哈哈……”nao在一边笑得可欢了。

“你这个瑟情身材笨蛋!你自己不是可以调尺寸吗!像外衣一样改一下不就行了!白痴!”

这样吵闹着,连废墟上也多了许多生气。

“那你就先去我们住的地方附近藏起来,我和沈萱还要去试试看能不能再一些同伴。”

“那具体在那个方位呢?”

“我把具体坐标告诉你,”nao用食指在由衣头上轻轻一点,“收到了吗?”

“嗯。真是很方便的技能。”

“我也只是在这种小把戏方面比较擅长。”

“什么东西啊?你做了什么啊,nao?”沈萱完全没看清她的动作。

“意念传输而已。”

“不懂……那个总之你一个人回去小心点不要乱跑,老老实实等我们。看你都是木楞楞的样子,我真担心你会干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

“嗯,好的。”

“没事沈萱我们有贝多芬在呢,很快的,不用担心。”

“一会儿见,由衣。”,“re”两人一起倒了个别。

“一会儿见。”

在龙背上,沈萱问nao“那个家伙真的可靠吗,我感觉槽点太多……”

她笑着说“你放心好了,我可是能看见能力的。性格上有偏差可以通过组队去调整弥补的。”她又说“而且,如果管理协调不来各种各样的人,又怎么算一个好的leader呢?”

“接下来我们去找什么样的家伙?”

“给你找一个强力的守护骑士。”

“啊,尊敬的小姐,你能担任我们的公主殿下的骑士吗?”

沈萱用手肘戳她的后背,小声的低语“什么玩意啊,你这台词。你是哪里蹩脚剧团的歌剧演员吗?”

“什么鬼,你这家伙。你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说什么呢。”被召唤的身影平淡的质问道。

“啊,我身为奴仆,却没有力量守护殿下的力量。强大的骑士啊,能否助我一臂之力。老朽这无用之躯无以为报。”

她夸张的跪倒在地上,做出双手托天的姿势。

”听人说话呀,你这家伙。”她低声的喃喃道。“那边那个高中生,你是公主吗?”她试着换一个人沟通。

“不是不是,你别听她乱说。”沈萱连忙否认“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高中生。”

“很诚实呢。”

“那个家伙是个怪人啦,我和她不熟。”她一脸嫌弃地看nao。

“反正,来到异世界也没事干。好吧,就当一个普通女高中生的守护灵,一起生活也不错。”

“欸!所以你这就愿意和我签订誓约了。”

“那边那个家伙想干什么,我一点都不感兴趣。守护这种事本来就是我的职责。而你是个好孩子,不是吗。嗯……这就是所谓有缘吧。”

“可是你才和我说几句话而已,这样草率决定没关系吗?”

“我可是能够看见命运之人。”她阳光的笑脸,彰显着对自己能力的十足自信。

为什么,我会存在于这里呢,神啊,你能回答我吗。这是,我醒来以后想的第一件事。“啊,好无聊啊。”我对自己说。是啊,真是无聊啊,只有意识,却全然没有实感,这如病榻上植物人一样的感觉……难受。我在多彩缤纷的隧道里穿梭,在充斥着眩晕感和压迫的隧道里滑行。难受。我感到癔症在啃噬我的脑髓,我的大脑,它被迫的接收着大量的知识,它们像流沙一样蛮狠。我的意识不断陷落,不断挣扎;这样的感觉,比溺水更难受。“我这是在做着噩梦吗。”我祈愿着痛苦马上结束,而它给我的回应却像电话的人工语音一样,让人绝望。突然,我在梦中惊醒了,我恢复了知觉,疼痛消失了,周围是梦里才会出现的哟嘿的无垠空间。我感觉,我能说很多语言,能使用惊为天人的能力,也能感觉到宇宙法则的确实存在。这些东西仿佛我身体的本能。痛苦消失了,迎接我的是超出我想象力的空虚感。我能感知自己的存在,能随意的移动,我感觉我无所不能,可实际却一无所能。于是,为了打发时间,我开始盘点我面前那些称为记忆的小玩意儿。我又一次发现,命运似乎一直主宰着我的生活。复杂的血脉,母亲的悄然离世,无情夺走挚友的性命,我开始试着接受我太阳的宿命。因为血脉,我发现我可以听见活死人的声音,听见他们临终前的忏悔。我没能来得及捂住我的耳朵,也没能逃开我的宿命。敌我悬殊,队友战亡。姐妹反目,为(wéi)我痴妄。末路穷途,愁心所向。千番落幕,彼岸独往。彳亍崎路,星月难望。苦心不负,日复东方。在之后便是一些退居二线的时光,和平的打怪日常……感谢神,有再活一次的机会总是好的,希望这次我能更自在的活着,至少要和上次过不一样的人……不对,鬼生。因此,我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鬼提出的建议。

我注视着眼前的少女,仅从外表来说她确实只是一只年轻可爱的JK。但是,从她不幸接触到超凡之物开始,和她身边的那个家伙缔结契约开始,她便踏入到命运的洪流。如果我身陷其中,是否有能有幸和命运来一波面对面的对决呢?这便是我的命运。我想守护这个人,亲手改变命运!和我缔结誓约吧!

“请面向太阳祈祷。”我控制着语气,用十分平静方式去说。“这样我才能订好契约。”

“像这样吗。”

她好好的照做了,虽然姿势差的蛮远的。看得出她在模仿基督徒,不过本来也就是有个意思就够了。“是的。”我告诉她,“保持这样不要动。”我悄悄站到她的身后。

赞美太阳,我在心中默念。一张太阳的塔罗出现在我的手中,它漂浮着,缓缓融入了她的身体。这样契约就算成立了。

”好了,誓约已经完成。转过身来吧。我的主人。”我单膝跪地,做好我身为骑士的本分。

“我不是什么公主啊,你搞得真像一个骑士一样是搞什么嘛~”

看见她害羞的样子,我有点使坏:”日向灯里,您的骑士向你报到,公主殿下。“

”我都说了~我不是公主,我叫沈萱只是一个普通的JK。“

”好的沈萱殿下。“

“……你们全都欺负我。”

她可爱的逃开了,看来那个不靠谱的家伙说的可爱倒是不假呢。“你叫啥。”我问她。

“nao。”

这时候她倒是很正经。“那以后我们就算同僚了,多多关照。”我说。

“这位主人,还算值得你守护吧。”她冲我使眼色,

我便回答她说:“萌就是正义。”

“那可还行。”

她要把逃掉的公主喊回来“该出发去下一个地方了,阿萱!”

“哦!”

我见她动身,便和他一起过去,她吹了口哨,把那头精灵龙也叫上了。这应该是她们坐骑吧。

“你先我们的定居地附近等我们吧,那里还有一个同伴应该也在去那里的路上。”

“我拒绝,我要守护在沈萱身边才对,不让当什么骑士。刚来你就让我走。”

“龙背上的空间有限。”

“没事,我自有有办法跟上你们。”

“你会飞?”

“并不会,我很果断的回答。”

“灯里也和我们一起走吗?”沈萱也慢悠悠的走过来了。

“嗯,她说她自己有办法跟上。也就没必要非回去不可了。”

“真的吗。”她有点好奇。

我自信的会答她:“我可是很厉害的骑士呢。”

“谢谢。”

我看着沈萱翻上龙背的样子有些吃力,还需要nao扶着才上的去。Nao倒是轻松一跳就上去了,那可不是,常识里普通人能跳上去的距离。精灵龙开始起飞了,我开始冲刺,在它非起十米左右的时候,样子已经比较稳定了。我乘机一跃,抓住它的爪子。这一瞬,它因为突然的重量,踉跄了一下。“噶噢。”它似乎有些不满。

“不是吧,这就是你想到的方法……”察觉到异样的nao,探出头就发现我了。“不会掉下去吧你?”

“不会不会。你飞个一天一夜都不会掉下去的。小意思啦。”话是这么说,老实说一直吊着手有点酸啊,过一会儿必须换一只手才行。而且这风吹的也太冷了吧,飞这么快,我穿的又是裙子,大腿是真的透心凉。说到底为啥我的普通皮肤还是校服啊,那都是高中的事了。

其实也没过多久吧,看见越来越接近的地面,我迫不及待跳下去,终于可以解放劳累的双手了。现在回想起来天上的景色也还不错呢。

紧随其后,她们也落地了。“呦西哟西,好孩子哦,贝多芬。”nao抚摸着龙的后背。话说用对付狗的方式对付龙真的好吗……诶!这精灵龙叫贝多芬吗,取名字要这么扯吗,你们难道不觉得对不起贝多芬吗。但是我是一个有修养的骑士吐槽,仅仅在心里就好了。

“既然你也在,我就懒得说服了。武力征服吧。”nao突然来了一句。

“给我好好说服别人啊!”我还是忍不住吼了她一句。

结果,确实说服了别人没错,只不过是拿我的武力当做威胁才……做完这些,看天色大概才下午3点。Nao说“今天先这样就可以了。回去吧,阿萱也挺累了吧。”“嗯。”

的确,看脸色,沈萱确实很疲惫了。就和来的时候一样,我还是吊在贝多芬的龙爪上,只不过现在旁边多了一个神野惠陪我。而且,一口气载着四个人贝多芬也有些吃力,感觉得出和来时的速度比现在慢了不少。

我远远的看到那个残破不堪的车站时,nao告诉我说,马上到了,叫我准备好往下跳。我们大概落在了离那个车站一千多米的位置。在这里我见到了古川由衣,nao说的那个在我之前被她说服的人。

“我们就留在这里,接下来让沈萱自己回去吧。我和你们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nao说。我立刻质疑了她:“为什么?我得跟在她的身边才能保护她吧。”“欸,不是不是,”她又对我说,“让人类社会意识到这个世界突然多了一种叫幻影的异次元生物……怎么说也会导致轩然大波吧。我在沈萱身边呆着也是一直保持隐身的。”“但是我现在不用能力的话,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吧。”“话是这样说。但是沈萱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怎么也解释不通吧。”“只是一个人而已的话,谁会注意得到。”听到我这样说,nao就没有再多解释。“你执意如此,那如果我们沈萱公主同意的话,你跟着去也行。”“那好,”我马上问沈萱,“你决定吧。”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看nao,又看看我,不知道该怎回答。我撇眼看向nao,她往旁边一扭头似乎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吧,我们一起也没问题啦。”这时沈萱得出了自己的答案。这个结果令我有些开心。

在这短短一千米的路途上,我开始思考,如何编些谎话来应付付沈萱的父亲。刚刚她故作正经地说“听好了,一会儿到车站里肯定会遇见我爸他们,我们得编个理由。”她似乎后面还说了点啥,但我在思考当下的问题。

“那这样,我这身衣服也是校服,你就说我是你小学同学叫登礼。”

“那你是从哪儿来的呢?”

“这个嘛……”我有点开玩笑地说,“路上捡到的?”

我看见门口有士兵在站岗,但是并没有多警戒,看来这里的安全倒是足够有保证,前提是如果只有人的话。

很快我如期而至地见到沈萱她爸,但同时出乎意料的是我看见了另一个红头发的幻影。虽然很想询问那个家伙,但是现在实在不是时候。

“萱子,这带回来的又是谁啊?”

如我们预期的那样,父亲发出了疑问。

“我出去闲逛逛,好巧不巧遇见了我的初中同学,登礼。她反正一个人我索性带这边来了。”

不是吧,真的用这个理由啊。而且我们说的不是小学好吧。

“这样啊。这……这种情况又不好说走运,哈哈哈。”

不是吧,这也可以接受的,这种十分勉强的理由真的没问题吗。

接下来,我简单的打了招呼,又被沈萱的父亲拉着嘘寒问暖,又是安慰又是鼓励什么的,可以说是一套十分标准的敷衍说辞了。不过,根据事前告知,现在人类确实是经历了“未知灾害”这些表面说道也不是不能理解。当沈萱父亲的注意力终于从我身上离开时,我现在有机会去做我刚刚一直在意的事。我一转身,那家伙似乎和我想得一样。

“你是谁?你为什么和沈萱在一起?”

这个火红色头发的家伙,竟然先问起我来,“我是谁……哼,”我笑她“这也是我要反问你的问题,至于于第二个问题……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呢。”

“琴里,我的名字。关系,碰巧结下了契约而已。”她一脸平常的回答了我的问题,这是我没想到的。

“灯里,我的名字。作为守护骑士结下了契约而已。”

“骑士……行吧。”

然后她就转身走了,我看她似乎笑了,但并不能确定,有可能是我看错了。不过……这家伙谁啊!我觉得应该去问问沈萱。我发现她还看着我,估计刚才也看见了。

我便过去问他有关那个琴里的事,她说是为了治疗她身上的伤,签订了誓约,才恢复的。这样看来似乎该是个好人,不过她刚才给我的感觉……有点不近人情,还蛮讨厌的。于是我问沈萱:“你对这个女人怎么看?”“啊?什么怎么看?”“就说一下她给你的感觉。”“嗯……感觉……有些冷冷的,嘴上有些不饶人,性子急,还有……感觉应该挺厉害的,我稍微有一点怕她吧,也很大人的样子。……应该就这些。“

”我知道了,我稍微出去一下,一会儿回来。”

“嗯,我知道了。”

我必须去找一下nao那个家伙了,连这种都信息不说是什么意思。

“nao沈萱身边还有一个幻影的事你知道的吧!”

“你说琴里吗,那个不是我找的伙伴哦。”

“看得出来。那家伙没问题吗?”

“目前没问题哦,而且你不是也在吗,会有问题?”

我不清楚她的用意,但应该不会是忘了吧,他这样说的话。

她拍拍我的肩膀“你就放心好了,一旦有任何情况,我们大家控制住琴里。”

我看见远处闲聊的两个人,如果真的干架的话他们也能发挥不少作用吧。“不过,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这种事有什么必要,虽然不清楚底细,但看起来无害不是吗。而且……我们不都是来自异界的幻影吗。谁又能知道彼此真正的底细。”

她自顾自地说话,也自顾自地离开。完全猜不透她想干什么啊,有一种她只是把我们聚起来好玩的感觉……这货跟里面的红毛是一伙的吧,如果她们没有在这样对立的情况下,我绝对会这么想,这两个家伙真的有点像。尤其是气人这一点。不行不行,和她这种家伙较真就输了,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接下来的时间,我如果看得见琴里的话,基本就是盯着她的。她似乎和沈萱的父亲关系不错,还有另外一个男性的幻影,这三个人也不知道怎么混到一块的。虽然新出现的男性幻影看起来很弱也很普通,但毕竟多了一个不确定因素,我还是得注意一下。老实说,琴里过得那么悠闲我都有点不相信。他们三个经常就是随便聊聊天,到处走走看看热闹,玩点什么我看不懂的无聊游戏打发时间。完全就是一个普通受灾群众的样子。我偶尔也会跟她打个招呼啥的,但我感觉她似乎比昨天有所拘谨。难道他发现我在盯着她,不会吧,我隔着很远的啊。而且我只是守在沈萱身边,没有去追踪她,但我总觉得,现在她多了几分敌意。另外这两天陆续也有救灾物资来了,大家的生活也改善了不少。但是要把人弄走让大家撤离似乎还比较困难。我无所事事得实在有些无聊了。不对,说得有些夸张了,我大部分时间还是贴着沈萱,跟她随便聊天说话也不算无聊吧。给她讲的些占卜学,她还蛮喜欢听的。反正我也擅长这个,拿点无聊的事给她和我自己打发无聊,刚好。

但是,我有听到人群里流传着不好的消息。好像有人说,住在他附加的一个20多岁的女生不见了,虽然她平常晚上也会消失,但是似乎是早上都会倒在自己的位置上睡觉,昨天却没有看到。也有人说是,下午消失晚上没有回来。虽然有军人站岗,但这里本来就是被毁的车站基本哪里都能出去,两个人守在外面,更多的只是象征意义吧。然后,琴里也开始消失了,我追出去的时候,由衣告诉我,nao隐身跟着她,并传话叫我不要去打草惊蛇好好守着沈萱。……她居然真的在考虑事情,看来一开始那个样子果然是故意装的。我只好耐心的等到晚上询问她结果。

等到我傍晚看见琴里回来,我悄悄出去找nao。(6.16)

“如何。”

“嗯,没啥大事。简单的说……她在杀人。”

“哦。啊?啥情况呢!这叫没啥大事?”这厮女人真是语出不凡。唉,我头疼。

“我一直隐身跟在她身边嘛。她大概走跑到离这里3公里多的地方,开始四散搜查。我也没想到这么远的地方真的有个女人在瞎逛。她一上去就给了那人掐住了脖子,都不是憋死,直接脖子都掐断了。卧槽贼恐怖。给我吓了一跳。然后她很随意就把尸体扔地上,又召唤出火来。那个火我给你讲有些不一样,就好像在吞噬人一样那种感觉,很快整个人都烧没了。“

”有点东西……”

“不过我也不能确定,都是我的推测。你回去的时候问一下沈萱,之前琴里还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好。沈萱这边我去问问看。”

“另外怎么说……这边也是我一面之词。下次我们一起偷偷摸上去,眼见为实,如果她在有这样的举动就阻止她。我们有4个人的话,应该可以安全控制她,我一个人确实不敢动……说实话看有人死在我面前……感觉挺不好过的。”

我看她的眼神,确实有难掩的后悔与内疚。她把头撇开的样子,不经意又犹豫不决。

“你别想太多,你的做法在当时看来确实是正确。那个家伙,我也看得出来实力不一般。不过,我们四个都上是不是太夸张了。”

“毕竟就算都是异世界的人。我们也都不是来自一个地方,她有什么样的底牌我们一点也不清楚。她现在又是犯罪嫌疑人,你也行动说话都小心一点,以免打草惊蛇,陷入危险。”

“行吧。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又不傻。我可不是那种会指着她鼻子问‘你是凶手吗’那种人。再说了,你都亲眼看见了,我又不是信不过你。”

“那行。”

我迅速的赶回车站,现在应该趁早回去跟沈萱确认才是,如果以此一面之词就确认是别人是杀人凶手,确实过了。而且nao这人我不怎么信得过她,她和琴里都能给我类似的恐惧。杀人这种事情,我在原本的世界也干过,也见过。但我可不是什么罪犯,要断别人的罪可不是我的工作啊……我只是负责砍而已。我加快了脚步,我等不及想确认当前事态的真实情况。

“等等灯里,你别着急慢慢说,说清楚。”

“咳咳,”我润了一下嗓子“就是之前的事之前你有看见琴里都做过些什么事?说一下,就是从你们遇到之后。不用多详细每件事讲清楚就行。”

“总之,一开是她救了我嘛,然后她说想看城里的情况,我们就一起往城里走。路上就随便说点话,她问了我一些这个城市的状况。路上遇到去世的人,她还会把他们火化,这也算超度吧。然后……”

火化,……nao也提到过火,这里要详细问问她。

“等等沈萱。”

她停住了话题“怎么了。”

“琴里这个火化,是个什么样子呢。”

“嗯……她只要打响指,尸体身上就会开始出现火焰,然后就呼~的一下,很快就吞噬了,烧得一干二净。就完全什么都不剩。大概就是这样。”

“嗯。可以了,谢谢了。”

与nao的描述一模一样,她的目的是吞噬人类吗?没有尸体以后,就开始屠戮活人?

“喂,灯里。琴里有什么问题吗?”

确实,我都这样问了,她难免会有所焦虑。但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没事,我们在调查一些可疑的事情。相信我,有我在什么都不会发生。”希望我的笑容能让她放下心来。

“哦,行。虽然琴里确实很厉害,但我觉得灯里也不会比她差!”微笑果然是很有感染力的。

“那之后有没有什么比较大一点的,值得注意的事。”

“救助一些难民之类,然后把他们聚集到安全的地方。还做了……演讲……”

聚集难民?这……莫非是圈养。真是可疑……我思考着这些事件的联系。

“除此之外就真的没什么了。”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沈萱已经讲完了。但关键是事情都听完了,也没关系。关于,琴里的吞噬人的火焰,两人的描述几乎一样,确实没有问题。还有沈萱提出来的,把难民聚在一起那个奇怪的举动。这家伙身上的嫌疑已经非常大了。我再去问问其他人,看还没有其他证据。我想到了那个和琴里一起的男性幻影尹智树。

“哟,灯里小姐,你怎么想起主动来找我了?”

他轻佻的语气和样子,实在不是讨喜。

“我想问一问关于……”

“等等,让我猜一下……”

“猜个屁,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我要问你点关于琴里的事。你不就只认识琴里和沈萱的父亲两个人吗。”

“好过分,就不能稍微担心我一下下吗。”

真是令人厌恶的表情,“别皮了,正经告诉我。她和你呆在一块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行为。”

“别发火呀,一点玩笑话而已。可疑的话,没什么吧。我只是觉得她还蛮厉害的而已,我遇见她那个晚上,还遇到过别的幻影来找茬,她很果断一下就吧它弄死了。我就完全只有在一边看的份。不过要换我一个人的话,估计我得够呛才能跑掉。别的也就只是在这里普通的生活而已。这样够了吧?”

“那她这几天晚上都出去吗。”

“出去啊,还警告我别跟着她。我在怎么说也不会做跟踪狂呢,我真有点生气哦。”

“……哦。那她有和你说过去干什么吗,你问过她吗。”

“我不是那种会追着女生秘密不放的那种男人啦,你们都这么看不起我吗。嘤嘤嘤!”

我感觉有点恶心……“我先告辞了,多谢你的配合。”

“不用谢不用谢,小意思啦。”

唉,我得赶紧离开这家伙。碰巧的是,琴里也正在和沈萱说些什么。很快,她应该是说完话了。我们打了个照面。

“你们聊什么呢?”我问她。

她微微一笑,“没什么,你有什么事吗?”

“嗯……琴里,”

“嗯?”

“nao,你对这个名字有没有印象。”当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神情似乎有一瞬的动容,但再一看她的表情又没什么异常,我看错了?

“完全没有。谁啊这是?”

“没什么。”

我反复整理着每个人的话,nao、沈萱、智树、以及琴里。我想事实已经很明确了。

“灯里,快来追捕琴里,她溜了!”nao的声音直接在我脑内想起,这也她的能力之一。

“啊!可是她……”我环顾四周,“她……人呢?”就只是我思考的这短短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没有时间给我仔细思考了,反正天色已经足够暗了,我全力以赴的话没人会反应过来吧。质量削弱50%,魔力输出双倍过载,方向确认,将注意力集中到腿上,集中……

砰,随着一声短促的音爆,我子弹一般穿出车站。

质量削弱90%,魔力外放,fire。

离开车站我就可以更肆无忌惮的使用能力了,虽然使用魔力外放的话,火焰会有点惹眼,但反正一瞬间也就飞过去了。我立刻与nao联系,“你们在哪儿呢?”

“我把坐标传给你。”

就好像在高空俯视一样,我清晰的感觉到了他们的位置……nao你的能力是不是有点太强了。有点害怕她了。

很快我就看见骑着贝多芬的nao和神野惠两人出现在我视野前方,我的速度也开始有所衰减,毕竟一直高速飞行消耗有些过大了。幸好他们飞的不是很快。

“nao,就你们两个?”

“如果带上3个人就真的追不上了,你能赶上去把她拦截下来吗?”nao问我。

“不行,我刚才匆忙赶过来已经消耗很大了。”

“没事,神野惠给她一个buff。”

我都还没看清神野惠她做了什么,瞬间感觉体内充满了能量,几乎是要溢出来了,全身都热乎乎的,我忍不住啦!

“牛逼!”这是我现在唯一想说的话。

“厉害吧!”她有些得意的说。

我服气的比出大拇指,现在就让她好好得意一下吧。

“我上了,你们跟好。”

“嗯。”

“站住!”我高喊着,径直冲了上去。不过,怎么说琴里也不可能站住吧。我召唤出自己的剑刃,估摸着怎么给她来一记背刺。

我看着她只管着拼命逃跑。但这都是徒劳的,有神野惠的buff在,不出3秒我必追上她。攥紧了手中的剑,我拉足了架势,要一口气追上去。当我已经出现在琴里背后时,她显然没有料想到我有这样的速度。她猛地转过身来,我直接挥剑砍下,却发觉挥不动……才察觉她竟先我一步,死死握住了我的剑刃,赤红的鲜血不断从她手中淌下。

“原来是灯里酱想置我于死地吗,还是说是你说的那个nao。真遗憾,我还以为我们会比较合得来呢。”

我没有说话,这快速的应对确实让我慌了神,这个家伙不是一般的厉害。我又想把剑从她手里抽出来,却又是她抢先松了手,并顺势踢了我一脚,她急于拉开距离,似乎也没来得及使出全力。面对这种家伙,必需全力以赴了。虽然在外人看来可能只是多了一些装饰头发长了一些,剑出现了一点变化,但现在我确实已经变身了。

这次我尝试直接挥剑追砍,迫近的瞬间,我看见她也变身换上一套羽衣的行头,我立刻提高了警惕。她转身的动作犹如窜出水的鳄鱼,被她藏得严丝合缝的巨斧亦像血盆大口一样袭来。我庆幸自己有所准备,但刃斧相接的那一瞬,我再次对于眼前敌人的力量有了深之入骨认识。这一击,我用双手架开了。她便又以此拉开距离,不能在让她跑了,总之要先把她逼到地面上。

我将能量集中于剑上,脱手向她投掷。如果只是简单的把剑扔出去,那是根本连她的头发丝儿都摸不到,但我的日之刃在脱手时候便完全化作了光,掷出的速度也是光速。

如我所料,她察觉到了我准备的攻击,也意识到躲不开这次攻击,在我出手前的一刻摆好了架势。我也觉得愈发血脉喷张。

“去吧!”

光剑在她的斧面上炸开,爆鸣声在整个空中呼啸。我远远看着她被,爆炸推向地面,这样目的就达到了,对于她没怎么受伤的事实,我已经不怎么惊奇了。马上追击,这下一定要把她拖住在地面上。我提起重新化出的日之刃,向她刺去。火焰包裹了我的剑刃也包裹了我的全身,依靠爆炸的掩护,我不断提升自己的速度,在半秒内达到了极致。让我看看,你要如何化解这一击吧。这可真让人兴奋。

穿越爆炸区域,我立刻捕捉到她的位置,不断下落的她,更是宛如燃烧的火焰本身。有点意思,原来是我类似的能力啊。心脏激动地欢喜雀跃,眼前的火焰似乎引起了它的共鸣。

“死吧!”兴奋感让我短暂超越了自己的极限,企图在她反应之前给她致命一击。而真正短兵相接的那一刻,我看见了她桀骜笑和地狱深渊里恶魔般的眼神,真的从心底感到一丝寒意。这家伙……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这点恐惧全然不足以影响我的挥剑的决心。

剑与斧的碰撞,我不让分毫。借着俯冲下来的冲击力也终于把她逼落在地上。

带着烈焰的大斧在已经暗淡的天色不断迸发出火光恫吓我,这斧子,若真要砍在我身上一下,我估计就留不下她了。姑且贴身缠斗一番,另外,她刚刚左手接我剑刃的伤我却只看见一条很浅的伤口,这个恢复力略夸张啊。

我试图利用短兵近身的优势占些便宜,但她的大斧却像长在身上的,无论我从哪里刺击,总能被她弹开化解。穿插其中的拳脚攻击,我也不得不分出神去化解。这比以前砍怪难多了。我绷紧着心神,不断发起攻击,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就这样一刻不停的缠斗着,这对我的精力是个惊人的消耗,也是幸亏神野惠的buff。不过你们倒是快点过来啊。

大概交手了3、4个回合,突然出现了转机,她似乎先我一步气力有些不接,感谢惠酱!而这一刺也在她的左臂上划拉出了道血呼啦嚓口子。我感觉这是个好机会,但我觉得虽然有这个破绽但我并不能贸然进攻。反而收手从新从另一个方向发动攻击比较稳妥。但这种攻击自然也是不可能突破她的防御的,就这样缠斗的话最终也会是我占优。

这时,nao她们也终于到了。这下战斗可以结束了。

Nao冲她喊着:“干得好,灯里。你成功拖住了她。”精灵龙稳稳地落在了灯里的身边。她用公主抱的方式,把几乎没有战斗力的神野惠抱着,然后轻松地从龙背上跃下。待她把神野惠放下,她立马带着她极虚假的微笑,走上前到琴里和灯里对峙的地方。“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nao,mynameis友利奈绪。”说着她还稍微撩了一下刘海。

“哦……”琴里顿了一下,“你好,五河琴里的斯。请问现在这种局面,会不会是我们之间有所误会呢。我不知道哪里冒犯到奈绪小姐了吗?”

她慌忙的摆手,“不是不是,没有误会,没有误会。只是单纯的我们想搞死而已。”

“哎呀,这就不好办了啊,没得谈判的余地吗?”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

“等等,我插一句话。”交谈慢慢逼近关键时,灯里强行打断了她们。“奈绪,我怎么感觉你在骗我,你现在说话的方式像极了反派。”

“这个啊……我跟你说一声抱歉。”奈绪语气还是蛮诚恳的,“毕竟只有你有和琴里正面战斗的能力。所以为了让你做点有违正义的事情,稍微骗了你一下。”

“那沈萱是和你一起骗我?”

“她说的都是真的,也真的只是一个普通高中生,你这个看得出来吧。只不过我能猜得出她会回答什么。所以我和那个男人的话误导你就行了呗。”

“那我明白了,所谓传闻也是智树那个家伙帮你散播的吧。”

“对啊,顺带一提他和我们不是一伙的我只是通过交易差使他帮我点小忙而已。”

“你不怕我一刀砍死你吗?”灯里攥紧了手中的剑,脸上是十分愤怒的笑容。

“别,稍微冷静一下。我知道,你对我们的主人是真心的,你不乖乖听话,我可不能保证她的安全。”

此时,琴里也注意到灯里愤怒,而她的注意力也在奈绪身上,此时不溜,更待何时。转身就是一个百米冲刺。

“停!”

奈绪这一声‘停’竟真让琴里犹如时间静止一样的停了下来,双脚都还是离地的。但是奈绪自然是没有这样的本事,一个白发的少女慢慢走进视野,她就是姗姗来迟的古川由衣。她双手维持着法术,显然这就是琴里停下来的原因了。

“快上吧。由衣酱撑不了多久的。”

“你给我记着!”灯里大喊着冲了上去,只好把怒火挥向无辜的琴里。同时坚持了5秒多由衣终于撑不下去了。时停接触的瞬间,灯里的剑已经高高悬起。而琴里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一个翻身,往地上倒,同时借助旋转的力量挥出双刃大斧。兵刃碰撞的刹那,她被强大的冲击力狠狠砸在了地面。但这并不能阻止利剑继续前进。她又赶紧架起斧子。碰撞发出了如爆炸搬的轰鸣,琴里身上的火焰也被吹得摇曳。反光的锋刃几乎是悬在眼前,这一记重砍才被她死死地接了下来。此时琴里的身子都已经陷进土里了几公分。

一边奈绪还在远远的喊“琴里小姐不要以为你有机会逃跑,我可是一直一直都盯着你的哟!”

显然灯里并不打算就这样和她僵持着,她猛地一记头槌,直冲着琴里的脑门儿。在这次比谁更头铁的交锋中,显然已经愤怒上头的灯里更胜一筹。凭借着先缓过神来的这一丝机会,果断把手中的剑刺入了琴里的右肩。这里没有撕心裂肺的哀嚎,只有两个人咬牙切齿的声音。

当剑刃没入肉体之后,灯里甚至还没有脱手,就毅然地引爆了它。没有时间可以给她准备,她只能瞬间凝聚起魔力在身前减少爆炸造成的伤害。但他任然被这两败俱伤的一招炸飞出去20多米远。但同时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琴里的大斧头就落在她身前的不远处。她撑着口气,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奈绪那儿走,她整个人的正面几乎的留下了爆炸造成的伤口,简直就是战火硝烟中死里逃生的人。

走到奈绪面前,她伤口上的血到处都还在流着,用着歇斯底里的声音朝她吼:“这下你满意了吧!”

奈绪也没被她这气势吓到,只是很平常的说,“有够拼的。行吧,你休息吧,接下来看我们的。”不过她脸上表情倒是很开心,这回的笑容比以往的更像是发自真心。

远处在爆炸中心的琴里也靠左手撑着慢慢直立起身子,她的右手已经飞到30米开外去了,整个右半边身子从脸到大腿根部都是血肉模糊的一片,坑坑洼洼的,血像泉水似的咕噜咕噜地往外冒,远本红色的长发和扬尘、土一起黏在新鲜的肉上。她这样坐着缓了口气儿,操控着羽衣把落在远处的右手慢慢捡了回来。她摸索着,用左手把右手安好在原来的位置,和上次一样,也只有咬牙切齿的冷哼了一声。然后,她就用左手这样摁着,坐着等自己的自愈能力慢慢把手长回去。血流淌过衣服上,留下的印记远比远比的火焰更加鲜艳,她这样安静坐着,就像一朵焉了的玫瑰。

奈绪像一个兴奋的孩子一样带着笑容跑到她面前,“哇,好惨。好过分啊灯里!”

“你以为是谁的错啊。”琴里的声音也有些有气无力。

“都怪灯里。”

“她是个值得尊敬的战士,和你可不一样。”

“好过分啊,琴里。说得人家跟坏人似的。”

“GUN~少跟我套近乎。”

奈绪,她轻轻捻起琴里的下巴,琴里也没力气反抗,眼神里满是倦意。“干啥啊~”奈绪又笑了,回答她说,“可能以后再也看不到你这副模样了,我得好好记在心里,”“我去~这血呼啦嚓~肉块状的脸~你也看得起劲~变态。”

“血肉的景象对我来说,才叫真实。”这回奈绪的语气难得正经了一下。

“那边那个家伙,快放开琴里!”突如其来的一个中年老男人的声音打扰两个女孩子的交流。

琴里和奈绪朝同一个方向看过去,两个人都没有特别惊讶,反而异口同声的叹了气。

奈绪用出了她的下一张底牌,这是她首秀的空间瞬移能力。她凭空出现在了沈林身后,一脚踢飞他有十几米远,接着瞬移过去,连着空中就把他使劲扔到琴里旁边的地方。沈林只是个普通人,他倒在地上发出了中年老男人嘶哑的疼痛声,奈绪这一脚估计也踢断了他几根肋骨。她没有想要住手,暂时不能用瞬移就直接几步冲过去。

“等等,友利!”

听见琴里吼这一嗓子她真的停下了,“说什么也不可能留下这个人的,毕竟他看见我们了。而且,你不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吗?”

“他是沈萱的父亲。”

“我知道,我会隐身,一路上发生的事我都看着呢。”

琴里倔强的用自己残破的脸笑了“原来这就是萱自言自语的原因啊。”

“所以我才更不能让他活着。”

沈林大叔现在都还在地上疼的乱叫。琴里缓缓的拿开了左手,现在刚接好的右手勉强算长稳了,虽然还是直板板的吊着没法用的样子。她靠左手撑着地,小心的避开着自己的右手,把坐姿慢慢换成跪在地上的样子。“求求你友利,不要伤害无辜的人。”琴里低着头很平常的低声下气求饶,“一定有不用杀人也能解决问题的办法吧。”

“但是这样最方便快捷,”她立刻反驳,“我不想做那些麻烦事。”奈绪的表情说不出是生气还是难过,她额头都皱到了一块儿,让整个脸看起来都有些不漂亮了。

“你们在干什么。”远处一个女子高中生的声音又来打断了她们。地上的沈林大叔也没有再嚎了。两个人都没有那个方向看去,只是相互对望着。

“给你点时间说一下遗言吧。”甩下这句话的同时,奈绪已经瞬移到沈萱的身边。远远的看过去,沈萱似乎还被吓了一跳。琴里看着奈绪,看着她把沈萱往灯里休息的那里带。

“大叔,好些了吗。”她费劲地凑过去。

“一点都不好,贼疼。”他的声音比琴里还要没精神。

“你吃饱了撑的,跑这里来干什么?不能好好呆在车站啊。”

“是智树老弟叫我来的,听见爆炸之后,他说有好东西看。”

“唉,这下麻烦大了。我说你是不是傻,他叫你来你就来,他人呢。“

“他说他要离开这里就不跟我来了。”

”这样啊,那你冲上来干什么,看不出这里没有普通人插手的余地吗。”

“嘛,怎么说……看见你被打得那么惨,我下意识就冲上来了。怎么说,没有男人会看见自己认识的女孩子被伤害,却不站出来的吧。没办法熟视无睹啊,这种情况,”

“……亏你还认得出我,我明明都变身了的。”

“哈哈,你的红色长发太惹眼了啊。说了这么多话,我有点累了,让我休息一会儿。”

“好好休息吧,一把老骨头了,只会干傻事。”

我看了看,我和灯里的战场。老实说原本就已经毁得干干净净的地方,看起来都没差啦。只有我这里这个浅坑周围的废石块,有如图被整齐切割的痕迹,灯里这一招强过头了吧。我拍了拍地上松散的沙土,在友利回来之前,我得尽快的恢复身体才行。我开始冥想,将力量专注于身体的修复,同时我的精神也渐渐沉入记忆深处。

我最后的记忆是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那是一个单人的病榻。病房十分单调,白色的床单和被褥,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瓷砖的墙壁,白色的小桌台,白色,白色,我感觉一切都是白色。我死死盯着墙角,那难以处理的积尘,也许是这一尘不染的病房里它太惹眼了。眼睛已经酸了,但我的身体却使不上劲,我想它已经坏掉了。我好像在伸懒腰一样的闭上了眼睛,我想,我应该正视压在我腿上的重量。我有些害怕的眯开眼角看向已经睡着的哥哥。如果是平常,哥哥回来看我生病的我应该是会很高兴的吧,但现在的确实高兴不起来,我不知道是心情,还是身体实在负担不起了。

我没有有说话,也没有力气说话,我仔细寻找着他头上隐藏的每一根白发,以计算它们的数量来打发尚且清醒的时间。我能做的事情,也只有这些无聊的事情了。是第150根还是105根的时候,哥哥他醒了。

“早安,尼桑。”我轻声细语的向他问好。

“ごめん、琴里。我睡着了,明明是来陪你的。”他的眼神有些空洞无神。

“没事的,哥。你太累了,我一天到晚都躺在床上没啥好照顾的,不要担心我。”

“你骂我吧,琴里。”他一筹莫展的脸已经是我最后的……

“不,哥。你已经很努力了,你看你,现在头上的白发我都数不清了,你才二十出头就长白头发像什么话。”我嗤嗤的笑了,很快你就不用再这样焦头烂额了,马上就要结束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救不了大家……”他毫无防备地泪湿眼底,“至少最后……最后连你我也救不了。”

“哥,没事儿,这绝对不怪你,你有多努力,我最清楚,我很庆幸是我能陪你走到最后。我想大家不会有一个人会怪你,相反我们会感谢你,我想我有必要替大家谢谢你所为我们做的一切。”我竭尽全力去笑了,我想要传达我们的心情。虽然结果不美好,但我们由衷的珍惜哥哥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我说:

“哥,人注定是会分离,也许天各一方,也许阴阳两隔。或许我们的一生确实太过短暂,但与你相处的这一段时光,绝对度是我们人生,最闪耀最值得回忆的那一道,那一抹,那一笔,最绚烂的颜色。由衷的感谢你,我的哥哥,我最重要的人。”

他用力的一抹眼泪,“现在说放弃,还太早。琴里,答应我,在等我一周,哥哥一定能救你的,研究就差最后一步,只有一步。”

即使我知道这是假的,我还是发自内心的开心,“我知道了,你以为我是谁啊,我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信任你的一抹多。士道说做得到的事情,那是一定没问题的。不就是一星期吗,没问题,我等你士道。”对不起哥哥,最后还要骗你,“干巴得,士道,为了我为了大家!”我努力为他打气。

“是呢。”他已经不再哭泣了,“我不会辜负你的期待的,我现在就回实验室去。抱歉啊,琴里只能陪你这点时间。”

“没事的,哥。即使你不在,还有可爱的护士小姐姐呢。她们可比你养眼多了。”

“哇!好过分。”他配合着我笑着,“亲哥还比不上护士小姐吗。”

“嘛,各有千秋啦。哥,再见啦。”

“嗯,再见。”

“哥,只要开心,不留遗憾就够了,真的很感谢你。”

“嗯,知道了。”

嗒,病房的门,被温柔地关上的声音,始终停留在我闹海里被不断的重播,我是真的很快乐,这是我所能想起的最后的记忆。

“ありがとうね,兄ちゃん、”,我对自己说,“既然你都没放弃,那么我也是。”

所以我努力站了起来,我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很艰难,但既然恢复都已经做到了,那就再努力一把看看吧。

我一边等着友利回来,一边全力调整状态。

我默默的捡起斧子。

我对大叔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我刚才都怕死。”他的笑容真的好熟悉啊。

我笑着回应他:“知道了,交给我吧。”

于是,我们俩安静的等待主角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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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远处似乎有了结果,沈萱陪着灯里离开了。

“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奈绪的样子,似乎真的有感到抱歉。

“没事,所以结果呢?”

“那个,我仔细考虑了一下……毕竟我又不是什么恶魔嘛,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

“哦?”

“7秒钟,你能守住他的命7秒钟的话,放过他也行。”

“我想跟我solo的人不会是你吧。”

“那是当然!”

“那我猜是拿天晚上的刺客。”

“嗯,是的。”

“那行,那还不算太无聊。”

“我不会做那些无聊的事。闇酱!”

琴里得以再一次目睹了,那拥有美丽金发的刺客。她长发飘飘地登场,与她话痨的雇主不一样,她是一柄真正冷酷无情的利刃。不过,得益于专注的冥想,琴里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反正我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开始吧。”

“行啊,我反正也不喜欢等。”她转过身,“开始吧,闇酱,7!”

在这一声“7”喊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来到了琴里的面前,闇的双手和头发也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无数形态各异的利刃。,她避开琴里的身体想要直接了断身后的老大叔。琴里只好爆发出尽量多火焰,凭借爆炸的冲击力化解她的分散攻击。

当然,琴里不会坐以待毙,她果断使出斧子追击闇的踪影,她相信凭闇的小身板,只要扎扎实实的吃她一斧子,就可以轻轻松松结束战斗了,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虽然,在她打定主意的时候,闇的身影就已经从她身前消失了。琴里纵身往后一跃,硬生生将已经挥出去的斧子转而挥向空中。叮!一声斧与刃的碰撞之后,她稳稳的落在地上。

“6!”

她全力的劈开面前地面,尝试靠溅起的石块与烟尘能不能稍微妨碍到她的攻击,尽管足够努力,但琴里的视界还是追不上闇的身影。

“来了。”琴里察觉到,只见她右手把斧子往身后一甩,巨大的斧面可靠的抵挡住了闇从右后方摸上来的攻击,斧落地的同时左手的一发火球,也冲向了闇,补出伤害。

“5”

琴里立刻向右方冲了出去,越过了倒在地上的老大叔,抓起了摇摇晃晃插到地上的斧子,凭着斧柄,她再一次拦截的到,闇尚在途中的攻击。防御的同时,又是一发火球。但这次闇没有后退,她们目光交接的瞬间,琴里已经做出了反应,她迅速的一个後旋踢瞄准了试图从琴里左侧突破的闇。跃起,她一下子跳起一人高的距离,成功的躲过了琴里踢击的范围。但接踵而来的一记大斧的顺劈,却因为已经起跳而躲避不及,她只好出刃抵挡,这一次攻击也无奈的被拦了下来。而且这一击的力量也丝毫不弱,虽没有受伤,却拍飞她有5米远。

“4”

刚才这一下,让闇着实感到琴里的厉害,当她跃起离地的瞬间,琴里就立刻放弃了後旋踢,顺势反手一击临空顺劈我便只能选择接她这一击,攻势也随之化解。论速度她确实快过琴里,但她一瞬间的反应处理确实快得夸张了。闇一边直接对琴里做出正面的佯攻,一边思考着如何绕过她的方法。但出乎她自己意料的是,这一击直接瞄准琴里的的佯攻却让她实实在在的退了半步。闇立刻和琴里拉开距离,退到了十几米外。她知道机会来了。

“3”

这一秒闇没有动。琴里也在大叔前方摆好架势,她知道如果接下来的这一击能够挡住,她就赢了。

“2”

当这声2喊出来的同时,闇仿佛复制了奈绪的瞬移一样一下子出现在了琴里面前,但这却是说靠她爆发的终极速度所达成的效果。但没有慌,在闇踏出第一步的瞬间她已经看见了攻击的落点,但是这个速度确实是她始料未及的,本想用斧刃防住的这一击只好改由斧柄抵挡。兵器的碰撞的声音和友利的读秒声几乎是同时响起。但她也是有所准备踩好了步伐,这一击虽然让猛烈,却也只能让她倒退半步。然而她这半步都还未落地,仅靠这兵器碰撞的反作用力发生的那一瞬间,闇左手所幻化的长刃以刚才的速度直接刺穿了琴里的胸膛,原来这一击本就是1前1后的两次攻击,就算凭借双手招架之势成功抵挡住了右手的攻击但,此时她左手的速度或者说她的左半身却未受太大影响,凭着这超音速的一击便可轻易刺穿琴里的肉体。同时,她尚且站位未稳,这样的的冲击足以在穿透琴里之后在使其退后一步之遥。

就是这最后的距离,得以让闇在沈林的肩颈之处,划上一条巨大的口子。

此刻,琴里和闇的距离仿佛挚友一样亲密的贴在一起。闇凑到琴里的耳边,脸贴着脸咬着耳朵和她说“ただの一人わ、絶対に勝てない。(只是你一个人的话,是绝对赢不了我的。)”

“好了,已经不用读秒了。”

她利落地拔出插进琴里身体里的右手潇洒地转身,闇标志性的金色长发也随之飞舞,它的闪耀早已掩盖过来死气沉沉的太阳。这片满目疮痍的大地再次归于寂静。没有风吹草动,没有虫鸣鸟啼,一切事物仿佛都不敢打破这无声的氛围。闇自信的向奈绪走去,琴里应声倒地,大斧散落在旁边。她的身体虽然早已失去了支撑,但现在她真正的像死去了一样,僵直地跪在地上,合上了双眼。

“谢谢你琴里,”沈林脖子上的伤口还在不断往外冒血,这应该是他这辈子最后的话了,“你战斗的样子真的美极了。最后我还要厚颜无耻的拜托你一件事……事情,替我随便……照看下萱子。我终于不用做她……人生的……路障了。能这样死……我已经很满足了。再见,琴里,你已经尽力了。ありがとう、”他就像睡着了一样,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均匀地呼吸着,安静地等待生命的流逝。

奈绪,她看着闇凯旋归来,只是认真的向她微笑,一句话她也没打算说。

“谢谢你,奈绪。”

“嗯。”

哄的一声,闇撑开了羽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远远地看过去,她就是一只离群的大雁,坚定不移的朝远方的地平线迈进。她注视着闇的身影渐渐地变得渺小,直到在视野中模糊不清。

“那么,接下来,”她伸了个懒腰,“要去好好照顾受伤的琴里才行。”

她用散步一样的速度,悠哉悠哉地走到了琴里身边。她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让她侧躺在自己的大腿上,默默地提供膝枕的杀必死。

稍微一提,途中有点小插曲,据由衣传来的消息,为了不让任何人接近这里,有两个来侦查的士兵,不幸被她们干掉了。奈绪劝诫她们不要伤心毕竟命令是她下的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夜现在已经很深了,奈绪抬头看了看正悬在空中的圆月,她开始感到有些厌烦了,毕竟保持这样一个姿势已经快5个小时了。回归到自然的黑夜,及时是满月也能够完整地欣赏到群星的绚烂,而数星星似乎也就成了她打发无聊的唯一方式了。

突然,大腿上的压迫感有了些许变化,她马上看向怀中的美人,原本琴里惨淡的脸色已经恢复了生机。她恍恍惚惚地睁开眼就好像刚睡醒一样。

“你醒了。”

“为什么我会躺在幕后黑手的怀里,这个梦有点奇怪。”连声音也是和刚起床的人无异迷迷糊糊的。

“不是梦啦,这里是现实。”

“我有点思考不能了,你不是要杀我吗,怎么现在又在照顾我。”

“啊?拜托不要看不起人好吗?你又杀不死,我杀你干什么。”

“你知道我的能力。该不会,你的能力就是侦查吧,所以你才能找到各种各样的幻影,并凭借他们的力量打败我。”琴里的表情十分困惑,“你找一堆人组团来打我,该不会,只是为了好玩吧。”

奈绪却别有深意地说“挑战强敌确实有它的乐趣,但我其实是为了有像这样一个对话的机会,才不得已使用一些暴力手段的。”

“大pian子。”

“嗯……好吧,我确实是对你那个‘永恒不灭的火焰’技能比较好奇来着。”

“哼,满嘴谎话的家伙,连‘先把人揍一顿才更好说话’这种理由也编的得出来。”

“一般来说不是这样吗?”

“……你的眼神已经戳穿了你的谎话,我看出来了。”

“好好好。”

“怎么感觉我突然变成了在耍小脾气的人。”说着琴里想从奈绪的大腿上离开,,刚一动就她抓着脸给按了回去,“哎呀。”

“不要乱来,你离完全恢复还早呢,不然我也是不会一个人在这里的。刚想说点正事的,不过刚才你的脸摸起来软乎软乎的好舒服啊。”

琴里一下慌了神“你这是什么表情,你想对我做什么?”

“真失礼咧,我才不会使用武力强迫征服女性呢。”

琴里秒回“不好意思,我不是同性恋,我的性取向是正常的。”

“这个不重要啦,我刚才不是说正事。”

“请。”又是秒回。

“如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话,等沈萱安置好了你就会离开的,对吧。”

“对啊,我有自己想做的事,而且我也不适合给高中生当保姆。”

“所以,我希望你能加入我们和我们一起行动,我们也可以……”

“不用了。”还没等奈绪说完琴里就先拒绝了她,“你那种轻视生命的做法,我完全不认同。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们围着一个女高中生到底要干什么。而且你这个人我也非常讨厌。这种莫名其妙的组织怎么……”

“哦,知道了。”还没等琴里说完奈绪就先回答了她。

“怎么感觉有点气。”

“总之,你倒时你恢复了,就回到你自己的旅途吧。沈萱这里交给我们,你不用担心。为了怕被你砍死,我就先走了。”

“等等,这就完了?”

“不然呢,你拒绝了嘛。”奈绪又想了想,“迟早你想通了,会回来的。”

“才不会呢,我跟你三观完全不合。”

听完这句话奈绪转身就又要走。

“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

奈绪只好又转过身来,她显得有点不赖烦的样子:“你一次问完,我全部一起回答你行吧。”

“那,第一你围攻我的时候想到哪一步了。第二,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第三,你之后要干什么。”

“想好喔,没别的了吧。”

“嗯。”

“第一,只要在你周围施加足够的压力,我们追你的时候,你的理智就会选择逃跑。刺客也好,谣言也好,以及灯里。而你只要一逃跑,谎言就闭合了。而且反正这么多人,打你一个肯定够了。第二,我其实是对你一见钟情的,只是我这个人有点不善表达。”说到这里奈绪还特意甩了个暧昧的眼神,“第三嘛,我既然杀了沈萱她爹,也不是完全没有考虑。以后我就是她的新爸爸。总之我会先把她养育成人的。”而最后这回答更是带上了开玩笑的语气,很没有真实感啊。

“呵呵……”琴里愁眉不展,“行吧。你走吧,你走吧。”

奈绪也是转身就走,平淡得很。琴里见她真的走了,就开始回想这个事件的全貌。冷不防的,有一种脸上被啾了一口的感觉。一看奈绪,还在十米开外装作走路的样子。琴里擦了擦右脸,一看,确实有唇印的痕迹。“唉,这都什么人啊。”她默默地转过身,也许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但走路还是没问题的,只是没了和沈萱一起那个时候那么气魄。星月相映之下,背对背的两个人各自走向相反的方向,她们形单影只,微凉的夜风对她们来说不是感伤而是恩赐。她们谁都不曾想到,这片战场,这场5个小时前发生的战斗,只因这是waterh星球上发生的第一场非日常系战斗而载入史册。(6.17)

奈绪回到车站约莫凌晨一点30分,原本火急火燎地追赶了一路,现在平常的赶路,跑过来也不过半刻钟。避开哨兵的视线之后,她迅速地摸进了车站里面。因为没有任何电力也看不到夜空,四周里到处都是一片闇瞑。但作为一个侦查型的幻影,有光没光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奈绪很轻松地就找到了沈萱和灯里所在的地方,她们相互依偎着熟睡,看着两人各异的睡脸,她也来了兴致,便悄悄地蹲下不发出声音。车库里各式各样的呼吸声和鼾声由衷地让人地内心感到宁静。那怕睡着了,灯里还是把沈萱死死地护在怀里,沈萱也倒睡得安逸,心安之情尽显于睡颜。她两人在一起,活像是一对亲昵的姊妹。姊姊看来秀雅温柔,而妹妹则娇小又可人,让奈绪很有一种想欺负她的感觉。尤其是想摁着她的鼻子,故意弄醒她,想象她发脾气的可爱模样。

于是奈绪就真这么做了。

她睡眼惺忪地醒来,便看见的是奈绪冲着她傻笑。她可能有些困惑但却一点没生气,“你干什么呢,回来了就休息吧。”迷迷糊糊的她扯住了奈绪的右手,然后又自顾自地合上了眼睛。

“知道了。”

“奈绪,奈绪。起来了。早上了哦。太阳晒屁股了。”睡梦之中,奈绪渐渐听到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朝她呼喊,而且愈渐清晰。

还没睁眼,奈绪倒是把话先回了“我知道了,不要在那里吵了,我马上就起来,让我缓一会儿。”

“起来起来起来!”

奈绪有些苦恼地坐起来,“怎么呢?”

“救援队来了,奈绪。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她麻溜地站了起来“这样啊,”她自然地抓起了沈萱的左手,“这不挺好的吗,叫上灯里,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