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加,我跟你打赌,我只用一根手指,身体都不用动,就能把你扔出去的皮球拿回来。”

“呵,戈罗瑞秋,你又在吹牛了。”

某个院子内,一对年轻的少男少女正舒舒服服地躺在木制折叠椅上享受下午时光。男孩的脸上盖着一份张开的报纸,以此来拒绝阳光。女孩则惬意地举着茶杯,抿着来自东方的茶叶所泡的茶的醇香。

“不,我没在吹牛,我们赌点钱吧,这样你就不会小瞧我的话了。”戈罗瑞秋把茶杯放在桌上,向男孩提议。

埃德加慵懒地立起身,脸上的报纸滑落下来,显露出他算不上平庸,也称不上英俊的面庞。

“好啊,你想给我多少?”

“你可真自信,不过很遗憾,你是没有机会从我这得到一分钱的,我赌一百枚阿迈德金币。”

“一百么?”埃德加思忖了一刻,“不过瘾,三百吧,这是杰姆斯赌场的最低筹码。”

“你还去那么?你上次的债都是父亲替你还的,他还骂了你好久。”

“得了吧,戈罗瑞秋,你真以为父亲是拿着钱去还的么?没什么是比“是否允许镇上出现赌博营业行业”更有用的提案了。他只要向老板保证在议会上不会出现这个提案就够了。”

“他怎么能做到这个呢?他又不是......”

“啊,所以这个环节是要花点钱了,不过肯定比我欠的少多了。只要跟审查官打声招呼让他提前把那个提案给作废就好了。”

戈罗瑞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所以,三百,你决定好没啊?”埃德加不耐烦地催促她。

“当然了,既然你这么想给我送钱的话。”

“那说好了,你等着,我这就把球拿过来。”埃德加进了屋,没多久就带着一个球回来了。

“我不为难你,就不扔太远了,不过就算这样我也不信你能用意念把球拿回来。”埃德加狡黠地笑道。

“请便吧。”女孩没有半点慌乱,相反还是十分镇定。

埃德加把手缩回背后,然后猛地挥出手,球便如流星般射了出去。这个院子名义上只是个院子,大小却足足有半个赛马场这么大。

“那么,请开始你的表演吧。”埃德加看见球落地后,一副胜券在握地样子转过身。

戈罗瑞秋仍然不慌不乱,她吹了声口哨,叫唤道:“托马西娜!”

一只小巧的罗秦犬回应了她的召唤,迈着短小的四条腿晃动着屁股来到她的脚边,用身体讨好地蹭着她的腿。

戈罗瑞秋宠溺地抚了抚托马西娜的毛,让它舒服地在原地转了几个圈,然后抬起手伸出食指,指向了远处的球。

“喂,你该不会想......”埃德加意识到她的企图,发出了抗议。

而他的话还没说完,托马西娜就已经冲了出去,不出一会儿就叼着球回来,把球吐到了戈罗瑞秋的脚边。

“呵呵,完成。”戈罗瑞秋神气地拿起球,在埃德加面前晃了晃炫耀。

“你这不算,这摆明了不是你自己拿回来的。”

“可是,我刚刚也没有说要自己拿啊,我只是说我只用一根手指就行,难道不是么?”

“你!”埃德加有口难辩,只能悻悻作罢。

“那三百金币,我就笑纳了哦。”

“这次算我倒霉,下次再也不跟你这个爱耍花招的臭婆娘打赌了。”没等戈罗瑞秋还嘴,他又说:“等着,我回房间给你拿。”

“哼,男人啊,就是喜欢为钱生气。”戈罗瑞秋嘟起了嘴,不过没把他的话放心上。她开心地把托马西娜抱起来,把它放脸边上蹭了蹭:“我的小公主哟,还得多亏了你呢!”

托马西娜用舌头舔了舔她的脸,似乎在说:“哪的话,主人,为您服务是我该做的事。”

距离埃德加进屋已经过了有一阵子,却迟迟不见他回来,百无聊赖下戈罗瑞秋打开了他翻剩下的报纸读了起来。

“啧啧,这是什么新闻啊,著名议员弗洛根全家三口被入室抢劫之后残忍杀害,呜,小弗洛根好像才10岁吧,我见过她,可怜的孩子。”

“还有么......萨瓦那女伯爵的尸体在野外被发现。那么值得尊敬的萨瓦那夫人也......真让人难以相信。现在贵族的安全也得不到保障了么?”

戈罗瑞秋的手心出了汗,她仿佛想要获得安全感似的又摸了摸趴在一边的托马西娜。

“报纸上的好像都是些我认识的人,这几天为什么会连着发生这么多令人惋惜的事呢......希望警卫队早日抓住那残忍的凶手吧。”

“埃德加,真是够了,他该不会是跑了吧,为了三百金币至于么。”

戈罗瑞秋终于坐不住了,她放下了报纸站起身,来到门口朝里喊道:“还没好么?埃德加。”

没有任何回应,她怀疑是他没听到,于是提高了声音又喊了一遍:“埃德加,你在么?”

仍然没有回应。女孩儿无可奈何地进了屋,打算去他的房间叫他。

当她刚走到楼梯处的时候,惨叫声便毫无预兆地发了出来。

鲜血,沿着楼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流下来,形成一条自上而下的血色长河。楼梯的顶端,埃德加的身体朝上躺着,头翻转着悬在空中,没能闭上的双眼直勾勾地散发着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