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旅馆的路上,艾伦回味着刚刚与瓦奥莱特的交集。

“世界上的每个人,都过得不容易呢。”

艾莉雅也是这么觉得的,她同样在想着卡蒂的事。在旅途的途中难得能交到一位朋友是一件很棒的事。

“等我们解决完了手头的事,也邀请他们一起来旅行吧。”

本以为这是一个会让艾莉雅欢呼的决定,但女孩儿意外地没有很大的反应。

“哥哥......我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艾伦皱了皱眉:“你也有这种感觉吗?”

“嗯,总觉得卡蒂她,有点怪怪的,气息——太弱了。”

“是啊,相反的,“气”却太强烈了。”艾伦把双手枕在头后面望着天:“希望是我们的错觉吧。”

“接下来,我们该去干点什么呢。嗯,还是没林德赫的线索呢。”

“反正都有钱了,哥哥,我刚刚其实看上了一个很有趣的玩具来着......诶嘿嘿。”

“不!行!”

“还是没找到人?一群废物!”

诺埃尔岔开腿侧坐在巨大的石座椅上,一只手搭在立起的腿上,朝台阶下端坐着的教徒们愤怒的吼道。他袒露的胸前包裹着数十圈绷带,在之前的战斗中他被林德赫打断了数根肋骨,托医学和魔法的帮助他能够以飞快的速度痊愈,但他的情绪却没有丝毫的好转。

“教皇......就是我杀的。”

艾伦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盘绕在他的脑海中。

“就是......我杀的。”他的眼神,他的语气,磨灭不去。

“畜生!”诺埃尔猛得举起手,咆哮之间释放出了巨大的能量,正对着他的一位教徒陡然被轰到墙上,随着一条血迹缓缓滑下。

偏偏是那之后,王城送来的通缉令才传到了他的手上。如果能早一点知道那个人就是杀害教皇的元凶,他一定毫不留情地在处置林德赫之前就处置了他。

“教皇大人,您就是被这么一只臭虫杀死的么!”诺埃尔垂下手,悲伤的情绪溢出心头。

台下的教徒们大气不敢出,默默地低着头,祈祷着自己不是下一只枉死鬼。

很长的一段沉默。

“诺埃尔,哟,小家伙,这是你的名字么?”一位体态夸张的侏儒带着一种特有的笑容,翻起一个瘦削矮小的孩子胸前别着的胸牌。

“是的!教皇!”他挺直身板,回答得格外响亮,仿佛想竭力与这幅外表诉说差异。

“很有精神,呵呵,诺埃尔,不像是本名?”

“是的!这是姨妈给我取的教名!”

“那你的本名呢?”

“是的!我已经不用了!”

“小家伙,别一口一个是的了,奇怪的口癖。为什么不用了?”

“是——因为不想用抛弃我的人给的名字。”

“这样嘛。”侏儒收起了笑容,捋了捋胡须,说:“你也是被抛弃的孩子么......”

他将手放在诺埃尔的头上,温柔的抚摸着:“不过没关系,我们每个人都是神的孩子,只有神,是永远不会抛弃我们的。”

“这一点我深信不疑!”诺埃尔的泪腺随着他的抚摸而决堤,他声嘶力竭地大吼道。

“嗯,好孩子,好孩子。”侏儒仍抚摸着他的头,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

“所以的医院,都找过了么?”诺埃尔突然用虚弱的口气问道。

“是,是,都找过了,没有一所医院称接受过这样的伤者。”

“通缉令贴出去了么?”

“精确到每一条大道,驿站,旅馆,商会都分发出去了。”

“这样都没人来通报么?”

眼见主教的青筋又要再次暴起,向他禀报的教徒心中叫苦不迭,就在这时另一位教徒从外急急匆匆跑来解救了他。

“有,有消息了。”他喘着气:“有家旅馆的老板通报说他那有通缉令上的一男一女,还有一个重伤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