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讨厌的家伙还是来了呢。”林德赫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不再面向艾伦,转而与刚到来的人对峙。

“你别说,我也从来没喜欢过你。”被称作为主教的人,收敛了笑容。

“那正好,能少说几句废话就解决掉你的话,诺埃尔,会给我省不少麻烦。”

“你这副爱说大话的模样,是我最讨厌的一点了。”

艾伦此时像是变成了局外人,完全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也插不进嘴,急得他迫切地想证明自己的存在感:“你们不要当我不存在啊!”

诺埃尔甩了甩不知从哪拔出的剑,看都没看他一眼,说:“少年,谢谢你替我拦住了他,之后你若去教会,我会给予你报酬的,现在你就先退下吧。”

“这样啊,那好吧......屁嘞!我被这个人挑衅了刚想跟他干架啊!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诺埃尔有意无视了他的话,他可能是那种认为话一旦说出来了,那么不管有没有传达到就无所谓了的人。林德赫察觉到了袭来的杀气,刚站定了脚,铁棍上就迎来了一记强有力的斩击,迫使他的脚不得不往后拖了一段距离。

“走开!先来后到懂么?要跟他打也要等我打完先!”艾伦随之也靠近两个人的身边,手中的剑呼之欲出。

“切。”诺埃尔轻轻地皱了皱眉,抽回剑后弹开了艾伦的攻击,林德赫因此也得以争取到了空间。

“再妨碍我,我就以教会的名义要对你动手了,明白了么?”

艾伦咂了咂舌,正在气头上的他索性直接摆摆手:“随便你随便你。”

诺埃尔假惺惺地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啊,年轻气盛也要有个度啊......”

“林德赫,不会让你等太久的,等我解决了这小子再来带走你的命。”

一股宛如刚刚的气场又重现了,甚至比刚刚给艾伦带来的压力还要强烈。

“在巴斯奎尔,年轻的小伙会因敢于向勇猛的战士挑战而获得嘉奖,”诺埃尔一步一步逼近:“不过在我们国家没有这个传统。那样的年轻人我们不会称之勇敢,反而是愚蠢。”

“呵呵,首先这个前提必须是勇猛的战士——你配么?”艾伦调整好呼吸,似是为自己壮胆,似是调侃。

“配不配,试一试?”

能看到剑身上的反光,犹如一道闪电掠过,下一个瞬间,诺埃尔的剑就从下往上高高地挑起,艾伦艰难地闪避后,还能清晰地看到剑是贴着下巴驶过去的。

在诺埃尔的剑还停留在空中之时,艾伦抓住空当突了过去,但像是被看穿了似的,敌人轻柔地挪动了脚尖,身体便朝一侧靠去,扑了个空的艾伦一只手支撑在地上,抬起手挡在从天上劈来的剑。

“哄——”剑气炸起了地上的滚滚沙尘,使它们在半空中弥漫起来。

“反应力还行,难怪能这么狂。”诺埃尔不慌不忙,在战斗中还留有余力地点评。

艾伦这边一点也不轻松,他保持沉默不语,像是在想回嘴的话,又像是在思考反击的方法。

“你如果现在求饶,想要离开的话我还是会同意的......”诺埃尔仁慈地说。

“哦?这么好?”艾伦狡黠地一笑,支撑在地上的手猛然朝对面一挥,一把不知不觉被他攒在手心的沙土被撒了出去。

“你!——”诺埃尔习惯性的把手挡在眼前,艾伦借机把他踢了出去,终于得以重新站立起来。

“饶了我吧,不要再在我耳边说废话了。”

“好......既然你不肯体面地去死,那我也不会再给你面子了。”对方终于被艾伦逼怒了,磅礴的杀气沸腾了起来。随着脚后跟像是火药的引线一般被点燃,整个人腾空飞了过来。

艾伦吃力地接下他刺来的每一剑,衣服上的布条,脸上的血丝成为了他处于下风的证据。诺埃尔却游刃有余地抽身,穿刺,旋转,斩击,仿佛艾伦在他手中只是一只待解剖的小白鼠。

剑与剑的博弈中,最难的是看清对手挥剑的动作。这一点艾伦早在皇宫的那个晚上与怪物交锋的时候就深有体会。“没想到到了这时候,我也没有丝毫长进啊。”他苦笑着想。

只要看清了对手的动作,自己就能一心一意地把身体交给手中的剑,操动剑的不再是大脑,而是手的感觉。

“我改变主意了,我还是先解决你吧。”

林德赫操纵着铁棍狠狠一甩,打在艾伦背上使其滚落到一旁。

深吐了一口淤血,艾伦撑着剑艰难地爬起来,林德赫没有继续对他出手。他这才发现那句话其实是对诺埃尔说的。

“你要救这小子?”诺埃尔嘲讽地笑了。

“什么救不救的,我只是想把你解决了再干掉他。”

“诶......”诺埃尔依然不改笑容,乍然闪现上来。剑与棍在空中接连交错,触碰声编制出一曲轻盈的乐曲。

剑身再一次劈在铁棍上,双方又僵持着。

“还是老样子的弱啊,下一招我依旧可以把你的剑给震碎。”林德赫颤抖着说。

“林德赫啊,你以为这么多年来我还是这么颓废么。在你固步自封的时候,我早就已经追寻新的力量了啊。”

诺埃尔的剑压在铁棍上,他又伸出了另一只手,对准了林德赫。

纵使林德赫的心中敲响了警钟,他也躲避不及了。那只手中释放了巨大的爆炸,扬起了足以把人覆盖的尘土后,铁棍应声着地。

“喂......”艾伦焦急地呼唤道,四处寻找着本应持着铁棍的人。

沙尘散去,艾伦终于看到满脸是血的林德赫痛苦地趟在远处呻吟。

“怎么样,现在还有勇气谈要解决我么?”诺埃尔悠然自得地往铁棍上踢了一脚。“你们现在,都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