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你打算怎么办啊?”阿尔顿战战兢兢地跟在菲西后面,她此时正有满腔的煞气,阿尔顿就怕她一不留神泄露出来拿他的血来开刀了。
“我一定要说服玉的父亲让玉跟我们走。玉不能继续待在这地方了,无论如何,都不能!”
她口中的女孩正被她紧紧地牵着疾走,玉绯红着脸看向前面的背影,没想到背影的主人也刚好回头,两人的目光撞个正着。
“我......我,也不是非走不可,我说过......”
“不行。”菲西直接打断了她,“我还要让约纳斯亲口道歉,这个无耻的混蛋。”
艾伦默不作声地想着:这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吧。
尽管这么想着,他也没有阻挠菲西的决定。嘴边若无其事地讲着:“队伍的小姐又多了一名,阴盛阳衰哟——”被菲西狠狠瞪了一眼后他又连忙说:“前面路口往那边拐是回府上?左边?”
“右边。”奥莉维娅不愧是领导人物。
“行嘞,那就右边——诶?为什么有这么多人?”
他们寻找玉花费了近乎一整晚的时间,就算刚刚是黎明,现在也不过是为时尚早的清晨,这个时间点聚集了一大帮居民着实是件奇怪事。
“我懂了,肯定都是来找玉小姐的。”艾伦最擅长的事就是自问自答了。
“别傻了,怎么看都是农民好吗,他们手上的工具,没看到吗?”阿尔顿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的确,他们无一不是手持铁锨、耙子、锄头。
“真有趣哦,务农还要成群结队的......你们镇的土地是公有制的?”艾伦心虚地问玉,脚步往后退了几步。
菲西也看出了情势有点不对劲,前方的农民在看到他们后表情凝重地逼近,有几个人还时不时地把他们和手握的几张油纸做比对。
“不是吧......”
“爵士......这就把我们卖了?”
“先别管这么多了,跑啦!”艾伦惨叫道,第一个卷起了尘土。随后数十个镇民也嘶吼着挥舞着利器朝他们几个人追去。
古堡旁乌鸦的啼叫似乎从来没有间断过,正常的人即使听丝竹乐器听上一整天也要厌倦,而能够与鸦鸣相伴良久的,只有聋子和疯子。
因为腐朽的大门的大开,挤压已久的黑暗才得以逃逸,一位浑身黑袍的人静悄悄地进入,随后又给黑暗的牢房关上了出口。
他就如同影子一般,不声不响地流淌在走廊上,粗糙的手扶在墙上一路摸过来,到了分叉口不得不告别原来那面墙,手上已全是绿的发红的苔藓,他却不介意地拍了拍手,继续履行自己仿佛“清理墙壁”的工作。
到了楼梯口,不时有古堡顶部漏的水滴下来,汇聚在石梯的一角后因为奇妙的角度倾斜,一时间就像形成了一处小型瀑布,细长的水流倾泻而下。黑袍人在这停了停,俯身伸出手在小瀑布下简单地洗了个手。然后顺势沿着台阶往上走去。
楼梯内旋了360度,等他终于绕完了整整一个圈后,他进入了一个狭窄的弯道。
弯道如蛇般,不止指曲折,还指宽度。说是给人,但这弯道看样子完全是给动物过的。甚至别说是马,就连壮一点的驯鹿也不能通过这条弯道。也就几岁的孩子和猫猫狗狗会为突如其来的狭窄感到兴奋了。
黑袍男侧身进入,虽然视线被长袍挡个严严实实,但他仍没有脱下这身碍事的衣服,只是用一只手掀开一点眼角前的长袍,蹑手蹑脚地前进着。
弯道两边墙壁的距离越来也远,这也代表着道路越来越宽,直到最后已经完全适合一个成年人松开两肩放肆地走了。
没多久黑袍男在一处看起来像是目的地的地方停下了脚步。面前是一扇沉重的铁门,不用怀疑里面是否关押着各种怨灵,就冲它门把上大大小小十来把铁锁,看到的人就理应相信了。
他慢悠悠地从袖口里掏出一把钥匙,明明没有做任何的比较,也没有先前的预习,他总能把一把钥匙插进对应的锁孔里,一把把,一步步的打开这扇门......
“怎么这次是你来?”长相奇丑的佝偻老头看都没看身后的人,却像是已经知道他是谁一样。
“呵呵,阿忒堤斯不是去接约纳斯了么,至于萨拉森,他已经在目标附近准备好回收了。”
“哦,这样。”老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蓝水晶,“萨拉森这个废物啊。要不是阿忒堤斯有更重要的事要办,我决不会同意让他做这种任务的。”
“啊呀,您这话说的,是不是太言之凿凿了呢。”黑袍男讪讪地笑道。
“笑什么笑,你也是,无非都是些只能当猎犬的东西。”
黑袍男耸耸肩,并没有多说什么。
老头还是骂骂咧咧:“恶心,真令人作呕,要不是教会那边看得起你们那微不足道的战斗力,我早就申请把你们给实验了。”
“真能帮得上您的忙的话我十分乐意。”
老头啐了一口,大声质问:“那么,这次是几号。”
“四百十七号。”
将手覆盖在一块蓝水晶上,老头沉吟起咒语,在咒语停止后便是一块显著的灰暗。
“好了,现在给我滚吧。下次起我只见阿忒堤斯和约纳斯,给我记住了。”
“遵命。”黑袍男恭敬地鞠了个躬,缓缓退回身后的阴影。
“慢着。”
老头突然叫住了他。
“您还有什么事要吩咐么?”
“你刚刚,没背着我做什么偷偷摸摸的事吧?”
黑袍男顿了顿,回答:“我怎么敢呢,我的王。”
老头举起手摸了摸自己泥泞的丑脸,思索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