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熱脹冷縮的緣故嗎?為什麼兩星期的春假忽然就過去了【笑】,還是說其實我還在做夢?

“哈?歐尼醬你又開始說些奇怪的話了,再不起床就要遲到了哦。”

扭頭看去,床邊穿着青黑色俗套水手服,手中拎着書包長相異常可愛的妹妹此時正毫不掩飾地用無可救藥了的眼神看着我。

或許是對我剛睡醒獃滯的表情頗為不悅,站在我床前那名為妹妹又名近藤薰的美少女,眉毛皺起伸出的右手慢慢合攏,指節間發出了咔咔的危險聲音。

“報告長官!馬上出發。”

為了迴避在開學第一天就被打的情節,我連忙說著好話向妹妹敬了一禮。表情無奈的妹妹看了眼戴在手腕內部造型詭異的骷髏手錶,真不知道這種古怪的審美是從何而來。

“歐尼醬記得吃早飯喲,薰先走了。”

在確認過我開學第一天遲到成為必然事件的薰顯然已經徹底放棄了,在簡單地告別後,一邊說著不妙一邊拎着包噔噔噔地跑下樓去了。

“哦哦,一路走好。”

看了眼不知何時掉落在地的鬧鐘,我又在床上躺了幾分鐘才慢悠悠的將存放在衣櫃里的制服取出,就像是讀取了一份地獄級難度的遊戲存檔般,如果學校是份遊戲的話,我想銷量一定大暴死。

穿好制服,抱着一絲僥倖重新確認了一遍牆上那畫滿圓圈的日曆沒有錯誤后,我撓了撓昨晚由於洗完澡嫌麻煩沒有吹乾而亂蓬蓬的頭髮,打着哈欠下了樓。

飯桌上留有一人份的早餐,嘛,雖然說是早餐其實也不過只是些麵包片和牛奶而已,不過我並沒有要挑剔負責早餐的薰的意思,畢竟我妹妹可是屬於上學前一天會睡不着的笨蛋。

出門前特意看了眼客廳中掛着的時鐘,果然已經遲到了呢。這個時間街上果然很清冷呢,走在空曠巷道中,我一邊想着要如何解釋在開學第一天就遲到這件事, 一邊又在怨恨昨天打遊戲打到半夜的自己。

所以並沒有注意到臨近巷道口時傳來的急促腳步聲,下一秒,身體被什麼帶着令人舒適溫度的某物撞倒了。

“哎呀!”

女子的驚呼聲自耳邊響起,我坐在地上看着散落四周的嶄新書本以及摔倒在地眼中含淚身穿制服的金髮美少女,花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誒?誒!出現了只在動漫、遊戲裡面出現的經典戀愛flag,主角上學轉角時必定與嘴裡叼着麵包的美少女相撞,然後看見對方胖次從而進入戀愛喜劇的路線。

想到這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目光略微下移,出現了,竟然是黑色的蕾絲意外的大膽呢,才怪!金髮少女掉落的包精準地壓住了裙擺,竟然來這一套嗎,可惡啊。

心中有些失望,甚至想讓那些galgame製作者給我道歉才好,我站了起來。下意識地向對方伸出了手。

不好,下意識地對妹妹技能發動了,那名金髮少女微微睜大了雙眼顯然對於我的舉動感到有些吃驚,就在我猶豫着是否要將手收回的時候,一隻清涼而柔軟的手掌搭在了上面。

“謝謝。”

少女起身後紅着臉微微錯開了視線,搞什麼嘛,這樣下去我都要害羞了。為了掩飾這股情緒,我快速彎下腰將少女從包中散落出的書本撿了起來,交還到了她的手中。

為了避免出現手指觸碰到對方的這種行為,我刻意地只握住了書本的前半部分。雖然這種刻意到彆扭的舉動大多只會引起對方的反感,這種事我自然明白,但我還是這麼做了。

“謝謝,我叫佐佐木楓歌,那麼再見。”

“近藤政宗。”

也不知道佐佐木楓歌是否聽見了我的回答,似乎意識到時間的問題,轉眼對方已經要消失在我的視野中了。相比之下已經決定破罐子破摔的我就顯得有些廢材了。

不過話說,如果我沒有穿越世界線的話,佐佐木穿的那件以黑色為主基調的制服應該是我就讀的千葉市立青山高等學校的女子制服,換句話說就是我們就讀於同一個學校。順便說一句,佐佐木她,跑錯方向了。

.....

發動了孤身一人狀態下鍛鍊出的隱藏氣息的技能,我試圖乘着剛下課的學生巨浪裝作若無其事的去往門邊靠後與窗戶無緣的位置上去。咚咚咚!敲擊黑板的聲音響起,以這個頻率以及響聲來看,對方一定很不滿。

“近藤,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會在開學第一天就遲到。”

聽見這聲音,我身體就像是長時間沒有上潤滑油而生鏽了的機械般僵硬了起來,喂喂,你是八神庵嗎?有幾分艱難地轉過身看着講台上勉強算是美人的國語老師青木華,是我的錯覺嗎?青木先生的身上似乎散發出了黑色的氣息。

不過說起來比起女老師,還是女教師這個詞聽起來更色情呢!

嘎達嘎達,青木先生與薰,不!以比薰更危險的表情活動着手指關節,額頭青筋暴跳,用貌似強忍怒火的表情斜視着我。

“近藤,我想說什麼你應該懂得。”

“素,我明白。”

好痛,與人交談本就不是我的強項,尤其是於比自己年長的女性更是如此,不慎咬到舌頭的我拎着包垂頭喪氣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好想回家!!!

“給大家介紹一位轉學生。”

青木先生的這句話讓原本如同條缺水的魚般趴在課桌上的我猛地直起了身子,引來周圍同學的一陣白眼。

會是嗎?開學第一天遇見的美少女竟然剛好就是我們班上新來的轉學生,這種戀愛喜劇般的情節就要降臨到我的身上了嗎?感覺胸腔中心臟的跳動都比平時快上了許多,我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期待地看向慢慢被推開的教師門,不過這樣的笨蛋可不止我一個,班上大半的男生開始了關於轉學生的小聲議論。

“大家好,我是西島月,請多關照!”

看着台上笑容燦爛、現充氣息十足的銀髮少年,我再一次趴回了桌面上,好好好,西島什麼同學之類的什麼都好啦!戀愛之神你這個混蛋!

謊言,都是謊言,那些戀愛小說的作者和gal game的製作者快給我道歉!

班上的男同學都是發出嘆息之聲,反觀那些女同學就顯得興奮了許多,嘛,不過我一開始的動機也不純,因此也沒有指責女生們的權力。

順便一提,這位西島同學的座位就在我的左側,或許是注意到了我的視線,西島同學朝着我燦爛的一笑

“請多關照。”

搞什麼嘛,這樣忽然和我搭話,我都要差點以為你是我的朋友了。將視線收回,攤開課本后睡意很快就席捲了過來。

上午的課在我的睡眠中很快過去,午休時間我如同往常將耳機塞入了耳中,開始消滅起從從食堂買來的炒麵麵包以及牛奶。與喜歡的人一起吃午飯,這是那門子的規定,就像是體育課上老師讓和喜歡的人一起組隊一樣,簡直就是一次公開處刑。這樣的事建議寫入憲法堅決地杜絕掉。

而且一想到放學后還得去教師辦公室聽青木先生的嘮叨,忽然就覺得胃有些隱隱作痛起來,

“我叫西島月,能和你一起吃午飯嗎?”

“哦哦,我叫近藤政宗。”

何等自然的交流技巧,以共進午餐為由順勢讓我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不愧是現充轉學生,生性敏感得有些過度的我已經感受到了來自四周的視線,讓我有些不自然地扭了扭身體,耳邊還傳來了幾句夾雜着大量亞撒西的模糊句子,嘛,不過我也大致猜出了她們會說些什麼。

因為某些身體原因,才入學我就在醫院呆了兩個月,因此再次回到學校我已經變成了孤零零的一人。

不過我並不是想將自己孤身一人的處境歸咎於住院的原因,看到西島同學的時候我更是再次確定了自己這一的想法。

但我倒也不是討厭這種孤獨一人的感覺,相反人是一根會思考的蘆葦,獨處的時間也能讓我的思維發散一些,讓腦海中的聲音暫時安靜下來一會兒。

西島月嗎?果然我還是沒辦法和你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