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不知睡了多久,依稀記得自己睡夢中喊着誰的名字,也總能隱約感覺到有個人摸摸自己的頭安撫自己說,他在這。現實的畫面逐漸清晰,雙腿被枕在上面歇息的男人壓得發麻,靜謐的病房裡,晏華的呼吸聲格外清晰,男人的呼吸聲比以往的重,這是一般處於疲憊狀態才會出現的“癥狀”。

趁着晏華去辦出院手續的間隙偷偷溜了出來,少女真是怕極了那個被稱為“神之頭腦”的男人說教,不如先溜為敬。

是夜。被神器使們拖去聚餐,說是為了慶祝指揮使大病初癒,其實也就是愛繆莎提議的吧。少女想着,還不如被晏華抓着說教一番呢,想到這,晏華呢?指揮使放眼環顧一圈,雯梓滿身酒氣卻還一本正經的表示自己才沒有醉,拉着伽黎耶又戰一輪,愛繆莎難得找到一位旗鼓相當的對手能和她賭上好幾輪,璐璐也自然不會示弱。大家都在呢,可唯獨沒有看到他的身影,許是今天沒什麼精神的關係,今天一天都沒注意到晏華沒在身邊出現過。起身想去尋,轉念想到他壓根就沒來這裡,不免有些失神。

“指揮使是在找晏華嗎?”安托涅瓦彷彿會讀心一般,一眼就看穿了少女的內心,“晏華有事要處理今天來不了了哦,今天的補給就由我發放了,請收好。”臉上依然掛着招牌式的笑容。少女眼神空洞的點了點頭,算是應答了。

回到座位上坐好,出神的往嘴裡塞着意麵,肩上忽然挨了一記,嚇得吃到一半的意麵都掉了,鼓着腮幫子幽怨的望着罪魁禍首。“大病初癒了不和我喝一杯嗎?”少女剛想破口大罵,可惜嘴巴塞得鼓鼓的,勉強從嘴裡發出一些聲音“虧你…還知道我…大病初癒,還…叫我喝酒。”幽怨的小眼神在賽斯身上停留許久。“也是,指揮使再不出院,恐怕華仔要把辦公室搬醫院裡了。”

原來,自己昏迷期間一直喊着晏華名字,名字的主人只好將所有文書工作都託人帶到病房裡讓他處理。

糊裡糊塗的灌了些酒進肚好壯壯膽,藉著酒勁來到晏華門前,在門前為自己打了好一會氣,還是以不敢敲門作罷。心裡在打着退堂鼓,轉身卻迎上一雙湛藍如海洋般深沉的眼睛,似乎也有些意外少女出現在此,“進來吧。”男人的聲音還是和往常一樣波瀾不驚,讓指揮使有些摸不着頭腦。

少女一言不發跟在晏華身後,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腳步,少女想剎車時已剎不住,結實的撞在了晏華身上。“喝酒了?”男人率先打破了這份寧靜,回過身望着酒勁上來臉微微有些發紅的少女,少女不否認,也不吱聲,一聲嘆息從頭頂傳來,猜到晏華一定會說教自己了,少女先給自己做好心理準備。

“未成年人不能喝酒,何況你才剛出院,能不能讓人省點心。”明明是些責怪的話語,卻聽不到一絲責怪的語氣,“那未成年人還不能…”指揮使也不知是哪根筋想皮一下,話說出口時才發現不妙,急忙捂住了嘴,不吐一個字。晏華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嘴角不自覺的勾了一下,連自己都沒發覺。

“那個…補給,以後要晏華給。”少女眼神閃躲着轉移着話題,晏華順着她的話應答着,挑眉等待着少女下一步動作。時間一分一秒過着,空氣里瀰漫著女生洗髮露的香味,少女耳尖紅得都要滴出血也遲遲沒有下一步的動靜。神器使一步步逼近少女,逼得她不由得向後退去,終於在晏華將自己按在牆上之前阻止了他。

少女小心翼翼的伸手抱住眼前的人,緩緩的上移,想進行下一步動作時發現自己夠不着他,晏華又有心想要逗她,不俯下身來。像是下了什麼大決定一般一手扯住那條綠色的領帶,將眼前的人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嗯..還是太高了,少女踮起腳湊上去,膽卻的在晏華唇上落下一吻,感覺到對方呼吸明顯停滯了一刻,心情愉悅了不少。美式咖啡的味道在少女口中瀰漫開來,男人摁着指揮使的髮絲逐漸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結束,指揮使已被男人摁在沙發上,吻得有些迷糊的指揮使歪了歪腦袋,不解的望着他,“去給你煮醒酒湯。”無奈又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發。

或許是酒勁上來了,少女只堅持了一小會就睡過去了,當晏華捧着醒酒湯出來時已經睡得人仰馬翻了,只好等到明天再喝了,神器使不由得搖了搖頭。

第二天早晨,少女揉揉惺忪的睡眼,舒舒服服伸了伸懶腰,感覺自己動作被束縛了,睜眼發現自己正在晏華懷裡,晏華好像也被她的動作吵醒,揉了揉因睡眠不夠有些發紅的眼睛,將自己懷中的少女抱得更緊些。

“早安啊,我的指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