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被闹钟声音吵醒的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看了下,早上七点,嗯,是该上学的时间了。

然后我直接把闹钟的开关按了下去,继续蒙头大睡。

开什么玩笑,今天是周日,上什么学啊真是。何况就算不是周末,我之前也已经请假了,就更不用说上学的事情了。

不过总感觉好像忘了什么?

算了,管他呢。

“叮咚”

有人在按我家门铃。

不管,就装作不在家吧,反正会来找我的人也就只有上门推销的家伙了。与其浪费时间去应付推销员,不如让我多睡一会。

“叮咚”

门铃声再次响起。

死心吧,我是不会去开门的,早点走啊,推销员,明明是周末却还这么卖力工作是为了什么啊?充实的人生吗?

“叮咚”

门铃声又响起了。

我有点不耐烦了,不过比起起床打发无耻的推销员,还是开着空调的房间和舒服的床铺对我吸引力更大一些。

“咚咚咚咚咚”

对方放弃按门铃转而采取更直接的敲门了?

在我重新睁开眼想要骂人的时候,敲门声再次出现。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这一次的持续时间比之前要长得多。我开始怀疑外面的家伙是不是真的是推销员了,一般来说搞上门推销的人很少会这么有毅力等上好几分钟的。

就在我打算起床看个究竟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巨响,地板还震动了一下。

呃。。。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刚才的声音,应该是什么东西爆炸了吧?

不妙,我有不好的预感。

没时间把身上睡衣换下了,我直接冲出自己的卧室。

走出客厅时,看到的是满地的残渣木屑,我很确定,地上的东西是我家那扇厚重的木制大门。好吧,至少现在可以明确一件事:我家的大门被人爆破了。

而造成这种不幸事件的罪魁祸首正双手叉腰一脸不满地看着我,“死变态痴汉,舍得起床了吗?”

会这样称呼我的人,只有绫。

她今天穿的便服,黑白相间的上衣配黑色短裙和黑色连裤袜,看起来不错。但这家伙把我家的门给爆破了我可没心情去欣赏她穿得好不好看。

这个女人脑子有问题?

基于双方武力值方面的不平衡,我当然不可能真的把话说出来,可是不说点什么总觉得很憋屈。

于是,叹了口气的我,用镇定自若地的态度询问起来,至少要先解决些问题再说。

“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我会考虑下是否回答。”

“第一,你怎么知道我的住址的?第二,你家是卖军火的吗?居然把我家的门给炸了。第三,你一大早来我家炸门是想干嘛?”

“第一,要查你的住址很简单,普普通通地跟踪就可以了,你的警觉意识比一条狗还烂。第二,我家不是卖军火的,但我的父亲倒是认识这么一些人。第三,你不开门我当然就强行闯入了,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

多么理直气壮的一番话。

我严重怀疑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所谓的常识,她难道不知道非法闯入是违法的吗?还有,她跟踪我?

“你跟踪我了?”

“早在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天下午就这么干了,有什么出奇的吗?”嗯,依然很理直气壮。

“你是尾行狂吗?”

我开始觉得她没有朋友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了,谁会想跟这种尾行狂做朋友啊。

“我说,你跟踪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就为了查我住在哪里?”

似乎提到了一个绫不怎么想回答的问题,她一脸不耐烦地把话题扯开,“别说废话了,快点洗漱换衣服,等下要出门。”

“不不不,先把我的问题都回答完,不然你可以选择杀了我拖着我的尸体出去。”

“麻烦的家伙,”她变得越来越不耐烦了,“我是觉得你异于常人才跟踪你的,类似看到什么会说人话的狒狒之类的好奇心吧。”

总感觉莫名地就受到了某种人格上的侮辱,在她心里就是把我当成狒狒来看待的吗?那还真是多谢了,反正你在我心里也不过是只长得有点好看的猴子而已,大家彼此彼此吧。

不过那个“异于常人”的说法倒是令我有点在意。

“我异于常人?什么意思?”

“你见过有别的人看到有人要跳楼却,却因为自己要吃饭睡午觉而催促人快点跳的吗?麻烦有点自觉吧。”

我想了想,好像真的没有。

“确实没见过。”好了,问题解决,我可以安心地去睡我的回笼觉了,“你可以走了,我要继续睡觉。哦对了,记得把门修好再走。”

听到我这么说的绫,露出了一种在我看来满怀恶意的微笑,“你觉得,你有拒绝我的权利吗?”

这家伙到底哪来的自信啊?

“你觉得,你有不滚蛋的权利吗?”

“说得好,死变态痴汉,我就是有。”

说罢,绫做了一件让我心跳加速的事情——

——她慢慢地掀起了自己的衣服。

喂喂,我可不是这么随便的人啊,没KISS过的话我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跟你发生不可告人的......

遗憾的是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实际情况是她把衣服掀开到肚子左右的位置,在我能刚好看到肚脐眼的时候停下了来,然后......

我看到她衣服里挂着一堆我只能推测是电击器还是什么防狼道具之类的东西。

这,有点不合逻辑。

她到底是怎么把这些东西藏在衣服里却让我完全无法从外面察觉到的?

“你觉得你的身体是否能承受十万伏特左右的高压电流通过?死变态痴汉。”这已经不是用满怀恶意可以形容的了,这家伙是彻头彻尾的恐怖份子吧。

虽然有点怀疑她把我家的门炸开时是不是动用了什么诸如塑胶炸弹的东西,只不过既然某些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我还是先一步问道:“提问,我可以报警吗?”

把已经很明显是电击器的东西拿在手里,绫漫不经心地说:“回答,你有两个选择,一,报警然后跟你的人生说再见,二,乖乖跟我走。”

根本不存在所谓的选择,假的,都是假的。

“好吧,我明白了,给我点时间刷牙洗脸换衣服吧。”

于是,我就这么在本应睡懒觉的周日清晨,和绫一起走在大街上。被爆破的大门已经打电话委托物业管理处更换了,按照那些家伙的办事效率应该下午到家的时候就可以搞定了吧,幸好当初老爸买下的是高层公寓,如果是独栋房子的话可没这么好处理了。

倒是物业管理处的工作人员上门看到被爆破的木门时,感觉匪夷所思的眼神令我有点不敢面对,幸亏不用解释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否则我只能说自己是什么化学狂人在家搞实验导致的了。

走在大街上,看到万里无云的天空,我打从心底里认为浪费了一个睡觉的好天气。

“好了,也时候告诉我目的地是哪里了吧?”

既然绫会一大早强行入侵我家甚至做到把不惜把大门爆破的地步,那她想我陪她去的地方肯定非常重要,或者说必须有我陪同才行吧。

虽然说第一次见面的印象很糟糕,可再怎么说我也不认为她是那种毫无理性可言的疯子。

“还没想好。你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她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回答我。

收回前言,这家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实话实说吧,如果不是因为害怕你的塑胶炸弹而且我也打不过你,我真的会一脚踢过去的。”

“真是个毫无理性可言的疯子啊,死变态痴汉。”

她有这样评价我的资格吗!

“算了,懒得吐槽你。”我越来越觉得和绫理论是一件纯属浪费时间的事情。

“有什么好的地方推荐一下吗?”走在前面的她突然停了下来,警惕地看着我,“先说好,我不会跟你去情人旅馆的。”

“去你个头啊!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啊?为什么会想到那里去了?”

“可以说你整个人都是由变态的思想组成的吧,也就是所谓的变态人,HENTAI MAN。”想必这是她发自内心的真心话吧,因为连思考问题的时间都不需要,下意识地就直接回答我了。

正因如此我才觉得自己身为人的尊严受到了重创。

“好歹给我思考个一两秒再说啊。”

“有必要吗?再怎么思考也只会得出相同结论的事情,完全没那种必要吧?”

“我知道在你心里对于我的这种印象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了,毕竟我们一开始的几次见面确实非常不愉快,可至少如果你考虑个几秒再回答的话我的内心会好受一点,谢谢。”

“这样啊,那就更没有必要了,让你难受看你失落的样子是我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从她只能以恶意来形容的笑容来看,我知道她确实是真心这样认为的。

“何等恶毒与卑劣的乐趣啊。”

“因为人性本来就是丑恶的。”

我赞同她这句话,不过还是越来越觉得绫是我的克星了,这个女人某种意义上比班长要难缠得多。

“想好要去哪里了吗?”

我考虑了下,大清早估计游乐场之类的地方也还没开始营业的吧?而且如果真的去那种地方的话,岂不是变成我跟绫约会了吗?

对于拒绝和他人深入接触的我来说,这是绝对要避免的状况。

刚好,肚子“咕咕”地叫起来了。

“干脆先去吃早餐吧,反正我肚子也有点饿了。”

“可以。”

---

于是,局面就变成了我和绫两个人,在周末的早上面对面坐在生意冷淡的“麦当当”里,吃着没什么营养的油炸食品。

问题是摆在面前的薯条鸡翅还有汉堡,绫完全没动过,也就时不时喝口可乐而已。

这家伙是早上没食欲的类型吗?

“怎么了?不想吃吗?我不介意把你的那一份也吃了。”大口咬掉汉堡的同时,我也贪婪地看着绫的那一份。

她嫌弃地看着我,“我十分介意,就算不吃也不会给你的。”

“唧,真是个小气鬼。”

“虽说我本身是觉得去哪里都可以,但是一大早就吃这么油腻的东西,难怪你看起来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死变态痴汉。”

“营养不良也总比你这个超平飞机场好得多。”

她在桌子下踢了我一脚,“我可不是飞机场,还有肆意评论女生的身材是很不礼貌的。而且就算是要吃垃圾食品,为什么不去“KGB”?”

看来这个家伙还是介意别人对她的身材评头论足的嘛?虽然她根本不是飞机场类型就是了。

顺带一提“KGB”是和“麦当当”打对台的连锁快餐店“KING OF GLODEN BALL”的简称。

“算了吧,“KGB”的东西难吃死了。何况我可不想在那种听起来和前苏联的情报机构有什么关系的店吃东西,天知道是不是会吃着吃着就突然晕倒然后在西伯利亚的冰原上醒来了,还是全身上下都与冰冷的大自然亲密接触加丧失记忆的那种。”

“死变态痴汉,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如果俄罗斯人真的对你感兴趣的话,想必也是为了提取你身体里的变态基因,企图量产变态军队然后征服世界吧。”

我认为自己和俄罗斯人都遭遇了非常严重与不实的人格侮辱。

“俄罗斯人得罪你了?给我向全世界的俄罗斯人道歉啊,要是因为你的偏激思想而再次引发日俄战争怎么办?”

“不,是你得罪了我,导致俄罗斯人也被连累了,而且如果因为我的一句话就再次引发日俄战争,也肯定是因为我妨碍到他们量产变态军队的企图所致。”她是如此一本正经地说着。

“那如果是个俄罗斯裔黑人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说,就是想随便找点东西反驳一下。

“大概你的祖先就是个俄罗斯裔黑人吧。”

呸,这下子连我的祖先都受到非常严重的侮辱了。算了,和这个毒舌女理论是没有好结果的,我应该一早就清楚这点才对。

可我就是不爽!为什么每次和绫吐槽都是她占上风?

“哟,这不是修学长吗?”

就在我打算跟绫继续深入探讨关于我的祖先以及俄罗斯人的问题时,我听到了某把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发现是个穿得跟小混混似的家伙,但我很清楚他不是小混混。

“是真吾啊。”

这个穿得像个不入流的混混似的家伙,叫做丸山真吾,是我初中时的学弟。

“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修学长。”

真吾的态度很热情,只是我没多少兴趣奉陪,“算是吧。”

“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啊,哈哈。”笑嘻嘻地拍拍我的肩膀,好像我跟他很熟似的。

好吧,其实真的挺熟的,我和剑志还有真吾初中时经常混在一起,算是臭味相投的。。。曾经的朋友吧。

这时候,坐在我对面的那位小姐,先是看了一下我,又看了一下真吾,略微不悦地说:“我不喜欢被人当作透明人来看待,能告诉我他是谁了吗?”

我刚想开口,真吾就很热情地一边抓住绫的手一边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位是修学长的女朋友吗?你好,我叫丸山真吾,是修学长的小跟班。不知该怎样称呼你呢?”

。。。。。。有人这样自我介绍的吗?

“叫我藤月就行,先说明一下,我没兴趣跟这个变态交往。”

“我才不要和你这种暴力毒舌女交往哩。”

少有地,我和绫同时反驳起同一件事来。

真吾沉默了,我们也沉默了。

我想,他应该觉得好尴尬吧?

“呃,哈哈哈,不是女朋友啊,那样也可以啊,也可以,哈哈哈哈哈哈哈。”

别笑了,谁都能看得出你很尴尬好吗?

“不过真是少有啊,”为了化解自己的尴尬,真吾自顾自地就拿我当话题,“修学长居然会跟除了伊藤学姐外的人来往。”

“伊藤学姐?”

即使不看过去,我也能感到从绫那边投来的锐利眼神。是我错觉吗?她好像有点不满?

“对啊,伊藤学姐,就是修学长所在班级的班长啦,我记得全名是。。。”

“伊藤奈绪对吧?”都不用真吾说下去了,绫自己就说出了班长的名字。

记忆中绫在第一次遇到我的时候是见过班长的,可是原来她认识班长的吗?

“你认识班长?”

“算是吧。”

很冷淡的语气,而且还少有地把头别过去故意不看向我来回答,绫和班长以前发生过什么吗?

算了,这种问题与我无关,而且一想到班长,我就想起那个便当。。。还有她的眼泪。

“嘛,修学长会和伊藤学姐以外的人来往总归是好事。藤月学姐,修学长就拜托你了,要知道自从发生了两年前那件事之后修学长就脱离了“BLACK”而且还。。。”

“闭嘴!”

我毫不犹豫地直接一脚踹向真吾的裤裆,他痛得整个人弯起腰来,这个家伙真是哪样不该说却偏偏说哪样!

“呃,学长你。。。下次能踹别的地方吗?虽然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体格就算踹下来也不痛啦。”

“不痛是吗?那要不要再来一次?”

“不用了不用了。”

这时候,绫向我投来了感兴趣的目光。

无视她好了。

为免真吾这个蠢货再多说些不该说的东西,还是赶紧让他滚蛋比较好,“你这家伙大清早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有事情要做而不是单纯跟我闲聊的吧?”

“哦对了对了,差点忘了我还要打工了,先这样吧,修学长。”

“快点滚。”

我承认,我的态度很恶劣,不过真吾也早就习惯了,他也没当一回事,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哦对了,剑志学长让我转告你,当初的三次约定还是有效的,这可是身为“BLACK”初代首领的特殊待遇啊。”

又说了一堆不该说的事情!

“行了,快点滚吧!再不滚就送多你一脚。”

“走啦走啦,BYEBYE~”

这混蛋就这样笑嘻嘻的走了。

比起这个,还有另外一件事要烦——

——“可以告诉我,“BLACK”是怎么回事了吗?”

某种在打量什么感兴趣事物的表情出现在绫的脸上,果然,不必要的好奇心被挑起来了。

“没什么,就是你所知道的那个“BLACK”而已。”

所谓的“BLACK”,是指初中时代我和剑志创立的一个少年暴力团体。

“呵。。。真是意想不到呢,死变态痴汉,原来你以前是大名鼎鼎的“BLACK”的首领吗?”

“没什么,也就是个小团体而已。”

“那可不算小团体呢,最起码附近几所初中高中都能听到“BLACK”的传闻。”

“也就是一群无聊的小鬼组成的暴力组织罢了,别对我的过去感兴趣,绫。”虽然没有明说,可我们两个都知道不要探究对方的过去是保持来往的底线。

只要摆出拒绝的态度,绫也不会继续问下去的吧。

“不想说的话我也不勉强你。”说是这样说,她脸上感兴趣的表情还是没有变,看来应该提防下会不会背着我暗地里调查些什么比较好。

不论如何,好好的一顿早餐被搞砸了,算了,不吃了。

“走吧,绫。”

“不吃了吗?”

“没心情吃。”

---

漫无目的地走在商店街,我反感这种没有目的地的旅程。

“绫,你想好去哪里了吗?”

“死心吧,我是不会跟你去那种地方的的。”

那种地方?什么地方?公园的天桥吗?为什么她会这么执着地认为我想去那种地方啊?

不过。。。

为什么会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正好这时走在前面的绫突然停下来,惨了,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了。

我的直觉告诉我,等下我要倒大霉,而且这个倒大霉还是前面那位小姐带来的。

不要转身啊,不要转过来啊,藤月小姐,不要啊。

就算我再怎么祈祷,她还是转身了,“好像。。。或许。。。去找找看玩玩探险也是个好主意?”

当我面前的,叫做藤月绫的少女一本正经地这样跟我说的时候,我怀疑自己的听觉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喂。。。你是不是被什么会寄生于大脑并与脑细胞同化的可怕生物入侵了?”

“当然不是,倒不如说你的大脑已经被变态兽入侵和寄生了才对。可不是跟你去做那种事情的,只不过是好奇。。。单纯的,好奇而已。”

这个变态兽是什么鬼?先入为主的偏见居然可怕到可以将我和变态随时随地联系上了吗?算了,不是吐槽这个的时候。

“有什么好奇的,反正那种地方都一个样吧。”没错,街区公园都是一个样的,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地方说错了。

当务之急还是让这个暴力毒舌女先打消那种念头比较好,我有预感,真的随她高兴怎么做的话最后倒大霉的肯定是我。

“哎?都一个样吗?很熟悉嘛。这么说你果然去过啊,死变态痴汉。”

惨了,虽然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我们两个讨论的并不是同一件事,但由此来看我说了不该说的话。

“怎么可能,不过你要去的话我倒是知道哪里有。”该死,为什么偏偏这种下意识地就说出口了,连续犯这种相同的低级错误你是白痴吗八神修!

“果然去过啊。”

“绝对没有!”

“肯定是平时带着你的伊藤小可爱去那种地方,然后玩你推我我推你小亲亲变态游戏,对不对,明明连我都没一起去过!你这个负心汉!”这家伙说的时候故意放大声量,而且还装作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搞得周围的人全部都看过来。

为什么会扯到班长身上?不在这里堵住她的嘴的话估计要有什么惹人误会的事情发生了,虽然我拒绝与人有所交流,可不代表我喜欢被人当成渣男和变态啊!

不对,我貌似一直都被她当成变态来着?再加多个渣男属性好像也没什么所谓?

。。。。。。。。呸,当然有所谓啊!

“麻烦你不要在公共场合说这种容易令人误会的话!”

啊,周遭的人都已经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了。。。不要,不要这样看我。。。

奸计得逞的笑容浮现在绫脸上,“那你去还是不去?”

“你怎么说怎么好,只要赶快离开这里就行。。。”我已经没力气和她理论下去了。

新目的地,街区公园。

十来分钟后,我们来到了一条没什么人气的冷清小街上。之所以在周末的早上都这么冷清,是因为这里整条街都面临拆迁的问题,这个地方本身似乎是个没能发展起来的住宅区还是什么的。不过如果说这种时间这里都人气鼎盛的话,那日本估计真的堕落到要完蛋的边缘了——

——因为毫无疑问这种人气肯定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带来的。

要先澄清一下,我确实没来过这个地方,也就是以前偶尔经过的时候会看个一两眼。

真的没来过。

真的。

为什么越说越有种悲哀的感觉?

总之,我们随便找了个看起来都快跟“荒凉”这个词扯上关系的,冷清到令人都几乎快要怀疑这里是不是哪个第三世界国家游乐场的小公园。

然而,当我们正准备踏入这里时,绫却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句:“我们要来的不是这种地方吧?”

“奇怪了,你说的难道不是街区公园吗?”

“死变态痴汉,用用脑子,如果是街区公园的话我有必要说去探险吗?”绫毫不犹豫地发挥自己的毒舌本能。

“那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就是...”她的脸莫名其妙红了起来,“就是那种...那种...汽车旅馆?”

这家伙在逗我?

“三浦市哪来的汽车旅馆啊?”

“啊啊啊,你这个人真的是太笨了!那种旅馆!那种!那种!明白了吗!就是情侣之间会......”

呃...大致上来说,明白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说那种地方啊?难怪要用上探险这个字眼了。

不过还有个问题,“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知道哪里有那种地方?”

“因为你看起来很熟门熟路呢,死变态痴汉,果然去过很多次吧?平时喜欢什么类型的?有情趣一点的?能满足你脑袋里奇奇怪怪的可怕下流变态无耻猥琐欲望的类型真的存在吗?”

能和美少女有这种暧昧的对话我个人是不抗拒的,前提是,如果这个美少女不是个把我当作变态看待的毒舌女的话。

“都跟你说了我没去过好不好!”

“不管,你带路,我要去探险,不然饶不了你。”

很好,藤月小姐已经下了死令了,没办法,我想想......

于是,二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某家应该是绫所认为,哦不,是我也这么认为的那种旅馆。

稍稍打量了下这里,看起来就和普通旅馆没什么不同,真要说区别的话就是全自动化一个服务员都没有了。

绫没有理我,她自顾自地走到一台像自动贩卖机的机器前看上面标明的房间介绍。

“你认为这个怎么样?”她指着简介上的某个房间问道。

“完全红色的房间啊?看起来挺像凶杀案现场的。”

“真麻烦,是你自己说要来的,还挑三拣四,死变态痴汉你到底喜欢哪一种啊?”居然还不耐烦起来。

这个女人果然无时无刻不在挑战我的忍耐极限!

“我也只是否决了一次而已吧!何况明明是你自己说要来的!不要说得好像我求你来一样!”

“是吗?有这回事?我忘了。”

“难道你是猩猩吗!只有20秒的记忆能力!?还有不要用这么轻描淡写的态度来逃避属于你的责任!”

“真麻烦,到底选哪一种?”

“别问我!我对这种事情没兴趣!”

不断挑战我忍耐极限名为藤月绫的少女,突然像是对什么事情恍然大悟了一样,“哦。。。原来如此。”

这种意味深长的语气触动了我的神经,她肯定又想到了什么来损我了。

“绫,你又想到了什么?”

“其实你是impotent men,但是不想被人知道所以就经常自己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假装自己其实很强悍。死变态痴汉,做人要有廉耻之心,要诚实面对自己的短处才行的。”

她是不是在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是的吧?肯定是的吧!还有这个短处的意思也很令人在意啊喂!

“不要随便对你不了解的事实胡乱揣测!话说那个短处是什么意思!?”

“短处就是。。。就是。。。你知道的嘛。。。”脸红了,但绝对是故意的。

“别突然改变性格装害羞!你的演技很烂你知道吗!还有,我真的是第一次来而已,我也绝对不是impotent men和什么短处!”

“唧,真麻烦。那些难道不是事实吗?”

“我事实你个大头鬼!你说我满脑子都是“哔哔”,可你又何尝不是!”我已经,是近乎咆哮着来说这句话的了。

“就选这个房间好了。”

“不要无视我说的话!”

实际上绫还是无视了我,直接把几张千元纸币放进机器里,随便按了个房间的按钮,机器下方的出口立刻吐出了条钥匙。至于选的是什么房间我就不知道了,也不想知道。

在绫的无视下,我只能默默跟着她来到三楼的308房,当她用钥匙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我后悔了。。。。。。

现实还真是喜欢跟我。。。开一些别开生面的玩笑呢。

“绫,你选的这个房间到底是什么鬼。。。”

房间的基调是粉红色,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想和普通那种旅馆应该差不多,关键是这里有一些非常恶劣的东西。

用来把人吊高的铁链,蜡烛,鞭子,绳子,高跟鞋,长靴,布料少得是否能称之为衣服都成问题的东西,眼罩,甚至还有一个能把人绑上去的等身大十字架和流星锤。。。。。。

等下,流星锤?

我能理解这是一个供有特殊癖好人群用的房间,可为什么会有流星锤?我想就算是“哔哔”爱好者也不会喜欢被流星锤砸到吧?

会喜欢被人用流星锤砸的人,到底对那方面是有多狂热的追求?

比起我的惊讶,绫倒是显得镇定许多,“什么啊,原来就只是这样而已吗。”

“就只是这样?这还不够夸张吗?你眼里的夸张究竟是什么程度的?还有不要在我说话的时候拿起那根鞭子。”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了。

“我想玩下。”

。。。。。。。。玩?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

在这个针对性很强的房间里,她对于玩的定义是什么?

马上我就知道答案了,因为绫拿起那根鞭子准备抽我。

“啪”的一声,那鞭子打在地上真是足够清脆响亮啊。

“喂!很危险的啊!”

“要教训一下你这个敢跟我顶嘴的死变态痴汉。”我仿佛看到绫的眼里发出诡异的光芒,这家伙该不会来真的吧?

“貌似我没说你小熊。。。”

“啪”又是一下。幸好我反应够快闪过去了。

“知道了!我不说了!先放下那根东西好不好!我们坐下好好谈谈!”

“啪”

糟糕,这家伙根本听不进我的话!

长这么大都没试过这么窝囊,还以为之前在同校师生面前被绫抽耳光已经够窝囊的了,原来躲避鞭抽还要更窝囊吗!我可不是那种抖M啊,为什么我要遭受这种待遇!

“这可是,”看起来情绪高涨像在发泄什么压力的少女一鞭子抽过来,我仗着反应速度还可以即时跳着回避过去,“游戏呢。”

“你两眼放光地追着我鞭抽原来是游戏吗!这个游戏也太可怕了吧!”

如果说这就是游戏的乐趣的话,那我这辈子一定会好好读书认真学习绝对不再玩任何游戏的!头一次发现原来游戏这个字眼是如此可怕的存在!

房间本来就不大,再加上绫在后面穷追猛打,很快我能回避的空间也变得越来越小。就在我退无可退要被鞭抽献出我宝贵的。。。第一次当M的经历?时,突然出现一把声音拯救了我。。。真是谢天谢地。。。

“这不是藤月同学吗?”说话的是看起来跟我差不多的女生,穿着很暴露,头发染成金色,还涂了唇膏。站在她旁边的是一个头发同样染成金色,体格很强壮看起来就像只大猩猩的小混混似的家伙。

不知为什么我很不喜欢这两个人,不光是那身庸俗到家的装扮,他们的神情态度也给我一种很讨厌的感觉。

“。。。浅上同学。”看来绫跟我一样并不喜欢这两人,虽然不太情愿,不过她还是回话了。

“哎呀呀,跟男朋友来这里吗?这也是你从别人手里抢来的吧?”女生似乎没有就此住口的意思,“你的男友知道你专门跟别人的男友这件事吗?”

“他不是我的男友。”绫的语气很冷淡,也是正常的吧,谁会想被人这样说呢?

旁边的男生也开口了,“菜子,人家抢回来的也是男友啊,不过藤月我看你应该是普通口味玩腻了所以想来点刺激的吧?要不要我陪陪你?”

那是一种,就算只是稍微描述一下都能让我深感恶心的眼神。

我发现自己的心里有某种冲动在蠢蠢欲动着。

“讨厌,伸一你真是的,明明我就在这里,你居然还敢看别的女人?”

“哈哈哈哈,对不起啦菜子。我们也该走了,下次见,藤月。”

“就这样吧,人尽可夫的藤月同学,玩得开心点~”

两个人就这么一唱一和地走了,同时,我分明听到那个女的在告别之后还说了句“真是个贱人”,虽然声音很小,可我依然听到了。而且,直到转身走人前,那个男的,都依然用那种肮脏的眼神来看待绫。

作为被侮辱的一方,绫却始终什么都不说,只是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子。

啊,到极限了。

如果说,刚才还算是能在接受的范围,那么现在。。。

我还是顺从心里的那股冲动好了。

“看来两位今天早上吃了不少洋葱大蒜呢,不然为什么说起话来会这么臭?而且穿着打扮都庸俗到这种地步,已经不是口腔问题了,完全是整个人都臭不可闻了吧?”

听到我的话时,那个男的首先回头恶狠狠地警告我,“怎么?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小子?想挨揍是吗?”至于那位叫做浅上还是什么的女生,则是双手抱胸一脸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我说你了吗?那边的杂种。还有,我不想和口臭的家伙说话。”

“你果然是欠揍啊!?”那家伙走过来抓住我的衣服领子。

“唧唧,别靠这么近,你嘴巴很臭,如果我是你的话早就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了,是谁给你这样的勇气出来污染大气的?”

显然这位大猩猩人士是那种身体行动优先于大脑思考的类型,因为我的肚子马上就承受了他一拳。

老实说,真的很痛。

可是,还不行。

“怎么了?就这么点本事吗?”

“小子,我会让你后悔的!”

又是一拳,这次是打在脸上,该死的。。。这家伙力气这么大的吗!我感觉自己像被人用锤子狠狠砸了一下,鼻血不经我的同意就擅自流了出来。

头,有点晕晕的,视线开始模糊了,但是还不行,必须撑下去!

“就这样而已?以前跟我打架的人可比你厉害多了,看你浑身肌肉还以为你有多强,结果就这点程度吗?原来只是个玻璃花瓶啊,呵呵。”

“你有种,”一边说着,他一边对准我的肚子狠狠来了一下膝撞,“再说一次!?”

啊。。。差点没忍住要吐出来了,好像,有点站不起来的感觉?撑住啊,撑住。。。

撑住啊,八神修!

“看来你的听力很有问题啊,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不过嘛,我还算是个好人,就再说一次好了。你是个玻璃花瓶。”

“我让你嘴贱!”

这次可不是用拳头或者膝撞了,而是直接一脚把我踢飞好几米远。

这次。。。真的站不起来了啊。。。

有点想放弃了啊。

可是看了一眼仍旧一言不发的绫,心中却始终有种要继续下去的冲动。

没关系,站不起来就爬起来好了!

“呵呵,就你这种力气。。。估计在床上也就挺个三秒吧?你女朋友肯定把你当成安全套一样用完即弃吧?大猩猩。”

“你这只有嘴巴厉害的混蛋,好,我就把你打得连话都说不了!”

接下来的一击肯定比之前的都要痛吧?

就在我闭上眼睛等着的时候,那个一言不发好像自己的鞋子有多吸引人似的一直盯着的家伙终于开口了:“够了!再打我就要叫警察了!”

谢天谢地,大猩猩听到这句话把那只已经抬起来的脚放下去了。

“垃圾,就这样还想跟我打?别再让我看到你,不然见你一次揍你一次!我们走,菜子。”

“管好你的男友吧,人尽可夫的贱人,不过估计被你玩过之后就甩了吧。”

没继续理会我们,那两人直接离开了。

绫仍旧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看样子这样的挑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想必她遇到过很多次了吧?

“喂,你在害怕吗?”

“。。。。。。。。”

“你就算不想说话也起码扶我起来啊。。。”

“。。。。。。。。”虽然还是保持沉默,不过好歹她也把我扶到墙边让我靠着。

我是暂时站不起来了,不得不说那只大猩猩的力气确实够大,看那种体格至少也是有经常锻炼的,跟我这种瘦弱的家伙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不过嘛,哼哼哼,别以为这样就完了,我可是,非常非常小气的啊。

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我很讨厌同时本来也不想再见到的号码。

没多久,手机的听筒里就传来了那个混蛋的声音,“喂喂?真是稀有啊,难道《FF7RE》终于发售了吗?你居然会打电话给我?修?”

“闭嘴,剑志你个混蛋,给我好好听着。”

没错,我拨通的是剑志的电话,虽然自两年前那件事以后我完全一点根本不想再见到他,甚至连听到他的声音都会火冒三丈,问题是此时此刻也确实只有那家伙能帮我搞定这件事了。

“行行行,按照你的性格,如果不是打电话来骂我就肯定是有正事了,话说啊,你的声音听起来怎么怪怪的,就像是。。。”还是这种让人不爽的口吻。

“就像以前跟人打架被人揍到嘴巴都肿起来那样是吧?”

“哦对对,没错,就是那样子。等下,你该不会。。。”紧接着电话里传来一阵大笑,剑志这个混蛋!

“没错,就是那样,懂了吧?OK?你能先别笑吗?听真吾说三次约定仍然是有效的?”

三次约定,当初我脱离“BLACK”时剑志给我的承诺,只要是在他人先对我动手的情况下让我受伤了,不管原因为何,“BLACK”都会不惜任何代价替我进行报复。

机会只有三次,而且看似好用实则不然,因为前提是,必须他人先动手,而且我也必须受伤,换言之就是我要先给人狠狠揍一顿之后才能进行报复。

在我看来这种约定简直就是充满恶意的典型,和跟恶魔做交易没什么区别,而且还要我主动联系剑志这个混蛋,,根本就是不可理喻。

问题是,现在偏偏就是要跟恶魔做交易才能让我一些心头之恨,想了想就更不爽了。

“嗯。。。确实有效。考虑到你的性格,居然会让你肯拉下脸来找我,如果不是为了你自己,那至少也是为了在你心里有一席之地的人吧?”

“不要废话!”

“好好好,告诉我,是哪个家伙要倒大霉了?”

“两个人,男的叫什么来着?伸一?女的叫。。。浅上菜子?应该是穗绫学园的学生。”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几秒后才回应道:“喂喂,你光给我两个名字我怎么找人啊?”

这个笨蛋。

“白痴哦你,女的是穗绫学园的学生,找到她之后让她叫那个男的出来不就行了吗!还用我教吗!”

“哦哦,对,你等下,我找纸和笔记下来。。。男的叫。。。沈一是吧?”

“伸一啊白痴!”

“哦哦,伸一,女的是。。。浅上财子?”

我发誓如果那家伙站在面前的话我肯定一脚踹过去,虽说我不可能打得过他甚至连能不能踹中都是个问题,但是那个满脑子就只有打架的笨蛋有时候真的令我很火大!

“是浅上菜子!你也该多读点书了吧,蠢货!”

“好啦好啦,别这么气了,刚给人揍完你还咆哮起来就不怕动到伤口吗?”

。。。。。。。他说对了,刚才咆哮那一下确实搞得我好痛。

“行了,明天会有结果的,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想知道的事情,也就只有那件事了吧?

我犹豫了下,可还是问了,“枝月,她过得还好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枝月好着呢,毕竟我可是她的男朋友,会照顾好她的。”

我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只要枝月过得还好,那就行。。。那就。。。没问题。

算了,还是别想这件事了。

报复的手段已经实行,只是我总觉得绫的状况不太妙,她仍旧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的鞋子。

“绫,你在害怕吧?”

“。。。。。。。。”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可被人这样挑衅我可没法忍受。有时候,一味地忍让是无法解决问题的,如果你不反抗的话,像刚才那样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最终导致你无法忍受。。。然后,你还是会自杀的吧。”

也许,我的话触动了绫,她终于把头抬起来,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她的眼睛湿湿的。

“他们挑衅的人不是你。。。是我,这件事本就与你无关。”

“你当我喜欢多管闲事总可以了吧?”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一阵子,之后才说:“。。。。。。你就不想知道他们说的人尽可夫是怎么回事吗?”

“没兴趣,虽然没有明说,但你也知道我们来往的底线是不探究对方的过去。”

“我知道。”

“如果你想说的话我还是会听的,有些东西说出来可能会舒服点也说不定,再坚强的人某些时候也是需要倾听者的。”

“我只能说,他们说的都不是真的。”

“这样吗。。。”我思考着该怎么回答,想来想去好像也那样说了?“所以你还是个处女咯?”

迎接我的是少女仿佛能贯穿我灵魂的鄙夷眼神,“你的脑子里果然只有那方面的shi'qing,真是个死变态痴汉。”

“。。。。。。。。”

看来我说了句蠢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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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情人旅馆之后,绫又变回了那种像自闭一样什么都不说的状态。估计她自己也有需要思考的问题吧。

与早上出门时不一样,现在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显得很沉重,也很压抑。

我不喜欢这样,好吧,既然她不说话,那就由我来说好了。

“喂,你该不会真的变成自闭了吧?”

“其实,是不是不再和我接触会比较好?”她没有看我,而是直视前方,哪怕,前面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景色或人。

“为什么?”

“认识不久就连累你被打了,真是对不起,发生了这种事。”

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忍着不哭出来一样,就算之前打算自杀时也不见她这样。。。也许,这个才是她真实的一面吧。

“别搞错了,我可不是为了你而挨揍的。从一开始我就很不喜欢那两个家伙了。”

现在的我也只能这样说了。

“不!你还是不要再和我有所接触比较好!其实我很让人讨厌吧?认识不久就发生了这种事,还连累你被打了,果然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会比较好吧?”

啊,又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是不肯放弃这种想法?

“别说傻话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正因为没有人会记得自己,所以才更要努力地活下去好吗?”

“但是。。。”

虽然还是直视前方,可她的眼泪却开始慢慢往下落。

突然觉得,绫其实是个很脆弱的人。虽然平时的她显得很强势,以嘲笑我奚落我为乐,可却也有这样脆弱的一面。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无法放着这家伙不管。

“但是什么?依然认为你连累我了?拜托,我是一个不需要朋友的人,我不会为任何人做任何事,这是我自己的问题,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你不在这里,就算换了是在别的地方碰到那两个家伙,我也一样会这么做。”

其实。。。

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吧。

“真的吗?”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答应我一件事,”她停下脚步,很认真地看着我,有某种不容我拒绝的意味,“不要为我做任何事,不要对我投注感情。”

如此荒谬的要求。

然而,如果你希望这样的话。

“我答应你,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一样不会。我们只是同类,不可能有其他的因素存在。”

我说着半真半假的话。

“嗯,这就好,这就。。。好。”听到这个答复的绫似乎安心了,擦了擦眼泪,露出了非常勉强的笑容。

“走吧,我还要赶紧回家上药呢,痛死我了。”

先走一步的我,故意把绫甩在身后。

“嗯。”

她就这样,默默地跟在我后面。

实际上,我的内心并不如表面上的平静。

我很清楚,自己是在骗她。

为什么我会做这种事?

事到如今还问自己这个问题也太蠢了吧。

不会为他人做任何事?

别开玩笑了,你不是刚刚才这样做了吗。

挑衅被打也只是为了让内心能认为这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绫而做的吧?这样的自欺欺人真是太可笑了。

虽然一直都说自己是个孤僻者,不想与人有所交集,可是,刚才那个女的对绫所说的话,那个男的看向绫的眼神,都让我无比厌恶。

这才是,真正促使我不惜挨一顿揍也要实施报复的根源,或许剑志是正确的,藤月绫这个想要自杀却被我拯救的 女生,在我的心里确实有着一席之地吧。

然而。。。仅此而已。

『因为你们是同类,所以这样做是允许的。这并非友情,也非恋情,只不过是单纯的,同类关系而已,没有任何超越这一关系的感情存在。』

心中的声音这样对自己说着。

两年前的那件事再次浮现于心底,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只要有我一个人就够了,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