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晨,門外又傳來熟悉的敲門聲,世月恍恍惚惚地爬起來去開門,抬眼一看,垂着頭的女僕站在門口。屋裡沒有開燈,外頭也還是一片昏暗,世月卻能清晰地看見對方臉上的一道道淚痕。】

安:……世月。

世月:(進來吧)你有什麼事嗎?

安:(苦笑)現在都不讓我進去了嗎?也對呢,畢竟我是一個背叛者……(滿含希望和祈求地望着對方)世月,我看到安托涅瓦的那條新聞了,她說我是去執行特殊任務了。我知道安托涅瓦是不會幫我隱瞞的,這是你的意思,對嗎?你為什麼要包庇我?

世月:(因為想見你,想要保護你,想要你回來)因為你是我的神器使,如果民眾知道了我最貼身的神器使都背叛了我,我的威信該如何建立起來?

安:(眼神灰敗)是、是呢……對不起,我不該來找你的,讓你困擾了……我該走了……

世月:(安!不要走!為什麼我說不出想說的話?為什麼我不能伸手拉住你!)慢走不送。

(安轉身跑走了,再也沒有回過頭來。世月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漸漸地,她周圍的景色開始慢慢褪色,然後捲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將她一點點吞噬殆盡。世月嚇得大喊起來,卻突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仍是躺在床上——可她已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了。)

伊薩克:(在隔壁聽到動靜趕忙跑過來)世月,你怎麼了?

世月:……我沒事。今天我和賽哈姆要去解放海灣側城,伊薩克也一起來吧。

伊薩克:嗯。那我去給你泡一杯咖啡,你先準備一下。

世月:好,謝謝。

(解放海灣側城的任務並不繁重,工作結束的世月和賽哈姆把伊薩克送回中央庭后,收到了安托涅瓦的私信。)

安托涅瓦私信:世月,你之前讓我查的資料找到了,已附件。你現在馬上來一趟海底研究所,我們已經在地底發現了她。

世月回復:好,不要驚醒她,我馬上過來。

【世月沒有當著賽哈姆的面打開附件查看,只是和她一起趕往海底研究所,在地底,兩人見到了活骸化的零。世月閉上眼睛,循着精神力進入零的腦海中,她看見一個巨大的鳥籠,零和她的神器就沉睡在裡面。世月用精神力將零的神器完全封閉,然後輕輕地把零叫醒。】

零:嗯……你是誰……為什麼要叫醒我……希羅呢……

世月:(將一切都解釋給她聽后)零,我只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塞拉菲姆是誰?

零:你是說那個為我哭泣的孩子嗎?她的眼睛和我一模一樣。

世月:……我知道了。

(世月得到了和她心中所想一致的答案,世界的輪廓逐漸浮出水面。她讓賽哈姆在海底研究所暫時監守,獨自一人前往中央庭的囚禁室。通過門衛的安全檢查,她在最深處的囚房裡見到了希羅。)

希羅:(微笑着)你終於捨得來見我了。

世月:我見到了零。

希羅:(愣了一下,隨即釋然)我猜得沒錯啊,你也擁有了多餘的記憶。

世月:我之前一直以為,你不是這個世界的希羅,只是通過原本世界裡安托涅瓦的方舟過來的。現在看來,你只是從這個世界的安托涅瓦的方舟里拿到了之前所有的記憶碎片,才在半年前突然開始建立中央庭的,對嗎?

希羅:(臉色陰沉)事到如今,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訴你,但在此之前你必須答應我,這一次,一定要把她殺死!

世月:(點頭)我答應你。

希羅:(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你應該也知道了,這個世界是不能前進的,它停留在世界末日的七天前,永遠執行着輪迴。最開始,中央庭的指揮使從頭到尾都只有我一個人,我在無數個七天裡帶領着神器使們掙扎,但最後的結局永遠是一樣的:世界毀滅。直到有一天,我在“死亡”之前將此生的記憶保存在安托涅瓦的方舟之中,期望着倖存者能繼承我的遺志,卻被下一個世界的我拿到了……

世月:於是你知道了這個世界是他人刻意安排下的劇本,於是從此以後的每一個“你”都知道了。

希羅:(輕笑一聲)是啊,從此以後,每一個“我”都將記憶保存在了方舟里,我也因此離世界的真相越來越近,並在最後的結局裡看到了“她”的身影——那個所謂的神明。她卻說“再這樣下去,你就會找到拯救世界的方法了,可怎麼辦呢,我還不想回去。”於是,「你」出現了,七日就此不同。

世月:……你的記憶里,究竟有多少個“我”?

希羅:包括“世月”的話,是22個。

世月:!!!

希羅:從前的世界都是圍繞着我轉的,我在得到記憶之後也把自己當成了唯一的救世主,但自從你出現之後,你就成了世界的中心。更可笑的是,你竟然是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傻子!“神明”究竟想做什麼?只是因為我知道了真相所以就要讓我承受永不遺忘的痛苦嗎?!!

【希羅的表情開始扭曲,他逐漸陷入了自己無數個記憶中。世月沒有再聽下去,她看着終端里安托涅瓦發來的附件,轉身往家中走去。】

【明天,就能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