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瘆人的情景让林奇立马冲了上去,爱丽丝则是闭上了双眼,似乎是在感受着房间内任何可能发生的异常。

然而就在两人为伊莉莎白二世的头颅做出各自的应对表现时候,那颗头却诡异抬了起来。

不仅跟被操纵一般抬了起来,她的开口还充满了来自九幽的怨念。

“这门好硬啊……指甲都挠劈了……”

林奇是当场一个趔趄撞在了墙上,而闭着眼的爱丽丝转身就离开了走廊。

通过她沉重的步伐,不难感受到她胸腔充斥着一股名为愤怒的情绪。

伊丽莎白二世一点都没察觉到自己是害两人白担心异常,甚至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有任何的错误,她歪着头看着脸色发青的林奇,脸上满是困惑。

“老板,您印堂发黑啊,这是不吉利的征兆。”

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脑袋,伊丽莎白二世顿时想起来自己这是卡在了自己挠出来的门洞里面。

“啊!对了,老板你们出门为什么要把我锁在房间里啊,我现在又饿又渴还特别无助,最关键的是特别想要去厕所……”

调整了一下即将要崩的心态,林奇崩溃的说道:“你房间里面就有厕所……”

二世倒是挺实在:“但是我被卡住了呀,您看我指甲都劈了!”

说着,她便在林奇的注视下将头缩了回去,仅能容纳头通过的空洞内探出了双手和小臂。

她的声音也在这时候从空洞内传了出来:“您看您看,我指甲确实是劈了呀,这门好硬的!”

说完她又把脑袋钻了出来,要不是脸上的苦恼完全没有作假,林奇当时就得以为这半吸血鬼是在存心跟自己这边找不痛快。

嗯,现在能实锤的是伊丽莎白二世这个名字里面的“二”肯定是没用错。

被二世犯蠢噎的没话说的功夫,爱丽丝也回到了走廊。

此时她正端着一张精致的小桌,林奇见状赶紧拦了过去。

“姑娘姑娘姑娘咱们冷静……冷静一下……我知道你生气,但是你不能跟一个智商和名字等同的夯货较劲是吧?来,听我的把桌子放下……不值当气到用桌子砸她……”

“瞎说什么呢,”爱丽丝白了眼突然发疯的林奇,绕过他来到了伊丽莎白二世的面前。

“我才不是夯货啊!”没管爱丽丝要做什么,二世闻言顿时反驳林奇,“别以为我听不懂本地的土话,没看我头发都染成了黑色么!这是了解本地行情的最有力证据!”

这个解释让林奇颇为意外,他还以为伊丽莎白二世头发原本的颜色就是黑色来着。

爱丽丝轻轻的拍了拍手,将二世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先指了指那张桌子上的裂纹,然后敲了敲二世刨出坑的那扇房门。

“新账旧账一起算:降香黄檀质地的房门、上乘田黄石的桌面、楼下还有被石英桌腿挫坏的克里奥帕特拉七世被毒蛇咬死当场的地毯、其他损坏不算太贵,你先把这些给赔了吧。”

前两个说出口的时候伊丽莎白二世还缩着脖子装听不见,可第三个名头冒出来的瞬间,她整个人就有点不对劲。

使劲瞪着爱丽丝,伊丽莎白二世顿时高声喊了起来:“你瞎说!那个绝对不是艳后垫尸体的地毯!”

林奇闻言眉头一挑,然后强调道:“爱丽丝从来不会说假话的,而且你应该有听过,俱乐部一切的东西都是真迹。”

伊丽莎白二世这会儿已经带上了哭腔,不知道是真的怕赔不起还是对两人的冤枉心感委屈。

“绝对不可能!垫尸体的那个毯子我上次去教廷给教皇的袍子上画乌龟的时候顺路给烧了!这是我废物了这么多年唯一能拿出来吹比人生经历!我不会记错的,你们绝对是在胡说!”

短暂的沉默之后,林奇笑着鼓起了掌:“Bravo~”

爱丽丝在林奇鼓掌之后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她将锁住的房门打开,然后抱起那张桌子离开了走廊。

这种时候伊丽莎白二世要是还不清楚自己上套了,那她就真的对不起自己颅骨里面塞得几近细胞了,她直勾勾的盯着笑眯眯的林奇,愣了许久才慢悠悠的把自己的头从那个窟窿里面拔出来。

“其实这个洞能改造成小窗口……那什么……我还有点事……先去上个厕所……”

“还请随意。”

林奇并没有在拆穿她之后继续追问什么,他来到了悬台,冲着在下面爱丽丝竖起了大拇指。

是的,作为俱乐部的主人,俱乐部发生任何的风吹草动他都能够敏锐的知晓,爱丽丝作为佣人也同样。

所以在看到“那颗悬挂在门板上的头颅”的瞬间,心念扫过,林奇也就知道了俱乐部不是有人潜入过。

那么既然要对伊丽莎白二世进行询问,最方便的办法就是引诱她主动的说漏嘴,这样就能很轻松的借她还有所隐瞒的愧疚感和对俱乐部的些许畏惧让她主动地说出来。

“不愧是爱丽丝,一个眼神就能明白我想什么。”爱丽丝推着餐车来到了身边,林奇笑着称赞道。

“感谢主人的称赞,毕竟您满肚子就是坏水——谈事情的话,去大厅吧?”

“坏水还行,那也是吃你东西发酵出来的,走吧。”

脑门上顶着匕首爱丽丝赠予的匕首,林奇自己来到了招待大厅,他先找了个沙发躺了上去——从第一次看见这个沙发起他就想躺一次了,事实证明自己的眼光没错,比自己的床要舒服多了——然后一边琢磨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的详细,一边等着爱丽丝把伊丽莎白二世带过来。

不多时,两人来到了大厅,爱丽丝坐在了沙发扶手上,借着林奇躺下的姿势给他按摩起了头部。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林奇确实沉浸在这种腐化不已的感觉中了。

“原来不是要开饭了吗……”

伊丽莎白二世坐在两人的不远处,仰着头打量着这间她从未仔细观察过的奢华大厅。

沉默了片刻,她试探性的问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回房间了?”

林奇点了点头:“记得把房门修好,剩下的账明天我会找你本家要的,你就不用……”

“哎!?不是都说了地毯是假的吗!”

“但是那张桌子八万八,”爱丽丝轻声强调了一下,提到这件事,她手上的力道也稍微加重了些,“地板六万二。”

“你们这是在抢劫!”吼了一声突然发现其实亏心的是自己,伊丽莎白二世赶紧小声的补充道,“况且你们去本家要钱也没用啊……我就是因为给教皇的袍子上画了1024只乌龟才被赶出家门的……早就断绝关系了嘛……他们没派人来清理门户已经是宅心仁厚了……”

补充的内容让林奇顿时一惊,他仰头看了眼爱丽丝,眉目之中表达意思十分明显:这人凑整数的逻辑颇有几分你的风范。

然后伊丽莎白二世就眼睁睁的看着爱丽丝面无表情的捏爆了自家老板的脑袋。

使劲晃了晃脑袋,眨眼之间林奇又恢复如初,她捂着胸口后怕的喘了口粗气。

“妈耶……这画面太少儿不宜了……”

“没有别的什么想说的了吗?”

刚才的一幕尽管有些血腥和诡异,但也是那一幕,让伊丽莎白总算回想起来自己究竟身在何处、自己是否有求于人。

“没了啊……暗中保护这件事我还是听两位说的,其余的……真的没了啊,毕竟我能拿出去吹的也就是画王八那件事……等等!返回家族认祖那次因为我是半血所以洗礼失败算不算?”

想了想,林奇指了指她脖颈的那枚吊坠。

“我能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