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能告訴你三月即將過去的，除了手機上的日曆，還有月底的月考。顯然，這一至暗時刻馬上要來臨了。

“回來學校也有一個多月了，是時候考場大的來讓你們體會體會讀書的感覺了！”班會課上，班主任李亞飛略帶嘲諷口氣說到，“明天月考，祝大家這三天有一個愉快體驗——等會下課就能先去考場看看了。看看大家的頭腦配什麼樣的位子…嘿嘿嘿”李亞飛滑稽地撓了撓頭后慢慢走出了教室，下課鈴正好打響。

路筱曉立馬跑出了教室，在自己班門口端詳起了考試座位安排表。學校考試座位是按照成績排位的，成績好的往前坐，差的往後坐。打個比方，常年年級前三的鄭楚這次坐在一班2號考試——“該死，我的第一被搶了！”鄭楚一定會這麼說。而路筱曉則常期盼着自己能從五班升到四班——“看見了！我在四班38號！”門外突然傳來路筱曉的聲音。

“恭喜恭喜！”方潔實笑嘻嘻地走向路筱曉。方潔實是四班的常客，這個成績大約正好能讓他上高中。“林謀呢？他考上一班沒有？”方潔實回頭問到。吳斌正好從二班回來，說:“我跟他都還在二班，你猜怎麼著，林謀二班1號！”大家猛然笑出聲來。“林謀，功力未到啊！”“切，我寧願做二班一號也不要去一班吊車尾。”林謀撇撇嘴，然而也笑了出聲。

“我上學期期末年級13來着”教室里，張依一對鄭楚說到。“誒？那我一回頭就能看見你誒”鄭楚笑着說。“是啊是啊，我們的年級第二～”依一笑着翻了個白眼。“明天就要考試了，咱先苟住這一波，下周回來還是一條好漢！”“嗯嗯！”

三天的考試很快就過去了。“許多年後，我也許會忘了這幾年來我學了什麼知識，考了什麼難題，但一定不會忘了每次打完收卷鈴后我一回頭，張依一總會微笑着默契地看着我，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我只覺得她太可愛了。”鄭楚在屏蔽了所有人的小號朋友圈裡發出這段話，顯然，月考終於結束了。

……

“唔…我完蛋了！”張依一抱着頭在教室里驚呼。“你得了吧你，每次都說完蛋了結果考出來那麼高”路筱曉在旁邊敲了敲依一的桌子。而鄭楚則定在座位上，表面上十分冷靜，其實冷汗早已滲出——這是發成績前綜合征，興許只有方潔實免疫。方潔實看着教室里緊張的眾人，大喊一聲:“那我去辦公室拿成績啦——”“別！”炸起群體驚雷。

然而該來的總會來。周二的班會課上，鄭楚還是懷着顫抖的手拿到了成績條。他的目光快速掃過一串數字，最後停留在了一個“1”上，數據是“年級排名”。“呼——————”鄭楚舒了好長好長一口氣。他於是開始放心對起了其他科目的成績“嗯，還可以”鄭楚如釋重負地收起了成績條。然後轉頭向了旁邊的吳斌:“嘿嘿嘿，怎麼樣啊朋友？”吳斌滿臉複雜地藏起了成績條，然後說:“考差了一點。”“月考而已，不必放在心上”鄭楚安慰到。他又轉身向附近的張依一，看到她滿意的微笑后就不再多問。啊，似乎問題不大呢。

“表揚一下鄭楚，張依一還有方潔實。鄭楚考到第一了，他現在的成績足以讓他進全市任何一所高中了——大家鼓掌！張依一這次也進了年級前十，方潔實進步了17名，大家要向他們學習。我再表揚一下也有進步的同學:路筱曉……”班主任李亞飛在講台上侃侃而談，引得台下陣陣驚呼。

然而足夠也僅僅是足夠而已，鄭楚明白自己跟校外學霸的差距。是的，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鄭楚自言自語到——轉身又去向考了第十的張依一豎起來大拇指

“至暗”時刻的平穩度過，標誌着仲春的到來了。時光啊，你慢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