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位置上不动弹的他想了想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办以后便打算按兵不动,等着木羡仙慢慢走到她面前之后再说话。

不过显然木羡仙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而是在见到苏墓衍之后便将手中的罗盘收了起来,抬手朝着苏墓衍稍稍挥了挥便算是打过了自己前来的招呼,让苏墓衍不得不尴尬地对着她笑了笑。

这下她才迈步走到了苏墓衍的面前,恭敬地笑了笑。

“您到现在才来到机场的么。”

“嗯。”

苏墓衍指了指刚刚为自己算命的那名女性坐过的空位便说道:“你过来干什么。”

“我是过来送送您的。”她坐到了苏墓衍身边的座位上便马不停蹄地说道:“虽然您说时间很紧急先走了,可我还是有一些疑惑想让您帮我解答,所以便自作主张地来机场等您了。”

苏墓衍扭头看了一眼木羡仙,沉吟了一下便说道:“你等了我多久。”

“——从您开始订机票不久我就已经过来了,不过一直没有等到您而已。”木羡仙无奈的笑了笑:“因为您的真话实在是太难猜了,所以我也只能用这种老办法来跟您单独见面,想让您当面解答我的疑惑。”

“你在这机场等了四个小时?”

“我途中还送了悯雪回家的,而且擅自进入到了您的房间从您的枕头上捡了一根头发。”木羡仙从身上拿出了须弥芥子袋,伸手将刚刚她手上的罗盘又拿了出来递到了苏墓衍的面前:“就是靠着您的头发和罗盘以及一些寻人的咒术综合起来的寻人仪式才找到您的。”

苏墓衍仅仅是看了一眼罗盘和罗盘中间的头发便闭上了眼睛靠在了椅背上。

“你收回去吧——你直接说吧,要我来解答你的什么疑惑。”

“我在和女儿回家的路上时,我详细地问了她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您的状态是怎样的。”她沉吟了一下:“她说您看起来有些浮躁,尤其是今天的时候睡在了餐桌上,就算是叫了你起来你都没有起来,而且午餐也没有动过——您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

“你是指我被人袭击从而蹲在局子里的事情?”

“不,我是指您的同学聚会。”她当即便说道:“如果您不去参加同学聚会的话,那您是闭门不出的,而按照这个前提不断推算下去的话,您是没有任何的冲突点和其他人产生冲突的,这样您根本就不需要出去避风头——您是知道了宴会之中混入进了那群人才去参加的聚会么。”

“并不是。”苏墓衍睁开了眼睛稍稍侧过了头看了一眼一脸认真地木羡仙之后说道:“我是在去了,而且是在被袭杀之后才知道是那群人对我动的手,而且我是本来就不打算在这个城市继续待下去了——被人刺杀躲风头不过是一个让我的离开的又一个理由而已。”

“您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打算离开的,是我们对您的生活造成了困扰么。”

“这一切只能说是自作自受和时运不济罢了。”苏墓衍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解释:“我和你们的庇护着林家有了一些比较大的矛盾,从而让我不得不离开他们的视线,让我和他们之间的矛盾慢慢在时间里消失——所以我才选择离开而已。”

“所以您这一次去已经是知道了您会和林家产生矛盾,从而不想波及我们而离开的么。”

“如果你要这么理解的话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苏墓衍耸了耸肩:“毕竟这样的处理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吧,林家现在还在庇护着你们母女俩,而我则是收拾铺盖麻溜的走人,还顺带让给了你们母女俩一个便宜的出租屋足够你们安稳的生活——而处理这些结果的代价不过只是我麻溜的走人而已,恰好我也很久没有离开阳丹去万仙盟国的其他地方走走了,这件事情不管对谁都是皆大欢喜的处理吧。”

“嗯,确实是皆大欢喜的处理呢。”木羡仙附和了一声,而后叹了口气:“可这会让我和小女感到良心不安的。”

“你们有什么好良心不安的,让人无法理解。”

苏墓衍翻了个白眼:“我做的这些事情可不是为了你们,只是这是我的选择加时运所至的结果而已,要怪的也就只能怪我心软把你们给救了,怪我心软去体谅了别人,最后得到这种结果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我虽然无法去改变你的想法,可您一定要明白我们受之有愧。”她认真的说着:“不管您对这事情的看法是如何,可我们受了您的恩情这一点是不会有任何更改的,更何况还还让您沦落至此,于情于理我都必须得告诉你我们受之有愧这件事情。”

“如果你们真的受之有愧的话,还是赶紧将自己的生活进入正轨才是正常的报答。”苏墓衍重新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我救人仅仅只是一时兴起所做的而已,可既然如此做了我也必须承担这种后果——我也并不否认是我觉得江小仙子年轻可爱才救的,换做是一个脸不好的,我就直接路过了,像这种有预谋的救人,真的没有什么好值得称赞的。”

“——可您并不是真的这么想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这么想的。”

“因为您并不是这样的人。”

她说出这句话的声线之中并没有让苏墓衍没有听出任何‘确信’的意思,只是有着淡淡的阐述意味:“我曾经在人生中见过许多的人,见过为了出人头地而哗众取宠的人,也见过亡命之徒,可在遇见您之前我——也只是听说过您这样的人。”

“我不想听这种东西,我是什么样的人不需要任何人来评价。”

苏墓衍放在座位扶手上的手抬了抬:“适可而止吧。”

“好吧。”

木羡仙便放弃了自己想要说的东西,不过她还是很快找到了内心之中另一个想要说的话题。

“您…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知道。”

苏墓衍随口说着。

“随遇而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