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好想吃加了芝士的铁板辣酱炒饭
叮当从A3室离开,扶着墙壁,慢慢向前移动。
虽说她基本上已经痊愈,但还很虚弱。
至于那种什么发疯一样地狂跑出房间?不可能的。
叮当感觉走一步疼一步。
(那个什么07室,在哪?)
“要是能把烟灰No.3187带着就好了。”
她感觉自己出来的太仓促了——别说带走设备了,就连换下这身病号服都做不到。
更别说冰凉的地面了。
「放心,这个地下已经配备了足够设备,让我能够跟上你。」
“没死角吗?”
「无死角的。」
「你刚才提到的07室的地点,需要直行23步,在拐角处左转,再前进5步到达。」
“谢——谢。”
叮当直起身板,长呼一口气。
她本以为直起身板会加剧痛感——可惜,腹部只有一股火辣辣的感觉。
(似乎好些了。)
她把手搭在腰部,长呼一口气。
一直弓着腰走是很累的,如果能直起腰,倒是会减少负担。
可能是因为伤好得太快,还未习惯「痊愈」的感觉,她的大脑给予了她一些「幻觉」。
(慢慢,慢慢走吧。)
叮当感觉,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她能理解的等级了。
就是现在?她也没搞清楚「杂念」到底是什么。
更不用说鹤子本身带来的谜团了。
“鹤子之前说不会完全修复我的伤口,刚才却……”
「也许鹤子也有些不想说的事。康复了就不要想太多了。」
“嘛……”
叮当在心里默默记着步数。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问题就在那里等着我去探索,我不可能不管。而且…我又不是会因为烟灰你说的一句话就决定放弃的人。”
她抬起头,似乎想找到这走廊里扬声器的位置。
「我又不在扬声器那里……」
「刚才那些只是我的想法,我的意见。如果你不愿意接受,我无所谓。」
“我们已经到了。”
“不用再说了。”
叮当扶着门框,向里探去。
这个房间比叮当之前呆着的研究室小多了——深处是一大面柜子,里面放满了各种档案;在柜子前面,有个简约大气的银白色平面桌,上面堆满了文件;还有一把面朝叮当的转椅,和站在桌边的金发双马尾少女。
穿着黑色马甲的金发双马尾少女背对着叮当,也许是因为手中的东西太过珍贵,她似乎未注意到叮当在她身后。
她的注意力全都在她手中的道具上。
完完全全在自己的领域中,根本不知道其他人的存在。
叮当当然能认出来这是黑子。
她想要轻轻咳嗽发声,让黑子意识到身后有人。
谁知,她刚刚抬起胳膊,黑子就发话了。于是,她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先生……”
(我怎么感觉黑子要说一些「被别人听到会很羞耻」的话。)
叮当的胳膊慢慢放了下来。
(得,别让她恼羞成怒了。)
似乎是之前的重伤吓破了叮当的胆。现在的她,一点也不想气到黑子,惹上也许会丧命的事。
「咳咳——黑子,我来找你了。」
“唔。”
黑子猛地抬起头,转头看向叮当。
虽然她没说话,可叮当还是能从她的表情感觉到她此时的尴尬。
“我们要不然离开这里?”
叮当试探性地向前走一步。如果说黑子在这儿待着会不开心,那么,离开这里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不。”
“为什么啊?你不是不喜欢在这里待着吗?”
叮当继续向黑子走去。
当她看到放在桌子上的手炮后,似乎明白了为何黑子摆出那样纠结的表情,还不愿离开。
“哦,你要把手炮留在这?”
“嗯,刚才拜托了Dr.Luo。”
黑子点点头。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叮当轻哼一声,扫视着四处装满文件的柜子,“我怎么可能有事。”
“不要太小看我了。”
“那我们赶紧从这里离开吧。”
“怎么…离开?这里不是地下吗?”
“就正常做电梯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感觉Dr.Luo作大死了。”
“他干什么了?”
黑子微微吃惊。
“把咖啡洒了鹤子一脸。”
说着,叮当抓住黑子的手腕,拉着她向外走。
“如果我是鹤子,在睡觉的时候被人泼了一脸咖啡,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黑子甩开叮当的手。
“嗯??”
叮当看了眼自己的手,挑挑眉毛,一脸疑惑地看着身后的黑子。
“你不打算走吗?”
“我还没准备好。”
“比我们的命还重要吗?”
“不…”
黑子摇摇头。
“我们走吧。”
“……谢谢。”
叮当向黑子点点头。
“好了好了两位,就别在这里演青春伤痛文学了,赶紧离开吧。”
哆来咪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惊——)
“哇,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叮当大吃一惊。
“就在你们开始矫情的时候。”
哆来咪抱着双臂,靠在门框上。
“快点离开吧,那边还有事没处理完呢。”
她撕开传送门,从走了进去。
叮当看了眼黑子。
“怎么,你你你以为我会因为没有手炮而紧张吗?怎怎么可能。”
黑子紧抿嘴唇,双手握拳,慢慢走近紫色的传送门,与停在原地的叮当擦肩而过。
“那倒没有。”
叮当随意地回复了一下黑子,耸耸肩,也向传送门走去。
(为什么总有一种,我好久没走进传送门的感觉呢?)
(明明净化本子的时候走进去过。)
走进传送门内的空间之后,叮当稍微打了个寒战。
这空间里的温度要比外界低个几度。
她搓着上臂,期望摩擦产生的热量能让她温暖几分。
(我忘换衣服了。)
叮当低头,靠极弱的光线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病号服。
(幸亏是棉质的?不然就完蛋了。)
(不不不……等一下…)
(我还有其他衣服吗?)
(没有了吧……)
她向前看去——黑子和哆来咪根本没有说话的意思。
而这种静寂,让叮当不安。
(不行……我得说点什么。)
“刚才真是笑死我了,Dr.Luo直接跳到鹤子身上,把咖啡全洒在她脸上了。”
“嗯。”
“如果我是鹤子的话,大概会疯掉吧?有一个那种无厘头的上司。”
“嗯。”
接连两个毫无感情的「嗯」,击溃了叮当的自信心。
(诶——我以为你们会喜欢这种笑话的。)
但是,这不是她放弃的时候。
“我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唷,都是鹤子的功劳哦。”
“哦。”
这次,是一个毫无感情的「哦」。
(哆来咪小姐你是讨厌鹤子吗!)
“哆来咪导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叮当咽了下口水。
“你说吧。”
哆来咪长叹一口气。
“你是讨厌鹤子吗?”
“我不是什么大圣人,当然有自己讨厌的人。”
“那,方便告诉我为什么讨厌她吗?”
叮当感觉她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难道说是以前哆来咪喜欢鹤子「学姐」,但是鹤子「学姐」喜欢别的女孩,还嫌弃哆来咪个子太矮,于是就由爱生恨,哆来咪变得最讨厌她以前最喜欢的人了?)
“我……”
哆来咪停了下来。
“不,叮当,你看过本净协会的《尘封档案》吗?”
“尘封档案?”
哆来咪听到叮当的疑问声,耸耸肩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没错,尘封档案。我曾经跟你说过的。”
“可能你最近一直都没有时间看?”
“找到CFDA-No.0087的记录,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哦……”
(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太好的东西?)
“呵呵。”
“赶紧从这地方走吧,孤儿院那边的事儿还没完呢。”
说着,哆来咪再次停下来。
叮当因为一直低着头,不小心撞到黑子身上。
“小心点啊。”
黑子回头瞪了一眼叮当。
叮当拍拍黑子的肩膀以示安慰,“抱歉抱歉,”说着,她向黑子露出尴尬的笑容。
哆来咪撕开异度空间的紫色薄膜,打开了再次回到现实世界的门。
“好了,你们先走吧,我断后。”
她向侧面移动一步,让出够她和黑子能够通过传送门的空间。
叮当跟着黑子的步伐,静静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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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伊,禾伊,你确定我们现在就要离开吗?”
迪奥妮娅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她还没睡醒呢。
现在才七点半,对于迪奥妮娅来说,这是她平常睡觉的时间。卷席跑路?还是太早了。
可是,禾伊一手拖着她,一手拖着抱着电脑包熟睡的彬,毅然决然地向前走去。
清晨降下的露水还未从草丛上蒸发干净,迪奥妮娅感觉自己背后凉凉的,湿湿的。
她有能力自己走,她不喜欢背后湿漉漉的感觉。
但是,她太懒了,完全不想动弹。
在天平的两边上放着「衣服会湿」和「走路会累」。
很明显,「走路会累」的严重性比另一个要高的多。
所以,迪奥妮娅决定忍下身后湿凉的感觉,安心地享受着禾伊的免费「拖拽」服务。
“如果你再不起来自己走路……我就把你丢下来——你就不用现在离开了,等死吧。”
禾伊的语气十分强硬。
“别嘛别嘛!”
迪奥妮娅挣扎着爬起来,站起来。
“诶呦……我后面全都湿了。”
她用手摸了摸后背。
也许再待一会儿,她头上的龙角会因为这里太过潮湿而软掉——像纸壳子一样。
迪奥妮娅摸着自己头上的尖尖的角,抬起头。
禾伊并没有继续前进,而是抽出她的刀。
“诶?”
迪奥妮娅看向前方。
那两个和她们比赛的本净师就在她们面前,啊不,三个。她们的导师,那个超级强的A级本净师也在。
(她们怎么知道我们要在早上逃跑的?)
(额……是我太吵了吗?)
她吞了一下口水。
这是最差的情况。
禾伊挑选这个时间段离开孤儿院,她是能理解的——趁着其他人还在睡梦中,她们快速离开。
这样可以保持他们本子魔改师的神秘感,还可以减少不必要的争端。
但现在,已经不可能再回头,避开眼前的这几名本净师了。
“你们…要干什么?”
禾伊紧握刀柄,又踢了一脚彬。
“呀——!”
彬大叫一声,抱紧了怀中的电脑包。
“这,这是哪里啊!”
“彬!注意形象。”
禾伊提高声调。
“好的!”
彬点点头,从地上爬起。
他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
“你们……是想趁着早上赶紧从这里离开吗?败狗们?”
哆来咪眯着眼睛微笑着,上前走了一步。
“如果你们想送死,可以到我这里来,我这边不用排队。”
“呵,你叫谁败狗呢?如果不是那该死的奇怪生物干扰了我们之间的战斗,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死鸭子嘴硬。”
哆来咪轻哼一声,竖起了中指。
“你们觉得你们真的打得过我吗?”
“我们可以再打啊!”
迪奥妮娅发出怒吼声,朝哆来咪露出獠牙。
她的面部浮现出青色龙鳞,头上的犄角也变得修长。
迪奥妮娅向前冲去,却不料衣服被身后的人拽住。
她怒视身后的禾伊,喉咙里发出阵阵嘶吼。
禾伊摆摆手,叫她不要太生气。
安稳住迪奥妮娅之后,禾伊再次看向哆来咪。
“我可没有傻到会被你这种毫无意义的话激怒。”
“如果我们在这里战斗,发出了巨大声响,那些孤儿院里的人一醒,完蛋的将会是我们。”
“想借刀杀人?”禾伊咳出一声冷笑,“那你还是太年轻。”
“可笑的本子净化师们。”
“不想打,怕自己打不过就直说喽?还在这儿逼逼什么?”
哆来咪睁开双眼,饶有兴趣地看着禾伊。
“还不快从这里滚!以后别当什么本子魔改师影响我们工作——!”
她小小的身板竟能释放出这么巨大的能量——巨大到让迪奥妮娅缩回刚刚伸长的龙角。
“卑鄙的本净师们,偷换概念玩的不错,啊?”
“照你们这么说,我们撤退,等同于我们不再是本子魔改师?”
禾伊笑了笑。
“开什么玩笑!”
她指着哆来咪大喊。
“你们这群圣母,就该由我们来骂醒!”
“这世界…这世界里到底有多少人失踪!到底有多少人成为弓虽女干的受害者!有多少人成为家暴的受害者!”
“你们……你们竟然建立了一个愚蠢的协会,去拯救,去净化那些虚构的人物……这不是本末倒置是什么?这不是魔幻行为是什么?!”
“限制人们的创作?可真有你们的……明明有那么多可以去管的事,明明这个现实世界并不完美……明明这个世界还有许多人可以拯救……”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无视那些人,跑去营救那些本子里的人物!?毁坏别人的艺术创作?!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昏暗?”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禾伊…”
迪奥妮娅抿抿嘴唇,不敢上前。
她知道为何禾伊会这样。
禾伊摸着脖子上的疤,怒视哆来咪。
“来啊,愚蠢的圣母本净师,来回答我的问题啊。”
她似乎冷静下来了。
“快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谁告诉你们我们只在乎虚构世界了?是你臆想的吧。”
哆来咪微微皱眉。
“我们从来就没有阻止画师画本子,好吗?”
“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没错,”她抱着手臂,吐出一口气,“我们本净协会,的的确确是要净化那些本子,净化那些画师们的心血。”
“但是,你也知道,我们的净化速度远慢于画师的出本速度。”
“如果要杜绝本子的出现,是不是直接扼杀本子于摇篮之中,及杀掉那些本子画师,会有更好的效果呢?”
“那是自然。”
“但是,我们并没有那么做。”
“本子净化师,从来都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将本子净化,除此之外,并无他意。”
“至于其他人怎样,这个世界怎样,这个社会怎样……我觉得与我无关。”
“我是一名本净师,我的义务,我的工作就是净化本子……还有清除杂念。”
“杂念……那些黑色怪物,是吗?”
禾伊稍稍愣了一下,随后,她又恢复成凶狠的模样。
“那你们倒是告诉我,那杂念,是不是从你们净化的本子里出来的?”
“错。”
“不是我们净化本子出错,而是你们。”
“我们?”
禾伊提高声调,眯起眼睛。
“我们净化师再怎么说,也不会那样肆意篡改本子中的数据——使用电脑,利用代码控制本子中的一切?那是不对的。”
说着,哆来咪瞪了一眼彬。
“本来,那种净化难度的本子是不会出现「杂念」的。”
“但是由于你们的篡改和扭曲,令「杂念」提早出现了。”
“不……我觉得,那杂念,并不出自于你们净化,我们魔改的本子吧?”
禾伊微微皱眉。在这种时候,她并没有失去独自思考的能力。
“呵呵,”哆来咪小声笑着,捂住嘴,“你竟然能发现,真不容易啊。”
“我本来以为,能带着你的思路走的。”
“我又不是傻子。”
“杂念,无处不在。你觉得你能打过他们吗?说实话,那「杂念」,我单挑都有些吃力,更何况是你们这群弱子?”
“它们的确不是从《变身》里面出来的,但是,它们是从别的本子里出来的。”
“懂了吗?只要你们还在当本子魔改师,就一定会再次碰到这种危险的东西。”
“啊对了,你的观点是什么,现实中还有那么多痛苦的人,为什么要用大部分精力去拯救虚构的人物,是这样,对吧?”
“好了,那我问你,你们本子魔改师又是在干什么呢?”
“让那些本子角色重新回到自己悲惨的命运中,是这样吧?”
“也就是说,你们这群痛恨我们无视现实,为虚拟人物发力的正经人,愿意用更多的时间,不顾现实中的悲惨人,让那些我们拯救过的虚拟人物回到以前的悲惨生活?”
“什么道理啊?”
“你们又是什么东西?”
“相比之下,你们真的好扭曲啊。”
“我们圣母又怎么了?你们这些拿着虚拟人物撒气的人,不是更可笑吗?”
“啧。”
禾伊咬牙。
“我们在探讨的是,为什么我会厌恶本子净化,而不是本子魔改是不是错的,好吗?”
“我们一事论一事。”
“你们就是无视了现实,追去精神富足的神经病。”
“不,我们是本子净化师,这是我们的正当工作。”
“我们有正经的工资拿,你们呢?你们又是什么呢?”
“本子净化师的义务就是净化本子,你没有权利把其他部门需要管的事,强行加在我们身上。”
“你说我们不该拯救虚拟,应该多看看现实,是吗?”
“可是,”哆来咪摇摇头,“我们的工作就是拯救虚拟人物,根本就没有权限去拯救现实人物。”
“所以说啊,与其你在这里和我们发牢骚,倒不如去警察局什么的,去检举那些弓虽女干犯,那些家暴男。”
“多做些实事,别在这里跟我们耍嘴皮子。”
“你们……就是一群疯子。”
“说得没错,谢谢夸奖。”
哆来咪笑着说。
“哼……”
禾伊轻哼一声。
“迪奥妮娅,彬,我们走。”
“诶?”
迪奥妮娅刚刚完全不在线上。
这两个人不吐脏字的撕逼大战,太可怕了。
而且…迪奥妮娅并没感觉哆来咪说的话是错的。
反而,她有一种「我们本子魔改师」是错的的错觉。
“慢走不送。”
“对了,建议你们离这边境之地远一点儿,这里的交通还是基础建设都不太好。”
“当然,如果你们想来孤儿院的话,随时都可以来——只是,要以不当本子魔改师为前提。”
“呵呵。”
禾伊在路过哆来咪的时候,顶了一下她的肩膀,撞得哆来咪向旁边踉跄一下。
“不用你多嘴,我们当然知道什么是我们想要的。”
她一路向前,没有回头。
迪奥妮娅几步一回头,看着自己身后逐渐变小的本子净化师们,生怕她们会冲过来,把他们几个人的头砍下来。
虽然,这几个人之中,只有她的队友,禾伊拥有刀类武器,她根本就不需要担心这个。
(那些人…好像在议论着什么。)
迪奥妮娅竖起耳朵,希望能捕捉到什么信息。
“停下吧,迪奥妮娅。”
禾伊叹了口气,揉了揉眉间。
“诶?”
迪奥妮娅吃了一惊。
“那种黑色怪物,真的不是我们随随便便能对付的了的。也许?我们可以,但是,其他的魔改师不一定行。”
“我们现在应该回去,质问那个傻逼,为什么没告诉我们那黑色怪物的存在。”
“嗯。”
迪奥妮娅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