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向《变身》举起叛逆净化之剑中
终于，在累到虚脱之前，叮当将仍然昏迷，倚在自己肩上的咲拖到家门口。
写着「吉田」二字的门牌挂在家门外的墙壁上，泛黄且略有磨损的表面像是在告诉叮当，他们一家人已经在这儿生活很久了。
（你们家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叮当想着，按下了门铃。
「叮咚——」
“来了来了——”
母亲笑脸盈盈地开门，当她看到叮当身上的咲时，整张脸都僵住了。她大惊失色，在短时间内竟未想到任何应对方式。在再看了几眼叮当身后憔悴的咲之后，她忍不住流下眼泪，跑出来，搂住咲。
“我没想到——我真的就那么抛弃了她。”
“虽然她背叛了我，但是…但是她是我的女儿。”
“亲爱的，”叮当尽量用自己最温柔地语气在母亲耳边悄声道，“但是，事实真的是，您的老公在醉酒之后弓\虽\女\干了她，并强迫她每晚都和他上床。”
“我没有相信你的必要。”
母亲用尽上肢的全部力量环抱住瘦弱的咲。
她沉默了。
母亲几乎想将身体的全部都贴在咲身上，去抚慰她的痛楚。
可能是咲被伤害了太多次，在接受这份母爱的时候，她不禁抽搐一下。
母亲被咲的反应下了一跳。
她松开咲，仔细地观察着自己眼前这伤痕累累的女孩。
母亲眼神游离于咲身体各处，当她看到被强行按压而留下的红印时，略微颦蹙，当她看到咲浮于表面的妆容时，浅浅地叹了口气。
“这孩子…到底都做了什么。”
“你曾经说过，无论她说什么，你都会相信她，对吗？”
叮当靠在墙壁边，反问道。
“我……”
转头看向叮当的母亲本想迅速应答，却想起了自己之前的过错，目光也黯淡下来。
“我当时太冲动了。”
“嘛，可以理解。如果是我，我第一时间也会只感觉自己的另一半会一身正气，一切都是女方的错。”
“然而呢……时间一长你就能感觉出来，到底是他经不住诱惑，还是主动索取。”
“但是这些啊…都已经不重要了。”感觉到母亲心境越来越低落的叮当决定打住。
“重点应该是接下来，接下来你们应该做什么。”
“我先说一下她之前都经历了什么吧。”
“好。”
母亲点头。
“首先，咲在变漂亮之后去了书店，遇到了一个小混混。你们的家教也有问题——从来都没跟她说过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吗？”
“小混混把她带到KTV之后，弓\虽\女\干了她——那是她的第一次，就那么没了。可她却认为这是爱。你们有没有给她树立正确的爱情观啊？你们这些做家长的都在干什么？”
“连最基础的性教育都没有吗？”
“我本来以为那些事还太早……”
母亲低声道，她心疼地看着咲惨白得像纸一样的脸庞。
“早什么早啊，在你还觉得早的时候，就已经有人要出手了。难道非得等到咲失去…对，现在已经失去了，才会做性启蒙教育吗？”
“在这之后，她为打工，被同班的女同学介绍了援助交际。——你知道援助交际是什么服务吧？”
“我知道…”
母亲只好点头，她的震惊只能从她瞪得像明灯一样的眼睛看出，同时，她的眼睛又十分湿润，在阳光的反射下，闪烁着比之前更加碎散的泪光。
“然后被学校的男同学抓到把柄，变成了在学校的公交车。”
叮当叹了口气，看着对面住宅的院子里的树。
“同时父亲失业，被醉酒的父亲弓\虽\女\干。”
“啊，对了，咲可能有点毒瘾——这是那个小混混搞的。他喜欢在做那事儿的时候喂咲吃点儿药片。”
“所以在咲醒了之后，你们除了需要疏导她的心理，还需要帮她戒药。”
“老婆，我面试回来了。”
叮当的话语被一个男声打断，她皱紧眉头，用特别厌烦的眼神看着发出声音的人。在认出来那是谁之后，她露出了更加厌恶的表情。
那是咲的父亲。
咲的父亲穿着西服打着领带，提着公文包站在几人面前。
他可能是看到母亲抱着的咲，也可能是工作又出了问题，脸色特别不好。
要是用算命的话来说，那就是「面堂发黑，不用算了，没救了。」
“那个婊子怎么回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挤出这一句话。不仅如此，他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直在瞟自己老婆，想看她什么反应。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又像丢下扁担的畜生，如释重负的小呼一口气。
“你竟然叫你的亲生女儿婊子？”
“你是谁！为什么你要到我们家门口！”
父亲厉声大吼着，他的双臂因为跟着用力，在他吐字时也跟着尽力摇晃。
（这看起来真的太傻逼了。）
叮当气到翻了个白眼儿。
她怎么还就能碰上这种极品？
“我是谁不重要好吗？重要的是，你撒谎真的不累吗？”
“我撒谎？我什么时候撒谎了？”
父亲重复了叮当的疑问，高声道。
“明明是——”
“我说了！是她诱惑的我！”
父亲还没等叮当说话，就憋足了气，指着母亲的拥抱中的咲。
“就是她诱惑的我！不然我根本就不会做这种事！”
“她当时不停卖骚，拉着我进房间，我当时喝醉了，实在没办法！”
“可是——”
“我已经给她钱赔偿了！可是她嫌少，没事儿就用这件事威胁我，如果不是老婆听到了声音，恐怕我还会被她压榨很长时间！”
“哪里——”
“我说了，咲真的有不少钱。她把我给她的那些钱都用去买名贵的包了。老婆，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看看她的衣柜。”
说着，父亲眯起眼睛，为难地摆摆手。
“可多价格惊人的包了。我当时本来就失业了，她还跟我要那么多，威胁我，我实在受不了了！”
“而且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
面对这样的赖皮，叮当也是无语。
就算他有几条三寸不烂之舌，叮当也不可能就这样，任由他把谎言狡辩成真话。
“咲她是……”
“够啦，叮当，本大爷给你留的时间足够多了。处理不好，没净化完，都是你的问题。”
突然，叮当被耳边的声音吓到，她转头，想看看这次的声音发出者是何方神圣。
“不用看不用看，你看不见我的。”
“你竟然听声音没听出来…我有点难受。”
“所以说你到底是谁啊……”
叮当叹气摇头，不想再将时间浪费在这奇怪的声音上。她转而将注意力再次放在眼前的中年男性身上，组织好语言，准备痛骂他一顿。
但是，当她仔细观察眼前的男性时，却感到一些不对劲儿的地方。
（……？）
眼前的中年男性纹丝不动。就像是按下了视频的暂停键一样，他口边的飞沫都没有按照物理定则下落。
“诶？”
这时才发现事态有些不对的她东张西望。
（又是这样。）
除了她之外，一切都被「暂停」了。
不管是街口在电线杆旁撒尿的流浪黄狗，还是院中高树上为幼雏喂食的雌鸟，或是那些为了满足自己的偷窥癖，偷偷打开一丝窗户，看着吉田家门口的闹剧的邻居们，都一动也不动地留在原地。
初中学到的物理知识——声音由振动产生。
因为一切都静止了，所有的事物都无法做出「振动」，叮当单独一人被静默包围。
“淦。”
在一片安静之中，叮当下意识地将说话的音量放大。
她想起来刚才那声音是谁了。
还能是谁，就是跟禾伊一起魔改本子的彬。
在叮当心中，他那副只知道躲在别人身后，小声长篇大论的宅男形象就此破灭。
（原来当时是扮猪吃老虎吗？）
“我本来以为你不参与魔改的。”
“不，我当然参与，只是因为性别的原因，我不能和你们女性一样，进入本子，对本子的剧情进行直接干涉。”
“但是，我可以篡改一些东西……不让剧情按照你们的预设发展…”
叮当听到了一顿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
「啪！」
按下回车键的声音，要比起之前的敲击声都要果断干脆。
叮当露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噘嘴并东张西望，似乎像赶快找到被彬修改的东西，然后把那事物用「物理手段」从变化的摇篮中扼杀。
然而，她什么也没发现。
这才是她最害怕的。
彬能篡改什么东西，他没有明说。
叮当认为有两种情况，一个是在漫画中存在的物件，像是什么砖头，豪车，等等存在的东西。
篡改可能是数量或位置发生变化。
虽然听起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但是根据蝴蝶效应，这会让故事的结局发生十分巨大的改变。
叮当猜想的第二种情况要比第一种还可怕，那就是彬能篡改人们的思想。
可能母亲多猜忌了一下，父亲多辩解了一下，母亲又多相信父亲三分，少信任叮当三分，让故事产生巨大的变化。
“我本来这次也不想说话的，但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呵呵，你们净化师真是可笑而幼稚啊。”
时间暂停的buff消失了，世界的一切再次开始活动。
叮当眨眨眼睛，让自己适应再次流动的时间。
母亲「蹬蹬」几步走上前。
她在叮当还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抬起胳膊，狠狠地扇了叮当一巴掌。
「啪——！」
清脆的拍击声让那些偷看的邻居掩门——谁也不想看到接下来的场面。
“真是奇了怪了……我竟然会相信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的胡言乱语……”
母亲一改之前颓丧，转变成了干练——脸上的法令纹加重了这一气息。
叮当沉默不语。
“嘛，我再修复一下那个酒吧，把那些人的胆识值提高……这就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然后重新粘贴一下他们的记忆就大功告成了。”
（那……禾伊要做的是什么……？）
她皱眉，侧头看向地面。
（不可能只靠彬一个人魔改。）
（禾伊…为什么要和我们对打？？）
“对打？对打只是因为你们碍着我们篡改剧情了。嘛嘛，一些魔改原理，我不可能告诉你这个魔改师吧？”
“再说，现在你的首要任务，不是思考我们魔改的方式，而是去解决自己背着的这位本子女主角吧？”
（…？）
“叮当，快丢下咲，跑去和黑子汇合。”
烟灰No.3187的声音从口袋里的手机中传来。
（这样不好吧？）
“喂！你还愣在我们家门口干什么？快带着那婊子走啊！”
听到「婊子」这个字眼，叮当立刻回头怒视说出这词的中年男性。
“婊子？谁是婊子。”
“她吗？”
叮当将被丢到地上的咲拉起来。
她直勾勾地盯着站在门口的父亲，十分冷漠。
“你竟然还能说出口，牛逼。”
「砰——！」
大门紧闭，振动让写着「吉田」的门牌稍稍摇晃。
（切。）
叮当拉着咲，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连家都已经不是家了，咲还能去哪呢？）
（我……该怎样拯救她？）
头一次，叮当感觉自己面前不再有路，她只能看见眼前迷雾缭绕的山间绝壁。
“算了吧…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很感谢你一直以来为我做的努力。”
叮当背上的咲轻声感谢道，她有气无力地说着，手轻轻按抚着叮当的后背。
“现在该我自己承受这个恶果了，我该变成他们都想要的堕落模样了。”
咲推着叮当，靠反作用力让自己从叮当身上脱离。她摇摇晃晃地靠在墙壁上，因为纤细的双腿无法支撑全身，她继而将全身的重量压在墙壁上，顺势滑下，坐在地上。
“每个人都有他们独自的深渊，你不必拉我。”
“叮当！原来你在这里！”
叮当身后传来黑子的声音，但此时的她却不想回应黑子。
她只是看着坐在地上，几乎散架的瘦小少女。
（你不必拉我。）
她脑子里重复着咲说的这句话，嘴不禁抿起来，抽搐。
“我就，我就真的，没办法将你从深渊中拉出来吗！”
她本想边吼边冲到咲面前，却发觉咲对她的叫喊声没有丝毫的反应。
“叮当！”
黑子抓住叮当的手腕。
“好了，开始传送出本子。请务必在此时不要触碰任何与本子有关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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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呢？）
叮当已经搞不明白了。
她跌坐在地毯上，靠在黑子肩上。
按照她以前的经验，这《变身》的剧情，早应该在她打断小混混的搭讪时结束。
但现在，剧情已经发展到咲要染黑皮，穿环，打胎，然后因为没赚到钱，被隼人抛弃了。
就像世界线的收束一样，无论她们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不管怎样，咲都会变成无家可归的流浪婊子，日日夜夜被流浪汉们使用。
（她犯过错，但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结局啊。）
（每个人都有他们独自的深渊，你不必拉我。）
（为什么你就这么放弃了！）
全身酸痛，心也受了巨大创伤的叮当，将上半身的重量全部压在黑子的肩膀上。
她们净化了快一天时间，从上午到下午，从下午到傍晚。之前从窗户边透射入客厅的阳光，已经从金色变成暖红色，位置也不断发生着偏移。
净化本子能净化半天时间，的确累，但是，这并不是她们净化单个本子的最高纪录——也接近了。
真正让她们这么累的原因，还是因为「失败」的沉重。
她们之前哪里净化失败过这么多次？唯一一次净化失败，还有另外一次净化几近失败，原因大都是因为叮当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
而这次，叮当什么都没做错。
全力以赴而一无所获，才会如此迷茫。
她知道，错不在她，不在黑子身上。
都是本子魔改师太BUG的原因。
（这种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事情，我们再做什么，真的会有效果吗？）
现在看来，叮当心中构想的咲的美好未来，根本是痴人说梦。
那些想象遥不可及。
一想到这里，叮当就更疲惫了。
“唉……好累啊……”
她深深叹了口气，身体也更往下沉。
“起开起开，我更累。”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黑子没有用手将叮当从自己的肩膀上推开。
“禾伊那么强吗？”
“打不过。”
“打不过啊。”
听到这句话，叮当再次深叹一口气。
“那就没办法了。”
“我打电话让清火和温特尔过来吧。”
虽然希望渺茫，但值得一试。
说不定，四个人一起，能让不可能的事情出现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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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火一看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叮当，就已经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
刚才从米克洛伯茨那里收到叮当歇斯底里地呼喊…准确来讲，清火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这次的本子有多难净化了。
更别说有那本子魔改师的存在？或者，本子的净化难度这么大，是因为本子魔改师从中作祟？
不知道真实情况的清火不敢断言。
在跟哆来咪讲清楚情况之后，她下一秒就出现在清火身后，将她和温特尔带离清凛姐姐的生日派对。
现在，清火站在沙发旁边，看看累到瘫倒在地毯上的黑子，又看看向泄气的气球一样趴着的叮当，不知所措。
“咳…那个…”清火想靠轻咳引起叮当和黑子的注意，让她们知道她和温特尔来了。
然而…
“诶——！是没见过的狼种兽人，还有旁边的巫女？”
清火突然被不认识的人猛拍肩膀。
她回头，看着朝自己咧嘴大笑的粉毛少女。
粉毛少女头上的两只蓝角引起了她的注意。
“额…”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清火！龙种兽人啊，稀有的龙种兽人！」
（龙种兽人，真的存在？？）
她在心中惊呼。
“啊，是没见过的龙种兽人。”
清火故作镇静，转身向粉毛少女点头致意。
“我叫清火，如你所见，是一名狼种兽人。”
说着，她动了动自己头上的耳朵。
“迪奥妮娅。”
粉毛少女歪嘴邪笑。
“那么这位巫女小姐……”
“温特尔。”
“哦，原来如此。”
迪奥妮娅盯着温特尔的金色瞳孔，如有所思地点点头。
“还是Raiden教的。”
“不过可惜，我不信教。”
“请问您是…？”
清火环顾四周，并未发现这周围有除了她之外的人的存在。
“我？我就是古代神龙爱斯卡达的召唤者，灵魂手铳的继承者，天使破坏者！”
“……”
清火垂下耳朵，向身后的哆来咪看去。
“别，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这个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哆来咪朝清火摆摆手，示意清火，不要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浪费她的时间。
“喂！你们是不信吗？我可以用我本子魔改师的身份发誓，我说的全是真的！”
“快给我起开，这个女孩是我的。”
哆来咪睁开双眼，上前，将清火一把推开。
（……）
清火无奈。
她转身，走到地毯上，坐下。
温特尔也跟着她蜷坐在地毯上。不算特别合身的巫女服因空气而鼓起，让原本小小只的温特尔看起来强壮不少。
她伸出自己缠着绷带的手，将自己衣服中的空气按压出去。
在确定自身的仪容仪表仪态还算得体后，端正跪坐的温特尔问清火：“我们不是来净化本子的吗？”
“是啊，但是看着两个人的状态…别说净化了，让她们翻个身都难。”
说着，她伸手晃了晃叮当的小腿。
“喂，叮当，别告诉我你是用了最后的力气把我们从乌拉拉乡叫过来的。”
“你再这样趴下去，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都做不了。”
“你们可以依靠一下AI烟灰？”
旁边的人突然提议道。
“嗯，说的也是。”
清火点点头。
“那么……”
（等等？）
（刚才说话的人好像不是温特尔啊？）
（我旁边这人是？？？）
“你是谁啊！”
“我？”
头发就像斑马一样黑白分明的年轻女性微微一笑，露出自己和鲨鱼一样尖利的牙齿。
“我就是哆来咪的队友，A级本子净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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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子魔改师？”
哆来咪歪头道，她笑眯眯地观察着自己眼前的粉毛少女。
“本子净化师？”
粉毛少女边点头边问，她强忍着自己的笑容，故此，她现在的表情十分奇怪。
“有意思。”
“的确有意思。我还真没想到你们本子净化师还会招收童工。”
粉毛少女笑着摇头。
“没办法，温特尔是特殊情况。”
“不，”粉毛少女努努嘴，“我没说她，我说的是你。”
“哦。”
哆来咪耸肩。
“谢谢你间接夸我年轻。不过我建议你下次还是直接夸，这样拐弯抹角很没意思的。”
她的气场变得更加强势。
“是吗？好的，我下次注意。”
粉毛少女捂嘴笑道。
“你们本子魔改师，就是通过篡改本子里的一些数据，让结果变成净化前的结果，然后再用原始数据覆盖精修一遍吧？”
“差不多是这样，但是不完全对。”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这家伙。”
“没有吗？那就没有吧。”
哆来咪似乎对粉毛少女话语中的刺耳音节免疫。
“听着。”哆来咪的声音冷到冰点，她猛地睁开双眼，用红蓝异色瞳死死盯着迪奥妮娅的眼睛。迪奥妮娅感受到这视线之后，不禁打了个寒颤，开始重视眼前的矮个小女孩。
“我现在不对你们出手的唯一原因，是叮当黑子和你们做的那个狗屁约定。如果没有说明这是个比赛，你们已经死了，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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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这就有点不公平了吧。”
同坐在地毯上的禾伊指着清火和温特尔说道。
“我们可是三个人，你们这都四个人了。”
“到底是谁不公平啊！那能随意篡改本子里人物思想的bug操作是什么啊！”
红着眼圈的叮当指着彬大喊。
彬一听到叮当的训斥，就缩起脖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所谓死宅，就是这样腼腆的存在吧。
“这就是本子魔改师的照常操作啦，不爽不要玩。”
“再说，你们这些本子净化师只用武力压制本子里的反派，不觉得会对现实中的人们造成不好的影响吗？比如暴力倾向什么的。”
“又不是所有有暴力倾向的人都是被本子净化师影响的好吗！”
“呵呵。你也就只能呈口舌之快了。”
“你们绝对无法净化这个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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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回到了本子中。
（上次四个人净化本子…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她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陷入于短暂的回忆中。
（不想那么多了。）
她甩甩头，停止回忆。
（现在应该将注意力集中于咲身上。）
（咲。）
（……）
“嘶——”
叮当深吸一口凉气，抱住自己的双臂。
“好冷啊。”
她看见地上的枯黄落叶，打了个哆嗦。
这个似乎就是秋天到来的证明。
“烟灰No.3187，现在本子剧情进展到什么地方了？”
“嘛……挺让人失落的。已经到最后，咲怀孕，在接流浪汉的客，为了自己的孩子，攒钱。”
“可以说，咲自己不再想堕落下去了？”
“啊…已经到这种地方了……”
曾经看过这本的叮当当然知道接下来的剧情会是什么。
什么不甘堕落？那真的叫不甘堕落吗？
那真的是改邪归正吗？
“等等等等……这本的剧情是什么？”
“清火，我建议你和温特尔直接咨询烟灰No.3187。我们两个人实在是没有力气和精力来谈这种东西了。”
黑子疲惫地揉了揉眉间。
“好吧。”
叮当领着其他三人，穿过小巷，来到另一条人流量更大的街道。
她一瞥，看到了正幸福地笑着数钱的咲，从另一巷子里走出。
咲穿着破烂的棉衣，挺着大肚子。她除了那件棉衣外，身上就没有其他衣服了。
现在的她，已经和最开始的她判若两人。
染成的金发已经褪色一半，变成了发根部分是黑色，发梢部分是金色的诡异混搭；本应代表健康的小麦肤色却显得十分灰白而无生气。
（唔……）
叮当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可是，现在她们在马路的另一边，在横穿马路前，什么都做不了。
她看向逐渐向咲走来的青年们。
那些青年们穿着华丽的衣服，打着耳钉穿着鼻环，身上的衣服色彩斑斓，像是泼了好几桶颜色鲜艳的油漆一样。
他们吵嚷着，打闹着。
（一群混蛋。）
还没等他们做什么，叮当就升起一股怒意。
“呜诶？”
一位没注意到眼前路的青年不小心撞上咲。
“对，对不起…！”
咲立刻道歉，将手里的钱塞入棉衣口袋中，含着胸，想要赶紧离开。
谁知，这样示弱的她却被青年抓住手腕。
“喂喂，我刚才，好像看到你手里有很多钱啊？”
女青年露出很讶异的表情，她伸手向咲的衣服口袋。
咲下意识躲开。
而这一动作，却又激起了其他人的兴趣。
“不可能吧？这种流浪汉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钱？偷的吧。”
其中一位男青年摇晃着脑袋，戳着咲的头，高声道。
这群青年们围在一起，将咲困住。
“不…不是……这是我挣来的。”
咲护住自己的口袋，却不知该向哪里躲去。
“谁信啊——！把钱交出来！”
男青年大吼道，猛扯咲的手，想将她的钱从口袋中拿出。
“别，别这样！这些钱是我…是留给宝宝的…”
“宝宝？哦，你怀孕了？打胎不需要太多钱吧？”
“不是！我要把她生下来！这是我的孩子！”
男青年随意瞥了眼咲的大肚子，继续拖拉硬拽着咲的小臂，劲使得越来越大。
最后，咲坚持不住，一把破烂地纸钞散落一地。
青年们欢呼一声，纷纷弯腰。
“像你这种人就不应该生孩子，生了也是这个社会的祸害。”
留着波波头的女青年将纸币塞入裤兜中，朝咲呸了口唾沫。
“对啊，我们帮你把孩子「打」掉吧。”
另一名男青年高抬下巴，舔舔嘴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