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指微微擦了一下布满灰尘的窗户,擦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地方,凑过去用眼睛看着。

从刚才开始,我们就一直一栋楼一栋楼换着躲藏地点,因为,越靠近那个冒黑烟的地方,就有越多的流祸出现。

让我匪夷所思。

瑞菲跟着我一起时,她说就像有一股排斥力一样,越靠近那个地点,斥力也越来越大。虽然能够轻易地抵制住,但那种感觉,会让她心里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像是在命令她,离那里越远越好……

虽然这种感觉让她浑身发抖,我甚至看见了她皮肤上布满了鸡皮疙瘩,但她却还是用强硬的口音要跟我一起去。

那里火还在继续燃烧着,很旺盛,虽然离得有些远,但还是感受到了上升的温度,连吹来的风也是热的。我只听说过秋老虎是白天热而晚上冷,在秋天的晚上,风不停地吹着的时候,走几步就开始流汗。

虽然感觉很不好,但我还是一直往那个方向走去,毕竟这一切,只是体现了那个地方的异常而已。

本来一起还只是好好的,直到了我看到那里的一切后,我才意识到。

炙热,这是我的第一感觉。

热气已经模糊了我的视野,那空气如同带着波浪的水,不停地扭曲着。

这是因为地面已经被高温融化了,已经成了岩浆,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岩浆坑。岩浆坑中心的正上方,是一个黑不见光的球形物体,不应该说是物体,因为那像是一件物体,可看起来却又好像虚无一物。

就好像你看到不是球那黑乎乎的表面,而是看到球里那一片黑乎乎的里面。

“你来了?”

一道黄光,或者的像是一道阳光,温暖地向我照射过来。

那是思莉,她立在空中,丝毫不动,只是头在说话时,稍微往我的方向偏转了一下。而后,她的头又转回去,眼睛盯着那一颗球,一颗在火光里依旧一片黑暗的球。

看见了瑞菲之后,或许我觉得这些并不奇怪了。

“果然还是应该直接告诉你。”

思莉开口了,而瑞菲很快接了下去。

“你在说些什么啊?”

仅仅只是眨眼间,思莉便出现在了瑞菲面前,手摆出手刀的样子架在了瑞菲的脖子前。见瑞菲没有什么动作,她又仔细看了看瑞菲。虽然瑞菲的眼睛已经被遮住了,但思莉她还是察觉到了。

紧接着,思莉“呵呵呵”地笑出了几声。

“真的挺有趣的,这能够算是半个流祸?”

瑞菲退后了几步,抢着说:“那你又算些什么?”

思莉变得像是强硬地笑着,手刀的姿势慢慢放下。

“抱歉,我就是一只流祸。”

她把眼神转过来对向我。

“我有些话跟你说。”

“什么?”

“还记得那天我送你的那个盒子吗?”

“哪个盒子?”

“果然……不记得了吗?’’

她轻扶了一下额头。

“那个盒子会吞噬你一切有关于那个盒子的记忆,因此你忘记它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只需要找到它,在正确的时候开启它。当然,我和你说的这些有关那个盒子的话题,说不定你会继续忘记。”

“嗯?”

“果然还是想不起来吗?那我多说一点也无所谓了,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来的地方吗?。”

“古伦瓦尔?”

“挺清楚的啊,我是从古伦瓦尔出来的,是被那位我所说的统治者放出来的,这个盒子是她送给你的。我和其它流祸出来的方式不同,因此我可以隐藏自己的本质,不被你们发现。”

“你来,仅仅只是送我一个盒子吗?”

“不,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统治者的统治引起不满吗?因此,许多更强大的流祸准备离开古伦瓦尔了。”

她说完,转头看了一下那颗黑球。

“我同时是来解决这些异常的。你应该察觉到了吧,那些流祸可以自由自在的行动,其实原因就是一只更强的流祸要离开古伦瓦尔来到这里了。”

“可是,为什么要送我盒子?”

“我并不清楚那位统治者为什么要送给你,可是你知道吗?我解放能力的时候,在一瞬间,产生了强烈的想要撕杀你的欲望。或许这就是原因。”

听了这话,瑞菲走前了几步,踏实了脚步,在地上磨练几下,手中的剑也握得更紧了。

“果然你还是一只流祸。”

“我不管你们怎么看我,只要记住那个盒子就行,反正将这个异常点解决完毕,离开后,你们也不会记得我了。”

“那个盒子究竟有些什么?”

“不清楚,用来召唤恶魔的吧,或许恶魔的力量会因为礼带的减少而变得更强大。”

“如果在不正确的时候打开,有什么坏处?”

“坏处?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没有了可以击倒的对象,恶魔就会像普通的流祸一样厮杀人类。”

“上次的那次事故,烟花那次,我,打开了那个盒子吗?”

是我……害死了那些人的吗?

“现在可没有时间让你难过,那里还有一个骑摩托车的邋遢大叔,现在昏倒在地上,麻烦你们将他背走。我可是能感受到那里的力量越来越强了。”

她说完,我眼睛不经意间瞟了一眼瑞菲的脚下。她的脚明明在一开始就已经踏实了,但与沙石摩擦出的痕迹告诉我,有一股力量在使她莫名地往后退。

“最后再说一句,只要你什么时候想要那个盒子,它就会出现。”

她说完,转身走开了。

然后,她竟然一步踏进岩浆里,如履平地一般。

“带着那个邋遢大叔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她说完,那颗黑球发出了红光,而且从里面开始滴落着赤红炙热的铁水。

“它要过来了,麻烦给我再走快一点。”

忽然间,从那颗球里传出来一阵灼热的冲击,把我震开了,手似乎也已经烧伤了,开始发红。紧接着,那颗球里传出来女性的大笑。

一只身着岩浆所制成的衣服的流祸,一步一步地从球中走出来。

距离它最近的一栋大楼,已经开始熔化。

而且那只流祸虽然凌空飞起,但她的脚下,地面已经熔化成了一个十几米深,布满岩浆的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