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无所有的她,总是这么想着。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没有得救呢?

这个故事没有意义。这个故事全是妄言。这个故事都是虚幻。

但是,但是,在这几乎无法找到Bad End的世界里。

只有她,没有能够得救。

在不断倒带的世界里循环往复的人们,并没有她的身影。

Lost。他们是这样称呼她这样的人的。

连名字都不能够被人想起,连样貌都无法被人回忆起。连存在自身都消失在了这个虚假的世界。

『世界(The World)』会排斥无法被它推测行动的人。而她就是那样的一个例子。

没有人会再回想起她的一点一滴。没有人。

“呐。月呀。你至今为止所做的事情,都是将那些即将消失的人的存在重构。但是,已经消失的人,无法找到她任何存在意义,存在方式,存在理由,存在要素的那样的她。你是无法将那人拉回现实的。”

如果有一日,她终于能和他对上话的话,她一定会像如上那样说。

因为她清楚。谷澄月此人,是绝对不会屈服于不可能的人。

只有这样,才能激发起他的真正的能力,才能真正地使他成为二十二个碎片的领袖。

虽然一个人在这永恒的命运的剧场里,是无比孤独的事情。

但是,像这样存在于他的眼中,也比想象中的要惬意许多。

因为,每时每刻,他的世界,他的轮回,都由那血色的瞳孔,映入了她的眼睛。

“我期待着哦?期待着你可以拯救我的那一天。”

————【10】命运之轮(The Wheel of Fortune,X)

这个世界是有穷尽的。

虽然有能者,有时运者必将登上高峰。

但那高峰之上又有着什么?

每当想起自己已经处在最高的位置。就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攀爬高塔(The Tower)的时候,克服重力等等重重困难制约的时候带给我的成功感和高扬感,被那一无所有的穹顶所吹散。

所以,我要突破这个有穷尽的世界。

一定要找到。那些存在于无限的事物。

为此,这个轮回必须继续下去。

『乌托邦』、『目录』,又或者是『研究所』。

好吧,就让我们二十二的碎片,作为你们的研究素材。

但是同时,也使得我们可以得到磨练。

我希望的是,这个穹顶不再除了我之外一无所有的这一件事。

什么啊,这也不是什么非常困难的事情吧。

既然有人可以做得到,那就代表着必然有着那样的,通往这里的道路。

为此,就算历经百万次轮回,你们也必须要成功达到才行。

我——已经臻至神域的人。裏二十二人曾经的领袖。三年前大清洗事件的幸存者——右青弦。

在这穹顶之上等待着你们的到来。The Moon,The Magician。

然后,在这高塔的顶端,击败我。

当然,这之前,『乌托邦』、『目录』,又或者是『研究所』的人一定会阻拦的吧。

哼哼哼,那种程度的阻拦都无法克服的话,也不配做我看上的后继者了。

就让我拭目以待吧。

——————【16】塔(The Tower,XVI)

最近,澄月的样子好奇怪。

我从很久以前开始就知道了。他拥有着不同寻常的能力的事情。

他的那只眼睛,那只血红色的眼睛,能看到未来的景象。

但是……三年前。父母出车祸事故的那一天,他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为什么呢?明明是澄月的话,一定,一定能阻止这一件事的。

所以,我一直以来都觉得,一定是澄月对爸爸妈妈他们见死不救了。

这么想着的我,其实错了。

三年前的澄月,似乎有着更加特殊的理由。那个理由我应该也是知道的。但是,现在却什么都无法想起来。

我和澄月的关系,也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墙壁一样,心意一直无法传达得到他那里。

不过!最近,我想说的不是这一件事。总感觉澄月好像有了女朋友一样!

这怎么行!绕过身为妹妹的我。绕过你唯一的亲人。这怎么行!

柳世湘,是澄月打工的咖啡馆的后辈。虽然他们一起工作了有一年了,但是这种关系似乎最近才发展了起来。

哼……我才不羡慕呢。我才不羡慕呢。我才不羡慕呢。

重要的话要说三遍。

而且才高中,刚刚成年,怎么能有这样不洁的交往!

10月15日的那一天晚上,澄月从咖啡馆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

我打开了房间的门,悄悄地探出了身子。

“怎么了吗?澄心?这么晚还没有睡吗?”

“才10点,哪里晚了。我只是担心如果我不好好看着房子,澄月又会消失去哪里,说不定就去陪某个打工的后辈去了。”

“不会的,让澄心一个人这么晚在家,我也不好受。”

他的眼神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就暂且放过他好了。因为比起这个,我有更重要的话要和他说。

“呐,我说,澄月。最近,我经常做一些奇怪的梦。”

“嗯?是怎么样的梦?”

其实有些难以启齿,但是回想起来就很恐怖的梦。

“比如说……梦到哥哥你在学校被警察枪杀了。又或者梦到我在家里被火烧死了。又或者是我感觉到了危险,躲进了密室里,但是出来的时候看到走廊上有一个不认识的人的尸体什么的……”

“…………”

嘛,说这些他估计也不会相信吧。

“澄心。你不需要害怕哦。那些都是已经不会再发生的事情。不论发生什么,哥哥我都会保护你的。”

——不会再发生?是什么意思?

仿佛是知道那些事情发生过一样的语气。

不不不,怎么想都不可能吧,澄月会知道我的梦什么的。

怀揣着心事回到了房间,我找到了那枚在二楼的书房密室里找到的戒指。

那一枚戒指我没有拿给澄月看。

因为我总觉得,这个戒指,藏着什么非常不妙的秘密。

不然的话,父亲母亲怎么会把这枚戒指藏在那种地方?

我,一定要研究出这其中的秘密,希望多少也能帮到澄月一点忙。

——————【6】恋人(The Lovers,VI)

在这个城市生活得非常开心。

尽管依然要面对着敌对势力——乌托邦的异能者的袭击。

但是,在拥有了更多的伙伴之后,那些异能者似乎已经不足为惧。

虽然看上去优柔寡断但是关键时刻非常可靠的谷澄月,他的推理能力和行动能力都非常安定。

虽然只会在谷澄月身边转悠,但是与我为敌的时候能展现出惊人实力的冰的魔法使,柳世湘。

还有我的敬爱的上司,目录的使徒,圣书之娜诺大人。

虽然一度把异常者也当作是异能者的一种,想要将之赶尽杀绝。

但是我醒悟到了。明白了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之后,不知不觉就有了认同感。

那还真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对三年前的记忆,不管是我,又或者是柳和谷二人,都无法明确地说出来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那一个事件被称为“大清洗”。而我们,则是那之中的幸存者。

在我对这个表示了疑问之后,圣书大人对我这么说:

“我们又能在此重聚,不也是一种异常的缘吗?那么就不用怀疑,不用猜忌。只要接纳便可。”

令人惊讶的是,就连『目录』也不曾给我过这样的归属感。

但是我想起了曾经在某本书上看到的话。

当人使徒融入进某个集体的时候,那么就会逐渐被那个集体的思考方式所同化,被某种称为“正确性”的集体常识所束缚。

这个大概也是我现在正在经历的事情。

那些事情暂且不提。

在进入了这个城市之后,我又体会到了另外的麻烦。

成为了异常者之后,我的异常特质是“金属”,而异常特化点是“骨”。虽然这样的变化不但不会对我的行动造成什么影响,反而是加剧了我的身体攻击伤害和抗击打能力。但……也同时有了另外一个问题。

虽然我的身体已经超人一般强硬,不需要去医院那样的地方,不需要如常人那样去拍摄ct或者x光透射。

但是,在经过地方安检的时候,总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再加上我的身份是梵蒂冈教国人,想要乘坐巴士那样的交通工具去外地旅行,甚至回国都成为了问题。

不过,这一点,圣书大人一直在帮我在组织内周旋,使得我可以获得长期待在这个姬丘市的权力。不然的话,我是异常者的这一件事被我们目录所知道的话。不光是教皇约翰娜大人,管理我的身体保养的圣药之索菲娅大人也会火冒三丈的吧。

与此同时我还得知的事情,就是乌托邦的总部就在姬丘市附近。所以我也没有进行长途旅行的必要了。将乌托邦捣毁的日子似乎近在咫尺。

最后,最后让我不得不注意的。是同为异常者的同伴,被称为愚者的宁萤。她的气息不知为何让我感觉十分熟悉。并且也是我唯数不多看不透的异常者。圣书大人让我必须时刻留意她,不然的话,可能会遭遇危险也说不定。

希望那是我的多心。因为和谷澄月以及柳世湘他们的相处还是非常愉快的。谷澄月的能力解开了我的心结。我对他在心底里表示异常的感谢和尊敬。

“阿娜,你在写什么,日记吗?”

“不,只是年末的寄语一样的东西,亚留斯,你什么时候来的?”

还有亚留斯,我最信任的partner。圣剑之卡特的弟子,将来的目录使徒。

“阿娜,你的感觉钝化了吗?以前明明还是能察觉得到我的气息的。”

“呵,可能是吧。”

“真是不可思议。总感觉来到这个城市之后,阿娜你变了许多呢。”

“……有那么明显吗?”

亚留斯点点头。

“以前的阿娜,是更加不近人情的,不留情面的冷血生物,而现在的阿娜,更像一个普通人。”

“是……吗?”

“但是呀,阿娜。有一点你搞错了。”

“什么?”

“中国的过年,可不是圣诞或者一月一哦?他们可是过阴历的年的。”

我不留神地折断了手上的笔。

嘛,也没什么不好的。就这样,我们的日常还要继续下去。在这个虚伪的世界里。

——————【7】战车(The Chariot,VII)

「点燃荒野的篝火。

亮起海岸的灯塔。

望向北斗的明星。

蹒跚和踌躇会耗尽你我的时光。

忧虑和杂念会迷失你我的方向。

但是——牢记一点。

你我,绝不是一人在黑暗中前行。」

谷澄月同学。写下这样的诗篇的你。真的,是我的启明星呢。

时机还尚未成熟。但是待到成熟之时。我必将会取回我在你心中的位置。

在你未选择的,被你遗弃的未来里。我的眼泪,你又何时能看见呢?

——————【17】星星(The Star,XVII)

距离在绫女丘市的连续杀人案件结束已经过去了一年。

我,稗田佳奈,依然做着寒河江市的警方侦探。

我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虽然只不过是和他见了一面,但也已经了结了我十几年来的牵挂。

他……寒河江恂,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用他自己的方式战斗着。

我又怎么能懈怠呢?

我的目的,我的悲愿,不是单纯的为国家服务那么简单的事情。

那个把恂君逼走的那个家族……那个不为人知的家族,我一定要把他们的狐狸尾巴揪出来。

已经临近年末。马上就是辞旧迎新的时候。

不过,我却还有要做的事情。

恂君的妹妹,寒河江留实。我要去帮她扫墓。

约莫十年前,她突然得了无法治愈的大病。而这日之本的任何一家病院都无法救治她。

我作为唯一能照顾她的人,却什么也做不到。

就在我准备拿出所有积蓄将她送到美国就医的时候,她的病情突然加重了。

而我在那之后的两天里迎来了人生的第二次的大离别。

抱歉呢……恂君,你留下留给我的唯一的念想,我都没能照看好。

将慰灵的水果和酒摆在她的坟前,我慢慢闭上了眼睛。

——愿你在天国可以得到安宁和救赎。

“是吗……你也在这一天来祭拜她了啊。”

意想不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慌忙想回头,却被他蒙上了眼睛。

“不要,不要回头看我。你已经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我不希望我的任何一点事情再牵扯到你。也希望你能忘记我。”

寒河江恂……化名佐贺慧春的人,这么对她说道。

“恂君……”

“现在的我,不是这个名字。”

眼泪从我的眼角流下。

这个男人虽然这么说了,但是却有着无法改变的事情。

我已经决心将自己的一生献给他,即使是他不再理会我的存在也无所谓。

“不要哭,你应该已经学会坚强了吧。”

我强行转过头去,将脸埋在他宽大的胸怀里。

“恂……”

寒河江恂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让她发泄着情绪。

“恂,那之后过了一年,我一直在想着。”

“不要再说下去了。我是不会同意让你加入『蓬莱』的。”

蓬莱是日之本国的暗杀者组织。专门收留不能在明面上的世道生存的人们,虽然他们既不是异能者,又不是超人,却能在裏侧的世界里一直活跃着,而不被人知晓。也只是在一年前的事件里,我通过我的异能——『聆听者』知道了这个组织。

也是在同时,恂君被他们组织的领导人,下令要抹杀我的存在。

在最后,我不知道他是通过何种手段避免了这个结局。但是我清楚的是,他应该不会再试图和我接触了。

在那样保密性强的组织里,和我这样的危险人物接触,本身就是一件自取灭亡的事情。

“不……恂,我在想着的是,把你救出来的这一件事。”

“我又没有怎么样。在蓬莱里,我待的很好。”

“是吗……但是,如果能有一天,不再过那样更名改姓,躲躲藏藏的日子,如果能有一天,我们能安然自若地上街,约会,安宁地过完这一辈子,不也是很好的事情吗?”

“…………”

他没有回话,安静地抚摸着我的头发。

“和我一起逃走吧,逃到中国。那里不会再有人找我们的麻烦。也不会有人再过问我们的过去。我们可以安心地生孩子,安心地变老,安心地……”

“那种事情,我做不到。逃避自己的命运的这种事情,我做不到。”

那是毅然决然的话语,不留任何反驳的余地。

“恂君……你果然还是好难懂。”

“我的人生只剩下复仇一途了。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在把‘那个家族’的尾巴揪出来为止,我是不会停下来的。”

寒河江恂松开了怀抱着我的手。

“今天本来也是不能来见你的。只不过似乎我的boss又跑到中国去了。才给了我这样的可乘之机。这样的机会大概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他想说什么,我很清楚。

但是,我不会同意的。让我忘记他什么的,即使是这身体燃尽都不可能。

他看到了我的眼神,我的沾染着泪光的眼神,不禁笑出了声。

“你还是老样子不会服输。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是一样。但是我也是一样的。佳奈。永别了(さよなら)。”

他推开了我,快步离去。我却没有任何力气能追上他。

恂……我不会放弃的。

就像你在裏侧的世界里活跃那样,我也要在明面上的世界里,找到“那个家族”的蛛丝马迹。

——————【9】隐者(The Hermit,IX)

演员似乎已经到齐了。就像那活剧一样。在这个城市,异能者,超人,异常者,各式各样的人物都凑到了一块。

谁都想当局外的导演,但是谁也做不到。

那也是想当然的事情,毕竟,就连我这个目录的使徒,也无法做到那样的事情。

神的二十二的碎片已经染上了污秽。

裏的二十二人也不再如昔日一般团结。

但是,这也是能够挽回的局面。还远远没有到绝境的地步。

我记录着,这座城市发生的一切。并且隐藏着身份。

就连那个愚者,也应该不知道,我也是二十二的碎片的一人。

她所编织的谎言,说到底也是只对谷澄月他们生效的话语。

若是知晓这个世界(The World)的真实的我的话,绝不会中她的圈套。

当然,现在还是沉默着当一个旁观者吧。还远远没有到我需要出手的地步。

——————【14】节制(Temperance,XIV)

又是一个安静的傍晚。

谷澄月和柳世湘二人,在咖啡馆·秀森安静地渡过。

他们已经渡过了数个劫难,数个来自敌对组织的威胁,并且找到了存活下来的未来。

占卜师宁萤,阿娜·冯·诺依曼,以及图书馆的管理员季梦卿都集中在了这里,既是为讨论今后的对策,又是在这里准备年末的最后一场晚会。

“宁萤是一杯拿铁……然后阿娜是一杯Cold Brew。梦卿学姐呢?”

“嗯……我的话,一杯茶瓦纳就可以了。”

季梦卿即使是在回应着谷澄月的问话,也依然没有把目光从她手上的书里离开。

就算是和她说要在这里开晚会,她也依然无视这里的氛围带来了几本厚厚的书。

是维特根斯坦的几本哲学书……《论确定性》、《心理学哲学最后著作》什么的……那个姬铭馆的图书馆没想到连这种书都有啊。

谷澄月即便是这样想着,也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用纯熟至极的手法泡制着咖啡,而柳世湘则在一旁准备着晚会需要的甜点。

提拉米苏,芝士蛋糕,酸奶冻之类的甜点。虽然柳世湘有提议过大家要不要吃冰激凌,但是却被全票否决了。

毕竟,这个十二月的严寒的日子,也不是谁都是那个冰的魔女一样不怕寒冷的。

“前辈,甜点的准备ok了呦。”

“真不愧是我最信赖的后辈,真可靠呢。我这边还稍稍要一点时间。你就先去他们那里吧。”

这个时候,咖啡店里迎来了意外的客人。

是谷澄月柳世湘的同班同学,秦阳司。

“今天明明是有学校的元旦晚会,但是看你们早早地就离开了,我想还有什么事情,没想到是在这里开自己的茶会啊。”

“啊,你也要参加吗?正好这个时候还没开始哦?”

谷澄月侧着头问道。同时也没忘记手上的动作。开始进行拉花。

“咖啡吗?这里没有冰可乐之类的吗?我更喜欢喝可乐来着。”

“那可还真没有,不好意思。”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想要到咖啡馆里喝可乐啊。如果不是谷澄月清楚秦阳司这人是什么德行的话,他一定会很讨厌秦的。

“嘿,我也早就预料到了这个情况,你看,我带了罐装可乐,你只要给我一个杯子再施舍我一点冰块就可以了。”

“咕……”

不光是谷澄月,基本,全员都陷入了一瞬沉默的境地,季梦卿甚至差一点笑出了声。

“甜点呢?难道你还要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汉堡让我用微波炉热一下吗?这里可不是*FC啊?”

“我才没有那么不识趣啊,甜点就不用了,我不太喜欢同时吃两样太甜的东西,麻烦帮我做一个三明治吧。麻烦你了,阿谷。”

好吧,可等一会一定要收你的钱。

把冰块放在玻璃杯里递给了秦阳司,谷澄月又专心到了泡咖啡的动作上。

但是秦阳司却没有立刻坐到座位上,反而是在柜台上和谷澄月聊起了天。

“阿谷,你们这里,喜庆的氛围倒是很浓嘛。”

“嗯,毕竟,是一年的年末了嘛。我就想用一天的时间把这家咖啡馆秀森包下来,让我的好友们一聚。阳司,你能来我也很开心哦?虽然是不请自来就是了。”

“哼哼哼,我可不会让阿谷独占那么多可爱的女生哦?你要的就只有柳世湘一个就是了,阿娜你可不能和我抢哦?”

“不不不……就算我不和你抢,阿娜和你也不是很熟吧……”

在另一边,柳世湘她们已经开始享用起了甜点。

宁萤是一个隐藏的吃货的特性已经早早地暴露了。在其他人还都矜持地一点一点地吃着的同时,她面前的空盘子以一种可以见到的速度在增加。

“宁萤……总觉得你有点可怕。你这是不打算给澄月前辈留一点了吗?”

“哼嗯,唔嗯,姆嗯,嗯(发出吞咽的声音),他的份,就由我来吃掉好了。”

“啊,太狡猾了。我也要吃前辈的份!”

阿娜微笑着看着争抢着盘子的两人,将目光投向了季梦卿。

“圣书大人……不,季梦卿大人,你不吃吗?”

“嗯,我还不是很饿,这一份你也帮我吃掉吧,阿娜。还有……‘大人’也不要叫了。我现在只是一届图书管理员,你们的友人,仅此而已。”

就算是这样,她的眼睛也没有离开过书本。

“书的修道者”“图书馆的魔女”,这个名号真是非常适合她。

就这样,他们数人渡过了这个并不平淡的一年的最后的时光。

——————【1】魔术师(The Magician,I)

——————【18】月亮(The Moon,XVIII)

——————【19】太阳(The Sun,XIX)

在迷雾之中。在永劫的终末之中。

这个世界处在灭亡与创生的轮回之中。

谁也无法从中脱身。就连我也不例外。

“右青弦……到达那个领域的,可不只有你一个。但是,我选择了,选择了留下来。”

戴着斗篷的占卜师,抚摸着那个曾经的二十二个碎片的领袖,右青弦留下来的礼物。这么喃喃自语。

她的手指在空中挥舞,周围分散着的“气”,仿佛遵循着她的意志集中在了她的手指。

并且轻轻地在空中一划。

伴随着“呲啦”地声音,她面前的空间被撕裂出了一道口子,而后,里世界与表世界的“门”便浮现了出来。

“终于……不用神崎乐园给我的戒指也可以做到了吗?”

她探身进去,随后那道口子迅速合上,谁也无法察觉,这惊天动地地一举。

姬丘市的裏世界就算是在这冬日还是一如既往地弥漫着朦胧的雾气。

她现在,就是要在这雾气之中,再增添一点别的什么。

“抱歉呢,谷澄月,我对你说谎了。”

她的面前,紫色火焰构筑而成的罗盘浮现。

十三个的火焰在各自的穴里浮现出了形体。

“发生了Lost的,并不是九人。准确地说,只有一人。那个碍眼的命运之轮的拥有者。剩下的八人,全部在我的手里。”

她紫色长发发尾的结晶飞射而出。将那紫色火焰构筑而成的罗盘击碎。

那罗盘四散而飞落,化作了八张代表着塔罗牌的卡片。

——【3】女皇(The Empress,III)、【5】教皇(The Hierophant,or the Pope,V)、【8】力量(Strength,VIII)、【11】正义(Justice,XI)、【12】倒吊人(The Hanged Man,XII)、【13】 死神(Death,XIII)、【15】恶魔(The Devil ,XV)、【20】审判(Judgement,XX)。

“裏二十二人,只是一个骗局而已。但是,右青弦,我会利用你的骗局,将所有的碎片收集齐。到时候,我会连神崎乐园和目录的教皇约翰娜也一起击败,让你见识到你也无法达到的巅峰。”

——————【0】愚者(The Fool,0)

好喧闹啊。如果不是这么吵的话。我或许还需要过一年才会醒来。

需要确认的,是“树”的所在。

“世相选择树”。被称为裏生命之树的树。能操纵一切的终末,选择最后结局的树。

“右青弦。你还真是留给我一个够好玩的残局。”

少女的手触碰着眼前的白雾。感知着这个白雾的性质。同时明白了所有的现状。

“那之后已经过去了三年吗……三年,足够改变很多东西了。但是,实际上……却一秒也没有经过,是这样吗?”

她,即是世界,她即是The World。

她,明白这场骗局的一切,并且,即将粉碎一切的阴谋。

重演吧。改写吧。然后,灭亡吧。

——————【21】世界(The World,XX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