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支选项3：
当寒河江恂向谷澄月问出那样的问题的时候，他或许就有料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了。
但是，即便如此，他给出的回答还是——
“不……我不知道。”
心意再一次败给迷茫。他手上怀抱着的拓利法的遗骸还尚且散发着温度而逐渐冷去。但是他却无法为这位少女多做些什么。
明明是想要守护的那一方，却最后也没能做到。
但是，至少，他要用自己的智谋，来给这最后的决战争取到一丝胜机。
“卡巴拉……”
谷澄月直视着她，唤出了这名罪大恶极的少女的名字。
“怎么了？事到如今还想向我求饶吗？”
“我觉得你还是收回你刚才说的话比较好。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
并不是强装镇定，谷澄月一字一顿地这么说着，为的就是引起卡巴拉的注意。
“哼~？为什么？现在不杀死你们，不夺走你们的碎片，吃亏的看起来只会是我呢？”
“理由有三个。其一、我们在场的众人，虽然只有为数不多的6个碎片。但却存在着能够到达异常深度Ⅴ，有和你一战之力的这样的可能性，当你把我们逼迫得不得不这么做的时候，不管是我、肖佳绪、梦卿学姐还是稗田佳奈小姐都会乐意至极地献上自己的碎片，为打倒你出自己的一份力。”
是的……虽然也只是虚张声势，但是谷澄月在受到寒河江恂的提问的时候，未来视便发动了。
他看到了选择了另外两个选择的自己。以及那个结局。
虽然柳世湘在异常深度Ⅴ获得的权能并不算强大，比起卡巴拉的两个权能来说就如螳臂当车一般脆弱不堪。但是如果加上谷澄月他自己呢？他已经通过未来视读到了，自己也是拥有着那个可能性的。只不过代价是燃烧自己和缇雅的羁绊与自己那所剩无几的人类性。
但是……这个胜算，是已经建立在友人——肖佳绪、季梦卿、稗田佳奈、阿娜的牺牲之上的。
所以就算把选择支摆在面前，谷澄月也不想这么选。
“有趣……真是有趣。月的碎片。刚才开始就已经看不清你的未来了。继续说下去，把我取悦了的话，只限今天饶你们一命也是可以的。”
“第二个理由，如果卡巴拉你真的能够杀死我们，对于我们的碎片又要如何处理呢？算上和我们一个阵营的皇帝、正义、恋人、塔，这总计10个碎片，你该不会是想随意地再分配了吧？那样的话，正好让宁萤——也就是你们说的阿米赛斯特有机可趁。如果她做出融合这十个碎片的力量的举动的话，想必一定能获得目前的你以上的力量。这就是我说的你不能在这里杀死我们的第二个理由。”
卡巴拉扯下了一丝头发，学着宁萤的样子吹散那些无辜的头发。
“原来如此，阿米赛斯特吗？现在这个局面里，她是我最头疼的人呢。”
“第三个理由。那就是卡巴拉，现在的你如果选择杀死我们全员，就算是取出了我们的碎片，也毫无意义。”
没有错……如果谷澄月没有猜错的话。他们不会真正的失败的原因……
“…………”
而听完这句话的卡巴拉陷入了沉默。
谷澄月没有顾虑到卡巴拉的样子，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也只是今天。卡巴拉，我们迟早会有一战。就定在明天的晚上8点吧。地点在裏世界的姬铭馆。在那里，我会带着我们裏二十二人现存的所有人，和你决一死战。”
卡巴拉悻悻地扫了一眼谷澄月那决绝的神色，大概明白了他所指为何。
“哼哼……想必也是想再做好一些准备再来讨伐我吧？但是那对于我来说也是一样的哦？刚才吃下去的拓利法的碎片，在你们做准备的时间里，也应该能完全融合了。”
“我当然是知道了这个，才觉得你会答应这个条件。”
卡巴拉听后转身，恍惚间已经不见了踪影。
谷澄月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他身旁的柳世湘有些恼火地对着他发起了牢骚。
“前辈又是一个人决定了所谓的决战……这样子的话不但是流织和曌他们会被牵扯进来，澄心妹妹和右青弦也会被卷入这场战斗的哦？”
谷澄月苦笑着，无言以对。
不过肖佳绪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她似乎有些误解了谷澄月的话，这么问道：“澄月同学这么约定的时间和地点，是想要寻求我们乌托邦……不，想要寻求那个神崎乐园的帮助吗？”
谷澄月摇头否认了。
“这是我们身为碎片之人的事，虽然神崎乐园最近做的事情并不算太坏，但是我还是不希望乌托邦和这件事有太大的瓜葛。”
阿娜插话道：
“莫非是想寻求我们目录的支援……？但是对上世界的力量，除非是教皇约翰娜大人亲自前来，否则也只是凶多吉少。”
“不。我没有求助任何人的打算。”
稗田佳奈冷冷地问道：
“那么就只不过是把死期延后了一天而已？”
谷澄月望向了遥远的天边。
天穹仿佛是裂开了一道口子一样，原本洁净无瑕的天幕此刻被无数不知何处而来的碎片所笼罩着。
“那剩下的一天……是世界末日的倒计时。而不是我们的死刑的倒计时。”
天成神光会的那些家伙，大概想到没有想到吧，正逆位的世界只剩下一个的时候，这个世界会变成这幅模样。
谷澄月出神地望向那正以缓慢速度张开的虚空之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世界的碎片，是为何分为正逆两个？你们大概也没有考虑过。但是，看见了卡巴拉和拓利法的区别，我大概明白了。她们两个人的存在，既为『象征』。拓利法象征着这个世界的秩序，而卡巴拉则象征着这个世界的混乱。而混乱和秩序在一个个体内部并存……这种事情，只有神才做得到。卡巴拉只不过是神的造物，和我们人类——我们异常者不一样，她出生开始就只有那样而已的潜力了，不可能再向上了。所以……吞下了拓利法碎片的卡巴拉。她掌管的这个世界就只有毁灭一途。而她也不可能能够吸收得了拓利法的力量。所以刚才的博弈，是我赢了。”
————
乘着嗣草时子的车，谷澄月他们回到了咖啡馆秀森。
街道上已经是一片狼藉，宣扬末日理论的可疑教团们已经纷纷开始行动。殊不知他们面对的是真正的末日。
而咖啡馆外面的墙壁上，也贴了许多通缉令。
“是宁萤吗……悬赏金好高！！？”曌看到那悬赏金额后面的一串0，不由得发起了感慨。结果被冼流织捏着脸走进了咖啡馆。
谷澄月把抱着的柳湘雨的身体平放在桌子上。
而季梦卿终于忍不住这个违和感开始提问了：
“澄月同学，虽然拓利法的尸体是不能交付予外人的东西，但是，看你煞有介事的样子，似乎打算对她的尸体做些什么？”
轻声笑了笑，谷澄月对于季梦卿的说法表示反对。
“尸体……用来形容她似乎不太确切。她原本就不是人类。要说的话和机械更像一点吧。就算失去了核心，也只是一时失去了力量和动力而已，此前那个二重身的事件里，我就重构过二重身的阿娜的存在，现在我要做的事，和那时其实差不多。”
肖佳绪倒吸了一口冷气。
“澄月……同学？你的意思是，要对她的身体进行重构存在来达到复活她的目的？”
“是……但又有些不对。我想复活的，不是那名名叫拓利法的世界的碎片，而是那个纯洁如纸，宛如天使一般的少女——柳湘雨。”
最后……不，应该是倒数第二次的镜花水月了吧。
听到了谷澄月的说法的他人，全都屏息等待谷澄月进行他的仪式。
“时间、地点、羁绊、全匹配。镜花水月——Re：Create，开始。”
随着月白色的光芒笼罩了这个咖啡馆的内部，谷澄月的意识也随之潜入到了拓利法的身体之中。
那是一片洁白无瑕的空间，里面伫立着无数摆满书的书架。而梦境的主人——拓利法正仔细地品读着其中的一本。
“打扰了……”
“嘘——图书馆里不能大声喧哗，这样的常识都没有吗？”
名为拓利法的少女，绝美的少女，这么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但是，这个图书馆里，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拓利法扫兴地合上了手中的书，斜眼瞥向正要坐在她身旁的谷澄月。
“这是被称作『修养』的东西，当然是正位的我，所需要的东西。The Moon，你是来复活柳湘雨的吧？这一点我已经在未来视里看透了。”
谷澄月只是微笑着，没有否认，至少拓利法给他的感觉没有那么坏。
“哼……刚才那个卡巴拉才说过看不透我的未来，而你的碎片也都在卡巴拉那里，究竟是如何看到的我的未来？”
“好问题。但是我却不想回答。就任君想象了。”
接着拓利法又翻开了下一本书。
明明是近乎全知全能的存在了，为什么要这么喜欢看书呢？
“那么，请协助我吧，把那个名叫柳湘雨的少女叫出来。”
“如果我拒绝呢？”
谷澄月没想到本来的拓利法的性格竟然如此杠精。不过这些也都在他的计算之内。
“那样的话，我就把你的这块图书馆一样的地方弄得乱糟糟的吧。”
“不行的啊！澄月！”柳湘雨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在谷澄月的手旁边出现了一只手。虽然很模糊，但是看得出来是柳湘雨的手。
而他也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把那只手握住，用尽全身心的力气去想象对方的存在。
拓利法只不过是看着，并没有因此而产生任何的情感波动。
“让我好找啊，湘雨。跟我回去吧。现在的你，已经是我们的同伴之一了。”
柳湘雨却迟迟不肯给出一个让谷澄月满意的答复。
“我劝你还是放弃吧，The Moon，月的碎片，就像它家经典，佛有我相、人相、众生相一般，我拓利法有着诸多的样貌来游戏红尘，也是情理之中吧？柳湘雨……尽管这个名字是你们取的，但是却是很早就存在着的，我的一个表现形式罢了。”
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拓利法的话，但是谷澄月仍然抓着柳湘雨的手不放。
“那样的话，拓利法，我就顺带地，连你也拯救了好了。”
听到这样狂妄的话语的她，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拯救我？真是大言不惭呐。你虽然没有什么实际的本事，哄骗女孩子倒是一套一套的呢。”
“…………”
谷澄月没想到自己被拓利法是这么看待的。不过少许的时间过后他还是正经地说明了理由：“柳湘雨，没有错她确实只是你在世间的一个外在表现。但是，经过了卡巴拉的权能之后，她已经有了那个资格了……也就是拥有你的，那个世界的碎片的资格。我的目的，就是让她能反客为主，成为真正的，正位的世界的代表者。”
拓利法再度合上了手中的书。
“哎呀，看起来这个状态不太适合看书呢，总有一些虫子一样的幻听妨碍着我。”
“不相信我也可以，但是，柳湘雨请一定要让我带回去。”
“我可没有说任何一句反对的话哦？”
拓利法笑着看向了谷澄月，她的姿容和柳湘雨又不一样，曾经的拓利法的样貌，大概是这样的吗？
“谢谢你。我会遵守我的约定的。”
谷澄月转身想带着柳湘雨离开这个梦境的世界。但是拓利法的话还没说完。
“慢着。不要这么着急。既然你如此和我约定了，我又怎么能让你就这么回去。这点东西……就当作是柳湘雨的嫁妆，送给你了。”
一团光球从拓利法的手中飞出，触碰到了谷澄月的身体就消散了。
“谢谢……这样的话……就万事具备。”
再构成进度——100%。
————
镜花水月非常的成功，柳湘雨的性命竟然是被直接救回来了。虽然看上去还非常虚弱的样子。
“大家……抱歉……都是因为我没能察觉到那个卡巴拉的阴谋，才让大家陷入危险之中。”
柳湘雨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大家道歉。虽然感觉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季梦卿噗嗤地笑了出来。
“总觉得和以前的澄月同学微妙地相像呢。”
嘛，就连谷澄月自己也这么觉得。
完成了再构成的此时，时间已经是晚上的八点。谷澄月对大家说道：
“那么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明天一早来这里集合，商讨对付卡巴拉的对策。”
除了柳世湘以外的大家都没有问题，这一天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情，不好好休息的话，是无法面对明日的决战的。
尽管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都明白，自己并不一定能出得了力。
“前辈……”
谷澄月看向了柳世湘。她的表情非常地不自然。大概也是因为此前在嗣草时子的诊所里谷澄月所说的那些话。
“世湘，你和我还有柳湘雨一起。我们去约会吧。”
柳湘雨靠上了柳世湘的肩。
“真好呢，世湘妹妹，终于能实现和前辈约会的愿望了。我就当一个合格的电灯泡啦。”
像是在探寻着谷澄月的真心一样，柳世湘问道：
“但是……这可能是我们的最后的一次约会，澄月前辈，什么东西不管有多美好，只要牵扯上‘最后’的这两个字，就一定是悲伤的。”
柳湘雨拼命否决着。
“不哦，世湘妹妹，澄月想展示给我的……一定，一定，一定是好的回忆。不然的话，我体内的那个拓利法，她是不会满意的吧。”
但是走出店门的时候，外面的商店似乎都已经早早地关门了。
毕竟是异常的灾害，世界末日一般的景象。
虽然谷澄月他们是并不在意，但是约会的地点这样一来就少了很多。
“去那个秋声公园吧。”
谷澄月这么提议。
而两位少女都默认同意了这个提案。
在那破碎的天穹之上，一轮圆月还在那挂着，周围点缀着无数的星尘。
在草地上随意地躺下，仿佛忘记了一天之后的死期一般，谷澄月双手作枕仰望着那天空。
而柳世湘和柳湘雨分别在他的左右坐下。
“今天的月色真美啊。”
这简单的表白，让柳世湘微微一愣。
而回复的话语却让柳湘雨给抢走了。
“风也很温柔哦，澄月。”
“湘雨姐姐！！这是犯规的哦？抢台词什么的。”
谷澄月和柳湘雨都笑了起来。
“我是没有用这句话来表白的意思啦。只不过是觉得。这样的，带着点末日风格的夜色，是非常美的。但是，世湘，今天月色真美，的这句前句，是没有固定的正确回答的哦？”
柳湘雨也附和道：
“就是说世湘妹妹也可以试着想想另外的答案的意思。”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湘雨姐姐。澄月前辈，对我来说，澄月前辈就是那一轮明月，而我就是衬托在前辈身边的一颗星。The Moon。对我来说，这轮明月不管是白天也好，黑夜也罢，都是我心中的最美好的存在。是无可替代的，如呼吸般重要的东西。”
谷澄月听后，只是呆呆地望着那明月，没有再回答什么。
以前也写过类似的诗吧。
「点燃荒野的篝火。
亮起海岸的灯塔。
望向北斗的明星。
蹒跚和踌躇会耗尽你我的时光。
忧虑和杂念会迷失你我的方向。
但是——牢记一点。
你我，绝不是一人在黑暗中前行。」
仔细想一想，这一年，如果没有柳世湘的陪伴的话，自己应该早就支撑不下去了。自己对于柳世湘的感情应该也是毫无虚假的。只不过这中间有一个跨不过去的，不得不面对的坎而已。
不过，既然已经到这里了，就容许他这么追问下去吧。
“世湘，我说，是时候说出真实了吧？你究竟是什么人？缇雅和你又是什么关系？不弄明白这个，我就无法完全真实地回应你的感情。”
仿佛是柳世湘叹气的声音，从谷澄月耳边传来。
“前辈的约会的承诺也遵守了，我也不得不从实招来了呢。其实……我，应该是那个拓利法捏造出来的虚构人物。我没有三年前得到碎片之前的记忆，没有真实的身份，自然也没有亲人和朋友。那个时候是穿越回过去的肖佳绪告诉了我，我的名字。三年前的那场大清洗，我因为没有常识地无差别对目录和乌托邦或者是其他异能者团体的杀戮，被称作冰的魔女。开始遭到没日没夜的追杀。”
柳世湘的话里稍微有些混乱，这也没有办法，历史已经被肖佳绪改写过了。但是又不是那么缜密的改写，总有一些漏洞存在。
“直到某一天，我遇上了前辈，我想我应该是对前辈一见钟情了。明明那样笨拙，却想要对他人尽善尽美的心意，吸引了我，我虽然觉得自己是个危险的存在，但是那家店却如此简单地收留了我。使得我能够一直在前辈的身边。”
那个一见钟情的理由，稍微有些让谷澄月在意。
“那么缇雅呢……？缇雅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缇雅……应该是我的原型。我的战斗的那副白色的姿态，应该就是模仿她的样貌还原而成的。”
这个时候柳湘雨插话道：
“世湘妹妹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呢。那么，我就替世湘妹妹补完她想要说的东西吧。”
谷澄月将世湘重新转向天空，果然其间有着拓利法的参与，不然的话……缇雅也不至于消失得只剩一个瞳孔的存在大小。
“过去，缇雅是那个命运之轮的碎片的持有者。因为她的碎片的缘故，她不会变老也不会死亡，所以同村的人都把她看作恶魔。但是有一个人为了她挺身而出，那就是月的碎片。她喜欢上了那位月之碎片的持有者，但是却不明白对方的心意。”
“过去，具体一点是多久以前？”
“大约有两千多年前了。塔罗的神明分割自己的身体，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那么我继续讲下去——出现在缇雅面前的，是一个魔术师，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那个魔术师就是卡巴拉本身，她对缇雅这么说：‘我可以实现你的所有愿望，而代价只要一个。’”
谷澄月若有所思。然后针对下文提问道：
“那么，那个代价便是，要走了缇雅的存在吗？”
“不……只是『一半』的存在。留下来的那一半的存在，构成了世湘妹妹，而另一半的被夺走的存在，则构成了现在的我。也就是说，澄月，你把我当作柳世湘的姐姐也是没有问题的。”
谷澄月虽然非常想吐槽在这种严肃的时候，为什么柳湘雨说出来的话都是带梗的呢。不过那也应该是世界的恶趣味，就不去追究了吧。
“原来如此呢。怪不得我重构世湘的存在的时候，觉得并没有那么的吃力。原来是因为她的存在的分量只有常人的一半。”
见到谷澄月那平淡的反应，安心下来的柳湘雨继续讲起了故事。
“但是那个时候的缇雅，并没有答应卡巴拉。因为那样得来的幸福，大概只是虚幻的东西。而她也想通过自己的手来达成真正的幸福。但是……正当她和月的恋情要有进展的时候，疫病席卷了她所在的村子，除了没有生老病死概念的她，全村的人包括月在内全部病死了。即将到手的幸福也宛如镜花水月那样消散了。”
“真是让人非常悲伤的故事呢。”
“察觉到了碎片的存在的缇雅，开始了一个人的孤独的旅行。这场旅行一直持续了两千多年。尽管多次和月的碎片的继承者相遇，但是她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再去爱上对方的资格。一直到了三年前的那场事件为止。那时，拓利法……也就是我，找到了她，再度提出了卡巴拉的那个提案。那个时候的她同意了。让人印象深刻地……她说：‘我一直爱着月的两千年，如果这份爱的一半还是没能让我保持原本的心意的话，我也就放弃了。’所以……澄月，世湘妹妹对你的感情，才会如此炽烈，容不下异物，才会如此纯粹，如此耀眼。如此的……让人羡慕。”
谷澄月算是明白了，缇雅在梦境之中对于自己的感情，和自己对于她的愧疚是从何而来。而听完了整个故事的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意。
柳世湘则表现得非常的不安。
“前辈……这就是我……也是缇雅的过去，一直以来没有能够和前辈说明真实的情况，真是非常抱歉。”
谷澄月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正视着眼前表露了心意的少女。
“世湘。我之所以会对自己的感情感到迷茫，是因为我的内心不愿意忽视掉缇雅的感受。但是，你向我吐露了真实的现在，知道了缇雅和你的心意的现在，我可以说了——”
深呼了一口气，谷澄月竭力组织着自己的语言。
“在这永劫的轮回之中，在这即将完结的世界之中，在我的这无所成就的一生之中，世湘，你是我唯一的不变的至关重要的存在。世湘，我爱你。这一点，不会再有所迷茫和有所改变。”
“前辈……我也一样。如果这一天……永远不会完结就好了。”
“世湘。”呼唤着柳世湘的名字，谷澄月将这位柔弱的少女拥入自己的怀中。
她的体温，泛着异常的冰冷，但却又有着悸动般的炙热。
在那月光之下，她的容颜是那么地美妙，宛如精致的人偶一样。她的肌肤是那么的无垢。她那微凸的胸脯，她那腰肢，她那嘴唇，她那透着炽烈情感的双眸。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而诱人。
她并没有被谷澄月的动作而弄得不知所措，像是已经知道了谷澄月的下一步想做的事一样，她闭上了眼。
双唇相接。甘美的少女的甜味，伴随着两人共鸣的加速的心跳，使得这一刻在二人的心中成为永恒。
只不过是片刻，但是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在二人的心中将这份感情无限地扩大。
谷澄月放开了手，少女的脸上因为初吻而伴生的红晕也被他尽收眼底。
“虽然还想和世湘做更多这样的事，但是今天柳湘雨在身边所以不行了呢。”
这不是什么成人美少女游戏的情节，所以他和她也不会再更进一步地做什么事情了。
柳湘雨察觉到谷澄月瞥来的视线，也害羞地转过了头。
“真是，给我看了非常美好的东西呢，果然澄月你没有骗我，这会是相当美好的记忆。”
谷澄月站了起来，随后露出非常悲伤的表情。
如果每一天都像这样，那该多好。
但是……这个故事，似乎注定是一个悲剧。童话那样的展开，并不会发生。
要说为什么的话……
“世湘，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诶……？”
柳世湘没有想到，谷澄月会说出这种话。柳湘雨察觉到了谷澄月想要说的事情，也同时陷入了沉默。
那个时候，谷澄月对卡巴拉所说的第三个理由。
『第三个理由。那就是卡巴拉，现在的你如果选择杀死我们全员，就算是取出了我们的碎片，也毫无意义。』
“我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世湘。『树』并不在拓利法或者卡巴拉的身上。『树』，就在你的身上，我说的没有错吧。”
没有错，就算卡巴拉会杀死裏二十二人的全员，又或者是谷澄月取得了异常深度Ⅴ的力量，那样的结局也不会被『树』所选定。那个原因……就是因为『树』被寄放在了柳世湘的身上。
“前辈如果，没有这么聪明就好了。”
柳世湘的回答，变相地承认了这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