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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若那月光般银色长绢的马尾辫少女静静地矗立于无尽的纯白空间之中,仿佛从此地诞生之初就在那,却又虚无缥缈,无风却若那阳炎幻影般即将飘散。

良羽看着她,便感不可思议,他头一次真真正正认识到了这个词的含义。

“小女恭候多时,ThelastStar,”

少女之音温文尔雅,如春风般有着天生的教养却不失风趣。

“您将作为最后一名参赛者,”

敞开的蓝色网格衬衣之下,是印有貌似是自身卡通形象团的白背心与刚过膝的浅棕休闲裤,仿佛随时可以出发远足。半斜的贝雷帽间窜出一只灵动的尖角,毛茸茸地彰显着她非人的一面。

“与妮菈Ω一同,”

若繁星般闪烁的甘紫色双杏眸、略显妩媚的锁骨线、身材匀称恰到好处;缺失的耳尖、差一点就能被手套所遮掩的左手背上的伤痕以及隐约在刘海之下的半弧形伤痕;有着特殊意义的名字和表示着她那不公出身的代号;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相似,那么的熟悉。

“参与编织唯一的物语吧!”

她是良羽不会忘记的人,也是永远愧对的人。

“不过呢~”少女微弯朱唇,半露皓齿的小尖牙“虽然我们处于时间上的劣势,但依旧要其他Stars和平共处哦⭐”

“妮菈……Ω……我笔下的......”

“嗯!是由您创造的妮菈Ω。那个……那个,我应该如何称呼您呢?ThelastStar并不是可以作为称呼的吧,咯咯。是master?良羽先生?还是……”似乎好久没有说过话的少女对称谓十分在意,她端详着发愣的良羽,似乎又想到什么而双颊微红“或、或者者应该称呼您为父亲吗?但、但您可别妄想与妈妈们……你们可是完全没关系哦,这点还请您记住!”

良羽仔细观察者眼前少女从耳尖至脚尖的每一处细节,其时间之长、细致入微都可以被直接扇上几巴掌也活该的程度。

不过应该也不能怨他,正常来说别说被如此丽质的美少女甚至还是兽耳娘搭话,就算是见到这样的少女也算是三生有幸,更别说这个少女的一切都正中季良羽的喜好。

遇见自己心中的完美丽人而盯上许久应该是恋爱脑发作,事后好好解释一下说不定还会是某个恋爱喜剧的开端。

但这对季良羽这个人来说并不正常的,他不认为自己有资格这么做,他的人生信条是不希望给他人添麻烦,即便是精神上的。因而他会极力避免让女孩子误以为自己被色狼盯上而造成精神污染,基本见到的女孩不会看上多于三秒,如果见到内衣广告则会直接撇过头去避嫌。

这样的行为绝对是十分不正常,即便对方是对于自己来说有着特殊意义的存在,而其中的缘由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个……你……不恨我吗?”

终于整理好思路的季良羽,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这段不连贯且莫名其妙的话,让人不禁为他的脑子而担忧。

“恨?为什么呢?”

妮菈那纯洁的心灵似乎并未对那长时间的冒犯而感到困扰,似乎对这个问题更为在意而感到出乎意料并眨了眨眼,尖耳无风自动。

“我可是杀了你的人,可是让你受苦、强加给你悲惨命运的罪魁祸首啊,你难道从没有抱怨过或恨过命运吗?不可能吧,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季良羽不知为何发起火来,好似在埋怨少女过于的天真而显得他更为卑劣,但更是对他自己的无能。

“嗯……是说我牺牲的那件事吗?我对于能以这条命换取妈妈们的存活可是很骄傲的哦,若说要道歉,您应该对留给她们遗恨的妈妈们说吧……”

妮菈并未对如此恶劣的态度有所困扰,她理解其中的缘由,而这个缘由又让她想起往昔的故事。星眸中泛起一丝泪光,因不想丑态毕露的她背过面孔,这样的她看上去是那么的孤寂。

“那~么~换我问您了哦,若是您遇到您那个世界的造物主,而他是一个柔弱的、可以被你所打倒的人。您——会想怎么做呢?”

妮菈擦了擦眼睑便转过身来,莞尔一笑,哽咽之音被温柔的玩笑所代替。

“可是我并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他不可能对我带有恶意……”

“答!非!所!问!配角,甚至没有出现在所谓的主角的人生故事中的人物就没有自己的人生吗!他们的人生就不用被负责吗!”

严厉的呵斥打断了少年的自嘲,妮菈尽力露出她最严肃的表情,甘紫色双眸中透露着强烈的意志,刺的季良羽“生疼”。

“我、我……会往他的肚子上用尽全力来上一拳,让他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并低头认错。”

“咯咯,那么~准备好了吗?”

“嗯……嗯。”

妮菈双手交叉,掰了掰手指,扶了扶脖子,似乎在活动筋骨,却因并未发出什么响声反而更显可爱,像是站立起的仓鼠那般并未起到任何威慑作用。

“做——好——觉——悟——吧!”

随着有力的话语,摆出全力一击的妮菈朝着季良羽的肚子上挥出重拳。

尽管妮菈看上去毫无气势可言,但拳头所过之处能隔空感便受到飓风般的冲击,更是被其所产生的风包裹着,季良羽还能站着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事。带着“鼓鼓”声划过空气完全不像如此羸弱的少女所能发出的一击。

被这一击打中肯定会死,季良羽的脑袋如此肯定地判断。

但这临死前的数秒对季良羽而言是那么的慢长,他瞄了瞄少女那毫无表情的精致面孔,无法读出她的想法。是愤怒?是悲伤?还是大仇将报的兴奋?但这对将死之人并无意义,他也不觉得自己的死亡带来的是嘲讽有什么不好的,因为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这就是所谓的临死的走马灯吗,季良羽如此想到。传说人在面临死亡的威胁时大脑为求生而高速运转所产生的现象,有时表现为回顾一生的事迹有时也会像现在这样产生时间变慢的错觉。

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季良羽用这仅存的时间仅仅作此思考。

收到奇怪的从天而降的可疑信封,因为填了一个问题就被带到异空间中,又在那里遇到了自己所“创造”却又亲手“杀死”的人。

即便再怎么思考也只会得出——“不知道”这唯一的答案。

但他却没有丝毫的后悔,即便给他更多的时间去好好思考他也会得出同样的答案,更不想丢人现眼地跪地反悔并求饶。

并非他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生命或是对自己的肉身有着什么奇怪的自信,仅仅是因为“他”见的是“她”,仅此而已。

能见到自己所创造的喜爱的甚至是亲手杀害的“孩子”,遇到如此的奇迹已经足矣让他感到自己那碌碌无为的二十几年终于有了一丝意义。

但更重要的则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为她自己的出身而感到丢脸,仅此而已。

恋爱经验与现在的外表相同的他,头一次也可能是仅此一次体会到当父母的感觉。

(还真是可爱呐,不愧是我笔下的人物,如果还能有时间向她道歉就好了。)

不过,还有件事。

“妈妈,爸爸,作为不孝子,对不起了呐。”

最后的最后,闭着眼睛不想看到对方杀死自己时表情的季良羽如此小声呢喃。

然而,

“欸?没有效果呢~明明小女真的用了可以打穿巨龙的一击的力量了呢。再来,再来,再来……呼——”

别说是致命一击,甚至是连衣服都没被产生褶皱,仅仅是在季良羽的肚子上轻轻地、恶作剧一般连续碰了几下。拳风也仅仅是从季良羽身体的两侧挂过,一切冲击都完美的避开了他,或者根本就毫无效果。

“小女我也已满足,您该睁眼了吧~咯咯咯,再不睁眼小女就要对您做出恶作剧了哦~”

“嗯……挖吖吖啊啊……”

季良羽的眼前是四目相对的可人面靥,少女那包容一切的笑容丝毫没有恶意可寻,无论是谁被如此近距离地注视都不可能会毫无触动,更何况是异性交流经验几乎仅仅为亲人的季良羽。

他虽被惊得连连向后退去,却紧接着做出更惊人的举动。

“那、那个,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对于我给予你的命运的残酷之处,真的对不起。”

只见季良羽双膝并拢跪地、抬头挺胸,双手聚拢放于大腿上,呈正座之姿;然后双手成内八字状向前贴地、身体前倾、上半身抬起直至额头磕地。

“呵呵,真是可爱,这就是‘妈妈’家乡诚心道歉时用的土下座吧,还真是怀念呢。”少女被少年拙劣的土下座模仿秀逗得不得不双手捂嘴,“原谅你了哦,虽然本来就没有生气就是了。”

“确实……希斯米*她的家乡是参照日本文化设计的。不过……这就够了吗?刚刚那个真的是全力一击吗?明明……”

少年战战兢兢地抬微微抬头,并非因为害怕对方会用着严厉的视线的表现蔑视的表情看着他,事实上,若是这样反而更好。

“嗯,小女觉得够了,真的是全力!”

而恰恰相反,少女那仿佛天使般的天真神情看着他,似乎想要给予他关怀,但似乎又察觉到他的心思般故作冷漠,这一表现让季良羽不知该如何面对。

“可是……”

“您、您不会真的认为小女会杀死您吧,我还以为您是相信着小女所以才将生命完全任由我处置的,小女在您的印象中是那么残忍的人吗?”

被甘紫色双眸所注视的季良羽不禁将头转向一旁,似乎印证了她的猜想。

“不会吧……”

少女不禁唏嘘,耳尖下垂,十分失落。又再度背过身去,不过这次,时间稍稍有些长了。

“那…………”

看着一会儿抬起手,一会儿又摆弄着头发,一会儿又似乎在身上口袋位置寻找着什么的少女,季良羽不知该如何搭话。但在他的心里有一点很清楚。

(真是可爱,莫非我创造出了一位天使吗,有点理解那些有着优秀小孩的父母喜欢夸耀一番的感觉了。)

季良羽如此作想,但他又因立刻察觉到这罪恶的感情萌芽转而自我否定。

(不,我应该本来就知道她是如此善良的性格才对,明明是如此,我居然还想用让她杀死自己的方法求得原谅,原来我的潜意识中有着如此卑劣的性格,居然利用她的善良,甚至觉得她的哭相也是那么惹人怜爱……)

那本就被罪恶感的感情所几乎填满的季良羽的心,又因察觉到这一满足感而增添更多的罪恶感,但越是感到自己罪孽深重越是体会到少女的光辉,他的心如此这般地恶性循环地沉溺于此。

但这并未持续多久,首先传来的是小声的啜泣,阻断了季良羽那无意义的自我循环。

“小女、小女……”

没多久,少女坚韧的心也无法维持满溢的悲伤。

“我果然不因该活……”

恸哭少女的言语中包含着悲伤、痛心以及悔恨,仅仅是短短的话语,却不知其中有多少心酸,全无对自己、“自我”的任何一丝肯定,稍稍听上一个词便感被整个世界抛弃一般。

这哽咽之音直插季良羽的心房,虽即便是身为创作者的他也不知道为何她会如此。但少女在哭泣,而造成这一后果的是他,这就够了。

“啊啊啊,我真是个大!混!蛋!”

季良羽大声打断了她的哽咽,并趁着她被惊吓的间隙连忙跑到她的面前。

“噫——”

少女被突入眼帘的面孔吓得连遮住哭泣中的脸都来不及,是惊恐、羞耻、不甘还是愤怒呢,可能都有。因为这些感情的混杂,她的脸颊也泛起一丝微红。

似乎是被讨厌了,季良羽如此想到,但那样更好,他并不希望自己那么容易被原谅。

但事实上,这并非因为季良羽性格好,他很清楚自己一点也不温柔,也不体谅人。他并不是为了讨好她或是希望得到她的欢心才这么做的,甚至出发点也是他无法忍受被这样的呜咽所刺痛,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想让妮菈再用如此悲伤的音调说出同样的话来,更不想见到如此悲伤的神情,是如此自私的愿望。

“被如天使般可爱的你所注视着任谁都会害羞的别过头,并非我不相信着你,而是我完全不觉得自己应该得到原谅,可能这也是一种狡辩吧,说不定我的内心深处就是有着利用我对你的了解,知道你的心性才作此。”

季良羽语无伦次地说着,有些话语甚至显得可笑,配上不知廉耻的强颜欢笑便更显滑稽。即便这些在先前只能算是谎言,但现在确实是他的内心想法。

“有些自信吧,我虽然不是个称职的作者,但我从不认为我所创作的人物对自身有任何值得羞愧的。”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持续着编织谬论,他想着若是要真的必须与她相处一段时间,起码,最起码一定不会再让她再在自己的面前,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地方再度哽咽、再度露出这样的神情。

“更何况你的妈妈与母亲都是……在我的口中可能显得奇怪,但我觉得她们是高洁善良的,而作为她们女儿的你真的、真的很好地继承了她们的优点。”

他希望这位某种意义上可以称作他“女儿”的少女能够一直保持笑容。

“虽然我完全不是可以拿出来自夸的作者,但我会在此立誓,为了不让你感到丢人而努力的!我会永远相信你的!所以……不要再看轻自己了!”

“咯咯咯,没想到居然被您用这样自爆方式教训了呢。”

少年的谬论似乎歪打正着,从阴霾中走出的妮菈很快便恢复了原先开朗的神色,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甜蜜的笑靥完全将哭泣的印象覆盖。

“果然,还是笑容适合妮菈你。”

“是……是吗,谢谢您……”

“不……不要误会,我没有对妮菈Ω你有任何非分之想。再、再说了,按辈分你……”

不知是有意,还是本性如此,季良羽用自爆抹去先前好不容易表现出的有那么一丁点的帅气的一面。

“咯咯,没事,小女知道的。啊!想到了。”

“什、什么!?”

“爹爹,对,爹爹!”

“爹爹……?”

爹爹,父亲一词的别称以及爱称,有时也可以作为对于祖父的称呼,用在这里出乎意料的合适。

“您是我的创造者,称呼为‘爹爹’也没有问题哦~莫非有什么不满吗?”

“不、不,我不是这个……”

良羽害羞地转过头去,虽然被年龄与自己相差无几还如此可爱的少女称作爹爹有些抗拒也让心里瘙痒难忍,但更多的是感觉自己无法担当如此“重任”。

啪——清柔的掌声,是少女所独有的若猫咪拍掌般的可爱声音。

仅仅是这一拍,便将良羽的思绪全都集中于少女的身上。

“就叫您爹爹了~不要拒绝了。”

“欸?好、好的……”

明明是委婉的请求,却有着无比的强制力,良羽好像对此好像有些印象,但大脑那薄弱的意志力却已屈服。

“我已经有妈妈与母亲了呢,以防误会,只能叫您爹爹,请见谅呢。不过,您以后也要好好去澄清哦~爹~爹~”

妮菈的话语并非魅惑与洗脑,而是若慈母般,听者脑海中仿佛洋溢着清茶的香甜,会托付给她无比的信赖。

“好的,妮菈Ω。”

“停~妮菈Ω什么的确实太见外了,叫我菈咪就够了,是母亲取的昵称哦,可是给您了仅次于世界最高待遇了哦,爹爹。”

“可是……”

“爹——爹!”

“好,好的。菈咪。”

良羽认同了,尽管脑内感到违和感,但觉得这样就好,而且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妥。

啪——是清脆的掌音。

随之,脑海中的“清香”消失,但其效力却永远刻于心中。此时,良羽才意识到那是妮菈那听到便认同的“言语”的力量,却为时已晚。他为自己身为作者因为一时吃惊而属于防范而略有不甘,但事已至此他也不“想”再提出异议。

而且,也没有时间给他多想。

“伸出手来吧,爹爹。”

妮菈伸出手来,示意良羽也回握。

“为、为什么。”

“因为~爹爹找到我花太多时间了。”

“所以我不懂妮……菈米想要说什么……”

疑惑,不解,不明真相的良羽也没有兴趣更不想白白触摸妮菈。即便她是名义上的“女儿”,但同样也是一名与自己外表上相差无几的少女,他是绝对不会趁机占便宜的。

“嗯……爹爹仔细向下看看。”

有些疑惑的季良羽只得顺着少女的葱指看去,那是如镜面一般的大地,映照着一副不习惯的年轻的面孔,戴着护目镜的少年那棕色眼瞳中反复映照着自己,仿佛精神会随之被吸入一般。

“菈米让我看我自己……咦——”

套着白大褂的清爽少年的面孔逐渐扭曲、淡化,地面仿佛从实体散作雾气,某个立方体形状的物品逐渐显现。

在无限的漆黑空间中,立方体是唯一的光源。似乎是玻璃质的立方体,每个面都被细分成大小相等的九份,每一份的颜色也大多各有不同,各个区域间都由黑色的边际线所区分。但看着它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仿佛相距很远但大小却远远大于能够把玩的范围。

“魔方?”

“嗯,是魔方,爹爹觉得那个魔方的本质是个什么东西呢?”

妮菈故意卖着关子,她把玩着自己毛茸茸的尾巴,似乎认为季良羽难以猜出正确答案。

“巨大的魔方模型?是要参加什么解密游戏吗?事先说一下,我至今魔方拼不了两面。”

“不对哦,爹爹,虽然魔方知识确实很重要。但那个可比爹爹你想象中要厉害多了……”

有点坏心眼的少女不希望被少年可怜的表情打动而只盯着尾巴,但也会时不时地瞄上两眼。

“嗯……提示:体积。”

用食指点着朱唇的少女是那么可爱、迷人,让良羽的心脏小鹿乱跳。

“魔、魔方一样的房子?”

“咯咯,不,要大上很多。仔细想一想,结合我跟你说的话。”

“魔方……一样的星球?”

“Bingo!欢迎来到魔方世界D.M.R。”

少女挥舞着双臂,恭喜季良羽答对了问题,尾巴噗嗤噗嗤地拍打着。

“我……不是在做梦吧。”

面对出乎意料的现状,兴奋不已良羽说出内心最真实的感叹。

“爹爹~您觉得小女在扯谎吗?”

“不,我相信菈米。”

“那就好,谢谢。那么,给爹爹点奖品哦~”

既然少年难以迈出那一步,那就是自己身为“女儿”的义务了

“手指又长又细,真可爱,有点不像男孩子的手呢。”

“欸诶诶?”

少年脸红的跟刚蒸过桑拿一样,但理解少女意思的他并没有挣扎。

“嗯,谢谢,拜托妮菈了。”

“若是松开,会有生命危险的哦。倒计时时间!3~”

“嗯,但为什么?”

“经典场景哦,是爹爹的话一定很熟悉。2~”

“地面为什么开裂了?”

“1~因为——要开始了!”

刚要问出“什么”的少年,立刻感受到万有引力的强大之处。

少年与少女体会着经典的一幕。

说起异世界。

你又会首先想到什么呢?

是惊险刺激的冒险经历?

是丰富多彩的文化风情?

还是那些绚丽的奇功异法?

可能都有,但有一件事对于所有亲历者大多都是不可左右却又极为重要的。

那么,会是什么呢?是什么异世界的物理规则还是法律?

不,答案很简单,那就是路——前往异世界的方法。

毕竟,这才是一切的开端。

而其中最为经典的,正被没有自信的作(加害)者季良羽与其作为“被(创)害(造)人(物)”陪在他身边的少女,刚刚见面便心有所交的两人所体会着。

被曾经的8个伙伴,被一对兄妹或是三个问题儿童等种种勇者们所体会过的最为惊险刺激也最为浪漫的方式。

即“流星”法——从万米的高空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