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次相遇并旅途的继续
9 Alice：旅途的继续
「唔…是么。」
我顺着格蕾斯的视线望去，格莱蹦蹦跳跳的消失在繁茂的树林之中，或许格蕾斯说的没错，他并不是因为无忧无虑而蹦来跳去，不能将人类的思想施加在他身上，即使他是只会说话的兔子。
「嘛，格莱会去干什么呢？」格蕾斯回过头，微笑着看向我。
格莱呀……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刚认识不长时间，不过既然要离开树林很长很长时间的话，应该会与最重要的人道别吧？
「唔…是与别人道别去了吧？」
「大概不是。」格蕾斯委婉地否定了我的猜想。
「那是去干什么了呢？」本想这么问，但终究还是没说出口。我也并不是很在意格莱的事情。
「爱莉丝。」格蕾斯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随后低下了头。
不明所以的我只是好奇的看着格莱斯，然后询问她什么事之类的，但事实上我什么也没说。
「嘛…怎么说呢，其实我与你差不多，也是被迫离开的。」
唔…这还真不知道。最初我还以为她是因为爱好或是其他什么原因而到处旅行的，没想到居然与我一样……不过仔细一想也能想到，毕竟我是因为被当做魔女而被迫离开的，而身为魔女的她应该会比我更加辛苦吧……
「那时候是我姐姐让我离开的，虽然我很想留在斯特普鲁，但是姐姐告诉我那样很危险，所以我就逃走了。」
斯特普鲁…应该是她的故乡的名字吧，就像我的故乡叫弗里斯克一样。
说起来，她还有一个姐姐呀……
「你还有姐姐呀？」
「嘛，是呀，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格蕾斯笑了几声，之后继续说「至于旅行嘛，是因为在一个国家待着实在是太无聊了，同时还有被追杀的可能，毕竟现在很多国家都在狩猎魔女。」
「唔…」
「好了，不说这些了，嘛，说些别的事情吧，比如说自己遇见过的有趣的事情？」
格蕾斯的左手抓住右手臂，向上举起伸了个懒腰，接着望向我，向我讲述她到各个国家时遇见的有趣的事情，又问了我一些十分奇怪的问题。不过不得不说她说的某些事情确实很好笑，所以我也忍不住大笑起来，每次看见我笑，格蕾斯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嘛，之前我就一直很在意，你在牢里都吃些什么呀？嗯，别介意，我就随便问问，不回答也是可以的。」
唔…这个问题，倒也不是不能回答。
「唔…馒头？」我回答道。
「嗯？那是什么？」格蕾斯用左手掐腰，又歪了歪头，充满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唔…要怎么解释呢？因为之前就顺理成章的把它当成了食物，所以突然让我解释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呀。
「唔…面粉加水之后…蒸？」
「嘛…不是很知道呢，不过说起面粉，斯特普鲁那里倒是有很多面包，或许跟面包差不多？」
面包啊……在村子里可是十分珍贵的食物，不过听她这么说感觉在她的故乡里面包应该是很便宜的东西。唔…有点羡慕呢。
「不……差很多。」我撅起嘴，装作十分不满地说道。
「哦……这样呀。」
格蕾斯没再说话，而是转过头继续看向窗外，我也顺着她的视线，看着外面。
阳光洒下清晨的微光，云朵懒散的随风飘荡。它们要去哪里？要做什么？这些我并不关心，我只是觉得已经好久都没有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了，唔…窗外……或许不是「好久都没有」而是「一次都没有」吧。
草丛中，有东西在微微颤动。
那是什么呢？我在脑中构想了很多种可能性，像是因为风的吹动或是小动物在那里路过之类的……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的其中一个猜想成为了现实。
因为不久后格莱从草丛中跳了出来。
「唔…是他呀。」
「嗯，他回来了。」格蕾斯转过头看了看我，又转了回去。
看着格莱跳进窗子，之后又跳上桌子。
「唔姆，我们走吧。」
「嘛，我们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格蕾斯走到格莱身旁，戳了戳他的耳朵。
唔…虽然我没这么说过不过我也确实有点担心他会不会回来……所以对于格蕾斯的无端猜想我就暂时先无视吧。
「不要戳我的耳朵！好了好了，快点走吧，不会今天也要在这种地方呆着吧。」格莱原地向上跳了一下，有用前爪敲了敲桌子。
唔……虽然对于我来说只要能有住的地方就好，不过待在这种地方还真是……有些不情愿。
「不要着急嘛……我先去换个衣服。」说着，格蕾斯走向了那件卧室。
「哦，对了。」格蕾斯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了我。
「这是你的外套。」格蕾斯从她所谓的「另一个空间」中拿出了我之前穿着的风衣。
「唔…格莱，你干什么去了。」
我穿上外套，走到了格莱身旁。
「唔姆，没什么。」
「唔……」
我倒也不是很好奇他去做了些什么事，我坐在沙发上，无聊的望着天花板。天花板上挂满了蜘蛛网，泥土也微微开裂，很难想象房梁还能支撑多久，或许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人住了，亦或许不久之后这个地方便会塌陷为一片废墟，可是这些都是与我毫无关系的事情。
「嘛，让你们就等了，走吧。」
格蕾斯走出了房间，衣服的搭配与之前别无二致，要说区别也只是一些细节上的差别，像是长靴换成了短靴之类的，并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唔…走吧。」
「唔姆！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格蕾斯将格莱抱在怀里，格莱则挣扎着想要下来……唔。
「怕你走丢嘛。」
「才不用你担心。」
「唔…你们两个，不要吵了。」
「嘛，爱莉丝，这并不是吵架哦。」
「就是吵架，快放我下来。」
就这样，抱着格莱的格蕾斯走到了房门边。
「爱莉丝，帮我开一下门。」
此时格蕾斯的一只手抱着格莱而另一只手则拿着那根魔杖……
「你有魔法的吧。」我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嘛…魔法也不能用在这种无聊的地方吧，再说魔力是有限的，恢复起来很麻烦的，而且昨天还用了那么多。」
真拿她没办法。
我走到门边，拉开门闩，打开了门扉。格莱已经放弃了抵抗，安静地趴在格蕾斯的手臂上。
格蕾斯走出屋子，我紧随其后，我们一步一步的朝着未知的方向走去。
清晨已经结束，大片阳光洒向地面。而在树荫繁茂的地方则形成了一块块的亮斑。亮斑有大有小，并不规则。
我抬头望向天空，寻找着昨天出现彩虹的地方，以后这个地方还会出现彩虹么？我在心中默默地问着自己。唔…彩虹被我吃了呢。不过我想应该还会有的吧，毕竟自然界的东西都是往复循环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有一条新的彩虹出现在天空之上，到那时，再让格蕾斯帮我做一点其他东西吧~
「嘛，你们两个，骑扫帚好不好？」
「不好！」
「唔…不…」
扫帚……昨天的那种眩晕与呕吐感突然变得清晰……其实我觉得如果骑慢一地点应该会好一些，不过我还是不想要骑那种东西。
「嗯…那我们今晚又要在森林里过夜了…」
啊……不要，我讨厌树林！我才不要在这里过夜！
「唔…那你要慢一些。」
「唔姆！爱莉丝，你居然妥协了。」
「嘛，好吧，我会慢一些的。」
格蕾斯将格莱放在地上，拿出了那把与昨天一模一样的扫帚。
「爱莉丝，这次侧坐着就可以。」
格蕾斯抓住格莱的耳朵将他放在了扫帚上，之后自己也侧坐在扫帚上。
「爱莉丝。」格蕾斯向我招了招手。
「哦，嗯……」
我学着格蕾斯，侧坐在她旁边。
「这样坐不会掉下去么？」我有一些担心地问道。
「嘛~放心吧，不会的不会的。」
扫帚缓缓升起，视野慢慢的变得宽广。
「唔……」
我紧紧的抓住扫帚把，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掉了下去。
「唔姆……」
格莱大概也和我一样吧……
不过，确实比昨天好多了。
扫帚逐渐升到空中，整片森林尽收眼底。还有……我看见了弗里斯克村……仿佛与往常一样，没什么改变。
突然间，天空中飞过了一只燕子，燕子的黑色羽毛反射着阳光，闪闪发亮。
远处吹来了一阵清风，清风拂过我的身体，凉凉的，但又十分清爽。
「格蕾斯，我们在朝什么方向飞？」我转过头，看向格蕾斯。
格蕾斯也转过了头，看向了我。
「嘛…就朝着风吹的方向飞吧，既能快一些，又能省去一些驱动扫帚的魔力。」
「唔姆，但还是要慢一些。」
「我知道啦，不会像昨天一样的。」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只属于我们自己的旅途生活，或许对于格蕾斯来说，应该是旅途的继续吧……
不过不管怎么说，选择旅行、选择跟着格蕾斯等等这些事我都不曾觉得后悔。
因为，
这是我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