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周日,刚吃完午饭的高桥回到房间,正思考接下来该选取哪款游戏打发时间,在这个时候却收到了一条短信。

——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急需救援,现在马上来我家门口集合!

发信人是黑神慎吾,发消息询问具体情况也只能得到“一句两句说不清楚,等你过来再做详细解释”这种让人去了感觉会被坑的回复,他的家离得又远的离谱……

不过除了打游戏以外找不到其他能做的事,确实也很在意慎吾在短信中提到的大事是什么,去往慎吾家的路途中大部分时间都在电车上,需要徒步行走的只有一小段距离。

所以高桥亮在周末很罕见的出门了。

乘上电车,习惯性拿出手机把头低了下来,倒不是说很想玩游戏,最大的原因还是不知道该让视线停留在哪里,可能被别人误以为自己一直盯着看然后被说“很恶心”或者被找上麻烦,高桥不知从何时在意起了这种微妙的问题,手机屏幕可以成为一个把视线集中在上面的理由,养成习惯后就算待在关系要好的人身边也不禁想要这么做。

手游的疲劳耗尽,待在电车上的高桥翻开与慎吾的聊天记录发呆,到站后直接以放在电视内播出最好文字提示“走路时请看向前方”的方式走了出去。

在那时他用余光扫到旁边的有人和他一起走出了车厢,留着金色长发,穿着蓝白条纹短袖衬衫和白色短裙,貌似是个美少女的人……

好像发生了在轻小说的第一卷或序章会出现的剧情,按照这个逻辑来联想自己就是主人公,而旁边这个人是第一个登场的女性角色,接下来有很大可能性会谈上一场不现实的恋爱的人。

遗憾的是现实生活中不会发生这种梦幻的事情就对了……

倒也不是说很期待,姑且还是想要看一眼对方的长相,因此高桥像一个轻小说的主人公一样理所当然的把头转了过去。

结果那个人也想轻小说里出现的固定剧情同时转头,两个人的视线交汇……

“啊。”

站在眼前的是白鸟千鸠。

“高桥?你也收到那家伙发过来的短信了吗?”

“算是吧。”

在大脑将刚才的迷之金发少女替换成白鸟千鸠后,高桥产生了想要回到几秒前给一时觉得这个人很可爱的自己来上一拳的想法。

“边走路边玩手机很危险……”

“我知道。”

不管什么元素和服饰遇上“白鸟千鸠”都会演变成完全不可爱的结局,高桥为她的不可思议长长的叹了口气,接着把手机收回了口袋。

两人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前进,很快就找到了慎吾的家,当时他穿着纯黑色衬衫和一条棕色短裤,只穿了一双拖鞋站在门口,不断的朝两侧张望。

三人是同班同学,还是一个部团的同伴,可是休息日像这样穿着各自的便服集合还是第一次。

“好慢啊,我都等40分钟了。”

一见面慎吾开口第一句不是打招呼而是抱怨。

“我收到短信就马上准备出门了,谁让你家离得这么远。”高桥擦着汗回应。

“还把我们两个都叫过来……你说的请求支援指的到底是什么事?”

“在外面说不太合适,总之你们两个先进来吧。”

慎吾用特工交接时的口气回答千鸠的问题,随后带头进了屋子。

本以为他会招待两人到客厅坐下再说明详细情况,结果却径直走上了楼梯,越过自己房间来到了走廊的尽头,停在了一扇房门之前。

“你们还记得佳奈吧?”

慎吾背对着两人,说话的语气让人觉得他很消沉。

“她是你的妹妹来着?我们上次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她怎么了吗?”

高桥开口询问的同时转头发现门上挂着佳奈的名牌。

“从周六早上开始她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管我说什么她都不肯出来。”

“为什么?”

“在学校稍微发生了一点事……”

“难道是被人欺负了?”

察觉到事情似乎比自己想象的严重,千鸠的声音变得柔和了起来。

“该怎么说呢……”

慎吾转过身来无奈的挠了挠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的妹妹她啊……当着全班的面……朗读了自己将来想要成为魔法少女的作文。”

“啊,这确实有点痛……”

高桥皱起眉头表示理解,千鸠则是露出了不知该如何评价的表情。

“所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也不能这么说,佳奈本人似乎真的相信魔法少女实际存在,她的班主任联络到了家里,希望我们能给她解释清楚,我的父母又不知道具体该怎么说,结果就让我来想办法了,然后……”

慎吾用力的敲了敲佳奈的房门,接着深吸了一口气。

“佳奈!哥哥相信你将来一定能成为一名了不起的魔法少女!”

“不要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已经不想当魔法少女了!第三话就被咬掉脑袋什么的,使用魔法要折寿吐血什么的,必须要战斗到头破血流四肢残缺什么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千万不要让我因为各种意外被迫选中成为魔法少女……”

“就变成这样了。”

“不,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千鸠大声吐槽道。

“你想,作为哥哥总不能干脆利落的告诉她‘魔法少女其实不存在’来毁灭妹妹的梦想吧?所以我想着要用委婉的方式表达让她自己放弃,就把从高桥手里借来没还跟魔法少女有关的动画都给她看了一遍……”

“这个才是理由?话说为什么看了近期的魔法少女动画会变成这样!魔法少女到底都被怎么了!”

 “按照刚才的说法会变成这样怎么想都是你的错吧……”

高桥无奈的耸了耸肩。

“我给她看的可是从你这借来的动画,高桥你至少也要负80%的责任。”

“为什么按照你的说法搞得好像大部分都是我的责任一样。”

“大概情况就是这样,假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倒是无所谓,要是周一她还不肯出来就会引发各种问题了,实际上我已经想到解决方法了,不过一个人实践起来有点困难,所以才想找你们和我一起帮佳奈打起精神来。”

“只是这样的话……”

如果在短信上注明高桥或许会考虑拒绝,可是都已经来到了这里,本身也不是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的事,高桥第一个答应了下来。

“总之关键是让佳奈摆脱对魔法少女的恐惧,待会我想办法把她弄出来,你们只要配合我说的话就行了。”

“会对魔法少女产生心理阴影这种事怎么想都很奇怪啊……”

千鸠虽然没直接说出来,心里也是类似的想法。

“接下来要想办法让她出来,我想想……佳奈!我刚才听别人跟我说总是待在房间里的人成为魔法少女的概率会比较大!”

“不要啊!我不想成为魔法少女!”

伴随着佳奈的惨叫,房间后传来了各种磕磕绊绊的碰撞声。

“你就不会对自己的妹妹和善一点吗?”

千鸠用胳膊肘轻轻的戳了戳慎吾的腰。

“这种做法比起用备用钥匙打开房门,我们三个人再一起把她强行拽出来要和善多了,反正我们大家小时候都是这样被长辈哄骗的。”

“所以说你的常识很很大的问题!”

佳奈的房门很快被从内部打开,三人却没能在第一时间看到她的身影……

杯子里包裹着一个球形生物,慢慢的在地面上蠕动,总感觉很像曾经在某免费恐怖游戏里出现过的迷之生物。

“哥哥,怎么办?我感觉今晚就会有奇怪的魔杖和生物来强制让我成为魔法少女了……”

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这样,放在冬天还好说,这个季节看着都觉得热,高桥不禁在心里想道。

“佳奈,你还记得这两个人吗?”

慎吾单膝跪了下来,温柔的掀开被子,让佳奈把头露了出来。

眼睛底下留着浓重的黑眼圈,头发凌乱不堪,呼吸急促,耳根泛红,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汗珠……简直就像是一个看恐怖片看到精神崩溃的人。

“嗯?上次到家里来的大哥哥和大姐姐?”

“他们两个都是因为担心佳奈的状况才特地跑到这里来的。”

此时的慎吾在自己的妹妹面前表现出来的无疑是一副温柔的好哥哥形象。

“有一件事我一直都在犹豫是否要告诉你,但是现在为了你我觉得已经不能再隐瞒下去了……”

最开始慎吾说不想毁灭妹妹的梦想,出于善意的行为却导致了这样的结果,他本人心里肯定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难道是想要告诉她了吗?动画中魔法少女所遭遇到的危机都是虚构的,现实中没有那么危险的东西……

同时也没有她曾经所憧憬的魔法少女。

当千鸠站在一旁观察两人的互动,在脑中推测对话的走向时,慎吾起身过来扶住了她的肩膀,让她站到了佳奈的面前。

“其实,千鸠姐姐她……就是魔法少女。”

“唉?”

由于实在是超出预想,千鸠一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走廊中陷入沉默,慎吾观察着佳奈的反应,佳奈瞪大眼睛微微张开了嘴,剩下的两人则完全不知道往下接,先前答应要配合,实际难度却比想象中的高太多了。

“真的?但是……这位姐姐四肢健全,身上没一点伤,看上去好像也不会因为魔法的副作用突然吐血……跟我所知道的魔法少女一点都不一样。” 

“不,我觉得你对魔法少女的认知才有很大的问题!”

“这么说姐姐你真的是魔法少女?”

千鸠下意识的一句反驳瞬间让佳奈的眼中充满了光辉。

“啊?嗯,这个……”

千鸠看向其余两人,慎吾正一个劲的眨着左眼,高桥很嫌弃挥了挥右手,貌似是想表示别去征求他的意见,自己想办法应对。

协作不配合慎吾之后一定会向这边抱怨,只是这样还好,更关键的问题是……

他的妹妹正像看到了神明的信徒一样盯着这里。

如果在这里说“不是”会怎么样?她到底会消沉到什么程度?会继续把自己关到房间里不出来吗?

不知道,正因为不知道才令人困扰……此时的千鸠稍微理解了一点慎吾的心情。

“没错。”

接受不了摧毁小孩梦想可能会给带来的心理负担,千鸠从喉咙里挤出了这两个字。

“千鸠姐姐你平常会变身完后进入异空间和各种怪物战斗吗?”

“哈?啊……算是吧。”

尽管不擅长说谎,千鸠还是支支吾吾的顺势应了下来。

“那也能放出魔法吗?”

“嗯……”

“我想看!”

本以为勉强能糊弄过去,下一秒佳奈便提出了无法实现的要求。

找不到继续蒙混过关的方式,千鸠朝着慎吾与高桥偷去求救的眼神。

“佳奈,你听我说,突然让别人放魔法这种事……”

接收到信号,慎吾尝试接应。

“但是不能随时放出来就不是魔法少女了吧?”

“呃……千鸠,佳奈都这样说了,你就随便放一个简单的魔法出来呗。”

“你过来一下。”

千鸠带着慎吾来到楼梯口,踮起脚尖贴了上去。

“怎么可能放的出来啊!”

“不,我又没让你表演真正的魔法,表演一下魔术师经常糊弄小孩的那一套,比如从校服外套里变出一只鸽子来,或者把高桥选成幸运观众进行穿刺无伤表演……”

“鬼做得到啊!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这点就请你运用可怕的知识量想想办法吧,看不到真实的魔法佳奈那孩子肯定会怀疑你的身份,给她打气的计划就不能继续进行了……”

“你这个就叫强人所难!”

此时高桥来到慎吾背后,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转头时由于角度原因高桥的眼镜还像准备解释作案技巧先给张耍帅画面的侦探一样反射着高光。

“高桥?”

“如果你们无论如何都想这么做,我有个想法……”

那是看着佳奈天真的面孔,将“魔法”这一关键词放在自己的记忆中检索,如同一道闪电劈开树木一般的灵光一闪,仿佛跟走在马路上忽然认为每一脚都踩在斑马线上,通过时就能穿越到异世界……不切实际的想法。

“有常识的人都不会相信吧……”

按照现实角度思考,千鸠立刻得出了结论。

“高桥,你去我的房间里把需要的东西拿过来,千鸠先待机,现在就让你们见识一下部长的实力。”

“我知道了。”

高桥接受命令独自离开走进了慎吾的房间,千鸠靠在走廊一侧的墙壁上再度为计划的不切实际叹气,慎吾自信的清了清嗓子回到了佳奈的面前。

“佳奈,你听我说,魔法少女实际上是不能对外界公开的职业,千鸠姐姐她要是认真起来我们的房子在一瞬之间就会被夷为平地,魔法这种东西大多都很危险,平常不能随意展示,更不能对着人使用。”

“是嘛……”

佳奈失落的低下了头。

“但是,为了让佳奈能打起精神来,千鸠姐姐说愿意表演一个简单的魔法。”

“真的?”

“哥哥以前有骗过你吗?”

不管让谁来评价那个人哄骗自己妹妹的伎俩已经上升到了一定境界,绝对不是一天两天能达到的熟练度。

“慎吾,我拿过来了。”

位于走廊中央的房门被打开,高桥拿着计划中需要的物品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张纸,一支签字笔,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千鸠,拜托你了。”

高桥把它们交给千鸠,接下来她要做的是利用这两样物品使一个小学女生相信世界上存在魔法。

哪有这么简单的事?

她一边在心里抱怨着,一边拿起笔将高桥在计划中提到,再由自己从记忆中检索出来的内容写在白纸上,最后递到佳奈的手里。

“这是……”

年幼的黑神佳奈捧在手中的纸条上面用漂亮的字体写着以下内容:

f(X)=e^-x*cosx,

f(x)=(e^-x)'cosx+(e^-x)(cosx)'=-(e^-x)cosx+(e^-x)(-sinx)=-(e^-x)(cosx+sinx)

x=0,f(0)=-(e^0)(cos0+sin0)=-1

“什么?”

身为小学女生的她无法理解这一串字符的含义。

“佳奈,你在学校应该学过等式吧?”

慎吾趁着自己的妹妹一脸懵逼时开口询问。

“嗯。”

“那你觉得这个是等式吗?”

“哥哥,你在说什么?一堆字母的计算结果怎么可能会是-1,这根本就不是数学!”

“你听我说,所谓魔法即是相信的力量,经由千鸠姐姐的处理,现在这段魔咒在其他人眼里已经是了不起的数学等式了。”

“哥哥,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佳奈第一次提出质疑。

“不信的话你去找爸爸或者妈妈问一问。”

佳奈先是半信半疑的歪了歪头,然后围着被子光脚踏在木地板上“啪嗒啪嗒”的跑下了楼。

“妈妈!这个纸条上写的东西……”

即使在楼上也能清楚的听到她用天真的语气大声向其他人询问的声音,千鸠的内心顿时涌出了沉重的罪恶感。

“我说……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吧?大概……毕竟是佳奈。”

慎吾很不负责任的应了一句。

“至少在小学毕业前大家还是相信魔法的吧?”

“我总觉得你这句话中大家察觉到魔法不存在的原因和世间常识不太一样……”

就连提出计划的高桥都不敢肯定计划的成功率,话中蕴含的另一层意思是“在了解sincos这些字母的含义前有可能对方会相信”,千鸠也马上就察觉到了。

等楼下再度响起光脚踩在木地板上的奔跑声,那个人的妹妹扔掉了披在身上的被子,把双手比划成飞机的翅膀,像个忍者一般跑上楼的时候挂在脸上的……

“好厉害!是真正的魔法!”

是闪耀到让人难以直视的笑容。

“千鸠姐姐果然是真正的魔法少女呢!”

“啊……嗯。”

虽然顺利按照高桥提出的计划发展,千鸠却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完全高兴不起来。

然后越过这名小女孩能看到的是正在拼命朝着这边打意义不明手势的两人,不过接下来要做的事,即使没人说千鸠也知道该怎么做。

“千鸠姐姐,其实我曾经也想要成为过魔法少女?”

“嗯,我听你哥哥说过了。”

千鸠微笑着点了点头。

“但是……我害怕……我真的可以在失去四肢并且每天起床都要吐血的情况下鼓起勇气战斗吗......”

“不!世界上没有这么可怕的魔法少女!咳咳......你仔细听我说,并不是说成为魔法少女就一定了不起,所有的职业都有它的了不起之处,也同样都有它的艰辛之处,大家都需要付出相应的努力,克服让现在的自己觉得无法克服的困难也是人生的一环,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只要努力的话……我将来也能成为和千鸠姐姐一样优秀的魔法少女吗?”

“唉?关于这个……不要想着去模仿别人,你只要去做自己真正想要做的……”

“即使是这样的我也有机会做到吗?”

她极力想要转移话题,佳奈却完全相信了现实生活中的魔法少女就应该是千鸠这样的人,深深的被从她口中听到的话语所感动。

再度抬头,导致情况变成这样的另外两人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望向走廊的墙壁,把决定对话走向的权力全部甩到了千鸠身上,佳奈则是跪在地上用敬仰的眼神朝着这边看……

要是稍微打击她一下,这孩子的心情说不定会立刻坠入深渊。

之后,千鸠说出了一句足以让她后悔一辈子的台词。

“千鸠姐姐,我会努力的!不断努力不断努力……然后成为了不起的魔法少女!谢谢你!”

佳奈流着眼泪说出了这种可以截到热血漫画里的台词,总算是摆脱魔法少女的阴影恢复了精神。

“帮上大忙了,周一我请你们喝果汁。”

“我到底对着一名小学生说了些什么……”

至于千鸠,她在准备离开时依旧挂着一幅失去理想的表情。

“慎吾,这样真的就行了吗?”

“佳奈重新打起精神,接下来要为了成为了不起的魔法少女好好学习,不是happy end嘛!还是说什么?你在期待我的妹妹对你涨好感的剧情?她可还是一个小学生,要是你真的有这种想法就算是朋友我也要报警了。”

“不是这个意思,你最开始不是希望她能不再将成为魔法少女当做自己的理想吗?现在反而让她更加坚定了该怎么办?” 

“啊。”

在高桥的提示下,慎吾才意识到了这点,这样的结局真的没问题吗?只有时间能给几个人答案……

新的一周开始,天气毫无征兆的热了起来,体育课不再让人兴奋,反倒让人觉得变成了一场灾难,午休时间原本绝佳的用餐地点现在也都变得和蒸笼一般,热的让人待不下去。

每个室内部团基本都有配备空调,不过电费必须由学生支付,因此娱乐部的空调之前一直都没有投入使用过。

多亏千鸠提交报告时的举动令活动经费上涨,慎吾仿佛预知到了今天的到来,在其余两人完全不知情的时候提交了申请。

可以在充满冷气的房间内吃午餐,付出的代价则是耗尽毫无容易获得的活动经费,秉持着夏天与冬天能享受舒适环境,其余时间还会有额外收入的乐观思想,慎吾对现状感到十分满足。

高桥作为成员,得知这个消息也理所当然的选择了令人觉得舒适的场所。

然后小惠也在这里,平日和千鸠共进午餐的屋顶变成了炼狱一般的场所,她所在的部团虽然配有冷气,拿着便当盒进去一定会被人指责,在这里根本不担心会发生这样的事。

“吃完后记得打开窗户通风。”

在这种时候会抱怨的只有一人。

“唉……待在充满了食物香味的房间里不也挺好的嘛。”

“别抱怨,说出这种话就已经离废人又进一步了。”

千鸠是个过于在意日常习惯的人,如果不是小惠拉着,此时她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

拜此所赐才会机会目睹和小惠一起吃午餐的千鸠。

稍微举几个例子,比如千鸠的便当盒有一个炸鸡块,小惠只要一直盯着它看,千鸠察觉到她的想法就会直接用筷子将其送到小惠的嘴边,对方出于各种原因想要推脱几轮还会说出“我已经吃不下了,放着也是浪费”这种让别人更好接受的话……

“你嘴角沾上米粒了,带着别动。”

还会很亲切拿出手帕替小惠擦掉粘在嘴角上的东西,简直就像是一个照顾小孩的母亲。

如果到了高中,估计母亲都不会做到这一步。

看着对面两人的互动,高桥不禁叹了一口气。

倒不是说想要参与其中,也不是说想要与哪个人交换位置,单纯只是羡慕千鸠能有一个可爱的互动对象。

高桥的恋爱对象处于另外一个世界,像她们那样互相喂食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至于待在自己身边的……

“干嘛,就算你一直盯着看我也不会分给你的。”

是大口嚼着炒面面包的慎吾。

“我才不需要呢。”

千鸠和小惠吃的都是自带便当,两个人吃的都是从小卖部买来的午餐,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同伴了。

“高桥,反正吃完了午餐没事干,要来玩文字接龙吗?”

“我倒是没问题,但是玩哪种?”

“什么意思?”

“我们因为背景和各种各样的原因不是有可能会出现两种语言的文字接龙嘛。”

“啊,说起来好像真是这样。”

“你们到底在谈论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千鸠听到两人的对话轻叹一口气,顺手拿起了桌面上慎吾作为谢礼的果汁。

“那不玩文字接龙,来玩梗接龙?”

“怎么玩?”

“一人先把大家都知道的名台词说到一半,然后另一个再接上其他名台词,先笑出来的人算输,总之你随便说一句台词,我来接给你看。”

“嗯……我是玩赏用机器人,代号α……”

“但是是男的!”

“原来如此,我感觉明白了。”

被慎吾实际演示了一遍,高桥立刻领悟了游戏的玩法。

“那这次轮到我了,高桥你在合适的时候接一段,吾之生涯......”

“风声太大我听不见。”

“对,就是这个感觉,高桥你好熟练,根本不像是梗接龙的初学者,千鸠你要一起试试吗?”

“不来,话说这么无聊的游戏真亏你们能继续下去。”

千鸠露出不屑的眼神,拧开瓶盖开始往嘴里送果汁。

“你一定能成为了不起的……”

“魔法少女。”

“噗!咳咳……你们是故意的吧?你们两个人绝对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