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熟悉的铁门,冰灵叹了一口气。直接伸出脚,毫不犹豫的踩在了铁门上,稍微活动了几下脚腕,随着金属特有的声音,好不容易在干燥地方积起的薄雪就被他扫在了地上。

“哎呀呀,冰灵先生,你在做什么呀?”

撑着夜色,正在打扫着前庭的女仆,听见门的响动,连忙跑过来。看见低着头将脚踩在铁门上的冰灵。是熟悉的面孔,她不由得缓和地笑着。

“你要是回来的话,打个电话或者按门铃,我都会来帮你开门的呀。”

“啊,那thank you啦~小米。”

有些不正经喊着女仆的绰号。今年总算将脚收了回来。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有些黑的脸庞,抬起头,迎着路灯的光线冲着她笑。

随着里面密码的输入,铁门很清脆的发出了打开的声音。冰灵接过了缓缓开启的铁门,施加的外推力将它打开得更加迅速。

“哎呀,冰灵先生,你不要去掰它嘛,这样子它会更加容易坏掉的呀。”

“我倒是看它坏掉更好。一天到晚,挡在这里也不知道干什么。”

“哎呀呀,冰灵先生!您又喝醉了吗?”

听着冰灵的胡言乱语,女仆上前就扶住了他的身体。但是出乎意外的,没有闻到很浓重的酒气,而且他的身体也没有晃晃悠悠的。

虽然说,平时冰灵喝醉了,也都是樱米照顾的他,但是女仆一看也明白,冰灵他现在还清醒的很。

“我没醉。”

虽然说的是和喝醉酒的人无异的台词。

“好好好,小姐她现在在后庭呢。您要去找她吗?”

“嗯…这个嘛……那个孩子呢?”

“回来的时候稍微闹腾了一下,不过现在已经在房间,估计这个时候已经睡去了吧。”

“我知道了,那我去看看吧总之。”

挣脱了女仆的搀扶,虽然女仆本人也没有想要一直搀扶着他的意愿。总之,他一个人走向了正门。

之前冰灵就去过,所以就算没有人带路,冰灵也知道那个幼女的房间在哪里。门没关拢,稍微一推,门就打开了。或许是女仆忘记关好门了吧,也可能是在厚地毯的压褶下,门并没有卡上。反正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门没有关拢。但是也因此,冰灵走进房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幼女在床上,静悄悄的,像是睡着了。

不知道之前女仆所说的闹腾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回来没有看见自己而感到难受吗。说起来自己的确有些过分,随随便便就将孩子丢给女仆照顾,之后还和别人去喝酒。

自己果然做不了一个称职的父亲。

现在想着,不由得苦笑。他将手轻柔的抚上了幼女的脑袋,略带温柔的轻抚着。然后收回手,将被角塞进她的身下。有风吹进室内,纱帘被清风带起,在室内飘扬。

啊呀,连窗户也没有关吗。他站起身,走到窗户边,抓住了在风中飘荡的窗纱,然后掀开,将窗户合上。

“冰灵……叔叔?”

正准备将遮光布也一同拉起的时候,听见了幼女的声音。

“啊,抱歉,将你吵醒了吗?”冰灵稍微带着歉意的,微笑的回头。

幼女只是摇头。

将窗帘拉好,他走到幼女的身边,将小夜灯点亮。很微弱的黄色的光线,照印在幼女的脸颊上,显得有些发黄。她的眸子里,黄色的光线脆弱的抖动着。

脸颊上稍微有些泪痕。

“怎么了?睡不着了吗?”

“稍微……好可怕。”

“是噩梦吧。别害怕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连同被子,冰灵带着她的身体一起搂到了怀里。她微微点头,小脸在他的胸前乱蹭着。偶尔能够听见幼女低声地,嗯,的作答声。

现在的时间对于冰灵来说,只不过是夜晚的开始。但是他并不知道,对于幼女来说,是不是应该这么早睡觉比较好。

他用手轻轻拍了拍幼女的后辈,她停止了啜泣。他帮她把被子盖好,她就这样顺势躺下。

“我想要听……冰灵叔叔的故事。”

“我?可是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哈哈哈哈哈。”

“什么都可以……”

幼女小声低求着。

床边并没有椅子,冰灵就直接膝盖向下的,半跪着坐在地板上。冬天的大理石砖微微的有些泛凉,但是冰灵并没有感觉的,只是抬起头,全身心的看着幼女的脸。

“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

幼女重复着冰灵的话,就连他托着音的长调的音调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哎呀,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我也就没辙啦。就只能跟你说一段我过去的故事吧。很无聊就是了。感到无趣的话,中途就睡着也可以哦。”

幼女只是捏着冰灵的袖子,点点头,露出了稍微安心的表情。

可是话虽如此,但是应该给这个幼女说些什么好呢。这么小的孩子的话,自己也不能跟她说一些什么悲惨的经历,也总不可能跟他谈自己的恋爱往事吧。

当然,最好是能够跟她有所关联的……

突然灵光乍现。但是,说这种事情,是不是终归还是不太好。

冰灵咬了咬牙,然后抬起头,装作若无其事的表情说:“我的故事,可是十分,十分的枯燥哦?”

虽然对于冰灵说的一些词汇用语,并不是特别能够理解的样子。但是她依旧张大了眼睛,摇着头强行要听。

“那么我说了?你可不许嫌我麻烦啊。”

又一次犹犹豫豫的争求幼女的意见。再次得到点头的答复之后,冰灵清了清嗓子。

可是怎么可能之间和她说的……关于自己的故事。

 

 

 

 

 

那是他在很久很久以前,偶然去到北奈川市的一次旅行。

那时冰灵的工作,还是作为酒吧的专职调酒师,而且往外地城市进行考研调查。

可是当飞机在北奈川市的机场着落的时候,他盯着下面荒芜的城市,发起愣来。来这种地方能进行什么调研啊,原来待着的M市,能够得到的成就绝对比来到这里更多。要是真心想要调研的话,就去像B市那样发达的城市才对呀。一边发着牢骚一边踢着路上的石子,冰灵拖着行李箱,就这样出发了。

不知道是不是酒吧管理故意给冰灵的刁难,安排的房间也只普普通通。狭小的,甚至连行李箱都不能完全摊开。虽说冰灵不太在意这些,当他走去浴室发现,甚至连热水都必须得在八点之前才能供应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到了不满。

当他走在城市的街道上的时候,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

在路上,什么咖啡厅也好,网吧也好,KTV也好,完全看不见这种店的身影。这种地方真的会有酒吧吗?满脑子,冰灵只能想着这些。

甚至连导航只要离开中心区,就会失去运转。

网络也差劲,经济也不发达的地方,酒吧的高层究竟是怎么看上的啊?

一边这样瞎想着,一边他终于走到了北奈川最为神圣而且繁华的地方。神庙。

神庙的装潢富丽堂皇。整栋佛像都用金镀上了一层。但是地板终究还是木质的,踩上去会嘎吱嘎吱的响。神庙内部烧着的暖气,光是站在十里开外,就能够感受到温暖。北奈川风格的建筑,木质,积雪,很多很多相似的坐落于此。黄色的灯光配着火红的篝火。有一些积雪从房顶上松动,然后滑落下来。

不过神庙什么的,跟酒吧没有任何关系呀。

但是外面实在是太寒冷,北奈川就是这样一个严寒的地方,冰灵没有办法,只能走进神庙里取暖。说不定神庙里面网络会好一些呢,毕竟神庙的看职人员,再怎么说也是需要用网络的吧。

这么想着,他就随着观光客走进庙内。当时的冰灵还有些阔绰,就算进入神庙需要香火钱,他也没有任何的犹豫。

神庙内部可以看出,由设计者精心设计过一番。供奉着神明的供桌前,塑像以一比一发大小,等比例制作。细节都勾勒得十分完美,彩塑也非常新鲜。看样子,最近不久都有在好好保养。

对着佛像稍微意思一下参拜了之后,冰灵遍绕过了这些区域。他刚拿出手机想要看看有没有信号的时候,身边就有一个人,不轻不重地撞了他一下。他抬起头,将视线离开手机,虽然没有对撞到他的人表示责怪,但是他被别的东西吸引了视线。

在不远处的地方,很多人围成了一个圈,显得有些水泄不通。嘈杂,还有赞叹的声音络绎不绝。

稍微有些感兴趣的,他也围上去看。能看正中间正坐着一个30几岁的男人,还有一个或许是他的女儿,大约十岁不到。那个男人穿着像是道士一类的服装。而他的女儿头上戴着深紫色的头巾,抱着一个内部有些混沌不是透明的球状晶体。

什么啊,装神弄鬼的。他小声的咕哝着。难不成是占卜吗?冰灵觉得无趣,便走开。

坐在那儿的那个女儿闻言抬头瞅了冰灵一眼。脸上的表情却是不可言状。

外面实在是太冷了,何况他也不想那么早离开这里,反正出去也没有头绪,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在哪儿逗留都是逗留。庙内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通道可以徘徊。他不知道折来转去了多久。最后还是绕回了主殿。

可是这个时候,店内基本上一个人都没有了,只有一个虔诚的人坐在角落里,敲着木鱼。

他走到正门口,哈着白气往外看。真是的,这个地方真的一点网络都没有,连导航都确认不了。就在这时,他感到有什么东西拉了拉他的衣角。冰灵‘嗯?’的一声,转回头。

随着视线逐渐下降,他看清了拽着他衣角的那个人,正是先前坐在那边占卜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依旧抱着那个像是水晶球一样的东西,用着非常非常平淡的语气,看的他说:“请让我帮您占卜一下。”

看冰灵没有任何反应,她继续说:“我不会收取你任何费用,就当是我的一厢情愿。”

看上去根本没有十岁,脸上还略显着稚嫩的幼女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什么‘一厢情愿’这种词,只有那些电视剧看多的人才会乱说。

这样想着的冰灵摆了摆手。

自己和他先前帮忙占卜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见的会来这里的人全部都是神教的信仰者。

他不知该怎么拒绝这个幼女。她的眼里充满了殷切之情,冰灵直得答应。

她拉着冰灵的手,将他带到了一个角落。不是他们先前坐着的位置,但是这边也有两个毛毡。或许这边更加不引人注目一点。冰灵想着也对,毕竟她说了不收费的,要是被人看到可就不好办。

到时候围着她要她免费占卜,那她就不能再以这个来谋生了。

但是那个女孩明显没有想那么多,她从那边的小抽屉里,拿出了一块像是眼镜布一样的东西。之后,她便在毛毡上做好,然后冰灵也在她对面的毛毡上坐下。她将水晶球放在了两个人中间的一块衬布上,然后他用‘眼镜布’拼命的擦拭着‘水晶球’。

“先生,您看上去并不相信这种东西?”

“哈哈哈,被你说对了。”

“但是我的占卜,可不是什么骗人的东西。就算是,也只是被人利用了罢了。”

她眼里的神色略显低沉。冰灵还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她就向他伸出手,意识他将手放在‘水晶球’上。

冰灵也没有不耐烦,听着她的话,将手放在了水晶球上。“看出什么来了吗?”他带着笑意的问着那个少女。

“您说什么呢?占卜才不是这样随随便便的事情。”少女感到有些好笑,鼓着脸抬起头看着他。

随后,少女‘呼’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她抬起头看着冰灵:“接下来我要问你几个问题,您可以如实的回答我吗?”

“没问题呀。”没有什么后怕的,冰灵耸耸肩。泰然自若地说着。

“请问先生您是从哪里来的呢?”

“M市啊,你知道吗?”

“M市吗?好像有些印象,这边很多的客人都从各种各样的地方来,在他们的谈话中,有过听过他们提起这个地方。”

“喂喂喂……不是吧,你该不会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

她勾起嘴角,有些苍白的脸强行的露出了微笑。“可不是什么应该震惊的事情,比这个可怕的事情,这边有好多呢。”

“……”冰灵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请问先生在哪里高就?”

“明明是个孩子,干嘛非得逼着自己说这种敬语呢?”冰灵却是无所谓地摇摇头。“只不过是个没什么骨气的服务生罢了。”

“先生,别这么说嘛。我刚刚一看到您就知道您肯定不是普通的人了。”

难不成这个孩子有,一眼就能识别出对方是不是芯片植入者的技能?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冰灵嗤笑着,想着这只不过是些社交辞令罢了。

“请问先生您……结婚了吗?”

虽然有些拖着长音,但是一听就能够明白这孩子嘴里的意思。冰灵小声地念叨着‘这个小鬼’。却又老老实实地回答她:“老子可还是单身啊。”

这孩子却笑了起来,然后说着:“果然。”

“啊??”

“因为您看起来就不像嘛。”

“可恶!你这个家伙,所谓的占卜就是这些内容吗?”

好像说出了愤怒的时候才会说的话。但是冰灵的脸上却完全看不到怒色,他依旧是笑容满面的,眼神温柔的,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也完全没有被他吓到,也是笑吟吟的。

“占卜才不是这种简单的事情。”

“好好好,反正我也已经看透了,你。”

“看透什么?”这个孩子有些不理解的看着兵临。

“你这家伙找我说什么占卜,只不过是想要找个人聊天罢了。”

却不拒绝的,这个孩子却依旧笑着说:“啊啦,这位先生,看样子您能够去当新一代的占卜师啦。”

“说好的自己的占卜绝不骗人的呢?”

“你看,我没有骗你吧,我说的话全都是如实的呀!”

要是别人看来可能只是一个小孩,单纯的找茬来浪费时间。但是冰灵并不怎么想。

看着约定的时间就要来到,他却依旧不急不慢的。是他们没有将地址标明清楚在先,就算自己迟到了,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他继续跟这个少女以占卜的形式闲聊着,这时,却有着足以划破整个神庙的尖锐的声音,刺激着他的耳膜。

“你这个家伙,究竟在哪里?!!”

一听见这个声音。冰灵眼前的这个孩子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她将手猛的缩回,浑身剧烈的颤抖着。一看这个样子就知道,那个在叫嚣着的凶恶的嗓门寻找的人就是她。

“求求你了,先生,帮帮我吧。带我离开这里,我不想要再跟那个人生活下去了。”

本想着‘哎呀,完啦,转入到别人家的麻烦事里了’。但是听见眼前这个孩子的声音颤抖着,含着泪的双眼,冰灵一下子变了主意。

“总之,先躲开这里吧。这些水晶球什么的,非得带走不可吗。”

“不,没有那回事。如果您能够帮我的话,这些东西怎么样都无所谓。反正它们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冰灵点点头。冰灵身上穿的,是一件羊绒布料的宽大的大衣,他将大衣脱下。这个大衣的大小,完完全全能够将整个幼女包在里面。

“你先穿上这个。”冰灵将衣服丢给了他。

“但是先生,你不会冷吗?”不理会她的叫喊,冰灵只是意识她不要再出声,然后将她夹在了腋下,光明正大的走出了正门。

一旦离开了神社,就听不到了他狂妄喊话的声音。

“差不多可以了,先生您将我放下来吧,我那么重,肯定会拖累您的。”

“你好好的闭嘴哦。”濒临只是这样说着,大步走去。

北奈川市,他也根本就不熟悉,走着走着,有一个人向他搭话了。

“您就是xxx先生吗?”

原来是安排好,接他去酒吧的人。估计是自己迟到了,所以就派了人来找。带着这样的孩子去酒吧,真的没事吗?未成年好像会……

但是没有时间想那么多,冰灵把她当成自己的一件行李,攥的更紧,然后点了点头,跟着那个男人的脚步走了。

在新的酒吧里,刚刚到达并不需要做些什么。毕竟是来做调研分析的,又不是排到这边兼职。稍微和人谈了几句,别人就走开了。冰灵一个人走到了酒吧的阴暗处,将腋下的孩子放下

“抱歉啊憋了很久了吧。”

“没有这回事先生。”

“行啦行啦,你要是想我继续帮你的话,首先就不要叫我先生。”

“那,那我应该叫您什么呢?”

“还有什么‘您’,也给我住嘴。”

“是……我知道了,先生。”

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但是自己的确没有报上姓名,也就不再责怪她。

“我刚刚可是做了好大胆的事,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我相信你,先生,我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人不会比他再坏了。”

“他?就是那刚刚那个找你的男人?你必须得把这件事情给我解释清楚,如果你只是想要离家出走,玩这种无聊游戏的话,我现在就把你给丢回去。”

“不是这样的,先生。我怎么可能有那种选择的权利……但是或许我真的请求您帮了一个不该帮的忙吧。”

“行了行了,我不喜欢听这种话,你直接给我解释吧。”

这个孩子点点头,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大衣。这件大衣实在过于肥大,她穿着根本就是拖在地上。

“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我的父亲。”

“你说什么?啊,不过也是。我只是看着年龄像,就擅自以为了。”

“先生,是这样的。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应该跟你说,因为我相信你。”

“啊?”

“我只是被这个男人……买过来的,他也根本就不是想帮我当女儿养,只是当做赚钱的工具。还有……童养媳之类的。”

“哦?那么说他还有一个儿子?”

“……不是的,是,是他啊。”

冰灵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复杂了起来。“什么?竟然还有这种事……”接下来他就根本说不出话。

“我是从福利院里被人抢出来的,所以亲生父母的事情也估计没有下落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说……估计没有人能够救得了我。我被强走的那一天。那个人跟我说,会让我当神社的巫女。我相信了,而且也是真的,我现在名义上的确是那个神社的巫女……但是同样的……也只能怪我,这种事,结果现在政府也不可能会在出面帮我了。”

她缓了缓自己的神色,然后她抬起头,可以看见她脸上残留着的泪痕。“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吧!当我离开这里,我在也不想留在北奈川了。”

“这个好办,你只需在酒店躲藏一周。之后便会有人接我回M市,到时你跟着我一起走就是。”

冰灵有些自信的,就这样笑了。

可是之后的事情。并不能如愿。

而且之后的事情。就成为了他一生的第二个转折。

最后失败了,是谁一看就明白的事,但是也是从那时起,冰灵又一次对这个社会了解的更加透彻。自己当年单纯的想法真的是令人发笑。

被迫离开北北奈川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过北奈川,也辞掉了酒吧的最后一份工作,专心为black供职。只是没有想到如今,还会有人从那边过来找他。

还真是可笑,又无趣的故事啊。

当然,这份故事,可不能就这样和这个少女讲。

冰灵清了清嗓子,已经是他第二次做这个动作了。

“我来和你说一个故事吧,关于一个冒险者,和当地的巫女的故事。”

没有北奈川,没有冰灵,没有什么少女的故事。

只是静静的,在夜晚的毫无波澜中,变成了最后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