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整理的受害者的名单?”

“好。”

“地理位置已经锁定了。”

就好像在使唤着助理一样,karl理所当然的走在路上。食指一挥,他就将目的地发送给了昔海。

“现在大概在这个位置。”

想要寻找游行的队伍很简单。就像是那次在山上寻找残夏那样,只要定位人群密集的地方,很轻松就能够找到。而且聚集的地方实在是太有标志性,昔海都说不出话。

真的有人游行,而且是在white的政府大楼前啊。

先前的大楼,被black恶意炸毁。所以white就迁移了地址。虽然先前的茗怜悦,还有银闵诺是在郊区,但是对付人们群众,原来的旧址也已经修复完成。只是在里面办公的,是white内部的普通员工。

“在政府大楼前的游行……想想就感觉会被施压。”

“是呢。”不冷不热的回应着昔海的话,karl扫视着视野上方的地图,“现在看样子,已经被控制了。”

“已经被控制——人员没有被释放吗?”

“嗯。所谓的游行,如果没有许可的话,就是非法集会。看样子,估计会给他们安一个游行示威罪吧。”

“也就是说,不愿意解散吗……”

法律上的确有这样的条款,不能强行说是white的错。而且这个游行,目的本身就是想要white下台。严重破坏社会秩序吗。这样想着,两个人加快了脚步。

“我们……是要去闹事吗?”

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少,昔海后知后觉。

“啊啊。是呢。去大闹一场。啊,对了。”说着,karl从口袋里扯出了口罩,然后丢给昔海。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停下脚步。在空中接过他丢出的口罩,昔海扯在手里。

“还是不要暴露真实身份比较好——虽然white那边应该已经认识你了。还是减少一些现实的风险吧。”

认为他说的对,昔海拆开包装,将口罩戴在脸上。Karl也这么如法炮制,之后调开了讯息的窗口。

「然后,为了方便,还是这样交谈吧。」

芯片植入者,发送讯息和说话,没有本质的区别。带上了口罩声音难以传播,发送讯息反而更加简便行事。

「明白了。这次的行动,要告知芯吗?」

「姑且先瞒着她吧。这算是我们的计划,对吧?」

我们的计划吗。这样说着,昔海的心里却不是滋味。并不是没有将karl当做搭档,如果他本人没有那么想就好了。这样在心里小声的道歉,很快又收到了karl的讯息。

「我要加速了,还有最后的一公里。」

怎么可能会被karl甩在身后,昔海也调整着芯片的参数,不断的上升。

会场,一片骚乱。

为了让那群人安静下来,可谓是费了一大番功夫。然而军队的主人并不在这里。一个看上去像是队长的人,站在人群中间,有些不耐烦的听着一阵一阵的哀嚎。

“抗议!”

“我必须要得到一个解释,我的儿子他——”

“这就是你们处理事情的态度吗?”

之前那样各种各样的言语混在一起,让人感到脑壳都在发疼。

由警卫员拦着,人群聚集在大楼的外面,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但是,政府是white就注定了他们不能有进一步的行动。赶到的警卫员不但将群众围在了一起,还将为首的几个喊的最凶的按在了地上。

一时间,哀嚎声不断的从人群中传出来。

“行了,把那些人带走!”

队长站在前面,挥着手按照吩咐办事。人群想要散开,但是当一个警卫员抓住了一个老太太的胳膊的时候,风向又突然改变了。

“队长,这个人就是这个事情的主谋。”

一看就明白了,因为失去了自己的儿子而愤恨不已。但是因为这个就断定是主谋,还是太早了一点。但是队长并没有纠正这一点,反而是点点头,大手一挥:“一起带走!”

“你们讲不讲理!”

“老人哪里经得起你们这么折腾!”

好不容易平息的风波,一下又被掀了起来。

人群开始往前涌动,好不容易维持住的警戒线,一下子就被推的七零八落。

队长不耐烦的,举了举手中配的枪支,想要开口威慑。但是枪口对着的方向,white大楼高处的玻璃竟然应声而碎。什么,怎么回事,自己明明没有开枪。队长瞬间惊慌失措,转动枪柄想要确认,下一发枪却落在了群众不远处的汽车的轮胎上。

炸裂的轮胎一声巨响,不可能没有人没有听见。

维护秩序的警员也惊呆了,瞪大了眼睛看着队长。这如果是队长的指令——那些人在心里不安的盘算着。在队长想要开口解释的前一秒,群众率先反应过来。

“开枪了!警察开枪了!”

“杀人了!要杀人了!”

“报道写的都是正确的!警察要杀人了!”

根本就没有杀过人的队长,长着大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而他旗下的队员们,却也拿出了枪想要威慑。他慌乱的喊着,叫他们收回枪,可是没有用。声音在声音的浪潮里,浮出水面的只是几个尖锐的词,甚至无法组成语言。

拿着枪的人,和普通的群众,终于发生了肢体上的冲突。用枪杆子撞击人的头部和腹部,靠着这样好不容易压制住对方,突然在这个时候,有一抹白色的身影冲了上前。

看着较小的身形,一开始警卫并没有在意。他用手拦住,不然她靠近大楼。可是他伸出的手,瞬间就被抓住,然后整个人都被狠狠的抛向了半空。侧面拿着枪的人,立马抡起枪打去,但是用尽全力的枪却被牢牢的抓住,然后狠狠的向着警卫击去。腹部被枪托撞击着,然后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凌空的腿给击中,倒在地上没有了反应。

防线瞬间被突破了一个口子,失去了控制的群众向着突破口猛的涌去。顿时场面就失去了控制,人群开始向着大楼内进发。

然而,为人群开路的人,按着自己脸上的口罩。在来回拥挤的人群中,独自站立着。如果有人观察,就会看见她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大楼上方。

见人群失去控制,剩下的警卫就想要上前镇压。在大楼内部也有少量保安,现在一口气从内部冲了出来拉扯着人群。

如果这样放置不管会变成什么样呢。她按住了从白大褂内伸出的帽子,将整张脸隐藏起来。然后对着站在一边拿着枪的男人,猛地冲过去。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猛的抽走了对方的枪,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枪瞬间被摔出了弹夹,在地上旋转。

抱歉,芯片植入者和普通人之间体能差距就是有那么大。

因为没有走火这件事稍微松了一口气,她的面前就有两三个警员冲了上来。这副打扮,会被特别‘照顾’就对了。望着冲过来的两三个人,拿着枪支和匕首挥舞着。

可惜,对付普通人,她甚至都不需要掏出武器。

她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大双眼。不一样颜色的双眸中,倒影着面前的景色。

普通人和芯片植入者之间的差距究竟在何处,就让你们好好的见识吧。

她睁开眼睛的瞬间,照应在视网膜上的所有东西,都被蓝色的线条标记。就好像是3D建模一般,很快形成了结构线。线条的运动,很快就被算法分析标志在一片。冷静的注视着,这些普通人的动作很轻易的就被分析了。

首先是,左边吗。

微微的侧过身,射出的子弹划过她的帽子,擦着秀发而过。微微有些烧焦的味道,却不值一提。

仅仅需要最低的消耗,就可以轻松的躲过他们的行动。

不过,开枪吗?

在芯片植入者内,有一句话。就像是都市传说一样,没有人真正的尝试过,却又对此深信不疑。

〖枪无法夺取芯片植入者的性命。〗

在这个时候,突然在脑海里闪现的话语,就好像能够平添力量一样。啊,别说笑了,原本对付这群人,也根本就不想要消耗什么力量啊。这样夸张的想着,她感受到自己手掌上传来的熟悉的触感。

一如既往的那样。

「将对方杀害了吗?」

甚至在进行着动作的时候,她还在应付着脑内另一个人的对话。

「没有必要那样对待普通人吧。」

「噢——手下留情了吗。」

无视着对方故意一般嘲讽的话,她转过身向后看。纠缠不休的警员,现在已经倒下了。

站在原地的队长,光是看着这样的局面就目瞪口呆。真是一个配不上名号的人。她揉了揉自己的手,和队长四目相对。

和掀起骚动的群众不一样,队长用着他的眼睛目睹了全过程。这个不知道从那里冒出的可疑人物,瞬间就将他的手下放到了。虽然眼睛目睹了全过程,脑子缺无法理解,最终只能发出尖叫,向着楼内冲去。可惜他的身影,很快就被人群严密,甚至没能在少女的眼里留下痕迹。她只是顺势看向人群,陷入沉思。

如果混在人群中,让他们冲进大楼的话。

这群人的目的,估计是见到市长吧。所谓的市长,也是white选出来的家伙。明白的人只需要一样,就看得出来那家伙只不过是一个替罪羊罢了。并不是芯片植入者的市长,傀儡政策竟然扶持到了这一步。

不,应该说,婀娜奉承的人,会走的比较远吗?

嗤笑着,不过也很在意。如果见到了市长,会说出什么话呢。反正肯定不尽人意吧。

这样想着,她的身边有一个男性靠近。不需要回头,她就能够确定对方是谁。

「内部的事情已经弄好了吗?」

「嗯,一路畅通。」

想了很久,她还是回复了一句话。

「枪法很好。」

「哦?感谢夸奖。」

看着人群顺利的进入大楼,他们转过身,口罩遮住了他们的脸。他们还有别的要做的事情,在无人知晓的尽头,渐渐的隐去了身影。

分析了人群行动的路径,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比如说沿线的道路上,有很多和white有关的建筑。就像是银行,医院,法院一样,凑巧的在临近的街道。

虽然想着不能弄的太过分,但是不引人注目是不行的吧?

这个时候,就需要采用一种极端的行动了。这个时候人员的伤亡,将不是报道的重点。‘游行’的途中发生了事件,才是重点。

虽然昔海不是很乐意,但是必须得说,muki制作的超薄炸弹很有用。上次大概是安慰了她起到了作用,很快她就送了一堆的升级品过来。只不过muki的行为在昔海看来,和找茬无异就是了。

应该说在出门的时候,karl就考虑到了。现在他拿着升级版的炸弹EX,藏在口罩下的脸露出了笑意。

「听说,是多亏了你呢?」

「……不要在提这个了。」

拽过昔海的手,往她的手里送了一片,然后指了指沿途的设施。昔海了然于心,点了点头。

“你们也听说了吗?”

芯端着托盘,标准的营业员的微笑。

第二天,看到了新闻的芯,不知道为什么将昔海和karl喊来了咖啡厅,还被普通的接待进座位,昔海和karl低着头看菜单没有应答。

“唉,真的是闹的很大呢。结果连市长都出面了什么的。”

“……”

“还有这么一回事吗。”

“嗯嗯。是呢。连我都吃了一惊,谁能够想到会普通的群众竟然能够突·破军队的防线啊,听说竟然有警卫开枪了呢。”

“……”

“这还真是……”

“而且最最想不到的是,竟然医院,银行,法院都在那个时候发生了爆炸。虽然现场很慌乱,却没有人死亡,这还真是。”

学着karl的话,芯的嘴角笑容加深了几分,然后凑近:“对吧?”

“……”

“哈……”

“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主·人·们也很想知道吧?”

在生气。绝对的,芯现在在生气。

这还真是特殊的处刑办法。被迫坐在装饰的可爱的单间内,被‘上司’喊主人什么的。Karl感到了一阵恶寒。

“抱歉啊,芯。关于这件事——”

“啊,按照主·人·们的职业,一·定,在认真调查是怎么回事了吧?”

在生气,而且非常严重。

虽然从寒呗那边听过,如果芯生气了会很难办,没想到竟然真的如此。一般都说脾气约好发起火来越恐怖,这还真是不想亲身经历一番啊。

“那个,芯?对不起。”

“啊啦,是为了什么事情道歉呢?今天的推荐菜单,芯今天可是大推荐☆”

可是芯递过的,可不是什么推荐菜单啊。捂着额头,点了菜单上超贵的餐点,芯还是故作笑容的收好。­

“那么,请稍等。”

然后就大步走向后厨,真的打算接待他们用餐。

不过,这可是white的店,还能怎么办呢。Karl叹了一口气,扭过头看着昔海。

“啊,看样子难办了。”

“……是呢。但是,这也是有意义的吧?”

网络上的民众开始请愿,逼迫white下台。而且外国也打算采取强制措施。

换句话说,昔海和karl的计策成功了。避免了芯的bad end,以最快的速度clear game。事情只需要一直发展下去,white倒台也就结束了。

虽然不认为white会那么轻易的认输,但是到了这个关头还不采取措施,只能认为white就此放弃了。被人捉住了那么多的把柄,在怎么解释也是徒劳吧。加上昔海和karl刻意的控制消息传播,好,到此只能‘game over’。

“而且……结束之后,芯也不会在生气了。”说着,昔海抬起头看着忙碌的芯。即使现在因为无法出力而感到悔恨,等到white的时代结束,她也就可以得到自由。生气的理由,自然就会消逝。

“啊啊,希望如此呢。”

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吧台,karl突然转变话题:“昔海有在客人席上,吃过LB咖啡厅的东西吗?”

怎么说来……上次和银闵诺一起在这里坐下,倒是第一次。而且上次的事情过于曲折,她根本就没有好好的平常。

“嗯。毕竟在这里兼职过,不太可能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吃饭呢。”

昔海和karl平时并不拘泥于在家用餐,可是在怎么也不会来芯经营的咖啡厅。

“那么就当做是第一次,好好享用吧。”

这么说着,昔海有些担忧的看向客人席。芯要是知道她的变相惩罚,被当做是‘享受’,怒火肯定会烧上一倍吧。

不知不觉的,突然开始考虑white那边的情况。文十字不是为了摆平这件事所以才出现在M市的吗,结果在M市发生了怎么大的骚动,怎么说都和她的目的相违背。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理呢。

但是在监视的white的网络内,并没有发现可疑的行为。

现在的昔海和karl,没有能力监控white内部成员私下的生活,究竟会发生什么他们无法准确的预料。

“不过,就算是银闵诺,也不一定能够了解到white的全部行动吧。”

“话是那么说。但是如果是在M市的话,她应该不会不知道。”

在M市的话……难道说,white也会从别的地方下手——不,应该不太可能吧。White想要做的事情,如果稍微思考一下,也只有向众人澄清事实吧。

但是,根本澄清不了。

陷入了这样的局面,如果自己是white那边,该怎么做呢。昔海沉思着低下头,脑内被疑问给塞满,脸上的神色也无法开阔。

虽然一直是面无表情的脸,但是在karl看来依旧可以看透。

“那种事情,在怎么想也没有用。”

说着,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将手机递给了昔海。之前他们干出的事情,宛如在深潭中激起了浪花。越来越多的舆论开始倾向,逼问着white的真相。对于他们欲盖弥彰而感到不满的群众,局势越演越烈。

仅仅短短的一天,别的城市也出现了游行示威。

“借着这个局势,在怎么说也不会太惨。”

“是呢。还真是多亏了昨天的那·一·幕了呢。”

不知不觉,芯端着托盘站在了他们的面前。突然对上了芯的脸,karl和昔海都有些不安,他露出了有些心虚的笑容看着芯。

“那个,芯。还在生气吗?”

“是呢。究竟是怎么样呢。”

说着,将松饼放在两个人的面前,盘子和桌面碰撞的声音和芯脸上的笑容完全不成比例。

“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有人和我解释呢,真是奇怪呢。”

“芯,对不起。”

坐在对面的昔海,突然抬起头看着芯,认真的道歉。被这样认真的对待,芯也不好在拉下脸来,只是有些疲惫的看着她。

“我并不是在生昔海的气哦。”

“唉,难道是我?”

Karl瞪大了眼睛,有些无法相信。在怎么说怒火也不应该转移到karl一个人的身上——但是很遗憾,好像就是这样。

“是呢。昔海的话,会做出这种事情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而且,很久之前我就和她说过了,能够保证自身的安全就好。但·是,你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我不是昔海的搭档吗?一般来说一起行动才对吧?”

“嗯。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够好好的引导昔海,带着这样的希望将昔海交给你的哦。”

说什么交给他,又不是什么特别的关系。

芯依旧是笑眯眯的,根本看不出她究竟是个什么心情。

“但是结果到最后,连着你也一起跑偏是想要怎么样啊?我可不是为了让你们两个一起胡闹做的这样的决定。”

“……怎么说呢,结果是好的,对吧?”

抱着一丝希望,karl苦笑的看着她。

“结果?什么的结果?”

反倒是芯板着脸反问。被这样一本正经的瞪着,karl有些底气不足。

“最后群众不是……”

“那不是你们应该考虑的问题吧?啊,果然……自己的事情处理不好会牵连到自己的部下啊。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我的错。”

芯瞬间转变了脸色。她从来不会称呼white的任何一个人为她的‘部下’,虽然的确是这么一回事,但是在她看来自始至终都是平等的。看样子,她深陷在对自己的自责和愤怒中,已经和着漩涡分不清方向了。

“那个,芯?总之接下来的打算?”

“唉……”芯叹了一口气,“总之,还是待命。就坐在这边,看着火烧吧。”

隔岸观火吗。不过,也印证了昔海的话了。最起码,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突然实行那个牺牲她自己的计划。没有察觉到两个人的考虑,芯还是有些生气。对于芯来说,他们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她才会对karl发火。

该说的都说完了。芯这才将咖啡端给两人。顺带的,只放了一个勺子在松饼的盘子上。

“就这样,你给我好好的反省吧。”

丢下这句话,芯扭着头离开了。

豪华套餐的松饼,它的价格和它的名字一样昂贵。

“总觉得……抱歉。那个时候,果然还是应该深思熟虑的吧。”

为什么反倒是昔海开始自我检讨了,这个时候反省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吧?而且一开始karl就没有怪罪昔海的意思,他微微叹气。

“没事的,你吃吧。”说着,karl将松饼的盘子移到昔海的面前,“不过,我稍微有些在意。”

周围发生的事情,不去在意不行。

刚刚若无其事的在大厅内进行了这样一番谈话,哪怕昔海和karl的位置被隔断给拦住,也避免不了隔墙的耳朵。如果被有心人听见,那就不妙了。对于活跃在网络上的karl和昔海来说,家里的设备是怎么也不能暴露的。要是被人发现了真实身份跟踪,那就之间游戏结束了。

所以这个时候他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着四周的反应。

不过——

“hshshs,生气的芯酱也很赞呢。”

“啊,也好像被那样对待啊。”

“要不去问一下,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啊?石头剪刀布的来。”

“唉,要去吗?那么——”

那么个什么啊。

Karl有些气馁的捂着头。这里不是什么正经的店,真是太好了。

一无所知的昔海,拿着勺子在香软的松饼上挖了一口,混合着奶油和蜂蜜的酱汁,以及新鲜的草莓,满满的一勺被送入口中。意料之外的清香和甜美混合在一起。昔海喜欢吃甜食,这个味道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看面露苦色的karl,昔海歪着脑袋,横着勺子从中间将松饼分成两半。

“对半分?”

“……饶了我吧。”

这个时候的karl才意识到,芯想要做的惩罚究竟是什么。一如既往笑面的芯,却意外的擅长惩罚别人的办法。这可不是好属性。

混合着悲哀和对自己的无奈,karl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你们这周的计划表?”

坐在座位上的牧殇,手上捏着一张A4尺寸的打印纸。这时银闵诺不久之前刚刚从打印机里掏出来的东西。

“是的。”

没好气的,银闵诺还是应和着。妖精按照white内部的规矩,就好像是银闵诺的下属一样,老老实实的站在她的侧后方。

“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呵呵呵——别给我开玩笑了!”

牧殇像是发泄一般,将那张纸摔在了地上。可惜,一张轻飘飘的纸,承载不了多少她的愤怒,只是依靠着惯性向下,然后因为空气阻力开始飘舞。最后落在地上,甚至发不出一点声音。

银闵诺忍着笑:“非常抱歉。我不知道写这个的格式,所以按照军队里的来了。”

“军队?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提军队?”

牧殇顿时有些歇斯底里,她感受到了对方若有若无的嘲讽。

她觉得她对待银闵诺,还有那个妖精,已经算好了。先是银闵诺白吃白喝的住在这里。然后每天只需要进行少的可怜的工作。其次还利用她的权限给予妖精些许的自由,这些事情她们真的当她牧殇不知道吗?

除非她牧殇是猪。

她对待茗怜悦留下的孩子,已经算是很好了。没有办法。她向来是看不起的,只是靠着一张小小的芯片就想要飞黄腾达的人。根本就没有努力,只是凭借着被‘相中’的运气。对待着那样的人,她现在都拿出了那么大的耐心。还不算什么吗?

她有些受不了,转过身对着墙,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混合着烟雾,很快消散在了办公室里。她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高大的落地窗外。

她从来没有渴望得到谁的理解。她牧殇就是牧殇,在军队里成长,她向来都是值得的。她有才华,也肯努力,她值得得到最好的。她以为她在white可以得到一席之地。之后她发现她错了。

在white内能够得到语言权的,向来只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芯片。只有芯片植入者才有资格说话,不然就只配像狗一样活着,无论你付出多少努力,都只能被蔑视。你花十倍,一百倍,别人却笑着轻轻的调动参数。

别开玩笑了。

就因为这样的现实,她被迫接受手术。这个时候她的才华和实力才被肯定,才被人看见。才得到M市全军队的指挥权。凭什么,她明明可以靠自己拥有,为什么非得靠芯片植入这样机遇。

她想不通。

她恨茗怜悦。从一开始,她就看见茗怜悦在这里呼风唤雨,无论是谁都对她点头哈腰。就因为这张小小的芯片?凭什么可以无缘无故的得到那么多。她想不通,她哪次训练没有拼上权利,她为white又带来了那么多的利益。

凭什么她就得被茗怜悦压着。

每次每次站在茗怜悦面前找茬,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她和茗怜悦根本就不是一个部门的人,按理来说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她就是无缘无故的嫉妒茗怜悦。

或者说,是羡慕。

知道茗怜悦死的时候,她的内心,根本就没有高兴的感情。而是抽着烟,最后化为一声叹息。茗怜悦的计划她向来都不看好,但是她却没有杀了这些碍事的存在。

她觉得她对待银闵诺和妖精,已经算是仁义了。但是,她们却这样对待她。

不过,也不奇怪。就像她起初恨茗怜悦一样,她自己清楚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军队里一样对待被人,还踩低别人尊严——算了,她牧殇从来就没想得到谁的原谅。

用着余光瞟了一眼明显是用来糊弄的文件,她最后叹气:“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