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那么说了的话，肯定没有问题。”
“你还真是相信她呢。”
夜色下，坐在椅子上的两个身影，颇为认真的对话着。
“white那么没有发现的迹象，我不认为提前会带来风险。只是……”
昔海欲言又止。她紧锁着眉头，无论如何都想不通。重新沉思，她扭过头看着karl。
“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你觉得那么做没有用？”
“不。只是很奇怪。除了我们之外，怎么可能没有人发现white的所作所为。但是那么多年来一直没有败露，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们筹备了那么久，芯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不是别人随随便便就可以调查出来的东西。”
Karl说的自然有道理。为了这一天的到来，芯设置了black专用的网络，这不是普通人可以办到的事情。好像被说服了一些，昔海沉默着。
“只要能够保证莱茵菲特的生命安全，情况还能坏到哪里去呢。”
“……你说的对。莱茵菲特她怎么样。”
“根据芯来说，已经派了她的女佣来接她。万幸的是S市离B市也不远，大概两个小时内就可以撤离。”
B市吗……
芯也在赌啊。在怎么样，white都不敢在首都惹出大骚动。如果本国的问题处理不好，很快就会有他国的干涉。先前在峰会上搞出的‘恐怖袭击’，已经使white出现了信任危机。有着这样的想法，所以芯才让莱茵菲特逃回B市。
只不过，莱茵菲特和white的人相遇，真的是碰巧？
“莱茵菲特遇到了谁？”
“这个就不清楚了，但是muki的炸弹的威力，应该不小才对。”
按照莱茵菲特的说辞来看，EX爆炸之后，周边的楼房也倒塌了，她自己也受了伤。因为是她自己的行为，事先就做好了准备。防御值点满，采取了不容易被伤害的角度。这样去袭击一个毫无防备肉搏的人，不应该失败才对。
“稍微有些在意。”
“的确，如果对方没死的话……”
“不，我是指对方的身份。普通的芯片植入者，或者是White的高管，还是特殊部队。”
“那种事，估计莱茵菲特也不清楚。这很重要？”
“我只是想，应该不是巧合才对。”
Karl瞟了一眼同样坐在一旁的昔海。她抿着嘴，若有所思的盯着眼前的屏幕。蓝光照射着她的小脸苍白。
“别想了。在怎么想也没有结果的。还是先做手头上的事吧。”
“嗯。芯那边怎么样。”
“说是安全了立即联络我们。”
待命吗。不知道现在的莱茵菲特是一个什么状态。以往在B市见过面，Karl对于莱茵菲特的女佣也算有点了解，现在肯定是对于莱茵菲特担心的不行吧。估计肯定全速的赶回B市。
真是的。干脆回本国吧，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么危险。
无聊的将食指按在回车上敲击，karl扭过头看着昔海，她衣角上别着的东西，让他皱起了眉头。
她真的带着那个护身符。
“昔海，抬起头看我。”
“？”
昔海不解的，扬起了头。脸颊突然被人捏住。
“等等，你干什么？”
“稍微忍耐一下。”
这样说着，他突然靠近，拍开了昔海的眼皮。然后突然打开了手电筒，强光照射的昔海本能的闭上眼睛。
“你——干嘛？”
“抱歉，稍微有些在意。”
“？？你……不会是在记仇吧。”
突然的强光使得昔海的眼睛短暂的失去了视力。她伸出手揉着眼睛，摸索着站起来打开了房间的灯。
“不。但是真的很奇怪，你自己没有注意到吗。”
“你是指什么？”
“眼睛。”说完，他指着自己的眼睛，“没有变化。”
昔海皱起了眉头。半响，她突然明白了karl的意思，但是眉头还是紧锁着。
上次对karl进行了试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的昔海，衣服后领被他拽住了。好像真的生气了的样子，昔海还是和他解释了手上这个护身符的意义。
“你说了，这个护身符会使得芯片变成正常的芯片。也就是消除bug吧。但是那就很奇怪。”
异色瞳。
哪怕带着那个护身符，昔海依旧是异色瞳。接受芯片植入手术之前的昔海，并不是异色瞳，并且昔海也不是混血，没有随着年龄增长眼睛颜色会改变的设定。但是植入手术之后，随着头发的颜色一点一点变浅，眼睛也出现了不一样的颜色。
几乎所有的芯片植入者，接受手术发生相貌变化，眼睛的颜色都是一起改变的。异色瞳也是muki盯上昔海的芯片的一个最主要的原因。
当时的昔海糊弄muki的说法是，‘或许有异色瞳的变化，只是样本数据不足。’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Muki曾经在white工作，专门研究芯片。有没有这个变化muki最清楚。
结论就是，异色瞳也是芯片的bug的一部分。
“不，还是不能那么说。”昔海还是摇头否定，“蓝色和紫色很接近，说不定在芯片的范畴，可以算是一种颜色。”
“一种颜色？”
“不如说就像是RGB和HSV（两种色彩标准）之间存在色差。如果按照V轴（黑白）来看，这个蓝色和这个紫色都是一样的灰色。”
“……没听过这种说法。”
Karl极其不屑的扭过头。
“这样也有可能的，现在没有足够的实验结果来证明，相貌的改变和芯片的参数有关。”
“所以，这不是一个很好的研究课题吗？也算是为了自己，稍微调查看看怎么样呢。”
昔海突然抬头，看着karl。是吗，原来他是那么想的啊。
“不了，我……”
“没有兴趣，还是说——不想在研究了。”
“……无所谓吧，无论结果是哪种。比起这个，要处理的事情多的是。”
说着，她敲了敲电脑的机箱。房间现在亮堂着，仔细看就能够发现，他们并没有坐在客厅。在狭窄的房间内堆积在桌面上的，是一台台式的电脑。很遗憾，即使是这个年代，笔记本电脑还是有局限性。
芯竟然说要做，那肯定要认真的来。
右上角显示的红色的圆点，在消息弹出的瞬间，他就点开了程序。
提前发布？不在S市就不能办到了吗。不，只要有在S市建立的那个节点，就可以利用它。
最后敲击下键盘。他叹了一口气。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坐在他身边的昔海，举起了手机。网页上显示的，事先编排好的消息已经可以预览了。
她滑动着屏幕，点开white的官网，显示的不在是原本官网的咨询，而是被攻陷的消息。现在这个时间，城市的居民们还在沉睡着。但是也有看见消息的人，发着震惊的表情。
White会在什么时候注意到这件事呢。
“看来，莱茵菲特设立的还是很不错嘛。”
滑动着鼠标，karl的脸上露出了少见的嘲讽的笑。设计的病毒并没有那么容易破解，骗过了white的安全网络的现在，最起码得等到上班才会被员工发现吧。
但是哪怕是以防万一，他们也必须得在电脑前守着。如果出现了什么问题，他们得想出对策。
最起码得在官网上挂上一天吧？带着这样的想法，电脑的屏幕锁定在官网，karl站起身。
“要喝咖啡吗？”
昔海点头，看着官网上的页面陷入了沉思。
人类不是傻子。White的事情已经干涉到了大众的利益，在怎么说也不可能妥协吧。被white封口的受害者，现在得到了一个突破口，怎么可能不一拥而上。
因为芯片植入手术而死的人，因为保密协议而死去的人，因为牵扯到利益而牺牲或是陷入了不幸的人。就像是银闵诺的双亲一样，积攒的怨恨不是一时就能够消散的东西。
银闵诺吗，想到受害者就换条件反射的想到她。真是不好的习惯呢，环住双腿，昔海坐在椅子上，看着散发着荧光的电脑，一成不变。
温热的咖啡贴在昔海的额头上，在头顶响起了声音。
“在想什么？”
道谢着接过咖啡，昔海沉思着。
“会不会太慢了一点。”
“怎么快就熬不住了？”
在一旁坐下，karl拿出了手机，看了看发布的网站下的消息，果然寥寥无几。但是他并不感到意外：“那是当然的，新闻稿也是要时间去写的。他们就等着第二天迎接这场好戏吧。”
“是不是稍微推一把比较好？”
“不，我们不能出手。至少现在不行。你放心吧，现在的人基本上都是唯恐天下不乱，不可能掀不起浪。”
设想一下，如果你一无所知的生活在某个城镇里，幸福的生活着，突然告诉你现在政府的黑幕。身边的人失业，甚至是丢去性命全部不是偶然，而是因为政府的计划。不可能还能保持着一无所知幸福的生活下去。
一拥而上，将最后的一块遮羞布扯去。别说white以外的政党了，就算是他国都会闻到味道而来。
这次的white是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做了坏事，就肯定有败露的一天的。甚至还设立秘密部队进行战斗，这实在是败笔。不断的制造出恐慌无法保证国民幸福，就是white的考虑不足。
Black那么多年的努力，也算没有白费了。
在昔海身旁坐下的karl，将咖啡杯相互碰撞，对上昔海茫然的双眼，他微笑着开口。
“如果这次white退任了，怎么样？”
搞不好真的有可能。墙倒众人推，black将消息发布说不定只是一个导火索。这个世界那么大那么深邃， White是站在明处的一个，但是在黑暗中涌动的，并不止black一个。
虽然芯的想法，并不一定要把white推下台。但是换任也能够达到想要的结果。
如果white真的不在是政府，换任了的话。
“能够变成普通的样子就好了。”
“说不定会变成一个打击芯片植入者的世界哦。而且察觉到芯片植入者的人只有芯片植入者，要用魔法打败魔法那样，说不定会变成骚动的世界。”
“……你想太多了吧。”
“如果white真的下台，有一点，black里的人是肯定不会上任的。”
这倒是事实。按照性格来看，muki也好芯也好樱米也好，肯定是推脱着不愿意。会感到高兴的人估计就是莱茵菲特了，但是莱茵菲特是外国人，肯定不能涉及他国的政治。
到时候说不定会变成别的骚动吗……实在没有精力去应付那么多事情啊。
“芯应该有考虑吧。如果真的走到了那一步，扶持谁，成为对我们有利的局面之类的。”
抿着咖啡，昔海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趾。
“有利的局面吗……但是，你想要的并不是这个吧。”
听到他的话，脚尖微微的颤抖。
“你是指那么呢。”
“前辈的死，这样就好了吗。”
“……或许吧。如果芯认为这样就可以了的话。”
昔海抿着嘴。如果这样就结束了的话，她就无法抓出杀害前辈们的凶手。但是另一个方面考虑，像是前辈，银闵诺的双亲那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樱米也可以和冰樱团聚。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如果说杀人凶手就该去死，那么昔海本身的存在，就是一个驳论。
所以将思考放弃，如果真的那一天存在的话，就交给芯来判断。真是的，所以说了，昔海根本就不适合做一个领导者。有些事情不是冷静就好的。
“是吗。”
Karl的视线看向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么远的事情，还是别考虑了吧。”
昔海笑着怎么说着，脸上的表情愈发的不真实。想象那种事情就好像是白日做梦一样，现在明明只是迈出了一步而已。将以往所做的使用的线索，连贯起来，仅仅是画上了一条线而已。
“噢，渐渐的有了。”
翻动着手机，karl也拉回了思绪。因为他的话，昔海也开始看着各个论坛。就好像是在深海中引爆了炸弹一样，即使表面看似波澜不惊。原本在地下就流传着各式各样的white的黑历史，现在聚集在了一起，变成了鼓风机运作着。差一点，就可以冲破那海面的束缚。
是在等待着吧，人群涌动的那一刻。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三点。
差不多white也应该有动作了吧。公关呢，现在在商量着处理办法吗。还是说到现在都没有人发现呢。总有的吧，一个两个睡不着在抒发着的对自己自满的人。
要是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话，昔海感到有些困了。咖啡只是饮料而已，很久以前就不在起效了。长期摄入大量的咖啡因，除了成瘾以外一点好处都没有。说不定现在已经具有依赖了呢。缩在小小的椅子内的昔海，失去了看向屏幕的兴趣。
“你要不先去睡吧，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我也处理的过来。”
“是吗？”
“怎么，不相信我吗？小孩子要是不睡觉的话，可是会长不高的哦。”
认真的搜寻着网络上的各种各样的发言，karl却开口嘲笑着昔海的身高。
“就算不依赖睡眠和牛奶，该长高也是会长高的。切，你也没有资格说我。”
说完，昔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平时那么多，各种各样的工作都忙下来了，根本就不在乎这次的熬夜吧。
只不过等待吗。等待总是让人感到不耐烦的。偏偏什么都不能做。枪打出头鸟，如果又是black的人先一步煽动，容易引火上身。
“来试着推测一下white的行动吧。”
一昧的等待太无聊了，见昔海坚持，karl抛出了一个话题。
“行动？”
“如果要我处理这件事的话，第一想到的肯定是将消息撤下来吧？”
“但是……撤不了。”
Karl和昔海会死守在这里，绝对不让white将消息立即撤回。在布置这个局的时候，他们从来没有暴露过自己的IP。如果white想要追查，也只能查到S市的地址。这样的话就会陷入死胡同。
“然后就会发通告吧。澄清事实。”
“证据确凿，很难撇干净。”
“但是很好猜。如果袭击莱茵菲特的人没死，只要报告了在S市见到过莱茵菲特，那么这件事就绝对是black做的。”
“……就算没有见到莱茵菲特，他们也会怀疑。”
“所以，他们肯定会通过打击black，来稳定现在的局面。想一想，如果把过错推到black的身上，也就是抓到了‘恐怖分子’。局势就会改变吧？”
“但是就算抓到了black，他们进行芯片植入手术和杀人的事实也不会有改变。……是吗，责任推脱吗。”
“群众会不会信是一回事，但是这是一种办法。然后，如果事情变成了这样。”
说着，karl伸出了两根手指，举在昔海的面前。
“有两个人，处境会的变很危险。”
“两个……除了莱茵菲特以外还有谁吗。”
“不，到了B市莱茵菲特就已经安全了。White不敢把这顶帽子带到莱茵菲特的头上，在怎么说她曾经是大使馆的人。”
在M市内的人，是这个意思吧。顺着karl的思路，昔海思考着。
“muki和芯？”
“猜对了一半。芯虽然和muki一样曾经在white工作过，但是她离开的准备做的足够完美。加上一直在做的信号屏蔽，white那边是找不到（也不会去找）芯的。”
在white那边对于芯这个人，已经认定死亡了。除非芯被迫装上的发信器发生反应，不然white那边肯定意识不到。
昔海不知道芯是怎么逃离white的，但是看着karl的语气好像是知道。于是她也相信他。
“muki就不一样。她是正常离职的，甚至还住在white分发的别墅内。如果white有心调查，她最近在干什么究竟在研究什么，那样的话很容易就暴露了。”
关于这一点，昔海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karl的话锋突然一转，他低着头看着缩在椅子内的昔海，“也有不去调查muki的可能性。”
“为什么？”
“你想想看，为什么muki能够正常离职，别人却会因为保密协议而失去性命。为什么她不但能够活着，还能享受到white给她的待遇？”
这一点是很奇怪。就算muki没有死，也没有道理还住在white的别墅内。如果要给出答案的话……
“难道不是因为她是芯片研究的人员吗。”
虽然昔海和muki关系很差，但是昔海还是承认muki的成就。Muki有她可取的地方，虽然她的确有的时候散漫懒惰，但是对待正事她还是会很认真。或许她在芯片研究取得了很多的成就，所以才能够享受到现在的这些。
“就当是这样吧。White也有可能看着这层关系，因为比起muki还有一个人更加显眼。”
还有一个人。White是不可能知道樱米的存在的，寒呗现在也在B市……
“那个人就是你啊，昔海。”
“……果然吗。”
“只能得出这个结论了。我和你也接触过white，茗怜悦也对你抓住不放。而且你杀了茗怜悦的事white都知道。他们有理由争对你。”
Karl还不知道，冰灵被杀的那天樱米所转达的话。Karl也不知道团事实上是老师的事情。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张大网，向着昔海袭来。争对吗，昔海不太清楚。
如果说一切都是始于昔海的那份研究报告，那么最后也因为她而终结。
其实也挺好的，就算white的势力向着昔海袭来。最后的结果只要是她所盼望的，那就足够了。
“我会小心的。而且，他们也不至于围攻到家里来吧。”
“……你……”
Karl的话卡在喉咙里，有些说不出来。他想问问昔海是不是真的退学了，是不是真的就放弃自己的未来了。他想安慰昔海说没关系，他这次会呆在这里保护好她。
但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等等，karl，你开这个。”
昔海伸出手，扯着karl的袖口。电脑上检测着的脚本，漆黑一片的背景上终于出现了代码进程。
“终于打算动手了吗。”
沉默混合着的等待，等到了次日的六点，white终于有了动作。两个人立马打起精神，紧紧的盯着屏幕敲击着键盘。
“那个新闻……看见了吗？”
“什么看不看见……我们的官网都瘫痪了。”
来来回回的人的声音，引起了银闵诺的兴趣。她抬起头看向身旁，人们来去如风，她终究什么都没看见。
但是她确确实实听见了。官网，瘫痪？皱着眉头的，银闵诺掏出了手机，点开了浏览器。看见标题的瞬间，她的双目不敢相信的放大。身边人群来来往往吵杂的声音，在这一刻无限的放大，脑子里来回涌动的，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声音。
是吗，原来已经到了这一天了啊。
官网上不在是white简约的界面，而是被偌大的字体占据。类似于标题党的文字，引诱着人们看下去，结果发现都是真实的那个瞬间，银闵诺感到毛骨悚然。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她在无依无靠的时候加入black，第一次的工作就是帮忙整理数据。而那数据，如今清清楚楚的登载在white的首页。
那是不是真实的，银闵诺反而比谁都清楚。
她无力的垂下手。
原本，凭借着对昔海的恨意，她选择去了white，到茗怜悦的身边。但是，谁又能够想到呢，世事无常，茗怜悦死了，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甚至只留下了一个蓝色的身影，她却无法抽身了。逼着自己做出了选择的银闵诺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了。
因为芯片植入之后就可以得到一切的银闵诺，最后发现能不能得到还是取决于自己。
现在white陷入了危机，她到没有什么实感，她早就陷入了危机的漩涡里了。
不过，怪不得，人来人往，想必现在都忙疯了吧。M市的分公司都这样，她难以想象在首都B市的本部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过，和她无关就是了。
如果硬要说的话，想要看看牧殇现在的表情呢。只知道军事不懂得变通的牧殇，会怎么处理这个危机。这样想着银闵诺不自觉的露出了讽刺的笑容。
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将自己锁了进去。高度隔音的环境湿度银闵诺松了一口气，走向沙发椅。沙发椅却旋转着，突然露出了另一个人的身影。银闵诺条件反射的向后躲。
“什么啊！原来是妖精啊——”
“不然还有谁会在这里？也只有你这里最空闲了哇。”
虽然妖精的语气是嘲讽的，但是她也没说错。银闵诺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另一边的椅子上。
“我看你也不是很急嘛。”
“急？咱为什么要急？那种事情和咱又没关系。让咱猜猜，今天会有多少人要丢饭碗呢。”
“丢……丢饭碗？”
“嗯嘛。弄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就是安全防卫出现了漏洞呗。这种事情都做不好，下场就只有一个，开除开除。”
“那，他们会……”
会死吗。这样的话卡在了银闵诺的喉咙里，不敢问。就好像自己父亲一样，那样的下场她只有害怕。
“哈？现在这种关头，怎么可能还杀人。不过反正，真正有本事的人是不可能开除的啦。”
妖精摇晃着她的腿，脚尖穿着的拖鞋差一点就要掉落到地上。她反复摇晃着，像是在测试着这个拖鞋平衡性的极限。
银闵诺细细品味着她话里的意思。只有接受芯片植入手术的人，开除等于死亡。接受了芯片植入手术的，基本上在这里也有一点地位，遇到这种事，肯定会拉别人垫背。
知道white和black的关系的，只有少部分的芯片植入者，所以不会惹出巨大的骚动吗。
“嘛，也不知道牧殇现在怎么样了，咱可是很期待呢。”
加大了晃悠的力度，妖精的拖鞋掉在了地上。她努努嘴，坐直了身体将拖鞋勾到脚上。果然不止是银闵诺，在对待牧殇的态度上，她和妖精是趋于一致的呢。
好不容易将拖鞋滑到了脚上，室内电话却突然响起，吓的妖精本能的一颤，鞋子又掉在了地上。
银闵诺侧过身，去接电话。电话那头，明显的就是牧殇的声音。
“你们给我马上上来一趟！”
声音严肃的，像是忍耐着怒火。
挂了电话，银闵诺一脸苦水：“现在好了，看戏的人变成她了。”
“可恶，不会让咱们去解决吧？那她就是一个疯子。没有理喻可言。啊——受不了了，上层能不能快点来管管她啊！”
“上层？”
银闵诺皱着眉头，看着蹲下身换鞋子的妖精。不知道什么时候妖精把自己的鞋子带到这里来了，在办公室穿拖鞋，她当做是她自己家了吗。
“啊啊，上层就是上层，你怎么那么多问题。”踩了踩脚，她不满的瞥了一眼银闵诺，“都说了咱们这里是分部了，不然你以为一个牧殇？她想上天？”
妖精这样的活力，要是在牧殇的面前也能够保留就好了。勉勉强强，留个20%也不错。
“但是，达兆不是也在这里吗？楼上都有他的房间。”
“达兆？啊——”妖精视线飘忽着，看向了门口，“他基本上不在这边。领导嘛，到处跑。行了快点上去吧，不要连累我。”
知道妖精好像在隐瞒什么，银闵诺也不在追问了。有些事情不是妖精能够随便说的。在这里有多么容易引火上身，银闵诺已经亲身体会到了。
“走吧。”
她耸耸肩，打开门向着牧殇所在的房间，十八楼顶层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