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妖精的错啊。伤害了谁,辜负了谁,‘妖精’的话,什么都不知道。不知者,是无罪的。

“是有人,来找你和我说这些的吧。”

那个人是谁,妖精心里是清楚的。

“但是,我很抱歉。既然你也无法唤醒我的记忆的话,我认为,我在你面前,无论是承诺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所以,请你回去吧。你调制的酒,很好喝。谢谢你。”

冰灵盯着妖精的脸,她的双眸。但是妖精只是冷静的注视了回去。这样的结果,冰灵无法感到满意。但是,他真的没有办法。现代的医学,原本就是一鼓微不足道的力量,面对着妖精,一个人的力量又是多么的渺小。

纵使冰灵在怎么感到遗憾,也没有用了。劝说,或是给她喝以前曾经喝过的酒。还有他易容后,和那些年一样的打扮。

难道,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吗。

他看着妖精,知道她下了逐客令。

还有最后一个办法的。那天,樱米在讨论的时候,muki也说到的。前面两种办法都试了,还是没有效果的话,那个时候,muki看着冰灵说出的话——

“然后,最后。如果是自我保护的话。还真是有些残忍呢。如果要强行唤醒她的记忆,说不定会对她的精神造成损害。”

“那个,可能只能让冰灵去试试看了。那个我还是建议,见好就收。毕竟,记忆恢复什么的不能强求。”

不能强求吗,冰灵是知道的。哪怕是医生,也做不到百分百治愈这样的话。如果可以忽视别的伤害的话,强迫?办法总是有的。

注视着妖精带着决心的双眸,冰灵看着,然后叹了一口气。

“我明白了。虽然很遗憾,但是也没有办法了。我会尊重你的决定的。”

显然,妖精十分惊讶。她甚至都已经做好了打算,如果对方不离开,就换做她走,反正来到这里只是为了见他而已,但是没有想到对方很快就妥协了。

“那么,把记忆的事情放到一边,我们来谈谈别的吧。”

说着,冰灵将手抬起,放到了脑袋附近,做出了他一如既往的挠头的动作,然后,突然猛地向下扯。黑色的假发被他扯下,摔在了地上。

“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望着冰灵深不见底的瞳孔,妖精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恶意,直戳上她的脊梁。

 

 

 

 

 

 

“你……骗我?”

“不是。”

“你,还欺骗了荷渡。”

“不是。”

“你们两个人……串通好的?”

“不是……说法稍微有些不对——也就算不是吧。”

“……这算什么。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可是——”

对着冰灵,将自己内心的不满,忍耐到最终的一刻。妖精以为自己会爆发的,就像一如既往那样,大声的宣泄出来,将自己的不满,愤恨,发泄到招惹自己的人的身上。但是此刻的妖精,嗓子突然沙哑,有什么话想说,却变成了虚无的音节,发不出来了。

没错,冰灵是black的人,但是,荷渡希望自己来到这里的事情,也是真实的。这两件事情,重叠在一起,意味着什么。

妖精不是笨蛋。

这样吗,仔细想想的话,也能够明白的吧,根本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最初的时候,荷渡就一直遮遮掩掩的不愿意发生战斗,然后到后面的魂不守舍,用脚指头想想也能够明白的。冰灵,荷渡,过去,以及自己。这四个单词串联在一起。

是吗,是这样吗。

妖精突然感受到了无尽的悲哀了。那是比言语还要深厚的,就好像一拳直接打在了妖精的软肋上,足以致命的伤害,穿透了厚重的铠甲,直达她的心底。

为什么呢,是因为是这样吧,所以她一直都不想要知道的,对于过去,想着是‘另一个人’的事情就好了的。但是,她知道的,自己就是自己啊。另一个人什么的,只不过是逃避现实。

很遗憾,她并没有精神分裂。

她突然感到可笑了。不是破口大骂,只是冷冷的盯着对方的脸,对着自己的讽刺突然就产生了。原本,不应该这样的。作为偶像的生涯也好,自己在white的遭遇也好,妖精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有过什么错。这个时候的妖精,突然感受到自己的愚钝了。

“是吗。”

最后,喃喃着的喉咙,只能有气无力的吐出着两个字。

妖精的反应,冰灵全部看在眼底。他稍微有些后悔,樱米也说了的,绝对不能在妖精面前卸下伪装的,但是,他觉得有怎么做的必要。

“现在的我,可以用和刚刚不同的身份,和你谈谈吗?”

“……谈谈,是吗。”

她讽刺的勾起嘴角,嗓音依旧有些干燥。沉默了很久,她最后喃喃着,不知道是在问他,还是在自言自语。

“所以,是荷渡来拜托你的吗。来见我这件事。”

索性当做是她在自言自语吧,看着她的反应,应该已经知道答案了。于是冰灵沉默着,只是看着她。

“是吗。所以,很早以前,‘white’就已经和‘black’结盟了吗……茗怜悦死去的如今,残夏又被你们拉拢,看来,我们是没有活路了。”说着,妖精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讽刺的微笑,“所以,现在的世界,背叛才是生存之道吗。”

“不是这样的。你会那么想,只不过是你的误解罢了。”

从自己黑暗的妄想中,妖精稍微被唤醒了一点,她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喉咙发出了一个疑问的音节。

“white没有和我们结盟。一开始没有,现在也没有。残夏的事情,她一开始就是被迫的,没有背叛一说。最后,茗怜悦的死,也绝对和背叛没有关系。——不如说,她正是因为背叛才会死。”

妖精皱着眉头。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说这些。如果让她认为,背叛了white,投靠black才是正确的道路的话,对于他来说,才是好事吧。那样的话,又为什么要洗清自己的疑惑,说着背叛没有好处这样的话呢。

“怎么?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选择white也没有什么不好,排除很多因素来说,它也是一个合格的政府。虽然很多人对它也是恨之入骨,但是也会有很多人,源源不断的选择在这里入职。”

“你……才是,在说什么呢。你们,不是为了推翻white才出现的吗。”

“推翻?为什么,那也太麻烦了。”

“那……究竟是为什么。”

“如果说是复仇的话,那样会不会比较帅呢?哈哈哈,明明已经一把年纪了——”

“老老实实的说啊!”

妖精拼劲全力的嘶吼着,但是,和一起不一样,完全是判若两人的声音,根本就没有她一起嘲讽人的优雅,完全就是一个被逼着即将崩溃的女人,走上绝路前的绝望。就连她自己,也感到了惊讶。原来自己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啊。

“……果然是有误解呢。你以为,black一开始是为了什么存在的?black会和white宣战,你又认为是为什么?”

这样的问题,使得妖精沉默了。这种事情,她怎么会知道,但是她本能的不去搭腔。不然,肯定会被讽刺的很惨,她本能的那么想到。

“我们的人被杀了,这个仇,一定要报回来。然后,让这样的事情,不要在发生了,这就是black的使命。”

她讶异的盯着冰灵的眼眸,但是很遗憾,那不像是骗人的眼睛。如果是谎话就好了,因为‘妖精’存在的意义,就是和black战斗,作为秘密部队的她,就是这样被调教出来的。如果black真的是为了那么可笑的理由在战斗,她究竟应该怎么样生存下去才好啊。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谈论我们所属的组织之间的冲突,是没有意义的。还是说说荷渡的事情吧。”

荷渡!妖精的眼睛,立马瞪得老大。

“荷渡,果然,你们强迫她做了什么!”

“不不不……你这么直戳了当,我还真是有些受伤。”在妖精锋利的目光的威逼下,冰灵叹了一口气,老老实实的坦白,“我和荷渡之间,有一个约定。”

“约定?”

不是交易吗。

“我出面,想办法来唤醒你的记忆。”

妖精的嘴,被抿成了一条直线,如果在用力的话,可能会抿出血来,这样想着,妖精抬眸看着冰灵:“这就是妖精的要求?”

“没错。”

“可笑……这种事情,明明是无关紧要的。然后呢,你借机提出了什么丧尽天良的要求?”

“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了。”冰灵故作轻松,“就这样。”

“……原来如此,你果然真的是十恶不赦呢。”

等等,为什么是十恶不赦。这种要求,难道不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吗。冰灵瞪大了眼睛,想要吐槽,但是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才对。

看着冰灵那副模样,妖精就感到气不打一处来。

“该不会,你觉得只不过是很简单的事情吧?可恶……荷渡就什么都没有说,就接受了吗。”

“没有啊,她还说,会和你私奔呢。”

“哈!?”

虽然不是私奔,但是意思差不多吧。荷渡的话放在那里,想要不那么理解也不行吧。

“怎么可能啊。你,才刚开始果然就是在胡说八道吧??啊啊,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能够得到荷渡的信任啊。”

“所以,都说了不是信任……说实话要不是荷渡来找我,我根本就认不出她。”

大概是冰灵的最后一句话起到了作用,妖精抿着嘴唇,认为他说的有道理。虽然妖精不想要承认,但是能够认出变化成这个样子的荷渡,果然从根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她扭转过了头,看着窗外浓厚的夜色。

“……离开这里,是不可能的。我们是不能违抗上级的命令的。”说着,妖精将手伸出,微微的触碰着自己的心脏。那样收缩产生的疼痛,妖精一生也无法忘怀。

她顿了顿,然后直直的看向了冰灵,斩钉截铁的下达了判断。

“你被骗了,那样的约定是不能成立的。就算我恢复了记忆,我也不会离开这里。因为没有离开的方法。”

“……详细的,你可以说说看吗。从white内部逃离的,已经不止一个了。”

“你不相信?我有骗你的意义吗,还是说,你以为white的秘密部队,是真的全心全意为了它效忠?”

从手术室下来之后,未来已经被规划好了。永远的,在那栋大楼内,为他们效命,直到生命的终结,那样黑暗的日子远远地看不到尽头。那种,未来已经被注定,但是又没有被任何人掌握的感觉,那种深深的无力感,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

“我不知道为什么,当初我会选择植入那样的芯片,导致我是秘密部队的一员,但是,有一件事是很明确的,那就是秘密部队的任何人,都不能背叛white。”

“因为white的保密协议?”

冰灵皱着眉头。保密协议,这个概念他听闻过很多遍了,但是他并不能明白这个词语究竟代表着什么。签署的一份保密协议,究竟是如何将人逼上绝路的。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人从来就不是那种,会遵守规则的存在。

“差不多吧。秘密部队之外的人,我没有接触过所以不了解。但是如果我们做出了违背white的行为的话——你觉得会怎么样?”

妖精刻意的略过了结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继续下去会带来恐怖的后果,她选择了反问。话说到了这个程度,看着妖精先前捂住自己心脏的动作,冰灵也能够想象出来了。如果违背了white,恐怕就会直接结束了性命。

但是,冰灵依旧不解。说到底,‘违背’这个概念很模糊。真的要说的话,荷渡来单独和自己见面,立下了‘约定’这种事情,难道就不能算作‘违背white’吗。

“你的意思是,荷渡在欺骗我?”

“荷渡是一个存粹的人。她不至于会和你耍心机。你仔细想想看好了,在人手不足,信任关系还没有完全建立起的如今,white的人为了应付你们,建立一个‘秘密部队’就已经是极限了,哪里还有人手来监督我们。‘违背’这个概念的判断,也只不过是按照程序来运行罢了。”

说着,妖精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这个时候,冰灵完全明白了。说出的话,被录入进程序内。如果做出的言行,被判断是‘背叛’的话,程序就启动最终的命令。所以,只要不说出‘关键词’,在灰色边缘前行的行动,是可以的。

“但是,总有办法的吧,残夏她不也是一样吗?”

“难不成要我来提醒你吗?残夏和我们,有着根本的不同。”

妖精有些厌烦的打断了他的话。虽然没有足够的人手,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没有人会参与监管。如果问题言行过多的话,就会被上报。审查这项工作,可不需要专门安排人手。如果妖精在说下去,可能就会被重点观察。

说到底,这个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残夏她的体内,持有两块芯片。如果想要启动最后的程序,破坏她的生命体征的话,另一块芯片就会自动保护她的系统。这算是属于她的,唯一的幸运。

正因如此,残夏没有外出的机会,几乎无时无刻都在被监视着。她能够逃出,原本就已经是意外中的意外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在植入一块芯片不就好了吗。你们全员想想办法,在外出的时候——”

“那是不行的。残夏能够幸免,是因为她有着那样程序的芯片,不是第一片。”

这时,冰灵就说不出话来了。他还记得,带着残夏去LB咖啡厅,昔海那个时候说的话。两片芯片原本就是伤害身体的行为,而且,最重要的,第一块芯片才是起决定性因素的芯片。

残夏的第一块芯片,冰灵不了解详细,但是听说是一块极为普通的具有安全性能的芯片。这和妖精她们的spical芯片不同。虽然残夏第二次植入了spical的芯片,但是效果还是不同的。

和一个馒头吃不饱在吃一个,是不一样的事情。

“开什么玩笑——这种事情,难不成,你们就要一辈子听命于他们了吗!”

猛地,伴随着冰灵狠狠砸着桌子的声音,他不由得低声咒骂,然后垂下了头。

这样的事情,谁会答应啊。说到底,事情会变成这样,根本就没有事先说明。只不过是听从了‘传教者’的哄骗,然后觉得能够迎来属于自己的‘第二人生’。好不容易觉得自己能够抓住希望的伸出手,谁又能够知道,伸出的手抓到的,却是将自己攥的更紧的无尽的藤蔓。

妖精记不得了,但是冰灵是知道的。被选入秘密部队的,在初期筛选的标准是什么。专门去找一些身处不幸,濒临绝望的人,向他们抛出‘橄榄枝’。这样,他们之后要是在手术中遭遇了不测,原本就深陷地狱的漩涡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家室背景来讨伐公道。

别说什么第二人生了,只不过是将绝望,再次乘以绝望罢了。

“总会有办法的吧……可恶,难不成……如果想要改变的话,就必须得杀了你们不可吗……”

“……”

妖精沉默着,冰灵的表情,她尽收眼底。她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会感到愤怒,这种事情,和在black的人根本就没有关系,难不成她会需要这种组织的人的同情?但是,却不是不甘,在妖精的心里,头一次萌生出了悲痛。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想。荷渡的事情也好,冰灵的事情也好,对于没有那份记忆的‘妖精’来说,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人罢了。

但是,为什么呢。只是看着冰灵愤怒的样子,妖精却感到难受了。就好像是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处境一样。

“约定,不能在继续了。而且,我的记忆也回不来了。那件事,就一笔勾销吧。”妖精摇摇头,“很抱歉,我不能保证以后能不出现在你的面前。”

“……我知道。”

“但是,你也尽力了。记忆的事情,是我的问题。我不是那种人,不可能将你的努力视为白费。”说着,妖精的脸色突然一变,“别多想,我只是不喜欢欠人人情罢了。不过你也记清楚了,下次别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完全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吗。

“所以!作为回报,就告诉你们一件事吧。不过……估计你们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了。”说着,妖精将自己的头发挽到耳后,“茗怜悦死了,这件事是你们那边干的吧。”

“……没错。”

“真是心情复杂啊。我对那个女人,也算不上有什么好印象。但是也还是……算了,我的感受无所谓。你可能不知道,茗怜悦在我们这边,是怎么样的存在。她虽然十恶不赦,但是在那里,她能够算是一个好人。可以说,她是支撑着所有秘密部队的人的希望。”

然后,她的话锋一转。

“现在她却死了,这意味着什么,你能够想象吗?”

只是想象的话,冰灵咽了一口口水。就像之前说的,茗怜悦是那个,在绝境中抛出橄榄枝的人,就算有怨恨,相信很多人对茗怜悦还是带着感激的情绪。

但是,茗怜悦却死了。被black的人杀死了。

“太混乱了。”

本能的,冰灵说出了他想象到的场面。

“所以,为了抑制,你觉得,会怎么做?”

因为不能说出来,妖精用手指打着拍子,暗示着冰灵思考。

如果还想以前一样,将所有的秘密部队的成员关在一起的话,可能会发生难以挽回的事态。如果产生了大骚动,white怎么可能舍得将辛辛苦苦培养出的‘人才’全部杀死。这样的事情,对于‘人手不足’的white来说是一个灾难。

所以,如果是white的管理者的话,会怎么办?

“现在,你们那边,管理着的人是牧殇吧?”

听到牧殇这个名字,妖精的肩膀微微颤动了一下。出乎意料,他们查的比预想的快。还是说,是因为残夏的功劳吗。那应该不需要自己多言了吧,牧殇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接下来会变成怎么样,应该不需要一个white的人多言。于是,妖精只是露出了笑容,不回答。

但是,看着妖精的表情,冰灵就明白了,自己的分析肯定是对的。正是如此,要是妖精正面回答的话,就会触发她的程序。所以,这个时候,妖精的沉默反而是最好的肯定。

“我有些喝醉了。今天就这样吧。”说着,妖精站起了身。事实上,妖精根本就没有喝醉,但是她还是说了这样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她习惯的就这样脱口而出了。说不定其实,记忆已经恢复了呢,只不过妖精本人不知道而已。她只能苦笑,看着冰灵,摇头。

“我没有想过,还能够和别人好好的谈话。成为偶像之后的人生,这还是第一次呢。”

“这样的第一次,那倒不是我欺骗了你吗?哄骗小姑娘,我可是很拿手的。”

“呵呵呵……是吗?嗯,可能是这样也说不定呢。”

妖精笑笑,耸肩。然后她走到了冰灵的面前,对着他伸出了手。

“希望我们这辈子,都不要在相见了。或者有一天,我能够在white的内部见到你。”

“那样的一天,还是不要来临比较好。”

苦笑着,冰灵伸出手。

普通的,双手握在了一起。想到,这可能就是最后的告别了,苦涩的滋味就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就算和政治立场无关,如今的他们,也无法在做朋友了。何况现在呢。一想到告别,就会感觉到悲伤,就好像是条件反射。难不成是巴甫洛夫的狗吗?这样想着,嗤笑着,冰灵松开了手。

他想要开口在说些什么,来哀悼一下现在的氛围,但是却不巧的,房间内发出了一声巨响。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松开手之后就急于说话导致的吗,这样的想法首先在冰灵的脑海里生成,然后他才转过身。

两三个身着黑色服装的大汉,破门而入。

怪不得发出了那么大的声音,看来与冰灵无关啊。冷笑着,他转过身:“嘿,老兄,这里是别人预订的包间。闯进来这种事,有失礼节噢。”

没有人理会冰灵的调侃,而且他们带着墨镜,一时间无法分辨他们的表情。

但是,来者不善这样的气氛,倒是能够闻到。什么什么,哪里来的捣乱的混混吗,找两个芯片植入者的麻烦?还真是来对了。这样讽刺的想着,冰灵扭过头,看着妖精:“怎么,你的狂热粉丝?”

“不是。他们是white的保镖。可恶,看来我出来这件事暴露了。”妖精不满的咬着自己的大拇指,可恶,不知道楼内究竟发生了什么,难不成荷渡连那些保镖的耳目都隐瞒不了吗,妖精愤愤的咂嘴,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匕首。

“什么啊,原来是你的保镖吗。是吗是吗,我了解了。不是挺好的吗,你就老老实实的跟他们回去吧。”

“什么跟他们回去,你是猪吗?”毫不怜惜的对着冰灵就是一句骂,妖精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几个大汉,“你以为,他们来到这里,事情能够轻易结束?”

“?”

冰灵的犹豫还没有维持多久,那些保镖大汉就已经不耐烦的冲了上前,为首的壮实的大汉,举起拳头就向着冰灵砸来。身后的两位也不堪落后,从腰间拔出小刀或是手枪,就是一轮的瞄准。

冰灵来到这里,也不能说是没有准备。但是他的武器——一把青白色的长剑——并没有带过来。再怎么说也太显眼了不是吗,所以他也只能近身肉搏,看着眼前那位大汉的行动轨迹,他很快就接下了那人的拳头,顺势就迎上了一个膝踢,直击他的后腰。

老老实实的吃了冰灵的一招,但是那男人却没有倒下,只是吃痛的后退了几步,立马又迎了上来。这时,另外的几个男人也已经冲到了冰灵的身旁,他只能连连闪避。在举着手枪的那人,瞄准着冰灵的太阳穴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妖精侧身滑到了他的身后,匕首对着他的手背猛的刺了下去。

那人不由得狼狈尖叫,这样的骚动不由得惹出了一口突破口,冰灵见状,对着面前的人就是一顿猛踢,抓住了侧边伸出的人的胳膊,背摔着夺过了刀子。

慌乱中,他撞上了妖精的背。

“啊啊,不愧是你的保镖呢。真是有一手。”

“谢谢夸奖?不要小看普通人呢。要是比拼基础素质的话,他们也是不会输的。日复一日的体内军事化训练,可是很可怕的。”

“是呢。他们的确很强,但是,对我们还是毫无胜算的。”

说着,他将刀子空挥了两下,很快就熟悉了它,对着先前那个冲锋陷阵的壮汉,就是猛地迎了上去。刀子重重的撞击在了那人的指虎上,一时间拉出了刀光。虽然被金属制的指虎挡住,但是他施加了极强的力度,就算被挡下了,在清脆的撞击声下,还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没有出血,那人的手指却夸张的肿大淤青了起来。在那人慌神的瞬间,他丝毫没有放过,用着肘关节,对着他的心脏猛地击去。

身下那个被插了手背的人,惊慌的站在原地,愣了大约一秒,就慌忙逃窜。但是怎么能够让他逃走呢,妖精扯下自己的外套,露出了一对透明的轻盈的翅膀。难道能够飞吗?冰灵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但是并没有飞起来,但是移动速度突然变得极快。冰灵的视线甚至无法捕捉到,她就已经擒住了那男人的头,向着房间内猛地丢回。

冰灵向着旁边避闪,那人便重重的撞到了设置在一旁的柜子上,木质的柜子立马变得粉碎。

冰灵在抬眉,妖精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默默的穿好衣服。

真是可怕,没有和她战斗真的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