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是不是在为white效力，对您来说也无所谓吧？”
看着神情恍惚的荷渡，樱米只是有些不快的皱起了眉头。
就算荷渡的话语里带着悲哀，但是樱米依旧保持着警惕。对方想要主动退出，那固然好，樱米也不喜好杀人，希望对方能够主动退出，是樱米的一贯主张。但是，如果说想要退出这样的话这是陷阱，对于樱米来说，那倒不如除掉对方来的简单。
为了自己身边的人的安全，樱米可以做到。
所以，荷渡的话的真实性，在樱米看来，尤其重要。重要到，事关荷渡接下来，在樱米心中的生死问题。
但是，只是看着皱着眉头的樱米，荷渡又怎么能读出樱米心里的想法。她只是淡淡的注视着坐在她对面一侧的人的表情，微微昂首。
“的确，是这样。不过，在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为谁效力。只不过是，做出的决定，使我站在了white一边而已。”她直视着先前问话的樱米，眼睛里没有丝毫的闪避，“我，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向black出手。哪怕，遇见的不是您。”
樱米的眼眸里充满了疑惑。荷渡的决心，事到如今已经无法在考量了，但是荷渡没有对他们出手，甚至还帮助了他们，这一点是事实。
如果，将立场给排开的话，坐在樱米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追求着她自己所希望的，和冰灵相识的老友而已。
这是多么的可悲啊，樱米不在插话，只是低下了头。
见气氛陷入了沉默，荷渡摇了摇头：“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在提了，只不过是，心神烦躁的事情。我来到这里，不是想要来，倒苦水的，而是有一事相求。”
“向我们？”冰灵好像有些兴趣的眯起了眼睛。
“是。”下定了决心，于是荷渡也不在犹豫，只是坚定的点点头。“如果只是，一般的事情，我是不会来，请求您的。但是，这件事，必须得由你出面不可。”
必须得——由你？冰灵皱起眉头，然后转身看着樱米，然后在回眸，因此，他确定了荷渡说话的对象是自己，于是眉宇之间皱的更深了。
“就长话短说吧。我的搭档，那位妖精。”说着，她突然深深的鞠了一躬，“请帮帮她。”
看着她低头请求的样子，冰灵确确实实犹豫了。身为一个偶像，甚至还有属于自己的主题乐园，如果她想要寻求帮忙，怕是谁也不会拒绝她。但是，她却找到了冰灵，甚至还低声下气的请求。
见冰灵呆愣着不回话，樱米皱着眉头，只能在度插话：“抱歉，我可以问问缘由吗？”
荷渡将视线投向了坐在冰灵身旁的樱米，面露难色。
“我知道，这件事可能与我无关。但是，如果连说明都不能光明正大的进行的话，我实在无法相信您。”
“您说的对。但是……不过，或许也无所谓了。”说着，荷渡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嘲笑，之后说出的话就如同她自己一个人的喃喃自语，“只不过是些，陈年旧事罢了，事到如今，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樱米还在思考她态度转变的原因，对于她突如其来的散言碎语，根本就没能听清，在她皱着眉头思考敢不敢追根究底的时候，荷渡又一次开口了。
“事实上，拜托您这件事，我也有些惭愧。但是，我说，只有你能够做到，这一点是真实，不包含半点虚伪的。”将低着的脑袋抬起，她直直的看着冰灵，“有一样东西，可以麻烦您，看一眼吗？”
见冰灵没有拒绝的意思，她便将手伸入口袋中，将事先准备好的照片从口袋里掏出。
“这个是，我和妖精，在大学期间的……”说着，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唯一的一张，合照了。”
冰灵皱着眉头，稍微有些犹豫。但是，荷渡会将这个东西递上，就意味着这张照片肯定是对他有用的东西。于是，他最终还是伸出了手接过了照片。微微的瞟了一眼照片，他的视线就锁在了照片上，不过，他还是故作平淡的，将照片放低。
这样，原来是这样。不知不觉的，冰灵的双眉便皱的更加深了。的确，光看外表，冰灵根本就不认识她们，但是，如果将她们原来的相貌展现在冰灵的面前的话。
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
可是，没想到啊。世界竟然如此愚蠢的小。他不由得捏紧了拳头，因为她们竟然接受了芯片植入手术而感到愤怒。
看着冰灵好像有些生气的，将照片的角落都捏皱，荷渡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开始往最坏的方向考虑。
“对不起，我想，可能这份照片……”荷渡稍微有些含糊其次，然后她露出了抱歉的笑容，“像我这样的人，也不能强求，你能够记得我，只不过，如果你能够，想起什么的话……”
虽然，荷渡只是在谦虚。的确，过了那么久，她不可能将希望寄托在一张照片上。但是身为偶像的荷渡说出这一番话，冰灵只觉得倒吸一口冷气。
“所以，妖精她是失忆了吗？”
“那个……是的。手术结束之后，我们原先的记忆，都会被消除。所以妖精，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记忆，是正常的。”荷渡低下头，有些唯唯诺诺。说到底，她自己是怎么恢复记忆的，都是一个迷。究竟是注射的药物失去了药效，还是茗怜悦故意为之的，她自己也说不准。
“所以，你希望我去见妖精一面，刺激她，然后使得她恢复记忆？”冰灵直视着荷渡的眼眸，“我不懂。”
“是？”
“你为什么要她恢复记忆？让她知道现实，对你有什么好处？”
在冰灵的记忆中，荷渡和妖精在大学期间，关系并不和睦。
听到冰灵这样问，荷渡就知道自己的拜托肯定是有希望的了，于是她扬起嘴角：“但是，我已经不想要在披着虚伪的皮和她相处了。”
荷渡的话，一下就咽住了冰灵。
“你有所不知，事实上，我和她以前，曾经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但是。”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荷渡微微昂首，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妖精她，曾经喜欢你。”
荷渡的话，换来的却是沉默。但是，沉默只是表面现象。就像是想要掩盖一边，但是她的话，宛如一块丢入水中的石头。会产生反应，只是时间的问题。
果然没过多久，冰灵就仰起头，微微的叹气。然后他直视着荷渡：“所以，这就是原因吗？”
使得她们最后不和睦的原因。
荷渡微微点头，眼眸里的笑意已经淡去：“是。”
“我很抱歉，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没有这个兴趣。”
冰灵不懂得空气的话，使得气氛一下子就降到了冰点。
荷渡苦笑着，手指相互勾住，有些紧张的缠绕着，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而樱米，在这件事里只不过是一个局外人，她也只能尴尬的低着头。
冰灵本人，没有任何自觉。将他的话放出后，他就将视线投向了外面，看着在花田见的残夏，残夏好像没有最初玩的那么开心了，是在在意这边的情况吗。
“那个……您可能误解了。”最后，还是荷渡再开口。毕竟，是她来请求对方的，她不能就在这里撤退。咬着自己的下唇，她再度尝试，“我不是希望，你能够和妖精发生什么。”
“那么？”
“只是，我希望能够，和妖精，重归于好。我觉得，让妖精和你见一面，是唯一的方法了。”毕竟，自己的容貌已经变成了这样，自己是没有办法了。荷渡试着带着妖精去任何以前她们一起去的地方，试着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但是妖精却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而妖精的父母，已经因为年纪的原因过世了，想要使用刺激的方法，眼下只能来请求冰灵了。如果妖精对于冰灵曾经的感情，没有半分虚假的话，就一定能够带来什么改变。
荷渡是这样相信的。
冰灵却将视线投向了樱米：“你觉得怎么样？”
樱米有些讶异，没想到这个时候，冰灵竟然会来询问她的意见。她有些受宠若惊，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回答他：“我认为，这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樱米的话，使得荷渡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陷入了谷底，而冰灵却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等着她说下去。他知道，樱米总是能够保持冷静的。
“先不论结果如何，这件事对于我们来说，是没有利益可言的。就算他帮助那位妖精小姐换回了记忆，也不能保证得到了记忆的妖精小姐会不会因爱生恨，对我们采取不利的行为。”
“不会的，妖精她——”
“而且。”樱米打断了荷渡的话，抬眸直视着荷渡，脸上的表情在指责着荷渡打断她说话的行为，“妖精和您态度不同，这一点通过之前就可以肯定的。就算您有这样的意愿，也不能保证我们在帮助您的过程中，会不会受到来自妖精小姐的攻击。”
“怎么这样……”荷渡低声喃喃，眼里充满了绝望。的确，樱米说的是对的，她又何尝不知道呢。妖精一直都是极端自我的一个人，就算她失去了记忆这一点也没有改变。
难道说，自己一开始的想法就是错的？想要重归于好什么的，对于现在的荷渡来说，也只不过是一场不可及的梦吗。
“不过，话是那么说，对于妖精的事情，我认为冰灵也有责任。荷渡小姐，您和妖精小姐，和冰灵之间，应该发生了很多事情吧。”
“唉……诶。”
“我觉得，如果算是一个男人的话，就应该在这件事上负起责任来。而且，对于芯小姐的承诺，也可以因此兑现。”说着，樱米突然露出了微笑，看着冰灵，“你觉得如何？”
“不是说了，那承诺可不是我定下的。”冰灵也突然笑起。
“真，真的可以吗？”
“啊啊，反正，救助的white的人，也不是第一个了。”说着，冰灵就将视线投向在花田的残夏，“如果，她能够恢复记忆，你们能够达成一致的话，就离得white远远的，去别的地方吧。”
“我明白的。”荷渡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她猛地站起，抓住了冰灵的手，眼里闪烁的泪光，他看的真切，“之后，我们一定不会来打扰你，我们会离开这里，不会成为你的阻碍。”
真是的，看着这样的女人的表情，要是还拒绝的话，未免也太无趣了吧？
冰灵轻笑着，微微点头。
看着这样的一幕，樱米只是在一旁陪着笑。但是，她笑着的眉毛，最后还是平复下来。看着他们两人站在亭子内，她突然有些后悔。
就连她也意气用事了吗。可是又有谁能够保证，自己做出的举动没有任何的错误呢。
反正，只需要见一面。樱米深吸一口气，她会陪在冰灵的身边，所以，如果有什么危险的话，她也一定会承担的。
所以没事的。她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冰灵，脸上露出了寂寞的笑容。
回到家中，karl在玄关换好拖鞋，本想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走进客厅，没想到昔海竟然坐在客厅的桌前。于是他在沙发边上坐下，将先前和芯商量的合同放在桌面上。
但是，应该说是不出所料吗。背对着他坐在另一侧的昔海，没有对他回来产生任何疑问。
就算是咳嗽还是怎么样，都是不可能吸引昔海的注意力的，于是他只能开口向昔海搭话：“伤口已经没事了吗？”
敲击键盘的声音停了下来，昔海有些意外的抬头。当看到是karl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她的意外就消失了。看样子，她是真的没有意识到他回来了。甚至没有张开嘴，只是用着喉音应付了他的问题，然后就恢复了手上的工作。
“怎么样了？”
知道昔海不喜欢别人站在她的身旁，于是他没有靠近她，只是开口向她询问进度。
“什么？”昔海面不改色，“你认为我在调查牧殇的事情？”
“不是那样吗？”
Karl有些意外的挑眉，毕竟，牧殇使得昔海吃了亏，就连她回到M市都是靠着冰灵的车子。他以为按照昔海的性格，肯定会马不停蹄的调查牧殇的事情的。
“嘛，不过也差不多。”昔海敲击着回车，看着电脑上显示的东西，毫无反应，“在调查她之前，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怎么？”
他有些好奇，将身体向着她那侧靠去。
“茗怜悦的事情。不管这么想还是很奇怪。”昔海没有感到反感，反而，单手支起她的电脑，走到了沙发旁。将电脑放在茶几上，将屏幕对着karl。这时，她的目光瞄到了karl放在桌面上的那份合同，她皱起了眉头，但是还是什么都没问。
Karl眯着眼睛，看着昔海电脑上显示的消息，没有任何问题。
“怎么了？”
“什么也没有。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才很奇怪。”
说着，昔海在他身旁坐下，然后继续敲击着键盘。不过，比起这件事，昔海竟然主动在他身边坐下这件事更加使得他惊讶。
“茗怜悦死了，但是，white却没有放出消息。昨天的骚动，也没有任何消息。甚至，我在怀疑。”最后，昔海停下了手，转过头看着karl，“茗怜悦真的死了吗。”
“……人不是你杀的吗。”
“话是那么说，但是，感觉她那种人突然复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昔海说的有些毛骨悚然。但是，按照他对于茗怜悦的理解，会这样想也是正常。茗怜悦一直神出鬼没，经常干一些突然冒出来这样的事情。而且，昨天的昔海，状态根本就不好。
但是。
“应该不会吧。”karl还是这样否定了，“你那天，是怎么判断的。”
昔海咬着自己的拇指，事实上，那天的回忆是伴随着红色的error窗口一起度过的，“我看见了，茗怜悦的芯片反应停止了。但是我还没来得及确认她的生命特征，就有警卫赶来。”
“那没事的。”说着，karl身体后倾靠着沙发，“white是不可能会留下一个没用的人的。”
的确。如果茗怜悦失去了芯片，还能活着的话，那么宽宏大量的white就不会干出杀害没有利益的芯片植入者的事情来了。
昔海微微思索了一会，也点头。
“我不认为，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够活下来。”
最起码，不可能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存活了。
“那么，就这样吧。White可能是出于别的考虑，才没有公布她的消息。”
说到底，关于昨天晚上的骚动，新闻上也没有报道。如果‘恐怖袭击’的事情变得多起来的话，也不利于white的执政。
不过，骚动吗。的确啊，昨天晚上搞成那个样子，火光冲天，不知道牧殇这样的大动作，究竟有没有认真规划过。
这些细节，得好好的在考虑一下才行。
昔海坐在沙发上，还在静静的思考，karl就转换了话题。
“你没有试着调查吗？”
他的语调里，充满了不信任。
不过，对于这份不信任，昔海没有任何的不满，因为她的确那么做了。“很遗憾，用着普通的方法，没能查出什么。”
说着，她的身体向前倾斜，拿起她的电脑：“如果想要深入，果然还是得入侵white的系统。”
“果然吗……”靠着沙发的karl，轻轻闭上双眼，“要不先放放吧。如果那个孩子能够指认的话，也就省事了。”
“什么？”
“今天发生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说着，他坐起了身体，将LB咖啡厅发生的事情，芯说的话，大致和昔海复述了一遍。
昔海将手抵着下巴，认真的思考。芯说，想要别的人员的名单资料，这个要求也说不上过分。如果真的入侵了white的系统，提取一份名单只不过是小事。
“如果那个孩子能够指认出达兆身后的人，那么牧殇的长相，她也一定能够辨认出来。”karl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先等着樱米他们指认的结果吧。我相信芯肯定会通知我们的。”
芯当然会。
昔海微微点头。看样子，这件事可以稍微往后放放。那样，就意外着接下来有一段空闲的时间。
说不定是了解自己芯片出现异常的机会。那个红色窗口，已经‘使得物体漂浮’的能力，得搞清楚形成的原因。
之前拿到了karl的芯片代码，还没有认真的比对过。
这样想着，昔海从位置上站起，准备回到房间内。如果现在开始，一段一段调试的话，昔海有信心在两天内分析完毕。
只不过，看着坐在沙发上，有些愣神的karl。
昔海只能在内心小声的道歉，然后背对着他离开。
最后，荷渡微微鞠躬，就离开了凉亭。凉亭内的两个人，在原地呆坐着，直到残夏冲进凉亭内，才渐渐回过神。
在荷渡临走前，她留下了联系方式。不是手机号码，而是芯片植入者才可以使用的联系方式。毕竟荷渡的身份，导致她们不能频繁的见面。这样也好，更加方便他们作战，于是两个人都没有拒绝，在芯片内登入了荷渡的信息。
望着芯片内的联系人，多出了一个white所属的号码，樱米感觉内心五味杂陈。
残夏虽然因为曾经的经历，变得难以相信别人。但是，听完他们阐述了情况，她并没有反对，只是微微点头。残夏的反应让他们稍微有些吃惊，也因为她的善解人意感到一丝欣慰。
“我觉得，还是进行一些作战比较好。”原本以为会极力反对的残夏，却很冷静的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她的观点，得到了樱米的认同：“我也这么认为。虽然荷渡话是那么说，但是那位妖精看上去是意气用事的人，不可以鲁莽。”
“但是啊，只不过是见一面，要什么战略啊。”冰灵却不那么认为。在他看来，就像是去见一个人一样，根本就不需要准备。
“太天真了，冰灵！”樱米伸出了食指，指在冰灵面前，“所谓记忆恢复，是很复杂的事情。”
“是的。”残夏也点头。
“不是见到你，就能马上恢复记忆，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简单的事情。你见了她，可能什么都不会改变。这种事情是要慢慢来的。”
“是的。”残夏接着点头。
看着面前的两人的一唱一和，冰灵有些苦恼的挠挠脑袋：“啊？可是我感觉没啥啊。残夏你也，不是恢复记忆了吗？”
“记忆恢复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要看着我现在恢复记忆就觉得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过程可是很漫长的……”
“没错。残夏和荷渡的记忆恢复，只不过是碰巧出现的小概率事件，不要遇到两次就觉得简单了，这个世界失去记忆在也找不回的人，可是多的数不清啊！”
“那么，说起来……”残夏听见樱米这么讲，有些面露难色。“要是那位……妖精小姐，恢复不了记忆怎么办？”
“这个……”樱米也有些犹豫。
“放心吧，应该不会的。”冰灵却依旧不以为然。
“如果真的恢复不了，那就是天意吧。”忽视了冰灵的自信，樱米却在认真的考虑这个问题，“相信荷渡小姐应该不会为难我们。”
走的时候，荷渡或多或少也表达了这样的意思。作为他们愿意帮忙的代价，她保证，无论是否成功，结束之后就不会在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不然，还能怎么样呢。荷渡原本就只是寄托希望在冰灵身上罢了，又怎么可能强求。
“那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你们有约定过时间吗”
残夏眨巴着眼睛看着冰灵。冰灵挠挠头，表示不清楚。
残夏却直视着冰灵，给出了一个肯定的时间：“三天之后，会有一次机会的。”
因为残夏的话，两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一时间都忘记了，残夏的体内也存在着一块‘spical’的芯片。
“秘密部队内，植入spical芯片的人，会被特殊监视的。别的成员可以随心所欲的外出。但是我们是不能出门的。”说着，残夏看着呆滞的冰灵的脸，突然笑了起来，“我可能没有说过吧，我以前的房间，和荷渡是在隔壁的。”
因为残夏是小孩子，而且表现的随和，冰灵甚至都要忘记她是white的成员这一点了。看着她脑袋上耷拉着的猫耳，她是spical芯片植入者这件事，不是很清楚吗。
“但是，即使是被特殊监视，也是可以外出的。除了固定的外出日以外，只要有正当理由，是可以向门卫请假的。如果真的不行，也可以蒙混过看守逃出来。虽然我没有出过门，但是，我看着她们经常会那样出去。”
毕竟残夏是有着‘逃跑’念头，甚至因此受到惩罚的人。荷渡和妖精和她相比，出去的理由和借口都要多上数倍。
“那么，三天后，就是你说的固定外出日吗？”
“是的。”残夏乖巧的点头，“我想，荷渡应该会约定在那一天。毕竟，固定的日子，她们能够出来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搞什么啊。像今天，不是就溜出来了吗，普通的。”冰灵依旧不以为然，但是那只是表面的，他在内心，也悄悄地确定了三天后的日子。
“我明白了。”樱米对着残夏点点头，然后转身看着冰灵，“所以，你决定怎么做？”
“去见一面呗。”
“只是普通的打个照面的话，会引发战斗的哦。”樱米直视着冰灵的双眸，眼神里有些确定。
“我也不是那样好战的人吧？”这样反问着，他突然转念想起，妖精就是好战的性格，于是他也不在嘴硬，代替的他叹了一口气：“行吧，你说怎么做？”
樱米对于冰灵的配合感到很满意，然后从位置上站起身：“总之，先去调查一下吧！”
市立图书馆内。
时间马上就要到闭馆的时间了，三步并作两步跑的冲进馆内，望着冷清的气氛，冰灵不满的吐槽：“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人来这种地方了。”
他的话，里面遭受到了樱米的白眼。
“我认为，查资料也是有好处的。”残夏反倒是支持着樱米，“互联网的上的答案，有很多是谎话。”
“不愧是残夏，切入点很透彻嘛。”
“行了。”樱米不满的转过身，看着发着牢骚的冰灵，做出了嘘声的动作，“你就安静一点吧！”
反正也没指望冰灵能在这里帮上什么忙，樱米将包丢给他，让他坐在休息室内‘占位置’，她和残夏两个人去借书。不一会，两个人就推着推车回到了休息室。
“哇，我还真是第一此见到有人用推车借书的。”冰灵瞪大了双眼，看着推车上堆得像是小山一样的书。他随手拿起一本，就是医学的书籍。
樱米很嫌弃的将他的手拍开：“别乱动了，你就在这里休息吧。如果要喝水的话，就自己去买。”
“就看看而已嘛，还真是无情。”
于是，更加自暴自弃的，他向后仰陷入了休息室内的沙发里。
不知道为什么残夏会那么听从樱米的话，在冰灵斜眼的注视下，她们两个人很快就拿起了书，开始浏览起来。樱米看书的速度很快，先是翻阅着目录，挑选着需要的字段。而残夏看书的速度，显然就比樱米慢上了许多，不过先前的担心看来是多余的，最起码残夏是认识汉字的。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仰着脑袋，向后靠着，他甚至能够看见背后的景象。明明是休息室，但是却只有他们一行三人。市立图书馆最多营业到五点，显然剩下没多少时间了。那么多书，是打算什么时候看完啊。
这样想着，冰灵又一次重重的叹息。
但是，他不耐烦的催促，并没有传达给樱米。她很认真的，聚精会神的看着手里拿着的书，皱着眉头，很快就切换到下一本。
于是，冰灵重新在位置上做好，用手抵着下巴：“喂。”
而樱米并没有理会冰灵的反应。
只能再度叹息——已经足够无奈的了——他站起来：“我去门口买瓶水。”
只有残夏点了点头，而且并没有看他。
“真的是，在干什么啊。”小声抱怨着，走到了门口的自动售货机面前，投进了硬币，拿出了一罐饮用水，这种灌装的饮用水是这家图书馆的特产，虽然味道没有任何的区别，但是却引来很多人的购买。明明用灌装成本就足够高了，但是这里也只有着一种水的售卖。真是一个适合读书人的地方，冰灵一边抱怨着，将灌装的饮用水一口饮尽，然后将罐子捏扁，丢进了垃圾桶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