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庆功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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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破了汜水关防线的这一天，天气从白天开始就非常的阴沉，但是此刻作为先锋的兖州军却并没有被天气所影响，在这场战斗中她们已经成功的破掉敌军的防线，从九死一生的处境中活了下来，还令联合军的气势更加的高涨，这些都是令她们足够欣慰的事情。
所以，夜晚的庆功宴便是为此而开的。
【哈哈哈，孟德已经好久没有开宴会啦！今晚一定要好好放松一下！】
负责在后勤准备宴会的相应事宜，夏侯惇是比任何人都喜欢开宴会的人，粮食与平日里的粗饭不同，也可以开荤喝酒，这种事情在孟德麾下可是很难出现的，毕竟他那个人是不太喜欢这种热闹的东西的。
所以，会破天荒般的开庆功宴，是因为战斗取得了相应的胜利，也是孟德对于大家的努力感到非常满意的象征。
【啊，姐姐，不要从一开始就不断的喝酒啊，不能因为是庆功宴就这样的无礼……】
坐在她身旁的夏侯渊则是在制止自己那不成文的姐姐，夏侯惇豪爽的性格在这宴会上显露无疑，平常如果没有夏侯渊的照顾大概早就闹起来了，这一点孟德也是自认识她们以来就知道的
「妙才，就不要阻止她了，今天的宴会就是为此而开的，随她去吧。」
孟德当然知道，庆功宴这种事情不能过于拘谨，那样的话就失去了它原本的目的了，而且，有夏侯惇在的话，气氛也会相应的活跃起来，某种意义上要有她存在才能称之为庆功宴。
「玄德兄，我得先敬你一杯，这场战斗可是多亏了你才能化险为夷。」
曹操的主要目的当然不仅仅在于犒赏将士，而是要与那个男人进行第二次战斗。
早在开席之前他便占据了优势，虽然刘玄德百般推脱，但是孟德执意的要与他一起坐在正席上，这也是从未听说过的待遇。
「哈……孟德兄言重了，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面对孟德斟满米酒的酒杯，玄德也不得不斟了一杯予以回应，自然，他这个人的酒量并没有在这边的世界进行过测试，所以他必须谨慎一些。
【诶……这是什么呀？会很好喝吗？这个白色的东西……】
飞儿好奇的看着杯中的米酒，她会感到好奇也是自然的，虽然她家是开酒馆的，但是却以高粱酒也就是烈酒为主，是没有卖过米酒的。
并且由于张老爹对于酒的看管十分严格，她从小到大可是一滴酒都没沾过，甚至连张老爹自己都是不喝酒的。
张飞端详起眼前的米酒，稍微嗅了嗅味道，一股淡淡的米香味还混合着其他的刺激性气味，她更加好奇了，她非常想知道这个东西的味道究竟如何，但是就在酒杯靠近嘴唇的前一刻……
【飞儿妹妹，不行啊，你忘了玄德大人之前的嘱咐了么？】
身旁的孙乾即刻制止了她，然后飞儿才将视线从酒杯上移开，回想起了来到宴会之前与玄德的约法三章。
（好险好险，差点就要被玄德哥哥骂了，之前说过的，不许喝酒，不许乱说话，还有要听乾姐姐的话，能够做到这三个条件他才让我参加的，这里可不能给玄德哥哥添麻烦。）
飞儿将眼前的酒杯推得老远，然后看着正席上的玄德，他正在与曹操交谈着什么，看起来……应该还没问题的样子；再看看周围，在这营帐中，除了她与孙乾，就几乎都是曹操的部下了。
【嗯？怎么了，乾姐姐？】
张飞注意到孙乾拉着她的衣服的一角，以引起她的注意，自己便识趣的将耳朵凑了过去
【那个，在安喜县内见过的那个拿着很大锤子的女孩，你还记得吗？我听说是曹操大人的护卫，但是现在那孩子不在这里的话也就说明……】
敏感的孙乾很快便注意到了，这营帐中，那位自称曹操大人护卫的少女不在这里。虽然孙乾并没有与兖州军接触多长时间，但是却早已经通过接触后勤人员还有营帐中的士兵来获取了一些情报，对于曹操那边的势力，玄德可是吩咐她要时刻留心。
【那么，也就是说……】
张飞的视线变得锐利了起来，并且开始环顾四周，确实发现了营帐内几个屏风后面似乎有人影的样子。
【务必多加注意，飞儿妹妹，玄德大人将他的安全交给了我们，那就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在经历了战场上的失误以及在玄德的责备中深刻的理解了谨慎对于战局的必要性之后，此时的孙乾一丝都不敢懈怠，倘若玄德真的有什么危险，她会拼上这条命去保护他，她已经这样决定好了。
二人一直保持着缓慢的进食速度，不说话也不喝酒，只是用眼睛注意四周的动向。
「玄德兄，你的计策实在是太出色了，而且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便想出这样的计策，毫不夸张的说，你实在是令我佩服，这样的智慧才是天下需要的人才！」
孟德不过才喝了三四杯的米酒，脸颊就变得有些红润了，语气也有些不太沉稳了，当然这是庆功宴，所以他即使因为不胜酒力喝醉了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坐在他身旁的玄德可是时刻绷紧着神经，一丝都不敢怠慢。
「哈……孟德兄实在是太抬举我了，我只是在以前读过的书上见过类似的阵法，所以只是稍微运气好罢了，并不是我有这种能力……」
刘备自然也是陪着孟德喝了杯数相同的酒，但是这种米酒在他的认知中是比啤酒的酒精度数高一些的，这样的话，根据他的推算，自己能够在十几杯之间保持清醒，但是眼前的曹操显露醉意如此之快，令他不由得心生疑虑。
（曹操这家伙，酒量应该不会这么差，所以大体上怕是在装醉，哼……是么，在和我拼演技么，好吧，我奉陪到底。）
「哈？你太谦虚了，我跟你讲，就算是知道破阵的方法，这样的决断力以及执行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你看这图，这图纸的绘制……」
孟德从怀中掏出了那张由玄德复制给夏侯惇的图纸。
（那个图纸……啧，这可真是失算了，这份图纸会落到他手里我应该考虑这种情况的，上面所用的是之前世界的数学和地理知识……这个时代的人估计连阿拉伯数字都不懂吧，这要是被责问起来的话，就很难解释了……）
孟德自顾自的将图纸展开，看了看，然后摸索到手边的酒杯，几乎一饮而尽，说实话，他现在的状态是像极了喝醉的人的状态。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玄德兄，你的图纸上都画了些什么啊，虽然行军路线我是明白的，还有写了行军的距离和牵制地点，但是啊……嗝……这些……都是怎么计算出来的啊……？」
孟德开始无节制的倒酒，将手中的酒杯斟满米酒，脸颊比刚才还红，动作也变得有些迟缓了，甚至这种状态下的孟德看起来有些摇晃。
「啊，这边是计算到达两个据点之间的最短距离的方法，这个在我的教书先生那里还从来没传授外人呢，要这样，然后这样……」
玄德相应的也稍微露出了一些醉态，当然，不过是这几杯米酒，根本不足以令他神志不清。但是，现在的曹操不知是在趁着醉意套问自己的底细；还是假意装醉寻找除掉自己的时机，所以自己还是同步的展露醉意为妙。
（不过是简单的初中数学知识罢了，这种做个对称点再连个辅助线的知识，运用在战场上什么的还真是方便……说起来这曹操，真的酒量这么差？啧，这里先装醉看看吧，看他到底想要套我什么话。）
「哈……是这样啊」
「没错啊，你看，其实挺简单的吧」
玄德在给孟德讲解图纸上的数据和辅助线，当然，因为要装醉所以他并没有讲的很清晰，这样才能使自己伪装的更加真实，曹操也是半懂不懂的点着头，从表面上看，这两个人真的全都喝醉了，但天知道谁清醒着谁又醉着，虚假与真实在不断的交替，两人的交锋才刚刚开始。
关羽※※※
我，伫立在某个地方，四周一片漆黑，我想要活动身体，但却无法动弹分毫，只能等待着一些事情的发生，然后也只能被迫接受罢了……
【你是怎么回事！给我稍微认真的一点啊！】
【你应该很强才对啊！你应该比任何人都要强才对啊！】
眼前的玄德在生气，在责备。……是么，我变得那么的没用了啊，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么，终于要把我抛弃掉了么……四周环绕着这些责备声；
【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那是张飞充满敌意的眼神。……我真的不想这样的，我不想那么做，可是我没有办法；
【废物就是废物，你始终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最后，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呃……」
浑身都已经被汗水浸透，额头上也满是冷汗，我勉强才从那个快要令我窒息的梦境中清醒过来，但是，感觉到的却是更深刻的无力感，身体……要动起来还是非常困难。
我稍微等待了几秒钟，便知晓了我现在正躺在某个帐篷的床板上，根据外面的灯火和帐篷内的亮度，我可以判断出现在已经临近深夜了。
「战斗，结束了么，我没能坚持到最后啊……」
我呆滞的望着帐篷的顶部，开始思考了起来，但是，我知道那是毫无意义的，如果能够得出解决的方案的话，我早就去实施了。
我原本还想着，如果我在这段内时间变强了的话，是不是就能够自然而然的回到玄德身边了，是不是他就会需要我了，是不是翼德也能原谅我了——我会这么思考，但是我把这一切都搞砸了，我没有变强，即使每天都在努力，我也没有变强，玄德说的青龙偃月刀的事情是骗人的，根本……不会起作用。
（哈……本来他就很擅长骗人，也就算了吧，这种话，是我太幼稚才会抱有一丝幻想）实际上，并不仅仅是因为这样，那是……玄德对我说的，所以我想要相信，即便他会说谎，但是我也想要相信。
「啊啊……外面，好吵啊！」
外面不断的传来嘈杂的声音，似乎是在吃晚饭？可是，这个时间究竟是吃哪门子晚饭啊，而且要是吃晚饭的话声音也太吵了，这就好像曾经……村子里的祭典一样热闹。
我在进行了一段时间的适应之后，终于能够活动身体了，谢天谢地，不能动实在太难受了。我坐了起来，扩大了我的视野，更加仔细的听着外面的骚动，顺带的进入了警戒的模式，也不能排除是异常状况。
「在喝酒？哈……我应该出去看看。」
我会这样判断，是因为第一，只凭借声音我不能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第二也是因为刚才梦境的关系，我想要活动一下自己的身体，至少，出去转换一下心情，再这样思考下去，我几乎快要坏掉了……可能早就坏掉了也说不定。
「啧……还是有点拼过头了么？」
（身体浑身上下就像被撕裂了一般疼痛，刚才明明还没有感觉的，只是稍微站起来就会这样么，武器……看样子是拿不了了）
我试着站起了身，但是身体不受控制的程度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第一次尝试起身差一点就要摔在地上了，扶住了床板的边缘才好一点，进行了几次尝试之后，总算是适应到了能够走路的程度。
虽然，身体的各个部位就像发出悲鸣一般的疼痛，尤其是手臂，从肩膀到指尖，几乎没有剩下多少力气，这幅样子，别说青龙偃月刀了，就算是根普通的长枪我也拿不起来吧。
「算了，就算拿上了也没有什么用。」
对于没有变强的自己感到失望，进而也对武器失去了拿起它的兴致，现在的我，可以说毫无战意，也可以说是非常的没出息。
（嘛……算了，怎么样都行了，等一下找到玄德之后，就跟他道别吧，与其听他说出不需要我这样的话，还是我先提出来比较好一点……不，其实就这样直接走掉的话，就不会很难受了）
这种想法只是存在了片刻，便被我打消了，先不去思考以后的事情，先出去看看，然后再说吧。
行走在营地中，好像各个帐篷里面的士兵们都非常高兴，在吃着比平常更精致一些的食物，而且还被允许喝酒了，然后偶尔从她们口中流出的词——庆功宴。
（原来，这场战斗已经胜利了啊，诶……我一直没有注意到其他的战况，所以还真的不知道呢）
周围的士兵向着摇摇晃晃的，行走缓慢的我投来异样的目光，似乎我才是真正多余的那个。是啊，庆功宴什么的，我没有资格参加吧，毕竟我只是在添麻烦……诶？那边那个是？
【……？】
在某个僻静的角落里，一个娇小的身体蜷在那里，不，准确的说那个地方是她自己的宴会，食物和酒都摆在了面前，而她也是席地而坐，在那个角落里自斟自饮。
许褚，身为曹操的护卫，此刻得到了准许，脱离了帐篷内的庆功宴的氛围，而是自己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喝闷酒。
面无表情的许褚看着关羽有些惊讶的脸，似乎并不介意什么，将头歪向一侧，然后用手拍了拍身旁的地面，就好像在说——不过来坐坐吗？
「哈……真的可以么？」
完全搞不懂她在想些什么，不过，算了，我现在也搞不懂我该干些什么，就去坐坐吧，现在我是一个人，她也是，可能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会比较适合吧。
不知是不是身体走累了想要休息，或者只是单纯的觉得她一个人显得格格不入，就好像我的同伴一样的感觉，无论是什么原因，我都应邀过去了她那边，当然，不是坐在她旁边，而是她对面。
【……】
「……」
可是，气氛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尴尬，明明是她要我过来坐的，可是却只顾自己吃东西，根本没有想要说什么或者聊天的意愿。
（哈……你要是只是叫我过来看你吃东西的话，我还是走吧……）
在刚刚萌生出了想走的念头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空的酒杯。
「诶？要我陪你喝酒吗？」
【……】
她点了点头，然后也没管我接没接过杯子，便不由分说的将身旁的酒坛子单手提起，倒出了满满一杯的酒。然后将盛满酒的杯子递给我。
（我都还没说答不答应啊……但是喝酒啊，只是少喝一点的话，没什么问题吧，而且……）
是啊，如果能够通过喝酒来短暂的轻松一下身心的的话，也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于是，我接过了那只小酒杯，杯子很小但是非常的精巧，看着容量并不大，如果是米酒的话，估计会不断的倒着喝，会相当的麻烦；
但是仔细看的话，这酒并不浑浊，就好像水一样清澈见底，可闻上去的酒味却相当的清淡。
「……呜！咳咳！好辣——！」
明明是闻起来非常清淡的酒，但是入口之后却相当的辣，仅仅是那一小杯酒，滑过咽喉进入身体的一瞬间都会感觉到非常强烈的灼烧感，甚至还会留在体内将热量扩散开来。
【……？是么？】
她似乎并没有觉得非常的不适应，甚至当着我的面，一边发出‘嘶嘶’的声音小口啜饮，一边保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就宛如在喝泉水一般，非常的悠然。
（这个家伙，明明看起来还那么小，居然会很擅长喝烈酒……）
仅仅是过了几分钟，身体不断的燥热令我的脸颊有些发烫，脑袋好像被火烧一样热的冒气，些许的晕眩感和微微刺痛的脑袋宛如泡在水中一般，令我产生了一种漂浮感，就在我有些被酒劲吞噬的这段期间，对面的那名少女已经喝了数杯这样的酒了。
「……呜……哈……」
【……？】
仅仅是为了掩饰自己的醉态想要多呼出一些酒气，以清醒一下大脑，但是却被对方误解了，我的酒杯被不由分说的再一次斟满，望着那清澈的酒，脑袋从刚才的混乱逐渐变得放弃思考那些无聊的东西了，原本沉重的身体也变得轻飘飘的了，好啊……那就，继续吧。
我盯着手中的酒杯，然后将其一饮而尽。
※※※
从关羽和许褚相遇，一直到现在为止，不过才短短的十几分钟，但是气氛从一开始的尴尬逐渐朝着热闹的方向发展了起来，那原由还要追溯到刚才，关羽终于不再拘谨着开始放肆的喝酒，从一开始的不适应，会因为被辣到嗓子而犹豫要不要喝下一杯，再到现在这样的状态——
「哇噫——！这个……这个太过瘾了！再来！再来——！」
像这样，毫不顾忌的叫嚷着要许褚倒酒，才不过四五杯的程度，她整个人都在不停地摇晃着，但是却明显比刚才看起来要好得多，起码，现在的她虽然非常的不修边幅，有失大雅，但却是这一个多月以来她最开心的时候。
【……】
许褚也不说话，关羽叫嚷着倒酒便给她倒罢了，其实她自己并不觉得这个酒有多烈，但是好像没几个人能够像她这样能喝，果然北方的高粱酒她们很难适应么，这就是她得出的结论。
「哈……不行了，不行了，不想再喝了」
已经整个人仿佛飘荡在空中的关羽终于喝到了极限，浑身上下如遭受炙烤一般的燥热，汗水已经浸透了她的衣服，而额头上的汗水更是将她的头发黏在上面，有些碍着她的视线了。
身体无法保持平衡的关羽索性就靠在这个由营帐和土坡围成的角落的一侧，后背靠在营帐上，头则是沉沉的低了下去。
虽然她并没有看着许褚那边，甚至，她现在都已经忘了许褚的名字了，但是，她还是抬起一只胳膊，用手指指着许褚的方向。
【怎么了？】
许褚疑惑的看着关羽指着自己的动作，停下了收拾盘子和酒杯的行为，将身体面向关羽的方向。
「你，你这家伙，也是，不被需要……所以被赶出来了嘛——？」
就连说话都有些轻飘飘的，说话的尾音也被拉长了，变得有些孩子气了。关羽的语气已经不再是之前那种冰冷的难以接近的状态了，完全的，完全的在用本心在交流着，不掺杂任何的伪装。
【诶？没有那回事哦。】
「少骗人啦——如果，不是被赶出来的话，怎么会，就，这么一个人，喝闷酒呐——！」
断句变得乱七八糟了，如果被谁看到这个样子的话，恐怕酒醒之后，关羽也绝对会羞的不敢出现在大家面前吧，平时待人冷淡的她会用这种孩子气的口吻说话什么的，是根本想象不到的场景。
许褚倒是并不觉得奇怪，倒不如说，她本来也不认为关羽是个非常难以接近的人，即便外表伪装的再难以接近，眼神是不会骗人的，那是，想要走出自己心中的迷宫，渴望被接受的眼神。
【啊，这个的话，只是因为我不喜欢太吵罢了。】
「这只是借口吧，呐——有什么不敢说的啊，我都陪你喝了这么多了，你却还是一句话都不说，我是看你一个人太孤独所以才去的啦——啊，虽然我也是……」
这样的质疑拐弯抹角的回到了自己的问题上，然后她缓缓的将手放下了，似乎像是思考到了什么非常复杂的问题一样，胡乱的抓着头发，抱着脑袋不再说话。
【你，在烦恼什么？】
许褚看着她的样子，似乎提起了些兴趣，一直都是她被问，也该轮到她反问了。
「我想留在玄德身边啊……但是，我没有办法变得更强，我明明已经舍弃一切感情去变强了，可是为什么……」
关羽只是单纯的说出了她的烦恼，她并不指望着谁会安慰她，也并不希望别人来掺和自己的事情，仅仅只是——想要找个倾诉对象罢了，而此刻的状态，还有刚好在这里的许褚，满足了这些要求。
【哈……不是很明白。】
许褚是典型的对复杂的事情一窍不通，她根本无法从这几句话中判断出关羽究竟经历了什么，又真正在烦恼什么。
【但是，变强和舍弃感情是没有关系的。】
许褚只能挑她明白的来说，自然，有些时候她的话总能一针见血。单单是这一句话，便让关羽耷拉着的脑袋重新抬了起来，她用有些呆滞又有些惊奇的目光望着许褚，说实话这种披散着头发的形象，在这夜幕中可是非常吓人的，尤其是，因为阴天的关系就连月光都没有。
「没关系？怎么可能没关系——！」
关羽不知为什么，冲着许褚大声喊着。
「明明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了解！不舍弃感情的话，根本就没办法变强！」
与刚才的语气完全不同，这一次是非常暴怒的语气，仿佛喝过酒之后的关羽就像个万花筒一般，不断地在变幻着。
【确实，没有关系。】
许褚并没有被吓到或是怎样，她没有丝毫的让步，用死灰般的瞳孔直面着关羽的眼睛。
【而且……你一定要变强才能留在那个刘玄德的身边吗？】
「这不是废话吗！我如果还是这么弱的话，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他一定会把我抛弃掉的，一定会……」
面对许褚尖锐的问题，关羽回答的异常迅速，这是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的根源，她想要留下来就必须变强，可变强也必须要抛弃一切感情，导致她现在因为没有彻底放下感情，变强也就实现不了，这样也就会被玄德抛弃，这一条公式在她心中反复的绕圈。
【那么，他亲口对你这么说了么？】
「哈？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需要羞辱我到这种程度吗！」
关羽对于这个质问表现出了异常的愤怒，这是明摆着的事情，自己就只是被利用了，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谁会带在身上啊！这种事情被亲口说出来什么的，才是对人格极大的侮辱。
许褚没有理会发怒的关羽，她缓步走向关羽的方向，然后……仅用一只手将坐在地上的关羽的衣领扯了起来，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身体都提了起来。
抓着关羽的衣领，许褚将她的身体拉了过来，将她的脸拉到了距离自己的脸非常近的程度，然后……
【我在问你，他这么亲口对你说过吗？】
语气中没有包含着任何的感情，关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慌了神，并且突然之间和许褚的脸颊贴的非常的近，甚至都能够感觉得到对方的鼻息，她没空在意那些了。
她的视线被那双深邃的双眸死死的抓住，仿佛自己是被捕获住的猎物一般，关羽甚至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维持着这样的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