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白馬步不知道的是,此時在衛生間內,一個人影正艱難地從窗戶口翻進來。

這個偷偷摸摸潛入游泳館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這裡的老大鐘奇松。

他好容易翻進衛生間后,便痛苦地捂着傷口坐到了地上。鮮血早就浸透了衣袖,劇烈的疼痛讓他險些暈厥。

“尼瑪,受傷的事不能被人知道,至少現在這麼虛弱的時候不能被人知道……”

鍾奇松的臉色十分蒼白,呼吸極其紊亂。他喘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掙扎着爬到了洗手台前,然後從下面拖出了一個急救箱,開始為自己處理傷口。

這裡已經來了許多倖存者,這一點他是很清楚的。正因為如此,他才沒有貿然從大門進來。

這些倖存者都是因為看重他身為異能者的身份,才會將他當做救命稻草趕來這裡,一旦被他們發現自己受傷如此之重,很難說會發生什麼。

好在這裡本就是他藏匿藥品的地方,加上災難爆發后馬桶根本沒法繼續使用,也不會有人跑來這裡,所以暫時還是比較安全的。

暫時處理好傷口,然後悄悄溜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間先休息幾天……

至於已經到達這裡的那些倖存者……鍾奇松相信自己的團隊應該已經將那些人安排好了,雖然自己不在,但這些人千辛萬苦地冒着生命危險趕到這裡,絕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鬧出什麼問題的。

就算忍,他們也會忍到自己出現為止。

鍾奇松原本的打算,是想要儘快地再敦促一些倖存者團隊趕到這裡,然後就將其中一些累贅通過各種方式給處理掉。

這些倖存者團隊為他搜集而來的大量物資,則會成為他在這裡長期盤踞的資本。

雖然不算什麼土皇帝,但至少也算是L城大學的“霸主”了。

自從發現了自己的異能后,鍾奇松就在尋找合適自己的生存方法。

雖然他完全可以利用異能逃到外面去,但比起自己一個人孤單求生,他更享受被充滿畏懼和崇拜的眼神所包圍。這些眼神來自於他昔日的老師和同學,來自於那些曾經讓他感覺到自卑的高富帥或漂亮女孩。心理的極大滿足,讓他捨不得脫離人群。

可L城大學的現狀,卻註定他沒辦法安心享受。

可供搜集的物資越來越少,周圍的環境越來越惡劣。

把游泳館清理出來后,鍾奇松終於想到了一個具有可行性的陰毒法子。

L城大學的物資不多,但要是把這些物資聚集到一起,那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雖然平攤到每個倖存者頭上就顯得寥寥無幾了,但只要儘可能地減少倖存者的數量,不就能節省下大量的物資了么?

一番思索后,鍾奇松想出了一個一箭雙鵰的好辦法。

四處聯絡倖存者團隊,藉助自己異能者的身份給這些人一個希望。這些人為了能夠在他的庇護下繼續生存,勢必會拚命去搜集物資,以完成他所規定的用物資換位置的條件。

在這個過程中,他不僅能利用這些倖存者輕鬆地將中心區域的所有物資收入囊中,還能讓倖存者的數量因此急劇銳減!

而且當他開始實施這個計劃后,效果果然十分顯著!

那些倖存者為了搜集物資,既有經過內部鬥爭然後排擠出一部分炮灰,通過各種手段強迫他們四處進行搜集的,也有倖存者團隊之間為搶奪對方的物資自相殘殺的……

雖然這些天已經有倖存者團隊陸陸續續趕到這裡,但鍾奇松心裡並不滿足!

所以他正在外面加緊活動……但他沒想到的是,竟然在這種關鍵時刻陰溝里翻了船,被許馨三人搞成了這副德行,甚至險些沒能活着回來……

鍾奇松的眼神中充滿了仇恨,他暗道等自己恢復后,一定要找機會弄死許馨三人!

傷了一條手臂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他人還在,這結果總比喪命要好。

可就在他奮力為自己的傷手纏繞繃帶時,卻突然感覺背後傳來一陣涼意,身體頓時繃緊了。

他緩緩地抬起頭來,看向了面前的鏡子。

在鏡子中,他清楚地看見一個人影出現在了窗口。那張看似沒什麼特別,但卻讓他印象深刻的臉龐,正是屬於許馨的。

他大爺的!!!

鍾奇松心中頓時破口大罵,他沒想到許馨居然會冒險出來追殺自己!

難道圖書館附近的那些喪屍沒對她造成什麼威脅?這一路上的喪屍就沒有能阻擋住她的?

他心中原本還有一個疑問,這人是怎麼找到自己的?但緊跟着,他就想起了另外兩個傢伙,頓時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應該將那些可能暴露自己行蹤的女孩通通殺了……

他慢慢將目光轉向了門口,計算着自己和房門之間的距離。

就在許馨從窗口躍下的一瞬間,鍾奇松猛地拔腿沖向了房門!

可許馨好不容易跟到了這裡,怎麼可能讓他逃脫,雖然鍾奇松以異能逃跑,在覆蓋薄薄一層冰的地面上奔跑,速度快得驚人,但許馨也同樣可以利用這個環境,在加上,她可是校花,她的身體柔韌性可比鍾奇松強多了。

有傷的鐘奇松怎麼可能能跑過完美狀態的許馨,在踏上冰面的那一瞬,許馨再次加速,直衝鍾奇松。

鍾奇松心裡在這時也有了底,他幾乎是本能地往下一矮身子,短刀的刀鋒正好貼着他的頭皮“當”的一下釘在了門板上。

鍾奇松就勢一個打滾,從縫隙中滾了出去,但剛要起身的時候,一道寒光卻已經掠過了他的脖頸,隨即一道黑影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林辛帶着一絲詭異的笑容,正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同時順手關上了門,而另一個出口,即那扇窗戶下,莫凡卻已經站在了那裡。

房門則被許馨堵住,她用巧力,輕輕鬆鬆將短刀從門上拔了下來,然後冷冷地轉頭看向了鍾奇松,臉上露出了一抹戲謔的笑容:“除非你能用馬桶把自己沖走,否則你今天死定了。”

死到臨頭,鍾奇松的臉色無比蒼白。他雖然心腸毒辣,但不代表面對死亡時就能從容淡定。

事實上,他屈辱地發現自己正在不停地打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