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龙市正东方向古城区】

       麟殇小心翼翼地走在古旧的老路边,雕有螭龙的大青石板被雨水淋湿格,一脚才上去格外的滑,台风依旧呼啸着,推着麟殇的身体向前流去,麟殇不得不收起雨伞,以免被风刮跑,路的尽头是一扇古典的暗金色铁门,精致的雕纹与周边灰白色的民国建筑格格不入,门的上方有一块黑色招牌【异度电竞馆】

         将鬼月姐妹和泽伊带往山上土地公庙后,幽樱告诉麟殇:虽说失去信仰,但神依旧是神,只要恢复传承的信仰,这座山就会再次被神域覆盖,多多少少能削弱灵体的凶性,恢复神域的事由她们来做,泽伊留下辅助行动不便的二人就够了,这段时间他可以下山待机,等待她们的消息。

          虽说她们让自己休息,喝了五,六瓶咖啡的麟殇并没有多少睡意,回宿舍擦干了身体,对着镜子换了身白色便服,将一头长发向后束起,带上了一副无度数的眼镜,撑起雨伞再次没入雨中。

          作为一个秘密组织的成员,麟殇的工作就是驻守在自己的管辖范围之内,防止【规则崩坏】的发生。

           维持这个世界物理秩序的规则发生崩坏的初期一般伴随着一些看似奇怪,却不引人瞩目的事,比如街边的消防栓向街道平移了几米,冬天一棵大树一夜之间开满了花又立刻凋谢,下水道的管道工目击到了奇怪的生物之类。

             这样细小的事是无法依赖机器探测来提前预知,只能由驻守辖区的人,漫无目的地收集一些人们口中所谓的“都市传说”兴许规则破坏的信号就饱含在里边。

               因此在组织没有发布明确的任务时,麟殇他们平时的工作就是围绕着自己管辖区巡逻,拟造一个新的身份,融入所管理区域的居民中,去取得居民的信任,因为询问这些奇怪的事,一般关系不是特别密切的人是不会回答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有些人甚至还会觉得你脑子有问题。

                 “哟,麟哥来了?上网还是喝茶。”二楼吧台身穿一身燕尾服正擦着玻璃杯的网管看着麟殇从楼梯口正向上有,站起来向着麟殇打招呼。 

                 “小刘,今天你当班啊?来杯寒天奇异果冰茶。”即使季节已经入冬,宽敞的室内依旧开着空调,冰凉的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烟草味,专业的灯光师将灯火调整在一个看不出白天黑夜的亮度,在这样的环境下人们往往无法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麟殇环顾四周,吧台的左边是休息区,被烟头戳出无数洞的沙发上,几对情侣趁着黑暗相互依偎,吧台的右边更亮一些,银白色的灯柱照出一排排硬核外星人配置的电脑,网络游戏的发烧友们蜷缩在柔软的沙发中盖着毛毯,享受放纵的时光。

             “是啊,夜班,都好几个月都没见你来上网了,被编辑追着赶稿?”小刘将玻璃杯倒扣在桌子上,用毛巾擦了擦手向麟殇走了过来,从怀里掏出根烟递给麟殇。

               “不,家里有点事。”麟殇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你不抽么?”

             “不了不了,工作时间抽烟被老板逮到我就GG了。”小刘陪笑道,转身过去准备寒天奇异果冰茶的材料。 “这么大的雨,麟哥又是出来寻找写作素材么?”

             “嗯,上一本书写的差不多了,得开新坑,关于仙林岩那边的故事,你知道点什么么?”麟殇坐上了吧台的高脚椅。

            “仙林岩?听说那边有几个人去撞鬼了,送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了,唉?你不就住在那头么?”小刘询问道。

            “是啊,消息很灵通啊,听警察说人死的很离奇,像是真的撞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想着就这件事找点题材,写点仙林岩的事,最近没什么灵感,写出来的都是屎,刚好身边就有这么一出,就放下笔出来调查调查缘由,顺便转换心情。”麟殇装作一副苦恼的样子,趴在柜台上叹了口气 。

              “看来恐怖小说家还真是难当,指不定哪天就撞上真东西了。”小刘摇晃着手中的不锈钢调酒杯同情道,“我会留意仙林岩方向的情报的,你开的“一万块软妹一则当地发生的怪事”的奖励还是诱人的,风声放出去有的是人抢着去问。”

                 “我的钱可不是那么容易到手的,记得我开出的条件吧?是不是真有怪事,我需要亲自实地考察,或者当面询问遇事者。”

                “话是这么说,可每次你跟着别人去实地考察或者找遇事者,不管事情是不是真的,你这土豪都会塞给人家五百跑腿费,您老的钱这么好赚,我都想靠这行吃饭了。”小刘将寒天奇异果冰茶端到了麟殇面前“久等了,请慢用。”

                “这是一种宣传,每次人家都捞不到好处,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愿意相信了,不管事情是否真实发生过,人家至少去打听并且领我去找过了,肯定得表示一下,也算交个朋友,下次再打听到什么事,才会想起我。”

                 “您老是我们网咖的大名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的土豪,有钱,任性,也正因为这样……”小刘弯下腰打开柜台,掏出一本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人名和电话号码,“这都是报名参加打土豪分田地的勇士姓名,号码和他们的怪事,您老晚上准备掀谁的牌?顺便一提刚刚就有个仙林岩方向,并且在我这留了电话号码的漂亮小盆友进去上网了,她说她知道仙林岩上的事。”

                 “小盆友?”听到有点希望麟殇抬起头来。

               “对,小盆友,我刷过她的身份证了,外表看上像个10岁小萝莉,实际年龄比我大的小盆友,听语气似乎还认识你。”

              “哦?她在哪?。”麟殇心里排除着不符合描述的人选,“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你常去的老地方。”

            “谢了。” 麟殇从柜台上抽了一根吸管,提上寒天奇异果冰茶向网吧内快步走去。

            “麟哥!”小刘突然叫住了麟殇,双手合十,面带难色道,“下手轻点,别碰着电脑。”

            “???”麟殇也没多想,直径走了进去。

            铜制的壁灯被做成了火把的形状,灯光微微描绘出过道轮廓,远远望去黑暗凝视着每一个路过的人,比外边更加昏暗的环境更容易引起人们内心的邪念,不止一次走过这里的麟殇很清楚,这是不良的聚集地,自己黑历史的开端。

        熟悉的门口前,麟殇转动门把手,门是向内锁着的,就在麟殇迟疑的时候里边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跟大哥哥们玩玩吧,好不好,哥哥们还会给你零花钱。”

        “前提你得让我们先乐一乐。”

        麟殇从口袋里翻出钥匙,轻轻打开了锁,听着淫恶的笑声眉头微微一皱,隔着门缝看过去,宽敞的包间装备有一台索尼牌投影仪,一面墙上挂着电影银幕,剩下三面墙被喷满了各色金属漆,银幕正对着的地上放着一张床,床板边缘装饰着许多被手链,脚链扣在地上的骷髅,这些骷髅的边上设置了两台电脑,电脑前,三个身穿海龙校服青年正围绕一名蜷缩在沙发椅上的小女孩笑着,三人的眼里饥渴犹如逮到羔羊的灰狼。

       “原来是说这个。”

        麟殇想起前台网管的话,既然想要获得所需情报,那就不得不淌这趟浑水。

        “咚咚咚!”

      三个混混被吓了一跳急忙转头,恶狠狠盯着麟殇,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为首的黄毛抖开胸前的衣领,露出了青白色的纹身“哪根葱啊?”

      “麟麟。”当麟殇终于看清被围堵女孩,女孩的眼神也正对上麟殇,萝莉版的薇洛丽卡翘着二郎腿,向着麟殇招了招手,喝了一口奶茶,饶有兴趣看着即将发生的事。“来帮帮我呗?我要玩他们三个!据小道消息,这三只曾经强奸过女生哦。”

 

      “我来接我妹妹。”麟殇指了指薇洛丽卡。

       “哦,接你妹啊,没听见她要一个玩我们三个吗?你知道这是哪么?你就敢这么进来?”黄毛一把夺过麟殇手中的寒天奇异果喝了起来,嚣张得像只发情期的斗鸡,围绕着麟殇转了起来。

      “大概知道一些,海龙实验中学里学生会长的专用包间。”麟殇额角跳着青筋,非笑似笑地应喝,这个类似校园阴暗面的存在是为了防止社会混混来校武力骚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解决迟到警察,看报保安,扣分教师,通报校长所不能,不想处理的烂摊子,保护在校学生,教师以及校园公共财产,挂着武术防暴社头衔,由副校长暗中承认并担任顾问,几位学生为首,自行创立的非正规社团,隐藏在校园历史角落,副校长给予其权利仅次于学生会,因此略微知道这个社团的人私底下称之为里学生会,但麟殇不知道这个团体的首脑办公室在什么时候变成了混混的聚合体。

      “哟呵,你小子还知道点东西,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盆友,要走现在还来的及,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了。”麟殇压下心中的火,声音却已经颤抖起来,眼神渐渐凌厉。

      “哟呵挺冲啊。”黄毛喝了一口寒天奇异果,仰起头喷在了麟殇脸上“愣头青,劳资告诉你,我就是海龙实验中学里学生会会长赵龙。”

      黄毛边上的两个混混用肩头不停撞着麟殇。

      “噗呲……”薇洛丽卡看着被喷得满脸粘液的麟殇不停地擦着脸,渐渐凝固的表情正往暴怒的方向定型,默默转过了脸,忍不住笑出声,黄毛身后的两个混混也跟着她笑了起来。

       麟殇的手指已攥成鹰爪一般,指节哔哔嚗嚗,“小盆友,既然你是里学生会长,那你们认识我么?我也是曾经是里学生的人,咱们好好说事别动手可好。”

        “就你这傻大个?你脑子……”黄毛一把抓着麟殇的头发就往墙上磕“没病吧?”

       麟殇喉咙发出了类似野兽进攻前的低吼,向后跳去,肘部抵着黄毛心口,重重把他撞在墙上,一把挣脱了黄毛的束缚,黄毛的手机掉落在地上,亮了起来,三个人身下压着一个看上去还很年轻女孩,其中一个锁着女孩的脖子,女孩窒息地吐着舌头的表情令人倒吸一口冷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用你那猪脑思考一下,这里是里学生会长的办公室,是初代里学生会向网吧老板买下来的私人空间,我们能够进来就足够说明问题了吧?”

         黄毛身后的两个人见状,立刻上去掐住了麟殇,麟殇一把拎起两个人衣领无视他们的体重一般将他们扔在床上。

          “小哥哥们告诉你们一件好事吧,初代里学生会长就是我,你们口中的傻大个是二代。”薇洛丽卡突然搭话道,“【殇狼】这个名字不知道你们是否听过。”

         黄毛被撞得略微有点晕,恍惚之间他想起前代会长曾经向他讲过【殇狼】的事,如果说初代会长建立里学生会,立下规则的开国皇帝,那么二代就是为里学生会开疆扩土,打下江山的铁血悍将,真真正正能打的狠角色。

          “确实如此,这三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薇洛丽卡姐,也算是清理门户了,自便吧。”麟殇掏出钥匙将门从里边反锁住,摘下眼镜缓缓地转过身,仿佛被狼盯上的尖锐视线“缺少社会毒打的倒霉熊孩子们,今天我会让你幼小的心灵留下一生都难以磨灭的阴影。”

           “那我就不客气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杀猪般的叫号穿透了墙壁传到了室外,小刘平静地用纸巾擦拭高脚玻璃杯,似乎什么都没听见一样,这样的声音足足持续一个小时。

       “呐,麟麟。”

        “嗯?”

        “你喜欢听怎样的哀嚎?”

         “emmmm硬要说的话应该是这种吧。”麟殇单手抬起床脚将一个混混的食指伸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不要啊啊啊啊啊不大哥,大哥求你了,别,别。”

          床脚悬停在混混的食指上,然而混混却如待宰的死猪一般叫得格外悦耳。

         “就是这种,面对即将降临灾难,无能为力只能等待的恐惧。”麟殇毫不留情将床脚放了下去,“咯”清脆的指甲断裂声回荡在包间。“你呢?”

           “我比较喜欢这种。”薇洛丽卡熄灭了手中燎着黄毛下巴的打火机,来到另一个混混的身边,微笑着看着混混蹲在墙角,却疯狂地往回缩的样子,一脚重重地踹在混混的胯下。“听说这种疼痛一开始是麻,之后的两分钟内渐渐转为突破人类承受极限的疼痛,持续时间可达到几个小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次的声音远远超过了先前的人,口水因为剧烈的肚痛不停地分泌流了出来。

                “人总要呼吸,叫喊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我喜欢的就是这种喊到气绝,自动停下来喘息之后又接着继续喊的声音。”薇洛丽卡闭上眼睛,表情无限地痴迷,双手不停地在混混的胸口上留下伤痕,仿佛在指挥一场盛大的交响乐。

         包间外的人也频频探头,向着包间内的过道传来的回声嘹亮到妨碍游戏体验,但没有人敢站出来制止。

            “姐能不能不伤那些敏感的地方,虽然我的神予礼能将断裂的神经,撕开的皮肤,破损的骨头重塑成原来的模样,只要你不把他们搞死,怎么玩都行,但我治疗得伸手去摸那个地方啊,想想就恶心。”

            “我下次注意,啊~~啊,真的是太舒服了,被关在地下室这么多天,都是听着录音过日子的,这么新鲜的声音,足够我撑上一阵子了。”薇洛丽卡蘸着混混的血涂抹在下唇,尽管萝莉体型却依旧丰盈的胸部,随着呼与叫尖的急促鼓动起来,血肉模糊的三摊烂糜并没有死去,微弱的蠕动的他们挣扎着想要逃离,全身被打断的骨头无法支持他们起身。“每种神予礼的发动都需要一定的代价,越强大的神予礼需要支付的代价就越高,并且支付东西千奇百怪,我的神予礼所要支付的代价,聆听哀嚎,当然一开始其实我是拒绝的,但把痛苦施加在他人身上,这种事真的是越做越让我痴迷,不好意思,让你陪我这么久。”

           “不会,按照约定,你玩坏人我不反对,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要再来一轮么?”麟殇动手将三人再次恢复原样。如毒品上瘾一般,因为神予礼的原因,薇洛丽卡已经戒不掉这种折磨生物的瘾,这并不单单是神予礼的代价问题,她所受到的恶意,压力,折磨越多,她的精神就越扭曲,只有听到生物的哀嚎才能缓解。但唯一庆幸就是薇洛丽卡所需的东西仅仅是声音而不是人命,所以每次薇洛丽卡需要发泄,麟殇同样不会拒绝她的请求,一来也好控制她的力度不至于杀人,二来被薇洛丽卡相中的人可以循环使用,不造成伤亡。

            “不了,这就足够了。”薇洛丽卡从身后抱住了麟殇,纤手搂着麟殇的脖子,吊在他的肩上轻声道,“代价我已经收取了,接下来换你了,想知道什么说吧。”

         “蒂亚。”麟殇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指尖残留的血迹,他们身后的床铺上,三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犹如失去初夜的少女一般,双眼无神地倒着一动不动。“她怎么样了?”

       “安心吧,我去见过了她了,她很好,她对那天从你身边离开的事同样耿耿于怀,正想着怎么跟你道歉。”薇洛丽卡抚摸着麟殇的头发安慰道。

       “她,没有讨厌我吧?”

        “没有。”

        “她没有讨厌我,我就很满足了,道歉什么的……”麟殇从口袋掏出暗金色电子烟头接上烟管,“明明不可饶恕的是我。

你特地跑到这里来,除了发泄以外,应该还有别的事要讲吧。”

         “情报哦,这个情报我也是从一则偶然听到的都市传说里查出来,传说的真实版本就发生在你驻守的山上。”薇洛丽卡从胸口中掏出一份文件。

         “说吧,代价是什么?”

         “喂喂喂,麟麟,很绝情哦,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  薇洛丽卡眉头微皱,抱怨道。

          “不,虽然组织提倡的数据库资料共享,但也同样支持情报买卖,从【异变】到【终焉】相关情报的价格在组织里都是明码标价,任务难度越高,奖励也越丰厚,有用的情报对于降低任务的难度是巨大的,所以白拿别人的东西我反倒不好意思。”麟殇撕开封条取出文件,看了起来,资料整理的十分详细,图文并茂记录了一场发生在山顶的战争。“并且,没有代价的收取别人的好处,会让我失去好不容易积攒的,对人的恶意。”

            “用不着这么认真吧,下次我想"要"时,还得要你帮忙,况且嘴上说着不白拿,你现在看你笑得这么开心,想必这个情报挺对你胃口的。”

          “不,帮忙是我自愿的,代价还是得付。这个情报我先收下了,这正是我需要的。”

          “那我就记下,以后需要的你帮忙的时候兑现就行。”薇洛丽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那行,对了,刚刚那小逼崽子说自己是现任学生会长,里学生会长继承人都是从初中开始由现任选拔培养,直到现任高三毕业,继承人上了高一后完成交接仪式才能继承里学生会,我记得我被学校开除的时候,把位置传给下一任继承人叶寒时,他才刚升初二距离毕业得有个4年时间,这才过去2年时间按道理,现在的学生会长应该还是叶寒才对。”麟殇收起资料,回头搭话。

          “具体我也不清楚,你被开除后,副校长让我代替你完成教育下一代的任务,会长的实权我也尽数交付给他了,至于后事我一概不知。”

         “是吗?有空我回学校问问。”毕竟那里曾是自己的归宿,就算烂掉了也总得回去看看原因。

          “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么?”

            “本来是没有,现在有了。”麟殇晃了晃手中的情报。“那么我就失陪了。”

       “等等,我没带伞带上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