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稳定了心绪,随手抛出一片花瓣,化作通明的灯,室内完全被照亮,佟雪惨白的双唇冻得乌紫,早已没有了血色,双眼紧闭,嘴角残留着血迹,却有种令人惊异的安详,使我慎怪的以为,她还在笑。

“被欺骗的人啊。”我叹了口气:“要不是你打算杀了所有的人,我又何必对你动杀手,活在狂妄与自满里太久的人,终不会有好下场。”

“你虽已死,真相也得昭雪。”我转身送松开捆住桃奈的绳索,她睡得正香,但愿不要做了什么噩梦才好,像现实般的噩梦,我又怎么解释。

“其实我早已为最坏的下场做好了打算,将你诱入歧途,那所谓的古书不过是为了诱骗你的道具,因为我将上面的字调换了顺序,其实滴血下血契这一步就能够打开水晶之盒夺得妖姬之心,而放入红花这一步,如同那暗语里写的,其实是打破沉睡的盒中之物的封印的步骤,两者合二为一,就能成为盒中之物的主人。而你恰恰搞错了顺序。”

转向一旁,解开其他人的绳索。“因为我在首次得到水晶之盒时就已放入了红花,破除了封印。其实那才是真正的第一步,之后又用我的血完成了契约,就在你的眼皮底下,实现了我的计划。”

“还好你真的相信了,血契是第一步,否则一旦你夺走已经完成契约的妖姬,之后只要按照书中说的再次滴上你的血液,就真的得手了。不过如我所料,你再次放入红花,逼迫已解除封印的妖姬离开封石,飞入已经认证的主人——我的体内,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顺序相反会得到相反的结果,那本古书里明确记载,可你似乎没有察觉,这就是你失败的原因。”

“其实我破解出的暗语,红花来置于第一句,也暗示了步骤的顺序,我起初以为你可能早已发觉,才会慌乱害怕,结果狂妄的精神腐烂了你的意识,你双目尽赤,看不到一切。

这一切,该结束了。我手轻轻一挥,红色的花瓣旋转在那些还熟睡着的人上,眨眼间,所有人消失在冰凉的空气中。

墙角灯,化作孤单的花瓣,飘落至冰凉的尸体上,触及那发紫的乌唇,忽然溢出一丝笑意,融合在血液的鲜红中看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