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很火热,同时也很凄凉。

眼前的一切是火海和战争,战争的源头站在这里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仿佛就只是一个为了献上生命而诞生的傀儡…

战争是什么?有“人”说它抚育了未来子民的和平,所以他们才如此坚信着献上自己一切。也有“人”说它带给了新生命更加茁壮的成长。

那么..那些对战争留下阴影的人呢?有人愿意听他们说话吗?有人听得见他们声音吗?

站在不断往前冲的人群与炮火交杂之中,我体验到了什么叫做地狱的烈火。它并不热,反而还很的冰冷。

那些勇士们手中的兵器、口中喊着激励自己与众人的宣言、背负的重任和使命以及..那些号令都不该被贬义。

当我闭起双眼、盖起双耳,一步步踏在这不平坦的战场上时,我体验了一回婴儿行走的感觉。我不禁怀疑,究竟这些为了后代的和平而献上自己生命的勇士们是怎么行走于颠簸之地之上。

难道没有除了此时此刻发生的“牺牲别人现在的和平,换取自己未来的和平,抛弃一切良知”以外获得和平的办法吗?

用战争换取来的和平真的会听见那些对战争留下阴影的人说话吗?真的会换取未来的子民一个值得的尊重吗?而这又是他们真正想要的吗?

我停下了脚步,睁开双眼,眼前是一个无底的深渊。而对岸则是那与之不融的敌人,他们眼中拥有与我身后的勇士们同样的觉悟,那么他们究竟为了什么而战?难道他们怀有和我身后涌笼而上的勇士们一样的意志和信念吗?

我看着彼岸一个个被炮弹击落至深渊勇士们,错开那样同情的眼神。我却又注意到了隔着一个深渊的两岸勇士们根本碰不到对方,更不用说是攻击。他们只能向着彼岸的敌人不断力尽歇斯的大喊却又不敢攻击。

而真正将他们击落于深渊的并不是彼岸的炮弹,就只是他们身后的炮弹。在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刻,露出的是与我方勇士们一样的表情;无奈、遗憾、无助、懊悔、绝望。

……

「唔?」

周围那不断重重层叠的痛苦呻吟,将差点不小心沉入恶梦之海深处的我惊醒。啊..这样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呢?

「又是..那样的梦啊?」

从这硬梆梆的地上坐起来我很是无奈的自言自语着,努力从回忆中找寻在自己沉睡前的最后一段记忆片段,而记起来的只有自己因为体力不支倒下这回事,然后…

将恍惚的意识逐渐拉回到现实,这时我突然注意到了自己身处的周围并不是自己熟悉的景色。

伤兵、人来人往的运输人员,他们搬运着的正是尸体。这里是哪里啊?…对了!

我下意识地翻动侧躺并背对我的人,但是..这壮硕的身体..应该不是莉雅才对。对了!莉雅在哪里!?当我想阻止自己的动作时,却早已不自觉地碰到了身旁的那名伤兵。

「啊啊!!—————很痛!————别碰我!————妈妈…」

不知道是因为不小心触碰到他的伤口还是什么,他就这样大喊着..而且还连同“妈妈”这样不应该在兵营里出现的字眼都喊出来…

这样的士兵还真有够与严肃的兵营格格不入的..我望了望周围,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我们。但是..大家都因为自己的伤痛没有更多的精神注意我们了…

啊..这里真的很不堪…失去一只手和腿都很平常。但是为什么我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却感觉不陌生呢?

我脑海不断来回串流着一些自己未曾看过的画面;蓝发的孩子、被摧毁的村子、死去的白发男子、映红发色的少女以及与她一起经历的事。

不只有这些,明明还看得见很多可能对自己有帮助的回忆…可是..自己的意识却认为它们不重要的擅自记录到了记忆的深处。

我能够感觉那些就是“真正的自己”一声最珍贵的回忆,也是此时“如此不真实的自己”最需要的记忆。可是自己却那么不争气地忘了,而且还不带任何违和感的就这么接受了。

话说回来,我看着眼前刚刚碰到的这名士兵,明明他从表面上没有其他伤兵伤得重啊?不过原来他是在说梦话啊?呃..总感觉平常的我不应该会是对这件事情展开吐嘈吗?“明明是个士兵还怕这点痛,叫妈妈什么的”。

但是为什么现在的我却对自己所熟知的自己这么陌生啊?

当我饶到了这名的伤兵面前时,才发现他并不只是受了点小伤而已。对..这根本不可以说是小伤而已。

看着他前面的每一个部位都被火烧成了皱烂的样子,我能够感受到他的痛苦,我直接跪倒在了他的面前,欲吐的感觉不断涌上喉腔。这绝对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涌露出自己这么真实且无法隐藏的表情。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的脑海里浮现了和这类似的场景,难道..我发生过类似的事吗?

离别某人的痛苦哭泣、火海中某人拥抱着我串逃、好不容易获得的安宁却被自己一个同情心而就此改变了一生、孩子气的自以为单方面能拯救一切却是自己亲手毁了一切、和某人再次的相见明明知晓这一切却因为害怕再做错什么而选择不愿接受自己是曾经的自己。

原来这才是“真实的自己”啊?我对自己居然是这样无能懦弱的人感到恶心想吐,我冲向了外面找了个地方开始我那好似停不下来的呕吐。只要一回想起些什么我就会开始反胃得想吐,明明自己不应该是那样的人。明明不应该是!…

「哈啊!?…」

好不容易的终于摆脱了这些恶心的感觉,但当自己抬起头的一瞬间,看见的正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火海。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不知为什么,我因为眼前的一切而激动得不断锤打着眼前无辜的墙壁,而自己就像是彻底发了疯似的这点我还是有意识察觉的,只是…

难道真的是因为什么不堪的曾经让我无论如何都不想回忆起来吗?当我越想往自己的潜意识去探索时,自己的自觉却一直在奋力地阻止,还不惜以不断自残自己的拳头的方式作为代价。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了身后有某人的气息正在往我慢慢靠近。他想做什么?我假装没发觉,直到他靠近我已经不到几米想以背式狮子锁的方式挟持着我时,我才即刻作出反应。

「!?」

接着他全力扑上来的力我直接将他翻到了墙上,墙上的漆色和砖块因为他那庞大的身躯撞击到而脱落。看见了他的骑士装后,我便自觉意识到了自己不需要手下留情,放手与之一搏。

但是至于为什么自己会身处一堆士兵的营地之中自己还有待谨慎观察。

在我思考之际,他站了起来并且用上了他的双拳与我谨身对搏。我一边闪躲着一边等机会找出这比我还积极进攻的壮士的破绽。

就是这样!我抓准了他出拳同时露出侧腹的破绽,直接飞膝出击。被我飞膝击中的他只是简简单单的退了几步,不像我想想的那样直接跪倒在地。

是因为他穿戴骑士套装的缘故吗?还是因为自己没有使出全力的原因?又或者说是这家伙的抗打能力超乎常人?

「身手真有一套,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人。快说吧,你是什么身份?没佩戴我“夏之树”的骑士勋。既不是个伤兵,穿着也不像北方人。难道是间谍?快说快说,不然我只要一喊你也跑不出去这里。」

「哪会有人一上来就挟持着对方,让对方做自我介绍的啊?还有我也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逃跑?」

「有,你袭击了一名骑士。」

「是你袭击我才对吧?…」

「这么说也对,既然如此…我叫“奥康.廉纳”请多指教,陌生的银发少年。」

明明刚刚才和我一样想尽全力地打倒对方,然后却又像现在这样对我百般若无其事自然地伸出手说着话,这家伙是怎么一回事啊?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我居然也还能如此心平静气的接受这样的情况。先不想这些了,太多违和的事情需要解释,倒不如现在这陌生的环境接受眼前唯一的出路。之后再慢慢地收集情报搞清楚自己想知道的…

在保持着警惕和尽可能不透露太多自己立场的情况下,我也同样伸出了手接下了这位骑士的友善。

「刚岛.川奇,既不是什么伤兵也不是什么北方人,只是个从东方来的旅者。」

「所以说很有可能是染了雪银发的“东方间谍”咯?」

这家伙该说他是太过活跃和人开玩笑呢?还是在装疯卖傻?总之尽可能地保持镇定,冷静去分析这个唯一能够套路情报的人,以免打草惊蛇。

「拜托,别在人家把自我介绍做完了还一口咬定人家是间谍什么的…」

「唔..这么说也对..会把自己名字报上的人怎么会是间谍呢?不过..还是定义为“有待观察的可疑人物”吧。」

看着他一脸宛如无害而且还无比天真的表情在思考着,啊..我不禁在犹豫着他是不是真的对我有害。可是最终待定的答案是“无害”大于“有害”,之所以能做出这样的结论是因为..他就真的好像是过于活跃的人而已。

「算了,随你怎么理解。不过你左一句间谍,右一句间谍的..这里到底是哪里啊?真的有那么不安全吗?」

「唔?难道你不知道吗?最近我“夏之树”才与东方各七国联手拿下了南大国边境,正处于焦灼时期。东方各国的那里都安插了诸多间谍在我“夏之树”。不过即便知道了这些,鸦葵妇大人也没打算轻易出手扫除,还真是我“夏之树”的最高辅佐才敢做出的决定呢?」

「你这样告诉我..难道就不怕我也是间谍吗?」

「唔?这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就算你们“东方间谍”想要对我“夏之树”来阴的,鸦葵妇大人和伊莎娜大人都回出手保证我“夏之树”的安宁。」

完全就是一个什么情报都可以说出口给人听得笨蛋呢?就完全不担心像我这样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我明明想吐嘈可是却不知道从何吐嘈起。明明感觉这种时候我应该做大量的吐嘈来应对才行..不过我的确从刚刚救深切的感觉到了自己性格和思想上的变化。

虽然觉得陌生,但我却又不难适应。而就在我听他说话的这段时间里,无数的回忆片段也同时在不断地出现在我眼前。见我沉默他连忙接着说道。

「啊哈哈哈哈!开你玩笑的啦!在这营里谁不知道你就是被伊莎娜大人亲手营救下的人啊?只要是伊莎娜大人愿意救下的人,没有可能是间谍什么的,愿伊莎娜大人的赐福于你。」

我的大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拆分成的两个,一个负责在思考着这些记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一个则是负责吸收这骑士口中有可能有帮助的情报的信息。

鸦葵妇?伊莎娜?…伊莎娜?我记得给我留下那封信的人,好像就是伊莎娜?回想到这些我故意深入试问道。

「刚才你说的“鸦葵妇大人”和“伊莎娜大人”是谁啊?」

「“鸦葵妇大人”刚在你还在昏迷的时候就来过帮你治疗了。」

「治疗?」

完全没印象,不过自己的不适感的确已经好了。鼻子的问题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还真的必须要给这样的人物一句谢谢才行呢?

不过她到底是怎么在根本不可能依靠普通医术的情况下治好我的鼻子的啊?我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蠢爆了,不过还真的是不会这么不舒服了。

「嗯,说因为你是和伊莎娜大人一同回城的人,所以就亲自来看了看你。至于“伊莎娜大人”的话..啊!也就是救你的那位映红发色、碧蓝色瞳的女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映红发色、碧蓝色瞳的女人?难道他们指的是“莉雅”?

虽然只是昏过去短短的一段时间,可是却感觉和莉雅有好一段时间没见了。对了,对我而言最重要的她现在在哪里?我原本想深入追问,直到奥康他亲口说出了句…

「她可是我“夏之树”无人不知晓的女神大人。」

「嗯..哈!?」

……

经过这段短短的相处时间里,我意识到了这位名叫“奥康.廉纳”的骑士意外的就是个很单纯的大叔而已。

明明是一位经验老道即将退役的前线骑士,却还一幅与世无争的样子。如果不清楚说明还以为他真的那么无害,当然我想要表达的只是,刚刚他的力气有够大的这点。

而且“奥康”他在其他骑士的眼里还不只是个爱开玩笑的人,更是个给骑士团员们带来鼓励与希望的骑士团长,意外的是还被其他骑士们称作是个“称职的好父亲”…

原来他已经有家庭了啊?不过也不奇怪..一路上他带我去了很多不同的地方让我熟悉这里,完完全全就是个好人啊?

也给我讲述了这座城大致上的历史和一些有趣的故事;这座名叫作“夏之树”的国家,其实以前不是这副被冰雪包笼的样子,而是一片阳光明媚的安逸之地。

但因为这里士兵们接连屡屡战败,而被掌管这里的两位“战神”唾弃。当然,奥康他并不这么认为。他真正认为的是“正是因为这里的人不断地抱怀战争之念,才会受到两位”战神“的诅咒。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奥康的骑士团们被迫只能留守前线的驻札地,迟迟不能上阵的原因。

他认为这样也好,至少远离战争耳根清静不用去理会那些炮火的巨响。在不久之前,这里突然就传出了“伊莎娜大人即将回归夏之树”的大事。当然这座城的大家也只是保持半信半疑的心理去看待。不过..莉雅意外的出现好像正是成为大家转念相信的导火线…

我不禁吞了口担心,不知道莉雅究竟会被这里的人捧上一个什么样的高度,从此变得享受现状…不过..应该不会吧?她不会是那样子的人对吧?她那副表情我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咳咳..好,我们回到他的故事上;这座城目前还处于与“东边国家”谈判的焦灼之上。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起联手,到最后都变成了自己的敌人…

难道这就是领导之间的怪病吗?所以这座城才会被安插了这么多的“东方间谍”也是为什么奥康他会一直开我玩笑说我是“东方间谍”。

虽然那些所谓的“东方间谍”做不了什么,但如果这里的“真实情况”被泄漏出去后绝对会引发后患。那便是“这座城其实是座正处于毫无防备、没有真正领导人管理的国家”。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想应该就是因为刚才说的两位管理这座城的“战神”都离开的缘故吧?所以这座城才会暂时处于“一边与外界打交道、一边城内人员斗争”的紧张状态吧?

其实,一直说是“这座城”我跟着奥康绕了半天,也没看见有半片像样的高墙在保卫这片庞大得吓人的国都啊?

直到我跟随奥康来到了这座城的最边界后,我才发现这里之所以不用“物质”来形成高墙保卫这片国都,还能如此自信度过每一天的原因正是因为这里早就准备好了一样更加针对、更加稳固、更加实用的戒备来伺候那些无论是从高空还是从陆地打算入侵的干扰者 ——— 魔法防护罩。

我伸手去感受这被庞大魔力覆盖充满的“魔法防护罩“。果然很强烈,那种因为巨大的魔力量而往外散发的直接感觉。而且我还能感受到这和莉雅体内蕴藏的魔力有非常相似的地方。看来这座城的领导者是位和莉雅一样很擅长“魔法”的魔法使呢?

回过神来夜色也渐渐靠近和他一起走在即便是被积雪阻拦也依旧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我终于还是把自己最想问他的说出口了。

「对了,既然你是骑士..那么为什么还能这么空闲?」

「呵呵 ~ 这你可就不知了川奇 ~」

什么嘛?搞得那么神神秘秘..跟他说话还真的有够累的。

「我虽然是个骑士 ~ 但也已经是个退役的骑士了哦 ~」

原来,他早就是个当了二十五年多骑士的老骑士了。退役什么的,对他来说也只是迟早的。

说完他的那些陈年往事后,他突然感慨地将覆盖无数层盔甲且沉重的手搭靠在我的肩膀上,这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了..明明是位大叔,而且也才刚认识不久,却还好像我们都是同龄差不了多远的朋友这样。要是不说,还真的以为我们就是深识甚久的老友呢?不过..真的好久..好久没被这样对待了呢?

看着眼前如此单纯享受人生的他,我渐渐放下心房告诉了他“关于我在寻找莉雅下落”的这件事。

原本还说他只是装得无害想套我的话,等到我说出这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事后就立刻变脸。

但是..看来真正想太多的是我才对吧?不仅想太多,还把人家的倾听和故事当作是虚假的演技…原来世界上还真的有这样的好人吗?

我说完了一切自己认为很重的事情,但事实上这些被套出来也没有什么损失..然后他的反应居然是…

「啊!?原来你一直说的那个叫作“娜迦.莉雅”的少女就是“伊莎娜大人”啊?不过我想川奇你应该是误会了什么吧?伊莎娜大人她实际上已经超出了少女的年范了哦?哈哈哈哈!」

今天他叫了我的名字多少次了?我顿停在这种不重要的细节上。

因为除了莉雅和几个人这样叫我以外,从来没有人用那么普通的口气和叫法来称呼我。我很惊讶他不是我想象中的,为了靠近我才这么故意亲切叫我的人。而他仅仅就是想那么称呼我就那么称呼我的人。

「不过,既然你那么急着找伊莎娜大人的话。我就在即将到来的“退役骑士典礼”上帮你要求要求吧!或许真的能见上一面?我不能保证,但是应该一下下没关系啦!哈哈哈哈!」

看着他脸上虽留下无数岁月痕迹却不愿认老的笑容,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样的他。因为,我完全想不出一个长久站在战场的他居然还能绽放如此灿烂的笑容,那么我究竟算什么?

我终于也露出了笑容,向眼前这位对我真挚保证的大叔表露出了自己久违真诚的善意。我终于可以很认真、很诚实地向自己的内心说“我很喜欢和这位骑士大叔相处,所以不要再试图伪装些什么好好地相信自己一次吧”。

……

路上我们就向朋友一样互相提起了自己有趣的往事,但是我因为过于不擅与其他人交际,而且再年数上也没有比奥康他经历的多,大多数也都只是在听他说他的故事。

不过仅仅只是这样,我就已经觉得很足够了;关于他是独生子时对父母的那份依赖和任性、关于他还是青年时与身边友人的那些叛逆、关于他年轻气盛时立志成为骑士的那份志愿、关于他在战场上看过的人和那些旺大热血之事,这些都让我听得津津有味。

但当我们聊得正高兴时,我们看见了有一群青年在对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拳打脚踢,我和奥康都连忙上前阻止。

「喂!那里的!你们在干什么!」

「惨了!快跑快跑!」

我和奥康连忙将跑到这座潮湿的石桥底下,这里看起来没什么人经过,就连桥下的流水线也都早已结成冰,需要每天有人来破冰才不会导致冻霜。

但如果是这样..不可能会有人没注意到这些孩子在对这男人施展霸凌吧?我目光望向四周,注意到了的确有一个假装在破冰试图避开我目光的男人。可恶..果然是看见的吧?

「你没事吧?」

「尔翎他..是走狗。」

「唔?」

“尔翎他..是走狗?”我和奥康一起扶起了全身、包括他的那件大衣都是冷的身体时,这个披头散发满脸雪花的男人嘴里一直时不时说出这样的话,究竟上什么意思啊?

「上次都告诉过你快回家了,免得那些人有机会欺负你。」

「尔翎他..是走狗。」

「你认识他吗?…」

「嗯,他可以说是我的后辈…」

「尔翎他..是走狗。」

「好好好,来我带你回去。」

「尔翎他..是走狗。」

看着奥康背起男人的瞬间,我不禁对想问又不敢问出口的事欲言又止。想到“后辈”、“走狗”之类的字样,我很害怕自己一问就会陷入宛如深不见底的深渊。

但是即便我没有开口问道,注意到我的好奇心过剩的奥康还是在带着这个男人回去的路上向我说出了,或许没有知晓的这个男人的故事。

「这家伙叫作健一翔,之前在前线担任先遣队。或许你不知道“先遣队”和“骑士团”的差别。这两者之间你可以把它们想象成一个是“最先前去与敌人作战的”和“完善收割战场的”分别。而当时的他是那队里最擅交际的人,所以像他这样有能力理解队伍并且领导的就是当领队的不二之选。唉..但是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却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人都不知。也真是苦了这经常天真傻笑的孩子呢?」

「发生了什么吗?」

「夺去一个少年最后的天真的往后谈,如果要将这些继续说下去的话..“那”又会是一段拨去战场原有的崇高的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