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齒寒兄,我發現很嚴重的一個問題。」我誠摯且發自內心的道出我的看法。

「有話快說,計畫也想好了、槍也有了,屍體你看看那躺一疊,你還有什麼不滿嗎?還是你想加入躺在那裡的一疊咧?」

毛主席曾說過:「槍桿子出政權。」雖然現在我也有槍,可是我不敢也不想對著莫齒寒扣下版機。

當然,就算是對方的傭兵團,也不能因為我玩過幾年的射擊遊戲就判斷我可以毫無心理障礙的對他們射擊。

反觀莫齒寒真的是巾幗英雄,毫無心理壓力的往防爆門那一陣猛掃,偶而傳來的慘叫聲還會讓她露出微笑。

至於我呢,當然是要英雄救美,站在莫齒寒的...後面。

「您為什麼會覺得我能毫無壓力的像您一樣屠殺呢?」

「扣下版機都不會,死變態你真的是來打醬油的欸。」

「生命教育你總學過吧!就算他們是我們的敵人,我也沒那個膽量對著他們開槍呀!是不是,宋襄公妳總知道吧!」

「你有膽量瞞著你爸媽做紳遊、你有膽量瞞著鄰居們做一間媲美電影中變態殺手會住的密室、你有膽量為了一百萬跑來人已經死光的公司,你現在告訴我你沒膽量開槍?」他邊說這些話,邊向一個躲在辦公桌後的人射擊。

很快,慘叫聲傳來。

「還有,宋襄公就是因為沒開槍才死的吧!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啊!!」

我,也給出了我的回覆。

「是的~~妳他娘以為一個活到十九歲老鼠都沒殺過一隻,靠做紳遊與奇怪的房間自我滿足的變態宅男能有什麼開槍的覺悟啊!!!!」

「真沒用哪~~話說他們怎麼都只打我不打你這個毫無戰鬥力的傢伙啊!」

「大概是因為我連槍都不會開,所以他們遵守日內瓦協議,怎麼樣,要不要加入不會開槍委員會?臥槽,啥玩意兒?!」

我並不想在這本普遍級、闔家觀賞的紀錄中出現粗話,可是飛過來的東西真的是太、太金屬了。

不是子彈,子彈什麼的去打莫齒寒就好,打我做啥;不是手榴彈,這種結構脆弱的建築物最害怕劇烈的爆炸,會整個垮掉,對於雙方損失都太大了,是殺敵一百,自損三千之計。

那麼在這種除了辦公桌椅、檔案櫃,以及一個被槍聲嚇的半死而且無法跨越心理障礙開槍的變態外什麼都沒有的建築物中,既不是子彈也不是爆裂物,還會飛過來的東西,那是什麼呢?

沒錯,正是莫齒寒。

所謂「養兵千日,用在一時」我練了九年的麒麟臂如今派上用場,只見我輕輕的拖住莫齒寒嬌小的身軀......嗎?

當然沒有,莫齒寒一頭栽進我的腹部然後讓我撞了牆。

「不怎麼痛嘛!話說林文遠,你的女兒中怎麼會有摔角選手?」

「痛痛痛痛痛.......啥?」

緊接在「啥」之後的,是我最可怕的噩夢。

要說世界上對肥宅來說最快樂的事是什麼,莫過於「被可愛的女生倒追」。

女孩子倒追你的話,你既可以一邊發出成功人士的抱怨(「哎呦,妳不要一直纏著我嘛!」、「我的女朋友超煩的喔,到哪裡她都跟著我」),又可以享受其他肥宅夾雜羨慕與忌妒的眼神。

而我,如果要做出這樣子可愛屬性的女兒,就必須要有實際體驗。

而想當然爾,向我這種天天喝肥宅快樂水的肥宅,只能用萬物的根本--錢,來滿足這種高價且奢華的需求。

說白了就是我那年大一,找了個很可愛且家境清寒的女孩子給了她一千,請她一整天都能來找我聊天,說些「文遠好可愛~」之類的。鼓勵肥宅,好讓肥宅做出好作品滿足更多的肥宅。

沒想到我惹錯人了。

我找到的那個女孩子姓啥名啥我也忘了,畢竟這個回憶比之前那兩個還要悲痛,所以腦子就自動把這段極度不愉快的回憶給丟到一旁。

總之,那個女孩子其實體育細胞驚人,特別在摔角、相撲、拳擊之中是出了名的暴力、強悍。

後來怎樣我也不說了,我花了一千人民幣請來的一日女友把我全身上下所有的骨頭都幾乎打殘,只裂不斷,痛了我七天。

當然我也不是省油的燈,我把她的故事做成一個獵奇向戀愛養成遊戲,女主角當然以她做為藍本。妳以為我要把她做成胸比頭大這種糟糕設定來報復她?哼!胸肌比頭大還差不多,才能消我心頭之恨。

不過,現在就有問題啦。

我冷汗直流,因為說白了,這次總不是我把人家嚇走了,是她自己跑來把我打的半死不活。而且要說交往或者是愛情,這個作品可是滿滿的惡趣味呀!可是一個除了有個肌肉妹子外啥都沒有的戀愛遊戲呀!也就是說,這個出現在我與莫齒寒面前的巨大肌肉姐貴是毫無弱點的。

「莫齒寒。」

「?」

「撒丫子溜呀!這女孩子的原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把一個鯉魚打挺把坐在我肚子上的莫齒寒甩開,然後把跌落在地板上的她抓起來,接著就腳底抹油直接溜。

不過問題來了,我們能溜到哪裡?

答案很快就出現了。

建築物總共五層樓高,剛才在樓梯間透過傭兵的對話,奈拉普公司已經告訴我們一到四樓全沒女兒了,代表這肯定是五樓跑下來的。

而且從五樓到二樓都有奈拉普公司的傭兵團,代表二樓到五樓全都被這個肌肉姐貴淨空了!

也就是說,只要逃出二樓,接著在外頭的傭兵屍體上隨便搜尋一陣找到三、四號女兒,就能跑到五樓說我們盡力了,五號跑了之類的,然後八十萬到手要克金就能克金、買遊戲就買遊戲這種奢華的日子也隨之而來了!

「林、林文遠,放我下來!不要流口水呀!」

我把我的推論跟懷中的莫齒寒說了,她則邊點頭邊流口水邊朝後方掃射以示同意。

我向著防爆門一路狂奔,莫齒寒則對著後方緊跟著的肌肉姐貴瘋狂掃射。

「自由,我來了!!!!」我精疲力竭,幾乎是滾過防爆門,然後順手把剛才被撞開的防爆門關上。

「哈哈哈!豬頭!」

「Sure,Schweinekop.」然後是四十多管步槍的槍管,對準著我們。

奈拉普公司打碎了我們對八十萬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