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遊戲部門二樓，是大型的辦公室，四周是白熾燈管慘白慘白的燈光，許多台電腦跟屍體橫七八豎的倒在那裡。

然而，在我吐了四次以及莫齒寒打爆三台電腦後，還是沒有發現我女兒的蹤影。

最後我們決定躲在黑暗的樓梯口觀察辦公室裡面的動靜。

「莫齒寒」

「在～」

「二樓的二十萬在哪裡？」

「我怎麼知道～」

「為什麼不能直接跑到五樓再一路殺下來？」

「因為公司的安全系統，五樓最先出事，一路關門關到一樓，然後每一層都再加裝防爆安全門，所以一層樓的危機解除才能上去一層。」

「我女兒又不會爆炸！」

「她們不會，『他們』會呀～」

「什麼她們跟他們？我看妳是想讓醫生遠離妳了。」

「你、你到底帶了多少顆蘋果出門？你知道玩食物會被天打雷劈嗎？」

「被劈前先打妳，也算是值了。」

「嘖！真是執迷不悟於打可愛傭兵美少女的腦袋。」

「總而言之，在蘋果碰到妳的腦袋前，妳最好快告訴我到底誰會爆炸。」

「啊！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礙於年齡以及美觀問題，莫齒寒並不能抽菸。

不過蒼老且被打傷的傭兵在這種一片深邃黑暗幻想的地方一邊抽菸一邊訴說當年血戰沙場的往事實在太常出現在電影中了，導致我這時居然感到了一絲的違和。

「當年我十一，我收到命令去」

「慢著，幾歲？」

「十一歲啦！怎麼樣，很值得驚訝嗎？人家可是很小就受過專業訓練了！」

「好好好，沒事。」

十一歲的女孩子是個傭兵，啥？現在的世道怎麼了？景氣有沒有這麼差？1933年老美的經濟危機也只讓超過七十百分比的人都去當農民，我們股市都還沒崩盤就有女孩子窮到當傭兵，果然擁有五千年歷史的民族解決經濟問題的方式就是不一樣。

而且她說她很小就接受了專業訓練，那是為什麼？小小的莫齒寒背後，到底隱藏著多麼龐大的秘密？

「林文遠。」

「什麼事？」

「你是不是在想很沒禮貌的事。」

「可能喔。」

「哼！變態宅宅！總之，當年有個女大學生，跟你差不多年紀，是一個重度腐女，也做出了許多膾炙人口的腐女向及乙女向galgame。」

「她的情況跟我是不是差不多。」

「差不多？差遠了！她對自己創作出來的角色能夠真實的出現在她眼前興奮不已，表面上答應我們願意去把人工智慧抓起來，實際上是跑來跟他們進行遊戲中的對話，再現遊戲中的經典場景。」

「這樣不是很好嗎？好一個大家歡喜的快樂結局。」

「林文遠你是不是故意裝孫子讓之後你絕地反殺的時候更有戲劇性。」

被、被發現了。

「好好好，這東西待會兒談也不遲，所以那作者死了，你們手上沒有他們的弱點所以幹了場硬仗，我說的對不對，十七歲笨蛋美少女傭兵？」

而且那個時候莫齒寒才十一歲，那不就是十一歲正統蘿莉傭兵了嗎？

我去，想想就令人興奮。

「更糟。」

「還能更糟？」

「作者把他們所有人的弱點全部修改，每個人都變成瑪莉蘇。」(註：瑪莉蘇一詞泛指低水準小說中完美到不切實際的角色，就是我們一般所說的『龍傲天』)

「最後？」

「我一個人，把她、他們全做掉了。」

「！！！」我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莫齒寒，驚訝著如此幼小的身軀為何會有如此強大的爆發力。

「林文遠。」

「很痛苦嗎？」

「什麼？」

「殺掉他們的過程中。」

「完全不會。」

「為什麼？」

「因為剛才那些，都是騙你的唷～～～～」

「啥？」

「人家只是奉命行事的少女傭兵，我怎麼可能知道這裡為什麼要裝一個防爆門呀？哈哈、哈哈哈、哈，你剛剛的表情哈哈，太經典了，哈哈哈哈，我該帶照相機來的～～」

「不過人家是真的在很小的時候就接受專業訓練了。」

莫齒寒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很認真。

不知道她是因為聽到辦公室傳出比她更加狂妄的笑聲，抑或是剛剛那些話勾起她小時候的記憶，她才露出這樣的表情。

「你的背包，怎麼還有蘋果啊！變態宅宅。」

看來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