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用死老鼠把那個自稱「傭兵」,年紀還比我大的美少女嚇得躲到我哥背後之後,我成功解救了那個從危險邊緣中獲救後還把妹妹丟到充滿死老鼠的詭異收藏室住三年的廢物哥哥。

不過她現在被那個自稱「傭兵」的少女綁在床上,嘴裡還咬著蘋果。

現在我在老哥的租屋處,想著還沒被綁的老哥剛剛告訴我的租屋處關係,順帶聽下擁有「傭兵」這種中二頭銜的少女,她的來歷與目的。

妳可能會覺得疑惑,妳老哥不是應該與死老鼠同居嗎?租屋處不就是妳剛才踏入的阿鼻地獄,怎麼突然冒出了第二個房間?

這兩個問題的答案與許多希臘哲人思考多年的問題相比,簡直弱智。

老哥租了兩間屋。一間自己住,一間則是放滿他欣賞(真的是欣賞,那種變態又扭曲的情感絕不會是「愛」)美女的頭髮、香水等等個人物品。據他本人所稱,那裡帶給他很多靈感,但自己可愛的妹妹要來,只好忍痛割愛了。

而老哥自己住的那間租屋處空調壞了,這就是為甚麼我得去那間「收藏室」。

好啦!住的地方搞定啦!綁好老哥後,來聽怪人扯皮了。

「公司的二次元遊戲部門被屠了。」

「屠?」

「屠殺,嘻嘻。」

「what?who?」

「妳哥哥的女兒。」

「蛤?」

「對耶!搞錯了,不好意思,應該是妳哥哥的女兒『們』,總共五個,呵呵。」說完,她給我哥哥一個大大的微笑。

「噗----------女、女女女、女兒?老哥這種毫無女人緣的變態死宅,居然有女兒?而且,妳剛才是不是還加了一個『們』字?這是啥回事?」我用殺氣騰騰的視線轉向我老哥。

「順便介紹一下,我叫莫齒寒,是著名企業底下私人軍團中的大將得斯。」

很顯然,沒人聽進去,她的可愛算是白裝了。

兩間租屋處你把一間搞得好像變態殺人狂的執勤地點,還要妳妹妹進去住這種狗窩,那也就算了,搞不好還可以因為有冷氣給你個「用心良苦」的牌坊,可是離家五年除了一份收入高卻不怎麼風光的工作外,還搞了女兒,還她娘不只一個,還她娘被公司的傭兵追殺過來,女兒們還她娘屠城了,老哥,不得不說,你這波操作穩如狗。

「哥、哥哥哥、哥哥,你你你的女兒叫什麼名字在哪裡可不可愛需不需要我照顧今年幾歲喜不喜歡小動物有沒有出國旅行過孩子的媽是誰告訴我告訴我告訴我!」

在一旁聽了許久的老哥總算是瘋了,把綁在身上的洋奘扯裂,接著用力把嘴裡的蘋果吐出來砸到我臉上。

順便拿了一顆砸了莫齒寒。

莫齒寒到頭來還是傭兵,估計用過槍、殺過人、見過大風大浪,雖然這些並沒有對她不能閃過蘋果的這件事實起到任何加乘效果。

在一生可愛的哀號聲後,額頭微微泛紅的莫齒寒開始審視地上的蘋果,並決定悶聲發大財,開始吃蘋果。

在漫天的金星中,我聽到了老哥的辯解。

「你她娘別說五個,我五百個女兒全都介於17~20歲之間,根本沒有媽媽!妳就當她們是全天下的死宅在無數個孤單寂寞覺得冷的夜晚與妳老哥共同受精的好了!」

真是一果打醒夢中人,我開始重新組織語言回到優等生的模樣,並開口問莫齒寒:「所以,妳的意思是,我老哥設計出來的那些戀愛遊戲中,女主角們在產生自我意識後,策畫了叛變把整個遊戲的人殺光了?」

「是的~~」莫齒寒小小隻的,所以她這個由下而上的偽蘿莉微笑明顯讓老哥承受了爆擊傷害。

「那、那為、為什麼找我?老闆是吃飽太閒還是『你是真命天子』這種輕小說勇者選拔用到爛掉的理由?況且妳剛剛說有整個軍團,交給那些像你一樣閃不開蘋果的人才不是更好嗎?嘿嘿嘿。」看來我錯了,剛才莫齒寒自我介紹的下半句還是有人聽進去的。

而且很明顯,爆擊傷害這種物理上的狗屁對老哥這種「有自我意識的美妙有機非牛頓流體」(遊戲暱稱)而言,真的不過一瓶紅藥水就解決了。畢竟妹子,他看得很多,三次元的高中偽蘿?估計他設計過的相似角色就不下二十個。

「你想聽官腔說法還是私下說法,這是給你這種對我美貌不為所動的死宅的鼓勵喔~~哎呦!你有沒有學過不可以亂打女...冷靜,蘋果放下,我招,我全招。」

「官腔說法是說因為你就是那五個女主的設計者呀~~、你對資訊科技很有概念呀~~、你是老闆鍾愛的心腹呀~~等等。」莫齒寒一看到老哥把蘋果放下,又恢復那種俏皮的說話方式了。

「那私底下呢?」

「你是全遊戲部門唯一活下來的人,事發當天,就是剛才啦,你人又不在公司,嫌疑當然出奇的大。再說你那五個女兒對公司帶來相當可觀的收益,也讓你在許多部門中成為眾矢之的,很多人都說你的發跡全靠運氣啦、萌娘沒有特色啦、你是國產戀愛遊戲的毒瘤啦。總之,上頭這次的說法是:戴罪立功。」

「胡說八道!我對我女兒們的愛已經超越父愛,超越親情、友情、愛情、鬼父劇情(思考量久,我後來還是沒刪掉這句),難道這樣不能證明我不是那種把女兒當殺人工具的人嗎?我與我五百女兒的羈絆,豈是那些魏忠賢之輩可以理解的?」

「反正,你去了,大不了被你女兒幹死;不去,我現在就得把你幹死。對了!包括你妹,橫豎是個死喲!依人家的建議,你還不如拼拼看。」

「哼!我是宅宅,是個有氣結的宅宅,我林文遠就算死外邊,從這裡,跳下去,也不會拿你一點錢,關我一個女兒!」

「看來汝雖宅,卻還是聰明之流,如果事成,你那五個女兒只要被公司從資料庫中提取出來,一個,二十萬。」

「那尼?」

「當然人家要跟你平分,算是收個嚮導費,也就是說你一個女兒十萬人民幣。」

老哥陳思量久,在親情與金錢中做出選擇,是困難卻簡單的,正印證馬克白那句經典台詞:「做,或不做,這是個問題。」

不過在一瞬間,我在他的眼中望見希望的火花,我知道宅界已經跟了他十年多了,不論是呆萌病嬌、用情專一或是色氣滿滿,大大小小的妹子他都見過,他的五百女兒,他的親情,才不是一個二十萬的奢侈品!

而是一種信仰,是一種靈魂,人沒有信仰、靈魂,那還是人嗎?

「真香,走,還不他娘的幹他一票,去天啟資訊股份有限公司!」

真他媽不是人。

「我、我也要嗎?」我問眼前比我長兩歲卻比我小隻的傭兵-莫齒寒。

「當然要呀!目擊者不扯進去就得做掉呦~不過姐姐我有幫你準備另一個工作。」莫齒寒露出親切的笑容。

這種笑容不同於剛才對於老哥的,對老哥的笑容是單純、潔淨的,就是那種漂亮妹子的笑容,純粹!迷倒眾生!

現在這個呢,是一種貓捉住老鼠後玩弄於鼓掌間的微笑。

「不過,你是不是先該提醒你哥穿條褲子?」看來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