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高弹态欲求的异生方法
{10月15日 晚十点 陈宇视角}
“需要更多的晶体矿。”
“矿物储量不足。”
现在,我正坐在沙发上,用夏老师的笔记本电脑打着星际争霸,夏家的二人坐在餐桌前——夏凝在发呆,而夏老师在用笔写着什么。
当然,我现在是伤病员,蜷缩在一床被子里,露在被子外的,就只有我的双臂和我的头。
“退烧了就感觉睡觉学习,别玩电脑了。”
夏老师说道。
他的语气不像是某种,长者再给晚辈建议的样子,反而是带着一丝抱怨的语气说。
方法表达的是一种“别占着我电脑不放,让我玩一会儿”的意思。
自然,我不会轻易的把电脑交出去,这是我这个月第一次玩星际争霸,大概吧。
“我吃的是布洛芬,这种退烧药只是暂时退烧而已,一会就会烧回来的。”
我如此狡辩。
“你吃的那是缓释胶囊,你一个晚上体温都上不来的,赶紧的...睡觉去,明天还要上课呢,你不上我还要上。”
“你教案不是昨天就写好了嘛,慌什么,再说,我发烧那么严重,当然是躺在家里养病了,怎么回去上学的。”
“别,陈宇,好好学习啊,生病不是你不去上学的借口。”
夏老师装出了一种,义正言辞的语气。
“我去上学也是去医务室睡大觉,和在家里睡大觉有什么区别。”
当然,夏老师不会对我这个可怜的病号报以凶猛的态度,我只是在利用这点欺负夏老师而已。
“马上就要竞赛了,想想陈宏矩啊,你必须要打败的对手,正在你前方等着你呢。”
我和夏老师交流着,并没有忘记操作鼠标,因为发烧模糊掉的意识不足以支撑我在这个分段赢得胜利,我迷迷糊糊的在天梯上输了好久,连着掉了200多分。
现在,我正处于劣势,或者说,我的失败是迟早的事情了。
“好好好,你说得对,GG,GG。”
我边对夏老师说,边向我的对手投降。
“好了,电脑还我把,赶紧上去睡觉吧,夏凝,也不晚了,你也睡吧。”
夏老师有些兴奋的站起身来,走向了茶几。
“再等会。”
夏凝回应了夏老师让她去睡觉的要求。
“等啥啊,今天估计苏瑶光不回来了吧。”
夏老师说。
“...”
“她估计在曙光黎明忙着呢,对策组事情那么多。”
“...”
“好了,好了,别惦记苏瑶光了,乖,去上床睡觉吧。”
“星际争霸,我要玩。”
夏凝说出七个字,让他的父亲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别啊,我刚从陈宇手里把电脑抢过来,让我先玩会儿。”
夏老师虽然嘴上这么说着,把笔记本电脑从我面前抄起来,端着走向了餐桌。
但还是乖乖的把电脑放在了夏凝面前。
“好好好,夏大小姐,您先玩,别瞪我了,别瞪我了。”
夏老师贴心的帮夏凝插上了电脑电源。
说句实话,夏凝并没有瞪夏老师,她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大,她只是用一般而普通的表情盯着夏老师看了一会儿。
夏老师就彻底蔫了...
明明在面对李升的时候,夏老师又强硬又严厉的。
我想起了在西南,成都那边,有一个方言词汇叫做“粑耳朵”。字面意思说人耳朵软,但实际意思则是说一个人被老婆治的服服帖帖的。
显然,夏老师和夏凝不是夫妻关系...夏老师被夏凝治的服帖,可能更接近一种...溺爱...也许。反正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夏老师在和夏凝相处时,吃过很多的亏。
“嘿,你傻笑啥,你傻笑啥,憋笑了,感觉,你别以为你发烧我就不敢骂你,我给你说,害病都是自己作的,别笑了,你吃了布洛芬没事了第一件事就是玩电脑,你对得起发明布洛芬的人么。”
夏老师把电源插上,还没来得及直起腰,就转过身,看到了正在傻笑的我。
“布洛芬是谁发明的,管我什么事情。”
我回答。
“反正,发明布洛芬的人一定是伟大的人,减轻人类的痛苦!赞美布洛芬,赞美现代医学。”
“准确的说,布洛芬不是被发明的。”
Elisa的声音出现在了房屋中。
她揉着眼睛从一楼走廊里走了出来,穿着一件粉色的连体睡裙。
和她的头发颜色差不了多少。
“你们在闹腾什么呢?”
她问。
“我再催陈宇睡觉。”
“别催了,他要是想早点去世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不是说,要尊重个人选择什么的。”
Elisa打了个瞌睡,如是说道。
“我前段时间还和他见面了,嘛,挺精神的,布洛芬最初是,抗风湿的药物来着,嘛,医药界,很正常,伟哥最初研发目的也是治疗心脏病,诶我是不是在竞赛课上给你们讲了,我原本期望着小韩语冰能稍微脸红一下,结果她,怎么就认认真真的把这事情当笔记记下了。”
Elisa转头看我,对着我摇了摇头。
“Elisa,现在是21世纪了,没点生物学知识混不下去的,更何况是和自己息息相关的知识。”
夏老师是说。
“喝,我看这帮年轻人的性教育也没先进到哪里去。”
“不可否认的是比上个世纪60年代先进。”
夏老师说。
“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嘛。”
我附和道。
“你要吃片地西泮么,我房间里有。”
Elisa说。
“地西盘?”
“就是...Diazepam...”
Elisa眯起了眼睛。
“安定,安眠药。”
夏老师说道。
餐坐上传来了敲键盘的声音,夏凝大抵上是已经在天梯上开了战吧。
“安定和布洛芬一起吃,没不良反应么?”
我问。
“不知道。”
Elisa说。
“没,吃吧。”
夏老师说。
“那我吃一点?”
“真吃啊...”
“你以为我是假睡不着非要下来玩电脑啊,我是真的不舒服啊,夏老师啊...我现在就盼望着苏瑶光回来,用麻醉枪给我来上一枪,我一脚睡到大天亮,神清气爽,烧也退了,身体也不酸痛了。”
我说道。
发烧的时候睡不着是很正常的。
就算睡着了也是做噩梦...
小时候的时候,发烧的时候总是做一个把脚从飞机上伸出去的梦,据我现在推断,我发烧的时候喜欢踢被子,把脚露在被子外面...由于体温控制失稳,我的脚就会变得冰冰凉,冰冰凉的脚就像是把脚伸在飞机外面一样。
“唉...”
夏老师叹了口气。
“问问今天苏瑶光回不回来,我觉得给你来上那么一枪说不定是个好办法。”
夏老师抬头看了看客厅的摄像头,有些疲惫的缓慢的眨了眨眼睛。
此时,房间的大门发出了一声咔哒声。
“我...回来了。”
苏瑶光站在了玄关处。
她的打扮不同于从前。
她穿着一件看起来稍微有些宽大的黑色西装,里面却没穿衬衣打领带,而是穿着一件褐色的T恤,下面则是和上身完全不搭调的蓝色牛仔裤。
“诶,欢迎回来!”
沉寂了一个下午的,Rena的声音,在客厅中响起了。
“辛苦啦...”
Rena说。
“诶...怎么没穿校服。”
夏老师问道。
“损毁了。”
“好吧...夏凝的码你穿不上吧。”
夏老师小声说。
夏凝把视线移开屏幕,看了夏老师一眼。
那是当然的了...夏凝身高比苏瑶光高,胸围...
“赶紧进来吧。”
正在餐桌上给自己的杯子里倒水的Elisa说。
“冷风都放进来了,哎呀呀呀...冷死我了。”
苏瑶光进入了房间,顺便把大门给带上了。
“呼...”
苏瑶光长叹了一口气。
Elisa拿着一杯热水小步快跑回了书房。
“陈宇呢?”
苏瑶光问。
“沙发上,他正盼着你回来呢,刚才七点多回到家,他辗转反侧睡不着,吞了片布洛芬,还是睡不着,就下来一直打游戏打到现在。你个他来上一枪把。”
苏瑶光转头看向了我。
“有这个时间,为什么不去赶紧复习一下生化。”
她说了一句令我意想不到的话。
“只有不到一周了,这样是没法打败陈宏矩的,到时候夏凝状态可能不会很好。”
“哦?”
她进门第一件事,竟然是提起生物竞赛的事情么?
说实话,我现在对打败陈宏矩也并不抱太大的期望了。
那可是不可战胜的敌人啊。
“啊...好吧,苏瑶光,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就,学不进去东西啊...打电脑也是输。”
“那我建议您休息。”
苏瑶光没换拖鞋,直接从玄关走向了客厅。
“诶?”
“一般情况,感冒需要一周的恢复时间...现在开始恢复的话,参赛那天就能使用健康的身体参赛了。”
苏瑶光对着我说了一连串话。
“我建议您,立刻休息。”
“但是我发着烧,有些实在是睡不着啊。”
苏瑶光伸出手,按住了我的额头。
冰凉的触感从额头往全身扩散。
“38.1,低烧。”
苏瑶光说。
她后退了几步,把自己的西服下摆向前撩动了两下。
“那个...”
她用左手撩起了西服,顺便撩起了一点T恤,她露出小半截肚皮,我本以为能看见肚脐眼什么的,结果,一把枪插在了她的裤腰带里,挡住了她的腹部,她右手拔出枪,对准了我的头颅。
“Dejavu...”
这种奇怪的似曾相识感。
“晚安。”
苏瑶光说。
梦境,这里是梦境...
在我的视野左下方,红色的十字提醒着我,现在我正处于睡眠状态...
或许是快速动眼睡眠状态。
我观察四周,发现我行走在狭长的走廊中。
走廊中有一盏一盏的窗子,两边都有,和现实矛盾的是,不管那一边的窗子都有光投影进来。
光是橙色的,像是夕阳所致,但世界上不可能有两个夕阳,存在于两个方向...这里也许是Rena创造的那个,有着一个环形太阳的星球。
“Rena!!”
我大喊。
“Rena!!”
“Rena!”
“rena!”
“rena”
“re...”
走廊毫无疑问是深邃悠长的...回音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嘿...有人么?”
“嘿...!”
“嘿...”
这里没别人,当然,我不可能一个人进入Rena创造的梦境...
Rena现在肯定在哪,偷偷的盯着我,等待着我犯什么笑话。
我想在原地等一会,等待Rena出现给我解释一下这里是哪里,但是狭长的走廊勾起了我探索的欲望...我向前走去
迈出第一步...偏头痛就袭来...
面前走廊的瓷砖地板上,有一把小小的消防斧...
说它是消防斧,其实是它太迷你了...那是一把等比例缩小的战斧,战斧模型...我弯腰捡起那把斧头,觉得什么时候见过,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夏凝...
在我的某一次梦境之中,夏凝穿着暴露的装束,从维京人堆中冲出来,然后用这把战斧将我击飞了。
那次我感觉我的肋骨断了好几根,虽然是在梦中。
我捡起了斧头,听见了哭声...
是婴儿的哭声。
我循着哭声传来的方向看去...那里是幽暗走廊的深处。
我手里攥着那把战斧,继续朝前走去。
偏头痛...
爆炸声...从走廊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了...
随着声音传来的,还有气浪...
气浪把我衣袖往后吹拂,我这才注意到,我穿着一件曙光黎明的衬衣,左胸前还有曙光黎明特有的,红色日升标志。
我右胸前还带着一块工作证...工作证上依旧有着曙光黎明的标志...这个标志有些冗余...
我已经穿着曙光黎明的衣服了,工作证上还要在画一个标志。
我沿着气浪的方向继续往前走...
直到走到了一扇门前。
那是一扇防盗门,防盗门的样子似曾相识,是曙光黎明家属院统一安装的那种,门虚掩着,我正准备推开门,才发现门上面标的是我家的门牌号。
那个在暑假遭遇了爆炸袭击,又在开学后被爆破的地方。
我的家么?
头好痛...太痛了...
我捂住了头。
头并没有发烫,我现在并没有在发烧,至少是在梦中。
我推开门,走进了屋子里,是我家的客厅...
彩电上落了灰,餐厅的桌子上还放着几块切片面包。
这里毫无疑问就是我的家。
毫无疑问!
卧室中传来了一声轻咳,接着是一声沙哑的惨叫。
????
我奔向了自己的房间,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这里是我的卧室,卧室的木地板了落了一层白灰,天花板上被开了一个大洞,而我,我自己,陈宇,眯着眼睛,躺在了床上。
床上的人毫无疑问就是我!那件蓝色t恤,我在家里总是穿着它。
床上的人的大腿被贯穿,枕边还落着几块巨大的混凝土块,血液从床上的陈宇的脑门上直往下流淌。
我...慌乱!
我想要转身离开,但是却发现我背后的房门不复存在,我看向我的床边,一个不大不小的完美球体正滚落在哪里,圆形球体发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网络游戏的任务目标一般...
我手中的斧子变成了一个铁桶,铁桶的盖子是开的,里面刚好可以容纳下那个球体的大小,从铁桶中,延伸出两个电线接口一样的东西。
我弯下腰,滚动那个白色的完美球体,果不其然,球体上面有两个圆形的洞,刚好可以把两个电线接口插入。
我将电缆插入球体,将球体收纳入筒中。
地上的红色液体润湿了球体的一小部分...但是无上大雅,那依旧是个圆形的,完美球体。
我提起桶...
该死...头真的好疼好疼。
我直起腰,周围的,我房间的景色消失,又变回了空荡的走廊。
我抱着那个装有完美球体的筒,继续往走廊深处走动。
我听见了某种对话,像是争论,但是用的是一种我丝毫不熟悉的语言...不是汉语,也不是英语...
但我确实明白了那争论的意思是什么。
“你确定这是她想要的么。”
女她...
“我不确定,但没人想死。”
女声...
我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张手术床...
手术床上的东西盖着白色的布料。
我走到床前,掀开白布...
啊!!
更加剧烈的头痛!
真是糟糕透顶了。
我低下头,看见了我自己的身体,我穿着绿色的洗手服,带着橡胶手套...在我的身体面前,是一个白色的长方形盒子...方盒子是打开的...里面露出的是白色的齿轮和轴承,它如同大理石雕塑,更像是装着机械零件的大理石棺材...在机械零件堆中,有一个半球形的凹陷...那里毫无疑问就是安放我捡回来的那个完美球体的地方。
“现在开始安装XXXXXXXXXXX的作业。”
我自己的喉咙中发出了柔软的声音...骨传导虽然让那声音稍微有些低沉,但那毫无疑问是女孩的声音。
白色的球体浮起来,浮动在我的面前。
它蜕皮似的,剥离下一层白色的外科,露出了其中淡黄色的芯瓤...
淡黄色的小球逐渐下落。落入了大理石棺材中专门给它准备的窠臼之中,那棺材的盖子忽然就哐的一下关的死死的...
嘎吱作响,齿轮飞速的转动的声音从哪个白色盒子中传出来...
无节奏的不和谐撞击音加重了我的头痛,从我的喉咙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喊声,用我不曾知晓的语言...
“她活了!”
女他。
那棺材中发出的嘎嘣的响声,上面还出现了裂纹...刹那间,一只白色的手击破棺壁,伸出...
伴随着一声诡异的呐喊...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我转身就跑...
我跑到了一间教室中...
教室中的人都在议论纷纷,用我熟悉的语言议论着,我却丝毫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窃窃私语包覆了我。
一个身材矮小的人,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无法理解他的面庞...
“&#……@……¥*#&¥&&¥&”
他说着我无法理解的熟悉语言。
我茫然的抬头,看着他,他和我讲不清楚,就指了指教室后排。
教室的后排,有一团美丽的白色光芒,发出耀眼夺目的白色光束,我的眼睛没法理解那是什么,我的脑子也没法理解那是什么。
那坨东西给我带来的只是奇怪的偏头痛...
炫彩夺目...真该死...
我转头不去注视那东西...
教室里的黑色人影们对着她议论纷纷...我觉得他们叽叽喳喳议论稍微有些令人心烦,便走出了教室。
教室了的光芒,却追着我追了出来。
那光芒忽然不在夺目,变成了某种狰狞的东西...
那种狰狞的白色怪物,像是某种流动的液体,扑向了我...
我转身逃跑。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这一切都是该死的发烧所带来的噩梦!!!!
可恶,我后悔了,我不应该睡觉,我应该醒着,打游戏,我不应该让那个谁给我来上一枪。
在这个该死的长廊中不断的跑动,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出现在了我的手里...
那个谁...那个谁是谁。
我的手中出现了一把枪,一把武器。
那把武器给了我一些力量,让我有勇气转身,面对那一团白色的东西。
我转身站定!!
举枪射击!
枪口射出的是和阳光一样红的发橙的颜色,那颜色把白色的狰狞的东西染成了一滩红色...
像是血液,又像是西瓜汁...
这时候说西瓜汁,有些恶心...不知道为什么。
安全了...安全了...
我放下了枪...
枪自然的滑落到了地板上。
哭声从红色的一滩方向传来...奇怪的断断续续的哭声...
那哭声吸引着我,向着那边走去。
我踩入了已经失去活力的液体。
红色的液体没粘在我的鞋上,也没再我踏出之后在瓷砖地面上留下脚印,我走向哭声传来的地方——那是一个小女孩发出来的。
小女孩穿着粉色的连衣裙,跪坐着,用左手抹着眼泪。
粉色的连衣裙上有几块红色的血污...
那小女孩我见过...她有着褐色的头发,蓝色的虹膜,更重要的是,她的头上有一对兽耳...
她毫无疑问是夏凝...
年幼的夏凝,身材矮小。她虽然在流泪,但脸上却带着笑意...她哭几声,又停止,微笑,又哭几声,停止,微笑。
在她的面前,躺着一只纯白色的短毛猫,白色的毛发被血液染红了几块。
白猫侧躺着,在白猫的脖子上,向着脑袋方向插入了一根锥子一样的东西...白猫看起来还没死透,四腿反射性的抽动着...它...不...她是一只母猫,尾巴竖直伸向了远离夏凝的方向。
夏凝的右手提着一把解剖刀,刀上沾着血,血的来源,大概是猫肚子上一道红色的划痕。
她剖开了猫肚子。
年幼的夏凝跪坐,直起腰,把锥从猫的脖子中拔了出来,把猫的肚子翻面朝上。她用刀切割猫的肚皮,此刻一滴眼泪掉向了猫的尸体,她立刻用左手接住了眼泪,不让眼泪溅到猫的身上。
血液被抹在了夏凝的腰侧。
她用左手抹泪,嘴唇却在不停上扬,她拨开猫的肚皮...把猫的内脏露了出来。
“哈哈哈...呜...哼呜...哈哈哈...哈哈哈...”
她发出了令人有些恐惧的,笑声,或者是哭声。
白色的猫发出了一声悲惨的“喵”声...
那是不可能的!
猫已经被毁髓了,不可能发出喵声!
那是梦中的幻听!
“哈...呜呜呜呜...啊...咳咳...”
幼小的夏凝咳嗽了起来...
她连忙用沾着血的手护住了自己的嘴,猫的血被抹在了她的脸上。
“呜呜呜...”
她的眼睛里涌出了更多泪水。
她立刻把头埋进了衣服里...但还是有一滴泪水滴在了猫的身上。
我看向猫。
猫的身体里,左侧有着一盘像是蚯蚓一样的东西,蚯蚓的上面是褐色的东西,然后是白色的,红色的东西...骨头...我...
我想要呕吐。
“该死...”
猫身体里,那坨像是蚯蚓一样的东西,忽然变成了一条白色的蛇,游向了我...
哇啊...
我后退着...夏凝却笑的越来越厉害。
她在泪水中疯狂的笑出了声,那个样子只给我带来了无限的恐惧。
夏凝站起身,脸上挂着泪水,以及病态的笑,手中提着解剖刀,向我走来过来...
我...
我接连后退了几步...
走廊中的地面上,依旧有我刚才扔下的枪,我捡起枪,对准了狂笑着拿着刀走向我的幼小夏凝。
我不想开枪,我只想吓唬她!刀上的寒光吓到了我...我...
我接连后退。
夏凝脸上有了一丝困惑,她皱起眉毛。
该死...
我向后退几步,而不断逼近我的夏凝,踏入了刚才的那一堆红色的液体中。
“夏凝!……#&……¥&#……&”
我自己口中吐出了无法理解的话语。
我扣动了扳机,我发誓,不是我想要开枪的...
夏凝脚下的红色的液体忽然爆起,包覆了夏凝。
头痛!!!
液体的红色褪去,变成了白色,那白色和白色的射融合,冲向了我,白色的液体贯穿了我的腹部,我感受到恶心,然后开始呕吐,我吐出白色的液体,流淌着...染白了整个走廊,最后,我吐出一片小小的金属片,那金属片向前飞去,逐渐扩大。
溶解了...
我向后倾倒。
后脑落在了柔软的东西上。
柔和而成熟的女声响起了。
“抱歉抱歉抱歉...抱歉...陈宇...已经...不用在害怕了。”
我膝枕在一个女性的膝盖上,她跪坐着...
她的头发是白色的...眉毛也是,她穿着白色的T恤,T恤上没曙光黎明的标志。
她用手抹去我眼睛上的泪水。
我哭了?
我注意我的视野左下方,红色的十字依旧存在...
我在我的梦中。
“Susan...姐姐...”
我试探性的问...
“是的,是我...”
女性回答。
躺在他的膝盖上,我可以轻易的看见她的面部。
她带着慈祥的微笑。
那是绝对不同于仪式性微笑的笑容。
“陈宇...”
“我...我梦见了,恐怖的白色的东西,我梦见了夏凝拿着刀朝着我走过来,她想要剖开我!”
“她不想...陈宇,她不想...”
“她边笑边哭。”
“她只是有些迷茫而已,陈宇...”
“我...我没想对她开枪。”
“我知道,你不会对她开枪的...如果是你,你也会这样做的。”
我从她的膝盖上离开,坐了起来。
她身材很苗条,和记忆中的楼上邻居基本一样,她的眼睛是琥珀色的,还有些发红...
她指了指我的背后。
我看见了这样的一副光景。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白发女性,弯下腰,紧紧的抱住了夏凝...夏凝的泪水浸润了她的白大褂,她的白大褂上也沾上夏凝身上的血液...
夏凝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发出“乒乓”声,脸上的笑容逐渐消退...她逐渐皱起了眉头,在那个白发女性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嚎啕大哭。
白头发的女性温柔的摸着夏凝的头发...夏凝的耳朵从她的指缝中露出,被她左右揉动着。
而我身旁Susan,现在以同样的手法揉动着我的脑袋。
“我也只能在梦里这样揉一揉了。”
“这里是...你的梦?”
“也许是吧...也许是你的梦。”
“啊...”
“你看到的,大抵上是我的,残破的回忆吧,那...甚至不是我的回忆。”
梦中的Susan说。
“那白色的东西...”
“我不知道。”
Susan斩钉截铁。
“呜...”
“好了好了,陈宇...”
她说...
“这只不过是一个噩梦而已,很抱歉把你卷进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没关系...我...觉得我了解到了一些事情。”
“也许吧。”
Susan拍了拍我的头。
“但我现在得离开了...陈宇,我们一会见吧...我们还有一场比赛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