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非人为操控的数据删除
“当你们看见这些个东西的时候，我已经死了，不管你是谁，是我的远方亲戚吗，还说沈先生，占用您的房屋我深感抱歉，感谢你来整理我的遗物，您费心了，但这些都是我所不需要之物，所以请尽情处理掉吧。肉体的死亡并非生命的结束，如果你发现封遗书的话，请给这个号码发送+brilliant，万分感谢。”
我们进了超市，在进超市之前，在存包处，我把包里的遗书掏出来，我们走进超市，夏老师推了一个手推车，而我，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罗韧的遗书。
我照着遗书给电话那头自称是AI的，可能被戴了绿帽的Rena小姐说。
“这是罗韧的遗愿，所以我才编辑短信的。”
“...”
Rena一直在电话那头听着，但是一直没有说话。
“你知道brilliant是什么意思嘛？”
“华丽的。”那边女性的声音有少许失真，但那声音和我梦中的基本一致。
“我知道是华丽的的意思。”其实我并不知道，我英语学得不怎么好，要不然也不会每天活在英语老师的压迫之中了。“你知道罗韧是什么意思么。”
“我辜负了他的期望，我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Rena说。
“还有一件事，由夏老师告诉你比较好。”
“诶诶诶，陈宇Rena拜托的是你，你说。”
“夏澄也在么。”
Rena问。
“是的，夏老师进程给夏凝买点好吃的。”
夏老师推着购物车直奔了生鲜区域，将两盒保鲜膜包好贴上标签的三文鱼腩扔进了购物车里。
“你们这么推脱来推过去的，该不是要告诉我你们在哪发现了没用过的避孕套吧？”
Rena笑着，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说。
“没有...”夏老师听不下去了。
“但是，今年早些时候，”
夏老决定接过这个摊子，毕竟是他问出来的这个情报。
“有一个粉发的年轻女性经常出入罗韧的出租屋，应该是在三月份。”
“嗯...”
Rena并没有很强烈的反应。
“什么意思？”
我想等着她崩溃的哭出声来，但是她并没有。
“不算出轨，我和罗韧认识是之后的事情了。”
Rena缓慢的说出了事实。
“诶？”
“罗伊死后我有些无依无靠，才去找上罗韧这个罗伊的弟弟的...我也不知道...我最后会喜欢上他...他也会喜欢上我，我也许不应该辜负罗伊的期望的...”
她语气有些奇怪，让我想起了那天和我一起喝咖啡的奥学长。
“罗伊，他对你有什么期望。”我问。
“今后再谈吧。”她说。
“超市里有没有喷枪。”夏老师揪住一个导购员，问她了这个问题。
自然是没有的。
看着夏老师购物车里的东西，我大概知道，夏老师估计是要给夏凝做一道炙烤三文鱼，沙拉酱，蛋黄酱，三文鱼...
当然在超市里买喷灯是不太现实的，喷枪用的煤气罐子是易燃易爆品，应该不会摆在货架上出售的吧。
不出所料，导购员摇了摇头。
“哎呀，有点麻烦了，诶我想想。”
家里也没有煤气灶，用电磁炉加热平底锅，油煎把。
“一会跟我去东门一趟。”
“东门...”
“交大东门，近的很。”夏老师说。“那罗韧没出轨，皆大欢喜啊！皆大欢喜！”
也并不是皆大欢喜，虽然他没出轨，但是他死了啊。
虽然能把Rena头上的那顶绿帽子摘下来，但是“未亡人”这顶帽子可是扣死在她头上的。
“唉...”
电话那头的Rena只是叹气。
“你说Brilliant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谁知道，这是罗韧给你传递的线索，解决还是靠你解决的。”
我说。
毕竟我和罗韧连相处都没相处过，要知道罗韧说的Brilliant是什么意思，就和登天一样难了。
但说不定我可能有那么一丝丝的头绪。
突然消失的硬盘...Brilliant...Rena已经知道的线索和并不知道的线索。
但我并不想把我的结论告诉这个Rena同学。
她可是有着巨大算力的AI，我为什么要浪费我大脑里的葡萄糖，替她思考问题呢。
饿了。
“我有点饿。”我对夏老师说。
“马上，咱们结账，去东门，马上打车回去，马上，再买点牛肉，等等我，你去排队，快去。”
我的手机收到了另一个人发来的短信息，是夏凝，信息简短。
-饿了，在哪
-在超市，夏老师给你买好吃的，稍等，一个小时之后就能回去
我并不觉得一个小时就能回去，但是要稳住夏凝，所以只好使用这种谎言。
“夏老师，您快点吧！夏凝着急了！”
“我草？你让她稍安勿躁，现在几点了。”
“6点了！”
“都六点了，惨，你来结账，我去东门，出去直接打车。”
夏老师推着车折返，把手推车推到我手里，然后从兜里掏出几百块钱现金，塞到了我拿着罗韧遗书的那只手里。
“要不我先给她做点东西吃？”Rena说。
“太好了，你把米饭蒸上吧，做几道素菜，别放太多油，她这几天不太喜欢吃油腻的。”
“妥当...”Rena说。“那我挂了，陈宇，你带什么东西了么。”
“啊，我把那个贵重仪器带回来，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就是那个梯形的仪器，我查了，那是双光子共聚焦显微镜。”
“那就对了吧。”
“不对哦，你给我说，罗韧买的是双光子共聚焦扫描式显微镜，这一台没有扫描功能。”Rena说。
“诶？”
“回去再聊吧，做饭去了，我是你家的保姆，陈少爷。”
“别酸我了。”我说，然而她也并没有酸我。
夏老师提着白色塑料袋神神秘秘的从过街天桥上走下来的时候，我叫的出租车也到达了桥的下面。
我上了车，夏老师也跟着上来了。
“南门的化玻店，酒精喷灯，还有这个，工业酒精。”
夏老师指了指塑料袋里的东西。
“这是要做炙烤三文鱼？”
“是啊，陈宇，以前的喷灯没啦，只能暂时用这个了，我回去得在网上买点。”
“温度够了么。”
“够了，绝对够了，三文鱼可以生吃的嘛，但是她不太能吃生的最近。”夏老师说。“只能用筷子夹着烤了，没法放在盘子上用喷枪喷了。”
“之前都是这样的么。”
“没有，都是这样肯定吃烦了，之前还有好多花样呢。”
夏老师有些自豪的说。
“你回去要不试试？用酒精喷灯烤三文鱼，我，这四块，绝对够吃了，虽然也就够吃这么一天。”
“我回去要写作业啊。我作业还没写。”
“吃完饭在写吧。”夏老师教唆我。“我给你明天不用交生物作业的特权？”
“不了，生物作业早写完了...我还得看些竞赛的书，马上不是要竞赛了。”
“还早，一个月呢。”夏老师显得有些豁达，明明他是负责人。“你要是不想上，让夏凝和苏瑶光上，屠杀那群高中生。”
“不，不太公平吧。”
一个从小在实验室长大，一个则是不知年龄的生物危害防治对策组成员。
要追求公平的话，应该是我和韩语冰上才是。
“怎么，有高中的学籍，就算是高中生，不爽不要打比赛。”
夏老师说。
“应该买几罐啤酒的，庆祝一下中秋节。”
“路过，便利店的时候，可以停一下，不过你明天有课吧...啊？喝酒不太好吧。”
“没事，我不喝夏凝还喝呢...”
“夏凝...”
“她喝不醉的。”夏老师说。
“但是不是不能喝冰的么。”
“不买冰啤就好了。”
“天晴了啊。”
“是的，月亮还有一个小时整就要升起来了。”夏老师说。
我看了一下表，现在是六点二十二。
“今天晚上吃完饭，月饼赏月！”
“好啊好啊，但是得等我把作业写完。”
“我都这么暗示你了，你就不能明天去抄作业的么。”
“哪有人民教师教唆学生抄作业的。”
“那倒也是，你写作业，我和夏凝去赏月，就这么定了。”
“啧。”
你们真是残忍，我想这么说，但是没说。
“真好啊，月圆团圆。”司机师傅插了一句话。“跑完这一单我也回家去喽，前面哪个便利店停。”
“辛苦了师傅，我说停就停吧，就停两分钟。”
“好。”
等我们回到家，已经是7点多了，夏老师提着一扎啤酒，一共六瓶，走进了屋子。
我们没敲门，大门就开了，看来是Rena给我们开的门。
夏凝拿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客厅，正在酣战，而Rena的影像也出现在液晶屏上面。
“散，枪兵散开，操作，跟上，运营跟上！”
客厅里回荡着Rena的声音。
“打的要有压迫力一点，清菌摊，记得清，暴兵不要停。”
看这样，应该是Rena在指导夏凝进行星际争霸2的训练。
夏老师提着两个袋子，直接奔向了厨房，而我，把箱子横放在客厅，拉开了拉链。
“暂停一下。”
夏凝说。
她起身走到了我的箱子旁边，看了看里面的那台一起。
“不便宜。”
她说。
“是，这就是双光子共聚焦显微镜吧...但是Rena说着和罗韧买的那个不一样，罗韧的那张单子上写着的是双光子共聚焦激光扫描式显微镜。”
“不明白。”
她说。
“你身体感觉还好么？”
“饿。”
她抬头盯着我。
“你们要把可怜的小姑娘饿死在家里啊。”Rena用客厅的扬声器说。
“唉嗨啊，还不是要去给你男朋友收拾遗物。”
“唉...好...辛苦你们了。”
“我们还发现了这个，你有头绪么。”
我掏出那个白色矩形方片，递给夏凝。
“是骨，仿生骨材料。”
夏凝脱口而出。
“果然么。”房间的背景里，Rena说。
“陈宇，有没有兴趣帮个忙？”
“来啦。”
我往厨房走去，家里的大门却开了，穿着黑色西式外套的白发苏瑶光出现在了门口。
“苏瑶光。”
“我回来晚了，请问需要什么帮忙么？”
“去厨房做菜？”
我用疑问句对她发出了请求。
“好的，等我洗个手。”
糟了，夏老师不会没洗手就做饭了吧，我们今天去了人多的地方...超市。
“我也去洗一个。”
夏老在厨房里，带着护目镜，用木筷子夹着三文鱼块，在酒精喷灯的焰芯上炙烤。
案板上，还有更多的还未曾炙烤过的鱼块，上面被淋上了酱料，就案板旁边拧开的蛋黄酱和沙拉酱来看，三文鱼上面的酱料应该是蛋黄酱和沙拉酱的混合物。
“苏瑶光，你能帮忙把那几块鱼也切了么，然后，陈宇，你去把切好的鱼肉上淋上那个酱料，不过在这之前，先把烤好的端出去。小心别把喷灯碰倒了，可是把我家小猫饿坏了啊。”
我家小猫？
夏凝...听了会作何感想？
我端起了烤好的三文鱼，一共4小块，走到了餐桌旁边，夏凝看到了盘子里的三文鱼，直接无视了放在盘子上的筷子，用手抄起一块送入了嘴中。
她难得的咀嚼了一会，然后下咽。
“好吃。”
她面无表情的赞许道。
“原谅你们这么晚回来了。”
家里热闹起来了，夏老师，夏凝，苏瑶光，还有活在液晶屏里的AI，Rena小姐，之前多少个节日，我都是自己过的，节日这个概念已经从我的心里淡出了吧。今天，餐桌前面，夏凝吨吨吨的饮用着啤酒。苏瑶光细心的把月饼均等的分成6瓣，放进我们三人的盘子里。Rena小姐则一直说怪话，说三文鱼是什么味道她才不在乎，酒她也不喝。作为一个AI，估计她想喝也喝不了吧。
这让“家”的感觉，仿若重新回到了我的心里。
“九点了！”夏凝突然起身，拿着啤酒罐子。“有个赏月的好地方。”
“在哪。”夏老师好像喝的有点多，嘴里吐出酒气。
“上楼。”
苏瑶光起身，跟着夏凝后面，我把最后一块月饼放进嘴中，跟上了夏凝。
夏老师在最后面。
我们来到了夏凝的房间，夏凝打开了窗户，飞身一跃，踩上了窗沿。
然后转身，面朝我们，把身体伸出了窗外。
“有个把手，可以到楼顶来。”
“楼顶？”我惊讶。
夏凝噌的一下向上一窜，消失在了视野中。
“我来！”夏老也走向了窗旁，手撑着窗沿，钻出了窗子，用左手抓住了房顶，跟着窜了上去。
“注意安全啊。”苏瑶光大喊，跟着夏老师爬上了窗子。然后快速的攀了上去。
“那我呢？我我我我我...”我有些无助的站在窗子前。“这可是二楼啊。”
“快上来！景色好的很！”夏老师喊道。
“拼了。”
我钻出了窗户，然而并没有发现夏凝说的把手...
“诶诶诶...”我站在窗沿上，仿若要失去平衡，下面可是实打实的地板，摔下去的话...
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我...是夏凝。
她用力把我抽上去。
我跪在了房顶上房檐下。
“别滑下去。”夏凝说。
在法国梧桐的梢头，一轮圆月正在缓缓升起。
苏瑶光站在房顶，眺望着月亮升起的方向，夏老师骑在房檐上，仰着头，看着星空，夏凝则从帽衫宽大的兜里掏出了一罐啤酒，呲的一下拉开了拉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