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燃为灰烬的死不瞑目者

夏老师和夏凝坐在餐桌前,一反常态的背对着客厅面对着墙坐着,我从厨房里,将三人的早餐端出来,然后站在餐桌旁拿起了属于我的那个三明治,现在已经是八点四十了,这个自称人工智能的Rena给夏老师提了一个我之前听说过的名字之后,就和夏老师一同陷入了沉默之中。夏凝在九点三十起了床,很轻松的就接受了今天早饭是Rena做的这件事实。但是对于Rena是否是AI,夏凝保留了态度。

一如既往,三明治,面包片稍微有些韧,难以撕咬,但是对于夏凝和她父亲来说,这貌似都不算是问题。

夏老师用他的机械手,把三明治撕成了一小片一小片,至于夏凝...她进食是进程丝毫没有被有些难以撕咬的面包阻碍。

“面包要是不好吃,都怪陈宇,他微波过头了,不管我的事,他微波的。”

疑似是人工智能的Rena小姐形象出现在了墙壁上镶嵌的屏幕里,她的声音从不知道藏在哪里的扬声器传出。

作为一个人工智能,给别人做早餐做坏了,第一件事竟然是甩锅。

虽然的确是我的锅。

“所以那个E.布鲁诺是谁。”

这句话是我问出来的,既是问Rena的,又是问夏澄老师的。

“一个意大利人。”夏老师边咀嚼边说。

“一个疯狂的女人。”Rena说。

“恐怖的人。”已经吃完饭,坐在餐桌前发呆的夏凝也给我了一个答复。

“你说你是那个布鲁诺的造物,所以,你不是罗伊的造物,罗伊才是做星际争霸2战术AI的人吧。”

“所以陈宇是榆木脑袋。”Rena说。“这并不冲突吧,我是谁的造物并不是一个非此即彼的问题。”

“但你们这么说一圈下来,我还是不知道布鲁诺是何方神圣。”

“她是彼岸世界的神圣,别问了,陈宇。”夏老师把撕成小片的三明治塞进了嘴里。“有点干,有水么。”

“有热牛奶。”Rena说。“陈宇,在微波炉上,去拿一下。”

“妥。”

不到30分钟,我就已经把这个说话冲劲有些大的,疑似是人工智能的小姐姐当成了是家中一个理所应当的存在了,但这是不对的,这位Rena小姐是强行闯入了我和夏家的生活之中。

但仔细想想,上一个强行闯入我和夏家的生活之中的人叫“苏瑶光”半天没见她,我竟然有些想念。

“夏老师,苏瑶光去哪里了啊。”

我从微波炉上拿起两碗热牛奶,端到了餐桌前,递给了夏老师一碗,另一碗放在了夏凝面前。

仔细一想,苏瑶光这几天也是负责给我们做早餐的,我很轻易的就用Rena,这个突然出现在我们家里的人暂时取代了只离开一天的苏瑶光。

“肯定是曙光黎明那些破事。”夏老师从我的手里接过热牛奶。“说道曙光黎明,今天早上我收到曙光黎明的短信了,是你妈发过来的,罗韧的遗体周末就火化了,他意愿是能不留痕迹,你母亲就叫人把骨灰撒进X河里了。”

“我妈是魔鬼嘛?”

“你妈...算半个魔鬼把,也没有那么魔鬼。”夏老师喝了一大口热牛奶。

“夏凝今天不是要进程买书么?一会儿出发么。”

“不了。”

“诶,那就待在家里么。”

“是的。”夏凝说。“毕竟是中秋节。”

“是啊,是中秋节,中秋节我母亲也不愿放下工作回家转一圈啊,啊哈,她是魔鬼。”我自言自语道。

我也并不是怪罪她,她回来不回来都没有关系,反正之前也没回来过,也不差这一次吧。

“中秋节还是要大家在一起啊。”Rena说。

“你说你是星际争霸2AI,一个星际争霸2AI产生人格...这根本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事实上我就是,人格什么的只是附属品而已。”

前门响起敲门声。

“是苏瑶光,你们爱戴的苏瑶光同学回来了。”Rena说。

前门直接被打开了,白发的苏同学穿着校服的黑外套,站在门口。

“回来的有些早,希望没有影响到你们的睡眠。”

她走进玄关,脱下鞋子,然后走到了餐桌前,有些疑惑的看着坐在餐厅的夏家二人。

“苏瑶光,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锈弦的未奈,Cosin。”

夏老师伸手,手掌朝向上方,指向了餐厅的黑色液晶屏。

“呦呵,苏瑶光小姐姐。”

苏瑶光机械的扭头看向液晶屏,应该是看见了屏幕里那个金发单马尾,身材还不错的女性,不过她肯定还是比不过苏瑶光的。

“未奈小姐,您在九月十三日,九月十九日,九月二十一日访问了未经授权访问了曙光黎明内部网络,窃取大量我公司机密。”

“苏瑶光小姐,我只不过是想搞清楚我男朋友在你们哪里买了什么东西才会让他从26楼跳下去。”

“你还访问了人事部的数据库,还看了关于夏凝的机密文档。”

“我就是看两眼,你们慌什么劲,我把这些东西抖落出去了?”Rena撅起了嘴,耸了耸肩膀。

“三次非法访问是否都是你本人所为。”

“是啊,自己安全做的不好,怎么能怪我?”

这句话毫无疑问是歪理。但听闻此言,苏瑶光反而松了一口气一般放下了紧绷着的神情。

“请您以后不要在在干这些事情了,关于您男朋友罗韧的死亡原因,我们会进行排查。”

“唉?”

屏幕里的Rena一副惊异的样子。

“我还以为你要继续刨根问底呢。”

“我们已经修复了漏洞,你以后应该不能用已经被删除的EB的秘钥进入曙光黎明的内部网络了。”苏瑶光闭上眼睛再睁开。“所以你和EB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会有她的权限。”

“那我再说一遍,我是Elisa Bruno的造物。”Rena说。“虽然这三位已经知道了,不过还有一个一头雾水的榆木脑袋不知道EB是谁,谅他不知道。”

“你!”我喊。

我生气了,为什么跟别人谈正事的时候还不忘黑我一把?难道不知道EB是谁是我的错吗?

“虽然不知道您是什么来头,但是请不要再打夏凝或者曙光其他人的主意,夏老你也要注意,原理这个来路不明的人。”

“我可是没有恶意的,要是我有恶意,你们已经被我做的早餐毒死啦。”

苏瑶光听闻此话,皱起了眉头。

她已经用神态告诉我们,你们怎么敢吃陌生人做的早餐?

这的确是我的疏忽...

我们的疏忽。

但是正如Rena所说,如果她有恶意的话,我们应该全都是尸体了才对。

但是还有一点需要注意的事情,就是或许Rena只是在想办法取得我们的信任而已,但是就这个取得信任的方式:不断和想要取得信任关系的人作对这点来看,她的确是一个笨拙的间谍。

“你们是什么我才不管,不管是兽耳嵌合体还是,巴尔的摩的高材生,还是高官的儿子,或者是来路不明的僵尸人,我现在只想知道罗韧的死是怎么回事,知道了我就自行离开,绝不纠缠,反正...”

Rena的话突然停止了。

“这地方已经是杨清源的地方了...”她说。“有情报QQ联系吧...”

屏幕中的她好似意识到了什么,抬起眼睛,但客厅的摄像头已经被用双面胶粘了起来,所以,突然从液晶屏里消失了。

“呵,你还知道这是杨清源的地方。”我小声的自言自语。

苏瑶光无奈的把桌子上盘子收到自己的手中,夏老师突然站起来,连忙把盘子接过来。

“唉,苏瑶光你忙辛苦了,去休息一会把,我来洗盘子,午饭咱们进城去吃点好的?”

“今天是中秋节,城内的饭馆大多会人满为患,预定也应该是预定不上位置,所以还是在家里吃吧。”苏瑶光用另一套连招对付了夏老师。

苏瑶光的确说的是实话,现在的人大概都不怎么喜欢在家里做饭了,每逢佳节,都是在外面的餐馆订餐订位。

在家里吃的我们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返璞归真了。

“那中午我来做饭吧,本来就是我来做的。”

“好的,正好我中午要回本部一趟,请你们一定注意好Rena。”

“知道了。”

夏老师默认了苏瑶光回来就会把做中午饭的活揽在自己身上,但是实则苏瑶光根本就没有回来给我们做午饭的意思在其中。

“又出了什么事情么?苏瑶光。”夏澄问。

“最近请诸位注意卫生,勤洗手,勤通风,尽量避免前往人多的场合,尽量不要接触小动物,注意灭鼠。”

“是瘟疫。”

夏凝说。

她站起身来,走向了我。

“是瘟疫。”

她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仿佛是为了激起我的感情来,的确,有一股感情从我胸中迸发出来了,那是悲伤,恐惧,还有无助的混合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