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威胁真是简单粗暴,如果尽是这些无聊俗物,那就尽早结束这荒唐之事。”【伊贝丝】某个投影有些不耐烦,他对这场战争背后的黑幕兴致寥寥,七块石台在半空中悬浮,时而沉降时而上升。

“啧。”【archer】投影中有人咂了下嘴发出不满的嘘声。

“要不然,我们加上一条不能对普通人下手的规定吧!”【源夜郎】这个提议并没有得到大多数人的同意,那个投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尴尬中。

“我同意。”【木村仓持】终于有人附和提议,那个投影长舒一口气。

“我无所谓。”【早纪川夕佑】

“随意。”【青木理】大多数声音都保持着中立的姿态,只有极个别的几人对这一提案表现出反感。

“无聊,用何种方式进行战争是我们的自由。”【伊贝丝】

“哈哈哈哈哈,人都有罪,成为养分。”【berserker】

“若有人违反对普通人下手,你们会怎么做?”【saber】这个问题的确是核心,如果没有惩罚机制,限令就是一纸空谈。

“集合其他人集体讨伐,优先消灭吧!”【不知火千】一个声音如此建议,会议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尽管试试,只会抱团的无能者。”【伊贝丝】那个投影冷冷地说道,向和平提案的人不带感情地挑衅着。

“不好意思,我不参与。”【珀莉】一个投影微微鞠躬,得体的拒绝了邀请。

“这是你们参加者的个人行为,圣杯不会干涉。”布伦希尔德对他们的提案毫无兴趣,将议会的下一个内容摆上桌,她的任务就算完成。

“原来圣杯不会对与自己利害无关的事情进行干涉啊!”【Saber】这个声音让布伦希尔德感到不快,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发出来的,争论只会让人心存怀疑,布伦希尔德不再理会这带有恶意的发言继续说道。

 “接下来发布奖励,最先让一组退场的一组组合会获得2道多余的令咒,并且可以获得指定一组的情报。”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的阴影一片哗然,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而这正是圣杯想要看到的结果,刚刚的同仇敌忾仿佛变成了笑话,奖励十分诱人,任何一个御主都十分清楚2道令咒意味着什么,尤其是在这其中已经有人错误的使用令咒的情况下。

厮杀吧!破坏吧!战斗吧!成为祭品吧!压抑住内心的狂热,布伦希尔德竭力保持着优雅与冷静,但狂热的感情在她的心中澎湃着,快要满溢。

“夜会就到这里,祝愿各位武运昌隆。”

投影与圆桌一瞬间便无影无踪,云间只剩下了布伦希尔德一人,雨停后的光风霁月实在是这几天少见的美景,皎洁的月光洋洋洒洒地落在她的身上,她完美的胴体享受着这清冷的馈赠,天上是凄冷的月,地下是灼热的火,经历过地狱的洗练,也未必能到达天堂。

夜会划上了一个不太完美的句号,但那是相对各御主而言,对布伦希尔德来说目的已然达到,将注意力转到早纪川夕佑身上,推进战事的进程,不痛不痒的准备进行得太多了,是该向前狠迈一步,令咒就像游戏金币,想给多少就给多少,她对着明月伸出玉手,端详着闪耀红光的令咒,这份与圣杯相连的刻痕是她“爱意”的源泉。

“啊,我的恋人!”她的娇嗔成为回荡在神野市上空的绝望魔咒,伴随着一个个灵魂的消逝奏响了终末挽歌。

 

哈索尔斯梯伊贝丝,她是寄生者,被众神倾慕同时亦被万神嫌恶,顺从自己的欲望随心而动,看似强大难以控制但却在规则里老实本分地进行着战术运筹。

珀莉·希尔亚·阿切洛特,她是放逐者,被植入虚假刻印来满足她的遗憾,在显赫的家世阴影笼罩下的无能躯壳,任何人的替代品,她只不过是被精心包装的空盒子。

木村持晓,他是旁观者,被迫卷入父辈的烂摊子,得过且过的人生被冲击的体无完肤,不去正视自己的能力,选择闭上眼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生锈的武器和废铁无异。

源夜郎,他是无能者,所有的路都被神明截断,只剩下循规蹈矩的无聊人生,在人路上亦步亦趋地挣扎着,比谁都害怕失去,也比谁都不畏丢弃,所以才得到了最强的英灵,最高的胜率。

不知火千,他是说谎者,扮猪吃老虎成了他的处世之道,在赌命的舞台上长袖善舞故作淡定,迎接他的只有败北,他是调和气氛的小丑,也是在不断蛀蚀根基的白蚁。

早纪川夕佑,她是眷顾者,在她的战场上进行的战争,胜利的天平向她倾斜,与血相关的英灵,极其契合的同步率,胜券在握的幸运附加于身,被命运垂怜下的她的内在核心却是不幸,孑然一身地对命运(fate)宣言胜利。

那么,青木理呢?她是什么?对她来说圣杯战争究竟有何意义呢?恐怕青木理自己都不清楚参加战争的目的是什么,她被选中,那就参与;要她厮杀,便无怜悯。

“真是个毫无乐趣的女人啊!”布伦希尔德看着镜像里的青木理打了个哈欠,和避战态度的御主相比她也算是积极参战,但维持在刚刚好的中央地带,这种平庸的角色都没有关注的必要,总会在某个时刻自然退场,活下去这样单纯的愿望是多么苍白无力。

这一切,不过是布伦希尔德高高在上的独断,“活下去”对青木理来说已经拼尽全力,再去实现父亲寄予的期待便是痴人说梦,父辈眼中的火焰将她心中的感情燃成灰烬。

“请您拿走我的魔力吧!”她并非不能忍受别人的忽视与恶意,她只是无法接受自己成为某人的实验品,所以当她被诱拐进这座教堂里时也毫不忌惮。

也许,刚开始身体还会瑟瑟发抖,但当明白了穿着神父装的男人的目的是“去除魔力”后,她就平静地躺在手术台上幻想着自己成为“普通人”的时刻。

那时她还是个幼童,紧闭的门未曾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