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卡(灵魂)在不断地消失......真是浪费。”
借助这具无与伦比的肉体,再加上印何阗自身的魔法造诣,他便能做到他生前也很难做到的事情————窥探人类的卡与巴(意识),灵魂转瞬而逝,而意识却像是蠕虫一般在地上留下了那独特的痕迹。
“恶人的巴...试试看吧。”
少女仅用少量的魔力,就制造了她在这个圣杯战争中的第一只使魔,“赛特的头颅”,仅有着头颅的怪物,单独用作侦查,若是有大量的头颅聚集在一起,那就会卷起不及赛特神本尊万分之一的风暴,但放在现在来看,也会是一场不小的大风暴。相比于现在的魔术,古代埃及的魔术更为简洁,不需要提前制造使魔或者是人偶,仅仅用魔力就能编织出令人生畏的怪物。
“我伟大的御主,这是?”
看着自己御主身后的众多头颅,即使是杀人如麻的berserker也自叹不如,何况这些还并不是属于人类的头颅。
“意识的怪物。”
简单的在脑内搜索了一下“巴”的同义词,少女勉强选择了意识这个词作为答案。
“berserker,你与头颅们,在这里接待我们的客人。”
“哦哦哦,我伟大的御主,他们是什么样的客人呢,是蛮横的哥萨克蛮子?又或是自傲的蒙古大汗呢?”
“是卑微的努比亚人祭品。”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公路上,几辆纯黑的凯迪拉克飞驰而过,直奔着目标而去。就算不挂出警灯,明眼人也能看出那是神野市的治安团队了,他们这次的任务是去处理困扰神野市许久的枪支与药物泛滥的问题。但他们全然不知,无论是警员还是走私犯,或者是黑社会,都已经落入了永远无法走出的迷宫中了。
呼啸的警车始终是要与野兽相遇的,只不过这次的野兽,将会成为警员们最后的“猎物”。
“前面站着的闲杂人等速速让开,这里是警察!”
漆黑的夜空,漆黑的人影,那便是噩梦的开端,任凭警员拿着扩声器竭力嘶吼,或者是气愤的把警灯挂在了车顶,红蓝交错,不断闪烁,但它们所能得到的回应,也只剩下了即将被宣告的死亡了。
“各位想必一定是这座城市的特辖军吧,哦哦哦!那实在是太可惜了,所以,请原谅我无理的请求吧,各位都将成为来自意识的怪物,为此,感动荣幸吧!到了神明也不会庇护的地步,啊啊啊!那感觉,实在是美妙啊!”
没有了御主的限制,berserker的废话自然是多了起来,但他还是始终记得自己的目的的,在经过了一番感慨之后,各位警员早已是举起了手中的枪支,上膛,准备开火,即使是在这里击杀了这个人,也不会受到任何的处罚,毕竟这是来自局长——本透先生的准许。
就在那扣动扳机的一刹那,数以千计的头颅从四周冒了出来,伴随着一场小规模的风暴,以及来自赛特的嘶吼与吞噬(虽然达不到真神的效果),就这样,处在风暴中心的神野市警员们,在风暴中被利刃割伤,流出的可口的鲜血又使得头颅们一拥而上,啃咬着无辜生命的每一个部分,更有甚者,被四分五裂之后,在空中被这些怪物们争抢着残破的四肢和鲜血淋漓的内脏......
但整个屠杀的过程,却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分钟而已,待风暴退散之后,几辆纯黑的凯迪拉克依旧停在那里,挂着警灯,只不过,扩音器垂在了敞开的车窗外,各类枪支凌乱的散在地面上,唯独不见的,仅仅只有存在而已,连血都没有留下一滴。
“哦哦哦,多么美妙的一出表演,这是可以匹敌莫斯科大剧院的存在啊!”
“闭嘴,我要开始工作了。”
“是的,我伟大的御主啊啊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阴暗处的少女走了出来,举起了她手中的权杖,霎时间,众多的卡与巴被拘束,本该离开这个世界的他们又在一次被限制,又一次的被劳役。
“善人的卡与巴....也许这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少女注入少许的魔力进入权杖,将这些卡从另一个世界带回,长着一张张狰狞人面的鸟类使魔,就这样凭空出现了,剩下的巴被打入地下,而后又破土而出,那是凯布利(圣甲虫之神)的众多子嗣们。
“喂,喂,这里是总部,请回答,请回答!”
这是来自对讲机的声音,是从总部传来的,那只原先负责通讯的警员所化作的人面鸟,径直飞入了车窗内,用他的爪子摁下了通讯键。
“总部,一切处理顺利,我们即将前往目标地点!”那声音中弥漫着腐烂的气息。
这是多么的讽刺和天大的玩笑啊,但少女与从者却丝毫不在乎这些琐事,天空中一张张腐烂的的面孔在飞翔着,赛特的头颅低空掠过,制造着作为邪恶点缀的风暴,唯一“神圣”的圣甲虫们就像是地下巡洋舰一般,前往着目标地点。
此时黑色的凯迪拉克车队,早已不是维护正义的警员们了,但“他们”依然是他们。
此时的海湾104仓库,枪声四起,烟雾弥漫了整个仓库,这是黑吃黑的老套剧情,神野市最大的黑社会组织能面组,与一群药物走私犯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组长,没想到他们那么快就搞到枪了。”
“还不是你们行动慢的像猪一样,不然这桩破事老子早就搞定了!”
“他妈的,愣着干嘛,还不快开枪?”
......
“山田先生...我们还是跑吧...剩下弹药似乎不够了。”
“跑什么?今天我就算豁出去这条命,我也要告诉能面组那帮孙子,我们不是好惹的!”
......
“是条子!”
黑色的凯迪拉克车队直接堵住了仓库的大门,同时也堵住了这些黑道人的最后一线希望。但他们丝毫不知情,他们需要面对的是什么。
“愣着干嘛,先他妈的打条子啊!”
异口同声,能面组的组长以及走私犯头目山田几乎是用撕破声带的方式,把这句话吼了出来。
即使是面对一般的警察,也没有那个地下组织是敢这样做的,显然这两个组织的头目都被金钱,欲望,权利,冲昏了头脑,但很快,他们就会发现,这些欲望将会随他们一起化作乌有。
就目前的场面来看,是黑道的火力占了绝对的优势,即使是装备了防弹玻璃的凯迪拉克,也招架不住这样猛烈的进攻吧,但如果困兽的枷锁断了,又还会剩下什么呢?
大概过了几分钟,黑道攻势减缓了许多,警车的车门就在那一刻被全部打开,所有人都是提心吊胆的,没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是被枪毙,或者是被拘捕,又或者是杀出一条血路,从此在地下有了一番名气。但所有人都错了,就在那短短的一刻,数十只顶着腐烂狰狞的人面鸟,撕心裂肺的用最为刺耳的生硬鸣叫着,伴随着赛特的风暴和数以千计的头颅,和宛如子弹一般的甲虫源源不断地从地下高速涌出。那是来自恶魔的戏谑曲。
尖叫,逃跑,惊厥,痛哭,绝望,人类最为原始也是最可笑的的行为被诠释的淋漓至极,但却没有人死亡,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少女与从者缓步从车中走了下来,看着眼前的人类,少女不禁发笑,那是发自内心的,扭曲的,病态的笑。
“我伟大的御主,他们不配得到您那美丽的笑容啊。”
“人类的丑态就是最好的艺术。”
少女脸上挂着浮夸诡异的笑容,人面鸟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笑容,仅仅只有人是面色惨白的,在这偌大的空间里,回荡着的,只有笑声。
“好了好了,极恶之人的卡与巴没有任何的用处,就这样全部杀掉吧!”
“不要啊.....”
“求求您手下留情啊....”
哀求声此起彼伏,但这仅仅是徒劳。若是这些哀求能够起效,也仅仅只是换一种死法吧。
“伟大的御主啊,我有一个请求。”
“嗯?”
“碍于我的宝具限制,只有收纳了这些极恶之人的灵魂,我才有可能把宝具的威力最大化。”
“嗯...那他们就交给你处置了,剩下的尸体记得全部带走。”
少女挥了挥手,起身一跃,便离开了仓库。乘上华丽的太阳圣船,虽然说并不是真正的太阳圣船,但神代的赝品放在今天,仍旧威力无穷,在空中俯瞰整个城市,夜空是格外的美丽,繁星装饰着天空和城市,但少女就像是潜藏在密林深处的美洲狮一样,寻觅着漏网之鱼。
“神野市......警局?”
“那就...全部收拾干净吧。”
......
时至深夜,berserker带着大批的使魔和尸体回到了位于郊区的别墅,这里寂寥无人的环境让他想起了他第一次离开莫斯科的回忆。
。。。。。。
“伟大的沙皇啊,我许诺你将拥有无上的权力,没有人将会限制您,请您回来吧!”大主教在心中放低了姿态,恳求沙皇的回归。
“权力本身就应该属于全俄国最伟大的沙皇,这是毫无疑问的!”
。。。。。。
“啊啊啊,真是不错的回忆啊,简直,简直令人恶心!”
“哦哦哦,讨人喜欢的小鸟,还不赶紧带着尸体和你的圣甲虫兄弟过去?”
“头和身体要分开,你们明不明白?”
“我说过多少次了?别把人头当粪球推。”
“快些快些,再拿些宝石来,不然,不然我就把你剁了当颜料用!”
偌大的召唤阵就这样在马路中间被画了出来,头颅被摆放在合适的位置,而身体却被堆积在中央,地上被画满了圣书体和奇怪的符号,berserker就算是用尽毕生的绘画水平,也只能达到这种程度了。
“只要念出内容,剩下的你不用操心。”
临行前少女是这样嘱咐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简单。
“啊啊啊,令人作呕的神,究竟会出来些什么呢?”
巨大的召唤阵缓缓地运转起来,原先堆积的尸体转眼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了一支怪物,独自待在那里,四周沉睡在家中的人们好像是被什么操纵了一样,纷纷来到怪物的面前,丝毫没有惧怕,任怪物将他们吞噬,撕裂。
血腥的气息从这一天开始,就将弥漫整个神野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