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台湾】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男人把腿架在桌子上,右手拎着只剩下半瓶的威士忌,左手的雪茄烟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得像是坏掉的灯泡。

男人穿着黑色的大衣,头上戴着一顶洗得有些发白的船长帽,面前的仪器上各种按键闪着或黄色或绿色的光,男人的皮肤很粗糙,也很黑,他的手上长着一层老茧,戴着两团眼袋的眼睛总是透着狡黠的眼神和他棱角分明的面孔显得格格不入。

“擦干泪不要怕.......”男人的中文很蹩脚,如果不是很仔细的听,很难听懂他唱的是什么,他的声音带着很重的伦敦腔,这使得他用中文唱歌时总是很别扭,甚至有些含糊。

他把身子朝前靠了靠,按下操作台上一台老式录音机的按钮。录音机中传来高昂的男声。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这是郑智化的“水手”,一首发行于1992年的老歌,现在大多数的年轻人应该已经很少听到过这首歌的旋律了,人们对歌曲的品味也是随着时代而改变的,就像是一艘船在海水中行进,逆着水流行走总要难上许多。

不过男人的品味似乎还是停留在比较老的时候,在录音机旁边,散着几卷磁带,这家伙听歌的口味很杂,有迈克杰克逊的,有猫王的,还有甲壳虫乐队。各种各样,不过中文歌似乎只有这么一首水手。

男人一边哼小曲,一边举起右手的威士忌,仰着脖子一顿豪饮。

隔着玻璃,外面传来阵阵机器的轰鸣声,还有各种喊叫声,那些喊叫声大多是中文的,不过不妨碍,他能听得懂。

此时男人正在一艘船上,而这艘船正停在高雄港,他从伦敦往返这座港口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频繁地贸易往来让他已经学会了不少中文。

“妈的,这群人每次卸货都这么大吵大闹的。”男人将威士忌瓶子拍在桌子上,用他说的最熟练的一句中文表达了一下感情。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男人站起来,拉开门,看着面前的水手问道:“怎么啦?”

“船长,有客人找你。”

“客人?”男人这才注意到,水手身后,有一个穿着黑衣戴着黑色宽檐帽的人。

和肌肉发达的水手想比,那个黑乌鸦简直就像是一根发黑的豆芽菜,但是男人却很难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罗南·埃里克船长,我觉得我们两个应该好好谈谈。”黑衣人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支票,递到罗南面前,那上面的金额是他在航线上来回几个月才能得到的金额。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黑乌鸦。”

“埃里克船长很有取外号的天赋嘛。”黑衣人看着身边的水手看,很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

“跟我去船长室坐会吧。”罗南拉开控制室的大门,挥挥手斥退水手,领着黑衣人走进船长室。

在罗南的椅子后面,挂着一套很干净的船长服,但罗南似乎从来没有穿过那件衣服,他身上一直都是那件看起来破破烂烂的黑色风衣,闻起来像是一个年迈的老太太。

罗南将挂着那件船长服的衣架转了一圈,随着机器的响动声,一扇暗门在他们面前出现,罗南示意黑衣人先进去,随后他才走进去,这是一架电梯,不过里面只有一格按钮,直接通往船长室。

“你的名字呢?”罗南居高临下的看着黑衣人,黑衣人不算矮,但罗南的身高有一米九,所以他看黑衣人还是要低头。

“你问我的名字吗?”

“是的,如果是来做生意的话,互相知道名字是最基本的,即使是编出来的假名字。”

“那我想想啊。”黑衣人像是真的在思考假名字一样,过来许久,他开口道:“莱尔,我叫莱尔·诺兰。”

【船长室】

和刚刚控制室的黑暗相比,这间船长室显得宽敞明亮,一旁还摆放了坐地式的暖炉,让整个船长室都变得十分暖和,角落里还放着一台开飞机,滤纸和咖啡杯很整齐的放在机子旁边,褐色的纸袋子里大概是装着咖啡豆的样子。

“坐吧,茶还是咖啡?”

“都可以。”

罗南摇了摇头,他将装在褐色纸袋里的咖啡豆倒进咖啡机中,不一会咖啡的香醇气味在整个房间里弥漫开来。罗南端着咖啡在莱尔面前桌下,将装着炼乳的小杯递过去:“加点?”

莱尔很礼貌地接过炼乳杯,将几乎半杯炼乳全部倒了进去。

“不喜欢苦的?”

“能吃甜头为什么要吃苦头呢?”莱尔笑了笑。

罗南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黑衣服的男人,男人的眼睛一直被黑色的宽檐帽遮着,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他的身型看起来很消瘦但并不显得病态,反倒是有一种很匀称的感觉。配上那一身黑衣,倒是很像都市传说中所说的那种瘦长鬼影。

“罗南先生。”莱尔的嘴角微微扬起,发出轻笑声:“当你观察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观察你。”

罗南感到有些惊讶,那张有些苍老的脸装出镇定的表情,罗南从风衣的口袋里掏出装着雪茄烟的铁盒子,拿出一根叼在嘴里:“那么,我们来谈谈生意吧,你拿着一个很诱人的条件来找我,我也很好奇你想让我做什么。”

“要你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开船。”莱尔将咖啡杯凑到嘴边,抿了一口。

“开船?”罗南皱着眉,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我没记错的话,那张支票上起码有四十万美元,你只是要我去开船?”

“没错,只是要你去开船,着四十万美元不是你一个人的工资,你要分给你的船员们,你船上的水手、医生、厨师、服务生,哦对还有姑娘们,大概有两百人,每个人平分这四十万美元也足够他们花一段时间了。当然你还有另一份钱,我会另付的。”莱尔放下咖啡杯,选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现在懂了没?我要买的不仅是你,还有你的船员。”

“先生,我这是一艘普通的游船,有水手、医生和厨师也有男女侍者,但是哪来那么多的工作人员,难不成你是想把游客也买下来吗?”罗南用他那双狡黠的眼睛看着莱尔,这个年轻人突如其来,开出了不菲的价格要他去跑一趟行程,但罗南是一个很老练的水手,他很明白一点,越大的钱,越不好赚,巨大的利润背后往往是巨大的风险。罗南很喜欢钱,但他只喜欢可以花的钱,有钱没命花,这种买卖他不干的。

莱尔倒也不急,他看起来好像很肯定罗南一定会帮忙似的,他不紧不慢的喝着咖啡,时不时地还会夸赞一下罗南的咖啡不错,直到一杯咖啡快被他喝得见底了,他才慢慢地坐直身子,将那顶黑色的宽檐帽朝上稍微推了一点,罗南这才注意到,这个人有一双蓝色的眼睛,他是那种典型的英国绅士的长相,似乎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优雅,但那双湛蓝的眼睛看着人的时候,罗南总是感到有些不安,他开船这么多年,自认为形形色色的人他都见过了,看一眼一个人的眼睛就能把这个人的性子摸个八九不离十了,但眼前的莱尔,他的眼睛似乎是空的,平静得像是一口深井。一眼看不到底。

“看来埃里克先生不是很信任在下呢,不过没关系。”莱尔拍了拍手,周围的墙壁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竟变得透明了起来。

“你是!”

“嘘.......”莱尔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罗南朝四周看。

透过透明的墙壁,透明可以看见房间外面的一切。身着侍者服的年轻男孩们踩着溜冰鞋穿梭于人群之中,手中的托盘里盛着小冰桶,里面是价格不菲的名贵香槟。各色的男女们穿着盛装,霓虹般的灯光映射在他们身上,显得那么迷幻,明明是冬天,女孩们却穿着短裙,白色或小麦色的大腿在灯光下若隐若现。舞池中央的高台上,穿着艳丽的舞娘们在台上热舞,她们舞姿曼妙,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风华。人们尽力的狂欢着,他们跳舞,高歌,他们在绚烂的灯光下沉醉。

而在另一边,穿着厨师服的各国厨师们正在料理台上忙碌着,这些厨师们来自世界各地,他们加起来可以还原这个地球上大多数的料理种类。

意大利的意面、沙拉和茄汁鲈鱼。

法国的浓汤、鹅肝、鱼子酱和松露。

美国的牛扒、热狗和三明治。

中国的炒饭、饺子、汤包和各色的糕点。

日本的寿司、刺身和天妇罗。

各国的料理都在这艘船上汇集,至于酒的种类更是丰富。

苏格兰威士忌、白酒、德国黑啤、白兰地、朗姆酒、龙舌兰、伏特加......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酒。

就好像这艘船上的人一样,他们肤色各异,语言各异,不同的国家,不同的种族,都在这艘船上汇聚。

整个场面看起来就像是一场盛大的晚宴,诸神的晚宴。

而至于另一边,则不像是舞池这般梦幻绚烂。

不过看起来似乎比舞池更加堕落。

那是一间赌场。

德州扑克、梭哈、转盘、二十一点、博青哥、牌九甚至在角落里还有一排麻将桌。

各种各样的博彩方式几乎一起出现在这艘船上,穿着各种衣服的漂亮女孩们正在这些博彩的客人们中间穿梭,有穿着水手服的年轻女孩,有看上去成熟性感的兔女郎。她们有些是荷官,有些只是单纯的坐在客人身边,替她们倒酒。

一切的纸醉金迷都在这座船上汇聚,这艘船表面上是一艘货船,可实际上,它却是一座水上的拉斯维加斯,奢靡,堕落。

一声响指声响起,四周的墙壁慢慢恢复为本来都样子。莱尔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罗南的表情,罗南的脸上不再是那种轻松自在的无所谓,他直视着莱尔的眼睛,两人目光相接,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丝淡淡的火药味。

罗南感受到了一丝威胁,莱尔知道他的秘密,如果将他经营赌船的事情抖露出去,他可能就得吃牢饭。这并不是一场公平的交易,对方从一开始就做好了罗南不会拒绝的准备。

不过……

罗南抬起头看着墙上的挂钟,指针正一分一秒地朝着开船的时间走去,罗南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说道:“先生,虽然有赌场,但其中的赌资都是凭船票免费发放的代币,单纯娱乐式的赌博,应该没有关系吧?”

“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在注视着时钟,我想你应该是在等开船,一旦这艘船驶入公海,赌场就会开始真正的金钱赌博,那时候在赌场出现的才是真正的大赌客。”莱尔指着时钟说道:“现在的这些人,只不过是闲着无聊的小打小闹罢了。”

“空口无凭,你可不要乱说啊。”

“当然,我很清楚,对你这样的老狐狸来说,经营一艘赌船必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这不奇怪,我也没有想过拿这个来要挟你。”莱尔一只手托着腮,他看着罗南,就好像一只黄雀在看着捕蝉的螳螂:“我其实很好奇,你的船表面上是一艘游船,但我有查过,圣诞号,我记得是叫这个名字对吧?圣诞号在建造时,基本是按照货船的要求来建造的,也就是说,她除了可以驼动这么多的游客以外,还有足够富裕的空间去装载货物,而且,明明是一艘游船,停留在港口补给物资的化,要不了太长时间,但是你们却停留了很久,所以说,你们并不是单纯的在补足自己生活所需的东西,你们还在运货,船舱里,藏在冷冻库里的那些大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果然没猜错,你跟我是同类!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罗南·埃里克,你和我一样,都是通灵者,不对,应该更近一点,我们都是魔法师。”莱尔站起身来,很轻松的舒展筋骨。

罗南脸上的表情并不太好看,他看起来老气横秋的双眼怒目圆睁,额头上渗出汗珠,他不禁感到燥热,好像这间屋子里的暖气开得过高了一样。

“果然啊……我很久都没有见过巫师1了。没错,我们的箱子里装的都是东方的魔药。”罗南顿了顿说道:“你很有意思,你知道我们的秘密,但是知道太多的人,下场一般都不太好。”

罗南从风衣中掏出一把左轮手枪,柯尔特公司生产的巨蟒左轮,这么近的距离下,他一枪可以把莱尔的脑袋打飞。

莱尔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动作,但脸上却依旧挂着那若有若无的笑意。

“黑乌鸦,我想你是第一次来和我们这种人谈交易,你毫无准备,带着大笔的钱和我们的秘密就上了船,但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挟我的后果。”罗南握着那把左轮枪,眼神浑浊而又轻佻,活像是老西部片里的牛仔。

“请等一下。”莱尔很轻松的吹了声口哨,他按亮了他手中握着的手机,录音设备还在运行中:“刚刚的对话,我都已经录下来了,如果,这段录音,发到魔法管理局的话,会怎么样?”

“不,你做不到,这是间屋子有屏蔽装置,你根本没法把东西发送出去。”

“哦?是么?”莱尔的笑容突然张狂了起来,他用空着的手打了个响指,罗南感受到一股怪异的灵力波动,手机上的录音文件竟发送了出去,信号也变成了未屏蔽的状态。

“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刚刚只是把录音发到自己的电脑上,如果发去魔法管理局,台湾的督灵司很快就会来收缴这批货,你不仅自己要蹲监狱,你的财产荡然无存,并且......”莱尔将罗南的枪口缓缓按下去道:“如果红龙知道,货被你丢了,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吗?”

罗南顿时没了声音,就像是一只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瘫坐在椅子上,他莱尔说到了他最担心的事情,这批货,包括这艘赌船,背后的老板都不是他,而是“红龙”,他在背后掌管这艘船,如果这艘船还有上面的货物被魔法管理局的人查封,即便罗南被关进监狱,他也很有可能会在监狱里因为不明的原因暴死。

“所以,我觉得埃里克船长不会拒绝这笔生意。”莱尔微笑着放下举起的双手,将手机插回口袋里:“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如何?”

莱尔将支票塞给罗南,罗南再一次凝视他的双眼,这次,这双眼睛不再是宁静的古井,而是一个无底的深渊,让人觉得可怖。

“等过几天,我会通知您开船,你可以留下一部分的水手和船员处理圣诞号上的相关事务,但是至少你要带八十个人去我的船上。”莱尔独自走进船长室的电梯,按下按钮:“合作愉快,罗南·埃里克船长。”

【韩国·釜山】

“林小姐,有封信今天早上寄过来的,你要不要看一下。”助理将一堆箱子放在女孩面前的桌子上。

女孩子趴在坐在沙发上,脚上穿着一双纹着小熊图案的白色棉袜,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加绒的白色睡衣,她光着腿,每一寸光洁的肌肤都清晰可见,亚麻色的柔顺长发垂在腰间,右边的头发扎成一束马尾,额前梳着很可爱的空气刘海。她的手中,抓着连接着电视的游戏手柄。

电视的屏幕上,一个戴着红帽子的管道工正上蹿下跳的,拿着他的脑袋撞击着头顶的方块。

“是粉丝来信吧?你先放那边吧,我一会就过去看,呐!恩熙姐,我们一会出去吃焗饭吧!焗饭!”

“你确定不看一下吗?我觉得不太像是粉丝来信啊,不会有粉丝用这么精致的信封吧,而且现在你的粉丝大多数都是发邮件的。”

女孩回过头,她的五官相当精致,瞳孔是一种很漂亮的淡棕色,远远地看就仿佛一个会说话的洋娃娃。

女孩看着恩熙手里的信封,信封的材质看起来很像是动物的皮,可能是用牛皮或是羊皮制作的,上面用几乎龙飞凤舞的字体写着:to林妙浅。

信封上还用金粉印着星辰太阳与月亮图案的邮戳,信封封口的位置还烫着十分考究的封蜡。

着当然不可能是某位粉丝寄过来的东西,在看见星星太阳与月亮的图案的时候,林妙浅就明白了,这绝对不是出自某位粉丝的手笔。

她扔下手柄,从恩熙手中接过信封,封口的封蜡烫得很牢,用寻常的方法似乎很难拆开。

当然,那些人寄过来的东西,自然不可能被寻常随便拆开。

林妙浅的指尖触碰到封蜡的时候,信封上的封蜡像是被软化了似的,竟然自动松脱了下来。

“恩熙姐,麻烦你先出去一下好嘛?”林妙浅歪着头,看着面前的恩熙,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恳求的神色。

恩熙叹了口气,只得摇摇头,走出房间。

“一会一起去吃焗饭和披萨哦!”

“林妙浅你好歹是个偶像给我稍微注意一点饮食啊!”恩熙在门口大声地喊着,自从她成了林妙浅的助理之后,她感觉自己的体重明显跟着增加了一些。

按恩熙自己的想法,偶像们都应该刻意地去保持身材才对,更何况是林妙浅这种当红的顶级流量偶像。可我们的林小姐,不仅不减肥,平时去健身房基本是为了拍照,酷爱炸鸡和甜食,平日里不需要赶通告的时候,就喜欢这样宅在家里面打游戏看电影,手边放着薯片蛋糕和可乐,放眼望去,跟她同期的偶像们都是选择在放假期间出去旅行......

林妙浅这哪里是偶像?分明是肥宅嘛!

但是奈何,即使生活是这个样子,林妙浅本人却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身材问题,无论是皮肤还是身材,她都保持的很好,于是恩熙就只能任由她胡吃海喝。

有时候恩熙都怀疑林妙浅会不会是外星人,还是说这个来自台湾的小姑娘真的存在着中国的神秘力量?

林妙浅在确认恩熙已经走出房间之后,这才将那封信拆开,里面是一张粉色的看起来很少女的纸张,但那张纸上却什么都没有写,就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当然这是外人看到的画面。

林妙浅眼中,淡蓝色的字符在空中旋转几周之后,落在粉色的纸张上,这是一张言灵信,除了拥有灵眼的人之外,没有人能看见上面的字。

而林妙浅,恰好就是通灵者。

自从她从台湾来到韩国之后,她已经很少跟别的通灵者们接触了,首先是没时间,第二她现在是韩国的当红偶像,连外人都很少接触,更何况通灵者?毕竟有灵脉的特殊体质,也不是说有就有的。

收到这封言灵信,她着实感到意外,星星太阳与月亮的符号,那是通灵会的标志,那是全世界最高级的通灵者的组织,各种伟大的术士、阴阳师、魔法师或是驱魔人都在通灵会中活跃着,世界最著名的三个通灵者管理机构,中国的督灵司、欧洲的魔法管理局、日本的阴阳寮,都有在通灵会的常住代表。

林妙浅很疑惑,照理说这种世界级的通灵者组织应该和自己扯不上关系,如果是督灵司的邮件的话她倒是还能理解,毕竟台湾督灵司分部2每年还要寄信来做一次通灵者人口普查,再上交到督灵司总局。

林妙浅摇了摇头,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仔细看着信件上的内容。

亲爱的林妙浅小姐

看来你已经很顺利地收到了这封来自通灵会的邀请函,喜欢信纸的颜色吗?我认为这相当可爱。

好了,让我们进入正题,请允许我们,在这里通知您,您将受邀参与本次由通灵会于台湾高雄举办的首届世界通灵者交流会。

至于我们举办这次活动的目的,主要是希望各国的通灵者之间可以交流各自的言灵技巧,多加学习,多加了解。

往返的机票以及参加的门票就在信封里了。

至于时间,我们将在11月15日举办开幕仪式,请放心我们不是骗子。

林妙浅看着信纸最后那通过灵子聚集的通灵会的纹章,这封信当然不可能造假,没有人可以仿造通灵会的言灵纹章,那是一个很特殊的言灵,除了通灵会的人以外,基本没有人知道如何施展这个言灵。

林妙浅将信封倒过来,里面果然是一张机票和一个古老的硬币,林妙浅可以隐约感受到硬币上传来的灵力。

“高雄吗?”林妙浅思考了一下,微微一笑:“刚好好久没回家了。”

她把机票和那枚硬币放进桌子上的储物盒中,小跑着朝门口跑去。

“恩熙姐!我们去吃午饭吧!焗饭和披萨!”

“林妙浅你先把衣服给我穿好!”

【中国·天海·复日大学】

袁小希趴在桌子上,讲台上,马哲老师正在谈论有神论以及无神论的区别。

“世界上是没有神的,进化论已经很直观的说明了这一点,同样的,也不会有妖魔鬼怪之类的东西。”

袁小希苦笑了一下,她的头顶上,李淳风正东张西望地数着这个班上女学生的个数,并偶尔来反馈一下自己喜欢的类型。

袁小希看着摆在面前的上锁的日记本,她好像是从初中开始,有了写日记的习惯,这么一写就一直写到了现在,日记本都已经换了好几本了,现在这本上锁的日记,是从见到源明初的那一天开始写的,其实袁小希写日记断断续续地,她有时候会好好地记录发生的事情,有时候只是单纯的记录一下今天的天气心情,有时候干脆就直接不写。

所以,这本厚厚的日记本,现在才写到不到一半的位置。

自从她开始去督灵司实习,写日记的频率好像就没有那么高了,除非遇到特别的事情,她很少再去写日记。更多的时候,有什么心事的话,她会直接去找源明初,源明初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不管他当时在做什么,只要袁小希去找他,他都会放下手中的事情,听她说话,陪她聊天。

想到这,她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源明初的样子,那个男人长着少年的面孔,脑后扎着很容易辨认的一条不长的马尾,眼睛深邃的如同夜空,就好像看一眼就会沉沦其中似的,他待人总是很温和,虽然有的时候会有点坏坏的,但是他好像能看懂你的内心,在最需要他的时候,袁小希总是能找到他。

她也见过源明初认真起来的样子,他在面对祸妖或是敌人的时候异常的严肃,跟平时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他握住刀的时候,浑身带着肃杀的气,就好像真正的武士,披着一身风雪,刀光如月,挥刀斩去,带起一地落樱。

那是袁小希见过最诗意的杀气,让人有种感觉,被那刀斩开的亡魂,或许真的是被超度了也说不定。

“小希?你怎么啦?脸好红哎?”佳佳看着袁小希的脸,有些担心地伸出手。

袁小希这才回过神来,她慌忙避开佳佳冰冷的手,尴尬地笑着说道:“没有啦,可能是教室里的暖气开高了吧。”

“有么,我还是觉得冷哎。”佳佳说着又把衣服裹紧了一些。

袁小希长舒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只要想到源明初,她似乎就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佳佳啊,你有没有过那种,突然心跳加速的时候啊?”

“有啊。”

“什么时候啊。”

“看到喜欢的人的时候。”

袁小希楞了一下,她刚想要否定却想起,之前雪女曾来她学校接她的时候,问过她的一个问题。

“你喜欢源明初对吧?”

她当时没有立刻回答,但是内心的瞬间反应竟然是“对”。

袁小希突然呆住了,她曾经在高中有过一段仅仅维持了两星期的恋爱经历,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恋爱。

升上大学之后,她周围也没有男孩子向她表白,这也一度成为她的室友很困惑的一个问题。

“没你好看的都有对象了,你怎么回事姐妹?”她的室友常常这么问。

正当她思考带着粉色泡泡的恋爱话题的时候,突然教室的门被撞开了一只乌鸦飞抓着一个信封飞进了教室。

乌鸦飞过袁小希头顶的时候,它的爪子一松,信封落在袁小希的面前。

这突然的一幕让班上的同学都傻了,他们都看着袁小希,通常这种情节要是出现在现实中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某所英国的高级学校给袁小希发了入学通知书。

袁小希感到一阵窘迫,但她还是拾起那个信封看了一眼,当她看第一眼的时候,她就愣住了。

羊皮制的信封上,用黑色的墨水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字

“To源明初”

1:魔法师包括巫师,女巫,炼金术师等等……

2:督灵司类似于公安机关,天海市的督灵司总局之下在中国各地附属了各个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