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小就要去私塾教书啊!”阿福大声抗议到。

“积累经验。”

阿福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了冷着脸慢慢吃着饭的父亲,认命地叹了口气。他与老爹相处了这么久积累下来的经验告诉他自己这次抗议已经失败了。

“我先去好了。”阿福拿起自己用过的碗筷,一边向着厨房走去一边说道。

“他爸,真的要这样吗?”坐在一旁的母亲担忧地问到。

但是父亲并不出声,只是默默地吃着饭。

阿福抹了抹他那并不新的短袖上的皱褶,低头叹了口气。

“果然是招了讨厌夏天的报应吗?”

自从入夏以来就一直没什么好事发生。先前是有人说这里不久之后就会变为前线了,后又是自己伤了一场大风寒害得自己躺了将近一个月。到现在又要去教书?

不如拉上春秋他们吧,反正多去几个人又不碍事。

“蛤?一起去教书?”夏春秋看着站在门口的阿福,无奈地耸了耸肩,“难道不知道我的功课是多差劲?”

“又不是要你来讲。”

“嗯……我做完家务再去吧。”

夏春秋指了指还未收拾完的餐桌,又一次耸了耸肩。

“行。”

“我还有活,不去。”易秦看着一脸期待的阿福毫不留情地说道。

阿福嘴角抽了抽,这货还是这么直白……

“那忙完了来?”

“嗯。”

阿福晃荡在路上,盯着路边的柳树微微出神。其实他在思考着要不要去邀请孔樱。

自从上次踏青之后孔樱就一直避着他,就连他伤风寒那次都只是托夏春秋带了一些蔬菜来。搞得夏春秋最后也发现了这一点,一直缠着他问他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或许是因为自己说错什么话吧?阿福叹了口气。或许自己应该去道歉吧,为自己的失言。

村子本身不大,路就两条。一条是从村口一路走到底,而另一条路则是通往河边,两条路在一起看起来就像一个大大的“T”。不过作为村子主干的“帽子”那一段比下面的“身子”长而已。

私塾就在路的最里侧,而若要从他家去私塾的话经过离私塾不远的村长家是必然的。

“差不多到村长家了,要不要去道歉呢……”阿福一边扣着手指一边自言自语道。

一道音符顺着空气流入阿福的耳中。那是一种温柔的感觉,听起来就让人想起叔父曾从城里给他带来的巧克力,甜蜜中却又有淡淡的酸涩,就像是青涩的少女对父亲述说着恋爱的烦恼。

突然,音乐戛然而止,也打断了阿福的思路。当他反应过来朝着村长家看去时村长的院子里早已空无一人。

阿福下定决心,走进上前去轻轻地敲了敲门,但是如他预料一般并没有人出来。

村长今天好像上城里去了,阿福挠了挠后脑勺,干脆抄二楼喊道:“对不起孔樱 ”

阿福张望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人便继续喊道:“如果我言语或行为上冒犯了你,那么我在此向你道个歉,对不起!”

“对不起,我知道我傻了点,但是我还是想与你交朋友。如果你不回话的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阿福张望了一下村长家的二楼,见并没有动静。叹了口气,转身就要向着私塾走去。

“你是笨蛋吗?”

突然村长家的门开了一半,孔樱探出半个脸来看着阿福,眼角流露出一丝绯红。

“你这样喊玩意给别人造成困扰怎么办?”

“对不起啦,是我没考虑好。”

空气中一时只剩下夏虫的鸣叫。

“没什么,我没有介意那么多啦。”孔樱率先开口。

一时间空气再次陷入沉默。

“哈哈……对了,你刚刚在拉什么曲子?”

“那首曲子叫做爱的忧伤,是我妈妈教给我的。”孔樱眼中浮现出一丝怀念的神情,“我就是因为它才学得梵婀玲呢。”

“是吗,让人感觉就像恋爱中的少年向着父亲述说自己的烦恼呢。”

“什么!”

突然孔樱抬起头来不可思议地看着阿福,阿福看着孔樱疑惑地歪了歪头:“怎么了?”

“你说了……和我母亲一模一样的话。”

“哦……”

阿福尴尬地向四处张望了一下,不经意间村长家大堂的种映入了他的眼帘。

“糟了,要迟刻了!”

“怎么了?”

“快,来不及解释了!”说着阿福一把抓住孔樱的手腕,“我们走!”

“你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