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无云,第二天又是一个爽朗的晴日。大清早张慕昊就拎起自己的运动装备出门,而隔壁房间的张慕昭也一反常态,她不动声色地早早起床,在确定张慕昊离家后,她把熟睡的希尔叫醒,并将休比捏在手心。

现在正是拷问的时间。

“休比,现在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可要老实回答。”

昨天因为被愤怒冲昏头脑,张慕昭将休比甩出浴室后就一直没有同休比有过什么深入的交流,但夜晚睡觉前,张慕昭已经开始反思自己冲动的行为。在一觉之后,心情也平复下来一些的她,决定同休比好好谈谈。

“如果是我知道的,我会全部告诉你,所以能不能先把我放开。”

“要是等会儿你瞬间移动跑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敌意,而且离开你,我可能会再次遭到那个道士的毒手。”

休比的分析不无道理,张慕昭也知道自己捏住休比到底只是因为不爽而已,所以她最终决定还是放开休比,与它正常沟通。

“哈啊啊啊。”

一旁的希尔伸了个懒腰,平日里在老君观她往往都是九点之后再起床,但现在才八点不到,她似乎有点没睡醒,犯着疲倦。

“你要和这个布偶说话,为什么非要把我叫醒?”

“法官审讯犯人的话,总得有人来当陪审团吧,你就在旁边好好听着。”

“是是。”

希尔说着靠在床边,睡醒惺忪地望着休比。

“第一个问题,昨天那个十八岁的阿姨怎么解释?”

张慕昭还是咽不下去这口气,所以她决心首先纠正休比的错误观念。

“十八岁的阿姨就是十八岁的阿姨,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了,这个词怎么能形容我这样十八岁的花季少女?你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哪里像是阿姨?”

“从内在看,功利而且虚荣,充满女人的支配欲,缺乏少女的纯真;从外在看,年龄超过十六岁,随时可能被公交车上的小朋友称作阿姨,所以,你是个十八岁的老阿姨绝对没错。”

休比从内到外扫描了一番张慕昭,它给出的答案让张慕昭火冒三丈。好在昨天已经发了脾气的张慕昭今天沉住了气,她并没有暴跳如雷,把休比扔在地上。

“那这边这只龙呢?她算什么?老巫婆?”

“如果按照龙的生理来看,她应该还是一头刚刚进入青春期的龙,如果换算成人的年龄,应该属于少女或者是女童的范畴。”

“这算什么!希尔都一千岁了,你说她是小女孩,我才只有十八岁,为什么就成了阿姨!从今天开始,你必须转变思维,十八岁也是少女,听懂了吗?”

张慕昭抓住休比说道。

“没有听懂,十八岁就是阿姨,这是不可逆的。”

“什么叫不可逆!分明就是你在挑衅我的底线。”

张慕昭扯着休比的脸,希望用暴力让它就范。

“主观情绪无法改变客观事实,你是阿姨这点,不会随着你的主观愿景而有丝毫改变。”

“你看不到我在生气吗?至少改个口也好啊,不要再继续阿姨阿姨的了。”

没办法,一听到这个,张慕昭就不自觉地想到宿管阿姨,一想到自己被休比认定成大妈,张慕昭就倍觉悲凉。

“就算我改口,你是阿姨这一点也不会有丝毫改变,这不是该不该口的问题,这是原则性的问题。另外,就算我改口,满足你的虚荣心,我内心的真实想法也不会有半点改变。”

休比一本正经,它对张慕昭捏拿扯揉一点都没反应,就和昨天一样,即使被摔出浴室,它也没有任何不满。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种生物啊。”

张慕昭陷入了绝望,这是她见过的最耿直,最不圆滑的异世界生物。关键面对这样的怪咖,自己却拿它没有办法。“我才奇怪,为什么你这么纠结于自己是阿姨这个事实。只有平和的接受自己的现状,才能够直面未来,继续前进。”

“够了,我不想听你这些鬼话了。反正,以后不许再我面前提起阿姨这个词!”

“如果你不愿意我说你是阿姨,我也可以照办,但我丝毫不会改变我的观点。”

“不,不用再说了。我们继续第二个问题。”

张慕昭已经有点害怕与休比继续先才的话题。

“什么问题?”

“为什么我不能成为魔法少女?”

“这个问题我昨天就已经回答了,只有十六周岁以下的少女才能成为魔法少女。”

“为什么?凭什么十六岁可以,十八岁就不行,这有什么科学依据?”

张慕昭捏着拳头,她非常不甘心。

“没有科学依据,因为魔法少女本身就不科学。”

“那总有些理由吧,理由呢?是谁规定的魔法少女必须是十六岁以下的?”

“我规定的。”

“你规定的?”

张慕昭难以置信。

“没错,我创造了魔法少女的规则,并且坚定不移地与各种少女签订契约,让她们成为魔法少女。”

“既然规则是你定的,就不能改变一下吗?”

“不行,一旦给出了定义,就绝对不能改变。”

休比尤其古板。

“我也就比十六岁多那么两岁而已,通融一下不行吗?”

张慕昭还抱着那么一丝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