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话_不祥的预感
决斗的事情最后只有索菲老师、学院长、菲莉斯同学、我自己知道，算上当时找麻烦后来再见犯了重罪被送去审问的莱比锡伯爵的儿子。学院长并没有找到菲莉斯同学和我去谈话，听说是索菲老师一个人扛了事情才没波及到我们。在决斗之后菲利斯同学再三叮嘱下，让我别把事情告诉阿伊，毕竟除了起因跟他有关之外，内容与他没多大关系，加上菲莉斯同学很诚恳地态度和我乱用了危险的招式，于公于私，自己都不会主动跟阿伊招供的，让菲莉斯同学放一万个心，我会守住这个秘密直到去见暗之神的。
在周末前一天，索菲老师让我们准备一下以一周程度的最低限度起居用品到学校，说有什么户外的活动。
*
周末休息的时间，跟着阿伊锻炼了半天，半天休息，跟阿伊提前索菲老师的安排。
“我想索菲·威斯特是打算让你们去魔物区域进行一定程度的实战吧。”
“魔物区域？”
“就是有魔物繁衍的区域，具备一定智能的魔物很少会主动靠近人类生活的环境，但是也是会有些个体游走在居民区边缘，要是单个个体强度不高会请巡逻队组织捕杀，要是个体数量多会以复数巡逻组织大规模捕杀，具体程度要视冒险者组织的派出侦查队得到的结果而定。要是地区没有巡逻队的话，也会以召集冒险者解决。目前看小羽你们学院应该是受邀去处理，然后分派给学生作为教学内容。”
“不就是替人打白工吗...”
“是的，是打白工。”
“有点没劲了，听着魔物不强还没工资。”
“小羽，这就是学习的一部分，不过我也很讨厌干白工。”
“算了，只能去干了，当作去露营吧。”
“嗯，好好参加吧，我不在的时候自己要小心。”
“知道了，阿伊，有没有什么能波及范围没那么大的招式？”
“有是有，你要学吗？难道说你又去用了无尚斩吗？”
“呃，那个只是试了试，然后老师阻止了，没造成什么伤害。”
“要不是你老师是索菲·威斯特尔，大概可能出大事了。算了，你要学什么来着？”
“简单好学、威力强大的招式。”
阿伊拿着刀柄敲了敲我的头，有些不爽地说道。
“哪有那么好学的东西，不过我想想，印象是有相近的，【十轮】霜影？”
“霜影？为什么要加个【十轮】在前面？”
“那只是个人爱好，有时候招式多了，用个前缀好区别招式的威力和样式。传说故事里的英雄不是喊什么招式都会来几句话吗？【十轮】【百劫】【千转】这些词不过是我们家族流派的启动词缀。”
“似乎能听懂，但又不好理解，总得来说就是类似‘我来到了，我要干什么’的缩短版吗？”
“小羽你这么理解是没问题，毕竟这东西都是靠自己理解会比较快。那我们开始吧，这招是毕竟简单，首先......”
直到睡觉前，一直在跟阿伊练习怎么使用这招，阿伊说了，要是在确认没有其他人被波及的情况下，能用无尚斩，普通情况最好用霜影。要是无法用无尚斩且霜影不好用的时候，就用最后教的那招【千转】前缀的招式，因为这招不需要多少技巧，只要瞄准好目标大概就能完全命中，问题短时间会消耗很大，所以要留作王牌使用。
身体的疲劳一下子让我陷入很深的睡眠，偶尔进入了没有梦的情况，正当我在梦里这么意识到没梦的时候，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出现了。
“黑羽，好久不见啦，几年没见感觉又长得比以前可爱了啊。”
“才两三年没见吧，倒是海拉才是长高了好多。”
暗之神海拉的外貌如同当初见一样美丽，脸上的轮廓比起当时更加细致，褪去了些许稚气，可以感受到吹弹可破的白色肌肤，长发跟当时散落在一地的不同，是梳着单马尾，穿着打扮有些邻家女孩的气息。
“神明对时间感官上不是恒定的，心情好的时候一下子过去几十年，心情不好或者有事在做的时候就会很慢。至于我这个身体是配合黑羽来调整的，总不能老是用最早那个样子来见你吧，起码变成跟黑羽差不多年纪会比较好，加上黑羽你家的衣服那么多，用你相近的身材再去模仿两件来穿也方便我去下界游玩做准备。”
“问题海拉你这个身体似乎胸部比我大一点吧...”
“大一点好看点，别担心黑羽你还会继续长大的。”
“不知道为什么从海拉那里说出来就毫无说服力。”
“不会的，不会的，相信我，我可是神明哦~”
海拉一个十分母性的微笑掩盖了自己也无法确定的事情，连我都能看出来。
“不说这个了，就是说海拉最近在忙什么东西吗？”
“当然，我去下界找好吃了！吃了好久都没吃够！”
“这就是正事吗...跟我想的不大一样...”
“黑羽，对神明来说明久远的时间没有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可是很难熬的哦，要不是这样很容易变成那种听到凡人愿望都不为所动地乱给下界凡人力量的危险家伙，维持一定的人性是很重要的。”
“不是很懂啦，总之是海拉对吃东西很喜欢，所以最近都在忙着到处吃东西？”
“没错，不过今天找你是有别的事。”
“别的事？”
“对的，黑羽你们不是要组织去远处的魔物区域吗？帮我去确认一下是不是巴哈姆特的碎片。”
“碎片？”
海拉用手指比划着，说约莫是一个近乎菱形的水晶状物体。
“大概就是马克杯大小的菱形水晶体吧，正常的话是紫色，紫色可以回收再交给伊斯处理，黑色的话，可以毫不犹豫地破坏。”
“为什么只有黑色的不能留，难道是招来不是什么危险吗？”
“嗯，紫色和黑色普通的情况下会让吸引魔物，不同的是在相同的情况下，紫色的真品被魔物吞食后，怪物会变得很强，不但不会失去理智，反而会让魔物变得更聪明；而黑色的则会让魔物完全失去理智，进而无差别破坏，最后生命力和魔力即将用尽的时候，会被黑色的碎片吸干再吸引更多魔物，类似养蛊的样子，最后变得无法轻易收拾。总之尽可能不要让这种黑色的哈姆特碎片留在世上，毕竟不需要这种为祸世界平衡的赝品。”
“赝品？人造这么危险东西为了什么......”
“黑羽，恶是不需要理由的，现在的你或许还无法理解这些，等你以后接触多了就明白了。那我的话就这么多了，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找伊斯，尽情地使唤他吧。再见咯~”
等我想叫住海拉的时候，醒来已经是晨曦，可以听到阿伊在楼下做饭的声音，突然一股被海拉塞了一个无法开脱的任务，只好实话跟阿伊说了。
“事情就是这样。”
“海拉那家伙，真是什么都不跟我商量就喜欢塞事情给别人，我都说过她好多次。”
“阿伊别生气了，我听海拉说的，应该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
“那家伙总是把事情程度拿捏的异样准确这点，我实在很讨厌，老是让人在危险和安全边缘徘徊。”
“有这么危险吗...”
“算了，不说这个了，越说越觉得生气，总之我随后会跟着你去吧。”
我第一次看到阿伊这么烦躁，看来海拉以前没少给他添麻烦，或者说可能阿伊以前遇到的麻烦可能都跟海拉有关，想想海拉的性格再想想阿伊那种性格，只能是单方面被欺负的份。
“阿伊会跟我们一起坐马车去吗？”
“不会，我单独过去就行了。快吃完早餐，赶去学院吧，不是要提早出发吗？”
在阿伊的催促下，我吃完早餐立刻赶到了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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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黑羽同学。”
索菲老师坐在了她不可能脚碰到地面的椅子上对我问好，着装风格与平日没什么变化，有点像学生的制服，外面披着白色的教师长袍。
“早，索菲老师。要准备出发了吗？”
“还要等多会吧，等学院长叫来的人降落先。”
“降落什么？”
“类似飞龙战舰什么的呗，不过那是退役之后转民用的运输空艇。”
“居然是坐空艇去啊...我还以为坐马车什么的...”
“黑羽同学，真要是坐马车你的小屁屁坐烂都去不了那里，所以我叫学院长安排了空艇。”
“索菲老师，三个班一起去吗？”
“不，三个班一个班一台，三个班一起用一台的话得调用现役军舰才行，就算学院长也没有那么大面子请得到皇帝陛下批准吧。”
索菲老师刚说完，A、B两班的班主任特蕾莎老师和艾蕾莎老师来给索菲老师报告，说来我也忘了索菲老师负责一年级的主任来着，每次看到她的身高和容貌，都不自觉觉得她的年纪实际没比自己大的错觉。
“明白情况了，特蕾莎、艾蕾莎安排一下你们班的学生吧，你们两个先分别上先到的两台空艇，我这边上最后那一台。”
在索菲老师的吩咐下，两位老师很快地离开组织学生登上空艇先后离开。
“索菲老师，我们要坐的空艇好像很久都没到的样子？”
“别着急，齐格飞，反正早去到也是早开始高强度的锻炼，现在晚点去还可以休息一下。”
索菲老师不知从何处拿出了红茶套装和饼干，一边享用一边回答有些焦急的同学们。
“索菲老师，那边的魔物强度会有多高来着？”
“按照你们班的水平是能一起应付得了的，不过要是冒进也是会死人的，要是头没掉的情况下，索菲老师还是有办法救回你们，所以还是要多多注意生命安全。”
“那要是能单挑一只魔物会有什么学分加成吗？”
“迦尔纳同学，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想法。要知道冒险者第一年的死亡率最高的原因，就是冒进，何况你们是什么都还不是很懂的菜鸟，空有书本上的知识，缺乏实战经验，即便有所谓实战经验，也不过是对人的，且对人也是对方顾忌你们神明的实战经验，这种东西你认为能好好派上用场吗？不，不能，或许能保命，但是在战场上什么事都会发生，我劝你现在打消刚才那种个人英雄主义的想法。”
虽说带着真实想法的好奇，但是迦尔纳同学的发问确实颇为危险，按照阿伊以前教我的内容，即便魔物是比自己弱很多的情况下，不排除任何不可以预测的意外。比如说突如其来的雨下与大量魔物进行战斗，魔物只要集体行动很少会简单放过被视为猎物的个体，雨水会导致回避身法的时候踩空脚，进而被围攻自己的魔物追击，导致被魔物所伤，然后遭遇长时间连战，导致伤口发炎发烧，判断下降，最后在消耗战中被耐心的魔物慢慢绞死。
因此在野外进行魔物狩猎最好的办法还是保证有足够的队友支援，且确保我方人员一直处于有利条件之下进行有效的打击，避免陷入长期战的局面，对比皮糙肉厚生命顽强的魔物，人类在不会武术和魔法下，是十分脆弱的，即便锻炼再好肉体也很轻易被相对高能力的魔物撕碎。阿伊似乎说过有些民族，是不会穿什么铠甲和武器，赤手空拳与魔物战斗，用肉体承受魔物的攻击，但那属于万中无一的奇葩，不能作为常识。
在索菲老师的训斥之后，似乎不少人打消了与迦尔纳同学类似的想法，要是阿伊在，恐怕得讲很久吧，毕竟每次问起他相关知识，总会说一些自己遭遇过或者听说的悲惨经历，有些时候我都怀疑阿伊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人生。
“好了，我要坐的空艇也到了，各位同学准备一下行李准备上空艇吧。”
在索菲老师的指挥下，同学们都很快登上了空艇，但是我在脚踏上空艇的那刻，诡异的冷颤让我停住了一下，在身后的索菲老师以为我是恐高症所以推了我一下。
“黑羽同学有恐高症吗？”
“没有...只是踏上去的时候有种不祥的预感...”
“是吗？真发生什么，索菲老师会保护你的，安一百个心吧。”
“嗯，谢谢索菲老师。”
随后，我也登上了这个让我十分在意和觉得不祥的空艇，前往学院指定的城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