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话_元素火猫与源头
‘哔————’
一声刺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看来是通讯魔法忽然中断，伊斯尝试再次连接通讯对象索菲，结果魔力干扰的关系，只能听到各种吵杂的噪音，不得已放弃。
伊斯心想，这种程度魔力浓度造成的干扰，应该会在地下更深的地方，只是徒步了一会就遇到这种情况，显然是不正常。
“干扰的范围变大了？”
伊斯心生了疑惑，要是按照索菲的学生那边所分析，这里的变热情况是因为有什么元素生物的话，确实很合理，但是魔力干扰的空间会变得那么大吗？只能是有什么体型异常庞大的元素生物在了吗？至今都没有那样庞大能量生物的气息，伊斯可以凭借魔力感知约莫推测持有魔力的生物的大小和位置，可是他却找不到那样的生物，只是跟进来之前感知的那样，庞大的魔力团在地底之下。
“我可不知道有什么那么庞大到能把整条地下灵脉能量抽过来的东西啊...不对，说不定有...”
伊斯一边回想一边警戒地往下走，洞壁的泥土很新鲜，显然在不久前被什么东西挖出来，对上了索菲的学生的话。亚龙在这些隧道通过的痕迹，除去一些被翻出的矿石以及一些显然不是吃剩的矿石蜥蜴，以及一些像是人类的肢体做成肉酱。伊斯没有选择去触碰他人的尸体，只是站在‘他们’面前，做着一些像是神官的祷告。
‘无论生与死均为暗之神海拉的赐福，愿你们能享受来之不易的死亡的宁静，并在未来迎接出生的喜悦。’
伊斯没有掩埋的义务，毕竟往后来的人都需要调查，为了一时的伪善破坏了环境，破坏后来者知道真相的权利，对于人来说知道和不知道有着不同的价值。
忽然伊斯脚下开始剧烈的震动，然而震动的时间并不长，这个动静显然不是什么生物爬行过才生的，更像是普通的地震。
“亚龙要是都不在了，那么这个震动只能是天然的地震了吗？”
伊斯自言自语地说了这么一句，以他的记忆来说，要塞都市附近不是地震区，要真是地震区，当初也不会在这里选址建造要塞了。
这份疑惑只能等走到更深处才能解惑了，伊斯又顺着交错的矿道走到了一个像是大厅的地方。地上堆有着矿工们的各种道具，铁锅、铁腕、陶碗什么的都完好地堆放在特意划分的区域。生活区、工作区、休息区，一眼便能分清楚，这种一板一眼的整齐感，显然不是伊斯印象中的矿工形象。
“挺整齐的...奇怪了，这里难道亚龙进不来吗？”
如伊斯自言自语，亚龙为什么不经过这里，而在进入大厅的洞口还能看到远离数米远的矿石蜥蜴，显然很不自然。伊斯在这些区域里来回调查一番，看到了一种火红色的要石，以大厅边缘为圈，恐怕这些就是驱赶矿石蜥蜴，甚至亚龙的东西。
伊斯捡起了火红色的要石，似玉非玉似石非石，更像是两者的混合物，魔力的波长显示着它们来着极度炎热的地方。带着这么疑问，伊斯把其中几个塞到了口袋了，走出去之后，矿石蜥蜴很自觉地躲开了。看来确实如推测一般，可以驱赶这些畏寒的生物。
沿着大厅一个隐蔽的过道，伊斯再召唤多两个灯火妖精强化效果，看着灯火妖精光存在都仿佛很吃力的样子。他把手心向上，缓慢地放出自己的魔力示意它们聚拢到自己手中，灯火妖精舔食着施放出来的魔力，不到一会，三只小家伙像饱餐一顿后坐在手心。伊斯自然不是为了它们能吃个饱才这么做，用力往上一抛，三只小家伙如小太阳一样围绕在伊斯身边，照亮周边。
被清晰照亮的墙壁和路面都显得湿漉漉的，大概是矿场升温让外面雪山积压的部分雪融化，水通过岩层流了下来，光照几乎没有地方居然有着疑似植物的存在。伊斯蹲下看了看，半透明的叶子像是冰晶一样，这种东西昏暗的情况下大概是没人发现，只不过照亮之后，路面与墙壁的边缘角落却形成一条长长银色的带子，恐怕这东西不需要阳光能生长，有魔力富集的因素吧？伊斯拿出用布做的袋子，移栽了几棵到袋子里，心想索菲应该会知道点什么。
“呃，总觉得做了好多‘无谓’的工作，不过调查就是这样，不仔仔细细翻清楚，肯定会漏点什么。”
伊斯的自言自语习惯又一次发作，这是过往长期单独在户外作业，要是不定期说话，嘴巴、舌头、喉咙、下巴等讲话需要的器官很容易会出现衰弱，只能像个神经病一样自言自语，不得已形成的习惯，伊斯大概已经习以为常了。
“只能往下走了，隧道看着不像是人工挖掘的痕迹，看低处痕迹像水流冲刷的，高处又有兽爪的痕迹...难不成这里面真住着什么东西吗...”
从高往低看，高处的痕迹比较古老，低处的比较新，看来这个地方确实会定期有融雪水冲刷进来的样子，所幸这个季节不会有大量融雪水的可能性，要不然可能自己就要被冲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顺便九曲十八弯的隧道走了快一个小时之后，眼前廓然开朗，一个比刚才碰到大厅更高更宽广空间出现了，而且茂密的植被出现在这个空间之中，正常的事物出现符合正常逻辑的地方才会让人接受，显然地底下是不应该出现茂密的植被。伊斯推测恐怕是有什么东西替代了阳光来让植物好好生长了，眼前的一切绝不是魔法创造出来的幻觉。伊斯凑近了树林，树木十分健康地生长着，如同在地上一样，伊斯的知识里确实有魔力强大的人物或者生物创造得出这样大空间的异界，但显然这里的一切只是顺应自然发展出来的东西。
“魔力真不小...”
伊斯不自觉地发出感叹，在地下灵脉吸取魔力这种事，在这个世界并不是没有发生过，想掌握庞大的魔力必须是需要相当稳定的容器，要是容器不稳定，一旦出现魔力爆炸，所在的区域会直接被炸飞。这种事在历史中没少见，但是在一次全大陆人知道的大事故之后，就再也没人乐意往这个方向研究。强烈的魔力爆炸只是一时，无论什么程度的人员伤亡，对于能量渴求的人来说都不事，但是魔力爆炸后造成广大范围的妖精减少才是可怕的，妖精影响着土质，也影响着植物生长，之后会伴随着急速荒漠化，大陆不少沙漠源头都指向那些傲慢的人们所作下的恶果，在那往后的日子，对地下灵脉的操作实际也就是停留在借助魔力来构筑结界的范畴。
‘来者何人！’
伊斯察觉到有‘人’在用魔力形成的念话与自己沟通，按道理应该警觉起来，但显然对方主动与自己交谈，那么显然不是想抹杀自己，当然，伊斯也有自信让对方无法得逞。
“我是伊斯，来调查这座山出现的异常。”
‘异常？’
“我指的是这座雪山及其周边土地升温的事。”
‘看来影响那么大了吗？’
听到对方对自己的话有所反应的样子，看来对方是事先知道自己的影响，只不过对方尚未现身的样子，多少让对话少了点交涉的味道。
“是的，温度的升高，让亚龙到处乱窜让人类出现了不小的伤亡。比较严重的事，我自己推测的话，要是按照现在的情况进入春季夏季，会让以这座山外围一圈的积雪快速融化，融雪水可能从那些地方灌到这里，”
‘看来不得放弃这个地方了吗？’
在那不可视幕后的声音说出叹息般的话，然后不可视的结界解除了。
一头火红色的大猫凭空出现，眯着眼睛盯着伊斯，空气中漂浮着火属性的妖精，一些出于好奇靠近的伊斯，靠了过来，然后被伊斯身上的灯火妖精赶跑了。
“原来是元素火猫，看来还是王级的。”
‘我正是你们人类所说的元素火猫一族，至于王这个，我不过是这些孩子们的母亲罢了。’
伊斯听到这个信息，才知道这只有着火红色皮毛的大猫是雌性，伴随它的话，它的周边出现数十只体型远小于它的元素火猫。
“这些就是您的幼崽吗？”
‘是的，它们正是我今年所产下的幼崽，总共有四十二只，比往年都要多。’
“看来这边温度变化是源于这些幼崽吧？”
‘正是，这些孩子吸引大量的火之妖精，火之妖精的密度远高于往年的程度，导致这周边的区域开始产生可感的温度变化。”
伊斯有些诧异的是眼前这只火猫王的遣词用字，比一般有智慧的魔物或者元素生物高了许多，显然是岁月的洗礼以及接触过不少人类的因素。火猫王看来是从一开始就察觉到异样，但是迟迟无法改善，恐怕有着什么无法那么简单处理的问题。
“那么王您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本来打算等身体好迁移部分的孩子到其他地方，但是现在是冬季，没有母亲照料的孩子很难在雪原存活下来。’
“确实，幼崽那么小，要是扔它们到新的地方，光躲避风雪都难，更别说极寒。”
哪怕身为人类的伊斯都能看出，火猫王的神情多少显得忧伤起来。
‘因为今年产下的孩子太多，所以身体魔力透支比往常多，加上要给这些孩子转化魔力来喂养它们，身体负担重了许多，有些虚弱，已经无法保证在妥当的情况下转移它们去别的地方了。’
“王，您有什么目标地方吗？”
‘距离这里三天路远的一个草木丰茂的山谷，那里有热泉，适合有孩子们生活。’
伊斯想了想，帮火猫王移居应该是可行，只不过不收报酬的帮忙，这样无偿的帮助似乎不太好。火猫王似乎察觉到伊斯的感情波动，等待着把自己想法说出。
“那我来帮忙吧。”
‘人类，你为何要帮助我？’
“生与死皆为万物定数，只不过有些事物不到那个时候横遭不幸，不是顺应天理，我不过是为了试图捋顺他们的波澜，创造一个让世界变得更好的世界罢了。”
火猫王缓慢地眨了眨眼，从伊斯的知识看，这是猫对人相信的一种表现，元素火猫本源是某种猫类动物，猫类动物那样的习性大概也保留下来吧。
‘虽然对你的话还不算能好好理解，但是你们人类还是会因欲望而行动，在事情结束之前我会思考个给予你报酬。’
本想着提出点要求的伊斯，结果被察觉人性的元素生物感知到了，对方还十分替自己着想的样子，让自己有些哭笑，这或许就是年长者的余裕吗？伊斯不禁在思考火猫王的寿命比自己长多少的无聊问题。
“嗯，我也会努力思考一个能对得住我所帮忙的报酬。”
‘哼哼，人类真是有趣的生物。’
火猫王有些嘲弄的笑声，没有给伊斯带来多少不快，反倒有种相处得还不错的意思。
“那我先跟我伙伴说一下，让她安排那边城的其他人类在这个期间，不要进这附近的山打扰你。”
‘嗯，麻烦了，人类。’
“对了，我叫伊斯，别叫我人类，我其实算不算人类也不清楚。我现在给王和您的幼崽弄一个能减少吸引火之妖精的结界吧，让山的温度控制住。”
‘有劳了。’
伊斯这才想起自己有应急措施，然后从魔法袋中拿出自己不常用的长杖，用秘银所制用绯色金表层镀膜所成的星月交辉雕塑，镶嵌着各种珍稀的大棵宝石，更加可怕的是用世界树的枝条做成的杖棍，要是这个玩意扔到市场卖，恐怕有市无价，非要给个价，恐怕买下中部地区的小国都不为过。这也是为什么伊斯实在不乐意在有人看着的时候拿出来的原因，这种世界级别的玩意光拿着就容易招致杀身之祸，更别说让被人知道。
伊斯每次看到这根玩意都会不自觉想到麻烦的事，只能说当初制造这把杖的人，对自己的崇拜过于狂热，以至于制造出那么不计后果的东西。不过十分值得称赞的地方是这把杖做工可以说是伊斯记忆中，仅仅次于曾经勇者队伍中的那位大贤者的杖，顺带一提大贤者杖的制造是伊斯手中这把杖的制作人的师傅，恐怕要是现在再找那个人制造一把全新的杖的话，伊斯有信心打包票，能超越手中这把。
伊斯双手举着长杖，口中咏唱祝词，结界魔法属于领域魔法，比起普通魔法更接近一种仪式。
‘避火之境，于此绽放，莲华之誓，由彼零落。’
一个笼罩着这个空间的结界展开，保留足够的火之妖精运作的同时，让外界的火之妖精不再被吸引到这里，降温恐怕再需要两天就能完成。
“王，紧急措施做好了，那我现在回去了。您现在休养好身体，之后我会再来，帮助您把幼崽送去合适的地方。”
‘有劳了。’
“不客气。”
伊斯点头示意之后，然后在通向这里的入口，召唤了两个能靠着灵脉的魔力运作的土制魔偶守卫，并叮嘱别给有恶意的人进来。
“看来，要赶回去找索菲商量一下要塞都市那边的行政处理方案了。”
伊斯顺着刚才下来的路一路走回去，可能是察觉到温度变化的亚龙，从别的地方洄游回来，如同那些某些会洄游鱼类一样，可能别的地方觅食比较困难吧，但这么快能察觉到变化，实在出乎伊斯预料。伊斯跟亚龙撞正着的地方是在那些肉泥的空间里，亚龙没有在乎伊斯的存在，只是在疯狂地用舌头沾走那些本来也在觅食的矿石蜥蜴。本想相安无事下，敲敲溜走的伊斯，直接被舌头卷到了，两下被吞下肚子。
伊斯十分苦闷为什么自己在亚龙的肚子里，要让这家伙乖乖地把自己吐出去，显然是不现实的，就算等它排泄出来，也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更别说会搞得浑身臭味，要是带着那样一身臭味回去，怕不是小羽会用椅子顶着门不给自己进屋。思来想去，只能对不住这家伙了，到底也是祸害了不少人，恐怕招来复仇的人，那些人能不能打赢亚龙不说，只会产生新的死亡，更别说未来几天后这里还要帮火猫王迁移幼崽的事，留这家伙恐怕会不合适。
伊斯把手往亚龙胃部的肉壁插了上去，施放大量魔力促进亚龙的身体血液循环，受到突然魔力充能的亚龙，进入了发狂发热的状态，受不了身体过负荷热力的亚龙，从地下疯狂地往上爬，想在雪原上降低发热的身体。整个过程用了不到几分钟，亚龙在雪堆中来回翻滚，在亚龙体内的伊斯被捣腾得难受，开始猛地给了几拳，亚龙忍受不住胃部的冲击，直接把东西全吐了出来，伊斯自然也解放。
这条冰属性的亚龙虽然不算特别聪明，但看到吐出来的东西有着活物，自然而然联想到刚才胃部的冲击源于伊斯。伊斯也拔出直刀，准备了结到这个大家伙。
亚龙用两只前爪猛地抬起，往地上一拍，厚重的积雪如波浪被打了起来，直冲伊斯，伊斯不以为然地挥刀，斩击轻松地化解雪浪。见到势头不对，亚龙张开口，准备发射什么一样，忽然，一道白色的冲击往伊斯飞来，不知道是瞄准不到位还是不习惯喷射的缘故，亚龙的光线根本不需要伊斯躲避，飞向了身后的山上，被击中的山上立刻产生了巨大的冰块。
“哦，原来是冰系的魔法啊。”
见到一下不行，亚龙又连续喷出几道，伊斯轻松躲避之后，抱着不浪费的时间，往亚龙的方向飞奔过去，亚龙察觉到伊斯另有所图，立刻甩动跟身体一样长的尾巴鞭打过来。伊斯躲开最初几下，心生厌烦，本着想留着全尸，好方便留给要塞都市那边处理尸体来作为那些死者的慰问金，还是别那么追求完美的伊斯，用刀砍断尾巴，尾巴飞落到不远处的雪地上。
被伊斯的攻击弄得直接嚎叫起来的亚龙，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往伊斯的方向喷射光线，线状的冰带七横八竖地出现在这片山与山之间的小雪原上。伊斯一跃到空中，亚龙发现了后，立刻往他喷出光线，只不过那只不过是由魔法残留下来的幻影，真正的伊斯已经在它的头上出现，然后一刀了结。
亚龙躺倒在地上，失去了生命的气息，伊斯还是做了一下祷告送走了这个有点无辜又不无辜的家伙，然后用魔法袋把它的尸体装了进去。
忽然伊斯感受到通讯魔法指向自己的波动，他接通了，然后对面传来了很大喊声。
“终于想起来我了吧，伊斯先生！？”
声音的主人正是那个矮个子的魔女——索菲·威斯特，一如既往精神。
“嗯，刚处理一了一只碍事的亚龙，大概是你说的那只踩死人的那只。”
“......”
“喂喂？索菲小姐在吗？”
“你搞什么鬼啊，怎么突然开杀戒啦！！”
没预料到索菲会大发雷霆的伊斯，现在知道解释没什么用，先道歉吧。
“抱歉，事出有因，回去之后再跟你细说。”
“算了，既然都做了，等你回来再说吧，反正有的是时间问清楚。”
后颈一冷，身体比脑子更快反应到不远的未来自己遭受的苦难，让伊斯有点担心自己会遭遇什么。
“索菲小姐，我想问一下你那边应该能有权限搞得定市长那边的人吧？”
“可以是可以，用老爷子的权限帮忙处理就行，当然只要别让人吃亏的话，我想一般来说都能使唤得来。”
伊斯算是放下心来，要是自己动用关系，一来一回会太花时间，恐怕事情会生变数，这是伊斯最担心的。伊斯担心的情况不无道理，结界没有相对复杂的装置支持，维持时间自然会短，哪怕是借用地下灵脉的魔力，也无法拖延太久，温度的再次升高可能会随着元素火猫的幼崽成长会加剧，那样周边融雪水会大幅增多，会祸及由那座发源出来的大河。伊斯这时才想起来，那条河的源头恐怕是因为元素火猫自古繁殖的巢穴的位置附近，受到火之妖精的加热让周边温度上升，才能保证在冬天依然有水补充到河水，要是没有那样的温度保证，恐怕融雪要到夏天才会出现，加上这里雪上众多形成规模响应，恐怕夏天带来的温度提升不会持续太久，那样从上游开始水量大幅减少，那么就可能危及到下游的生活生产需求。
“嗯，能使唤得来就好，要是没有要塞都市的人来帮忙，大概往后会影响很多人的生活。”
“不太懂你想说的是什么，总之用通讯魔法说不清楚，回来再好好给我报告一番。”
“明白了。”
伊斯用魔法处理了一下身体残留的亚龙胃液，从魔法袋中拿出滑雪的工具，准备启程回去。
“怎么好像一直忘了些什么事来着......对了，之前买的礼物还没给小羽和菲莉斯小姐。”
伊斯这才意识到事情忘了好一段时间，等这些事情结束之后再好好陪两人在这里游玩一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