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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奇迹没有发生,她先前在哪里睡着,现在就在哪里爬了起来。不过这次她没有很伤心的哭泣,而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她睡了小半天,太阳这时已经西斜了,几道橘红色的柔和光芒穿过树林照了进来,暖洋洋的包裹着她。

 

  她眨了眨眼,有些乏力的站了起来,现在的她不只是饿,还有些渴,恐怕撑不了多久就要再次倒下了。

 

  说起来,她虽然还是幼崽,但也到了应该吃肉的年纪了,不过这对于没有捕食能力的她来说,填饱肚子也似乎就是一个幻想。

 

  她也没有明确的目标和方向,只能一味地朝着一个方向前进,这固然比在原地哭泣要强很多,但她这样走,都能遇到什么呢?

 

  走了不一会儿,她听到了清脆悦耳的叮咚声音,是什么呢?走进了一看,是一条浅浅的小溪。

 

  溪水并不是很急的流淌着,水看起来清澈又洁净,

 

  无论什么生物,只要还活着就需要水,而喝水这件事情,也不用继承什么长辈的教导,小孩子也会知道那是水,能喝。

 

  她小心翼翼地凑到水边,趴下来,把脸凑到水边一点一点地添了起来。

 

  凉凉的,但是很舒服,溪水是那样清冽又甘甜,让她禁不住把头都整个埋进去咕咚咕咚地啜饮了几口,然后把头抬起来,甩了甩脸上的水。

 

  喝的心满意足了,呼呼地喘了喘气,她感觉快活了不少,但肚子还是很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她迷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跨过了小溪,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这里。

 

  她小步小步地爬着,这副慢吞吞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走了好一会儿,太阳的光芒已经是鲜艳的血红色了,林子也渐渐暗了下来,蟋蟀在灌木丛里拉起了夜曲,猫头鹰站在树梢上歪着头咕咕的叫着。

 

  就在这时,她灵敏的小鼻子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这味道既让她害怕又让她有些着迷,就像守着魔盒的潘多拉,被畏惧和欣喜折磨个不停。

 

  野兽的直觉让她畏惧不前,生存的欲望又催促着她向前,她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她又呜呜叫了两声,不知是想要给自己壮胆还是在向着谁询问些什么,但终究没有人回答她。

 

  终于,她小心翼翼地朝着血腥味传来的那边爬去,但走的越近,这味道就越发刺鼻,让她虽然厌恶但却放弃不下,慢慢的,她听到了嗡嗡嗡的响声。

 

  借着太阳的余光,她看到了那边倒在地上的,一只被从肚子剖开,内脏被扔的七零八落的野猪,无数苍蝇在这里胡乱飞舞着,享受着腥臭的死尸大餐。

 

  “呜呜”她摇晃着头,用小爪子扒拉开那些撞过来的无头苍蝇。

 

  她厌恶地绕开一大群苍蝇环绕扎堆的内脏,到那边倒在地上的野猪身上,尝试着,朝那野猪的身体咬上一口,但她那小小的嘴扣不上那浑圆的野猪身体,不大的小乳牙根本刺不穿那厚又韧的野猪皮,只是无力地滑开,笨拙地尝试了好多次都没有结果,她终于放弃了。

 

  没办法,她扭头看了看那边洒在地上的内脏,小鼻子不情愿地抽动,表示着对这腥臭的抗议,但她终究还是忍不住饿,朝着那边爬去,苍蝇们见了她,像是一下子爆炸开一样在这边嗡嗡地乱飞个不停。

 

  她试着舔了舔那堆已经开始腐臭的内脏,哀怨的咕呜咕呜叫了两声,扭头转过身去,走开了。

 

  渐渐地,太阳已经只露出红色的头顶,她知道,夜将要来了。

 

  算到现在,她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步子也开始打晃,眼前刺眼的小星星来回乱跳,让她总是看不清脚下的树枝和眼前高高的狗尾草。

 

  小小的生命烛火,在森林那有点阴森的夜风里脆弱地摇曳着。

 

  当她再也迈不出一步,倒在一条林间小道边上的时候,她看到远处的太阳终于抛下了最后一点光辉,在天边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