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姐！”方子书看到莫己若出现，不自觉得喊了记忆深处中的一个称呼，而莫己若看着眼前这个脸肿肿的小跟班，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
“你脸怎么了？”
“没事，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方子书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话时似乎扯动了伤口，发出了嘶的一声。
并不是没事，方子书不仅脸上是肿的，手和腿都有刺眼的青色，有些伤口还不时渗出血来，红色简直要刺痛看到的人的眼。
莫己若觉得有股无名的怒火在心中燃烧，可看到方子书傻傻的不计较的表情后，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
真是个傻孩子，跟那个人一样傻得让人心疼。
因为方子书被林克背到医院了，莫己若是在放学后来的。熟轻熟路地走到床边，拿起桌上的苹果，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刀，竟然削起了皮。
“看你脸肿成那样，应该吃不了兔子苹果了，给你榨汁吧。”说完，她真的拿出了榨汁机。
“病房有榨汁机？”方子书很震惊。
“是啊，我以前也不知道有的，后来住了一段时间的院后就知道了。”莫己若插上插头，把装了一定比例的水和苹果块的瓶子放到榨汁机那里，榨汁机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小子你很幸运啊，这医院技术和服务好得没话说。当时我要不是没钱继续住，我都有常住这里的想法了。”
“师姐住过……”方子书刚要问她，脸色微变，突然停住了，生硬地转移话题，“嗯……师姐，那个苹果汁好了吗？我想喝了。”
方子书其实最讨厌苹果了，可他的哥哥特地买来的，还有最尊敬的师姐榨的汁，不喝很浪费的。
说完倒是把自己说服了，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师姐榨的苹果汁！
莫己若看到他喝的时候皱眉的样子，就想到他根本不喜欢苹果，不过这孩子倒是老实，硬是喝完了。
“苹果谁拿来的？”拿过喝得赶干净的杯子，莫己若似不经意地提到。
方子书还沉浸在那该死的甜的苹果味道里，听到亲亲师姐问话，立马乖巧回答：“我哥买的，他一直以为我喜欢。”
“嗯？”
“但也可能他知道的，就是不让我挑食。”方子书笑了笑，给自己哥哥讲起好话来。
莫己若挑了挑眉，觉得这好像有点像一个人。
“对了师姐，我哥叫何以奚，以前是菊花中学的，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莫己若本来还挂在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了，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看着眼前这个傻孩子。
何以奚的弟弟！
难怪这么熟悉！以前到何以奚家里玩的时候看过他，还一起玩过游戏，就是她逼他吃的苹果。
当年她还振振有词地对何以奚说：“孩子不能惯着宠着，特别是男孩，还是弟弟，很容易养歪的。小胖这孩子还这么挑食，以后会越来越胖的。”
何以奚当然一脸赞同地点头，不管是不是对的，莫己若说的都对。何况方子书小胖确实需要吃点蔬菜水果了。从此开启了方子书的均衡饮食生涯。
莫己若有些担心这个以前只吃肉不吃蔬菜水果的小胖知道他亲亲学姐是谁之后的反应，该不会要杀人灭口吧？
“我哥他等会儿会来，师姐你要不要见见他？”以前的小胖，现在的方子书小瘦子问。
当然不要。莫己若在心里想都没想就回答，被他知道自己在菊高可还得了。
想到这里，莫己若觉得脚底抹油般溜走是个好主意。想到做到，她赶紧道别，快步离开，留下一脸懵的方子书。
莫己若刚走出门口，就看到何以奚拿着一些东西走近，吓得她赶紧走往那边相反的方向，但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假装不紧张，脚步很稳，像是闲逛散步一样走了。
何以奚看到离开自家弟弟的病房的女生，有些见怪不怪，但觉得那背影有些熟悉。摇了摇头，走进房内，看到苹果少了，还有放在桌上的榨汁机，以及弄好比例的水和苹果没榨。
“刚才出去的人是谁？”他问，那背影像她。
“我师姐，莫己若。”方子书发现原本十分平静的何以奚似乎有些激动，赶紧回答，“怎么了吗？”
“没……”
方子书看到何以奚突然变得开心的样子，觉得有点可怕，再被灌了一杯榨好的苹果汁。
“我不想喝……”
她想你喝你敢不喝，“喝。”何以奚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不，哥你刚刚不是还很开心的吗，怎么突然间这么冷。
我都没喝过她榨的苹果汁！何以奚想着。
在方子书喝完苹果汁吐舌头的时候，他看到何以奚站在窗户旁往下看，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容，但很快隐没起来。
何以奚看到他一直在心中想的人，那个残忍得中学毕业后就不再联系他们的人。原本以为再见到她的话，他会忍不住冲上去问她为什么一直不联系他。
“还是跟以前一样……”何以奚轻声说，惹得坐在一旁的方子书奇怪地看了过来。
“你说什么了吗？”
“没，还来得及。”何以奚勾起一丝笑，对他说。
莫莫，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