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我和江北魚的孽緣確實持續了整整三年。

這三年來,我沒少對他惡言相向。倘若是一般人,早就不願和我繼續打交道。可是江北魚那傢伙,無論對他說些什麼始終都是嬉皮笑臉,可見此人是多麼無恥。我和他的友情始於三年前的開學典禮,早在那個時候,我就應該揍他一拳。這三年裡,他不斷把我拉向深不見底的泥潭深淵,直到今天我才揮出這一拳。

……這麼說,我豈不是足足忍耐了三年。

 

“你醒了嗎?學長?”

這是我恢復意識后聽到的第一句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后,我開始認真考慮是不是要一睡不醒才會好一點。

“我……被打暈了?”

“嗯,是啊。你被一記非常漂亮的下勾拳擊中了。”

“真的假的……”

“不用覺得羞恥,是那個人打架太強了。”

“就算你這麼說……”

主動攻擊別人反而卻被一擊秒殺,老實講這已經不是丟人這種級別的事情了——更何況還是在學妹的面前。江北魚那小子,原來這麼強的嗎?

“學長,請不要逃避現實,睜開眼睛吧。”

“嗯?”

我終於注意到,自己的腦袋似乎正枕着什麼柔軟的物體。睜開雙眼,映入眼帘的正是夏銘的胸部。

就是說,這是膝枕。

“怎麼樣?感覺舒服一點了嗎?應該說,感覺舒服嗎?”

一時間,我說不出話來。

“在幫忙把你搬出奶茶店之後,江北魚學長就離開了。走的時候嘴上說什麼‘我的任務就到此結束’,是什麼意思呢?你知道嗎,學長?”

“學長不是很重呢,把學長搬到這邊的椅子上,我也幫了忙的。江北魚學長已經好好地和店主道過歉了,學長不用覺得自責。”

“剛才學長的妹妹來這裡了,看到你的樣子非常嫌棄地就離開了。學長今天來這裡果然還是因為妹妹嗎?既是妹控又是傲嬌,可是完全不萌呢。”

“對了,在離開之前,江北魚有句話要我帶給你:‘膽小鬼’。這句話的意思我大概明白。那麼,學長,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我還是說不出話。

夏銘長嘆了一口氣

“真是個膽小鬼啊……那麼,學長,可以請你起來了嗎?!”

夏銘態度突然一變,讓我不知所措。見我一動不動,夏銘補充說道。

“我要回家了。”

“好、好的……”

我顫顫巍巍地起身,看着夏銘整理好自己的裙子。夏銘轉身離開,再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