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魔法的力量吗?”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自己看到的景象是幻觉,只见比亚斯惊呼道:“我还以为书本上都是骗人的呢!”

定睛一看,此时他们正站在孤儿院的庭院内,虽然天气并不算十分寒冷,但却在正中央立着一座惟妙惟肖的雕像:那是比亚斯和薇薇安以及赫尔佐格…

也不知道是不是伊古诺奇故意所为,那三具雕像几乎都无一例外的表现着三人的性格:薇薇安的可爱与纯真,比亚斯的莽撞与好动,以及赫尔佐格的稳重与沉默…“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黛眉微皱,忍着腹部传来的剧痛并将手中的魔法术式解除,有些疑惑的伊古诺奇询问道:“莫非书本上记载的魔法都很离谱吗?”

“这倒不是,只是曾经在那些书上看到的描述,虽然魔法貌似可以改变物体的属性,甚至可以挽救别人的生命…”

“只是自始至终,我目睹过的魔法好像都只能用来杀戮,所以它让我害怕…”

下一秒,轻轻伸出双手将凝结在自己眼前的冰雕戳碎,依旧觉得不可思议的比亚斯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可今天,我还是第一次见魔法竟然还可以这么神奇…”

听闻此言,甚至就连伊古诺奇也不由得顿感语塞,于是只好轻轻摸了摸这家伙的头:“那你等将来离开这米尔托克孤儿院后,打算去什么地方呢?”

“其实告诉你个秘密,这个世界很大,远远超乎你们的想象,外面有各种各样的魔兽,也有各种各样的美食,包括尊贵的公主以及王子…”

“王子可以牵着公主的手在长满郁金香以及玫瑰的花园里闲逛,要是饿的话可以尝尝新鲜出炉的蛋糕,困的话可以在被紫罗兰围绕的床铺上歇息…”

然而还未等她继续说下去,那表情有些落寞的比亚斯便打断道:“我不打算离开这里,毕竟孤儿院是我的家…”

“倘若院长爷爷将来去世的话,我就会像他曾经那样,继续留在这里收留更多被世界抛弃的孩子,教他们该如何生存下去…”

“可是那外面的世界不是让你向往吗?”犹豫了片刻,目光凝视着一旁还在玩耍的薇薇安,伊古诺奇接着轻声提醒道:“永远做只困在笼子里的鸟,真的好吗?”

她不明白,为何仅仅一天的时间,原本还对外面世界充满期待的孩子会变成这样。

“但姐姐有没有想过,或许外面的世界对于我们来说,才是困兽的牢笼?”

此言一出,原本还打算劝这家伙打消这个恐怖念头的伊古诺奇不由得一愣:他怎么会这么想?

“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看着不远处恰巧路过的库奇朝着自己微微鞠躬,与之微微点头示意的她继续补充着:“是对未来充满恐惧吗?”

“姑且也算是包含一部分原因吧!不过更多还是我自己的原因,其实我昨晚失眠了,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在幻想着你给我描述的一切,就这么想着想着就陷入进去,可等到清晨的阳光照射进屋子那一刻,我才终于明白自己或许只是在做梦…”

用手不知所措的玩弄着自己的衣角,只见比亚斯先是看了看一旁保持沉默的赫尔佐格,似乎在顾虑着什么,随后这才轻声说道:“伊古诺奇姐姐,你真认为我离开这里之后可以生存下去吗?”

“薇薇安长得很漂亮,性格还好,就算离开这里也可以成为别人眼中的金凤凰,自然会有很多人追求她,倒是不用担心…”

“至于赫尔佐格那混蛋,他身上有很多可以生存下去的本领,办事能力又很强,想必也很招惹人喜欢吧?”

“而相比起我这个胆小鬼呢?除了把事情搞得一团糟,又可以拿什么出去见人?”

短短的几句话,虽然没有如何华丽的辞藻,却莫名搞得伊古诺奇有些伤感:这孩子,永远戴着一副面具在生活呀?

或许别人只看到了比亚斯平日里的笑容,却浑然忘记了在这笑容后面也有一个孤独且自卑的影子…

“其实有时候换位思考,你就会发现自己的闪光点了…”此时微微弯腰,从兜中掏出一个精心准备的糖果塞给这孩子,她继续说着:“永远不要怀疑自己,好吗?”

“每个人生来就注定不一样,倘若任由命运将自己的未来安排,而自己却没有任何行动,甚至丧失了反抗的欲望,那岂不是很卑微?”

“其实曾经有个女孩和你一样,所有的生活轨迹都被别人安排,自己甚至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可最后她依旧逃出了牢笼,你又为什么不行呢?”

“所以无论怎样,倘若你将来决定离开这里,极北冰原一个叫做库瑞斯塔亚堡的地方将会永远欢迎你…”

话音刚落,看着伊古诺奇拿缓缓朝着库奇院长迈去的身影,有些发呆的比亚斯只是注视着自己手中的糖果,就这么注视着,没有说任何话。

“话说这是伊古诺奇姐姐送给你的吗?”

“嗯,而且她送给我的东西还不止这些…

”“这是什么意思呢?”

“等你将来或许就明白了!

”薇薇安或许不知道,此时那两个隐藏在比亚斯心底的词汇是:希望!

与此同时,看着面前那毕恭毕敬的库奇,伊古诺奇倒也没摆架子,而是轻声问道:“院长是有什么消息了吗?”

“看来小姐比我这老头子的消息还要灵通呀!”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椅子放在身前,只见嘴角微微上扬的库奇接着说道:“族长那边听说小姐的消息后,现在已经派人急速赶往这里了…”

然而还未等他继续说下去,那正在品尝着茶水的伊古诺奇似乎察觉到什么,便直接打断道:“父亲大人没有亲自过来吗?”

“根据消息,族长大人貌似近期需要处理边境的一些内乱问题,所以如今无法亲自前往艾欧帝国迎接小姐…”咽了咽口水,生怕对方因自己的办事能力发怒,于是有些不安的库奇接着补充道:“当然,此次前往艾欧帝国的不乏强者,甚至连族内的长老都来了…”

“所以对于扭曲丛林下方的那地底世界,应该不用特别担心,族内的其他人应该可以…”

可惜下一秒,还未等他打算继续圆场,那充满严厉语气的伊古诺奇便直接喊道:“他们那群家伙当我说的话都是儿戏吗?”

“我记得之前特意让他们将族内的最强者带来,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父亲过来,对吧?”

见此情形,不理解对方为什么会勃然大怒的库奇赶忙解释道:“我已经将小姐的话原封转告,可惜族内的长老都表示小题大做…”

“最后还是经过我的一番劝告,才勉强决定将族内的诅贝长老派出来,不然的话恐怕就连…”

一时间,二者聊天的吵闹声不禁将不远处还在欣赏冰雕的三人目光吸引过来:院长爷爷又在说什么呢?

“那群老家伙,到时候就会后悔的…”站起身来,顺带将手中的茶水放下,俏脸泛红的伊古诺奇接着说道:“总是要做出没必要的伤亡…”

“容老夫问一句,小姐为什么一定这么执着要将那地下世界毁灭呢?”

“因为我同伴的亡魂在里面等我救赎!”

“而且那里可是人间地狱,本就不该存在世界上,所以我之所以活下来,就是为了摧毁它!”

记忆当中,这是发生在米尔托克孤儿院最后的一次对话…

然而此时距离这小镇几百里之外的弗拉斐斯城内,一场即将轰动艾欧帝国的风波也正在悄然酝酿。

“没想到,这堕落王国的永夜君王就这么胆小吗?”

暗影之中,用手将身前那还在试图挣扎的兽人喉咙扭断,只见面无表情的真奥看着不远处那迅速闭合的隧道,忍不住调侃道:“至于这么害怕我吗?”

“应该是考虑要哥哥的威胁,所以在这种紧要关头,永夜君王也不希望产生什么意外吧?”

其实换位思考,要是真奥是那躲藏在地下堡垒里的永夜君王,在明知道自己招惹了真奥这种恐怖存在的情况下,恐怕现在的反应也会差不多吧?

听闻此言,索性直接将那兽人的尸体给扔到一旁的角落,仍有其在街道内发臭,真奥的眼底不禁闪过一丝杀意:“那我就偏让他出来欢迎我这个客人!”

下一秒,看着真奥掌心间缓缓浮现的魔法术式,莫名感到不安的银先是后退一步,与之喃喃道:“哥哥是打算强行打开通道吗?”

毕竟现在自己等人可是在弗拉斐斯城内,要是弄出什么太大的动静,恐怕会被那群艾欧帝国的长老察觉。

“放心,理论上来说,只需要将这片区域用结界魔法笼罩,爆炸产生的声音应该就传不出去…”

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那是一种威力十分恐怖的魔法,整体形态类似光球,却充满着死亡的气息。

“六阶魔法,泯灭耀斑,应该可以破开这堕落王国的防御吧?”

“既然它艾欧帝国不愿意插手的脏水,那么就由本王来碰!”

于是伴随着那小小的光球朝着前方的地面飞去,然后一股无比强劲的飓风便席卷银全身,索性有荒以及真奥的力量在暗自保护,不然谁也不敢保证会发生怎样的残像…

大概过去一分钟的时间,等待周围弥漫的尘埃全部散去之后,看着那只剩下碎石的通道,真奥这才说道:“堕落王国,是时候该向本王臣服了!”

与此同时,在那暗无天日的地宫内,听着周围传来的轰响声,怀里还搂着美人亲吻的永夜君王不由得眉头微皱:“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他的语气很冷酷,甚至令下方弯腰的奴仆不敢恭维,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家伙就是自己…“

根据结界的损耗情况来看,貌似就在刚才的一刹那,东边的通道结界被人破坏了…”

咽了咽口水,尽量压制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只见那正在单膝下跪的兽人接着说道:“而且通过水银宝珠提供的画面来看,对方貌似是之前挑衅君王的家伙!”

此言一出,那原本还准备拿起身旁水果来细细品尝的永夜君王不由得一愣,甚至就连身躯都微微一颤:“他又回来了?”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我只能告诉殿下,事实就是如此!”

“而且如今防御结界被那入侵者破坏,所以要是继续这样任由他破坏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

可惜那兽人的话还未说完,一柄锋利的利刃便划破了其的喉咙,顿时导致大量的鲜血从伤口涌出,根本没有任何抢救的可能性。

“你莫非觉得这种事情还需要你提醒本王?”下一秒,露出自己尖锐的獠牙,那面色不佳的永夜君王缓缓站起身来:“该死的奴才!”

不得不说,那个兽人其实很可怜,因为它甚至不明白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 就被这么莫名其妙的杀死。

这就是堕落王国的生存法则,倘若你决定侍奉最强者,那么就得拿出足够的信念,一种随时可能死亡的信念!

“吩咐下去,令各大关卡的首领一定要严加防守,从现在开始不允许任何外界的人进入堕落王国!”

“顺带让瑞泽丽来觐见本王,立刻!”此刻他的声音充满着威严性,且在这宽敞的宫殿内越传越远,直至被下方等候的几道身影带去各个角落。

“殿下,我们有必要这么紧张吗?”过了片刻,用手抚摸着身旁男子的脸颊与胸膛,那衣衫不整的狐狸精继续说着:“我们堕落王国存在如此之久,甚至就连艾欧帝国那群老家伙都不敢轻举妄动,那臭小子又有什么资格?”

“你根本不明白…”轻轻叹了口气,将那女子身上披着的最后一点衣衫脱去,永夜君王的眼底闪过一道精光:“艾欧帝国畏惧我们,那是因为他们有担忧的地方!”

“虽然艾欧帝国那些老不死的实力在本王之上,但归根到底也不敢怎么约束本王,毕竟倘若大家当真撕破脸,最先遭殃的就是弗拉斐斯城…”

“可那来历不明的家伙却不一样,他没有任何需要顾虑的地方,甚至拥有和我们堕落王国同归于尽的本事!”

听到这,那狐狸精的娇躯不免微微一颤,灵动的睫毛不停的扑扇着:“既然如此,那殿下有把握可以解决他吗?”

“你觉得自己需要知道这些事情吗?”

“是我嘴笨,还望君王可以见谅,接下来就让我好好服侍您吧!”刹那间,气氛不免变得有些怪异,于是那识趣的狐狸精只好把自己的身体奉献给对自己起疑心的永夜君王。

与此同时,在那距离内都深远的边境,看着那不知何时建立起来的城墙,嘴角微微上扬的真奥忍不住调侃道:“堕落王国的做事风格可真够苟且偷生的…”

“这么多年来,艾欧帝国那群老家伙不可能不知晓这地下世界,恐怕也只是有心无力罢了!”

听闻此言,顺手将自己藏好的匕首拿出来,只见银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无数人在这里堕落,不也是艾欧帝国咎由自取吗?”

毕竟仔细想了想,要是艾欧帝国的那些上层统治者可以将注意力放在这国家不显眼的阴暗面,又岂会有如此多的子民宁愿逃亡到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世界?

“其实有时候,我还蛮好奇你和你姐姐的故事,趁着现在还有时间,不打算说一下吗?”

“我和我姐姐?”咽了咽口水,与之拿着匕首的手臂不免微微一颤,显然没有意识到对方会突然提问的银不由得犹豫了片刻:“哥哥真的想知道吗?”

“当然,毕竟按照我的猜测,既然你的姐姐始终愿意留在这堕落王国,那么恐怕也是永夜君王的人…”

“如此看来,待会要是战斗打响,或许我就不可避免的需要和你姐姐交手,如果她尚还有些良知的话,本王不介意放了她…”

其实当真奥说出这么一番话时,银就已经能够明白一个浅显易懂的道理:真奥并不打算将所有堕落王国的生物毁灭!

“她的名字叫瑞泽丽,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年纪就比我大三岁,不过实力与天赋却远远在我之上…”

“六岁那年,我们的父亲在弗拉斐斯城因为赌博欠下高额的金币,根本不是他如何努力工作可以还清的程度…”

“于是为了避开那些成天上门讨债的家伙,父亲最终决定将我们拿出去抵押,所幸我的母亲还算仁慈,经过百般劝阻才使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好景不长,在我八岁那年,母亲在一个饥寒交迫的晚上去世了,独留下了我和异母扔下的瑞泽丽…”

话语到此,真奥能够明显发现银的嗓音竟有些沙哑,多半是触及到了她内心深处的伤感所致,所以倒也没有选择开口打破气氛:这就是她的故事吗?

毕竟自始至终,真奥就没有打听过关于银的任何身世,而是无条件的信任她,所以现在听起来不免有些觉得惊讶。

“于是失去了母亲的庇佑,终于在某个雨夜,我和姐姐被父亲给带到了一个昏暗的酒馆,还记得在那有一个黑衣人在等待着我们…”

“其实那时候我真的很绝望,因为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墙壁以及摇曳的烛火,甚至还能够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的叫喊声,这让我很害怕…”

“大概过了五天的时间,忽然有几个肥胖的家伙来到了我们的房间,并且开口就准备把我给带走,说是许诺给我自由…”

“哥哥,你知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多么高兴吗?只是很可惜,姐姐硬是用身体挡在我面前,然后用掌刃将我拍晕…”

“等我再次醒来时,却发现姐姐已经不见了,整个房间只留下了我一个人,后来听说她跟着那几个男人离开了这囚禁我们这些商品的牢房,去了一个没有太阳的地方…”

“等到一年后,因为我独特的敏捷能力以及反应能力,所以那黑衣人便将我转手卖到这堕落王国,从此有了银色獠牙这个名字的诞生…”

话音到此便戛然而止,因为银的眼角已经完全湿润,甚至能够听到轻微的抽泣声:这还是真奥第一次见银哭…

“你知道当初你的姐姐为什么会不让你跟他们走吗?”看着近在眼前的城墙以及紧闭的大门,真奥心中的一团怒火正在磅礴燃烧着,毕竟对于这种恶魔都不屑所为的举措,他很是反感,而这份怒火正在等待释放。

“起初还不了解, 后面才终于明白,姐姐当时是利用自己的身体换取的自由,不是吗?”

微微点了点头,知道对方已经明白自己想要说些什么的真奥倒也不追问下去,而是淡淡的问道:“她现在为永夜君王服务,对吗?”

“没错,她就和我一样,我是哥哥的利刃,而她现在则是永夜君王的利刃!”

“如果遇到瑞泽丽的话,我希望哥哥可以手下留情,因为她虽然有罪,但也是无辜的…”

话音到此戛然而止,因为不远处的城墙上已经出现了不少的身影:无一例外,几乎全部都拿着武器。“看来这永夜君王还真是欢迎我啊!”

轻轻耸了耸肩,将手中暗红色的魔法术式对准那为首的盔甲男,只见真奥笑道:“这些我自有把握,现在准备好把这里闹个天翻地覆了吗?”

刹那间,众人只记得那是一道血红色的光芒从城墙的上方划过,与之整个堕落王国的秩序开始被这少年打破…

另一边,看着远方天际下那轮独特的太阳圆盘标志,意识到自己等人已经赶到班古城境内的莉尔这才停下了脚步:“真奥这家伙还真会选位置呀!”

“为什么你会这么问?”眉头微皱,先是瞟了瞟自己身旁面无表情的银发少年,丝毫不敢动弹的弗拉尔接着说道:“恕我愚昧,属实看不出来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那还不是怪你见识短?”吐了吐舌头,将自己怀着抱着的玩偶小熊扔给德古拉,只见莉尔来到悬崖边坐下,借此休息一会:“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

“这班古城所处的位置是在艾欧帝国的边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北面是刚铎王朝,南面是卡尔班帝国,西面是加列王国…”

因为莉尔担任依塔纳院长的缘故,所以手中得到的资料自然不容小觑,甚至就连某些国家机密都知晓得一清二楚…

然而下一秒,自作聪明的弗拉尔却忍不住打断道:“这有什么好值得赞叹的?既然我们魔域位于四个帝国的包围中,岂不是很危险?”

“要是四个王国一起进攻我们魔域,那处境难道不是很棘手吗?”

其实对于这点,弗拉尔真认为自己的见识可比眼前这个小姑娘懂得多:位于兵家必争之地,你还敢说位置好?

“麻烦你动脑子想一想,虽然我们被各大帝国包围,但因为各方的牵制,那些帝国的统治者也不敢轻易动我们不是?”

“长期以往,以真奥那家伙的野心与办事速度,恐怕会先分裂邻国的关系,最后将这些帝国全部收入囊中…”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恐怕用不了三年,这些王国的统治者就会向真奥那家伙俯首称臣了。”

感受着寒风将自己的发丝吹乱,同时用手摘下身旁一朵被露水浸湿的花蕊,若有所思地莉尔笑道:“招惹魔域,或许是艾欧帝国最后悔的事吧?”

“走吧!距离班古城还有一段路需要我们赶呢!”话音刚落,根本不给弗拉尔任何反应的机会,其身旁面无表情的德古拉便直接揪着自己的衣服一跃而下。

至于那古灵精怪的莉尔则默默坐在德古拉的肩膀上,任由那雪白的小脚丫在空气中摇晃着…

与此同时,在那遥远的极北冰原,看着下方人山人海的队伍,正站在城墙上的男人不禁喃喃道:“那小家伙竟然跑到艾欧帝国去了…”

“谁叫你把那孩子管得这么严?”默默白了对方一眼,此时穿戴着貂裘的妇人接着柔声说道,浑然一副慈母的姿态:“当初我就和你说过,应该让她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现在可好,根据米尔托克传来的消息,孩子身负重伤,要不是碰巧遇到了他收养的孩子,恐怕已经天人永隔了…”

此言一出,那表情无比严肃的男人也不由得一愣,于是假装咳嗽一声并试图缓解尴尬:“你一个妇人懂什么?”

“现在外面的社会很乱,到处都是魔物动荡以及人类勾心斗角,要是我让她就这么直接出去闯荡,恐怕会遇到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况且她此番偷逃出去就已经是犯了族内的规矩,就算回来之后,多少也需要惩罚一下!”

或许你会好奇这男人是谁?没错,他就是这方圆几千里冰原的领主,施耐德*塔利亚古!

“你这家伙怎么还是这么泯顽不顾?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不是她的父亲…”

然而就在这时,还未等那妇人继续说下去,不远处一个姿态佝偻的老者便杵着拐杖走来:“族长,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

乍一眼看上去,这是一个看上去风烛残年的老者,浑身上下都包裹在漆黑的斗篷当中,令人好奇他究竟活了多久…

“那么一切就有劳诅贝长老,倘若见到那孩子,记得替我将这东西转交给她!”

“这是自然,还望族长大人放心,就算老朽把这条命豁出去,也定会让小姐安全回来…”

下一秒,从施耐德的手中接过那冰晶骨,知道自己不合适的诅贝便迅速退了下去:“那么属下就先走一步了!”

“哼,改天再找你算账!”气愤得跺了跺脚,与之将怀中抱着的小狐狸放下,那妇人冷声说道:“尊敬的施耐德大人,可真是好大的牌面啊!”

话音回荡在风雪之中,至于下面泽是皑皑白雪以及数以千计的骏马,而他们所有人的目标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带回伊古诺奇。

画面一转,看着眼前弥漫的尘埃以及朝着自己刺来的利刃,真奥只是轻轻弹了个响指便使其破碎:“你应该知道,这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

“你我之前的差距太大,这可不是靠着蛮劲以及一颗必死的心可以弥补的,懂吗?”

可惜任由真奥这么劝阻着自己,那戴着面具的男人却只是冷笑一声,随即迅速后退并拉开两者之间的距离:“我的任务就是不让任何人通过这里,仅此而已。”

“自始至终,我都没认为自己还可以活着,所以阁下就无需手下留情了,不如一招来个痛快,怎样?”

虽然并没有经过如何激烈的战斗,但其实那面具男已经明白一件事:这个人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存在!

话语间,只见那家伙已经将自己破碎的长剑利用魔法重新愈合,同时从自己的脊梁处拔出一把利刃:由白森森的骨头构成!

“你很忠心,可惜就是认错了主人,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尽量让你舒服点,至少不至于那么痛苦…”

“十分感谢,既然这样的话,接下来的一击,要么生,要么死!”

刹那间,看着那朝着自己射来的寒芒,知道对方正在垂死挣扎的真奥倒也没有折磨他,只是默默将手中的泣血之刃划过其的喉咙,与之一抹鲜红飘洒向天空。

“这样的人才,倘若能够为我所用该多好?”轻轻叹了口气,听着耳畔回荡的响声,同时看着那身首异处的头颅,真奥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毕竟对于这样能够在临死都保持衷心的人才,真奥可是求之不得的…

“你们还打算挣扎吗?”

下一秒,用自己手中的泣血之刃指着下面数以万计的士兵,真奥就仿佛一尊从天而降的死神,若是有人不表示臣服,那就唯有死路一条。

“尊敬的大人,容许我问一句,那就是如果我们投降的话,您会放过我们吗?”

说话的是一个瘦弱的男人,因为常年献祭自己血液的缘故,导致整个人看上去都是无精打采的模样,但所幸勉强还能够拿起自己的武器。

“不会,因为你们的身上沾染了太多的罪恶,需要偿还,就算上帝不管,我也会管!”

此言一出,一旁默默观望的银不免显得有些疑惑,不过转念一想却又释然了:或许这些人在踏入堕落王国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而且再者说,他们常年生活在这堕落王国,体内的血液早就被诅咒给差不多吞噬的一干二净,就算真奥放他们一条生路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兄弟们,依我看既然站着是死,跪着也是死,大家不如齐心协力,把这家伙的头颅砍下献给永夜君王!”

此时知晓自己必死的情况下,那群原本还打算委曲求全的士兵们竟也鼓起勇气站了起来,纷纷持着武器朝着真奥以及银冲来:那是他们最后的疯狂。

而且整个前进的过程中,因为大量冲撞的缘故,甚至就连一群还未回过神来的小孩子都死于非命。

“银,这是你脱变的机会,还记得我曾和你说的吗?”

“你的匕首,需要鲜血的浸润!”

这句话,犹如一句死刑通告重重的敲击在众人的心头:他竟然打算让一个小姑娘杀死我们几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