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起源於什麼呢?
盤古開天?上帝創世?梵天於睡夢中編寫着所有的真實?
或者代表善惡的秩序雙蛇將混沌圈了起來,催生出了十二陣營的位面?
還有沒有更簡單一點的方式,比如點一把火?對了,就是有這麼一個世界,它由火支撐。
但今天我們要講的世界起源與以上世界都不同。
為什麼呢?因為她的格局,嗯,要小上那麼一點。
上面那些世界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催生世界的東西,不管是神明、惡魔甚至是一把火也好,他們都是那個世界“最初的存在”。
而我們要講的這個世界,她並不是“最初的存在”——在她之外,無垠的宇宙里早已產生出了各種未知的東西。
那些東西暫時不在我們的講述範疇之中。
我們只從最一開始講,當然,指的是她的最一開始。
她最一開始是已經存在於宇宙間的一小塊空間。
或許用“一小塊”和“空間”這個詞來形容有些不準確,因為就算是“這一小塊空間”,她也廣袤得近乎無限。她還擁有獨立的時間,也就是說,“這小塊空間”包含着無數世界線。
她在那時,和宇宙還沒有分界。
直到有一天,有一團“東西”被注入到了她的身……呃,她代表的空間之中。
她不清楚這個動作是由更高位的存在發動的,而那些存在,比之盤古、上帝、梵天,甚至哪怕善惡雙蛇和那一團火,都低級得多——祂們也不是“最初的存在”。
總之,祂們把一團危險的“東西”封印在了“這一小塊空間”中。
所謂的危險,大概能用混沌、深淵、混亂等各種糟糕的詞來解釋,不過,對祂們來說,那團東西代表着“將事物引導向複雜方向的力量”,即,熵增的力量。
熵增對單一的存在是非常危險的,它會錯亂那些存在的“唯一性”,讓祂們向著無法預料的方向發展成不可預知的東西。所以它必須被封印,封印在一個不會影響到祂們的世界中。
然後她就很不幸的被選上了,在那團“東西”注入以後,她被與宇宙隔絕了聯繫。
既然說是封印、自然需要有封印物。
能抑制熵增的自然是熵減,也就是“將事物引導向簡單方向的力量”。
這力量被祂們製造成了封印物,把她連着那團東西一起分隔在了宇宙之外。
至此,世界的架構才搭建好了。
但她還沒有成為她。
因為她還沒有意識,甚至不能叫做世界。
封印建成之後,過了很多、很多、很多年。
就算用了“年”這個詞,也只是給大家一個概念,畢竟這很多、很多、很多可不是億、兆這種量詞能夠形容的。時間比這消耗得多,多幾個數量級。
總之,終於在某一天,熵增和熵減的力量在封印與那團東西之間,拉扯出了一個新的存在。
她覺醒了,她擁有意識了,世界因此而存在。
以上就是這個世界的起源。
你們以為本書的主角就是“她”了嗎?
啊哈哈哈!你們太天真了!
事情還沒有完,在她覺醒的同時,熵減的力量,也就是封印也覺醒出了自己的意識。
這很可能是他多年與熵增的力量抗衡的結果,他跟着她出現了。
他代表了熵減,也可以說是存在最單一、結構最簡單的“光”。
他卻把自己叫做“昂(Aun)”,意為最初的聲音,大概他覺得自己比她先一步會說話吧。
然而他仍然不是本書的主角。
先不要打我!
主角馬上就要登場了,讓我們先來講述她和昂之間的戰爭。
自從昂給自己取了名字——或許他們之間在此時也只能傳遞這麼一個簡單的詞彙——她也覺得應該給自己一個稱呼,她把自己叫做“雅以(Yae)”,意為世界的孕育者。
昂並不被雅以視為世界的一部分,因為他是封印啊,他限制了雅以與世界之外的宇宙取得聯繫。並且她的身體之中還有那團噁心的東西,他們倆都不待見那團東西,一個要永世封印它、一個試圖把它扔出封印之外。
於是雅以和昂就開戰了,開啟了這個世界在熵增和熵減相互抗衡之外的第一場戰爭。
那麼我們的主角呢?怎麼還沒有出來?
別急嘛,這場戰爭就是催生主角的原因。
首先,不管雅以還是昂,他們都更接近於概念的存在,單憑他們,即“世界”和“光”根本沒辦法互相影響,所以雅以想突破昂的限制,她得找到能干涉昂的東西。
還有什麼比那團東西更能讓昂產生厭惡的呢?
雅以因此幾次試圖把那團東西砸到封印之上。
但她失敗了,就像她沒辦法影響“光”一樣,她也無法直接干涉那團東西。直到她想到了一個損人不利己的辦法。
——既然自己沒法干涉,那就把自己能干涉的部分加入進去就好了嘛。
雅以能干涉什麼?組成世界的東西她都能干涉,所以她把部分世界碎片給壓成小塊,栽種在了那團又黑又粘稠的東西上面。
順帶一說,那時她還不知道黑和粘稠表述的是什麼意思,她只知道這種行為讓她很難過就是了。但為了打破昂的封印,她能夠接受這種短時間的難過。
她很快就做出了成果。
被熵增的力量孕育的世界碎塊產生了異化。
它們從那團東西的表現浮了出來,撐開翅膀,振翅高飛。
雅以把她最初的軍隊稱為“龍(Loong)”,意為泥胎。請不要和我們一般概念里的龍混淆,因為它們長得既不像蜥蜴、也不似蛇般蜿蜒。它們只是比起虛無混沌的昂、雅以和那團東西來說,多了“形狀”而已。
它們的形狀是不規則的、不固定的,大概像地脈一樣?說它們撐開翅膀,也只是因為它們身上具有許多片狀的結構,能夠讓他們完成振翅這一個動作。
所以從理論上來講,它們能夠飛起靠得根本不是翅膀的煽動,它們本來就攜帶着世界的碎片,在世界之中,它們還不是想怎麼飛翔就怎麼飛翔。
第一批龍在雅以的命令下沖向了束縛着她的結界。
但很可惜的,它們並沒有覺醒意識,很大程度上,是靠着世界碎片被雅以操作。
理所當然,她第一次的戰鬥又失敗了。
飛向封印、或者說“光”的龍實在太少,它們就像撲火的飛蛾,沒能在封印上撞出任何的漣漪就紛紛隕落——它們被“光”燒成了飛灰。
我們的主角終於要出現了。
他是雅以造物中第二批出現的生物。
既然龍的數量太少,達不到擊敗昂的效果,那麼繼續製造龍不就好了嗎?
那時候思維還很簡單的雅以,得出了這麼一條解決方法。
她開始把更大塊的世界碎片接種在那團東西上。
這次她分出去的碎片如此之大,能夠保證龍不會第一時間鑽出那東西的表面,反而深深的紮根於其中,像一顆大樹一樣,源源不斷汲取熵增的力量,再以果實的形式生產龍。
她把它們稱為“阿安修拉(Aansula)”,意為紮根未知。
她的部隊因此而壯大。
就在此時,一個不屬於她和昂的意識,突然穿越到了她剛剛種下的一塊碎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