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大事不妙,非常不妙。

现在的我,正感到前所未有的超级困扰!

「奴唔喔喔喔……嘎啊啊啊啊啊啊——」

这件灾难,我甚至无法好好的用人类的言语描述。因为实在太可怕了,连我都是好不容易才支撑下来,要是让没有心理准备的人直接知晓。

那个人,接下来恐怕活不过三日。

这件事便是如此可怕、如此严重。

「噫噫噫呀呀呀呀呀啊啊啊!」

即使我试着不断在地上翻滚来减轻这件事带来的重伤害,可惜并没有显著效果。

「我的心,还是好痛……」

跪在地上的我,甚至忍不住落泪。

「啊啊啊——神啊!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我仰天长啸——

随即头顶便传来啪的一声。

「一成,你够了没啊?在学校这样很丢脸耶……」

双膝跪地的我往后抬头,便看见同辈的同学兼死党——古仓门正对着我苦笑,手上拿着卷筒,刚才我大概就是被那东西拍中了头。

顺带一提,我手上也有个一模一样的东西。

「反正今天之后就毕业了,无所谓吧?我们又没有打算继续念这里的研究所。」

「哎,毕业了就能够轻易舍弃自尊的你真了不起呢。」

「才不是轻易舍弃自尊!我可是受到了晴天霹雳的打击!如果不这么发泄的话我会精神崩溃啊!你身为我的挚友,多少能够体谅一下吧?」

「不就是你可爱的妹妹要离开家里去读住校高中了吗,这有什么……」

「你知道!」

「啥?」

「你居然知道!这么恐怖的事情还能若无其事的念出来!太可怕了,你不是人!是魔鬼!」

「死妹控真烦啊。」

「……我一直以为,这世界上至少还有你懂我。看来,是我错了,大错特错。」

「我说一成,好不容易大学毕业了,你有什么打算?回去继承家业?我记得你好像没有考研究所啊?」

「既然得知心爱的妹妹将离我而去,我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准备什么考试……吾妹无在,我心不爱。」

「死妹控真烦啊。」

「我也是很努力了啊!很努力的劝说爸妈!希望他们能够听进我的话,我发自内心的吶喊!可是……但是……毕竟我是吃他们的钱在生活,所以基本上没什么用处呢……我只能、只能眼睁睁的看妹、妹妹……呜呜,不行,接下来的话实在太残酷,我说不出口……」

「谁叫你太烦了嘛,你妹应该很高兴吧?虽然只有短短三年,但总算能摆脱这个变态哥哥。」

「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我相信,只要我持续努力不断的守护妹妹,总有一天她会看着我!我有信心,很多漫画都是这么演的!」

「看来你是真的很焦急,如果你真的那么想爱护你妹妹,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啦。」

「唔喔喔喔,你懂了吗?你可以理解吗?一直摆出像是在看臭虫眼神的你,果然不愧是我唯一的挚友啊!要是你能顺手借我个一两千万,我会更加感谢你吧!」

「梦话等睡着了再说啦。」

啪,我的头顶又受到了来自毕业证书筒的攻击。

「啧,小气鬼。」

我站起身,拍拍沾染沙尘的西装裤。

接下来的话可不是开玩笑,眼前的古仓门要顺手拿出一两千万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我会在众目睽睽下演出这一桩闹剧,多少也算是抱着一丝丝期待。

显然我的挚友并不领情,那么,我和他已无话可说。

无论是大学毕业、要不要攻读研究所、甚至眼前的挚友来找我买卖股票这些杂事,全都比不上我的妹妹重要。

为了守护妹妹和我的光明未来,今天我必须赶紧回家,继续说服爸妈才行。

怎么可以让娇柔可爱的妹妹,一个人到无人岛上的贵族女子学校就读。还必须念满三年才能回到我国本土,这到底是他妈的什么鬼玩意儿?为什么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还有这种像是中世纪欧洲才会出现的东西?

「喂喂,等等。」

仓门抓住我的后领,我只能无奈停下脚步。

「我和你已经没什么话好说,从今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就这样,懂吗?不愿意帮忙说服爸妈的你,要是再阻饶我踏出一步,我们的关系甚至会演变成敌对也不奇怪……」

「我说一成,你有练过空手道对吧?」

「也不过就是在县内比赛得过几次奖牌罢了,并不是需要现在闲聊的话题,总之——」

「冷静点啦一成,自从我听见你在对抗老家到现在已经经过半年了,现状除了日期一天天过去以外,其他根本没有任何改变吧?」

「要是仓门家愿意来关说的话,或许结果会不一样。不过算了,我不是那么势利的人,既然你不愿出手,我也不会勉强,自己的妹妹自己救。」

「所以啦,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其他路线吗?老是这样浪费时间也不是办法吧。」

「比赛尚未结束,距离高中正式开学时间还有三个月,我还能战斗……」

「一成,老实说,我是说真的喔,接下来的并不是玩笑话,这个提议可以彻底解决你现在烦恼的问题,操作得当的话,或许还能让你妹对你刮目相看也不一定。」

「真的吗!」

原本我还在找机会偷溜,看来已经没有那个必要。

「天啊,我的好朋友,我最要好的仓门挚友,我就知道你早就帮我想好了锦囊妙计,既然如此就早说嘛真是,害我烦恼大半年像个白痴似的。」

「你本来就蠢啊。」

「对对对,我的上帝啊,你说的对,你想怎么羞辱我都没有关系,但在那之前,请先说说你刚才没说完的话吧!」

虽然抱着男人大腿很恶心,但只要是为了妹妹,我可以忍!

「听好了,一成。」

「嗯、嗯。」

「你爸赖光诚是个难搞的角色,即使我出马也不可能摆平他,要是一个不小心牵连到我家的话我也会很惨的。也就是说,无法靠正攻法突破,我们必须想想其他迂回战术。」

「你可以说重点吗?」

「好吧,重点就是——」

「我啊,从以前开始就觉得一成你啊,实在是很漂亮呢。」

「……啥?」

那年夏天,我死了。

「我是被仓门大人介绍来工作的女仆!那、那个,请多多指教!」

这么说话的我,正弯着腰的我,身上穿着可爱的女仆装,头上戴着乌黑秀丽的细长假发。

当然还有可爱的头饰!

……赖一成的男性尊严,死了。

「喂老哥,她自我介绍怎么没有自己的名字?」

「哎,我没说过她是天然呆嘛?」

「对对对、非常对不起!我是今天来面试的女仆赖伊澄!拜托请让我服侍您吧!」

取而代之的是——女仆赖伊澄,就此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