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救救我…]

这样的声音让我感觉有些不满，

拯救他人，

这样的想法我从来没有过，

不，也许曾经有过，

大概是国中或者小学因为看了少年白痴漫画导致的，

那种拿着数码暴龙机拯救世界的想法或许存在过，

不过不知道在什么时候，

我就放弃了，

拯救世界？

别开玩笑了，

等我意识的时候，

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和我一样，

早就放弃了彼此，

所以，我不会去拯救任何人，

我不是救世主，

更不是谁的英雄，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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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介绍：

木下听——拉面馆的女儿

小野大石——在课上遇见的现充小哥

千草小凉——心理课遇见的同学

赤羽雅香——图书馆的学霸

樱井秋奈——爱打工的高中妹子

千羽水米米——隔壁邻居的大姐姐

细川碧——M大心理学教授，各高校志愿者活动总负责人

矢田一景——M大志愿者活动学生负责人

桐生杏香——东大心理学教授，东大志愿者活动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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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意外的寒冷，

像是想把人冻成冰棍一样，

不过可爱的女孩子是不是就能舔了？

不，我其实想说的是因为工作的原因还出门更是感觉到雪上加霜。

当然更重要的因素大概是我居然被分到和雪之下一组，

大家像是把我当作问题少年一般，

在听见我被分到雪之下一组露出嘲笑的笑容，

本以为还会有其他人在，没想到就我和她两个人，

叶山也被雪之下安排去了校园外，

反正都是坐在教室，能不能不去了啊？

这样想着，发出了白色的叹息，

好冷…

再一次行走东大的校园里，

来的时候附近已经有了几个志愿者棚，

他们在里面嬉戏笑闹，

一副[青春]的气息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这些家伙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一样，

我无视掉他们，走向那片寂静的银杏小道，

不想工作啊，

总觉得一工作浑身的干劲都没了，

风声好像比以往更加强烈了，

就连没什么东西的包也产生了一种超重感，

一步又一步走上楼梯，

古老的历史痕迹在提醒曾经的人也这样走过，

幸运的是没遇见谁，

否则这种莫名怀旧的气氛可能会被破坏，

我走到门前，把手放在门上准备打开门时，

我才意识到，这里不是千叶，

把手收回，轻轻地敲门，

[请进]

冰冷的声音让我打开了门，

雪之下坐在昨天的位置上，看都不看我一眼，

偌大的教室只有她一人，

她的气场冻结了整个教室，

[早上好]

她语气稍微温柔了一点，

[早上好….]

我慢慢坐到她的旁边，

和昨天一样，

[啊拉，一大早就那么没有精神吗]

[工作当然就是这样]

[….你真是没救了，早知道把你安排去现场]

[那还是饶了我吧…..]

说起来雪之下居然不去现场，

[话说…我们真的不去现场吗？我的话无所谓了，但是你不用去吗？]

[不用了，出什么问题叶山会处理的，而且我觉得出什么问题我可以远程解决]

[是吗…]

这算是幕府吗？

突然感受到了权力压制的感觉，

叶山这样有能力的人能被雪之下所用，

确实会让雪之下轻松很多，

而且雪之下的体力不是很好，

在幕后更加适合，

叶山的存在确实能让雪之下轻松不少，

这样想着，心里不知道为何有些不爽，

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

我对雪之下或者叶山根本就不怎么了解，

或许对于他们来说，我才是真正的局外人，

人心太深，

我不能知道太多，也不想知道太多，

就连由比滨也一样，

我知道的由比滨也只是侍奉部的由比滨，

我连她加入[星辰计划]都全然不知，

同样，反过来也一样，

[雪之下…你知道星辰计划吗？]

[知道，一个无聊透顶的活动，这些人都不能做点正常的事情吗？]

她冷冷地说着，看来她并不知道由比滨在排名中，

看吧，

这就是人际关系，

就算想隐瞒过去也不会消失，

不断交错的空间与时间，

这缝隙该填些什么进去呢？

[为什么这样问？]

[没什么….]

我越是这样回答，

雪之下反而注意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开始搜寻相关资料，

果然没过几分钟她便有所了解，

[由比滨….]

她低语了一下，

眼神有些呆滞，

然后随后温柔地笑了起来，

[这个照片还真是意外的产物呢]

[我觉得大概是偷拍的]

听到这句话之后雪之下的表情严峻了一些，

[大概由比滨还不知道这个事情吧]

毕竟雪之下对这种行为极其憎恨，

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嗯…知道了话就可以取消吗？]

[恩，这个活动还是有个好处的，就是可以打投诉电话，说明情况即可不会出现在屏幕上]

所以上面应该不会有雪之下的名单，

这个活动有个投诉电话，

只要本人告知不愿意参加这种活动，

尤其是雪之下这样的人，

基本上活动主办方不敢轻易得罪。

雪之下大概是给由比滨发了条消息，

然后听见她叹息了一声，

[比企谷君，这些资料就交给你了]

 [….]

我能拒绝吗？

当然是没有选项，

我拿起资料开始认真看了起来，

雪之下的资料依旧思路十分清晰，

执行起来十分明确，但是….

这个任务不可能完成，

[这个计划…无法完成]

[诶？]

雪之下皱起了眉毛，

[虽然你这里的计划很完美，但是不可能…一个普通人一天的工作时间其实也就4个小时]

雪之下还是不怎么理解，慢慢靠近着，生怕听不清我所说的话，

[就算给予8小时的工作时间，能认真完成4个小时就非常了不起了….像我这种估计能干3个小时就不错了]

我有些得意地挠挠头，

看见我这样之后，雪之下像是放弃了一般深深叹息了一下，

[也是呢，毕竟还有各种浑水摸鱼的，这样的话可能连某人都不如了]

[……我还是能达到及格线的]

[是吗？你这个及格线还真的有些高]

[减少点目标，我及格线不就提高上去了]

[也只能这样了，感谢你啊，及格谷君]

[喂，不要喊我小时候外号]

雪之下一边拿着笔修改着，一边笑着回应着，

[你小时候的外号组成角色名是不是可以写本百年孤独了]

[怎么可能，不过组成百年孤独这个设定还是不错的]

百年孤独吗？

所有人都显得很寂寞，用自己的方式想尽办法排遣寂寞，事实上仍是延续自己的寂寞。

这句话不知为何出现在脑海，

[可惜了，一本书就这样从头到尾腐烂透了]

[书本腐烂才显得珍贵，破破烂烂才会让人们去追寻遗失的章节，完整的书籍反而不会被重视，因为未知的东西才是他们心中的书]

[歪理在你嘴里说出来就变成漂亮话了呢]

[喂，你这算哪门子的夸人？]

[我不是夸你哦，这是安慰]

雪之下轻轻地用手抚着及肩的长发。

这时雪之下的手机传来震感，

就算没有看见来电显示，从第一句的打招呼声音便可知道是由比滨，

大概是刚才雪之下提醒的[星辰计划]，

雪之下拿着电话走远了一些，

声音压得很低，

这时，

门外传来敲门声，

雪之下回头给了我一个眼神，

我只好走了出去，

刚打开门，只见几个女生被吓了一跳一样后退了一下，

估计是没想到有人走出来吧，

毕竟这种活动室敲门之后听到的都是请进，

[那个…]

最前面一个女生准备开口说些什么，

这时候我注意到她们身后一直左顾右盼的女生，

在我们眼神相接的那一瞬间，

[….]

原来是木下，她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还代替他人参加志愿者活动吗？

这家伙真是蠢啊，

[比企谷？..]

木下像是确认一般小声说着，

[啊…]

我移开视线点点头，

听见我的回答之后，前方的女生们迅速退居木下的身后，

并窃窃私语地把木下推到我面前，

[那个…比企谷君…其实我们有个请求]

……

…

[也就是说，你的玩具熊不见了…你叫什么来着？]

我在雪之下身旁开始整理好她们的委托，

雪之下则微闭着双眼平静地听着我们的对话，

[啊，我叫石原枝子，还有丢的不是玩具熊！是安妮酱！]

委托人一脸不满对着我说道，

[也就是说你的熊…不、你的安妮酱丢在了东大，现在来委托我们找到它…]

[是的！]

她一脸满足地笑着，

她的同行小伙伴则在站在门口紧张地看着我们，

我看了看雪之下，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反应，

大概是拒绝的意思吧，

而且这里也不是侍奉部，不要随便接受委托比较好，

[问题大概明白了，但是这个事情应该去找支援处吧，这不属于目前我们的管辖范围]

我开始准备请她出去，

[可是、可是，我去询问细川碧老师，他说来东大找比企谷君就好]

…细川碧这个家伙，大概是能猜到我很闲吗？

听到她这样说，雪之下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你这家伙还真受教授疼爱呢..]

[别说了…]

我回头吐槽了一下雪之下，靠近石原准备赶她出去，

[咳咳，总之我们是不会接这个委托的，快点出去吧……]

[求求你了…在东大我不熟，我也是M大的学生，那个小熊对我真的很重要…啊]

石原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从我身边从了过去，

跑到了雪之下的面前，

狠狠地鞠了一个躬，

[求你了！社长！不！部长！]

[……]

这是哪里的热血电视剧，

就差个日剧跑了，

[嗯…是的呢，确实像比企谷说的，这个不属于我们志愿活动的范畴]

正确的回答，

我们又不是神，

怎么可能拯救他人，

[怎么会…]

石原发出了类似悲鸣的声音，

[好了，石原同学，请出去吧]

我拉着她的手腕准备请她出去，

[但是…你的委托我接受了]

[哈？]

[诶？！]

我与石原同时发出惊讶的声音，

[作为这个活动的负责人，我不能给这个活动增加其他委托，但是作为一名志愿者，我愿意以个人名义来帮助你，而且…安妮酱丢失的痛苦我能理解，就好像失去亲人一般让人绝望，我深深能体会]

雪之下站了起来，眼神充满了坚定，

喂喂，真的假的…

[社长….不！部长…]

石原连忙跑过去握紧了雪之下的手，

[石原同学，你的委托我接受了]

看来这位部长已经被潘先生洗脑了，

潘先生，真强啊….

不知道为何想发出这样的感叹。

[不过…]

雪之下坐了下来，

石原的也跟着坐了下来，

我也只好找到附近的位置坐了下来，

[因为是我个人的委托，所以…这个委托不一定能完成，我会问问有没有其他自愿者参加，所以我不能保证百分之百完成]

雪之下再次转换为工作状态，

[是吗…人手不够的话，其实是这样]

于是石原和雪之下看向我，

我犹豫了一下，

只好干巴巴地说道，

[没办法了，上面这样说的话就干吧]

[太好了！]

石原马上开心地欢呼着，

[等等、我一开始没有说清楚吗？这是我的个人委托，所以愿不愿意是你的想法，我可不想成为黑心上司]

雪之下有些俏皮地看了看我，

石原则再次露出担心的表情，

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嘛，毕竟细川碧也推荐了，

就算涨个印象分吧，

[嘛…毕竟细川碧…不、细川老师那么推荐我，那我也接受了]

[真的？太好了！谢谢、真好啊，我还以为你是坏人呢]

听到石原安心之后的实话，

雪之下再次笑了起来，

[这点倒是没说错]

[喂喂，我可是爱心志愿者]

我指着手里的工作证说道，

[犯罪者都这样说，[我可是爱心志愿者]、[我可是社会好公民]、[我怎么可能被骗]]

[最后一句是受害者的台词吧…]

[是这样吗？]

雪之下歪着头想了一下，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乱说话了，安心之后人就会石乐志]

石原连忙向我道歉，

[嘛…怎么都好，现在也不是安心的时候，就两个人还是很难解决这个问题的]

[是呢，目前来说，联系广播站比较好，还有就是联系学生支援处]

[确实，这两个方法最为实际]

雪之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白纸，

[石原同学请你写一下你的安妮酱的特征，什么时候丢的，之间去过哪里，有关的线索都请你填一下，最后写一下联系方式]

[好的！]

……

…

[谢谢你们]

石原站在门前向我们鞠躬，

[不客气]

雪之下也点点头，

随后石原和她的好友们一起离开了，

在她们之后的木下有些犹豫，

等了一会转身看向我，对我挥挥手，

[比企谷君，下次见]

[哦…]

随后一起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这个下次见相当有深意呢]

雪之下冷不丁地吐槽道，

[嘛…经常在她妈妈的店里吃饭]

[是吗？你那么紧张干吗？我可不需要你解释哦]

雪之下轻轻转身，走向位置上，

[不不不，为什么我要向你解释，我只是想说而已]

[是是是，自言自语君，工作增加了快干活吧]

[喂喂，不休息一下吗？]

[是吗？需要去前线休息下吗？]

[那还是算了吧]

我瘫坐在位置上，

雪之下在柜子翻出了水壶，

[居然还有这个东西]

[这里姑且也算是我的活动室]

她继续拿出红茶，

能不能来点咖啡？

很想这样问，

[什么活动室？]

[心理学研究活动室]

心理学，饶了我吧，

[诶？听起来有点厉害…]

[嘛，还好吧，毕竟我的专业就是心理学]

[是吗…难不成你还没忘记那个…？]

[什么？]

她一脸疑惑地看向我，

说出来不会被杀吧？

[人心…掌握术什么的…]

我一边移开视线，一边慢慢地说着，

[…这种黑历史你倒是记得很清楚呢，比企谷菌]

她端着杯子放在我面前，并且放下的时候稍微用力了一下，

[没办法，太有冲击力了，完全忘不了]

[是呢，就像你的家庭主夫我也忘不了]

她看也没看我，继续倒着红茶，

[理解理解，毕竟伟大的理想总是让人难以忘却]

[是啊，伟大到让人不由得产生这个世界要药丸的感觉]

她端着自己的红茶再一次坐在了我的身边，

[伟大本来就是个主观的词，所以说梦想是不分贵贱的]

我得意地喝了一口红茶，

[….好烫]

[笨蛋吗…]

雪之下嘀咕了一下，继续说着，

[那不就是自我欺骗，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作为害虫活着就是梦想了]

[害虫只是人们擅自定义的罢了，对于被吃掉的动物和植物而言，人类就是害虫]

[好恶心…一想到这个世界都是你这样的人，真的是全是害虫了，人类早点灭绝可能是好事…好烫]

雪之下也被烫了一下，

[笨蛋…]

[笨蛋、害虫、八幡离我远点，都被你传染了]

[用不着三连吧…]

……

…

不知不觉我们整理好了所有资料，

还没等雪之下说话，

门外传来敲门声，

雪之下站了起来，把资料收了起来，

[请进]

进来的是叶山，

一脸灿烂笑容对着雪之下说着，

[辛苦了]

然后对着我点点头，

[辛苦了]

[哦…辛苦了]

我也点点头，

[辛苦了….]

雪之下放下手中的红茶，

并没有说其他的事情，

也没有询问叶山活动进行的怎么样，

叶山自己开始汇报起了进度，

[各个据点都完成了进度，也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是吗…辛苦了]

据点吗？

听起来和打仗一样呢，

雪之下发出有些冷漠的声音，

[对了，有个意外的委托，寻找失物的，但是是跨校，M大的学生在东大丢失的，你帮我问问有多少人帮忙，这个不算在活动内容里，算是我个人委托吧]

[好的，那我愿意帮忙]

叶山点点头，看向桌面的红茶然后看向我，

平静笑了笑，

这个视线总让我有些不爽，

只好我把视线移开，

[谢谢]

雪之下点点头，

叶山看似想说些什么，然后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于是教室再一次恢复沉默，

虽然我与雪之下最擅长沉默，

不过现在差不多我也该走了吧？

我站了起来，

[差不多该走了…]

我说了一句，

[恩，是的，你和我一起去下支援处]

[明天去不行吗…]

[早点解决不是更好吗？]

雪之下把茶具收了起来，

[好吧…早死早超生]

我背起书包，

雪之下楞了一下，一脸头疼的样子，

[你…这个觉悟还真是不错呢]

[多谢夸奖]

随后她也拿起书包，

我们一前一后走出了教室，

不知不觉我们一同踩踏着银杏叶，

金黄的银杏叶铺满了道路，

这条路大概也是小道吧，

冰之女王在这小道上轻盈地走着，

虽然只能看见她的背影，

却能感受到她的喜悦之情，

树叶也像羽毛一般落下，

我静静地观望着，

渐渐与她拉开了距离，

当然她不会发现，

渐渐地，我意识到，

她就像画廊上的画一般，

让人觉得美丽又太遥远，

不知何处传来一阵温柔的风，

这个温柔的风不知为何带来一丝寂寞，

不敢眨眼，

生怕下一秒发现一切原来只是梦，

莫名压抑的情绪让我把视线看向脚下，

天空很明亮，

连地上的银杏也反射出鲜艳的色彩，

太过耀眼的道路让我有些不敢迈出步伐，

如果是黑暗的道路、充满淤泥的水塘，也许我眼都不眨便走上吧？

那样的道路是安心的，

那样的触感让我觉得真实，

反而，

太过美丽的东西总是让我感觉到害怕，

就好像有毒的动物都是色彩鲜艳的，

这种感觉比每天无所事事所过去的时间要恐怖万倍，

越是接近完美，越是接近崩溃。

……

…

[你在做什么？]

把我拉回现实的是雪之下不满的声音，

[啊…]

回过神，我与她已经来到了支援处的大门，

[我进去问问，你就不用进了]

[恩…]

雪之下用担心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便走了进去，

我看着天空，

冬日的太阳照射我，

体会不到温暖，

人们总说生活充满了阳光，

但是在我的记忆里我们总是像野兽般流浪，

不，野兽或许更加自由，

我们总高呼着自由、民主，

现在拥有的真的又是自由吗？

如果比起战争的地方，

我现在站在这里也算上是自由了吧？

如果找比自己更悲惨的人相比，幸福不就出来了吗？

这种丑陋的想法真是可怕，然而又是合理，

不，正因为合理才感觉可怕….

[走吧]

雪之下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思考，

[怎么样了…]

[支援处说没有收到这个东西，今天开始会在告示栏贴张告示]

有人会捡到之后拿走吗？

只是一个小熊而已，

[是吗？那只能看看广播站了]

[广播站也不行，我刚才打电话联系了，广播站说不接这种委托。]

确实，

如果人人都找广播站，广播站就不用做了，

第一次帮忙是爱心，以后就会天天这样做，

广播站就沦为了失物招领中心，

本身存在的价值便没有了，

[接下来怎么办？]

[是呢…就先这样吧，先去吃饭，明天再讨论吧]

雪之下轻轻叹息了一下，

[是吗？那我先回去了]

[啊….嗯..]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沉默了一下，

转身走了，

我也转身走向反方向的校门，

现在快下午3点了吧？

然而现在完全没有胃口，

啊…工作导致吃饭都吃不下，

我又为国家节约粮食了吗？

我冷笑了一下，

工作之后就失去了价值吗？

这样的失落感莫名产生，

没有价值的我只好去便利店买了点面包，

周围形形色色的人们开始出现，

暮色的染上了天空，

汽车行驶的风声，让人感觉有些厌烦，

细川碧为什么要石原来找我，

而且他肯定知道支援部和广播站这两个方法，

直接让石原去做不就行了，

并且我也不一定会接受这个委托，

难道他觉得我会接受这个委托吗？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冷汗，

嘈杂的声音让人有些浮躁，

然而我什么都做不了，

无论是谁都努力地顺应着这个世界，

反复地，

机械地，

欺骗着他人，欺骗着自己，

就算彼此知道自己被骗，

也不会就此罢休，

这就是学校学到的东西，

大人也好，学生也好，

都是说说而已，

说到底，只不过是虚伪的、充满猜疑的欺骗罢了。

这样想着，我苦笑着带起了耳机。

-----第三十九章END-----